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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
真是了不起!
齐观立在玄关,冷冷盯著客厅里,正和他母亲有说有笑的傅止静,第一次打心里佩服一个人。
放火把他的一栋屋子烧了,还把庞德耍得团团转,总管熊力也派人找了半天仍毫无所获的主角,居然就在他家里。
熊总管担心她是否逃出去了,他却认定她不会逃,也逃不了,肯定还留在齐园内,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和他母亲搭上线,成为他家的座上宾。
就在他的手下忙著到处找人时,她,傅止静,不但舒服地坐在他家的客厅,而且还快乐地吃著东西。
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看来,之前的软弱爱哭的确是在演戏。
“啊,小臂,你回来啦?你的朋友小静等你很久了耶!”齐夫人一见到他就略带责备地道。
朋友?小静?
他缓步踱到傅止静面前,看着她,问的却是母亲。
“她说,和我是朋友?”
暗止静冲著他甜甜一笑,装无辜地拚命摇头“我没说哦!我只是说”
“她跟我说,是你带她进来的,这样还不算是朋友吗?你从小到大,几时带人回家过?”齐夫人连忙解释,开心地接著又道:“何况还是个女的,哎,多难得啊妈实在太高兴了”
齐观瞥了母亲一眼,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道:“你这么高兴?”
“当然啊!我一直以为你这孩子有毛病,都不交朋友”齐夫人柔声说著,还夸张地偷偷拭泪。
“他是很怪啊!”傅止静忍不住道。
齐观转头盯住她。
“啊?你生气啦?”她仰起头,佯装不安。
“没有。”
唉,真没意思,这家伙还真的没什么表情,看见她在这里,既不惊讶,也不愤怒,从进门到现在,那张脸,就连眉头也没动一下。
是城府太深?还是脸部神经死光了?
“还是,我造成你的困扰?”再试探看看。
“不会。”
“小臂为什么要生气困扰呢?你是客人哪。来,我们一起到餐桌那边,菜都准备好了,该用餐了”齐夫人笑着拍拍她,走向另一头的餐厅,那里,仆佣早已摆满了一桌的美味佳肴。
“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搅了?”她刻意问,偷瞄著齐观。
“哎,说什么傻话,欢迎都来不及呢!我们家已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你说是不是啊,小臂?”齐夫人回头看着齐观。
“是。”齐观的回答始终简洁。
“那我就不客气了。”傅止静笑着走向餐桌。
餐桌上,菜色丰富得令人垂涎,她开心地坐下来,在齐夫人的招呼下吃得津津有味。
齐观与她相对而坐,视线总是冷淡地落在她身上。
她是真的开心地在享用晚餐,吃相可爱又大方,毫不做作。
厉害,在敌人阵营还能如此泰然自若,这个十九岁女孩绝对不简单。
“你怎么出来的?”他轻啜一口汤,像在闲聊般问道。
“打开门,就出来了。”傅止静接招。
“嗯,听说开锁是你母亲那方面的专长”他低声说道。
“有吗?”天,他不会连她的祖宗八代都查过了吧?
“火呢?”他又问。
“什么火?不知道耶!”她装傻。
“高中最喜欢的是理化,曾把实验室炸掉一半,要弄点火应该不难。”他又自问自答。
啧!连这些都知道?
她并不惊愕,只是有些反感。
齐家盯稍她好几年了,尤其是齐观的父亲齐道权更是从她小时候就紧迫盯人,还好,捉迷藏她玩不腻,反倒是齐道权好像因此累出病来(上帝保佑他啊!)
但比起齐道权,齐观无声无息的监控简直青出于蓝,有关她的事,他似乎没有不知道的。
很讨厌耶!
