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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冬一回家,王掌柜便马上将宁昭阳杀往宁家的事情告诉他。“小少爷一听说路少爷要将妹妹介绍给大少爷,脸色马上就变了,大骂路少爷不安好心,然后便马上赶往路家,小少爷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拦也拦不住啊!”醒冬皱了皱眉头“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昭阳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要是发起火来,十头牛都拉不住。生怕宁昭阳闯出什么祸来,醒冬又匆匆赶往路家。
“宁少爷,您怎么回来了?”看门的看见醒冬十分惊讶。
“我弟弟他是否来过?”
“没没,我没看见宁少爷来过。”
醒冬浓眉紧锁。王掌柜说昭阳跑来路家,路家居然说昭阳没来过,守门的神色不自然,一看就知道在撒谎,他为什么要撒谎?醒冬心里升起不祥之兆。
“你们少爷呢?”他沉着声问道,口吻已不若之前客气。
“少爷出门去了,今晚不会回来。”
刚刚才饮完酒分手,现在就出门了?醒冬越来越觉得事有蹊跷,事关昭阳,他心急了,心乱了。
“得罪。”他一把推开守门的径直朝里头闯。
“宁少爷,你不能进去啊!”守门的急叫,醒冬见他如此慌乱,心里更加不安,脚步加快朝里走“来人啊,来人,快拦住他!”
醒冬闯进前厅,管家闪身出来拦在他面前“宁少爷,请止步。”
醒冬哼了一声,他甚少生气,但是现在他真的生气了。他肯定昭阳在路家,他们越是阻拦越是显得有事发生,昭阳一定是出事了。
他双手背负,沉下脸道:“我要见路少爷,烦劳通报。”
“我家少爷的确不在家,您若是有什么急事,小的可以代为转告啊啊——”管家惨叫起来,被醒冬一把扼住脖颈推撞在墙上“宁少爷息怒.你听我说”
“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半句废话,路长洲在哪里?我弟弟又在哪里?说!”
管家从未见过醒冬这副模样,好像一头激怒的野兽,全然没了平日的温文尔雅,他怒视着他的眼睛赤红,散发出熊熊怒火,吓得管家魂飞魄散。
“在在少爷的卧房里。”
“带路!”醒冬撤手狠狠推着管家。
卧房?昭阳为何会在路长洲的卧房里?不祥的烈火烧痛了他的心脏,为何他竟会如此不安,他从未感觉过这么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的恐惧,就像自小对雷电的恐惧一样深深攥痛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昭阳!昭阳!昭阳!他在心底疯狂地呼唤宁昭阳的名字,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啊!
“这里”管家示意到了路长洲的卧房。
醒冬一把推开管家,上前推门,房门反锁,醒冬抬脚狠狠一踹,整块门板轰然倒地,吓得管家一身冷汗,这一脚刚才若是踹在他的身上,只怕他老命不保。
醒冬冲进去,首先闻到一股异香。环顾四周,外间没有,他又冲进内间,一看到里头的情形,他发出一声怒吼。管家跟随在后头进来,一看里头,也惊得目瞪口呆,无法动弹。只见宁昭阳面朝下趴在地上,路长洲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手脚以怪异的姿态扭曲着。
“昭阳!”醒冬冲上前抱起宁昭阳,他摇晃他的身体,昭阳毫无反映,醒冬一颗心揪得几乎破碎,伸手去试探宁昭阳的鼻息,他的手都在发抖。还有气!
“还不快请大夫?”他冲着吓呆了的管家咆哮,路长洲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管,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宁昭阳,看着宁昭阳苍白的脸色,他心如刀绞。
大夫很快赶来,给宁昭阳一把脉“宁少爷只是中了迷香,用冷水扑面就可以醒过来。”
“迷香?”醒冬的脸色阴冷得让大夫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下人打来冷水,醒冬卷袖亲自绞拧毛巾,将冷水滴在昭阳的脸上,再轻轻擦拭去,为了防止水滑下脸庞弄湿昭阳的衣服,他用自己的袖子垫在他的脸庞下,把自己的衣袖全都弄湿了也毫不在意。他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脸上和眼底都十分温柔,跟先前的暴戾截然不同。
宁昭阳很快醒来,看见醒冬,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望着他。
“昭阳?你没事吧?”醒冬担忧地低声呼唤他,双手捧住他的脸庞,他的脸因为擦了冷水而冰冰凉凉,那么小那么美丽地盈满醒冬的掌心,醒冬的心脏猛然抽搐得发疼。
“醒冬哥哥?”昭阳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路家。”
宁昭阳闻言脸色大变“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刻也不愿呆在这里。”他憎恨地瞪视躺在地上的路长洲,路长洲还没醒来,大夫正在给他接骨。
醒冬脱下外衣将宁昭阳包裹起来,抱起他朝外走去。他没问昭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紧紧咬住嘴唇,强抑住想要杀了路长洲的念头快步朝外走去,他的全身都因愤怒而紧绷僵硬。
他走出路府,将昭阳放进马车里,将他细心安置好,方才在他对面坐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宁昭阳,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周身的衣服都剥尽了一样,看得宁昭阳双颊如烈火般燃烧起来。
蓦然,醒冬扑过来,一把捉住宁昭阳的双肩,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双手、身体都在剧烈地发抖,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昭阳,告诉我他对你做了什么?”
