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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在做梦吗?
满天的烤鸡、烤鸭、烤鹅在飞舞,油亮亮的酥黄外表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之手的上等好料——好好吃的样子啊果然是在做梦,天下才没这等好事,但是过过干瘾也不无小补。
过青青想起了之前的事,她好像正咬着一个非常上等的肉块想吞下肚,却很不争气地昏倒了美食当前她竟然昏倒了!
老大!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暴殓天物呀!
婆婆说不珍惜食物的人将来会下饿鬼地狱,即使东西入了口也会变成烧红的火炭,惩罚那些浪费粮食的人——呜,她不要下饿鬼地狱呀!
那肉块味道之好的,肉质结实有料,那香味更是勾引得她大流口水,好想一口把他吞下肚再慢慢消化喔!于是她硬是拖着软趴趴的身子跳起来先咬为快!一口也好、一口也好,她过青青死也绝不做个饿死鬼!
鼻间似乎又飘来了之前闻到的香味,过青青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呜她想念之前的肉块。“姑娘,你醒了吗?”一个迟疑的嗓音响起,温和好听极了,与她平时听惯了的粗哑嗓音不同。
这也是梦吗?好奇怪,她一向只会梦到食物呀?
“姑娘?”年昕敖见她睫毛颤了颤,以为她要醒了,她却还是死闭着眼睛;但他非常确定她是醒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姑娘,若他没听错,她咬上他脖子之前说的是“好香”吧?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食物的“香”
年昕敖举袖闻了闻自己身上,干净清爽没啥异味啊!
一丝丝异味都无,更别说香味了。
看来这姑娘真把他当食物了,年昕敖儒雅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意;食物?是他太久没下山了吗?山下何时流行起人吃年了?若真流行人吃年,东镇镇民也不会对年族战战兢兢了,一有什么天灾人祸便怪到他们身上。
他若没记错,山下流行的说法该是年吃人吧?
呵,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
年听敖就着淡淡的月光及夜明珠散发出的柔和光芒看着她灰灰脏脏的脸蛋,实在很想替她擦干净,不过在还没进城采购之前,他只有这么一件白衫,还是别弄得太脏好。他将夜明珠放到一边地上,伸手从包袱中拿出一只茶杯、一个水袋及两个饽饽。
哇!又闻到那个香味了,这个梦好折腾人唷!老做这种梦,她迟早会死于脱水症——因为口水流太多!
过青青终于忍不住诱惑,顺从生物本能很准确地往发出香味的物体扑去——哈哈!他就在身边呢!她攀着那个“物体”找了个好地方便咬,即使是做梦也要好好把握啊,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做这么真实的梦?
“好香好硬咸淡刚好”呕望着在他怀里蠕动地啃他的小乞儿,年昕敖完全忘了反应。
若是换个时间、地点,他会比较不介意——事实上还非常乐意被啃不不不!他在想什么肮脏下流的念头啊!他可是圣人之徒,怎可有此唐突佳人的念头?
年昕敖深吸一口气,深深忏悔着自己一时失“想”
“姑娘”
“别找”过青青口齿不清地说,绝不能给某个冒失鬼打断了这百年难得一次的好梦“吃”过这一顿,她至少可以再捱个两天。
“好硬的肉”她开始觉得牙齿痛,小手不自觉地在年昕敖身上东摸西摸“可是满结实的料理方法不好才会让肉变老好浪费唷!”
“姑娘”
“别吵嘛”过青青伸出舌头舔了舔“肉汁”“好差劲的师傅,肉汁都流光了肉汁应该成一点的”
“姑娘”年昕敖下定决心推开她!
其实让她这么磨蹭的感觉还不错,只要别想到市场里长舌妇们围在猪肉摊前挑斤拣两的画面,其实还满享受的——天!年昕敖,收起你满脑子污秽的念头!
就算人家姑娘不知道你脑子里转的肮脏念头,可君子不欺暗室啊!