“你们在谈什么锁啊?火啊?”齐夫人好奇地插话。
“没事。”齐观很快断了话题。
“我也不知道齐观在说什么。”她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装傻。
“小臂,你一直问个不停,人家小静怎么好好吃东西?”齐夫人轻责。
“你会吃不下吗?”他反问傅止静。
“不会啊!”她笑,夹起一块鹅肝酱饼吃下。
扁是这份冷静镇定,就足以令他激赏了。
只是,他心里仍有一个疑问。
她体内的毒早该发作了,她是怎么撑过来的?依他的算计,这个时候,她理应躺在某个地方痛苦地哀号求饶才对。
“你看起来身体状况还不错。”他也夹起一块鸡柳,放进口中缓缓咬著。
“还好,有点想睡就是了。”她喝了一大口冰凉矿泉水,坦白道。
从清醒到现在,才不过五个小时,她却已感觉疲惫,这点才是她最担心的。
“哦?”又想睡?不,好不容易弄醒她,他可不能再让她睡著。
“如果累了,就在我们的客房里休息一下”齐夫人好心地建议。
“不行!”他和她突然异口同声地道。
齐夫人愣住了,看着四目相对的两人。
暗止静知道,齐观不让她睡,是想问出英雄令的下落,而她自己不能睡,则是怕又陷入长睡状态。
她已经睡得够久了,难得清醒,有好多事等著她处理,除了关心小可的伤势,齐天王朝的威胁也迫在眉睫,她绝不能再倒下。
齐观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终于,愿意和他正面交锋了吗?
她也看向他,回以一记迎战的微笑。
她知道,齐观早就研究过她了,再演下去就没意思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齐夫人纳闷道。
“没什么,吃饭吧。”他淡淡道。
“对,要吃饱才有力气跑。”她点点头。
“真是的,吃饭要聊点愉快的嘛我去看看最后一道菜厨子准备得怎样了”齐夫人嘀咕著,起身走向厨房。
“你跑不掉的,就算月惊鸿来了也一样。”母亲一定,他边吃著蔬菜,直接把话挑明。
“她不一定会来。”她也继续吃著鲜贝。
“是吗?”
“她很喜欢以眼还眼,你不知道吧?如果有人抢了她最重要的东西,她也会去抢对方最重要的东西。”她话中有话。
他的筷子停住了,定定地看着她。
“要小心点,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赶紧藏好,好比说,生病的家人啦”她给他一记很灿烂的笑,故意提到正在养病的齐道权。
他尚未回答,总管熊力就从门外焦急地冲了进来,沉声报告道:“少爷,第九堂口传来讯息,听说我们西雅图的湖边别墅遭人入侵,老爷他”
能力的声音,在见到傅止静的瞬间就哑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呆若木鸡。
这这不是他正找得焦头烂额的那个女孩吗?怎么她竟坐在这里跟少爷共进晚餐?
嘻,月惊鸿的动作还真快。傅止静含著筷子,直盯著齐观,等著看他的脸破冰。
但齐观仍然面不改色,徐徐將筷子放下。
“六韬馆果然名不虚传。”
“谢谢夸奖。”她以主人身分代替月惊鸿接受证美。
“只可惜,你们这招起不了作用,因为”
“因为,在西雅图养病的其实只是个替身,真正的齐道权是在瑞士,对吧?”她眨著眼睛,心想,如果这样还不能撼动他那张扑克脸,她的名字就倒著写。
熊力脸色大变,这件事在帮里纯属机密,傅止静怎么会知道?
而更令他骇然的是,齐观居然笑了。
不是那种浅皮的冷笑,而是打心里痛快的沉笑。
笑得好像,看见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他出招的对手。
“有意思。”他总是不愠不火的眼瞳,燃起了一簇肃杀的星芒。
“有意思吧?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我们打起来,应该会很有看头”她迎著他的目光,笑得很挑衅。
对于齐天王朝,她在昏睡之前可是做了不少功课呢。
熊力怔在原地,傅止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见到唯一能与少爷匹敌的人,这两人,简直旗鼓相当
可是,博止静的精神撑不太久,她话刚说完,一阵疲倦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呵欠,接著,很不甘心地嘀咕:“但偏偏我想睡了”
齐观脸一凛,倏地起身。
“我们的战争等我醒来再继续。”她喃喃地说著。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用力拉起她,冷喝:“不准睡!”
