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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在出版社里的职位,已从小助理跃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社长。
她一如以往的忙碌,每逃冖著各部门的进度与各杂志负责的总编辑讨论,并提出具体的重点,另一方面,她也必须忙出版社最大的经济来源广告。
缤纷最大的工作量,就是与各家知名厂商,举凡家电、婴儿用品、饮料公司等等,她把守著出版社的第一道关卡,想尽办法让自家的利益升到最高点,这才有足够的资源后盾为杂志的工作人员、内容做最好的规划。
这天助理送上一份资料,看得缤纷频频皱眉。
对方开出极为优沃的条件,几乎是没有杀价的意思,以天价买下她们杂志社所有刊物的最大篇幅广告。
缤纷可以预见这平面广告会替公司带来多少的利濶,但是
璀璨流光,他们已经有五年不曾在平面媒体上做过广告,这回砸下重金强力宣传,是为了什么?
“这个案子,由我出面。”颜白抽走缤纷正在阅读著的文件,精明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爹地!”缤纷意外父亲会来到公司,自从两年前他将事务交给她后,父亲就很少亲自来公司坐镇了。
颜白看了惊讶的女儿一眼,微笑道:“这个案子我出面,你忙别的案子吧。”
“为什么?”缤纷皱眉。“爹地你不信任我吗?”父亲认为她会因私忘公吗?
“对方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我这社长不亲自出面说得过去吗?”颜白的理由合情合理。“厂商花了大钱,总不能让对方觉得我们怠慢了,不是吗?”
缤纷说下过父亲,只得点头答应。
“我知道了。”
“对方约什么时间谈广告内容?”颜白询问面有难色的独生爱女。
“后天下午。”缤纷叹息,她还是太嫩了,在老爸面前无所遁形。
爹地一定看出来她心绪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是的,她激动莫名,就因为伊邦彦将亲自来谈这个案子。
缤纷的心情很复杂,想见他,又不想见他,种种情绪弄得她脑子一片混乱,无法下正确判断。
或许,让父亲出面是正确的。
“那好。”颜白阖上卷宗,将那份合约夹在腋下。“你忙你的,这件事情我会吩咐下去。”
“ok。”缤纷摊摊手,认输了。“爹地,还是你行。”
“那还用说。”颜白神气地抬高下巴。
他怎么可能让缤纷再和那男人见面?想也别想。
第一次见到伊邦彦,颜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确有让他宝贝女儿喜欢的资格。
在出版社的会议室里,颜白领著所有部门负责广告的编辑们迎接伊邦彦的到来。
“伊总经理,欢迎、欢迎。”颜白上前握住邦彦的大手,表示礼貌的握了下,脸上虽带著笑意,但却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斑大帅气,脸上挂著看似无害的笑容其实心机颇深,是个懂得运用权谋的男子,颜白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一般。
他不想承认,但伊邦彦显露于外的气质,跟自己还满像的。
再看看他的外貌,浓眉大眼的,一脸明星相,是与缤纷十分登对,但是,哼!他讨厌这个年轻人,就算他的宝贝外孙佑佑百分之百继承了他的外貌,但颜白私心里还是认为他的佑佑比较帅!
“让颜社长亲自接待,真是不好意思。”邦彦回以客套的微笑,在男性助理的协助下坐在椅子上,载著手套的大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企划书。
从第一眼见到那一刻,邦彦就知道颜白不喜欢他,他也从颜白身上看到自己未来的样子,二十年后,他也会成为像颜白一样的商人,他们身上有相同的味道,一样的独裁、一样霸气、一样的专情。
商界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颜白的妻子李虹,在生下长女缤纷后就被医生宣判不孕,他仍不离不弃,一生只爱李虹这一个女人。
颜白是长子也是独子,驳斥长辈要他娶小老婆的作法,让唯一的女儿缤纷继承他用尽一生心力所创的杂志社。
“相信伊总经理已看过我们所提出的企划,我想,针对杂志不同属性刊登不同风格的平面广告,这是必然的。”
“这是当然,广告方面没有问题,璀璨流光有许多年龄层和风格各异的饰品,相信我们双方都会对广告的效果感到满意才是。”邦彦得体的回应。
接下来是冗长的会议,各部门杂志针对属性挑选璀璨流光带来的珠宝资料,并讨论版面的大小等等问题。
看着部属们轮番上阵,一一询问伊邦彦关于广告刊登的问题,颜白脑子里浮出疑问。
伊邦彦,他怎么怪怪的?
在这种大热天里大家热得要死,就算会议室里开了冷气,那也没冷到需要戴手套的地步吧?
