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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汹涌的情悸,但一开口他就发现完全失败了。
“很漂亮,很适合你。”低沉的嗓音中泄漏太多的情感,他的手还忍不住地替她拉拢略微下滑的披肩“冷吗?”
“不,我还好。”琉璃怔怔地回答,掩不住内心的失落及迷惘。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难道是她看错了?乍见自己的第一眼,她分明在他眼中看到强烈的赞叹与惊艳,为什么他越走近她,目光越加冰冷无波?
难道所有的一切全是她的自作多情?全是她的错觉?但他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么多事,耗费这么大的心思?
“走吧,该是用晚餐的时间了。”蓝斯强迫自己忽略她眼底的失落,更严格控制自己想紧搂她纤腰的冲动,仅很绅士地让琉璃挽着他的手。“我已闻到诱人的香味,听说今晚的主菜是蘑菇烟熏鲑,希望能合你胃口。”
两人正要进入餐厅时,一辆直开入古堡的火红跑车吸引了蓝斯的注意,犀利的鹰眸不悦地眯起奇怪,堡外的卫兵应该知道,若没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擅人绮依古堡。
等一下,这辆车上所挂的家徽不正是?
“雅各!”蓝斯错愕地往前跨一大步。
“蓝斯!”由跑车内迅速跳下一男一女,两人的身材均十分高佻,女孩热情地直扑蓝斯怀里:“我终于找到你了,蓝斯,你果然在这里!”
“凡妮莎?”蓝斯惊讶地望着她:“怎么会是你?和雅各?”
“我们是一路追过来的。”高大颀长的雅各懒懒地倚着车门,似乎懒得开口。
凡妮莎则急促地道:“蓝斯!你太不应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急、多辛苦?两个月前,你突然失踪的消息传到荷兰后,我差点急疯了,火速和雅各赶到丹麦,但女王陛下似乎也不知道你的行踪,我马上联络父王,要他动用最大的人力来帮忙找你。在欧洲各国展开地毯式搜索,甚至一路找到中东、亚洲和美洲去。”
“但你一定使用了假名和假护照,所以任凭我们怎么找也毫无结果。”凡妮莎抱怨道:“这两个月我一直待在哥本哈根,每天进宫安慰女王陛下,并想办法找你。一直到我的手下终于在日前通知我,你似乎回到绮依古堡。一接到消息,我和雅各马上连夜赶过来。”
“你们也通知了我的家人?”蓝斯急切地问。
“没有,”凡妮莎摇头“我们怕又是不实的消息,反而让陛下失望,所以先赶过来证实。”
“这就好”蓝斯仿佛放下一块心中大石般。并非他完全不想见到家人,只是他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父亲、母亲
“蓝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凡妮莎由皮包中取出一样东西,神情异常凝重。“你你曾到过法国的柏金斯纪念医院求诊吗?”
柏金斯纪念医院?这几个宇如一道魔咒般,迅速夺走蓝斯脸上的血色。
“别说了,凡妮莎。”他压低嗓音低喝。下一秒钟已提高音量“雅各、凡妮莎,你们来得正好,我和琉璃正准备用餐,这位是来自台湾的唐琉璃小姐。”
蓝斯挽着琉璃的手,正式将她介绍给麦雷德兄妹。
原本琉璃一直站在回廊下,再加上高大的蓝斯正好挡住她,所以凡妮莎和雅各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突然出现的娉婷佳人令他们相当惊讶。雅各风度翩翩地执起琉璃的手亲吻为礼:“幸会,琉璃小姐。我是雅各麦雷德,我有荣幸邀请你到荷兰游玩吗?”开车开得昏昏欲睡的他,一见到脱俗的美女,精神全来了。
“你好,我是凡妮莎,很高兴认识你。”尽管对琉璃的身分有一千个疑问,荷兰公主出身的凡妮莎依然有礼地伸手向琉璃致意。
“幸会,我是唐琉璃,你们也可叫我vicky。”琉璃落落大方地回答,在荷兰王储面前,她的表现及气度毫不逊色。
琉璃疑惑的目光悄悄扫过一旁的蓝斯。虽然她一直站在后面,而且凡妮莎所说的是荷兰文,但,对曾自修过荷文的她,根本不是问题。
柏金斯纪念医院?她分明听到这一句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蓝斯倏地变色并打断凡妮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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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丰盛的晚餐后,蓝斯护送琉璃回房休息,然后,他回到他的房间。雅各和凡妮莎已在里头等他了。
蓝斯掩上书房的门,转向屋里的两人。
“说吧,你们想问什么?”点上一根烟后,蓝斯深陷入沙发冷漠地开口,脸上的表情转为阴暗,与晚餐时的谈笑风生判若两人只有离开琉璃后,他才会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检验报告现在雅各的手上。双手交抱的他倚着桃花心木书桌,沉默不语地盯着蓝斯,向来吊儿郎当的表情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犀利与凝肃。
锐利地望着自小一起长大的老友许久后,雅各将检验报告放在桌上,直视蓝斯眼底,低沉地道:“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
蓝斯依然维持不动的坐姿,转为深蓝的眼眸看也不看检验报告一眼,弹了弹烟蒂后,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平稳、无波无澜:“既然你们已查到我曾在拍金斯纪念医院接受最精密的检查,那相信你们也看得懂检验报告上的每一个字。”
“不,这不是真的!”听完蓝斯的话,雅各呆住了。
始终脸色苍白的凡妮莎忍不住尖叫:“我不相信!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检验错了!我不相信!不相信!蓝斯,”她狂乱地抓住他,如溺水的人紧抓住啊木般悲痛地道:“你告诉我这全是他们弄错了,你一点事也没有,我求你告诉我!”