“记得把我叫醒”她的眼皮已合上,一说完,整个人就向前倒下。
他没接住她,反而放开手,任由她摔落地面。
“啊?”熊力惊讶不已,怎么才一下子傅止静就睡著了?这是什么毛病?
齐观低头冷睨著倒在他脚边的她,眉峰巍,对著熊力下令:“带她到我的研究室去。”
“是。”熊力走过去,抱起傅止静,正要离开,就听见齐夫人柔柔的声音。
“要把我的贵客带去哪里啊?熊总管?”
“夫夫人!”熊力像是触电一样,戒慎地看着齐夫人,背脊竟冒起了冷汗。
齐夫人缓缓走上前,低头看了傅止静一眼,还是那种温婉娇美的表情,柔声向齐观问道:“小臂,可爱的小静怎么了?”
“她睡著了。”齐观看着母亲。
“是哦?睡著了吗?好可惜啊,我都还没开始和她玩玩”齐夫人关爱地拂开傅止静前额的头发,感觉像个亲切的长辈。
但齐观却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冷冷地道:“妈,她是我的。”
齐夫人缓缓抬起头,笑得美艳动人“哎呀,小臂,这是你第一次对某个人有兴趣耶!”
“我是对英雄令有兴趣。”他轻甩开母亲的手。
齐夫人收回手,將中指戒指上的毒针轻轻按回去,咕哝道:“又是英雄令,真无聊,你和你爸怎么都这么热中那个东西啊?”
齐观没有回答,迳自转身走开,熊力则紧跟在后。
“如果小静醒来,再叫她来陪我玩,知道吗?”齐夫人对著他的背提醒。
“她没空。”齐观才不会让母亲再见到傅止静,也不想想她玩死过几个人了?
“好过分,自己想霸著小静,不孝子”齐夫人撇嘴,柔声抗议。
“走吧,熊力。”他不理会母亲,头也不回,偕同能力,大步走出大屋。
熊力抱著傅止静,一直到出了大门才松了一口气。
“别让我母亲接近傅止静。”齐观边走边道。
“是。”熊力明白齐观的顾虑,毕竟,齐夫人从小姐时期就是个恐怖人物。
外人只道齐天王朝的帮主是齐道权,殊不知真正的狠角色却是他美丽温柔的妻子。
黑道上响叮当的“蛇蝎娜娜”凶残又擅长使毒,帮里的弟兄知道真相的人不多,如果大家知道齐夫人的身分,那么,就绝对不会怀疑齐观是个可怕的怪胎。
因为,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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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六韬馆美西式馆
“黑武士们已经抵达瑞士,随时可以出手。”无敌以手机向月惊鸿报告。
“对方有何反应?”月惊鸿冷冷地问。
“齐天王朝大概也得知这个消息,加派不少人护卫齐道权。”
“哼,真愚蠢,派再多人也没用,六韬馆要的人,就算天皇老子下凡都护不了。”月惊鸿嗤笑。
“现在,你打算怎么做?”秦天动问。
“我还在部署,齐天王朝有一百零八个堂口,要嘛,就一起解决”月惊鸿轻哼。
“最好别拖太久,我有点担心”秦天动拧眉。
“担心什么?”月惊鸿发现,秦天动这阵子显得有些焦虑。
“齐观对毒很有研究,他如果对主人下毒,藉此操控她,或是伤了她的身体”秦天动对傅止静的脑部状况忧心忡忡。
月惊鸿明白他的意思,之前的赵梦子就是个前例,傅止静的安危的确令人不安。
“那就别再拖延。无敌,叫杜非同回来,我们得开始从各方面对齐天王朝施压才行。”她明快地道。
“我听金银阁传来消息,杜首领好像已经开始行动了。”无敌道。
“哦?原来他还没被爱情冲昏头啊?”她冷讥。
“适可既然醒了,他应该放心不少,听说,他已开始冻结与齐天王朝有关的任何资金管道,明天,齐天王朝旗下的企业集团股票股价將全部跌停”无敌接著又道。
“经济制裁,这倒是个好方法。”秦天动点点头。
“哼,不只经济上,六韬馆也將大展身手,我会让齐观明白,惹上我们,根本是自寻死路。”月惊鸿弹著纤细手指,绝色的容颜上浮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以及一种即將放手大闹的狂狷。
秦天动与无敌互看一眼,突然觉得,月惊鸿会不会太过兴奋了?
