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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孟寅投下的震撼弹不只震撼了白歆宁,还震撼了整个公司。
如果说在龚特助事件中她还没有真的成为全公司注目的焦点,那么她敢打包票的说现在她在公司无论走到哪,都会是众人瞩目的目光焦点。
一个龚书扬已经搞得她在公司里备受指责,现在副总又来参一脚,她到底在公司还要怎么立足啊?
手中提着董事长的午餐,白歆宁低着头往前直走,一点也不敢随意乱看做与多加耽搁,因为现在对她来说,公司里只有董事长室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与她以往一路悠哉边和人打招呼边像逛大街似的在公司行走的行径完全不能相比。
头埋得低低的,她当然看不清前方的路上有什么障碍,白歆宁撞上了一堵墙,一堵软绵馨香的墙。
她惊慌的抬头看,是秘书室里的菁英们。
“哇!真是不得了了,原来是董事长面前的大红人,公司里两位极品男人争相抢夺的大美人──白秘书呢!”其中一位秘书话里酸味十足的讽刺她,而她人就挡在白歆宁面前,一点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对不起!”不管对方是故意挡她的路,还是自己真的不小心撞到她,总之白歆宁不想生波澜,她道了个歉,绕了路就想离开。
“这么急啊!是急着去会龚特助,还是急着去找副总经理呢?”显然秘书室里的秘书们不打算就这样放她走,另一个人靠了过来又挡住她的去路。
唉!也难怪她们不高兴,秘书室里的秘书们各个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不论外貌或能力都是菁英中的菁英,更别说秘书室向来有高层择妻选媳的凤凰储备库之称,有许多高层都是直接往秘书室里挑人,据说副总经理的母亲当年也是秘书室里的人,被当年已丧偶两年的董事长看上,就这么飞上枝头当上董事长夫人。
照理说,公司里的两位极品好男人目标也应该在秘书室中,就算她们抢不过任大小姐,那么撇开龚特助不说,迷人的副总经理也应该是她们的,怎么也沦落不到这个相貌平凡,能力又低能的伪秘书身上。
说到伪秘书这件事,当初董事长室里的资深秘书决定退休时,秘书室里的秘书们可是各个摩拳擦掌,心想只要擭选为董事长室秘书,就等同有半只脚已经踏上凤凰之路,因为与董事长接触的都是高层,就算没被副总经理看上,也多了在其他高层面前曝光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董事长夫人基于自身的前车之鉴,决定亲自对外重新招人,以免秘书室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狐狸精。
结果,就是她选上了这个能力和相貌都平庸得可以的白歆宁。
当然白歆宁其实不丑,也算得上有几分甜美,但若要和秘书室里的那些美人们比,哈!她算是隔壁家的小姊姊,只能走亲切路线,什么美丽、性感、迷人、冷艳等都和她无关。
外貌没得比,那是因为董事长夫人特别的需求这没话说,但能力
想想,要能被遴选入秘书室的,没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哪能有机会?
而她
除了影印、泡茶、买便当外,她还会什么?还不如请一个小妹还便宜点,这能不说她是伪秘书吗?
偏偏她居然和龚特助是同一所大学毕业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真要让人怀疑她大学到底是如何考上的?
基于以上种种,对自视甚高的秘书室里的美人们来说,她同时让公司里的两个黄金单身汉,全公司女同事垂涎的极品好男人看上,不只是踩了她们的地盘,对她们更是一种羞辱。
“对不起,是帮董事长买便当。”白歆宁不想和她们多争执,秀了一下手上的便当,希望她们能放行。
“哇!那我们得快点让开,免得大红人帮董事长买的便当冷了。”又是一个喝了一大桶醋的秘书酸溜溜的开口。
虽然她们嘴里这么说,但根本不见她们有让开的意思,正当白歆宁心急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从秘书们的后面传来了个声音。
“好了,别为难她了。”
一听到声音!秘书们纷纷回头,齐声喊了句“秘书长!”