路长洲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已经被他整得半死不活了。
但是宁昭阳却用最最楚楚可怜最最委屈的声音道:
“他他想要欺负我,想要对我霸王硬上弓,还说等我变成他的人之后,以他的财力再加上我的能力,天下就没人能够跟他抗衡醒冬哥哥,他好恶心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醒冬发出一声怒吼:“我饶不了他!我饶不了他!”他怒不可遏,他一辈子没这么愤怒过,一辈子没这么想要把某个人碎尸万段过。
宁昭阳抱住醒冬的头,醒冬的体温、醒冬的呼吸喷在他的胸前,灼痛了他的心,他的心因为醒冬的怒火而快乐地剧跳,他简直快乐得幸福得要飞上天去了。醒冬哥哥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从来都没有为什么人这样愤怒失控过,只为他宁昭阳一人,只为他一人啊!
宁昭阳只觉得即使现在就死去,此生也值得了。
“他有没有对你”醒冬痛苦地咬住嘴唇,看着宁昭阳无邪的脸庞,他实在问不下去那畜生是否侵犯了昭阳。
“应该应该是”宁昭阳故意装出挣扎的样子,看着醒冬痛苦的样子让他开心得比吃了仙丹还爽,
“我只记得那坏蛋将我按在床上,然后一声巨响后他突然摔下床去,后来我就晕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醒冬暗忖,应该是某人救了昭阳,出于什么原因又不便露面,他哪知道都是宁昭阳一人所为。只是暗暗松一口气,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否则他要内疚一辈子,若不是为他,昭阳也不会卷到这种是非里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看起来是如此楚楚可怜娇弱美丽,醒冬越看越觉得心疼,越看越想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安抚他受了惊吓的委屈悚然一惊,醒冬突然发觉自己的念头太怪异,他都在想些什么啊?昭阳是他的弟弟,为何他竟然对他产生了对女人一样的感觉?
“醒冬哥哥,我好冷。”宁昭阳开始撒娇“你抱我。”
换做往日,醒冬会毫不犹豫去抱他,但这一次,醒冬犹豫了一下方才靠近宁昭阳,他伸手触碰到宁昭阳的身体,一股异样的感觉猛然蹿进心脏,撞得他闷哼一声。
“怎么了?”宁昭阳睁着无邪的美丽眼眸望着他,醒冬暗骂自己,是啊,他到底是怎么了?排除杂念,他抱住宁昭阳,宁昭阳立刻自动缩进他怀里磨蹭寻找舒适位置,发丝擦过醒冬的下巴,醒冬的身体僵硬了。
马车到了宁府,宁昭阳还是要醒冬抱,他那么可怜地请求醒冬,醒冬能拒绝得了吗?他将他一路抱进卧房,脱了衣裳安置在床上,又替他盖上被子。
“醒冬哥哥陪我睡。”
“昭阳乖,我在旁边陪你。”
宁昭阳也不说话,就那么可怜地凝望着醒冬,望得醒冬败下阵来,叹息一声,他掀开被子上了床,宁昭阳把他的手臂拉过去枕着,又不老实地动来动去,一会儿把脸钻到他的胸膛上,一会儿又贴到脖颈上,蹭得醒冬敏感的耳朵搔痒不已,心也搔痒不已。
“别动,昭阳。”醒冬无奈地道“你知道我怕痒的。”
宁昭阳嘻嘻一笑“我当然知道,你的耳朵最怕痒
嘛!”说着忽然朝着醒冬的耳朵吹气,醒冬痒得缩起脖颈,宁昭阳开心得哈哈大笑,拼命拿脸去钻醒冬的脖颈,醒冬左躲右闪,宁昭阳索性爬到他身上闹,醒冬又不舍得用力推他拉他,两个人纠缠成一团。
一番较量后,醒冬占据优势,将宁昭阳压倒在身下,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小坏蛋,还不睡,还闹!”