还有,他刚才进门的时候是在助理的搀扶下才坐下的,难道他行动不便?
越想,颜白就越觉伊邦彦这人疑点重重。
在颜白打量邦彦的同时,邦彦也警觉到。
他这么做,是不是太傻了?邦彦在心底苦笑。
自从静妮告知他缤纷已经结婚以后,内心想见她的欲望就越来越强烈。
一眼就好,只要让他见缤纷一眼,确定她真的过得好,那么他就会死心,至少她得到了幸福,虽然不是他所承诺要给她幸福,但那样就够了。突然,邦彦皱起眉头,左腿上的重量让他觉得极不舒服,渐渐的,冷汗冒了出来。
痛、太痛了。
“伊总,怎么了吗?”一直看着伊邦彦的颜白看出他脸色有异,马上关心的问。
“我的脚”
“脚!”颜白奇怪的挑眉,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察看究竟。
他知道一社之长做这种事很怪,但他真的好奇,所以他还是做了。
原本是想趁机看看他的脚是否有伤,才让他行动不便,不料这一看却瞪大他老眼。
“纭纭!”
可不是吗,坐在伊邦彦脚板上的,不就是他的宝贝孙女纭纭吗?
“公公?为什么你在这里?”纭纭奇怪地问道。“我不是抱著你吗?”
颜白连忙将她拉出来。
“你怎么这么胡来?公司是你能玩的地方吗?你压痛叔叔了,还不说对不起!”颜白气急败坏地道。
“对不起,叔叔。”可爱的小脸马上皱起来,第一次被外公凶,小女孩吓得眼
泪都流出来了。“痛痛吗?纭纭帮你呼呼就不痛了。”纭纭一边掉眼泪一边摸著邦彦的左腿“呼呼”再委屈都不敢哭出声来。
她长得好像缤纷。
“乖,没关系,别哭。”小女孩的样子让他想到缤纷,不由自主地对她的泪水感到心疼,伸出大手拍拍她小小的肩,要她别再哭了。
如果如果他没和缤纷分手,他们也会有小孩,他也会有个长得像缤纷的女儿
“伊总,很抱歉,我孙女太调皮了,我没有想到她会来公司,今天的会议”颜白十分着急,生伯精明的伊邦彦看出端倪。
“别这么说,会议十分顺利,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躲在桌子底下。”他心情大好,拉过小女孩,拿出手帕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哦,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再哭就不是小美女了。”
可不是吗?小女生身上穿著牛仔小外套和牛仔小短裙,脚下踩著一双很可爱的靴子,一看她的风格就知道是缤纷的孩子。
“噢。”纭纭吸吸鼻子,漂亮的眼睛看向一脸青白的外公。“公公在生气。”
“还请颜社长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处罚这孩子。”邦彦替她求情。“我想她不是故意的。”
“就算我放过她,她妈妈也不准她在公司里面胡来!”颜白气呼呼的捉起电话,打了内线给女儿。“缤纷,纭纭在会议室里对,她怎么会在这儿,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你现在过来把她带走。”
缤纷会来?
邦彦被这消息给震了一下。
明明想见她,但心里又浮现害怕。
见到她,他要说什么?
“公公,妈咪会生气。”纭纭苦著一张小脸。“我不是故意的,呜”小女生还是害怕的哭了出来。
会议到现在这地步是已经开不下去了,好在合约和企划也谈得差不多了,否则让纭纭这样一闹,还真的是什么都别做了。
在合约上签好名,邦彦放下钢笔,心疼的看着小女生哭得满脸泪痕的模样。
“为什么你一个人来?”颜白沉声问道。
“婆婆叫我在这里等她一下,她去买东西,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乱跑啊”她抽抽噎噎的哭著,觉得自己好委屈、好委屈。
原来是小女生看到他们一群大人进来也吓到了,才躲进桌子底下藏起来。
算一算,她躲了有一小时了。
“纭纭!”缤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见女儿不禁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乱跑呢?”
“妈咪对不起,我没有乱跑,你不要生气。”小女生好害伯母亲生气,低著头,不敢看她的脸色。
“到妈咪办公室再说,走吧。”牵起女儿的小手,缤纷不好意思的朝会议室里的人们露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打搅了。”明媚的眼神扫至邦彦,她微微点头,露齿一笑,牵著小女儿的手,快步离开会议室。
直到缤纷走出门口,邦彦一口气才吐出。缤纷她她变了,她更美了,美艳中带著坚强,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喜欢赖在他身边撒娇的女孩,她是一个母亲,一个坚强的母亲,而且她过得很好。
想到这儿,邦彦叹口气。
这样也好,她很幸福,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愁苦,其实他心里还是奢望着,她会牵挂他一些。
“我想我们再确认一下企划的内容吧,从刚才被打断的地方开始。”颜白深觉伊邦彦这人很古怪,他当年不是狠狠的甩了缤纷吗?怎么现在一副留恋的模样,难道另有隐情?