那位秘书长冷艳的气质中,即使不开口,都有一分让人瞻战的威仪。
据说她是公司中呼声最高的副总经理夫人人选,因为不论是她的才貌或学识背景,都足以与副总匹配,更别说她是全公司唯一让副总经理另眼对待的人。
面对任何女人都是一号阳光灿烂笑容的副总经理,在她面前表情变丰富了,多了七情六欲,更像是一般的人,而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偶像。
所以公司里的人都暗暗猜测,他们两人私下其实是有往来的。
秘书长直直走到白歆宁面前,冷冷的看着她说:“你的私事最好早点解决,别再在公司中引起什么波涛,才不会为自己带来困扰。”
说完,她便领着她那班秘书菁英们打算离开,却在前方遇见了任孟寅。
“你们”他唇角含笑,眼底却有着肃杀气息,双眼轮流看过秘书群们一圈后,最后定在秘书长身上“在为难她吗?”
“很抱歉,副总经理,以后不会有这种事了,”秘书长必恭必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对任孟寅表示。
“我相信你。”任孟寅用无以匹敌的笑容盯着她看“希望在你的带领下,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是。”秘书长简短的回答后,便带着其他秘书离开了。
“让你受到惊吓了。”笑着开口,任孟寅将视线调到白歆宁身上。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这种事了。”拜某人所赐,这种生活她早过惯了,真正吓到她的反倒是副总要求交往的提议,虽然已经过了两天,但她到现在依然余悸犹存呢!
那天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她还以为自己有幻听,不断的重复问他说了什么?
而他非常有耐心的一再重复,直到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为止。
然后她吓得跳了起来,退离他好大一步。
“副总,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啦!”
“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提议?同时解决了你的两个困境,也达到我的需求。”他笑着答,脸上不见有玩笑的意思。
何只是两个困境,这根本解决了她五年以来悬右着的梦魇,再顺利一点,连她完美人生计划中的目标也可以迎头赶上了。
吞了口口水看向眼前这位风度翩翩优雅俊美的男子,他灿烂的笑容闪得她快张不开眼。
“感情的事,不应该拿来当作工具。”尤其他的条件太优秀,实在让她惊恐,唯一的解释是,他只是想和她假装交往来解决事情,但在他赢得企画后,她怎麻么办?被打回原形,让所有人更痛恨她?
况且,感情的事,真的不应该被拿来当成工具,这不但亵渎了她的感情,更对不起认真看待他们的感情的人。
“我并没有这样看待你的感情,也许你认为我是为了赢得企画而来,我不否认与企画有关,但我的想法是,让我们试着交往,也许我们适合在一起,也许我们适合当朋友,至于要在一起或当朋友,都要经过相处才能决定,而这个决定权在你,当然我希望你最后不是决定当朋友。”
他的话再度让她哑然失声,她张着嘴失态的望着他。
他他他的意思是他是认真想与她交往?
“为什么?”内心的疑问冲口而出,白歆宁不明所以,她实在没有理由让他想这样做呀!
“因为我对你有好感,你呢?”
他的那句话并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因为他们的对话最后结束在收发室送档到董事长室的小妹的惊叫声中。
而她的尖叫引来大批围观的人,想当然耳,他们也被迫结束对话。
更不出所料的是,不到半天的光景,副总经理对董事长室里的白秘书有好感的这件事,已传遍公司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白歆宁就此开始过着类似逃亡躲躲藏藏的生活。
“你的回答呢?我还在等着呢!”温柔的开口,任孟寅笑着提醒她这件事。
“副总,一定要在这里回答你吗?”白歆宁担忧的眼睛瞟了瞟四周,深怕又被什么人撞见了。
多嘴的传声筒倒是没有看见,但她看见龚书扬就站在她的左前方,冷眼看着加们两人。
她倒怞了一口气,冷汗狂佩,老天爷怎么就那么爱玩她啊!
发觉她的神情有异,任盂寅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然后他的神情跟着转变!他展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对龚书扬挑衅,而后才又转回视线看向白歆宁。
“那么,晚上一起吃饭?”
“嗯,好。”只想快点打发他走,白歆宁的注意力全在书扬冷然的视线上,无暇顾及自己回答了什么。
“时间和地点我再通知你。”任盂寅轻柔的说。
“嗯?”回过神,白歆宁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答应了他什么事。
只不过她已经来不及反悔,因为任孟寅已优雅的转身离开。
“我要找董事长,一起走吧!”在任孟寅离开后。
龚书扬走上前来,他依然怡然自得的笑着,刚才那冷眼肃穆的神情一扫而逝。
白歆宁用翻了下眼与他并肩而行,真是不懂他在想什么,刚才那个吓人的冷眼,怎么才一瞬间就消逝无踪!还说女人心海底针!让人摸不着头绪,依她看呀!男人的心才是难懂!