暗止静被掳似乎给了月惊鸿一个大开杀戒的好理由,这个女人,这次不搞得天下大乱大概是不会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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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观瞪著眼前哭得满脸泪痕的女人,俊脸冰冷不悦。
暗止静这次并未昏睡太久,翌日一早,他正准备施毒,她就自动醒来。
可是
可是醒来的她,却又变成那个令人厌烦、楚楚可怜的爱哭鬼,动不动就吓得脸色发白,讲没几句话就哽咽啜泣,完全不像昨天那个面不改色地坐在他家大口吃饭,胆识十足的女孩。
“你觉得继续演下去好玩吗?”他森然地问道。
昨天还大刺刺地向他下战书,只隔了一夜,就又孬种地缩回去,她安的是什么心?
暗止静睁著哭红的无辜大眼,抽抽噎噎地抗议“我我又没有在演戏我只是想回家你这个坏蛋!快放我回去”
“t型毒剂,五cc。”他懒得搭理她,直接朝一旁的研究人员下令。
“是。”研究人员马上备好毒剂。
“你你要干什么?”傅止静惊瞪著他。
“我没时间再和你蘑菇了,傅止静,你要继续装傻也无所谓,反正我要的是英雄令的下落,这毒,会逼出我要的答案。”他目光冰寒。
“我就忘了嘛想不起来在哪里你这人怎么强人所难嘛”她急喊。
“没关系,忘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他说著转向庞德“把她押上平台。”
“是。”庞德满脸狰狞,一把就逮住暗止静。
昨天被这女孩耍了一记,简直是他的一大耻辱,他如果不好好治治她,难消他心头之恨。
“不要”她尖叫著,奋力挣扎。
“别动!臭丫头!”他硬是將她绑在平台上,手劲强大又不留情,没几下就捏得她的手腕淤青。
“好痛”她全身被铐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研究人员將毒剂注射进她的血管。
“你你们太可恶了太过分了”她脸色苍白,抖颤著双唇控诉。
“计时。”齐观冷冷地道。
“是。”研究人员盯住时问,注意著从傅止静身上传导至仪器的数据。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来袭,傅止静开始抽搐,痛苦嚎叫。
“啊”凄厉的嘶吼,充斥在整间研究室,那研究人员听得心惊,不忍直视,偷偷移开目光,但齐观却没有任何表情,悠然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锁定傅止静。
“少爷,她的心跳异常”研究人员突然道。
“嗯。”齐观將视线移往仪器。
“她可能快撑不下去了”
“她没那么弱。”他不为所动。
“可是她好像连脑波都不对劲了”研究人员又道。
“脑波?”他一怔。
这时,非常突兀的,像暴风乍然止息,平台上的傅止静停止了哀嚷,虚软得像摊泥,不停地喘气**。
“唔”他起身走向她,淡淡地道:“这生不如死的痛,將会一阵一阵来袭,如果你不说,我就再加个五cc”
“不要!我说我告诉你英雄令在哪里”她害怕得睁大双眼凄喊,声音细若蚊蚋。
“很好。”
“拜托先放开我我想吐”她无力地哀求著。
“松开她。”他下令。
“是。”研究人员按下开关,手铐和脚铐自动打开。
她蜷著身体,翻下平台,却因全身无力而跟跄不稳,倒向仪器和葯物桌面。
“小心!”研究人员连忙扶住她。
“谢谢”她慢慢仰起头,给对方一个甜美,却又诡异的微笑。
那人微围神,下一秒,他的胸口已插了一根原本放在后方的大型针筒。
“t型毒剂,五十cc,很快就会死哦!”她笑嘻嘻地將毒剂打入。
“不”那人脸色大变,还来不及开口,整张脸就瞬间变绿,呼吸困难,当场毙命。
这一变化,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就连齐观也非常诧异。
庞德几乎是马上就想冲过去,但齐观轻轻挥手,將他拦下。
“你很恶毒耶,齐观,竟发明这种可怕的东西。”傅止静转过身,叹气地摇头。
不再惊惧爱哭,她慧黠的小脸充满挑衅和责备。
“你更毒,因为,这毒对你居然没用”他隔著平台审视她,沉思著。
五cc的毒对一般人来说,少说也要痛上一个小时,但对她,效果却只维持三分钟,为什么?