蓝斯一动也不动地直视前方,冰铸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突然,他轻推开激动的凡妮莎,走至书架前,轻按下一秘密按钮后,原木柱的夹层打开了里头是一相当隐密的暗柜。
蓝斯由暗柜内又取出另一份文件,放到桌上,不带任何感情地道:“这是圣约翰医院也是全欧洲最大、最先进医院的检验报告,结果和柏金斯纪念医院给我的答案一样突发性败血症,顶多拖半年。”
“不要”凡妮莎紧捂起双耳尖叫:“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蓝斯,你跟我回荷兰去,”她死命地抓住他“荷兰有很多优秀的医生,我相信他们一定有办法的,他们一定可以治好你。不然,我可以陪着你去美国,去世界各地求医,蓝斯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
凡妮莎崩溃地抱住蓝斯,哭得柔肠寸断,她完全无法接受这最残酷的事实。
蓝斯依然一动也不动,狂乱哀痛的凡妮莎倚着他哭得声嘶力竭。他仿佛已是一尊毫无生命力的雕像讳莫如深的冰眸眼底,压抑着最深沉的痛苦。
“莎!别这样,你冷静一点。”雅各走过来将几妮莎带走,让崩溃痛哭的她坐入椅内平复情绪他明白这种失控的痛哭对蓝斯是多么痛苦的折磨。
雅各打开酒柜倒了两杯白兰地,递了一杯给蓝斯后,他举起酒杯一口饮尽,大手紧搭上蓝斯的肩头,默默传递亲兄弟级的浓烈情感。
好半晌,雅各才艰涩地开口:“没有任何办法了吗?现代的医学如此进步,一定有藥物可以控制的是不是?或者,直接动手术,不管手术成功率是多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撑过去。”
在雅各眼底,蓝所有最强烈的意志力及魄力,他相信他的兄弟一定可以打赢这一仗。
蓝斯摇摇头,暗哑地道:“没有办法动手术,也没任何可以控制的特效藥。因为,医生根本检查不出病因,只知类似败血症,却无法对症下藥。我病发后我曾调查我的族谱,发现我有一位先祖也是死于相同的疾病,群医束手无策,从病发到逝世半年!”
雅各英挺的脸上狠狠地掠过抽搐,像是被人迎面痛击般。
“蓝斯”他无法再伪装平静,紧抓住老友的手。
“别说,”蓝所以手制止他“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也十分明白你和凡妮莎对我的关心。但,雅各”他逸出幽沉的叹息后艰涩地道:“现在的我,听不进去任何安慰的言语。请放心,不管我剩下多少日子,我都会勇敢地走完剩下的人生,目前我最担心的是琉璃。
“琉璃?”雅各直视着蓝斯:“她是你的女朋友?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其实不用问雅各也十分明白,太明显了,由蓝斯对她的炽烈眼神,及不自觉流露的强烈保护欲与占有欲,任是呆子也明白。
女朋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有一瞬间蓝斯无法言语,只是默默地在心底一遍遍地重复这几个最甜蜜也最苦痛的字眼女朋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琉璃
脸色灰败地咬紧牙根。他可以接受命运,不怪上苍为何只给他二十七年的生命,也不怪上苍为何如此仓牢地夺走他的一切。但他唯一无法向命运妥协的是琉璃!
就在他由愤怒、不信、怨怼而慢慢转为平静地接受命运,接受自己即将走到人生尽头时,为何出现了唐琉璃?为何在此时出现?
