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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牙刷在楼梯踢脚板上用力的刷着,试图将卡在缝隙里的灰尘给刷出来,不留一点痕迹。
“好了好了,不要再刷了,知叶,够干净了,住手,你住手啊!”古罗急急忙忙的阻止她继续龟行的打扫,还抢走她手中的牙刷,大呼小叫地命令“休息,休息,别做了!”
“不行,要清干净才可以。”抢回古罗手中的旧牙刷,知叶继续趴在楼梯上刷金属踢脚板,边刷边奇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而且一次就上手
“总管,我真的有当女佣的天份耶!”原来她洁癖这么严重,她都不知道。
迸罗一脸愁苦的望着她。那哪是天份啊?这应该是反射性动作,因为曾经有过经验,所以现在做来得心应手。
“奶奶如果知道我这么爱干净,一定会觉得天下红雨了。”她一边笑,一边很努力成就感。
“哈,我可以的啦!”开心的双手叉腰大笑。
“知叶,过来,休息一下。”古罗心疼的把她拉到厨房,为她倒蜂蜜柠檬水。
“哇!我最爱喝这个。”知叶眼睛大亮,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就灌了两杯。
“慢点喝”古罗笑着叮咛,心中暗叹怎么记忆被拿走之后,她的身体还记得房子的打扫“规则”让他家个老头太心酸了!
“古罗”推开厨房门而入的,是贝雷特,身后还跟着黏得紧紧的娇小美女。
看见知叶和古罗面对面坐在厨房的吧台上,喝着她爱喝的蜂蜜柠檬水,贝雷特所有的话顿时全吞进肚子里。
一靠近她,他的心就开始疼痛不堪,那些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欲念,逼得他发狂!
她不记得他了这令他痛苦万分。
我不想再看见你我受够了!
“搞定个女人!”粗暴的丢下这句话,贝雷特抿着唇转身,重重喘息。
“ray,你不陪我嘛?ray”女人尾随而去,继续黏。
知叶被呛到了,咳了好几下,古罗好心的帮她拍背顺气。
“谢谢你,古罗叔叔。”
迸罗愣了一下,眼中随即浮现雾气。“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叔叔啊不行吗?”她小心地问。
因为古罗对她很照顾,像一个长辈,她相信人性本善,相信一个会对她好的人,不是坏人。
尽管她老是被骗。
“当然可以。”古罗不禁感动,他以为再也听不见知叶喊他一声古罗叔叔了,多希望眼前的女孩记得他啊“那个古罗叔叔,老板是不是讨厌我啊?”知叶忍不住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能怪她这么想,因为老板每次看见她就什么话都不说,还会迅速闪离。
“是不是因为我动他的花田?可是我这两天还有去除草,他看见都没有说话,但态度又那样”
就连她打扫时挡到他的路,他还会自动转移方向,不作声,不开口说话,连眼神都不主动迎向她,表情还很难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喜欢我的话,那我离职好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叫她滚蛋呢?一想到前几天在花田遇到他,他对她的粗鲁举止,她忍不住下意识地抚着自己消散的手腕,心中暗暗替坏脾气的老板贴上“暴力”的标签。
“主子就这个性,别理他就好。”古罗立即安抚,但又表现得很同仇敌忾,一脸不满样。“知叶,你是来帮我的,别在意。”
谁叫那只恶魔竟然拿暗雷轰他!害他毛都焦了,甚至对他这么忠仆亮出恶魔上千年未现世的武器斩杀无数恶魔的破杀镰,那是只有在对方力量强大的恶魔时才会现世的魔器啊,那人臭小子,竟然拿那把要命的武器追杀他,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又敷衍我。”
一老一少聊到一半,突兀的声音传来,两人把视线转过去。
只见个头娇小的美女抱怨着,颐指气使地走进厨房,朝两人轻哼一声。“我要去买一些东西,ray要你们帮我。”
青葱十指握着一张信用卡,不用想都知道,污来的。
迸罗把视线转向知叶,觉得她应该会生气的,结果
“好啊,要帮你提东西吗?”她用非常亲切的语气询问,完全不觉得自己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那个知叶,真是抱歉。”古罗为她受的委屈深感抱歉。主子招惹来的,却要知叶擦屁股,但他不免想,如果知叶还记得,然后主子又把女人带回来要她伺候,她会有什么脸色?
主子应该会吓死吧?光想到那画面,他就有一种快感!
“工作嘛。”知叶哂然一笑,不放在心上。
业务做久了,态度再差的客户都看这,只是这样而已,还好啦!她向古罗道再见,准备带着娇客出门血拼,当提货小女佣。
“知叶”古罗又叫住她。
“嗯?”