“姑娘,烦请睁开眼睛可否?如此在下实在不方便与你谈话。”
过青青倏然睁开眼!“你”她眯起眼“你——”
“在下不是坏人”他话未说完便给眼前的食人鬼给打断,过青青欢呼着扑上去再次抱住他。
“我就知道老天爷待我还是不薄的,不是梦耶!”她快乐地再次往年昕敖伤痕累累的脖子咬下去,而且是非常非常用力的咬!
“噢!”年昕敖惨呼一声“姑娘,你并不是在做梦——”
老天,这食人鬼睡糊涂了吗?他哪点长得像烤鸡烤鸭来着?
他不敢硬扯开她,既怕连着扯开自己的肉,也怕她牙齿受不了这力道。
“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过青青不耐烦地松了口,决定让眼前“食物”做个明白鬼。“我已经饿了好多天了,你是唯一送上门的食物,这不就是老天爷叫我别客气,尽量用吗?”
年听敖瞪着她,活像她说的不是人话似地。
“我不是食物。”他严正声明“我同你一样是人。”
没错,他是人。虽然山下人老说他们是鲁,但他们只是稍微与一般人不同罢了,绝对是人!
比较起来,眼前的食人鬼比他更不像是人——
哎,她不会是沙漠里什么妖精变的吧?
过青青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他“谁说人就不能是食物?对山里的老虎而言,人不就是它的食物?”
“但你不是老虎,姑娘。”
“我当然不是老虎呀!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老虎了?”这书呆子很迟钝耶!“我只是打个比方,说明人也可以是食物的。”过青青忽然一笑,近乎着迷地看着年昕敖看似瘦弱,实则结实的身体,小手忍不住又探进他袍子左摸右捏“你是难得的好食材唷!放心,我会把你料理得非——常‘美味’的,不用担心。”
“多谢姑娘夸赞。”年昕敖真佩服自己这时候还能挤出一抹微笑来。他拉开过青青不安分的小手“在下不是担心这个问题。”
“那你担心什么?”过青青不解地问。
她真的不懂还假的不懂?年昕敖观察了她一会儿,笑了,拿起刚刚便准备好的茶水与饽饽。
“你肚子饿了吧?先吃这个。”
过青青被动地接过饽饽,看了看手中货真价实卖相却不怎么好的食物,再看看外表就是生得一副好吃模样的年昕敖,发觉自己很难下决定。
“可是你看起来比较好吃”
“相信我,”年昕敖笑容不变,温和地先做示范,撕起一块饽饽塞进嘴里“这个比较好吃。”
看他似乎吃得津津有味,过青青才学着咬下饽饽,当然吃相没年昕敖斯文,一忽儿一个饽饽便连点渣屑都没留下,意犹未尽地盯着年昕敖手中的另一个饽饽。
“还要吗?”年昕敖含笑问道,见她点头便将饽饽递出去,顺便从水袋倒了杯水给她。“慢点吃,别噎着了。”
“你这个食物人真不错。”过青青边喝着水边说,浑然不察在沙漠夜晚的低温下,年昕敖并没有生火却有温热的饽饽与茶。
“我不是食物。”年昕敖微笑地纠正。“在下姓年,名昕敖;敢问姑娘芳名?”新鳌?还是獒?过青青眨了眨眼,反正食物的名字不重要。
“我叫过青青。”她露出一抹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外观良好的食物,那热切的目光却让年昕敖背脊寒毛竖立。
他可不会傻到以为眼前的食人鬼对他有意思——呃,或许有,不过此意非彼意。
“过姑娘?”
“叫我青青就好。”她笑得更加灿烂“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抓到的备用粮食!”