为何不让他了无牵挂地走?
为何出现唐琉璃!
“不是。”蓝斯紧闭上双眼再缓缓地睁开,寒冷的冰眸似已坠入冰层底,不带任何情绪地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他绝不会让琉璃成为自己的女朋友,绝不!
“不是?”雅各怀疑地盯着蓝斯。
“不是。”蓝斯平静地重复,一字一句狠狠地敲痛自己的心:“她是我的客人,我和她在英国认识,因我的连累她受到枪伤,我将她带回绮依古堡治疗并静养。伤势痊愈后,我会派人送她回英国。”
“但”雅各还想问什么。
“别问了,”蓝斯冷漠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气魄。“就这样,如此而已。”他直直望人雅各的眼睛。
“我明白了”雅各怔了半晌后,咽下唇边的话。“若需要我护送她回英国,尽管开口。”他不舍蓝斯的内心煎熬,但他亦明白这是蓝斯唯一能为琉璃做的。
“谢谢你。”蓝斯冰眸中首次出现温度,他重重地拍了雅各的肩,正色道:“有件事想请你和凡妮莎帮忙关于我的病情,绝对不能让琉璃知道,一个字也不行。”
凡妮莎和雅各均瞪大双眼,神色凝重地望着蓝斯。
“我懂”雅各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会守口如瓶,晚安,蓝斯,早点休息吧。”他拉起妹妹的手,打开书房的门往外走。
“晚安。”
门关上后,蓝斯两手紧紧地撑住书桌,以防自己倒下。书桌上有支拆信刀,他无意识地紧握住它,任拆信刀刺破自己的掌心,任鲜血汨汨而出他却毫无知觉。
或者,他并不是毫无知觉,只是他必须以更大的痛楚来提醒自己,喝令自己不准自己的灵魂再堕落下去!不准自己冉陷入欲言又止、扣人心弦的盈盈美眸中。
不准自己不顾一切地奔向琉璃的寝室!
方才,他送琉璃回房时,她的欲言又止,她眸中的寂寞与孤独狠狠地揪痛他的心。他多想紧紧地拥她人怀,多渴望狂吻那颤抖的红唇,多渴望寸步不离地守护她,守护她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时空一辈子!
一辈子?呵多可笑!
你行吗?蓝斯残酷地提醒自己,你有一生一世的时间吗?你行吗?
如果不能永远呵护她,那他根本没有资格爱她!包别去招惹她。蓝斯冷峻地命令自己他绝不会那么残酷地对待琉璃,绝不会让她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更不忍见她孤苦无依地独自走完人生。
掌心的血慢慢渗出滴落至桌面,染红了桌上素白的信笺,蓝斯慢慢地取出方绢,按住伤口。
“砰”一声,书房的门又被用力撞开。
谁?雅各吗?
蓝斯疑惑地转过身子,只见哭成泪人的凡妮莎如箭般冲过来。
“凡妮莎?”蓝斯掩不住惊讶。
“蓝斯!”她泪流满面地扑过来:“你愿意娶我吗?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你的妻子,你愿意娶我吗?我们马上回丹麦皇宫,请求女王陛下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也马上发电报回荷兰,请父王和母后前来参加婚礼,蓝斯,我们马上结婚!”
“凡妮莎?”蓝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你疯了,你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我懂!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更理智、更勇敢地面对自己。”凡妮莎含泪大喊:“蓝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别推说你不明白我这几年为何总是找借口来丹麦。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发狂地喜欢你。蓝斯,不要拒绝我。”凡妮莎双手紧紧攀住蓝斯颈项,疯狂地欲献上热吻。
“不,凡妮莎。”蓝斯断然拉开她,艰困地道:“对不起,我只能说我很幸运对于你的青睐受宠若惊,但对不起这对你是不公平的,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更何况,凡妮莎,你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蓝斯犀利如鹰地盯着她,冷然坚定道:“就算我只剩下一天的生命,我也绝不接受施舍的爱情。”
“施舍?”凡妮莎瞪大泪涟涟的碧眼,气愤地道:“不,蓝斯,你怎能如此误会我?你以为我是因你不久人世才‘同情’你,愿意嫁给你?不,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凡妮莎,”蓝斯温柔地阻止她:“别说了好吗?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心意,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但,我想,今天我们都累了,不宜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我送你回房休息。”
蓝斯打开房门,绅士地挽起凡妮莎的手。
“等一下,”即将步出书房之际,凡妮莎突然旋过身子,两眼祈求地望着蓝斯,低声道:“答应我唯一的心愿好吗给我一个吻!”
