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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意谦听说孙长容上样和会馆来找黑帝斯的事了,她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定,孙长容知道滕峻是黑帝斯后,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疑问没多久就得到解答。孙长容一离开祥和会馆便以行动电话联络也,下了另一个命令。
“你找到黑帝斯后没有通知我就擅自行动,这件事我就不和你追究了,不过,就目前状况来看,你杀他的决心似乎动摇了。”孙长容在电话那头冷冷地说。他早就从女儿那里听说陶意谦一直待在祥和会馆,杀滕峻的事也没有下文,一定是失手了。
“我”她怎能向他说明自己内心的变化?
“不想报仇了?”
“当然想!”她把心中冒上来的情感强压下去。“精兵团”的第一个训令就是不能感情用事。
“要杀黑帝斯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你杀不了他,何不从另一方面下手?”
“什么意思?”
“让他痛苦。要报仇不一定得杀了他,只要让他尝尽痛苦,看着仇人摧肝折肺的样子,比一刀砍了他还能消气。”
“你要我做什么?”相处多年,她早就知道孙长容的内心远比外表还要阴险。
“依我推测,滕峻现在已交上朋友了,五行麟麟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轻,如果我们能让他们其中一人受伤或是失踪什么的,应该会很有趣吧?”孙长容阴笑道。
“你太异想天开了,五行麒麟个个身手不凡,这里又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哪动得了他们?”
“他们是很强,可是,他们有老婆孩子啊!”“这样做太过分了!”她不想利用弱小来达成目的。
“五行麒麟的老婆们通常会在每星期的今天到样和会馆聚会聊天,你想办法把她们其中一人带出来,‘精兵团’会在外面接应你。”
“可是,我被监视着。”她总觉得不妥。
“凭你的身手,要破坏监视器不是问题吧?还是,你已经不想离开那里了?”孙长容高声质问。
“没有,我”她不想离开吗?会吗?
“那就照我的话做。只要抓住一只母麒麟,同气连枝的五行麟麟就会出去,而且滕峻也会为此焦虑不已,就会自责、狂乱,到时,他为了救人就会乖乖地听我差遣。”
“你要他做什么?再当黑帝斯?”她厌恶地建着眉头。
“是的,他是天生的领袖,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要得到他!”
“你疯了”她喃喃地瞠大了眼,从不知道看起来稳重的孙长容也会有这么乖离的心病。
“我没疯,他是上帝为我打造的战友,他不应该待在祥和会馆那种温吞的地方埋没他的天分,他该拿着刀枪率领着我的精兵杀遍全世界”孙长容兴奋地大喊。
“够了!”她想起滕峻提起“恶魔少年”时的厌弃嘴脸就能知道他也不愿再过那种杀戮的日子,而孙长容居然想再將他推向深渊?
“怎么?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孙长容多心地问。
“我没有!”她连忙否认。
“那就照我的话做。”
“可是”她犹豫了。五行麒麟和她又没仇怨,她不希望將别人牵扯进来。
“你自从来到香港后变得优柔寡断了,别忘了我养育你六年的目的,意谦,你说你要变强、变狠,我才收留你的。”
她无言了。复仇的心让她的良心蒙尘,如今,洗也洗不干净了。
“晚上就动手!”他不待她回答就挂上电话。
陶意谦拿着话筒怔忡不安地发了好一阵子果,然后,咬咬牙,下了决定。这些都是滕峻引起的,怨不得她。
当晚,方茵等众女眷又陆续来到祥和会馆,五行麒麟和滕峻照例“开溜”不想和这票娘子们搅和在一起,他们都会识相地挤到方腾的pub喝酒聊天,再回来接自己的妻子。
