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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并不如雪湖想象得简单,除了要处理很多任内的工作,还要负责讨好皇上。只要是皇上喜欢的巨子,就得常常进宫伴驾,陪皇上商议国事、下棋和解闷;这对别人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雪湖而言,却成了最困难的苦差事。
“傅爱卿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时至晌午,干隆还留雪湖在御花园内下棋。
真是急死人了!
她为了要瞒骗齐秉禹,每日四更天就起床梳洗,爬狗洞上朝。早朝完毕,又急匆匆的赶回去。
可是现在都已经快用午膳了,皇上还不放人,教她怎么能不心焦呢?“皇上,不早了,您请休息吧。”她告退的意愿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干隆不知是真下得上瘾了,还是故作听不懂,仍命令一旁的太监重布棋子,再下一盘。
“你啊!做什么事都认真,就是太不懂得亲近人了。”干隆笑着看向她。
传爱卿如此的俊秀尔雅,简直比官里的嫔妃还要艳上几分,如果像女人般打扮起来,一定很漂亮、很清丽脱俗。
皇上的凝视让雪湖很不安,他充满睿智的眸光像是能看穿一切。
虽然心中充满逃避,可是皇上都布下了棋子,她还能不跟着下吗?
无奈的轻叹一声,雪湖必恭必敬的道:“是,皇上的教训臣一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其实,就是因为她这独来独往,不喜与人打交道的作风,更突显出一股冷傲心高的神秘气质,而这份气质在逢迎拍马、结党营私的官场文化中,是绝无仅有的。因此,雪湖吸引了很多同燎的注意,就连皇上也对她特别的好奇,特别的宠爱。
雪湖当然明白自己予人的这种感觉,可是这并非是她故意的。
女扮男装的她处在朝臣之中,原本就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凡事需小心谨慎,所以她不敢去接近干隆、不敢去理会同僚,一心一意在公务上求收获,就是怕与人走得太近会露出破绽而招来杀身之祸。
微风轻送,蝉呜鸟叫,这应该是非常惬意、逍遥的时刻,怎么她的心是越来越烦躁了呢?
唉!上天若是可怜她,就派一位仙人来解救解救她吧!
敢情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祷告,她才这么想时就有太监来报。
“启禀皇上,奕麒和奕?两位贝勒爷求见。”
“奕麒和奕?”干隆略显惊讶的抬起头来“朕不是准假三个月,要他们不必上朝的吗?假期未满,他们见朕做什么?宣他们晋见吧!”
“是。”太监领旨退下。
难得有人来扭局,雪湖乐得趁此机会退场。“皇上,您跟贝勒爷既然有事要谈,那下官就跪安了。”
她兴匆匆的站起来,正打算跪安时,干隆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这一拉让干隆顿觉滑溜细致,完全不像是双男人的手。
雪湖惶恐的抽回手,不安的放在身后“皇皇上有事?”