两个人沉默的走了一会,龚书扬才轻笑着开口。
“学妹,不错哟!让副总看上了。”
她本以为他不提了,没想到他在她没防备时突然开口,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么忙解释。
“不是那是因为”
转念间,她发现自己何必急着对他解释?
“关你什么事?”她甩着头,可拽的呢!
“好吧!既然你觉得不关我的事,那我就不再多说了。”他轻淡的开口,说完就没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
白歆宁傻眼!
她以为他会借机再调侃嘲弄她,怎么他这样就住嘴了,这也太不像他了!
白歆宁侧着脸看他,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一如平常的悠哉自信。
心里小小的怞痛了下,不明原因的,彷佛有种失落感重重的压在她的胸口。
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走回董事长室,而白歆宁一整个下午、心里想着的,不是晚上和副总经理的晚餐之约,而是龚书扬的沉默。
美食当前,帅哥在对面,白歆宁却无心享受,她从一踏入餐厅起便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依她的经验,今晚一定会有搅局者出现。
但直到甜点都送上来了,却依然只有柔和的灯光及优美的琴音伴着她及对面的那位帅哥。
这实在太诡异,她几乎要全身不舒坦起来了。
怎么会这么顺利,她和副总的约会怎么会顺利到她都难以置信?
这难道是老天给她的什么启示?
“你好像从一进门就很紧张?”任孟寅轻笑着问。
“嗯?我有吗?”虽然这样回答。但白歆宁的警戒完全没有松懈。
不到最后关头,在她还没有踏出餐厅的门之前,都还是可能会有状况。
她不断的提醒自己,绝对不可轻言松懈,对!状况往往就发生在松懈之中。
“歆宁。”他轻唤,脸上是轻柔的笑容。
听到副总直喊她的名字,白歆宁心头一惊,注意力总算回到他身上。
“介意我这样叫你?”他问,双眼直视着她。
“不是。”白歆宁有些羞赧的摇摇头“只是不太习惯。”
“我母亲的事,我想你或多或少都有听说吧!”他毫不忌讳,直接的说。
“一点点。”白歆宁吓一跳,以为他要问她的答案,所以她浑身紧绷,没想到他却是说这件事,倒让她轻松了下来。
“三十年前,她是公司里的秘书长,不论能力或外貌,在公司里都堪称第一,所以当她嫁给我父亲时,给了我大哥很大的压力,大哥和大姊对于父亲娶我母亲其实是有微词的,父亲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深爱他们的母亲,他们万万也没想到,母亲才死两年,父亲就急着迎娶新人,他们甚至怀疑,父亲在他们的母亲躺在病榻上时,就和我母亲暗通款曲。”
白歆宁感到讶异,没想到他会跟她讲得这么深入。
看见白歆宁脸上出现惊讶的神色,任盂寅微微一笑后继续说。
“不管他们的怀疑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在意,因为那是上一代的感情纠葛,与我无关,但是我大哥和大姊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表面上表现得很有风度,但心里根本容不下我和母亲。”
白歆宁又讶异了,没想到他会对她说得那么露骨。
“母亲的能力对大哥一直是个压力,因为大哥的文人性格,让他对做生意从来就没有兴趣,但是我的出生让他受到了威胁,他决定力求表现,好证明他这个儿子不会输给父亲新娶进门的女人,更不会比拥有那女人血统的弟弟差,为此他非常的努力,甚至因此忽略了妻女,大哥的太太不堪被冷落,最后和他离婚,留下幼小的微萱,父亲和大哥认为亏欠她,所以对她娇宠万分,大姊怜惜她没有母亲,对她也疼爱有加。这就是为什么微萱会骄纵蛮横的原因。”
原来任微萱有这样的成长背景,才会造就这样的性格.她还以为她就是个单纯被宠坏了的小公主,难怪她总是那么敏感和抑郁寡欢。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化解微萱的心结及这次企画案对我才会如此重要。我只是希望这个因为我的关系,而没有得到她原来该有的快乐童年的侄女能展现出她原来应有的笑容。而同样的,我也想让我的父亲知道,拥有我母亲优异血统的我,并不会输给家中的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