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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以为把皓慈留在自己的身边就会没事,没想到反而引起义珍的反感。
打从义珍自景玉口中证实德焱钟爱丫环的事实,她的妒嫉心与日俱增,一心盼着祥麟将那面目姣好、惹人心烦的鬼丫头讨了去,怎知心想未成,还发现景玉竟昏了头把那个鬼丫头留在身边。
义珍心机重,心眼坏,对皓慈怎么也看不顺眼,偏偏她又不是自己的人,也拿她莫可奈何,内心的妒恨犹如积压的火山,一天强过一天。
这天,景玉将新贝勒府的奴仆都唤到大院,请义珍亲自过目,她见机会来了,乘机向景玉讨人,想皓慈一旦落入她手中,如何整治都不难。
景玉听闻义珍的请求,立即面露难色,藉口推托“皓慈那丫头当初是自愿入府的,所以她的去留得问她本人的意愿。”
义珍不是个简单人物,她心眼一转,马上就说:“不如把她找了来,让我当面问问她的意思。”
景玉心一惊,慌了。
“不,她不会愿意的。”语落,她马上就后悔了。
然而,叫景玉真正后悔的,是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说出纳皓慈为妾一事。
“既然福晋觉得不妥,就算了。”义珍以退为进。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景玉生怕义珍误会,又唯恐惹得她不高兴,赶紧随口道:“其实,我是见皓慈那丫头乖巧,才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我膝下又无女,对她自然多了份疼惜,过些日子还想收她做义女。”
这话虽是随口说说,倒也有几分真心。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与相处,景玉发现皓慈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红颜祸水,她守本份明事理,乖巧得令人窝心,就因为这样,景玉反而怕义珍欺侮了她,是以有心维护。
“原来如此。”义珍暗自忖度,也感觉景玉似乎有心偏袒,便使心眼大胆的说:“福晋定是以为义珍对纳妾一事耿耿于怀,所以不怀好意跟你讨人。其实,义珍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德焱。”
景玉听义珍话说得直接坦白,却不明白她的用心。
“这话怎么说?”
“其实我早已经看出来,德焱是喜欢那丫头的。”
景玉心一惊,显得作贼心虚。
“请福晋放心。”她看出景玉的忧虑,立即虚情假意的说:“这种事本就稀松平常,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义珍也不怕福晋见笑,我阿玛就有好几房侍妾,当中也是有丫环扶正的,所以义珍是个明白人,又怎会对这种事计较呢?重要的是,她能对德焱好,能让德焱开心。”
景玉听了,顿时吁口气,眉开眼笑。
“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否则”她望着义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太后和义珍小姐交代。”
“这件事不需要让皇太后知道。”阴沉的义珍故作贴心的道:“我们都是为了德焱好,又怎能做出伤害他的事?福晋,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说得对。”景玉连声点着头,握住她的手。“只要德焱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下子,景玉对义珍可说是心服口服,恨不能掏心挖肺来对待她这般识大体的未来媳妇,于是说话也就毫无保留了。
“我是这么盘算的,等你和德焱成婚后,两人生下子嗣,再让德焱纳皓慈为妾。他们两人都没有意见,就怕”景玉看着她,满怀歉疚的说:“就怕对不起你。”
“怎么会呢?”义珍巧笑倩兮“还好事情已经说开,否则福晋当真以为义珍心胸狭窄,会跟一个小小的丫环计较。”
景玉不疑有他,满口保证“你放心,等大婚之后,我一定叫德焱好好待你,并且吩咐皓慈要对你十分尊敬,绝不允许逾矩越份,要当你是主子一样侍奉。”
义珍脸上带着微笑,却是笑里藏刀。
她等不到大婚之后,恨不能现在就将皓慈那个鬼丫头给凌迟处死。她暗自发誓,绝不让德焱纳妾,就是要,也要是她亲自挑选的人。
现在,就算讨不到皓慈,也要想尽办法弄死她。义珍握紧拳头,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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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纵使义珍打定了主意,也苦无机会下手。
毕竟义珍还不是王府的人,总不好颐指气使的对付一个小丫头,何况过分的明目张胆,只会惹德焱不悦。她可不希望坏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好印象,更不想进了门得过孤寂的日子。
然而,愈是如此,她内心的妒恨就愈强烈。
每每到聂亲王府,见到德焱,总觉得他和皓慈两人眉来眼去,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就恨不得毁了皓慈那张魅惑人的脸蛋。
这天,义珍又到王府向景玉请安,正打从花园经过,忽然看见皓慈走在另一头,就刻意绕过去拦人。
“义珍小姐好。”皓慈见义珍走过来,立即跪安。
义珍冷眼瞪视着她。
两人单独面对面,这还是头一回,长期累积的妒恨排山倒海,顿时涌上心头,义珍不觉握紧双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出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人。
“起来吧。”她面热心冷的说。
其实,皓慈见义珍半天不作声,心里已然觉得惶惶不安,突然手臂传来的痛楚让她困惑的抬起头来,当四目相对,她不禁为义珍眼中的敌意所震撼。
就在这时,果儿冒冒失失的闯来,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已然坏了义珍的事。
“奴婢向义珍小姐请安。”她娇声说道。
义珍不得不放开手,怒目扫视这莫名其妙的奴才,没好气的问:“你是谁?”