十 十 十
高昌为丝路上一个重要的城市,汉时为车师前国,称高吕壁;晋寸设高昌郡;北魏时兰州人麴氏建高昌国,隋时入贡;唐太宗灭之设乐安城;高昌一千多年来始终在天朝庇荫之下蓬勃发,展,直到宋朝无力置之于羽翼下,始为西州回纥所占,上临契丹、下临吐番;东接西夏、西接黑汗,四周强敌环伺却依然繁华安乐,未若末夏边境的剑拔弩张,这或许与其民族性有关。
城内汉人与回纥人各半,更多的是丝路上东来西往的各色人等,颇有唐时长安的气概。由于北魏叫建围的高昌国主是汉人,城内建筑多仿汉制,相传玄奘大帅曾在此地讲经,故城内佛教兴盛、寺庙林立。
比起夏季的炎热与暴风,高昌人或许更爱冬季下雪前的寒冷,至少不会黏了整身的砂子,但真一到那几乎会冷死人的季节,高昌人却又不禁怀念起夏季的炎热,尤其在下雪前的严寒。
生得俊逸非凡的年昕敖一踏入高昌城里便吸引了不少姑娘家的目光,大胆的爱慕赤裸裸写在眼神里,不乏把心动化为行动者。
高昌来来去去就那些粗鲁大熊,哪曾见过如此丰姿过人的男子?难怪她们要像见了蜂蜜的蚂蚁般黏上来了,不过
俊公子身边那团碍眼的“东西”是什么呀?
过青青打起十足十的精神,一手抓着自己的“所有物”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来接近的姑娘们,生怕她们来抢她“食物”
这些女人的眼神都好像要把年昕敖生吞活剥似地,真是可怕!她要是一松手,只怕她相中的上好美食转眼间就连骨头也不剩,所以她怎能不紧张呢?
这年头要找到家他这般卖相好、脾气好的食物已经很难了,她若不好好把握就是呆子!
年昕敖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过青青的举动,他当然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这小食人鬼是爱上了自己;她以为每个人都同她一样,对他的俊美外貌视若无睹,只把他当作一道美食?
“公子贵姓,这个姑娘是你什么人?”—个头戴毡帽的回纥姑娘开口问道。
虽然她穿得邋里邋遢的,但一副年公子是她所有物的模样真令人看不惯。
“敝姓年,她”年昕敖瞟了一眼只差没露出森森白牙低狺的小食人鬼,不禁低低的笑了。“是在下捡到的食人鬼。”
一群塞外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全以为年昕敖在说笑:
原来是捡到的小乞儿,这下众姑娘安心了。
“年公子今晚打算住哪?”另一名汉族却作胡装打扮的姑娘开口问。
“在下还未决定”
“奴家正是作客栈营生,可以免费招待年公子——”
“谁要去那种龙蛇杂处的地方?年公子还是来我家吧!”
“哼,你们谁都别吵了,那等简陋的房间哪能招待年公子这位远方贵客?当然是我家比较适合,准让年公子宾至如归。”
众位姑娘七嘴八舌地吵,过青青却感到无聊地皱了皱小鼻子,拖着她的美味大餐、紧急粮食往前走,远离这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真是吵死了,比寨里那堆抢金银珠宝的盗匪还吵。
“青青姑娘,你要带我去哪里?”高昌她熟吗?
“好香。”过青青懒得与他说太多,肚子饿就要保持力气,别浪费在无谓的解释上。
“香?你肚子又饿了吗?”该不会想把他拖去什么无人暗巷,然后一刀宰了他做成大餐吧?
“饿了。”走那么多路,不饿才怪。
“那我这儿还有饽饽”
“不要。”饽饽也不错啦,不过鼻子里闻到的香味更有吸引力。
“那”年昕敖考虑着是否该把她一掌打昏。
“到了,吃饭。”过青青忽然一脸兴奋地停下脚步,灰灰的脸蛋射出异样的光彩。
年昕敖顺着她的目光——玲拢酒楼。
原来是饭馆,看来是他误会了。
“乌龟,吃饭。”过青青扯了扯他便走进去。
小二见客人上门,顶着一张笑脸迎了上去,却在见满身脏污的过青青时僵了僵。
“在下不叫乌龟,在下名叫年昕敖。”年昕敖即使连在抱怨都很温和。
“鳌就是乌龟。”过青青很坚持;在她看过的少数书本里对这个字印象深刻。“还是你想当小狗?反正我没差。”獒就是小狗。
“此‘敖’非彼‘鳌’,而且鳌也不是乌龟,是龙之子。”年昕敖解释,当没看见小二的脸色,直接牵了过青青的手便寻了一张空桌落坐。
“客官用点什么?”小二的脸色在看到较体面的年昕敖之后好看了不少,殷勤上前招呼。随意点了几道菜,年昕敖问:“可有空房?”