方茵从江澄那里听说了陶意谦与滕峻之间的一些恩怨,以及两人之间若有似元的情愫,顽皮的想探探她的口风,于是请她到女眷们的聊天室一起聊天谈笑。
陶意谦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可是,处在这些温柔美丽又善良的女人之间,她顿感自惭形秽,动手的决心再度飘摇不定。
“意谦,你真的这么恨滕峻啊?”赫连淳淳好奇地问。
“我”她对大家的关切真不知如何招架。
“他并没有杀了你全家啊!你看见他动手了?”方茵一句话问得陶意谦无言以对。
黑帝斯率领“恶魔少年”闯入时她一直被父母锁在房里,并未看见他杀人。
“以他的个性,我猜他只是冷眼旁观,真正杀你父母的一定是其他的人。”俞晓净抱着肥嘟嘟的儿子边逗弄边道。
“可是,要是他没带人来”她咬着下唇,痛苦地回想当年的情景。
“或许他不得不接受命令。”骆颖凡轻声地说。
“是啊!听说卞楼先是出了名的残暴,滕峻自幼被他掌控,可能习惯听命行事。”方菌把事情重新推演,为的就是替滕峻说好话。
“很多杀手都是逼不得已的。”方腾的老婆杜雪扬把女儿放进小摇篮中,回头对她说。
“而且他还把你从火场中救出来,不是吗?”骆颖凡又道。
“可是,他后来对我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对那晚的行动不以为忤,甚至还幸灾乐祸”她握紧双手,犹记得他冷笑的嘴脸。
“他这个人常常喜欢用反话来隐藏自己,真的,这是江澄说的,明明不是坏意,偏偏要自毁形象,或是损损人才高兴。”方茵把从江澄那里听来的一套全都搬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替他说话?”她不解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五张真诚的脸庞。
“你看不出来吗?他喜欢你!”骆颖凡一语道破。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地大笑。
“你一定不相信,在他回祥和会馆的这一年多的时间,没有任何女人能近他的身,遑论住进这里。”俞晓净亲切地解释。
“那是他想借机羞辱我,等着看我一步步走向他布好的陷阱,或是,他觉得面对一个女人的报仇很有趣。”她遮掩着自己的迷惑与心慌。
“他那种人可不会随便浪费时间来‘对付’女人的。”方茵嗤笑地摆摆手。
“是啊!而且剑希也说,那天你受了伤,滕峻抱着你进来时神情焦虑,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赫连淳淳又补上一句。
“我想,你会看不出他的‘喜欢’并不为过,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的感觉。”骆颖凡聪敏的直盯着她。
“哦?”“他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是爱的男人。”骆颖凡早就看在眼里,滕峻他从未爱过。
陶意谦呆住了。这句话刺痛了她的心,让她没来由地想哭。
“丁翊也说过,滕峻性格中最严重的缺失就是少了爱,所以才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向五位麟麟表示好感,而通常他使用的方式都会让人抓狂,不懂的人会以为他在捉弄人。”俞晓净摸着儿子的头,十足慈祥的母亲模样。
“是啊,步云就老以为滕峻看他不顺眼。”骆颖凡轻笑。
“所以,如果他真的爱上你,了解什么是爱,那他的心才能得到救赎。”赫连淳淳下了结论。
“但又如何呢?就算他爱上我,也改变不了我恨他的事实。”她强戴着薄而脆的面具,不愿承认心中恨意早已软化。
“你真的恨他吗?”骆颖凡追问。
她哑口无言,只能避开她们咄咄逼人的眼光。
“别躲了!我们都知道,你也爱上他了。”五个女人同时点头。
“没有!”她猛地摇头。
“有!否则你不会下不了手杀他!”俞晓净断然地说道。
