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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回门,玄灿依旧姗姗来迟,过了午后才和她一同回傅府。
然而品瑶并没有不开心,事实上,打从新婚之夜开始,她就一直担心玄灿忘了这回事,也怕他不给娘家亲人们好脸色看。
好在他还算识大体,在拜见岳父母和一族亲人时,没有太过分的言论发生,而爹娘见过新女婿后就马上喜欢上他,因此也没有发现他们有何不对劲。
品瑶和祥云私下相谈时,也以甄媛为主的话题。
而她也以甄媛所希望的回答母亲,让祥云放心的认为女儿想开了,心头的石块安然落地,便开始关心起品瑶。
“告诉娘,贝勒爷对你好不好?”
“娘,”她目光游移着。“你也看见的。”
“娘瞧玄灿挺好的,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品瑶心底叹息着,难怪姊姊有苦也不肯吐露,她现在也明白了。
“真的。”她违心的说:“玄灿对女儿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祥云全然不疑有他。“娘这一生就甄儿和你两个女儿,现下都有了良配,娘也算安心了。过些时候,娘就能安心到佛堂里吃斋念佛,并且住上一段时日。”
品瑶觉得意外。“为什么娘突然想到佛堂住呢?”
“不是突然,娘早就有这样的打算,本来想到庵堂去看你的,结果你倒先回来了,如今也嫁了人,忙了好长一段时间,事情便这样耽搁下来。不过,往后也没什么值得我操心的,或许过两天,娘就搬到佛堂去住。”
“爹肯答应吗?”
祥云笑笑,眼底略有几许哀愁。
“他现在可没心思管我的事。”她悻悻的说道:“过不了多久,这府里就又有新的姨娘要进门。”
“什么?爹他”
“品儿,听娘一句,”祥云插口继续说:“男人的爱不是永远的,女人的美貌也会有逝去的一天,世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孩子是真的,你肚子可要争点气,早点给玄灿生个胖男孩。”
品瑶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肚子,想到新婚之夜,脸不觉红了。
“这样你在醇亲王府才能保有地位,不要像娘一样,你爹总怨我生不出男孩,他才会小妾一个接一个娶进门。”
“娘,这是爹的错,不是你的错。”品瑶满脸愤慨“没道理男人三妻四寻、朝秦暮楚还要怪是女人的错。娘没错,都是爹的错,他已经有娘和四位姨娘了,应该要懂得满足。”
“嘘!”祥云压低声音“别让你爹给听见了,会惹他生气的。”
“我不怕爹生气,我不要娘不开心。”
祥云轻叹一声,慈爱的用手摸摸女儿的头。
“很多事你还不明白,等将来你就会知道。”她无奈的叹口气。
“我知道。”品瑶朗声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是让人仰望的,地却是让人给践踏的。”
祥云笑了。“瞧你说得吹胡子瞪眼睛。”她想了想“不过,你说得确实如此。”
品瑶眼珠子灵活的转动着。
“不如我去跟爹说,让他别娶什么新姨娘了,有娘在他身边就该知足。”她动身,就要站起来。
“你去肯定讨骂,今天是你回门的好日子,别讨不吉利。”祥云伸手拉住她,也站了起来。
“娘也实在受不了那四个姨太,她们成天吵来吵去,还不时拉我出面作公道,我还是到佛堂清静点。总之,娘的事就不用你来担心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肚子吧!”说着,用手拍了拍她的腹部。
“肚子?”品瑶怔了怔,恍然明白母亲是求孙心切,蓦然羞红了脸。
祥云咯咯的笑,随后拉起品瑶的手腕。
“来,咱们娘俩也该出去了,时候不早,你和玄灿该回醇亲王府了。”
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这次回去,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娘。”品瑶感伤的说。
祥云边走边叹息,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身旁的她“你的心事没给玄灿发现吧?”
“心事?娘是指”
“那块玉佩,你心里的那个人呀!”