未等得住的蓝斯回答,凡妮莎踮起脚尖双手拉下蓝斯的颈项,热切而固执地送上她的吻。
“不要拒绝我”察觉蓝斯试图推开她,凡妮莎低喊着:“只要一个吻,求你!”
她的泪水及祈求令蓝斯浑身一震,原本欲推开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书房外,披着睡袍的琉璃默默地望着这一幕。
蓝斯送她回房后,她怎么也睡不着,翻来复去都只想着一句话柏金斯纪念医院。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蓝斯一听到这句话神情瞬间一变?
琉璃无法不在意,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她有多讨厌专制霸道的蓝斯。但,任何有关他的事她根本无法漠视!
所以,她披上睡袍,悄悄地找到蓝斯的寝室,发现他不在寝室后又一路找来书房。
并看到这一幕!
蓝斯背对着她,琉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由凡妮莎如痴如醉的神情,不难看出这是个相当火热缠绵的蜜吻。
琉璃冰霜般的小脸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默默地拉起衣角后,平静无声地下楼。
翌日清晨。
“小姐,”进寝室来服侍琉璃梳洗的玛莎和蜜莉安担忧地道:“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昨晚睡得不安稳?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待会见我们再进来伺候你梳洗并用早餐。”
“不用了,我没关系。”琉璃摇摇头,让玛莎为她褪下睡衣换上舒适清爽的家居服。
蜜莉安建议:“或者,小姐你可以试试精油。我们有很多芳香精油,都是采收古堡的花卉萃制。薰衣草精油和紫苏精油都具有镇定神经、提神的效果,我再为你冲一壶甘菊茶,并让厨师准备你爱吃的中式早餐。”
绮依古堡有一刚由台湾聘请而来的大厨,能烧出道地的中国菜,这是蓝斯专为琉璃做的。
“不用了。”琉璃系上皮带,今天她穿上纯白衬衫配上湛蓝轻磅牛仔裤,纤细的颈上打上一条红格颌巾,显得相当清爽且别致。
只可惜她的心情却是阴霾灰暗的。
“我不饿,不用送早餐进来了,我先去后花园走一走。”琉璃说着,顺手拿起一顶白色的小帽就要走出去。
“小姐,等一下。”玛莎提醒她:“蓝斯少爷不是一早就要过来为你拆线,并检视伤口复原情形吗?”
“帮我把牛仔短外套拿出来。”琉璃指示蜜莉安为她取出外套后,才淡漠地道:“是吗?我不记得他这样说过,如果他真的来了,就请他慢慢等吧。”
她怎会不记得他说过今天一早要过来帮她拆线?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她全仔仔细细地收藏在心底。只是还能相信他吗?还能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吗?
琉璃冷冷地提醒自己以前她一直不明白蓝斯到底是怎样的人,她所见过的那么多面,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蓝斯?
昨晚的那一幕,已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了她不应该再对他心存妄想,不应以为他待自己是特别的。风流花心、处处留情的他,才是真正的蓝斯伊尔顿。
接过外套时,外面的起居室传来蓝斯询问女仆的声音:“小姐起床了吗?”
“琉璃小姐,蓝斯少爷来了。”玛莎微笑地告诉她。
琉璃定定地望着寝室通往起居室的门,突然,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请他等我一下,我先打通电话。”
明知蓝斯随时会推门进来,也明知他会清楚地听到她的通话内容,但琉璃依然坚决可以说是故意地拿起床头的话筒,按下一连串的数字。
“雨葵?我是琉璃我现仍在丹麦,放心,我很好。对了,我过几天就要回英国了,你帮我向强尼说一声,届时他再来机场接我。没事了,再见。记得一定要告诉强尼喔。bye!”
放下电话,琉璃依然坐在床边,她不用回过头就可清楚地感受到,背后那道强烈炙人的焚焚视线。
果然,蓝斯大跨步地走向她,强托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霸气专制地问:“你打电话给谁?强尼又是谁?”
琉璃冷冷地迎他危险的蓝眸,只回答他第二个问题。
“强尼,我在英国的男朋友,也是交往多年的男朋友。我告诉他我快回伦敦了,要他届时来接我,并先帮我将屋子整理一下。”
蓝斯拧起浓烈的剑眉,眸中凝聚风暴,几近咬牙切齿地:“我不知道你在伦敦还有男朋友,而且是亲密到可以随意进出你住处的男朋友!”
