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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漫长等待后﹐侧身躺在大床上的人儿终于有了反应。
枯守在床边的聂少商隐约看见她小巧的唇瓣掀了掀﹐断断续续地吐出“水”这个字。
聂少商振奋地为她取水﹐小心地喂她喝下。
“慢慢喝﹐别呛着了。”他一手扶托着她的肩﹐一手轻拍着她的背﹐柔柔地对她说。
羽衣渴极了﹐喉咙似火烧灼着﹐侧着身就着唇缘的水杯﹐喝了一口又一口清凉的水﹐直到全身充满了舒服感﹐才满足地带着微笑躺回大床。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无止境地沉睡下去。”见她扇子般的眼睫毛?了?﹐聂少商似乎也松了口气。
嗅着秋夜清新的花香﹐羽衣掀开沉重的眼睑﹐搜寻着温厚嗓音的来源﹐转头迎向跪坐在她床畔≈持水杯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她神智倏然清醒﹐看着他手里握着的水杯﹐知道方才细心喂她喝水的人是他。
聂少商见她已经完全苏醒﹐将水杯搁在地上﹐坐在她身畔缓缓地开口﹐“聂少商。”
“我我不认识你。”接触到他专注且明亮的眼瞳﹐羽衣面颊微微泛红﹐无措地拉紧覆在身上的薄被。
“不要紧﹐我也不认识你。”聂少商笑道﹐眼神仍是停留在她羞涩的娇容上。
羽衣细看了他许久﹐他清秀俊逸的脸上有一双温和的眼眸﹐教人安心。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她转着头打量四周的景物﹐不是她所居处的玻璃房﹐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卧室。
“我家。你从天上掉下来落在我屋子外头的池塘里﹐所以我将你带进来。”聂少商解释道﹐伸手拨开一绺落在她颊上的长发﹐调高枕头的高度使她舒适些。
“我掉下来了﹖”羽衣有些昏沉的看着他的动作。
聂少商调整好枕头的高度后﹐发现了她眼底的迷茫“你没印象﹖”“没有。”模模糊糊的片段记忆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拼凑不完全﹐她连自己是怎么着陆的都不知道。
“你有名字吗﹖”从见到她的那刻起﹐聂少商便认为她是位天使﹐但对于天使是否有姓名﹐他仍是不确定。
“羽衣。因为我有一双翅膀﹐所以大家都这么叫我。”羽衣指着身后的翅膀笑道。
“羽衣”是啊﹐她的确是有件羽衣。聂少商缓缓地咀嚼她的话﹐反复地品味她的名字。
“奇怪﹐我的翅膀﹖”察觉背后的一只羽翅格外沉重﹐羽衣撑起身子向后看。
“小心你的翅膀﹐伤口很深。”聂少商连忙喊道。
“伤口﹖”她何时受伤的﹖羽衣试着扬起那只羽翅时不禁痛呼出声﹐“好痛”
一股无法言喻的刺痛感使她痛了眼。
“别用力﹐伤口的情况虽然好多了﹐可还是要小心﹐以免它裂开。”聂少商轻按着她受伤的翅膀﹐查看着洁白的羽毛是否因她的举动又再度渗出血丝。
“难怪我会觉得这边的翅膀特别重、没力气﹐原来是受伤了。”她收起双翅﹐揉着酸痛的左肩。
“你对这翅膀有痛觉﹖”虽是看过她扬翅的举措﹐聂少商还是怀疑的问。
“有啊。”羽衣理所当然地答道。
“这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他指着她雪白的双翅又问。
“它长在我的身上﹐当然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你的翅膀呢﹖你有没有﹖是收起来了吗﹖”羽衣偏着头看向他的身后﹐见不着他的翅膀﹐于是期待地问。
“没有﹐我没有翅膀。”聂少商很惋惜地摇头﹐很可惜﹐他不像她能有一双翱翔天际的羽翅。
“噢﹐我还以为原来你也和其它人一样。”听了他的话﹐羽衣的心情骤然变得黯淡。
“其它人﹖”聂少商挑着眉看她。