又看见他左手伸到桌面下,颜白猜想,他正在按摩他的左腿。
他受了伤吗?怎么没听缤纷提起?
事情太有趣了,有趣到颜白决定好好查一查。
“ok,我们再做最后的确认,结束后,我就回台北让人准备需要的资料给你们。”邦彦回过神来,打起精神。
他人虽是忙于会议,但心思早随著缤纷和她相像的女儿,飘得老远老远
他变了好多。
缤纷这些天来一直想起那天匆匆一瞥所见到的伊邦彦,这五年来,他变得更成熟出色,但也多了一份沧桑。
“为什么他的眼睛没有光彩?”这是缤纷多日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当初在电话边那声音甜甜的英国女孩,怎么没有在他身边呢?
“他有没有认出纭纭呢?”
女儿虽和她极为相似,但也有几分肖似他的神韵,他没认出来吗?还是他和静妮一样,没有看出纭纭的真实年纪?
白细的手指摇著笔杆,眼中无视桌面上高堆的文件,心里想着他。
缤纷承认,她还是在意伊邦彦,她仍然爱著他。在他那么狠心的伤害她之后,她还是傻傻的喜欢那个狠心的男人,她仍然希望他有点表示,一点点也好“颜缤纷,你真没骨气!”她皱著眉头骂自己。
此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她伸手接起电话。“您好,我是缤纷。”“请问是颜宾佑的妈妈吗?”是佑佑和纭纭的幼稚园老师。
“我是。”对方紧张的语气让缤纷紧张起来。“佑佑怎么了吗?”
“佑佑从溜滑梯上摔下来,现在大量失血,我们已经带佑佑到医院了,请您赶紧过去。”
缤纷脸上血色尽失。“快告诉我在哪家医院!”
慌乱的拿起纸笔抄下医院的电话和地址,随手拿了车钥匙和随身皮包,缤纷马上冲出办公室。
佑佑,佑佑你千万不要有事。缤纷在心里祈祷著。
以飞快的速度驾车来到医院急诊室,她在急诊室门口看到惨白著小脸的女儿纭纭和一脸担忧的母亲。
“妈咪”纭纭一见到母亲马上扑向前,抱著她的大腿无声掉泪,小小的身躯颤抖著。
“妈,佑佑怎么样了?”缤纷心乱如麻,她简直无法相信她的佑佑竟然躺在急诊室里。
“情况很糟。”李虹心也乱得不得了。“你也知道两个孩子的血型和一般人不一样,目前血库的血好像没有符合佑佑血型的血,我伯佑佑他”
“不”缤纷不相信的摇头。“不会的,佑佑他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她的佑佑好聪明的,昨天还背全了三字经给她听,这么聪明的小孩,老天爷不会这么狠心带他走的。
“颜宾佑的家属在哪里?”急诊室的医生冲出来喊。
“我是。”
“小孩出血的情况暂时隐定,但仍必须紧急输血,调遍全台血库,目前只有北部有rh阴性血型的库存,血量不多,但是个机会,我们已经联络北部血库,小孩也必须送到台北紧急开刀,空军救护队的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麻烦到柜台办个手续,事情非常紧急,快!”医生说完又冲回急诊室。
缤纷差一点昏过去,她仍强打起精神,到柜台办了手续,抱著哭泣的小女儿,牵著同样颤抖著双手的母亲,办好了手续,在搭上紧急救援的直升机前打了通电话通知仍在公司的父亲,颜白一得到消息也马上前往机场。
在直升机上,缤纷看着紧闭双眼的儿子,小小的脸上戴著氧气罩,她还看见他的小脸、小小的手、小小的衣服上,沾满可怕的血迹
她差点崩溃的昏了过去,但她不能,她要坚强。强忍著心中的恐惧和悲伤,握著他无力的小小手掌,状似轻快地笑着“佑佑,别开妈咪玩笑哦,你要醒来,要和医生伯伯合作,乖乖的乖乖的要醒来。”
他的小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佑佑都会握著她的手,牵著她去散步,从来不曾这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缤纷拚命的说话,拚命的笑,平常她伯她要是不这么做,她会马上昏过去。
直升机很快的来到台北,停机坪上早已有医疗人员在等候,直升机一停妥,佑佑马上被送进手术室,进行紧急开刀。
缤纷如行尸走肉般跟著医师来到手术室门外,她站在门边,看着亮著“手术中”的灯,久久无法言语。
“颜小姐,请问你的血型是rh阴性吗?”一名护士跑来问她。
“不是。”缤纷恍惚地摇了摇头。
“那孩子的父亲呢?血库的血可能不够手术使用,你联络得到孩子的父亲吗?”