“有。客官要几间房?”
“两间。”年昕敖和颜悦色地说道,俊逸的外貌、温文的举止,成功赢得小二好感。他望向四处张望只差没流口水昭告天下她在觊觎别桌食物的过青青。“等会儿慢慢吃,没人同你抢,不要噎着了。”
几天相处下来,年昕敖对过青青就算没了解十分也有八分——
她禁不得饿,一饿起来管他七亲六戚照啃无误,他脖子上至今仍无法公开亮相的累累伤痕足以佐证她那两颗小虎牙的威力。
唉!哪里不好啃,偏偏啃那么暖昧的地方、留下那么暖昧的伤痕
过青青四处张望,像是对这的景象很有兴致。
“阿幺,这里就是城市呀好多不同的人呢!”过青青兴奋地看着,不只看各种不同食物,也看各式各样的人。
“你叫我哪个幺?”年昕敖非常介意,他可不想变成乌龟或小狗。
过青青明显心不在焉“名字只是一种称呼,不必太介意。”
“但我介意。”年听敖拿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他的名字,强迫过青青看。
她随意瞄了一眼“敖”字比她想像中更少笔划。
“清楚了?”
过青青嘟起嘴,书呆就是书呆。“清楚了。”
年昕敖露出满意的笑容“等会儿我请小二包点你喜欢的食物路上吃好吗?”
“好!”过青青快乐地欢呼,很容易被拢络了。
其实年书生也算不错,比起她看过的一些穷酸懦要好上太多。
普通人听到自己成为她的备用粮食,早逃之夭夭去了,逞论带着她一道上路还让她吃饱睡好呢!
所以她真不知该说年书呆是彻头彻尾的滥呆子,或是个性深沉到令人害怕——若问她,心里八成八是偏向头一个答案的。
她再没看过比他更不知人心险恶的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赢过她所见过最卑劣的人也很难。
她八岁时跟着父母出外经商,行经沙漠时遇上了克孜尔朵哈的沙漠盗匪,整个商队无一幸免——这是克孜尔朵哈沙寨盗匪的规矩,斩草除根!幸得当时一同出外拣“人材”的厨婆相中了八岁的她当助手,她才得以幸免于难,却从此禁锢在那土匪窝中。在寨子里,她学到了许多事,包括杀人劫货——
比起一般姑娘家,她要学的东西显然多得多。
偶尔土匪们会丢几本书给她,凭着八岁前的记忆,及一位抓回来当“人畜”的书生教导,她也懂一点道理;她想那书生是想借此感化她,好放他逃生吧?只不过圣贤道理她懂是懂了一些,却还不明白世俗所谓的对错黑白,一直到日前土匪窝给草原民族剿了,她出来流浪之后才断断续续知道一些世俗的对错。
不过知道归知道,要跟她浸淫了十年的观念对抗——还早咧!
就像吃人肉这件事,弱肉强食有何不对?难道饿得快死了也不准吃人吗?人不也是动物的一种?她实在不懂为何吃人肉就是罪大恶极,在她看来,战争不是杀死了更多人吗?而且还不是为了己身生存才杀人呢卜堆堆的肉就这么浪费掉了
想得她好心疼喔!
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
她觉得自己实在很幸运,若不是在土匪窝待过,那日她肯定会傻傻的饿死在沙漠里,而非找到像年书呆这么好的食物!
呵呵过青青冲着年昕敖傻笑,笑得他头皮发麻。这小食人鬼又想到什么料理他的好方法了?