果儿显得有些失望。“难道义珍小姐不记得了吗?奴婢是福晋亲自挑选,将来服侍贝勒爷和少福晋的人。”
“哦!”义珍想起来,跟着轻哼一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果儿服从的照做,让义珍在她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
“不得了,这王府的丫环一个比一个生得俏。”她别有用心的说。
果儿闻言心花怒放,当真以为义珍赞自己比皓慈长得美,沾沾自喜的回应“义珍小姐看得顺眼,福晋才会挑选了果儿。”
义珍冷哼一声,淡淡的说:“让我瞧了顺眼有何用?重要的是德焱贝勒能看得顺眼。”说时,目光落在皓慈的身上,跟着阴沉的问道:“你说对不对?”
“是是是。”果儿还以为义珍是在对自己说话,满口答应“果儿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不让贝勒爷和少福晋失望。”
皓慈觉得义珍话里有话,而且句句都是冲着她来,是以低头不敢吭声。
后来,义珍的注意力转到果儿的身上,或许是因为义珍觉得她们未来将是主仆,所以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大院走去,让皓慈能暂时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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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慈浑浑噩噩度过这一天,傍晚德焱来看她的时候,发现她不但答非所问,还面色苍白,以为她生病了。
“看你魂不守舍的,还说自己没事。”他追问“是不是额娘派给你的差事太多,让你累坏了?让我去跟额娘说说,要她别”
“不不不,你别瞎猜。”皓慈连忙阻止他。
他看着她。“不要我瞎猜,就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皓慈见瞒不过德焱,就把今早遇见义珍的经过说了,当然她还是略有保留,没有说出内心的恐惧与担忧。
“我想义珍是想见见你,在她和额娘心无城府的谈开之后,她对你感到好奇是很自然的事。”
“但是”皓慈支吾着。或许是天性敏锐使然,她深知事情并不如他所说的简单,又不想做个搬弄是非的女子,只有三缄其口,转而说道:“你大婚将近,我们还是少见面得好。”
“为什么?”德焱不解的问,蹙起眉头纳闷的说:“连额娘都允诺我们,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她静了一下,喃喃地说:“怕是一厢情愿,也苦了别人。”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皓慈看着他,过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什么。”
德焱见状,反而忧心起来,两眼紧盯着皓慈不放,发现她一再回避,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忙上前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庞,迫使她必须面对他。
“我不允许你为了这样的小事而有离开我的念头。”
“我”
“别说你不会。”他不容置喙,很快的说:“你虽然近在咫尺,却让我有一种随时会失去你的不安,你知道我绝不允许发生那样的事,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她很感动,不觉热泪盈眶。
“听见了吗?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他再次说道。
皓慈点点头,泪滑了下来。
“小傻瓜,这么就哭了。”德焱轻声骂道,嘴里含笑,痴痴看着她的脸。她那闪亮的眼眸和微启的红唇不断吸引着他,骤然之间,他俯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她柔顺的承受,忘了烦恼,伸手抱住他的腰,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然而老天似乎不从人愿,景玉恰巧从内室出来,撞见互相拥抱的两人,马上出声制止,两人倏然分开。
“还好是我看见,若是让嬷嬷、奴仆们发现,免不了会嚼舌根。”景玉面罩寒霜,没好气的说。
德焱倒是不在意,但见伫立在一旁的皓慈红着脸,羞愧不已,忙对景玉说:“额娘,您不是已经成全了我们”
“这是两码子事。”景玉的声音盖过了他“我答应你们,不表示你们就可以乱来。”
德焱心有不平,想要解释,景玉又抢先开口。
“先别急着喊冤,额娘自有道理。”她看着儿子。“你想想,万一撞见这一幕的人是义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怔了怔,说不出话来。
“你别不服气。”景玉叹了口气“义珍是个容量大气度佳的好媳妇,你就不能为了她,管管你自己吗?”