宁昭阳气喘吁吁双眸发亮,他轻咬下唇,一脸红晕如桃花盛放,看痴了醒冬。即使是他,看着这样的昭阳也会抑止不住心跳,何况是旁人?他现在多少明了为何路长洲会对昭阳作出那种事情来。昭阳,是让男人女人都会为之疯狂的绝色之貌啊!
醒冬讷讷地道:“我在床上,你恐怕是不肯乖乖地睡了,还是坐在旁边看着你。”他说着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目光落在床单上一团殷红,顿时面色一变。“你受伤了?”
“哪里?我怎么没觉得痛?”
醒冬把那团血迹给他看。
“我真的没觉得哪里痛啊!”宁昭阳茫然地道。
“把衣服脱下来,我检查一下。”醒冬说着便心急地去帮昭阳脱衣服,被昭阳害羞地躲开来。
“我自己来啦!”
醒冬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宁昭阳解纽扣的手指轻颤,好羞人!被醒冬哥哥这样看觉得好羞哦!一颗盘扣解了半天解不开,他的手哆嗦得厉害。
“让我来好吗?”醒冬温柔地捉住他的手“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可以吗?”
宁昭阳轻咬下唇,羞羞地点了下头。
醒冬一颗颗解开盘扣,宁昭阳羞得直打哆嗦,醒冬的手指不小心擦过他的脸庞,他差点儿叫出声来。皮肤,变得好敏感哦,在醒冬哥哥的注视下
醒冬将衣服朝两边推开,雪白的肌肤一点点显露出来,他忍不住闭了闭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着昭阳的身体,竟有亵渎的感觉?醒冬仔细快速地查看,从前胸到后背,光滑的肌肤有如最无暇的美玉,宁昭阳一直在打哆嗦。
“冷吗?”
“嗯。”宁昭阳羞答答地点头。
醒冬连忙帮他把衣服穿上,小心地不去碰到他,小心得好像呵护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上身没有伤口,可能在下面,昭阳,你自己把裤子脱了好不好?”
“不要!”
“可是昭阳,我得检查一下你究竟哪里受了伤,乖。”
“可是,可是这样好羞人哦!”“醒冬哥哥只看一下,很快的,你若是觉得羞,就用被子把上身盖住,好不好?昭阳乖,听话。”
宁昭阳经不起他的恳求,他钻进被子里把下身脱光了,醒冬便将被子缓缓朝上推,缓缓地露出两条冰雪般光洁修长的腿。醒冬不敢去碰他,只能道:“昭阳,你把双腿曲起来可以吗?”
宁昭阳哆嗦着曲起双腿并拢,这个姿态呈现在醒冬面前让他羞愧欲死,虽然是醒冬哥哥,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他就是觉得好羞好羞!
醒冬在宁昭阳的大腿内侧发现了血渍。他稍微凑近细看,没有看见伤口,伤口在其他地方。看过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伤口,只剩下难道、难道在
醒冬的心因为那个可能而紧缩了起来。难道昭阳终究还是没能幸免,被那个畜生醒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气愤、痛苦、怜惜各种情绪冲击心头,他透不过气来了。
“昭阳,”他心里越是激荡,唤出来的声音越是轻柔小心“醒冬哥哥町能要碰一个让你觉得很羞的地方,你听话不要乱动好不好?”
宁昭阳喘着气,他当然知道醒冬要碰他哪里,他的心都快跳出口了。“醒冬哥哥”他可怜兮兮地低吟,
“醒冬哥哥不要啊——”他几乎是在惨叫了,因为醒冬的手指已经碰到了他,,
“痛吗?”醒冬问得咬牙切齿,怒涛汹涌而来。
“不是不是不是痛。”下身一凉,盖在腰上的被子掀开了,宁昭阳惊叫了声,手忙脚乱想要夺回被子,却听见醒冬发出一声几欲断气般的抽气声,那声音是如此的恐怖惊骇,宁昭阳情不自禁睁眼朝醒冬看去,只见他双目瞪得几乎夺眶而出,死死盯住他的下身,他的表情好像被什么吓到了,吓得他都快晕过去了。
“你你你看什么看!”宁昭阳终于忍不住抓过枕头朝醒冬脸上丢去,嘴里连声娇叱道“醒冬哥哥最讨厌了,对人家做这种事情,讨厌讨厌讨厌!”
