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对持

叶寻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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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坦悠闲地站着,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摸样。不可否认她的电脑知识不错,可是有一点她跟侠客不同,侠客只会挑选有用的说出来,而她却是把有关联的说出来,结果废话一大堆。

    “有帮助的只有这个迷宫啊……”玛薇娅调出了迷宫的布局平面图,盯着它看直到确定已经记住了之后又猛按键盘,屏幕跳出一个个画面,如格子图般布满整个画框。侧过身,她看着渐渐移开的铁盖子露出了下方的把手,伸出手用上念力将把手拉下,屏幕瞬间暗了下来。

    扶着椅背跳下椅子,木鞋子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她抬起头去看飞坦,后者却瞧都不瞧她一眼。

    “飞坦,我已经断绝了信号,也销毁了录影带,现在只要……”

    “喂。”

    “呃,是?”玛薇娅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突然打断她的话的飞坦。

    下一秒,他抽出口袋中的手,似随意地指向躺在地面的男人说道:“杀了他。”

    平静低沉的语调,音量虽低但是在这个极度安静的室内却显得清晰,甚至响亮到震动了她的灵魂。他说……杀了他。杀了这个吃软不吃硬的猎人,杀了这个刚刚才生怕她死了的医务人员。她知道别人的性命对他而言就像蚂蚁,踩一脚死一个,轻松的很,但是……她做不到他这样。

    “不要。”回视着他,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硬朗的语调,直接地去反驳他,“我不要。”

    她的胆子……真的大了不少。

    “团长。”大厅中,侠客亲自倒了一杯咖啡递给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双黑男子,碧绿的眸带着笑意,却冷漠,“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一定要选飞坦呢?”

    他接过了咖啡,抿了一口便放到的前面的茶几上:“人的情感是态度的一部分,它与态度中的内向感受、意向具有协调一致性,是态度在生理上的一种较为复杂而又稳定的生理评价和体验。玛薇娅从一开始就不怕你和派克,因为她直觉地觉得你们对她而言是无害的……或者是知道……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嘛。因为她对我而言挺方便的嘛,记东西也快。”侠客坐在了他旁边,双手交叉在脑后,以懒惰地姿势半躺着。

    “她当初选择留下是因为没有其他的选择,可若她随着我们久了,遇到的也会更多,包括她最需要的……念能力者。”他拿着书本,却略弯着腰将下巴枕在叠起的手背上,平静的眼神,眸光内敛又显得危险之极,“你说她敬畏我,那对你们呢?窝金不喜欢她,她便理所当然的忽略他们,一开始她选择顺从,对你们却很快就放松了戒备和警惕,可又为什么独独恐惧于飞坦?飞坦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她的恐惧可以说来的完全没理由。”

    侠客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眼帘微垂,脸色有丝沉重和戒备:“团长的意思是说……她早就知道我们?不,不止,可能连平时的习性也……”

    “维丝特拉宝石看起来不是假的,可她的来历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我并不认为普通的学生会知道幻影旅团,而且那时候幻影旅团并不出名。”当然,现在也不算很出名,“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资料。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将她留在旅团,直到彻底毁灭为止。而侠客,她虽把你当老师,你却无法将她改变。飞坦开始逐渐认同她的存在,所以能够改变她想法的,也只有飞坦。只要她开口反驳飞坦,在那一瞬间就是她改变的开始,也是破绽的开始。”

    “这样啊。真是麻烦的人偶。”侠客摸摸头,苦笑。

    若是平时的话可以直接问,可是她没有大脑,派克诺妲的能力对她无效,没有痛觉神经,所以刑讯也派不上用场,如果烧了,线索也会跟着断了。

    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她的弱点在哪里,堪称无敌。

    人偶……真麻烦,不过也很有趣就是了。

    “杀了他。”

    “我不要。”

    人类总会有些固执,没有理由或想不出理由,真要说的话,那就是……不想。她在流星街看太多的死亡,饿死的,被打死的等等,她看太多临死前的眼神和表情,不甘的,愤怒的……

    可以说她早就习惯了死亡,不过,是习惯了看别人的死亡。死亡那一瞬间的表情,看过了无数次。但是,即便是如此……

    “我,不要杀人。”

    在这个残忍的猎人世界中,弱肉强食,她跟随了旅团之后就做好了见证更多死亡的准备,只是若是要让她杀人,不想,打从心底开始……不想。

    在她出口的瞬间,头发立刻被他揪住,卷成一个大包的发零散的落下了几缕。她被提到了半空中与他对视,双脚因为他的用力过度而摇晃了几下。

    她开始害怕,但是却不肯就此认输:“我不要!”她又重复了一次,只是这次有些底气不足。

    明知道他最擅长的刑讯奈何不了她,只是人类就是这样,她恐惧于他的残忍和暴戾的气势,那是弱者遇见强者后本能的畏惧。

    “又是这无聊的坚持吗。”她看不到他勾起的嘴角,那是绝对的嘲讽和蔑视,暗金色的眸闪烁着嗜血的暴戾,“我可不是侠客那家伙,对你可没那么多耐心。”

    “为什么你偏要我杀人?”她被迫看着他,双手紧紧地揪紧了裙子以克制住她内心的绝对恐惧和颤抖的欲望,“这个人死不死并不会影响我们,资料已经被我销毁,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们的口头说法,就算日后他们想找我们也很难找得到。”如果那么容易就找到的话,直到剧情开始的99年,不知道旅团的团员被抓住多少次呢。

    “他死不死确实跟我没关系。”他曲起手,愈加凑近了她的脸让她看清自己眼中的残酷,“可跟你有关系。”

    “什么意思?”

    “你不杀了他,我就烧了你。”

    “你……”玛薇娅瞬间怒了,“你这是无理取闹!”

    “那又怎样。”

    每个人都有无法说出理由的坚持。而他,只是不爽。

    不爽她总是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跑来跑去,整个不协调的保姆样。若是留下了,就给他像个蜘蛛一点,若是连杀人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到,那就滚蛋!

    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奇葩,格格不入偏偏又在视线中晃,这种不协调让他不爽,就像有外人在旅团里耀武扬威一样让他非常的不爽!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心境变化?以前明明无论她在做什么他都绝对无视的样子的。

    玛薇娅的手松了一些,语气也平静了许多:“我只是不想杀人,其实我杀不杀人对你们都不会有影响不是吗?我无法变强,只能在记忆上和黑客技术上努力,属于侠客的助手。我并没有阻止你们杀人的举动和意图,你又何必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