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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两，方芍药脑子不会转了，这个价是便宜的吧？一个庄子带了一大块良田。
这会儿正是农忙时期，买了庄子，自带收获，非常好。
不过，三万两，她现在拿不出来。
白牡丹看向萧铁山，这就过分了啊，土财主在这，他自认倒霉，还和他说没钱？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
方芍药不理会白牡丹，转而来到何玉蝶的面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吃了药会改变人的面貌和气质。
亲眼见了，她更加不信！
“牡丹花，你是不是当我是傻子了？”
方芍药深吸一口气，肯定是假死药让何玉蝶香消玉损，白牡丹就想出个馊主意，找个女子随便应付，用编造出副作用这一说。
人就算能改变，变化这么大，她却是不相信的。
白牡丹摊手，不怪方芍药不信，他当初也以为何玉蝶又被人掉包了。
这动不动哭鼻子的娇气包，让他感到厌烦。
“嘤嘤嘤……”
何玉蝶想解释，发出三声，她恨不得晕死过去。
那是一种什么神奇的药啊，为啥醒来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想到以后就和没骨头一样的过日子，何玉蝶忍不住流眼泪。
她想大声哭嚎，最终变成了柔声细语地呜咽。
很少有人能哭得这么好看的，梨花带雨，看得出来是真的很痛心。
众人沉默地围观，没人开口。
方芍药在何玉蝶哭的时候，就有些信了。虽然容貌改变了点，仔细看，还是有点何玉蝶的影子。
比方，何玉蝶擦眼泪，喜欢左手拿着帕子，左右开弓。
平时她的小动作，都不曾改变。
“玉蝶，你真的是玉蝶？”
让何玉蝶自己证明自己是个难题，她决定问一些只有二人知道的秘密。
“我们被关在嘉峪城，我去给你送吃的，我当时和你说，那是什么？”
方芍药给了何玉蝶压缩饼干，这是一个现代的词。
“压缩饼干。”
何玉蝶眼神清明，用水洗过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方芍药，眼角还带着泪光。
萧铁山头疼，再一次挡在二人中间，不如为何，就算是女子这样看他娘子，也很奇怪，总之他不喜欢。
“那蝴蝶玉簪，是谁送你的？”
方芍药再次发问，何玉蝶能流利地回复，只是说多了话，就要平复喘息。
“花孔雀，他真是玉蝶，你这有没有笔墨纸砚？”
方芍药眸色微闪，用手抵着下巴，说不出来，应该可以写。
她提出个好办法，白牡丹马上让小厮上了笔墨纸砚。
何玉蝶接过，又和没骨头一样的靠着椅背，好半晌身上有点力气了，铺开宣纸，写上几个大字，“芍药，老娘要疯了！这是什么奇怪体质！”
何玉蝶写完以后，想要说话，一张口又是，“嗯……”
众人：“……”
何玉蝶彻底崩溃，实在是没法子了，不然那假死药再给她来一次，她想变为之前的她。
方芍药很无语，只得安慰何玉蝶几句，以玉蝶现在的状态，身边必须有人陪着，紫藤作为知情人，暂时担负起这个责任。
“芍药……”
何玉蝶开口，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玉蝴蝶重新出现，来到京都，是不是为了找她？
何玉蝶想，自己现在这个鬼样子，根本不敢露脸，就算两人对面，他也是认不出的吧。
想到此，何玉蝶更加绝望。
方芍药一顿安慰，把人送下去休息，不仅仅是他，屋内众人全部跟着长出了一口气。
“花孔雀，何家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传消息还靠卧底小菊姐姐，对外，何玉蝶已经死了。
“何家没隐瞒消息，宣称何玉蝶从北地归来，身子时好时坏，染病而亡。”
白牡丹讽刺地笑笑，据说何老贼和何焕之得知以后，很是蹂躏了何夫人一番，那晚上，主院，何夫人的惨叫连连。
何玉蝶离开何府，脱离苦海，就算现在出现点偏差，总比没命还没清白的好。
再者说，男子都喜欢这么娇软的，她又改变了容貌，正好躲过那一家子，因祸得福。
“你是认真的吗？”
方芍药看向白牡丹，严肃地问道。
“我怎么了？我这是救了她何玉蝶一命！”
白牡丹愤怒，难道他救人，还救出毛病来了？若没他帮忙，何玉蝶是什么下场，方芍药应该很清楚。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为救人，白牡丹是出了力的，即便是何玉蝶再也醒不过来，方芍药也不会有任何怨怼。
这在之前，他们都商议好了，何玉蝶自己也同意。
“你说男子都喜欢娇滴滴的类型，是不是你也喜欢？”
方芍药猥琐一笑，原来白牡丹这么自恋的人，心中也有喜好。这样很好，不然她一直以为，白牡丹有断袖之癖，为此担心自家丑夫的安危。
“我不喜欢。”
白牡丹面色紧绷，只要想到那声音，就浑身上下发冷，屋里都不用冰盆了。
“你说男子都喜欢，你不是男子？”
方芍药立刻反问，白牡丹炸毛，差点把人赶出去。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他才道，“我和你说的你考虑下，庄子比牡丹园小一半，只要三万两银子。”
京都的地界，就算是京郊，也是寸土寸金的，这个庄子是他厚着脸皮和主家谈的。
方芍药看了自家丑夫一眼，见萧铁山点头，就知道价钱上不亏。
“能不能给我先留几日？六月十五，黑市开，我要把一些东西拿到黑市上换钱。”
方芍药盘算一下，黑市上压价，她的东西来路不正，换多少银子，心里没底。
铺子也要几万两，现在她手头坑蒙拐骗，还有个不到两万两。
但是这个银钱，是不少人为了戏票的充值，早晚得还回去一部分。
“黑市？”
白牡丹看向萧铁山，神色很荒谬。
方芍药去自己的场子卖东西，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有点意思。
等方芍药去找何玉蝶说话，白牡丹没憋住，问出口。
“你之前把所有账册给她，怎么现在舍不得了？”白牡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热闹，发现这对夫妻很有意思。他和萧铁山多年交情，知道此人一点不看中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