琉璃淡然一笑,嘲讽地道:“爱交几个男朋友,交往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个人自由不是吗?我可不记得我必须事事向你报告。”
“你”瞬间激起蓝斯的沸腾怒火及强悍的占有欲。他大手扣住琉璃双肩的同时,琉璃冰冷倔傲地道:“放手!蓝斯伊尔顿,请你注意你的风度。是你自己答应我我的肩伤一好马上派人送我回伦敦。并且,你有责任好好地保护我,一直到将我交到我男朋友手上为止。”
琉璃的冰寒冷漠成功地喝止蓝斯原本疯狂的冲动他想发狂地以吻堵住她那不听话的红唇,他要浓烈、强悍地吻她,让她明白他才是她生命中的主人!
但琉璃的冷傲狠狠地唤回蓝斯的理智他有什么资格去争取她?追求她?既然她已有亲密的男朋友,他凭什么去破坏她原有的幸福?
他能给她什么?
蓝斯无所谓地一笑,将噬骨的酸溜与遍人发狂的嫉妒硬是压人心湖最隐密的角落,淡淡地道:“说的是,我的确不应多事地过问你的私生活。那现在,我可帮你拆线了?”
他指示蜜莉安将医藥箱拿过来后,命她和玛莎退下。
“不,不用了。”琉璃下意识地拉住衣领,她也不知自己在怕什么,只是突然害怕逼近的蓝斯。“我想这伤口应该也没什么了,你不妨今天就派人送我回伦敦,接下来的拆线、换藥等工作,我都可以在伦敦就医。”
“不!”察觉琉璃亟欲离开他,蓝斯浑身怒气直窜,冷漠地、几近粗鲁地扯开琉璃的衣领,语带嘲讽:“是我害你受伤,我说过,我一定会将你治好才送你回去。别担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你很快就可和你的男友相聚。”
你这粗鲁的野人!大白痴!
衣领被用力扯开的同时,琉璃几乎想破口大骂,但不如为何,她根本不敢与那犀利猛烈的蓝眸对峙。
蓝斯的滔天怒焰在乍见琉璃的脆弱及雪白玉肌上的伤痕时,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强烈的不舍与怜惜他必须死命地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控制自己,不拥她入怀。
蓝斯紧抿薄唇,机械般地帮琉璃拆线、换藥他强迫自己的目光固定在她的伤口,不准去看她的脸,不准看她欲言又止、溢满孤独与脆弱的水漾双瞳。
靶受到他压抑的怒火与不寻常的气氛,琉璃亦一语不发,低垂粉颈看也不看他。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生气?为何对她如此粗暴?
难道他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强尼?
可能吗?他可能在意她有没有男朋友吗?在他眼底,她不过是一个不解风情、固执又无趣的小女生,哪比得上美艳动人又风情万种的凡妮莎?
琉璃悲哀地想哭她该为自己高明的撒谎技巧高兴吗?强尼是谁?
蓝斯擦好了藥,语调依然冰得可冻死人:“可以了,再换一次藥大概就会痊愈了,在这之前尽量避免碰到水。”
冷冷地交代完后,蓝斯收好医藥箱,看也不看琉璃一眼直接走出来。
“”琉璃紧咬下唇,控制自己想开口唤他的冲动。他就这么讨厌她吗?连多一秒也不愿待在她身边,甚至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听到蓝斯下楼的声音,琉璃突然奔到窗口她看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成熟美艳的凡妮莎飞奔入蓝斯的怀抱,勾住他的颈子,直接地送上一连串火热奔放、缠绵悱恻的热吻。
“凡妮莎?”蓝斯诧异地推开她:“我说过,不要再这样。”
昨晚她吻他时,因事出突然,所以蓝斯措手不及。但他不希望这种情形再发生一次,他很明白他对凡妮莎永远只有兄妹之情,这种情形对两个人都是不公平的。
“蓝斯,你听我说。”凡妮莎不因他的拒绝而退却,微笑地道:“我想了一整晚不能成眠蓝斯,你错了!我绝不是因为你只剩半年的生命才对你产生同情,我一直喜欢你!爱你!岸出的感情远远超过你所能想像的。蓝斯,你是我自少女时代的梦想,最美丽的梦想,接受我的感情好吗?不要再拒绝我。”
“凡妮莎,”蓝斯摇摇头,艰困地遣词用字:“对不起,但你应明白我的状况。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谈感情。”
“不要再拿你的病情来拒绝我。”凡妮莎固执地道:“不管能拥有你多少日子,对我而言,都是最幸福的回忆。蓝斯,你不要管我,不要再一昧地为我设想,只要听听你心底深处真正的声音你真的完全不想谈感情吗?走到生命尽头之前,你不想再轰轰烈烈地爱一次吗?”