“没什么。”干隆轻咳了两声,将刚才那怪异的想法你出脑中。“朕是想告诉你,你们都是朕信任的爱唧,是朕的心腹,没有事情是需要回避的。”
他怎么会将传爱卿想成女人了呢?自古以来,并不是没有男生女相、皮肤滑嫩的男子。
“是。”吓死人了,皇上突然拉住她的手,害她以为是他看出什么了呢?幸好只是虚惊一场。不过,她也错失逃走的良机了。
这时,太监领着奕麒和奕?进来。
奕麒一见到雪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二哥。”奕?顶了顶望着雪湖出神的奕麒。
“哦!”猛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奕麒立刻端正神色。
“巨奕麒、奕台,向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两兄弟在干隆园前行礼下拜。
“都起喀,坐下吧。”干隆对这两位堂弟非常的笼信。“突然进宫见朕,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他从内侍的棒盘上拿起折扇,神情轻松的与他们对坐。
“臣是来呈报苗疆动乱消息的。”奕麒说着就将捧在手中的黄折子遍了上去。“新苗主河济瓦格继位不久,十八洞中的几位河主见他年少可欺,有意聚众谋反。臣是来禀奏皇上,求皇上裁决的。”
听到“苗疆”两个字,雪湖整个人都振作了起来,原本哀悼不能离去的心也随之一变,转为庆幸。
还好没有走,不然岂不错失良机?她竖起耳朵,专注地旁听着。
“这阿济瓦格不就是当年反对议和,主张战斗的少主吗?”干隆回思着。
“正是。”奕飓回这。“当年他主战而老苗主主和,因此曾引起老苗主的不满,将他赶出苗疆。之后老苗主死了,他才回来,一些念旧的洞主便拥护他当上了苗主。但是他毕竟不是老苗主亲传,不受皇上的肯定,而那些不满的人也更是反对他了。”
“那他的意思是”
“求皇上派兵援助。”奕麒接着回禀“目前反叛的人以桑夫为首,共有十个洞主,声势非常壮大,阿济瓦格迪于无奈,只好请求我们的援助。”
干隆不屑的扬起一抹冷笑,他站起身来迎风而立“看来这阿济瓦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嚷着对抗我大清,一有困难就马上跪地讨绕,有啥出息?还是不扶他的好。”他轻摇着折扇,想想又道:“就桑夫吧!前次的和平是他挣来的,此次的苗主之位就当作是犒赏他。”
为君者的一句话就改变了苗疆几十万人的命运。
雪湖万不愿看见桑夫坐大,她僭越的开口道:“皇上,微臣有些愚见,不知可不可讲?”
她这一开口,再度引起奕麒、奕飓两兄弟的注意。
“皇上,这位是”奕麒试探性的问。
“是今科状元传君瑞。这阵子你们兄弟都不在朝中,所以还未见过。”
“原来如此。”奕麒眼露诡异,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意有所指的这:“傅大人真是千变万化,奕麒真是佩服。”
聪颖的雪湖当然听得出他的嘲讽,她拱手还礼“麒贝勒好说,下官不过是初入仕途,凡事缺少经验,还请麒贝勒成仁之美,多教导教导下官。”言下之意是,如果他肯帮忙,她也一定帮助他跟月盈,成全他们的鸳鸯梦。
“好说,好说,自是应该。”奕麒算是答应她了。
干隆不知道他们暗中较劲了一回合,还想他们是一见如故。“传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以微臣所知,这阿济瓦格是个重情重义之辈,也是个有能力有手段的领导者。此次皇上若能派兵帮他,一定能将他的心彻底收服,让他诚心诚意的臣服在我大清的恩泽、国威之下。反之,如果扶桑夫为首主,恐怕只有短暂的安宁而招致久长之祸。”雪湖谏言道。
幼时,她曾跟在父亲身边见过阿济瓦格数次,就记忆中的印象,阿济瓦格是个有主见、有勇气的人,此次若不是真的遇上困难,他绝不会甘心向人臣服求救。况且,与其让桑夫那种败类当苗主,倒不如让有能力的阿济瓦格造福苗疆百姓要来得好。
闻言,干隆侧首深思考虑。
以往他曾召见过桑夫两次,此人给他的印象并不好,除了油嘴滑舌之外并无任何长才之处,只是如果由他主持苗疆,断不敢有反叛之心才是,如此一来,大清和苗疆岂不可以永保平安了吗?
“皇上,”干隆瞬息万变的神情讲雪湖颇为心惊,于是她再加把劲的陈言“桑夫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他今日肯服,那是因为咱们大清有利于他,一旦邻近诸邦有了同等利益的诱惑,那就难保他不会阵前倒戈,刀兵相向了。如此一来,岂不使咱们落入腹背受敌的窘境?而阿济瓦格是个知恩图报之辈,若是有他坐镇苗疆,那苗族必定兴盛,永远对皇上称臣,做我大清的股肱。”
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震醒了干隆的心。
“傅爱卿说的极是,那朕就决定派兵援助,扶正阿济瓦格。”
“谢皇上。”她开心的致意。桑夫一定没有想到,她轻而易举的几句话就将他从苗主宝座给拉下来了。
“但是,要派何人去才好呢?”干隆思索着颔兵的人选。
“臣愿领兵。”雪湖不自量力的说着。报仇的喜悦让她冲昏了头。
“不行。”精明的干隆断然拒绝了。“傅爱卿是新科文官,如何能带领雄壮大军呢?还是另选其它人。”他的话熄灭了雪湖的梦想。
“那就派微臣去吧!”奕麒自动请缨。好久没有带兵打仗了,他手痒得难受。
“再好不过了,朕正想着你去。你可给朕打个漂亮的胜仗回来,知道吗?”