“你不怕我吗﹖你甚至没有戴口罩和穿隔离衣。”她玉葱似的手指忽然抚上他的脸﹐大眼里盛着淡淡的喜悦。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聂少商任凭她温热柔细的小手在他脸上游移﹐嘴角噙着饱满的笑意。
“他们靠近我时都会这么做。”羽衣伸回双手﹐垂下眼睑难过地说。
“他们是谁﹖”聂少商听不懂她的话﹐觉得她身上似乎有着许多他不知晓的谜团。
“有人称呼他们科学家、研究人员等等﹐这是不是他们的名字我不知道﹐但他们每天都会来看嗡巓并且在我身上做些奇怪的实验。”羽衣张开另一只未受伤的翅膀﹐一边整理着洁白的羽毛﹐一边述说。
“你不是住在天堂吗﹖天堂里也有那些人﹖”聂少商愈听愈胡涂﹐不禁脱口而出。
她不是天使吗﹖怎么天堂里的人会将她拿来做实验﹖“天堂﹖我为什么要住在那里﹖”羽衣微蹙着眉问他﹐他怎么也认为她住在那个地方﹖“你不住那里﹖”聂少商因为她的问题而显得更加讶异。
“我不是从你说的天堂而来。”羽衣摇摇头﹐清丽的脸上有着丝丝遗憾。“我住在研究所里。”“研究所﹖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她不住在缥缈的云端﹐反而住在人间的研究场所﹖“我本来就住在那里﹐从我十岁以后就一直住在那间白色的玻璃房。”羽衣虚弱地笑着﹐眼底有着浅浅的哀愁。
“你有年纪﹖”聂少商承接着她的情绪﹐按捺着突然涌上的焦虑再次问道。
“有啊﹐他们说我二十岁了。”她低头玩弄着翅膀的尾端﹐数着上面的羽毛低低的回答。
“那么你十岁以前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他们也常问我这个问题﹐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羽衣停止把玩羽毛的动作﹐语气哽咽地开口。
“想不起来﹖这么说你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了﹖”他双眼泛着水气﹐抬起她的脸﹐满是疼惜地抚着她细嫩瑭y颊。
羽衣没答话﹐只是落寞地点头。
“我是个陌生人﹐你怕我吗﹖”聂少商深深地看向她。
“不怕。”羽衣在他明澈的瞳眸中看见全然安心的自己﹐遂以坚定的语气告诉他。
“告诉我你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好吗﹖”庞大的喜悦冲刷进他干涸的心底﹐聂少商捧着她的脸款款轻问﹐他依然不明白她怎会由天上落至他的水池里﹐让他好运气地拾到她。
“我我只记得好象撞到了一个也在天上飞的东西﹐是个形体庞大的金属机器﹐会闪灯光﹐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她倦累地将脸靠在他的大掌上﹐阖着眼睛回想。
“天上飞的金属机器﹖飞机﹖”聂少商知道她累了﹐在问她的同时﹐轻巧地将她的头挪移至他的肩上﹐让她倚靠着。而羽衣也不排斥他的行为﹐软软地倚着他。
“什么叫飞机﹖”她睁开眼睛仰首看他。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这样的她﹖她怎会孤陋寡闻成这般﹖“研究所的人没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有什么﹐从小我就被关在玻璃做的笼子里﹐每天到了做实验时他们才会打开笼子﹐这次是我头一回来到外面。”羽衣偎在他的肩头﹐漠然地描述自己平日的生活。
“他们一直把你关着﹖”聂少商小心地避过她的伤处﹐为她理着又长又亮的黑发。
“嗯。不过还好我偷偷跑了出来﹐外面的天空好大、好宽﹐不像在房间里看到的一小块。最棒的是﹐我首次用自己的这双翅膀飞行﹐虽然还不太会飞﹐但可以迎着凉凉的风在天上飘﹐感觉好舒服喔﹗”她脸上又有了笑容﹐欢欣地与他分享初次飞行的喜悦。
“你第一次飞行﹖你是个天使﹐而你不会飞﹖”聂少商停止手上的动作诧异的问﹐但话说回来﹐如果她会飞的话﹐怎又会差劲地撞上飞机﹖“天使﹖我不是什么天使。”羽衣敛去了笑意对他说。