“你该搬进来了”暗示的眼神望着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的娇客,他其实会怕自己哪天忍不住,就施法让主子带来的难搞女人全身长满毛。
知叶立即明白,他搞不定这位难伺候的大小姐,她也已经领教过“公主病”是一种多恐怖的症头了。
“好,我今天就搬。”她一含首,不忍心古罗这个老好人被糟蹋。
出了门,美女不满地回头瞪了知叶一眼。“我叫ashley。”
“ashley你好。”知叶微微一笑,跨进驾驶座。古罗知道她会开车,借给她一辆代步的用的房车,负责下山跑腿什么的,当然,这时候她就当司机喽。
asley口气咄咄逼人地质问:“你搬进来做什么?”
知叶只觉得很有趣,不禁打量起眼前的美女。
身高嘛,大概一六二,要高不高、要矮不矮的高度,大部分男性都会喜欢像毛小姐这样娇小但很有料的女性,而且脸蛋漂亮,眼睛圆圆大大的,像是会说话,虽然个性有一点难缠,但那无损外外貌的天生丽质,美女嘛!
看着看着,知叶更想笑了,这样的女人,干么忌惮她啊?
“ashley,你放心,我对你构不成威胁的。”嘴用上扬,洞悉一切的神情,让ashley更火大。
她再一次打量眼前的女孩,她肯定比自己年轻,自信、神采飞扬,落落大方得让她不得不忌惮。
数日来ray对她爱理不理,像是完全失去兴趣,不若还在台北时对她那样
“我只比你早来两天呢。”看见她明显不信任的表情,知叶差点喷笑,更加卖力的为自己消毒。
“哼,最好是这样。”ashley用鼻孔哼了哼气,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知叶挑眉。“还真把我当成司机。”
她不生气,只是这么小姐的脾气幼稚得让她忍得好辛苦。
“要花光老板的钱吗?”她调整后照镜,从镜中看见后座的美女撇过头不看她,为此她又笑了“没问题,我带你去很好花钱的地方。”既然不说话,就当她是答应了。
她决定开一小时的车,带老板的女朋友去百货公司疯狂血拚,看她脸色会不会好看一点点。
那辆白色房车驶离大门,开远了。
贝雷特隔着窗户,居高临下的观望,抬手,掐出一个手印,往车子的方向弹过去。
紧贴在车身的保护魔法发出微微光亮,他又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窗帘。
窗帘一放下,书房内的光线突地消失,黑暗无损他的视力,行走自如地走向他的书桌,在黑暗中,他比较能够沉淀心绪,找回冷静。
冷静天知道自从跟那女人有了交集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冷静过了,现在还有浓浓的懊恼。
懊死的古罗,是不会通知他一声嘛?这下可好,在她面前的形象八成全毁了,他有事没事带个女人回来做什么啊?
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无声无息地抵上他的头项,贝雷特在千钧一发那一刻停下脚步,皱眉一叹。
“伊恩。”无奈地唤着老友,随即听见“听嚓”一声,灯光大亮。
恶魔猎人伊恩那张几百年没变的娃娃脸,出现在他眼前。
“欸,干么叹息?我来看你耶!”伊恩大笑着踢他一脚,此乃友情的象征。
“你探望朋友都是用这种方法?”贝雷特不认同的眼神瞄了眼他仍抵在他头间的除魔刃。
“脏了嘛,让你帮我擦擦。”他没个正经地笑着,一头染红如刺猬般的发招摇刺眼,更别说他那身如电玩动画人物的红色庞克打扮有多騒包了。
贝雷特没澈,只好伸手拿过那把除魔刃到桌前坐下,拿出擦拭布,很认真的擦着。
“我好像感觉到小女佣的气息。”伊思的鼻子在空气嗅了嗅。“不会吧?”他不会闻错,是小叶的味道啊!
“少罗嗦。”突地停手,贝雷特没好气的要他闭嘴。
“小女佣不是说不想再见到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伊思促狭地笑问。
他是寿命无限的恶魔猎人首领,只有战死一途,不会有生命结束的那一天,记忆不受恶魔影响,就算恶魔为了那个小丫头改动多少人类的记忆,也与他无关。
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恶魔与小女佣的契约内容呢?哈哈哈这就要说到两年前有次恶魔酒后吐真言,还哭了咧,他有把那眼泪收起来,因为那眼泪弥足珍贵啊!
“你问我我问谁啊?”贝雷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她又出现在他眼前?