枕头从醒冬的脸上滑落,他的表情丝毫未变,还是双目死瞪着他的下身。
宁昭阳连忙将身子藏进棉被里“你干吗?见鬼了?”
醒冬是见鬼了,不,是比见鬼还要见鬼,他惊得身子如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他惊得面无血色说不出话来,他惊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昭阳,你见过女人吗?”他惊得讲话都走调了。
废话! “当然见过。”
“我是指,你见过女人的身体吗?”
又是一个枕头飞到醒冬的脸上,宁昭阳涨红了脸,
“醒冬哥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尽讲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情!”
“你见过女人的身体么?回答我!”
干干什么嘛?干吗对人家这么凶?宁昭阳有点儿委屈,因为醒冬从来没有这么对他凶过。“没有啦。”他还是乖乖地回答了。
醒冬开始磨牙“穿上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 * * * * * *
醒冬把宁昭阳带到了银谰院。
“我不进去!”宁昭阳死命挣扎,他最讨厌这种地方,也最讨厌来这种地方的醒冬哥哥了。
“你一定要进去!”醒冬铁面无私,全然没有平日对他的心疼,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朝里拖,宁昭阳痛在腕上碎在心底,呜呜呜,醒冬哥哥居然如此对他,他做错了什么,为何前面还那么温柔的醒冬哥哥,转眼就对他这么粗鲁?
宁昭阳个小力弱,被醒冬拖了进去。
醒冬在老鸹面前砸下一叠银票“叫柳师师在房间等着。”
那叠银票的数目点得老鸹手抖心抖,慌忙连声喊上楼去:“贵客临门,师师快准备!”
醒冬死命拖着宁昭阳上楼,宁昭阳挣扎得发乱衣凌,人人侧目:这两位不像是来嫖妓,倒像是来开房的,一个武力相逼,一个抵死不从。
醒冬拖着宁昭阳走进柳师师的房间“砰”的一声踢上门:“谁都不许进来!”把方要迎上前来的柳师师也吓得缩了回去。
我的天,这不是前两天和路少爷一起来听曲的宁少爷么?记得那时是多么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暴戾了?
“把衣服脱光!”醒冬下令。
柳师师十分害怕,但还是乖乖地将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你给我仔细看着,昭阳,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模样,你看仔细了。”
宁昭阳双目紧闭,不看不看不看,死也不看!
醒冬逼迫他睁眼,他就是不睁,醒冬怒了,用手撑他的眼皮,宁昭阳死命地翻着白眼,嘴里哭喊道:“不看不看不看!”
一丝不挂立在原地的柳师师看那二人角力,看得呆掉了。她做这行五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客人,花那么多钱只为看她的身体,而且一个不想看,另一个还死命地逼迫他看。
醒冬倔,宁昭阳更倔,最后醒冬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抱在怀里,宁昭阳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嘴里骂个不停:“醒冬大混蛋,醒冬大坏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昭阳,昭阳,你看一眼,就看一眼。”
“不要不要!莫名其妙把人家拖到这种地方来,我恨死你恨死你恨死你了!”宁昭阳哭得嘶声力竭,醒冬是真正伤到了他的心。“你若是再逼我看,我就把自己眼睛戳瞎掉!”他说得恶狠狠的,醒冬知道他的脾气,发起火来什么后果都不管,若是真的再逼他,他真做得出来。
醒冬不敢再逼他,只能领他回家。
一路上宁昭阳都不肯看他一眼,不肯跟他说话,一回到家里宁昭阳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让醒冬进来,他在里头哭个不停,醒冬在他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最终深深叹了口气离去。
* * * * * * * *
“小少爷,这是大少爷让人特意为你煮的补汤,大少爷说了,小少爷最近血色不佳,关照奴婢一定要看着小少爷喝完才行。”
哐啷!汤碗被扫翻在地。
“他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大少爷忙着生意的事情,没几日就要回去,很多事情要忙,大少爷每天都在书房呆到很晚呢!”
“叫他来见我!”
“大少爷出门去了。”
“滚!全都给我滚出去,我什么都不吃,什么人都不要见!”
丫鬟见他发狂,心里害怕,连忙退出去。
宁昭阳躺倒在床上,心里气苦之极,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他的身子变得好奇怪,他的下身一直在出血,肚子也痛得要命,痛得他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他就要死了,醒冬却连看都不来看他一下,只知道每天送那些没用的补汤来,有什么用?既然不关心他,何必再来假惺惺?