“没有。”品瑶很快的回答“我说过那只是个回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是在爹娘面前摔碎它了,娘还担心什么呢?”
“娘当然担心,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心里有别的男人。”
品瑶没说话,只是摇头觉得好笑。
祥云看了她一眼顺手推开房门,竟赫然发现玄灿就站在门外,母女俩都吃了一惊。
“我看时候不早了,来问品瑶是不是可以回府了。”玄灿礼貌的说。
祥云迟疑了一下,笑容显得尴尬,忙点头“是是呀,我和品儿正要到大厅找你呢!”
玄灿点头,率先走在前面,而她们则跟随在后。
“真糟糕!你说,刚刚是不是让他给听见了?”祥云悄声问着品瑶。
“听见如何?没听见如何?我问心无愧,娘用不着担心的。”品瑶不以为意的回答。
纵使品瑶心中坦荡,但听者有心,在回程的马车上事情发生了。
辞别家人上车之后,玄灿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一直瞪着她,却什么话也没说。
她忍不住了,终于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她直觉是件不好的事,因为他眼里有两簇火苗在燃烧,而且正向她蔓烧过来。
果然,他一伸手不费吹灰之力像抓小鸡似的抓住她的后颈,弄乱了她的头发,还不客气的说:“那个人是谁?”
品瑶愣了愣,下一刻立即顿悟。
“你偷听人家说话!”她气嚷道。他偷听也就罢了,现下还用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态度对她,她心里不禁也冒起火来。
“那个人是谁?”他又问,手上的力道更强了。
她抽吸着气,斜眼瞪着他。“你在乎吗?”
他冷哼出声,讪笑道:“我会在乎你?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我的事就用不着你费心了啊”他将她的头发往后猛力一拉,她不得不仰起脸来看他,头皮一阵痛楚,但她紧咬着牙不许自己软弱出声哀求。
玄灿面无表情,冷冷的说:“我才没有工夫为了你费心思,但是我警告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做出对不起我的事,甚至是让醇亲王府蒙羞,我不只是要你付出代价,还要傅家跟你一起陪葬!”
品瑶心痛至极。
原来玄灿之前所表现的温柔和体贴,全是做给娘家的人看的,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和新婚之夜同一个人。
“你不但眼睛瞎了,就连心也瞎了。”她豁出去似的低吼着“你要怎么冤枉都随你,我无话可说。”
“我警告过你不要触怒我,否则你肯定要后悔的。”他目露凶光,转眼用手扼住她的下巴,强拖她到眼前。
品瑶因痛楚而低喊出声。
“你住手,你不要碰我!”她反抗着,握拳捶打他的胸膛。“你不当我是你的妻子,不准你再碰我!”
他不动如山,她的抵抗对他丝毫不具杀伤力,他没有生气,嘴角反而扬起狡黠的笑意,跟着对她身子上下其手,动作十分的粗暴。
她吓得惊声尖叫,身子向后退缩着,却怎么也躲不开一再向她进攻的魔掌。
玄灿猛然使劲一拉,她不稳的身子顺势投入他敞开的双臂,他强迫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从身后抚摸她柔软的胸部,她愈是反抗不从,他愈是使劲蹂躏,转眼已经摸来下腹,直往私密处袭击。
“不不要”她大叫。一想到新婚之夜的狂野与销魂,品瑶不由得害怕起来,她怕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残酷中。
“你叫得这样大声,外头的人会怎么想?”他不怀好意的讪笑。
骇然的她羞愧不已,以贝齿紧咬住下唇,立即渗出了血丝。
他非但不怜惜,还火上添油、变本加厉。
“不必这样强忍着,我有更好的法子。”他猛然翻转过她的身子,捧住她的头,用嘴巴堵住她的唇。
品瑶因突来的变化只好伸手攀住他的臂膀,待发觉他真正的意图时,已经推不开他了。