她不等德焱回话,继续说道:“无论如何,在大婚之前,你们必须以礼相待,否则”她顿了一下,跟着郑重的说“在大婚之前,我不许你们再见面。”
“额娘”
“不愿意皓慈卷入是非,那就听额娘的话。”景玉抢道。
德焱心有不甘,又不能不为皓慈着想,只好让步,沉默不语。
景玉见状,心宽了,松口气对德焱说:“额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听我一回,往后我依你就是了。”
而皓慈始终低着头没说话,景玉对她实在不放心,走到她的面前叮咛道:“你毕竟是个下人,别忘了该守的规矩和分寸,免得叫人说三道四,否则即使我有心袒护你,往后也会叫人看不起的。”
皓慈心头一震,明白景玉这番话,是一种关心,却也是一种警告,心中隐约有股不祥的预感。
“是。”她恭敬的应诺。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景玉点点头。
皓慈应声,不敢多看德焱一眼,忙退出去。
“额娘,你对慈儿似乎严厉了些。”等皓慈一走,德焱立即开口。
“够了!”景玉蹙眉低嚷“我对你们的事已经多所让步,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说着,连摆了摆手。“让额娘烦忧的事何其多,你就别再生事了。”
“怎么?”见她愁眉苦脸,德焱感到纳闷,不解的问:“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她重重叹气“你知道义珍今儿个问我什么事吗?她向我问起那场回禄之灾。”
德焱大吃一惊。“这怎么会?阿玛不是下令,这事不许传出王府?”
“其实我早知道是瞒不住的,冲天的火光哪瞒得了人,可不知道义珍是打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烧了的是东厢小院,还问我有没有损失什么要紧的东西,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那额娘怎么说?”
“我当然不敢老实回答她,就瞎说敷衍一番,还好她也没有起疑。”
“既然如此,额娘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唉!”景玉重重叹口气“额娘怎么能不担忧呢?这可关系着咱们聂亲王府的存亡,眼看大婚之日将近,可千万不能再出乱子。”
“不会的。”德焱安抚她,保证的说:“我不会让阿玛和额娘失望的,大婚一定如期举行。”
景玉看着儿子,终于点了点头。
然而,他们又怎么想得到,这看似只是件小事,竟会在日后引发巨变,导致聂亲王府险些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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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义珍见到果儿后,从她嘴里知道不少的事。虽然义珍不喜欢果儿,但看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就和颜悦色待她犹如自己人。
这果儿心眼虽坏,人倒也单纯,竟完全看不出义珍的深沉心机,推心置腹再加上口无遮拦,将火灾一之事说溜了嘴。
义珍知悉后,别说有多吃惊了,偏她又是个迷信的人,这触霉头的事简直是犯了她的大忌,心里不时犯嘀咕,深觉这对大婚是不吉利的征兆,因此铲除皓慈的意念也更为执着。
刚开始,义珍只是用言语讽刺和挑剔皓慈,但渐渐觉得如此仍无法压抑内心强烈的妒恨,于是笼络果儿,指使她做些栽赃嫁祸的事。
果儿知道义珍不喜欢皓慈,也乐于加入整治的行列,主仆两人合作无间,着实让皓慈吃了不少闷亏。
然而,义珍真正的目的,是要置皓慈于死地。
果儿并不知道义珍的阴毒,愚蠢的以为使些心眼、耍些手段,再搬弄一下是非,让皓慈受罪吃苦,就能讨得义珍的欢心,哪知道这非但不能令义珍感到满足,还会令自己落入绝境。
这一天,义珍终于按捺不住,对果儿爆发了怒火,斥责她办事不力,她这才发觉事态严重。果儿从不知道义珍生气的模样是这般骇人,吓得她直打哆嗦。
“她是福晋的人,奴婢已经想尽办法了。”果儿唯唯诺诺的说。
“一个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你会对付不了她?”义珍冷若冰霜,狐疑的瞪视着她“莫非你是故意敷衍我,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你认为我这个未来的少福晋说话还不够份量?”
“不,奴婢不敢。”果儿忙说,就差没跪下来。
“不敢?”她冷笑,沉声哼道:“成不了事的奴才,我要你有何用?”