醒冬太过分了,居然强拖他去妓院,让他看女人的身体,这么恶心的事情怎么会是醒冬哥哥的作为?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破坏他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他太震惊太失望,所以他不要见醒冬,那一夜他哭得那么凄惨.为何他不进来安慰他一下?为什么他不进来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就走了?宁昭阳每每想起这个,心口就如刀剜似的痛不欲生。
第一日醒冬不来看他,他在气头上,也不想见他。
第二日醒冬不来看他,他十分生气,明明是醒冬的错,他为何不来跟他道歉?
第三日醒冬不来看他,他变得焦躁不安,加上他下身流血的事情太过诡异,即使用布包扎,那血还是止不住地朝外流,伴随大量失血而带来的腹痛腰酸更是困扰得他寝食难安。他闭门不出,连床都不想下,每日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想起醒冬的过分之举无情之举,泪水便流个不停。他这三日来流的泪水,比过往十五年里流得还多,从来没有哪个人让他这么伤心过,只有醒冬。
醒冬哥哥,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你为什么不来哄我?你来看我你来哄我,我顶多再生会儿气就会原谅你了,我怎会真的生你的气?为什么你不明白呢?
宁昭阳前几日又生气又伤心又病痛,对于醒冬拖他去妓院的举动始终不能释怀,现在渐渐冷静下来回想醒冬当日的举动,才发觉其中的古怪。
醒冬的脾气他最了解,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做一件事情。他那天拖着他去银谰院的举止更是透着十分的古怪。
宁昭阳止住泪,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儿,只要不钻牛角尖,他那颗绝世聪明的脑袋立刻就能发现不对的地方。醒冬强拖他去妓院,似乎源于看见了他下身的伤口,那个时候他帮他检查伤口,突然就像见鬼了一样,宁昭阳还能记得醒冬当时的表情,他惊得好像快要晕过去了。
醒冬要他看那个妓女的身体,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宁昭阳起身下床,腹中虽然还是酸痛,伤口也还在流血,但已经没有前两日那么厉害,他翻出厚厚的衣裳将自己层层裹住,推门出去。
“小少爷,您要去哪里?”
“不许跟来!”宁昭阳冷声喝止丫鬟,他缓缓走出宁府,也没要人备轿,他要再去一趟银谰院把事情弄清楚。
* * * * * * * *
醒冬回到家里,下人告诉他宁昭阳的丫鬟来过好几次,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找他。醒冬的第一反应便是昭阳出什么事了,下意识抬脚就要朝宁昭阳那边跑,跑到门口又生生忍住,慢慢退了回去在椅上坐下来。
不行,昭阳还在生他的气,连他吩咐人送过去的补血汤都无一例外被摔掉,他一定还不想见到他,他那天做得是很过分,从来没有见昭阳哭得那么伤心过,所以这几日他都不敢去看他,只怕惹他生气。
而且,他那日所见受到的打击至今未能恢复,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昭阳。他无论如何料想不到,做了十年兄弟的昭阳,竟然是
“你去叫她过来,我有话问。”
宁昭阳的丫鬟很快过来,面色慌张。为了避免昭阳的秘密被发觉,醒冬隔日就新找了这个丫鬟来服侍他。
“小少爷中午出去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怎么办哪?”
醒冬的脑袋嗡的一声,他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声道:“为什么不跟着他?”
“小少爷不让,我不敢跟”丫鬟的话还未说完,醒冬已经匆匆跑了出去。
胡闹胡闹!身子不好还朝外跑,出事怎么办?他会去哪里?醒冬心急如焚,喊人备马刚刚离开宁府没多远,就看见宁昭阳从前面走了回来,他垂着头,失魂落魄。
醒冬连忙下马迎过去,喊了他一声。宁昭阳抬头看了他一下,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去哪了?”
宁昭阳不作声。
他去哪了?他自然是去银谰院,让柳师师脱光衣服给他看。
柳师师没什么特别,他以前没见过女人的身体,柳师师脱掉上衣时他才知道原来女人的胸比男人要大那么多,然后等柳师师全部脱光时,他在柳师师身上发现了跟自己一样的东西。
醒冬哥哥说过,不同的男人大小会不一样,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跟醒冬哥哥不同,是大小的问题,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这个原因,根本不是!
他现在才知道,为何醒冬哥哥会像见鬼了一样瞪着他,为何醒冬哥哥要他来看女人的身体,因为,他十足十是个怪物!
上身是男人,下身是女人的怪物,不要说醒冬哥哥吓得半死,连他自己都吓得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