而且,她又变回昨天那个机伶刁钻的傅止静了,这真的是在演戏?
忽然,他想起了她刚才的脑波变化,灵光乍闪。
也许她并不是在演戏,而是她的身体出了某些状况,出了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状况
“谁说没用?你的毒把我变成了爱哭的傻妞。”她轻啐。她绝不承认刚才又哭又叫的那个傻丫头就是她自己。
“不,你错了,是我的毒,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已大概揣测出整个前因后果了。
“什么?”她一凛。
“让你变蠢的,是你们傅家的遗传怪病,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脑已经受创了。”他冷冷地道。
暗止静的眉心微蹙,这正是她最担心的,傅家血脉里的那种病源,把她变得判若两人,她的脑,恐怕真的病变了。
不过,眼前更令她忧虑的,是他所说的话。
“所以,你要告诉我,多亏了你的毒,我才会恢复现在这样?”若非他的毒,她就真的完全变了个人格吗?
“没错。”
“哼,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啰?”她眯眼。
“可以这么说。”他的毒,刺激了她的脑神经中枢,让她暂时清醒,不过,等毒性一退,她又会想睡,然后,很可能醒来又变成那个胆小的女孩。
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嗤,大言不惭哪!被你毒杀,还要说谢谢,天底下还有这种道理吗?”她嗤之以鼻。
“的确没道理,甚至很讽刺,你如果不想变成傻妞,很可能要一直依赖我的毒呢!”他尖锐地反讽。
“那也不一定,秦天动一定有办法治好我的。”她对长生部有信心,尤其对秦天动更有信心。
“秦天动?哼,我猜他是太过小心了,怕过烈的葯会伤害你的身体,所以他下的葯都不足以唤醒你,更无法让你恢复正常”他一针见血地道。
“嗯照你这说法,原来我的病是要‘以毒攻毒’啊!没想到从你这里可以得到这么有用的资讯,我会记得告诉秦天动!”她贼贼地微笑。
“别高兴得太早,你目前体内的毒正在累积,要是超过一定的量,肯定活不久。”他哼道。
“不怕,反正你不会让我死。”她嘻皮笑脸地耸个肩。
“那可不一定。”
“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和你斗?要是我死了,你会多无聊啊!”““哦?这么有自信?”他半带着兴味,半带着著嘲讽。
“再说,我死了,你就永远得不到英雄令了”她提醒他,英雄令的唯一线索,就在她身上哩。
“我会让你在死之前自动说出来。”他冷哼。
“你大概没剩多少时间可以和我相处了,你很快就会自动放我回去的。”她微笑着。
“怎么,六韬馆要用我父亲要胁吗?”他知道她所指为何。
“应该不只如此哦,以我对月惊鸿的了解,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无所谓,天塌了我也不会把你交出去,至于我父亲,他应该会很高兴用他的命换来英雄令。”他无情地道。
她愣了一下,才摇头叹道:“啧啧,原来你们父子都是怪人不,加上你妈妈,应该说你们全家都怪”那位天仙似的齐夫人可也不太好惹呢。
听她的口气,似乎已经看穿他母亲的本性,他不由得眉峰轻挑,对她敏锐的感觉和观察感到满意。
很好,要够聪明机警,才有资格和他斗。
“这样吧,如果你走得出这个研究室,我就放你回去。”他倒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好,你说的哦,别后悔。”她灿烂一笑,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拔腿就往大门奔去。
“庞德。”他轻暍。
“是。”庞德化为一道黑影窜向傅止静。
“哇!危险!”傅止静大声呼喊,好似很紧张,可是却在庞德的手快要抓住她时,像条泥鳅般滑向仪器后方。
庞德的身手算是不差的了,但说也奇怪,在这个不太大的研究室,他的追捕她竟然一一躲过,而且身形扑朔诡奇。