“我”缤纷踌躇著。
“如果能请尽快。”护士说完就跑开了。
“缤纷”李虹摇了摇全身僵直的女儿。“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能不能救佑佑才是最重要的。”
“我”缤纷好为难,她怎么说?就这样突然打电话去要伊家人来捐血?
“缤纷,你要到失去佑佑才后悔吗!”
“下!我不要失去佑佑!”缤纷大吼。“那你就快啊!救救你自己的孩子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缤纷神智稍微清醒了。
“妈,你说的没错。”
缤纷拿出手机,按下她仍记得的那组电话号码
“静妮,是我,缤纷,我有事情要请你帮忙,拜托”
“哥,快跟我走!”静妮急惊风的闯进邦彦的办公室,不顾他正忙著工作,拉
著他就走。
“你干么?”邦彦沉下脸。
“急事,你快一点好吗?”静妮急得要疯了,拿起他桌面的电话拨给在门外的助理,要他进来帮忙扛人。
“你这样没头没脑的到底要做什么?”邦彦忍不住咆哮出声。
在助理的协助下,邦彦被扶著坐上电梯,来到一楼,静妮的丈夫早已将车停在门口,看见他们下楼,马上帮忙将邦彦扶坐进后座。
“连你也来!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邦彦被他们没头没脑的举动给搞得火气上升。
“老公,开快一点。”不理会兄长愤怒的叫嚣,静妮吩咐丈夫开快车。
“我知道。”方向盘一转,车子如箭矢般开上道路。
“你他妈的!开这么快是要去赴死吗?”邦彦肝火上升。
“我们是要去救命!”静妮回头吼他。“缤纷在医院里等我们。”
听到缤纷的名字,邦彦的脸色都变了。
“缤纷在医院?为什么?她怎么了?”他急得脸都白了。“给我开快一点!”用他仍完好的右脚踹驾驶座,催促他加快速度。
“缤纷没事,有事的是她的孩子,严重出血到要紧急开刀,血库的血量又不足,她才找我们帮忙。”
听著静妮的解释,邦彦倒吸一口气。
“难道难道缤纷的意思是”
“我也这么觉得,哥,缤纷的孩子应该是你的孩子,rh阴性的血型,不是这么好遇的。”
老天啊,缤纷孩子的血型与他相同吗?这表示,缤纷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吗?
邦彦整个人陷入不可置信中,车子飞快的行驶,来到医院门口,他不顾左腿的疼痛一跛一跛的走进医院。
在医护人员的指示下,他来到手术房门外。他看见
纤细瘦弱的缤纷,抱著娇小的小女孩,静静的站在手术房门口,看着手术中的灯,她那样子,引来他一阵心疼。
缓缓的走到她身边,屏气凝神,望着她睁大的双眼,无神、失魂。
“缤纷。”他轻唤了一声,她缓缓的转过身来。
“你还好吗?有我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看见他担忧的神情、关心的态度,缤纷眼眶一红,抱著抽噎的小女儿,靠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邦彦救救佑佑,求求你救他”所有的压力和慌乱在这一刻倾泄而出,缤纷毫无保留的哭著,看得一旁的颜白和李虹红了眼眶。
“别哭,只要你说我一定帮。”邦彦保证著。“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佑佑他流了好多血,他的脸、手、身上都是,邦彦”缤纷全身颤抖著。“快救佑佑,救救我们的孩子求求你”仿佛被雷打到一般,他的孩子?他当爸爸了?
邦彦还来不及消化这个喜悦的讯息,就马上被推入万丈深渊。
他的孩子,正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他那未见过面的孩子,正等著他的血救他。
邦彦二话不说,转身,走向护理站表明身分,和静妮两人跟著护士去抽取血液。
缤纷的视线焦灼,泪水止住,她意外于邦彦的行动不便。
他的脚怎么回事?在印象中邦彦不曾受过伤,他的脚是何时受伤的?
隐隐约约,缤纷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待佑佑的事情处理完,她一定会追问他脚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