他含住她的双唇,用力吸吮着,在唇瓣间来回穿梭,像品尝着美味的食物,恨不能一口就吞了下去,又不舍的辗转吮吻,用舌头缠绕着。
品瑶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在新婚之夜和玄灿有了肢体上的碰触后,就以为彼此已是圆了房,也该怪祥云没把男女**之事和她说清楚,到现在她还以为肢体接触就是男女亲密关系的最终意境,哪知道嘴巴还能这样折磨人。
“张开。”
“嗯”她意识迷傅哪剜。
“把嘴张开。”他又说。
她被动的张开了嘴巴,立刻发现牙齿不再相撞,长驱直入的他,用舌尖在她口里探索着,撩拨她内心最原始的渴望,一阵酥麻的感觉又爬了上来。
怀里娇盈的身躯不安的蠕动着,玄灿禁不住想要她的欲望,伸手分开她的长腿,抱坐在自己的身上,**的男性象征隔着衣裤紧顶着她的**,他的吻从红唇一路滑到她的胸部,隔着衣物像野兽般吮咬着。
马车正行驶在石子路上,晃动不规律的震动也影响了他们,欲情激爆且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裤。
或许是春情氛围所使然,品瑶软弱无力的伏在玄灿的身上,频频喘息着,她深刻感受到**所传来的燥热,特别是两人撞击在一起的刹那,快感迅速流窜至全身,她不能也不想控制自己去亲近他,渴望他的碰触。
马匹发出一声长长嘶鸣,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已经回到醇亲王府。
车内的**在瞬间消灭,他们注视着对方,从彼此眼中发现自己的狂野与占有欲。
“你不该激怒我,不该引诱我的!”玄灿扬声低斥。
他一脑懊恼,像是十分后悔自己曾有过的举动,更像是不满她的放浪,仿佛一切都是由她挑起。
“我你”她不知该说什么,或许是身为女人与生俱来的矜持,她对自己的行为,为他的指责,自然的感到深深的羞愧与屈辱。
他不再多说什么,匆匆推开她像躲避瘟疫似的,逃出马车。
品瑶的心受到严重的伤害,环抱住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角,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是她的错吗?
?
那天之后,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品瑶不曾再见到玄灿。
她已渐渐习惯在醇亲王府里不事生产的优渥生活。
王爷和福晋住在大院,除了问安和用餐的时间,或是有事派人传见,否则自己是看不见他们的。
而玄灿有三位姊姊,早都已经出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可是让皇上招到宫里和阿哥们一起读书,只有放假或过节偶尔才回来一次。
玄灿每天和王爷一起上朝议事,回来就在书房里办公或看书,除了对新婚妻子不理不睬之外,生活倒还算是正常。
不过品瑶也无所谓,因为她对醇亲王府的一切非常感兴趣。
从前在庵堂里,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成天不是做工忙活就是念经诵佛,什么也不敢想。
现在醇亲王府不需要她做事,她每天可以到这个院落逛逛、到那个花园玩玩,这才发现王府竟是这般大。
昨天她才和小红发现一座竹林,今儿个天没亮,她便带着锄头来挖笋。
以前在庵堂里,要到大老远才有竹林,挖到的笋还不够庵里的尼姑们食用,而醇亲王府内要什么花钱买就有,所以这座竹林有许多刚冒芽的鲜笋,她一下子就采了一大篮。
小红虽是奴仆,却从没做过这种活儿,想帮忙是愈帮愈忙,让品瑶在她锄坏更多笋子之前赶紧阻止了她。
“小姐真是厉害。”小红佩服的说。“啪!”一声,又打死一只蚊子。
“没什么,我做惯了的。”
小红抓着痒皱起了眉头。“可是奴婢听说小姐的身体不好,怎么能做这么粗重的活儿?”她纳闷的问。
品瑶愣了愣。“所以才要好好锻炼。”
说着,她伸手拔了一根竹头,剥着剥着,剥出一根白笋来,转身递给了小红。
“你尝尝看。”
“谢谢小姐。”小红接过笋子,看了看,还是禁不住怀疑的问:“这可以吃吗?”