“是,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奕麒雄心万丈的拍胸保证。
“皇上,那就请派微臣为参谋吧。”雪湖不死心的要求。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错过这个手刃仇人的大好机会。
可是干隆却怎么也不肯答应。“传爱卿有这番心意朕很高兴,但带兵不比做文章,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可是皇上”雪湖还是不愿放弃。
“跪安吧!”干隆不再给她请求的机会。
“是,皇上。”雪湖悻悻然的朝干隆叩首,郁郁寡欢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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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齐庄后墙,珞儿已经焦急的等在狗洞旁了。
“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回来。”
“被皇上拖住了,脱不了身。”雪湖拉起下?就钻了进去。“庄主回来了没有?”
她边问边走向迎月合。
“我哪知道?”躲他都来不及了,她怎么敢去看他回来了没有?“你不回来,我哪敢去见他。”
雪湖在迎月阁门前停下来,笑着回头戳了戳她的脑袋“我真不明白你在怕他什么?当心点,别吓过了头,把我的底给掀了。”
“才不会呢。”珞儿抚着脑袋,朝她吐了吐舌。
匆匆换回女装,雪湖带着珞儿赶到书斋时,齐秉禹已经坐在那里了。
他手拿一本诗集坐在案上,看起来斯文而潇洒。
“齐齐庄主。”珞儿像是见着鬼似的刷白了脸,躲入雪湖的背后。
珞儿的反应让齐秉禹微微蹙起眉,明明他是面带笑容,怎么她一见到他就像看到鬼似的?
“你们上哪去玩了?”他放下手中的诗集,微笑的朝她们走近。
“只不过到园里逛逛,你不是说不能老待在书斋吗?我们就是听你的话出去的。”
会那么乖才有鬼,看珞儿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铁定是去干了什么坏事回来。不过只要她们不玩得过火,他也不会限制太多;毕竟她们两人是无聊孤单了些。
“你来找我们有事?”雪湖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吗?”她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家。“我是陪柏安来找珞儿的。”
“韩大哥!”珞儿忘却害怕,从雪湖身后横了出来,她左右张望着道:“他呢?在哪?”
珞儿亳不掩饰感情的坦率个性让齐秉禹微扬起薄唇,什么时候雪湖也能像她一样,坦然的表现自已呢?
他指了指门外“到园里去找你了。”
“真的,那我去找他。”诅着她喜悦的跃出了门槛。
雪湖笑着直摇豉。这么不懂得掩饰感情,终有一天会吃亏的。
“珞儿跟柏安真好,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对。”他走到她的身边。
“是吗?”雪湖抬眼凝望着他“你认为他们配吗?”
“为什么不配?”他反问。
雪湖哼笑一声,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诗集翻看着。
“如果你以为我像珞儿一样好骗那就错了。我看得出来韩柏安并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江湖味,我希望你能同我说实话,不要害了珞儿。”
“柏安对珞儿是真心的,他不会害她。”他对朋友有信心。
“那就告诉我,他是什么人?做什么事?”
“现在不能说,过一阵子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这阵子朝廷对踞虎寨很感冒,韩柏安也了解树大招风的道理,所以正准备解散山寨。在这个紧要时刻,他不能冒险泄漏他的身分,以免招来危险,另生枝节。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他真的不是好人?”雪湖霍然站起身。她本来还只是猜想而已,没想到韩柏安真的不是一般平民。
“雪湖,你太多心了。”她的冰雪聪明真是超出他的想象,看来要瞒她是件不容易的事。“你不应该将心思放在柏安跟珞儿的身上。”
“那应该要放在谁的身上呢?”