“青青姑娘为何不动筷?”要转移她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吃”“是不饿了吗?那在下便叫小二撤下去”
过青青猛地回过神来,双手迅速把食物往嘴巴里塞,就怕年昕敖真把食物撤下去。
年昕敖看着她的吃相笑,现下她又像个小饿死鬼投胎了。
既然给缠上了,不苦中作乐又如何?
其实他大可轻功一展溜之大吉,相信他的轻功再差劲也不会输个小姑娘,但却狠不下心一走了之。青青开口闭口、举止行为在一般人眼中都称得上惊世骇俗,若不管她,等她行到宋境,不用三天便会成为人们日中的妖孽,随人喊打喊杀了。
唉!谁说年族人残暴不仁呢?他是如此善良仁慈啊!
再看一眼过青青难看的吃相,年昕敖深深觉得没有抛弃她的他真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善人!
大善人?烈随泽从不觉得年兽会是“大善兽”虽然他见过的年兽数来数去就只这么一只,而且还是他运气好才见着这么一只。
他想过了,要把年兽一网打尽是个大工程,单凭他一己之力无法成事,所以得找帮手;可兄长们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得就近找才成,最好能在年兽身边当卧底,把年兽的一举~动向他报告——重点是,探知年兽这回下山想兴什么风、做什么浪,他才好见招拆招,免得生灵涂炭。
想来想去,最适合的人只有前些日子年兽不知发什么神经救回去的人;他要对那小乞儿晓以大义,让他知道年兽是多么可怕的怪物——
可话又说回来,年兽为什么会救人呢?当作粮食养着吗?
确实,看这小乞儿瘦瘦干干的模样,不养胖一点实在不划算
去!他想着什么呀!思想快跟万恶年兽一样邪恶了!
烈随泽把满肚子疑问抛到脑后,现下再没比对小乞儿晓以大义更要紧的事!
于是他兴匆匆地蒙面跑了去,但
烈随泽瞪着眼前不受教的小乞儿、他说得口水都快没了,她究竟听进去没有?连是否正眼看过他都是个问题!
他没见过有人住客栈还能保持一身脏兮兮的,尤其还是个姑娘家,真是他所仅见最邋鳎的姑娘了;她不觉脏得难受吗?
过青青打了个呵欠,很想睡觉,可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麻雀却叽叽喳喳吵得她无法就寝,跟下午那群姑娘有得比。
真是奇怪,她以为只有女人爱嚼舌根的
“青青姑娘,你不怕那头年兽哪天把你吃了吗?”大义晓不了这根朽木,烈随泽只得晓以利害,就不信过青青不爱惜自己生命。
“吃”
见她有了反应,烈随泽再接再厉“是呀!年兽是会吃人的。”
“年兽”过青青重复着这两个字,歪着头,问了一句会让烈随泽吐血而亡的话“年兽好吃吗?”
“你你你你!”他真的会给气死!
他说那么多话她当放屁了吗?!
“你不相信他是年兽?!”想来想去也只这个可能。
也是,普通谁会相信年兽真存在?
过青青精神不太好地频频点头“是不是我说是,你就让我睡觉?”
白天一直走路,她好累,这奇怪男人还一直吵她——
过青青完全没想到她才是房间的主人,有权尖叫一声然后把扰人清梦的家伙扫地出门!
“你——”烈随泽气得牙痒痒的。
难怪那头万恶年兽会把她带在身边,这脑袋里头只有吃跟睡的小乞儿确实很适合当备用粮食,又傻又呆,恐怕连死到临头都不会喊救命。
“青青姑娘”烈随泽还想再浪费一堆口水时,楼下传来一阵莺声燕语,很显然的,白日风靡高昌城的男人回来了,才会带回一群对他不死心的姑娘们。衡量一下,烈随泽很快掏出一条红色丝中给过青青,叮咛道:“若他对你不轨,就把这丝中丢到他脸上!包准他动不了你一根寒毛。”
“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语毕,烈随泽随即从窗户跃了出去。
烈随泽前脚刚走,后脚年昕敖便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