“不是的”她们哪会知道,她不能爱上他,这样她等于对不起死去的家人。
“我认为,爱一个人总比杀一个人来得好。”骆颖凡像在说教。
“你们懂什么?”她霍地站了起来,像被踩住尾巴似地怒喊。“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丁翊的儿子吓哭了,俞晓净笑着摇摇头,抱起儿子走向陶意谦,想安抚她的情绪。陶意谦见机不可失,一把拉过俞晓净,反手拿出那日滕峻丢在她房里的手枪,抵住俞晓净的脑门。
“别动!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们!”她冷酷地瞪着其他人。
俞晓净愣了愣,抱紧儿子不敢乱动。
方茵她们全都吓住了。
“意谦!你干什么?”骆颖凡大喊。
“我要带走他们,就叫滕峻用他的命来换!”她慢慢后退,將俞晓净带离房间。
一些守卫从监控系统中早已发现不对,马上包围过来,可是碍于俞晓净母子在陶意谦手里,不敢造次。
“别再做傻事,意谦。”杜雪扬想劝醒她。
“要怪就怪滕峻好了,这是他欠我的!”陶意谦大声对亦步亦趋跟着她的人喝道,押着俞晓净快步走向大门。
“别乱来,意谦,难道你要让你更痛恨自己?”骆颖凡试着唤回她的良心。
“不要说了!我早就有下地狱的准备了,可是,我要滕峻跟着陪葬!开门!”她转头向门口守卫怒斥。
门打开了,她和俞晓净跨出大门,一辆黑色轿车从不远处疾驰而来,在大门口停住,一个少年迅捷地冲出拉她们上车,车子再度绝尘而去。
“那是谁?”方茵惊骇地大叫。
“可能是早上来的天帝财团的人。”赫连淳淳气得直跳脚。
“步云他们怎么这么慢?”骆颖凡奇怪地看了看表。
事发之后,联络网就將警报传给五行麒麟了,按理说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可是,今天却迟了。
大家也只能焦灼地等待滕峻回来处理这件突仿件。这一次,祥和会馆和天帝财团之间的战争是免不了了。
当五行麒麟与滕峻赶回祥和会馆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原来他们在回程上遇到了阻碍,孙长容的几个“精兵团”的少年在几个要道制造事故,让他们塞在半途,回不了会馆,以便陶意谦完成任务。
“她带走了晓净和我儿子?”一回到祥和会馆,丁翔气得怒火差点烧掉眉毛,他的修养向来不错,可是事关妻与子的安危,他再也冷静不下来。
“她要滕峻去换回他们。”方菌急得走来走去。
“一定是孙长容怂恿她这么做的!”江澄也被惹毛。
“妈的!姓孙的再也别想活着走出香港!”武步云一掌拍在桌面上。
“这老王八蛋,竟敢动我们女人的脑筋,该死的!”方腾也气得额暴青筋。
“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了!”林剑希冷着脸道。
一直没说话的滕峻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不过大家都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的杀气,他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每一个人。
“孙长容和陶意谦是冲着我来的,这件事我亲自出面,你们其他人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别插手。”他声音低沉,狭长的眼里全是歉意。若晓净母子因他而受伤,他会杀了孙长容!
“我要去!”丁翊脱下西装外套,一脸愤怒地背上枪套。
“让方腾和剑希陪你们去,步云和我留守在这里。”江澄提议道。
滕峻似乎想反对,江澄又补充道:“如果你当我们是朋友,就一起行动,这是整个祥和会馆的事。”
朋友?滕峻愣了愣,一股暖流流进心头。是的,他已不再是黑帝斯了,他现在是麟麟王滕峻,而围绕在他身边的,不是恶魔少年,而是同气连枝的朋友。
“好。”他信任地点点头。“孙长容现在在哪里?”