“我跟你的身上。”他技巧的引开话题,将她拉近“你不觉得要多用点心在我身上吗?”
他浓稠的低语、深情的凝视,让她不自觉地红了脸。“我们这样不好吗?”她含羞带怯的反问。
“不好。”他浅浅的笑着,大手摩掌着她的粉顿。“我瞧你最近瘦了许多,为什么?是不是我那天说了重话,你还在生气?”
“没有。”那天从茶楼回来以后,他就不时的关心、探望她,让她心中有一股无名的悸动。“你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我能怪你什么?要怪也只能怪爹不懂得变巧。”她声音中有着幽怨的叹息。
他搂着她的手收紧了几分“雪湖,一切都过去了,你下恩怨别再想了好吗?”
“可以吗?”雪湖眉梢间那缕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始终不曾散过。“恐怕都太迟了。”
若是以前还好,但现在她成了状元郎,已经骑虎难下了,怎么可以撒手不管呢?
“只要你愿意,没有迟不迟的道理。”他鼓励的说,眼神有着坚定的柔情。
他还是如此的霸气、如此的自倍。雪湖轻轻一笑“好吧!”她不就是因此而爱上他的吗?
“不许骗我,你知道我最恨人家的欺骗。”他爱她,希望带她走出仇恨的阴影,可是她也要诚实才行,他忍受不了任何的愚弄。“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但不代表我就愿意再被骗第二次。”
不许骗?难道还能说实话吗?“我保证。”就这一次吧!就容许她再骗他一次吧!
等打垮了桑夫后,她保证不再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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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安最近为了解散踞虎寨的事,常常忙得齐庄、踞虎寨两头跑。今天好不容易抽空回齐庄一趟,却见不到珞儿的人影,因此焦急的找到布庄来。
“齐兄,有没有看见珞儿?”他急匆匆的走入布店,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店内的客人都纷纷走边。
“怎么,不在书斋里吗?”齐秉禹倒是挺悠哉的,一点也没有其它人的惊惶之色。
“若在,我还需要找到这里来吗?”韩柏安气急败坏的在椅上坐下。“她到底跑哪去了?京城这么大,若是遇到坏人还得了?”
听他这么说,齐秉禹渐渐觉得事情不对劲。“也没看到雪湖吗?”他最近忙着布庄的事,都是晌午过后才回去,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她们上午的行踪。
“没有,两个人就像突然消失般,找都找不着。”
“你没问庄里的管家,她们上哪去了吗?”
韩柏安摇头“问过了,连守门的都说没看见。”
这就真的奇怪了。雪湖不是说上午都跟珞儿待在书斋里,不许任何人打扰,怎么这会儿会不见了?
“我同你回去瞧瞧。”
走出店门,齐秉禹和韩柏安跨上马,直奔齐庄。
齐秉禹的突然回庄,让所有人都吓了一下,尤其是梁焕欢,更是小心谨慎的随恃在旁。
“庄主,这么突然地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交代?”
齐秉禹和韩柏安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书斋的大门,空荡荡的书斋没有半个人影,就连柜上的书都整整齐齐的放置在原处。
齐秉禹蹙紧眉,缓缓来到书桌前。他以手轻拂着桌西,和干净得没有一点墨债的毛笔,这都在在显示着今天没有人用过。
他?起眼。雪湖在骗他!她们根本未曾使用过书斋,一切都只是作戏给他看。
韩柏安忧心的凝向他“不在这里,她们到底在哪呢?”