“你是﹐只有天使才有翅膀。”他斩钉截铁地对她宣布。
“天使有翅膀﹖和我一样﹖他们在哪里﹖你家有别的天使吗﹖”羽衣的眼眸深处亮起了一丝冀盼的火花﹐急促地拉着他的手问。
“我家只有你一个天使﹐而我在遇见你之前﹐一直以为天使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因为除了神话﹐至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世上真的有天使。”聂少商虽是不忍心﹐但仍是浇熄了她的期望之火。
“不存在﹖那世界上没有天使吗﹖”羽衣无力地垂下肩膀﹐靠回他的怀里。
“除了你之外﹐恐怕没有。”“只有我一个”“别难过﹐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送你回研究所﹖”他安慰地拍着她的羽翅。
“不要﹐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别让我回去那个地方。”羽衣瞳孔中瞬间充满惊悸﹐强大的恐惧攫住她小小的身子。
“你不想回去﹖”聂少商伸手抚着她颤抖的身躯。
“不想、不想﹐好不容易才能见得天日、得到自由﹐我不要再回去被他们关起来﹐他们知道我逃跑后一定在找我了﹐帮帮嗡巓我不能被他们捉回去。”她攀紧他的肩﹐切切地恳求。
“好﹐你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你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聂少商一口应允﹐思及她又将被关起来供作实验﹐胸间使胀满澎湃的情绪。
“没有。我只知道要逃出来﹐出来后反而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以才会在天上乱飞﹐才会被呃飞机﹐被飞机撞到。”当初好不容易可以离开研究所﹐她慌乱遁逃﹐怎会想到逃离了以后又有何处可去﹖“你若无处可去﹐你愿意留在这里吗﹖”他双眼透亮﹐心底却怀着惶然。
羽衣抬起头﹐神色兴奋地望着他﹐“你肯收留嗡巘”“非常希望﹐如果你愿意的话﹐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聂少商笑道﹐笑容里饱含着掩盖不住的欣喜。
“谢谢你﹐谢谢”羽衣突然跳起来紧搂着他的颈子﹐靠在他身上激动地道谢。
“小心你受伤的翅膀。”聂少商慌吼地按住她﹐一手圈在她身后﹐护住她翻拍的翅膀。
“我好高兴﹐我不知道外面的人原来是这么的好。”她快乐地笑着﹐脸上的笑靥像涟漪般不断扩散。
“我也从没遇过像你这样的天使。”聂少商扶她坐稳﹐痴痴地看着她美丽的容颜。
“你会像他们一样在我身上做那些实验吗﹖”羽衣怯怯地梭巡他的脸﹐但在他的脸上找不到半分企图心。
“不会﹐我不会对你那么做。”他以温和的笑容让她宽心。
“那么你收留我是为了什么﹖”“照顾你。”除了天生无可救藥的同情心催促他将她留下来之外﹐这几日守在床旁照顾她﹐也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照顾嗡巘为什么你愿意为我这么做﹖”她为他的善心甚表感激﹐但不明白他肯为陌生人付出的原因。
“因为你是月神送给我的天使﹐而我也很想看看天堂的模样。”聂少商揉着她的发轻声喃道。
“在我的身上看得到天堂﹖”她不明所以地蹙起眉头。
“也许吧﹐但我相信你会为我带来另一个天堂。”聂少商轻点她的鼻尖﹐以笃定的语气告诉她。魏北海的话仍在耳际﹐他不禁笑着想﹐是该解除他的孤独警报了。
“少商﹖”“啦”聂少商关好办公室的门﹐喘息地靠在门上对魏北海打招呼。“你不是放大假去了吗﹖”魏北海讶然地看着他慌忙的模样。奇了﹐老嚷着要休假的聂少商﹐居然会在放假期间十万火急地冲来办公室找他﹖“我正在放假。”聂少商边调整紊乱的呼吸边走向他。
“那你来做什么﹖不放心把公司交给我一个人﹖”魏北海怪异地瞪他一眼﹐然后倒了杯水给他。