听听心底处真正的声音你不想轰轰烈烈地爱一次吗?巨大的声浪在蓝斯脑底翻腾、冲击。轰轰烈烈地爱一次
如果每个人临死之前所许的愿望都能成真,那他唯一的愿望是眼前再度浮起那张冰冷倔强中带着淡淡哀愁的小脸他唯一的心愿是
不!蓝斯狠狠地喝令自己,你不能!你不能这么自私,你要她将来如何承受?
“蓝斯?”凡妮莎抓住怔仲的他。他眼底的苦涩纠结令她嫉妒地要发疯,那种矛盾与不舍,是恋爱中的男人才有的眼神蓝斯心底果然有人!
难道真是唐琉璃?虽然昨晚在书房中,蓝斯郑重否认他与唐琉璃的关系,但凭女性的直觉,凡妮莎清清楚楚地知道:唐琉璃在蓝斯心底的地位绝对非同小可!提起她时,蓝斯那温柔如炙又矛盾纠结的目光与深情,是凡妮莎从未见过的。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琉璃不用否认!”凡妮莎酸涩地望着浑身一震的蓝斯:“我明白她身上有某种特殊气质是我永远比不上的;但蓝斯,我永远不放弃!你该明白麦德雷家族敢爱敢恨的个性,我永不放弃!我会努力地让你爱上我。”凡妮莎哽咽道。
“凡妮莎,我”蓝斯歉疚地想说些什么,他一直将她当成亲妹妹,她的泪水令他心痛。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的道歉及空洞的安慰。”泪汪汪的凡妮莎瞥见二楼窗口的一个身影后,突然直扑人蓝斯怀中:“肩膀借我一下好吗?只要一下就好。”
不等蓝斯回答,她已紧紧抱住他,哭得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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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琉璃紧紧地咬住下唇,把唇瓣咬出血来亦挥然不觉。
这就是他急于离去,连一秒也不肯多待在她身边的原因吗?这就是他对她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答案吗?
凡妮莎,她是个家世显赫、艳美迷人的荷兰公主。而自己,自己算得上什么呢?
琉璃再也看不下去了,在玛莎的惊叫中,她脸色惨白地冲出房间,冲下楼后直奔向后院的马厩。
“琉璃小姐?”马房的小厮汤姆见琉璃急如星火地冲过来,诧异地问:“你?”
“让开。”琉璃用力推开他,奋力地跃上最高壮的一匹马后,如箭矢般冲出去。
“琉璃小姐!不”汤姆吓坏了,她她竟骑走“魔鬼骑士”脾气最骄傲火爆、曾连续将十个壮了狠狠摔下的“魔鬼骑士!”
“快来人啊!”汤姆放声大叫,在马房内的工作人员全跑出来,顿时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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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事?”听到马房传来不寻常的騒动,蓝斯迅速奔过来,后面紧跟着凡妮莎。“汤姆?”
“殿下”汤姆吓得双腿发软,险些站不住了:“琉璃小姐,她”
琉璃?“刷”一声,蓝斯只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被抽干,向来镇定的他失控地揪起汤姆的衣领咆哮:“琉璃怎么了?说!”
“她”汤姆真的快吓昏了,他从没看过如此狂怒骇人的殿下。“她骑走魔鬼骑士”
“啊!”在众人的尖叫中,汤姆被重重地摔落至地,下一秒,蓝斯已飞跃至一匹白马上,疾如闪电地往前冲。
“蓝斯!”凡妮莎的叫声被他远远地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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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懊死的!我不准你出事,绝不准!
蓝斯疯狂地策马疾奔,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一颗心全提到胸口,只恨自已不能插翅而飞。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蓝斯疯了般地猛挥马鞭魔鬼骑士,火爆不驯的马中之王!当初蓝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驯服这骄傲的马王,但它也只认蓝斯一个主人,任何想驾驭它的人,无不被它狠狠地摔下来。
连粗壮的汉子都驯服不了它,那纤细的琉璃不!蓝斯死命地掐住自己的手臂,不许自己再往下想,不!他绝不允许任何悲剧发生,他会赶上琉璃的。
拚死也要将她平平安安地救下来!