齐秉禹冷冷的哼了一声“放心吧!她们没有事。只是既然她们要玩游戏,咱们就陪她们玩个够。”他口气一转,大声喝道:“传话下去,叫庄里的奴丁、丫环全到大厅集合。”
“是。”书斋外的仆人吓得破了胆,传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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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湖徐步走出大殿。
每日早朝之后,她总是等文武百官都走光了才最后一个出来。因为她不喜欢与人说话,所以干脆避着点,落在最后,这样就可以少与人寒暄扯蛋。
“哎哟,好痛,叫你们别推嘛!”长廊的转角处传来一阵嘈杂的推挤声。
雪湖抿唇浅笑,那是每天早朝后必定上演的戏码。
自从传出皇上有意将未婚的格格指婚给她后,就不时有人躲在一旁偷窥。或许是那些格格们想看看她有没有成为额驸的资格。
“哪是我推的啊?!是十七皇妹推的。”
傅君瑞的俊、傅君瑞的酷,深深令这些未婚的格格着迷,她们无不幻想着自己成为新娘时的模样。
“不是我,不是我,是十六格格推的。”年纪最轻的十七格格赶紧举手撇清嫌疑。
“该死的小丫头,你胡说什么?”蛮横的十六格格湘荷,闻言生气的挺起胸、?k着腰,恶狠狠的警告:“本格格什么时候推你了?再乱说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真的是你推的嘛!”怯弱的十七格格容平红着眼,好生无辜的说着。
“你还说,是不是想讨打啊?”说着湘荷就扬起手来要打她,吓得容平逃命似的跑出转角处,没命的朝前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野蛮格格要杀人了。哎哟!”她沿路叫喊着,一不小心就跌入雪湖的怀里。
雪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扶她“格格,你要不要紧?”
格格们一见容平躺在她们偶像的怀里,当下又急又气的叫嚷起来。
尤其是湘荷,她认为容平根本就是故意的,想籍机破坏她的形象,并且引起年轻有为的傅大人注意。
原先她也只是听说今科的状元郎长得奇俊无比,这才禁不住好奇心跟着大家一起来看看,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真的如众人所说的帅到了极点,真是迷死她了,立刻就起了爱慕之心。
“傅大人。”她走上前,一反先前的蛮横,转而为娇滴滴的柔媚样。“真是对不住,伤了你没有?”
“不,没有”她妖娆的眼神看得雪湖鸡皮疙瘩掉满地。“格格们如果没事,下官就告退了。”随即放开容平。
可是湘荷哪那么容易放过她。她挡在雪湖的面前,媚眼含情地柔声叫道:“傅大人,本官听皇兄说你文才超绝、英华外发。所以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不知傅大人可否有空到御花园一坐,为本官解开迷津呢?”
她那再明显不过的邀请令雪湖心惊胆战。
“不不了,格格有事吩咐,下官在此恭听就是了。”她退了一步,拱手作揖。
“傅大人--”她不依的娇?,想再说些什么时,一句清朗的叫唤打断了她。
“格格。”奕麒微笑着走来,介人雪湖与湘荷之间。“博大人与臣有事相约,就请格格放过她这次,改天巨再陪她到格格面前请罪。”说着,他头也不回的拉着雪湖走了。
“奕麒!”湘荷气得直跺脚“什么意思嘛!自已就要成亲了,还来破坏人家的好事。”
奕麒拉着雪湖走出宫外“现在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让你去苗疆了吧!”
雪湖好泄气的道:“我现在知道了。”原来皇上是想留她在京里,跟格格指婚成亲。“那我现在怎么办?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根本不可能娶任何一位格格的。”
“那是当然,除非有哪位格格愿意嫁给一个女状元为妻。”奕麒噙着笑,幸灾乐祸的说。
雪湖撇了撇嘴,终于知道齐秉禹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他了。“依你看,有没有办法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让格格们死了这条心呢?”
“当然有。”他的笑更大了“除非你能带个娘子出现在春茶的花宴上。那一天皇上会在东门郊外设宴赏花,美其名虽是赏花,事实上是借机了解各个文武百官家里的情况。”
这不是废话吗?教她到哪去找个娘子?“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他答得很干脆。
哼,反正事不关他,他当然不痛不凑了。雪湖暗暗骂着。
绕过大街不远处,守候在茶楼里的月盈跟珞儿就跑过来了。
“奕麒!你怎么会跟雪湖在一起?”月盈乍见心上人也一同来了,不禁吃惊的张大眼睛,一双心虚的大眼骨碌碌的转着。
奕麒满含宠溺的笑道:“就知道一定有你,不然依雪湖姑娘的柔静,怎么可能想出这么古怪的点子?”