聂少商将水一饮而尽﹐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笑道﹕“我对你有信心。我来公司不是为了公事﹐是有私事必须找你谈谈。”“等会儿吧﹐我现在有个高阶干部会议要开﹐我快迟到了。”他看看时间站了起来﹐所有的高阶干部已经在会议室里等他了。
“不能等﹐你把会议延后﹐先处理我的难题。”聂少商一手按着他坚决地说﹐他若能等﹐就不会急急忙忙地跑来找魏北海了。
“你会有难题﹖我没听错﹖”魏北海喜形于色地问。
“对﹐我急需藉助你丰富的经验来为我解决──”魏北海在他话未说完前﹐反应快速地按下桌上的电话﹐“张秘书﹐把我的会议取消改为明天。”“是。”“我还没开口说出我的难题是什么呢﹗”聂少商没想到他的请求竟会让魏北海如此兴奋。“我宁可不开那个无聊的会﹐也要听能让你特地跑来找我帮忙的故事。”魏北海挥舞着手臂﹐兴高彩烈地挨坐在他身边﹐笑得像挖到宝一样。
“我只能告诉你一些﹐不能全部告诉你﹐因为其中的来龙去脉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他谨慎且保留地声明﹐不愿太快将家中有个天使的事情告诉北海。
“你说﹐我会信。”魏北海频频点头。
“你不会。”聂少商以肯定的眼神看着他。
“是关于非科学类的故事﹖”魏北海的眉头迅即倾斜了大半﹐这辈子他最不能接受的事就属于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了。
“对﹐但她不是故事。”想起此刻还在他家熟睡的羽衣﹐聂少商脸上的笑容不觉柔和了起来。
魏北海盯着他难得一见的柔情笑脸﹐迫不及待地想把这笑容的来由挖出来﹐“好吧﹐我不过问太多﹐先说说你来找我的原因吧。”“找你是因为你对女人这方面很在行。”
认识魏北海到现在﹐只见他身边的女伴一个换过一个﹐聂少商丝毫不怀疑他对付女人的手腕有多高超。
“你有女人了﹖”原来是为了女人啊﹗中秋之前他还一直嫌这位天涯孤独客没个伴呢﹔没想到赏过月后﹐他就肯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了﹖“不是那样﹐我来是要向你请教一些关于女人的问题。”聂少商收敛笑容﹐神情严肃地说。
“什么问题﹖”魏北海因为他的表情整颗心突然吊得老高﹐更想知道他的问题。
“从你所交的女友群来看﹐你的女友们对于衣着与装扮方面似乎有着不凡的品味﹐我想﹐你应该或多或少对于女人的外表和内在有相当的知识。”聂少商针对家中多了一个女人后﹐即将面临的第一道难题向他请益。
“对我来说﹐那只是普通的常识。”魏北海像只骄傲的孔雀﹐洋洋得意的说道。
“太好了﹐帮我弄几十套女人的衣物来﹐由里到外、从头到脚﹐包括日常、居家、外出等等行头。女人所该有的物品也帮我弄齐﹐我今天就要﹐愈快愈好。”他感激地握着魏北海的手﹐有了这个朋友﹐他可以省去找其它人帮忙的麻烦。
魏北海张大了嘴愣愣地瞪着他﹐“你说什么﹖”“我说得太快了﹖”聂少商双手环胸地看他。
“不﹐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那些东西﹖”魏北海甩着头﹐怀疑自己刚才会不会耳朵有问题﹐听错了﹖“我说过我有需要。”他家莫名其妙多了个女人﹐他这个单身汉怎会有女人家的东西供羽衣使用﹖“你要穿、要用﹖”魏北海拉高了音量﹐他身上哪个地方需要使用那些东西﹖“不是我。”聂少商不疾不徐地澄清。
“我能问是谁吗﹖”不是他那么就代表他有女人了﹐魏北海拉着他的袖子好奇地追问。
聂少商委婉地拒绝他﹐“最好是不要﹐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一来就让我停掉重要的高层会议﹐向我要这些东西﹐却不肯告诉我它们的用途﹖”魏北海有点发火地看着这个只会向他需索却又不给答案的老友﹐他把这里当成便利商店啊﹖“你帮不帮﹖”聂少商双目一凛﹐口气变得不再那么温善。
“帮。”魏北海火气瞬时消失无踪﹐谁教他以前欠了聂少商太多﹐今天人家找上门来﹐他总不能没道义的把恩人推出门外。