品瑶笑了。“吃吃看就知道。”
小红面色不安的将细长的白笋放进嘴巴,咬了咬又细嚼几下,随即展开了笑颜。
“嗯,真的很好吃。”说着,她也试着要去拔,但不知该从何下手。
品瑶摘了几根给她,并且告诉她要如何分辨,没多久,小红也采了一大把,主仆两人就边剥边吃起来。
“以前在庵我最爱吃这东西了。”品瑶差点就说溜嘴,还好适时转了回来“但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能采到这么多。”
“小姐都自己采来吃呀?”
“当然,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小红扭捏的说道。“只是这地方有好多的蚊子,咬得奴婢痒得好不得了。”
“真的吗?我怎么都没感觉?”品瑶这才发现小红的手脚上都有蚊子叮咬的红肿包。
“小姐娇贵,蚊子当然不敢叮,小红皮粗,蚊子最爱了。”
品瑶笑着摇头。
其实,品瑶心里明白,是她早就熟悉这样的环境,所以衣裤上都做了简单的防护,而小红爱美,穿着宽口袖和长裙,自然遭到蚊子无情的肆虐。
“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否则你就快体无完肤了。”
“可是奴婢想多摘一点,给厨房的好姊妹尝一尝。”
品瑶点头同意,还帮着她摘取。
“这东西这么好吃,叫什么名?”
这一问问住了品瑶。“我也不知道。”她耸肩说。
突然有支利箭飞了过来,穿过品瑶和小红的中间,射进竹林的深处。
若不是被小红的尖叫声吓到,品瑶肯定也会叫出来,她暗中感激老天爷没让她失态,因为她看见玄灿正向她们走来,而他身后尾随的女子正是秋月。
“糟了,贝勒爷好像很不高兴。”小红也看见了,她胆战心惊的说。
“放心,他一直都是横眉竖眼的,就算有什么,也绝不是针对你。”品瑶徐徐说的,眼睛不曾离开走来的两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玄灿怒声问。
他还没有站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骂人,跟随在后的秋月连忙开口缓和气氛,她低声嚷道:“都是秋儿不好,不知道姊姊主仆俩在这里,还让贝勒爷把箭射进竹林子,差点伤了”
“不关你的事!”玄灿低喝,转而又瞪住品瑶,不满的说:“大清早的,你们跑来这儿做什么?”
“奴奴婢”
“不关小红的事,是我要来这里采笋的。”品瑶挺身开口道。
“采笋?”
品瑶点头。
“收获还很丰富呢,你们要不要也尝尝看?”说着,就把才剥好的细长白笋递给他们。
秋月和小红方才的表情一样,但碍于不好拒绝便伸手要拿,玄灿却比她快一步,抓住品瑶拿着白笋的手臂。
跟秋月和小红一样,品瑶对他不友善的举动也感到吃惊,但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正看着她破裂的衣袖,原来是那把利箭所致,幸好没有伤到皮肉。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玄灿骂道,一把甩开了品瑶。
然后拉住秋月的手腕,离去前又抛下一句警告“做你该做的事!”
品瑶被他这样一甩,手上的白笋都掉到了地上,脏得不能吃了。
小红见玄灿和秋月走远了,忙上前扶住品瑶,难过的抱屈“贝勒爷怎么这样狠心,小姐可是一片好心,难不成贝勒爷眼中当真只有秋月姨太,一点都不在乎小姐的感受。”
“算了,没关系的,我又没事。”品瑶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
小红看着她,奇怪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这些日子她也是看在心里,明白贝勒爷不喜欢自己的小姐,新婚之夜后连房门都不曾进去,每天只和秋月姨太在一起,但小姐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
这会她还提着装满鲜笋的竹篮要和她一起去厨房,这实在是太奇怪也太反常了,她不禁开口询问。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呀!”品瑶简单的回答。
小红可觉得不简单,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就怕她有个万一。
“我想到了,就叫它箭笋吧!”品瑶忽然说。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喜悦,因为她发现玄灿还是关心她的,他放松的眉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虽然随后又有粗暴的举动,但仅仅是他一点点的关心,就已经胜过一切,她当真欢喜开心。
这哪里是小红所能懂的,她还以为品瑶是伤心过了头,才会一路傻笑,而她只能紧紧尾随着不敢说话。
?