“谁说的。”月盈不满的獗起嘴。“这杀头的主意是雪湖姊自个儿想的,不关我的事啊。”
“不关?”奕麒的笑好邪恶。“到你大哥的面前说去,问他信是不信。”
“你敢?”月盈心急的大叫。
奕麒的面色倏地一沉,一反先前的吊儿郎当样,他目光犀利的望着她们。“杀头的游戏都敢玩了,有什么不敢?”
他突来的变脸让三个女人震愕住了,只有愣愣的瞪着他。
雪湖更是不敢相情。这是刚刚那个嘻皮笑脸,凡事都显得不在乎的麒贝勒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严厉、如此有气魄了!
月盈嗫嚅的道:“别别生气。我们只是想帮帮雪湖姊,完成她报仇的心愿而已。只要一报完仇,她假扮的传君瑞立刻就会消失,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危险的。”
“你还敢说?”奕麒斥责她“只怕大仇未报,你们就先到阎王那里去报到了。”
“怎么可能?我们的计画没有一丝漏洞,根本没有人会知道。”月盈不服气的回嘴。
“是吗?”奕麒哼笑着。“那我呢?我又是如何知道的?”
月盈一时语塞。
“你你不一样啊!”珞儿代为辩解。“你见过雪湖,当然认得出来,可是别人不会啊!他们没见过雪湖,一定认不出来。”
“对,所以雪湖姊绝对不会有危险。”月盈重拾信心的道。更何况,雪湖所留的资料都是假的,就算真的被拆穿了,也没有人会知道齐庄里的雪湖就是令科的状元传君瑞。
“是吗?”奕麒不置可否“现在是没有人知道,但再过不久嘿嘿,恐怕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月盈不相信的说。“你别危言耸听哦!”“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问问雪湖姑娘不就知道了?”
“雪湖,是真的吗?”珞儿跟月盈一齐转向雪湖,关心的问道。
雪湖无奈的点头“是真的,皇上要将格格指婚给我,到时一切都会穿帮。”
这还得了!
“那你明天开始就消失,别再上朝了。”月盈出了个主意。
“不行,”雪湖激动的摇头,她眼里的固执不容许有丝毫的转寰。“我要到苗疆去,我要报仇。我不能就这么消失掉。”
“那又能怎样?难道真的找个人到皇上跟前冒充吗?”珞儿的话提醒了雪湖。
在状元府里她们两人已经冒充过一次她的娘子了,何不再请她们冒充一次呢?
笑吟吟的她满怀期望的看向月盈跟珞儿。
“不许打她们的主意。”奕麒冰冷的声音就像是桶水般,瞬间浇熄了她刚燃起的希望。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再清楚不过了。”奕麒沉稳的回道。“你的想法全写在脸上,你想要月盈和珞儿假扮娘子,是不是?”
想不到这个麒贝勒看似放浪,实则精明细心得很。
“那又有何不可呢?”月盈开日。“只不过是到大伙的面前晃晃,让人家知道雪湖已经成亲了。”
“是啊!露了脸,就算皇上没看到,别人也瞧见了不是吗?到时皇上要再指婚,雪湖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呀。”珞儿附和着。
两个女孩是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真的不是他要拨这两个人冷水,而是她们实在太天真了。
“珞儿尚且可以,但盈盈你怎么去?”看着月盈垮下的脸,奕麒很是不舍的搂紧她,也不管旁人的侧目。“你是我麒贝勒的未婚妻,见过你的人还怕少吗?大伙不用多久就认出了你,到时你是帮雪湖姑娘、还是害雪湖姑娘?”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就珞儿一个人,我怕她会害怕。”
“不会的,你放心吧!”珞儿一生最重的就是义气,尽管再怎么害怕,她也要帮雪湖。“就我去吧。反正只是去露露脸而已,不会有事的。”她不安的绞紧双手,却依然坚强的说。
“珞儿,谢谢你。”雪湖为她的友情而感动,牵起她的手不住道谢。
“干什么?我们是好姊妹呀!”
“是啊!是好姊妹。”
看来她们已经决定了。奕麒叹息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