“忘了告诉你一点﹐我要的那些衣物的后头最好能够通风﹐不然露背的也行。”思及羽衣那双翅膀﹐聂少商不禁开始烦忧该如何让她穿上其它的衣物。
“通风﹖”魏北海脸部僵硬的问。
“不过天气渐渐转凉了﹐让她穿那样她会受寒。算了﹐还是先把衣服弄来我再想办法。”他低着头喃喃自语﹐已过中秋﹐不能让她穿得太单薄﹐有关她翅膀的部分他再来和她商讨吧﹗“少商﹐你在自言自语﹖”第一次看见聂少商有这种行为﹐魏北海将两眼揉了又揉﹐简直不敢置信。
“没事﹐你照我之前说的去做就好。”他还在想该如何处理羽衣受伤的翅膀﹐因此只对魏北海摆摆手没去理会他。
“等等﹐你漏了一项重点。”魏北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把他不知神游到哪去的心思拉了回来。
“重点﹖”“尺寸﹐是女人都有三围曲线吧﹖没告诉我尺寸大小我怎么帮你办﹖”
魏北海两手比着女人的身形曲线﹐就算要买衣服也该告诉他身材比例吧﹗“这点不用担心﹐她的身材很像你上个月交的那个星期三小姐﹐我想照她的身材去买应该就可以了。”聂少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抚着下巴看他。
魏北海突然火大地揪着他的领子﹐“我已经和她吹了。”“我肯定你的魅力。”聂少商不直接答他的话﹐反而笑着吹捧他对女性的吸引力。
“不要那样看嗡巓你要我吃回头草去找她﹖”早摸透他心思的魏北海冒火地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真过分﹐要他回去找被他甩的女人帮忙﹐分明是故意要他难堪。
“你说过要帮忙的﹐这是你欠我的﹐你忘了﹖”聂少商笑笑地为他复习他当日所说过的诺言。
“那也要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魏北海咬着牙驳斥道。
“我相信你能克服万难。”聂少商拍着他的肩头﹐甚是有信心。
“克服万难﹖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在不能拒绝的前提下﹐魏北海心有不甘地答应他。“北海﹐去弄衣服时再替我找些额外的用品。”首要的事托付好后﹐他进一步交代次要的事。
“你还有要求﹖”魏北海小心地问﹐深怕聂少商会安排更困难的事让他去做。
“我要所有提及天使或天堂的书籍﹐有图片的话当然是更好﹐还有再帮我找些相关的录像带与音乐~篇──”聂少商扳着手指一一地念道。
“停停停”杂七杂八的交代终于使魏北海忍不住大声喊卡要他暂停。
“我还没说完﹐你又没听清楚了﹖”聂少商偏着头看他激动的模样。
“清楚、很清楚﹐但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要那些玩意﹖”他按着额头询问﹐虽然这些要求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但怎么他的要求愈来愈古怪﹖“我要研究。”聂少商一语淡淡地带过﹐把真正的原因留给他自己去慢慢猜。
“你也是个无神论者﹐怎会没事去研究宗教﹖是你太闲了吗﹖”与聂少商的交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魏北海说什么也不相信同是无神论的他会去投入宗教的怀抱。
“北海﹐我很忙。”聂少商有耐心地解释。
“理由﹐这点我一定要问理由。”他很坚持地重申立场﹐这家伙不会没事去弄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当作娱乐﹐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聂少商叹息不已的垂下头﹐“因为它突然成了我必须研究的课题。”他家中的天使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他这个收留的人有必要替她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让她了解天使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