“消息回报说,他的人正分批回到他向朋友借来的洋房,地点在湾仔一带。”江澄早就掌握对手的行踪。
“盯住他们,你用行动电话替我们带路。走吧!”滕峻冷冷地说,向大家示意。
丁翊、方腾及林剑希眼在滕峻身后一起出发。江澄则回到电脑资料中心联络情报网,他打算在新闻媒体战上將孙长容一军,让他知道得罪祥和会馆会有什么下场。
不久,滕峻等四人依着江澄的指示来到一幢有个小庭院的古老洋房。这里曾经是高级住宅区,不过房子老旧,而且随着新地段的开发,已没什么人气,加上又是夜晚时分,人车并不多,显得特别静谧。
他们將车子停在离房子五十公尺的大树后,坐在车内盯着大门。
“用红外线探测器看看里头的人数。”滕峻低声道。
林剑希拿起一组江澄交给他的人体热能红外线探测器,按下键钮,房子内部的基本构造与人物散布就出现在手提电脑的小荧幕上。
“客厅有四人,庭院前后各有两人,二楼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门外有两人看守。”林剑希说明荧幕上的显示情形。
滕峻和丁翊分别凑过去看,之后,滕峻对他们说:“晓净和宝宝在二楼,稍后我由正门进入,你们三人就可以行动了。”
“知道了。”
“记住,‘精兵团’的成员虽是大孩子,可是身手不差,要小心。”他叮咛道。
他们点点头,分别下车移往洋房。
滕峻下车后,单枪匹马地直闯正门。
另一方面,被关在二楼的俞晓净正安抚着对环境认生而一直哭泣的儿子,陶意谦守在她身边,不言不语。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强烈的罪恶感?陶意谦被心里涌上的歉意搅得心神不宁。俞晓净好心要帮她,而她却利用了她的好意,让她和她儿子身陷险境她难道真的坏到无可救葯了吗?
孩子从一进门就哭到现在,阵阵的哭泣声都像在指责她,抗议她的所作所为,她再也受不了,欲夺门而出,谁知一开门就看见孙长容满脸怒容地站在门外,正准备进来。
他推开陶意谦,大步走到俞晓净面前大骂:“吵死了!叫他安静,不然我会先把他宰了!”
俞晓净吓得脸色惨白,抱紧哭得更大声的儿子,轻柔地哄道:“嘘嘘,别哭了,爸爸就快来了”
“妈的!还哭?”孙长容被烦得头痛欲裂,气得伸手就要將孩子抢过来,陶意谦见状立即闪到他身旁,架开他的手,斥道:“你想做什么?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啊!”“你又是干什么?我讨厌孩子的哭声,想修理他,怎么?你敢阻止我?”他指着陶意谦狂叫。
“你敢动他们母子,我就杀了你!”她好后悔做了蠢事,就算再恨滕峻,也毋需害了俞晓净。
“呵!你翅膀真的硬了,敢对我这么说话?告诉你,我能养你六年,也能随时要你的命,你最好想清楚。”
“你让我觉得恶心!”为何她明知孙长容是坏蛋还要继续听他的指示?她这次真的清醒了。
“你说什么?”孙长容大吼。“你女儿说得对,你是个变态!”她再也忍不住了。
孙长容似乎对“变态”两字特别敏感,一听之下,脸色丕变,朝门外的两名少年大喝一声:“给我杀了她!”
少年们犹豫了一会儿,一时之间不太能接受杀害同僚的命令。
“你们杵着干什么?我要她死,现在!”孙长容高声鬼叫。
这时,楼下传来几声枪响,震住了孙长容,他忙不迭地冲出房间跑下楼,赫然发现两名“精兵团”的少年倒地不起,而另一名则一手被滕峻手抓住,脑门被枪抵住,痛得叫不出声音。
“黑帝斯!”他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
“好久没动动筋骨了,有点退步了。”滕峻冷笑地踢开少年,手里拿着抢来的枪把玩着。
“你果然来了!”孙长容见他一袭长杉飘逸,风采绝伦,整个人再度兴奋起来。
“人呢?”滕峻大方地在古老沙发上坐下,跷着腿。
“把人带下来。”孙长容向楼上两名少年吩咐道。
半晌,俞晓净抱着儿子从楼梯走下来,身后眼着陶意谦。
滕峻抬眼看着俞晓净,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没事吧?晓净。”
“还好。”俞晓净总算吁了一口气。滕峻出现,表示丁翊一定也在附近。
滕峻的视线扫过陶意谦,如刀的眸光直刺人她的心脏。她只觉得浑身一颤,马上别过头去。