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不是说不想看见他吗?怎么又突然蹦出来?这样魔法怎么没有反应?
那天当他追打古罗时,那家伙是这么对他说的
“她是许愿不要再看见你,没有许说不帮你工作啊。”
他气得拿雷轰他。“那是什么烂解释!”他会相信才有鬼!
“那不然你要怎么解释呢?主子我的毛,焦了啊!”被暗雷轰得叽叽叫的古罗,在结界中四处窜逃。“人都自动送上门来,我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不然你要我去开除她吗?”
结果说要开除她那句话,让他召唤破杀刃出来砍狼。
“唔”伊恩挑了挑眉,诡笑。“这真是有趣的安排呢。”隐喻无限地说着,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你说什么鬼?”一提起知叶,贝雷特顿时气血翻腾,指尖不意触碰到除魔刃的刀锋。
烧灼般的疼痛立时透过指尖传动。空气散发着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贝雷特放下除魔刃,抬起受伤的手一看,只见被刀锋触及的伤口,无黑溃烂。
伊恩见状,眼神闪烁,笑容加深。
贝雷特首次除魔刃反噬他不动声色的双手一抹,除魔刃造成的伤口随即消失不见,他又继续擦拭那漂亮的银制匕首。
“小女佣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倒是好友我是特地来给你警告的。”
“哼。”他活了几千百年,斩杀多少同类才活到现在,会怕区区几个恶魔猎人的追杀?
冷哼一声,贝雷特继续保养那把该死的匕首。
“嗯哼,你是知道的,恶魔销声匿迹数百年,已经很久没听说过哪个人类少了灵魂这种事,最近这种事情又传了出来欸,谢谢,果然你擦过就是不一样,亮多了。”话才说到一半,贝雷特就将除魔刃擦干净了,他爱不释手的取饼流传数百年的神器,插进大腿上绑缚的刀鞘里。
“你到底拿那把刀做什么?”贝雷特忍不住问了。他帮他保养那把刀几百年,很少听说他宰了什么恶魔,但怎么老是那么脏?
“就削削水果,吃牛排,切切肉,挺好用的,我用得非常顺手。”这可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啊!
“”贝雷特无言。他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拿来当水果刀,牛排刀用!难怪那把匕首脏得特别快,要是除魔刃有灵性,一定会哭的。
“能活到现在的恶魔都很聪明,而且狡猾。”伊恩话题一转,吃吃笑了。“不过,我手底下那些猎人们,也非常积极的寻找开战理由。”
“啧!”他嫌恶地啐了声。“麻烦。”
“好友。”伊恩大掌往贝雷特肩膀重重一拍。“虽然,我挺喜欢你这双标奇立异的恶魔,不过等到除魔刃不愿被你碰的那一天,我们只好一决生死了。”
加重在肩膀上的力道让贝雷特头紧皱,用沉默回应好友的好心警告。
入夜的乡间小镇,时间像是静止了,没有光害的夜空星星遍布,出现了罕见的银河。
明亮的月光照射在斜屋顶上,穿透精致的的彩绘玻璃,洒进古拙的阁楼房间。
“累死我了”刚从浴室洗完澡的知叶穿着细肩带、超短裤,飞身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那个女人是存心整我的吧?”哀声诅咒把她整得死去活来的ashley,她一边揉着发痛的手臂。
女人血拚起来的狠劲还真是恐怖!什么都要看,什么都想买,买买买个不停,连带她这个负责提货的“小妹”动作还得快快快,害她现在手臂啦、腿啦,全都痛得要命。
原本叭在床上快要睡着了,想起有事还没做,又认命的起床,整理起今天带过来的行李。
迸罗叔叔要她今天搬进来,所以伺候完那位小姐的需求之后,她又回家去拎了几件衣服和保养品过来,行李代还丢在墙角。
她把行李代拎到衣柜前,看着足以藏匿人的木制衣柜,打了个哈欠,才将衣柜打开。
空荡荡的衣柜里,只有几个衣架,她把衣服一件件吊好,分门别类的摆进,整理着整理着,突然听见突兀的“喀”一声。
眨眨了眼,知叶满脸疑惑“不会有虫吧?”有可能耶,古罗叔叔说这房间很久没人住了,有可能会有一些小动物在里头筑巢,如果是蟑螂老鼠,那她今晚就不用睡了!