齐观退到一旁观战,暗暗冷笑,傅止静倒是从她之前那位保镖尹适可那里学了不少功夫哪!只是,她现在体力差,这怪怪步法根本撑不久。
果然,傅止静跑没多久就累了,她喘不过气,脚下微滞,马上就被庞德给逮住。
“看你往哪里逃?”庞德反扭住她的手,气得大骂。
“哇轻点,好痛好痛”她大声呼嚷。
“哼!你这丫头真可恶,上次装可怜,还想放火烧死我!”庞德咬牙怒骂。
“冷静点你火气太大了这样对身体很不好”她转头看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
嗯?齐观眉一挑。
“闭嘴。”庞德气得手劲更用力,將她扯近。
“还有太容易被敌人激怒,乃兵家大忌啊!”她痛得小脸都揪在一起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烦死了,你这丫头给我闭”庞德火冒三丈,正想將她拖到齐观面前,证料话刚出口,就感到腹部被某种东西抵住。
他一愣,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藏在腰间的手枪,不知何时已握在傅止静手里。
“砰!”一声,完全不给任何闪躲机会,傅止静冷笑着扣下扳机。
“唔”庞德整个人被打得向后跌开,但令他惊骇的,不是自己中弹,而是傅止静已將枪口指向齐观。
“砰!”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朝齐观飞去。
“少爷!”庞德倒在地上,爱莫能助地惊吼。齐观早就看穿她的举动,在她发射的瞬间已闪到研究柜后方。
“动作很俐落敏捷嘛!”傅止静换手握枪,轻甩微麻的手掌,笑着道。
“你也不差啊!心思够缜密”齐观冷讥。刚才,她分明是故意被庞德抓住,为的就是先解决庞德,好专心对付他。
小小年纪,心机就这么重,留著肯定是祸害,但,杀了又太可惜。
被聪明,够机伶,够勇敢,够狂,也够狠,这样的女人,太稀有,甚至可能是独一无二
他嘴角勾起,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小型手枪,倏地探出身对准她射击。
“哇!”傅止静也够机警,急扑在地,子弹险险从头上飞过。
“小心点,别被我打死了。”他的口气很风凉。
“你也是,要保重啊!”她啐笑一声,马上还以颜色。
子弹打中柜角,他惊险避开,兴致整个被引燃。
“不错,枪法还满准的。”他低哼,又补上一枪。
“好说,大概比你强一点点。”她滚身移至脑波检测仪之后,算准空档,回敬一发。
砰!砰!砰!砰!两人不仅嘴上互斗,手也没停过,你来我往,子弹在研究室里乱飞,打得许多仪器和设备玻璃器皿因此破碎纷飞。
庞德浑身是血,意识依然清楚,他悄悄地抽起靴里的刀,怒瞪著检测仪后方的傅止静,使出最后的力量射出,但刀子在出手的瞬间,两发子弹竟同时袭来,一发打掉他的刀,另一发则击中他的耳朵。
“唔”他当场痛得昏厥,不省人事。
暗止静见齐观也对自己人开枪,心里明白他是想和她一对一对战,不要旁人插手,不禁微微一笑,再次强力反攻。
她不断射击,寻空档偷偷向门口移动,齐观则蹲身沿著矮柜向她逼近,最后,当她又射出一枪,两人同时奔向一根方形梁柱,各贴着柱子的两面,背对背,谍对谍。
火并暂停,空气中尽是浓呛的烟硝味和瓦砾灰尘,以及两人微喘的呼吸声。
“你已经没有子弹了,傅止静。”齐观好心提醒。
“你的应该也用完了。”她也算得很清楚哩。
“那么,打不下去了”
“还没完呢!”她说著突然將手中的枪丢到地上,旋身而出,一拳打向他的脸。
“怎么?改成肉搏战吗?”他哼了一声,收起子弹同样用罄的袖珍手枪,迅速闪开,长腿横扫。
“对。”她低身避开,欺近,一记直拳。
“你的身手普通,赢不了我的。”他轻易晃开,扣住她细瘦的手腕。
“你也只学过基本的防身术。”她轻巧滑溜地转了一圈,逼他脱手。
“但对付你绰绰有余了。”他撤手,一脚上踢,毫不留情地踹中她的肚子。
“哎哟”她颠仆后退,痛呼一声。
他乘机又攫住她的手,一记过肩摔,將她重重摔向地面。
“啊!”她被摔得骨头差点碎掉。
他又一把揪住她的领口,將她拉起,低头嘲弄道:“你输!”