“你千方百计把我请来,到底想怎样?”滕峻一改在祥和会馆的端正模样,嘴角喻着邪气的笑容,看着孙长容。
“我要你跟我回美国。”孙长容的美梦还没醒。
“凭什么?”枪像玩具似前在他手里旋着。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现在就杀了你们的人,而且,明天一早让你的事见报。”
“这种事对我而言都构不成威胁,你就凭这些想拴住我?”滕峻站起来,意到孙长容面前,伸手揽住他肥厚的肩,像好兄弟般轻拍他的背。
孙长容被他的举动弄傻了心神,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且?我好好的麒麟王不当,跑去美国当个黑道杀手,这种亏本生意谁会做?你说是吗?”滕峻整个重心都挂在孙长容身上,手上的枪不知不觉停住,直抵他的背心。
孙长容乍然回神,对背后的枪不以为意。“你不敢杀我的,我身上还有你要的资料,那是有关黑帝斯这个人的身世背景,以及与恶魔少年们在一起时干下的所有勾当。只要我有个万一,我在美国的律师不仅会公开这份资料,还会对祥和会馆提出告诉”
“你应该能了解我对你的心意,我可以给你天帝的百分之五十股份作为酬劳,而且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这”他愕然地结舌。
“如果我要你死呢?”滕峻的口气已渐渐转变。
孙长容说不出话来了,滕峻眼中的杀机让他感到害怕。
“晓净,带宝宝出去。”滕峻朝俞晓净说。
俞晓净点点头,往大门走去。
“站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孙长容怒道。
“在我们的地盘上大呼小叫的,又是经过谁的允许了?”方腾的声到人也到,后院的人一定被他击倒了。
“难得有这么想死的人敢到祥和会馆的地盘撒野。”林剑希手里握着枪,紧跟在后。
“晓净!”丁翊冲进门,一看到俞晓净和儿子,马上將他们紧紧抱住,深情挚意溢于言表。
“丁翊!”俞晓净偎在丈夫的怀中,眼眶内净是惊吓过后的泪水。
陶意谦看见这一幕,忽然羡慕起这种相爱的真情。
“你们”孙长容没想到自己的“精兵团”这么不堪一击,登时刷白了脸。
“我也不为难你,明天中午之前别再让我看见你待在香港,否则我就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活着离开香港!”滕峻下了驱逐令。
站在陶意谦身边的两名少年知道再无胜算,干脆將枪丢到一旁。
孙长容颓丧地垂下肩膀,但心里依然燃着炽烈的火苗,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滕峻瞄了一眼陶意谦,忽然一把將她拉过来,满脸怒气地说:“至于你,你得跟我走了,你的罪我可不会轻易饶恕!”
“放开我!”她挣扎地想从他身边逃开。
“你得为你的愚行付出代价,陶意谦。”滕峻不待孙长容有所反应,用力將她拉出大门,转头向丁翊他们说:“你们先回去,我有事要和她谈谈。”
俞晓净见他目光恶狠,不禁开口替陶意谦说情“滕峻,别太为难她。”
滕峻一怔,拉沉了脸,招来一辆计程车,带着陶意谦往太平山而去。
“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吧?我从没看滕峻这么生气过。”方腾有点担心。
“你该担心陶意谦会不会对滕峻怎样,她一直想杀了他。”林剑希反驳道。
“她绑架我老婆和小孩,我倒希望滕峻替我揍她一顿。”丁翊的气尚未消除,口气里全是怨恨。
“丁翊,别这样。”俞晓净偎在他臂弯中,拍着他的胸口要他熄火。
“把巴!”儿子不太清晰的叫声比任何灵丹妙葯还有效,丁翊再也忍不住,笑着重重吻了儿子肥嫩的脸颊。
“好了,上车吧!会馆里那票女眷铁定急坏了,赶紧回去让她们安安心。”方腾在大门口催促着。
他们离去后,孙长容突然冷冷一笑,他不是白痴,他看得出滕峻对陶意谦还是非常在意,不然他不会在她试着杀他之后还不让她离开。没错,陶意谦依然是张可以利用的王牌!
“活的要不到,死的也行!呵呵呵,等着吧!黑帝斯,等着吧”他的眼中闪着极为诡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