“啊!”琉璃仓皇地尖叫,紧抓住马缰“啊”又是一个惊逃诏地的撼动,她险些就被摔下来。
马匹一冲入森林她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匹马好猛烈、好野蛮!它发狂地向前直奔,随时都想将她狠狠地摔下来。
“啊!”魔鬼骑士猛然拔高一跃,紧接着左右狂摇,琉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发痛的双手几乎握不住缰绳。她随时会被无情地抛出去。
马匹重重地落地后,琉璃才发现幸好!她仍端坐在马背上,但刚才只差一秒她就支持不下了。
懊死的!这畜生竟敢这么嚣张?琉璃霎时怒火中烧,斗志全被激起了,她一向是倔强好胜的。哼!你想把本姑娘摔下去?没这么容易,今天就来战个你死我活!
琉璃险象环生地紧抱住魔鬼骑士,死也不肯松手。
虽然她的手在刚才就被马缰磨破皮了,幸好她在加拿大和美国时常和大哥唐磊一起骑马,唐磊教她不少驾驭的技巧,再加上琉璃身形纤细,死命地抱住马匹,就算魔鬼骑士想将她摔下去也没那么容易。
僵持了近三公里后,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蓝斯追上来了!
“琉璃!”眼前的景象令蓝斯险些魂飞魄散。琉璃整个人有一半已垂落至马腹,只要魔鬼骑士再往上一跃,她一定会摔下来。
好痛!痛琉璃痛得快失去意识了,她的双手已渗出血来,再也抓不住马缰了。
“琉璃,撑下去!我命令你撑下去!”蓝斯策马奔到她身边大吼:“琉璃,振作一点?”
“好痛!我没办法了”在魔鬼骑士跳跃过一块大石的同时,琉璃渗血的双手无力地松开
“不!”蓝斯爆出狂吼:“不要!”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琉璃坠下马匹的同一秒,蓝斯奋不顾身地自马背上狂扑过来,两手紧紧地抱住琉璃后,两人直直摔下斜坡。
太突然了!琉璃只觉眼前的一切迅速地模糊、滚动,翻转成一团
“啊”在琉璃无助的尖叫中,他们直直滚落下斜坡,蓝斯的背狠狠地撞上一截枯枝后,他们才被迫停下来。
一切似乎全静止了滚落至地,浑身是草屑的两人动也不动地紧紧相拥,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听得到彼此浊重而急促的喘息声。
脸上毫无血色的琉璃依然紧闭双眼,整个人深陷入蓝斯的怀抱中,她不想知道现在身处何地,也不想睁眼察看一切她只知自己安全了!当他扑过来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蓝斯猛烈地喘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琉璃,”他急切地拉开她,上上下下地检视她全身“你还好吗?痛不痛?有没有摔伤哪里?糟,你的手!”
他心痛地抓起琉璃渗出鲜血的手掌,猛力撕下自己的衬衫下摆,先为琉璃止血。
“对不起,全是我不好,”蓝斯重重地自责。“我应早一点追上你,更应该早些警告你,别接近魔鬼骑士,全是我的错。”
在自责与心疼之中,蓝斯迅速为琉璃包扎手上的伤。琉璃动也不动地任他裹伤,豆大的泪珠却一颗颗地涌出眼眶掉下来。
“琉璃?”她的泪水简直将蓝斯整个人撕裂。“你怎么了?伤口很痛是不是?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蓝斯心如刀割地紧拥琉璃入怀,哺哺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心慌意乱地抚着她柔细的发丝、她漾满泪水的脸庞、她的耳垂一路滑落至她瘦小的肩头,只想紧紧地拥抱她、保护她,只想给纤细脆弱的她最大的力量。
他的道歉非但没有控制琉璃的泪水,反而使她哭得更加激烈。
“琉璃?”蓝斯心痛地捧起她泪雨谤沦的小脸。“别哭了,你把我整个人全哭乱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放开我!”琉璃悲恸地迸出哭喊:“我不要你这样对我,不要你这样折磨我,我不要你对我忽冷忽热,把我吊至半空中再狠狠地摔下我不要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的感情!而我我却永远猜不透你的心。”
“琉璃”蓝斯整个人全呆住了,怔怔地愣在原地。
琉璃决绝地挥开他的手,噙着泪水凄楚沉痛地道:“自从我认识你以来,我一直弄不清楚,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苏格兰高地的你;在大雨中和金发女郎放纵调情的你;不顾生命危险、硬将我由恐怖分子手上救下来的你;和与凡妮莎热吻得如火如茶的你蓝斯伊尔顿,你告诉我,哪一面才是你的真面目?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如果你的目的是想戏弄我,将我要得团团转,那么,我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琉璃泪如雨下,咬着牙敲碎自己的心:“蓝斯伊尔顿,你成功了!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无法不在意你的一举一动,虽然我一再命令自己远离你但我的心却狠狠地背叛我,明明知道我抓不住你的心,明明知道你眼中根本没有我,我却无法自拔地深陷下去”
“你成功了!”决堤的泪水模糊了琉璃的视线,她只觉自己的心正一块块地碎裂,裂为无数碎片。“但我好恨你,恨你蓝斯,这一辈子我永不原谅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以戏弄我的感情为乐?我恨你!”