嫁到醇亲王府以来,品瑶还是头一次到玄灿的书房。
她意外这里的清静,不自觉浏览起来。不知是谁的风雅闲情,在四方各种了梅兰竹菊,左边有琴台,右边有棋亭,小小一间院落竟容纳了所有,她不觉喜欢上了这里。
“是谁?”
品瑶吃了一惊,她不知道这里还有护院,来人来势汹汹,认出她的身份后,马上收敛许多。
“贝勒爷在吗?”她问。
护院点点头,神情有些为难。“贝勒爷交代不许打扰。”
“连我也不行吗?”
“这贝勒爷倒没这么说过。”
“我保证放下东西就出来,绝不打扰到他。”趁着护院尚在迟疑,品瑶赶紧推开门走进书房。
她看见了玄灿,他似乎正烦心着,是以看着她的眼神不甚高兴。
果然,他语气不悦的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糟糕,千挑万选挑了个坏时辰来。
品瑶暗忖,心里已经准备好随时被玄灿给轰出去。
“你下朝回来,一定饿了,这是我亲手做的小菜还有羹汤,就算凉了也很好吃,你累的时候可以吃吃看。”趁还没被赶出去之前,她把要说的话全说出来。
“谁说我饿了,谁告诉你我累了,谁要你管我的事?”玄灿一字一字重重的说道。
看吧,碰了一鼻子的灰。
品瑶不灰心,朗声说:“是我自己要这么做,我认为这是我该做的事。”她走上前,把食篮放在桌上。
玄灿两眼直勾着她瞧,品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就算是她脸皮厚,她倒要看看他如何拒绝她的盛情。
“出去。”他冷冷的开口。
还真不拖泥带水,两个字就回绝了她。
她转念一想,不对呀!他只命令她出去,并没有命令她把食篮带走,她不再迟疑,转身出了书房。
直到身后的门阖上,她才终于松了口气,他没有拒绝她,他收下了她的心意。
品瑶必抱着这份喜悦,脚步轻快的离开了书房。
她前脚出去,秋月后脚跟着进来,两人一前一后刚好错开,但秋月已经看见品瑶,也看见她脸上的欢笑。
“谁来过?”瞅视着护院,她明知故问。
“是少福晋,她来给贝勒爷送东西,可是被赶了出去,我劝姨太不要尝试。”护院说。
“这样子。”秋月点头轻喃,眼光往品瑶离去的方向看去,她叹道:“少福晋真可怜,进门才多久,就被贝勒爷嫌弃了。”
护院颇有同感,点头称是。
“都怪秋月害了姊姊,贝勒对我那么好,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秋月感伤的说。
护院这就不敢表示意见了。
?
接近傍晚,品瑶的院里跑来一只黄狗,她听它叫个不停,就吩咐小红到厨房拿点食物喂它,然后再赶它到别的地方去。
小红出去一会儿就转了回来,神色还有些慌张。
“怎么啦?”品瑶询问:“是不是狗跑了?”
小红马上摇头。“还还在。”
“那为什么不到厨房拿食物呢?”
“它已经有食物了。”小红怯怯的说。
品瑶觉得有异起身要去查看,小红急忙阻止她。
这下子,品瑶更觉得非看不可。
品瑶出了房门,就看见黄狗在园子的一角,正低着头啃食东西。
看见熟悉的食篮,品瑶心都凉了,她还不死心,硬是上前确认,发现黄狗啃的正是她为玄灿精心烹煮的冬菇闷笋。
她顿时心寒,踉跄退了好几大步,捂着嘴不住的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