果儿心头一凛,直觉不妙,急忙哀求“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这次一定不让小姐失望。”
果儿的话才落,皓慈恰巧从远处走来,她手里捧着托盘,正往大院走去。
义珍远远看见了她,不由得妒火中烧,忽然间,她注意到自己身旁陡峭的楼梯,心思一转,当下有了决定。
她不疾不徐地对果儿说:“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等会我把那贱丫头叫来,你趁她不注意,把她给推下楼去。”
果儿大惊失色。
“什么?”她感到不可思议的轻嚷,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陡峭的楼梯,战栗的说:“跌下去会会死人的。”
“没错,我就是要她死。”义珍冷冷的道,脸上掠过一抹快意。
果儿倒抽一口冷气。“那万一没死呢?”
“她死定了。”义珍一脸笃定,紧握着拳头强调“不死我也会让她死。”
果儿整个人僵住了。她虽然惯于斗心眼、耍狠毒,但都只是些小把戏,也从没谋害过人命,义珍的指使把她吓坏了,吓得她没命的摇头。
“不不不,奴婢不敢请义珍小姐饶了奴婢吧!”
义珍伸手一把抓住丙儿的肩头,两眼直瞪着她,凶狠的说:“敢不敢你都得做,否则我把你干的好事全告诉景玉福晋,看她是信你还是信我,看你是要那贱丫头死,还是你自己死!”
说罢,她使劲甩开果儿,忙转身唤住皓慈。
她们所在的位置很隐密,皓慈听见了叫唤声,才发现她们的存在。
经过这些日子,皓慈明白自己不受义珍所喜欢,是以总尽可能的回避,没想今日又给撞上了,见果儿也在,心里隐约有股不祥的预感,却又莫可奈何,不得不上前答话。
“忙什么呢?”义珍故作关心的问。她沉着冷静,暗地却隐含杀机。
“给福晋送点心,是厨房刚烹调好的。”皓慈回答。
“哦,是吗?”义珍故意感兴趣的说:“是什么?端上前让我瞧仔细。”
皓慈不疑有他,捧着托盘来到她面前。
义珍往盘里瞄了一眼。
“百合莲子,原来福晋平日喜欢吃这个。”说话时,她已经来到皓慈的身后,同时向一旁的果儿使眼色,岂料果儿胆小怕事,裹足不前,气得她七窍生烟。
皓慈不知她的阴谋,回首对她微笑道:“是的,如果义珍小姐喜欢,一会奴婢送到大院后,再到厨房取一份相同的来给义珍小姐。”说完,她准备离开。
“不,你不能走。”义珍冲口喊。
她怕错失大好机会,竟然恶向胆边生,猛地推了皓慈一把。
皓慈料想不到会有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身子瞬间失去平衡,从陡峭的楼梯上一头栽了下去。
果儿吓得失声尖叫,看见皓慈仰躺在楼梯底下的身子动也不动,当真以为她死了,手脚一软,人一瘫,再也叫不出来。
义珍走过来,在她耳边郑重嘱咐“是那贱丫头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说错了,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果儿浑身颤抖,两眼惊惧的直视着义珍,吭也不敢多吭一声。
义珍发现附近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不寻常,她再看看果儿,见她一脸灰白,唯恐她不打自招,实在无法放心,便再次叮嘱。
“你死,我未必死;我死,你一定死。记住,现在我们是一体的,过了这一关,往后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知不知道?喂!知不知道?”说着,她猛地推了果儿一把。
果儿茫然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躺在楼梯底下的皓慈竟有了反应,她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呻吟,这叫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义珍看见,瞬间白了脸。
“天哪!她没死没死”果儿哭丧着脸,直觉大祸临头,恨自己趟进这趟浑水,气急败坏的低嚷“完了、完了,我们死定了!”
义珍也慌了。
“不,该死的人是她。”义珍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双眼通红,紧握拳头。
她心底打定了主意,非置皓慈于死地不可,并且必须在别人发现之前彻底了结她的性命。念头一定,她随即付诸行动。
果儿还未回过神,就看见义珍飞也似的冲下楼梯。或许是过于心急,想不到她竟一脚踏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像球似的一路翻滚下去,最后倒在楼梯底下。
果儿吓得失声尖叫。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而她是唯一的目击者,却也是最大的嫌疑犯,一种出于自卫的本能迫使她放声大喊——
“杀人啦!义珍小姐被人谋害,快来人哪!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