脸上瞬间堆满惊愕,因为,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枪,正指著他的心脏。
“將军!”她坏坏一笑,说着棋局致胜的最终术语。
第二把枪,该是从研究人员身上偷来的吧?厉害
他盯著她,眼神炯炯发亮,身体里某种沉睡的细胞开始騒动,总是平缓流著的血液,莫名地亢奋起来。
难怪父亲不只一次告诉他,傅止静很刁钻,要从她手中抢夺英雄令,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而现在,他发现他喜欢这个挑战,尤其喜欢她此刻眼中展露的强悍。
她绝对会开枪,他知道,那双漂亮的眸子,此刻正杀气十足。
而他,根本躲不掉
“砰!”子弹打进齐观的身体,他向后退了一步,肩膀流出鲜血,但他的脸却在笑。
笑得诡异
“我赢了,齐观。”傅止静俏皮地道。
“为什么临时移开要害?”他没忽略她在零点一秒间偏移了枪口。
“因为没意思,你从一开始就只是在玩而已。”她带点无奈地耸个肩,食指穿过枪的扳机孔,像在玩玩具般旋转著枪身。
她早就发现他其实只是在测试她,不顾生死地想探出她的极限。
这个人,也是挺极端的,他在赌她敢不敢杀他呢!真是。
“呵”他难得地笑出声。
“笑什么?受伤了还这么高兴?怪人!”她啐道。
笑?是啊,原来他在笑呢!
摸著自己脸上上扬的弧线,有点不太习惯鲜少软化的脸皮被某种跳跃的情绪撑开。
因为她,他开始觉得乏味至极的世界变得有趣了。
“好了,陪你玩了一场,现在,我必须走了。”她走向研究室大门。
“你走不了的。”笑意还挂在嘴角,但他的眼里却多了一份炽热的火光。
“怎么,你以为你还能阻止我吗?我得告诉你”她回头冷笑,但话到一半,身子陡地一晃。
咦?这是怎么回事?才醒来又没有打呵欠,为什么她会觉得晕眩?她既惊愕又困惑。
“你刚才太过耗力,t型毒剂被迅速代谢,刺激你清醒的物质消退,你的大脑负荷不了这种急遽转变,会进入休眠状态。”他冷冷地解释。
“不会吧我”她脸色微变,只感到天旋地转。
“你再撑三秒就会倒下了,一,二”他边数数,边走向她。
“你”她生气地瞪他,突然有点后悔没在他胸口开个洞,但当她试图想再举起枪时,眼前的景象却像断电的电影画面,瞬间化为一片黑暗,意识又再度坠入了虚渺空茫。
“三。”他数到三,她已闭眼倒下,正好跌入他伸出的手臂里。
低头盯著她毫无防备的俏丽脸蛋,他眼神微敛,沉吟玩味著自己此刻的心情。
也许,他想要的,已不只有英雄令了,现在起,他对这位英雄令主人,也开始有了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