“可恶,给我出来!”她爬进衣柜里开始找。
摸着摸着,竟然摸到衣柜上层有一个裂开的夹缝,其中有个被白色防尘纸包起来的东西。
“怎么会有东西?”掂掂手上东西的重量,又摸了会儿,是本书。“竟然有机关,不是老鼠啊?明天拿给古罗叔叔好了!”完全没有拆开来看的念头,她累了。
转身走向床,知叶随手把那东西丢进床头柜里,爬上床后抱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连床头灯都来不及关掉。
晕黄灯光下,她周身散发一层淡淡的光,彩绘玻璃上垂眼的圣母,突地缓缓睁开眼。
一双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沉睡中的人,下一秒,空中又浮现一只透明的手,锐利的黑色指甲迅速伸向床上安睡的人儿。
但仅是,轻轻的为她拉起踢到脚边的凉被,重新盖上。
忽地,贝雷特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黑发黑眼的他回复恶魔形态,先是为她盖被,再调整冷气的温度最后布下数道安全结界。
在他的房子里,她很安全,不会有事,所以他该走了,但他走不了。
走到她床前,他伸手,轻轻触及她沉睡的容颜。
“你这女人”他声音轻柔飘忽,像风一样。“真的忘记我了。”
因为他,拿走了她的记忆。
“起来跟我打架,好不好”只有在她睡着时,他才敢出现在她身边,放纵自己尽情的心痛。
她不记得他了,所以不会跳起来跟他打架。
现在她眼中的他,就只是一个付她薪水的老板而已,难伺候又阴阳怪气。
“好好好,这个、这个不要,其它包起起来”
累到极点的知叶不但作梦还说梦话,贝雷特一度以为她会清醒,结果她只是翻个身继续睡。
这一翻身,她的双手露出被外,左右手掌心两道狰狞难看的疤,让贝雷特的心又是一阵绞痛。
两年前,她带着凄苦的笑,握着他的匕首,义无反顾的划下一刀又一刀,温热的、鲜红的血,染红了她脚下的五芒星阵。
他胸腔里那颗温热的心激烈的跳动着,似是想跟修补它的人产生共鸣,但是她,却依然毫无反应。
这也没什么好惆怅的,因为她全部都不记得了。
饼去几百年来,他不断的追寻爱琳的转生,诱骗她与自己定下契约,最后再拿走她所有的忘记,他的报复,便是让她和马汀忘了他们曾经相爱过。
“明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只是当他身陷同样的境况,才明白自己有多残忍。
他多希望她睁眼就会记得他,记得她为他心疼,再一次的,爱上他,然后这一次,他也会懂得爱她。
冲动让他的指尖出现一道白光,那是她的记忆,关于他的,以及她奶奶过世前后,那段令她伤心难过的记忆,只要轻轻点一点她的额头,醒来后,她便会全部都记起来。
她会跳起来拿拖鞋丢他,生气的扑上来跟他扭打,伶牙俐齿的挖苦他是小器爱记仇的变态。
“你也会记得,你爱我。”英俊邪魅的脸庞布满疯狂,黑曈中的银色在旋转,他气血翻腾,随心所欲的那一面催促他顺从自己的渴望。
他是恶魔贝雷特,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只要他想,没什么不可以!
“记得我”指尖的白光逐渐靠近她的额头,就快了,只要把记忆还给她,她就会爱他。
最后一个愿望最后一个了,我要失去记忆后,不要再看见你你受够瞧了我不要再见到你
两年前那番决绝的话语,猛地打进他脑中,伴随而来的疼痛使他顿住动作。
收回指尖,贝雷特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几乎发狂,在最后一刻收回欲还给她的记忆。
除了怕她恨他,他更舍不得她难过,所以没将她最痛苦的记忆还给她。
“我并没有拿走全部”待情绪渐渐稳定,他再度走向她床前,凝视她熟睡的面容,目光随即调向她暴露在外的掌。
他的匕首造成的疤,他没有拿走,只要一个简单的消除魔法,她的双手就可以回复原本的柔嫩,但他不愿关于他的一切,就这们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如同他仍在她老家落脚一般,明知不可能,仍带着期盼,期盼有天,能与她不期而遇。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他苦笑。
自从他诞生于与,便从没一刻停止痛恨自己的“命运”诅咒着让他现世的造物主。
但“命运”又给了他快乐的机会,他却让那机会流逝,他,是笨蛋。
“既然注定我不能拥有快乐,那么结局是如何,都无所谓了。”他语气过分轻柔的说着,眼神透露出决心。
再次望着她的睡颜,贝雷特抑制不了冲动的俯身,以黑色的冰凉的唇,亲吻她温热的唇瓣。
“没有你,毁灭又如何?”抬首,他讥诮的笑了,旋身往圣母彩绘玻璃窗走去,身形穿透,最终消失不见。
睁开眼的圣母,再度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