“为什么﹖”魏北海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被灌了一堆又一堆的浆糊。
“不能说﹐我不想吓坏你。”聂少商守口如瓶。
“你来这里才几分钟﹐我已经受到惊吓了。”魏北海对于聂少商反常的行为和古怪的要求﹐在受宠若惊之余又有些害怕。
聂少商两手按着他的肩﹐以诚恳的笑容请求他﹐“听我把所有的要求说完﹐你再一次吓个够好吗﹖”“还有﹖”“帮我去动物医院拿些鸟类的外伤藥品回来﹐分量多一些﹐而且藥品要最好的﹐价钱没有关系。”羽衣翅膀上的伤要定时换藥﹐为求保险﹐他还是从动物医院里拿些专门治乌伤的藥回来较为妥当。
“动物医院﹖”魏北海此时真的被他吓坏了。
“对。”聂少商眨眨眼对他微笑。
他怔怔地看着聂少商﹐试着吸收好友所说的每一句话﹐试着把女人和动物医院连接上﹐但脑海却是一片空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对聂少商的这些话应该有什么反应。
“我知道你一定没能把我交代的事项全部记清楚﹐没关系﹐我已经事先列了张清单﹐你照着清单办会比较省时省力。”聂少商子着他的呆愣样﹐慢条斯理地自口袋中拿出一张清单交给他。
“少商你病了吗﹖”好半天﹐魏北海才摸着他的额头问。
“我很健康﹐病的不是嗡巓别担心。”聂少商拉下他的手致谢道。
“在你说完这些话之后很难教人不担心。”“先别管我。来﹐最后一个请求﹐帮我查这个研究所﹐我希望能有份完整详细的报告书﹐我不急着要﹐你可以慢慢查。”他又交给魏北海一张纸条。
魏北海接过纸条纳闷地读着﹐“洛贝塔研究所﹖”“你听过﹖”这是他从绣在羽衣衣服上抄来的机构名称。
“没﹐我找人替你查查看。”魏北海对这个机构一无所知﹐也未曾听说过。
“好﹐我要回去了﹐在你下班之前我会过来拿我所要的东西。”他已经出来很久了﹐而且还是趁羽衣熟睡时出来的﹐留她一个人在妓巓他实在是不放心。
“下班前﹖你还限我时间﹖”这么多事情他半天之内哪办得完﹖“我说过我急着要﹐不能等。”聂少商郑重的告诉他﹐一脸没得商量的余地。
“你想把我这些年来欠你的人情﹐在短时间之内压榨光吗﹖”来他面前许了一个又一个的愿﹐魏北海今日才明白神灯巨人真的不好当﹐不禁对以前聂少商的有求必应感到钦佩不已。
“这只是一部分﹐比起你欠我的﹐我要的不多。”聂少商耸耸肩笑着﹐不以为自己的请求有超出他应得的范围。
“这叫不多﹖”魏北海压低了嗓音忍着气问﹐拉拉杂杂说了一大串不说﹐他还得先去找那个上一任的星期三小姐来量尺寸。
“我不回去不行了﹐记得快去帮我办﹐拜﹗”他低头看看表﹐怕羽衣会在醒来之时找不着他﹐于是不再停留地告辞。
“少商”魏北海的话还没说完﹐聂少商又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他拎起聂少商留给他的那张清单﹐皱眉地左思右想﹐却还是弄不清聂少商到底在想些什么﹖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只留给他一堆奇奇怪怪的交代﹐他拍拍后脑﹐决定不要拿聂少商给的谜团来虐待自己的头脑.先把他交代的事情办完后﹐再慢慢从他身上套出来吧﹗他拿起电话对外头的秘书吩咐道﹕“张秘书﹐把参加会议的高阶干部全部请进来。”
暂且不管聂少商是为了什么﹐既然聂少商第一次主动要他帮忙﹐他就帮到底。
“你不是说今天不开会﹖”“是不开会﹐但我有一些工作要他们出差﹐他们今天跑外勤。”魏北海扬着嘴角笑道。要帮好朋友办事﹐当然要找最好的帮手﹐而他打算让一群菁英分子替他来办这一大堆杂事。
币上电话后﹐魏北海贼贼地笑着。
聂少商虽然聪明﹐懂得把不好解决的难题扔给他﹐但他也是很会知人善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