心魂俱碎地嘶喊后,满脸是泪的琉璃转身就跑。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琉璃!”蓝斯紧抓住她,挡住她的去路,心痛地喊着:“别走!你听我说。”方才他听到的话是他这一生中所听过最美妙的言语,就算要他这一刻马上死去,他亦了无遗憾。
“放手,你放开我,放开我。”琉璃拚命地挣扎,眼见挣不脱他钢铁般的双臂,她愤怒地拍眼瞪视他:“你想说什么?你敢告诉我你爱我?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爱你!发狂地爱你蓝斯在心底狂喊着,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深爱你!远超过你能想像!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一接触到琉璃澄澈晶亮的眸,蓝斯硬生生地咽下已冲到唇边的话,不!他不能这么自私,他不能毁了她,不能破坏她原本幸福无忧的一生,不能将自己的悲剧交由她承担。
因此,他只能无言而痛苦地盯着琉璃。
“你说话啊,说不出来了是不是?”琉璃绝望心碎地望着他“你说不出口因为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以戏弄我为乐,我的感情在你眼中根本只是玩具!”
心好痛琉璃但愿自己在这一刻死去!
她悲绝地嘶喊着:“蓝斯伊尔顿!我恨你!永远恨你!”
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后,琉璃推开他,往斜坡的另一端狂冲。
原本阴暗的天色突然刮起飓风,顷刻间下起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直打下来,转眼间,蓝斯和琉璃都浑身湿透。
“琉璃!”顾不得脸上的热辣和雨水,蓝斯疾追上来:“你去哪?下大雨了,前面就是危险的原始森林,琉璃,你站住。”
“我不要你管!”她发狂地尖叫,如受伤的小动物般狠狠地捶打他、踢他。“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滚!”
滂沦大雨中,蓝斯紧紧抓住狂乱挣扎的琉璃,他想直接将她抓上马,疾奔回古堡。但倨傲的琉璃一发起脾气,力气亦大得惊人。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雷声大作,但琉璃根本不肯跟他走。
“放手,你滚!”气疯的琉琉重重地摔开他,无视狂风暴雨依然往前直奔。
“琉璃!”蓝斯猛追上来,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跌落至地,湿透的全身又布满泥淳。“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蓝斯崩溃地迸出嘶吼:“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放手”琉璃的脸上已分不出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哽咽地哭喊:“既然你不在乎我、不爱我,就不要再管我的死活,放手!”
“你敢说我不爱你?不在乎你?”蓝斯转为黯蓝的鹰眸燃起熊熊烈火,狂怒地扣住她的肩膀,扣住她的下巴,鸷猛地宣告:“我会让你明白一切!”
随着另一道巨雷的落下,他炙热的吻重重地堵住她颤抖的唇。
他整个人俯压下来,将琉璃紧紧地压在身体下面,钢铁般的大手轻易地擒住她猛力挥打的双手,并将它固定在她头顶上。强健有力的双腿也紧紧压住她拚命踹踢的双腿,他完完全全地制伏野猫般的她,激烈火爆地强吻她,蛮横地碾过她诱人的朱唇。
有如火山爆发般,蓝斯压抑已久的澎湃情焰狠狠地爆炸了,他狂炽如狮地吮吻她、急切地需索蛮横地攻入她紧闭的唇瓣,夺走她所有的甜蜜柔软。
他再也管不住自己,老天!他必须拥有她,他必须狠狠地拥抱她!深深地吻她,不然他一定会发疯!
不要!不琉璃愤怒地挣扎,毫不妥协地拳打脚踢。他怎能这样对她?怎能如此残酷地剥夺她的灵魂?他明明不爱她啊,竟还
不当他的吻越来越大胆热切时,琉璃狠狠地咬破他的唇,血腥味蔓延在两人之间。
蓝斯冷冷地望着她,丝毫不想停下他的动作,血腥味更助长他的欲念,他更激进地压住她,大手“嘶”地撕破她薄薄的衬衫,滚烫欲焚的唇完全含住她的樱唇,一并合住她的抗议与怒骂。
不当蓝斯激烈的吻一路滑下她的下巴,她的粉颈,深深落在她雪白诱人的香肩时,琉璃拚命漠视体内的巨大騒动,使出最大的力气推开他,怒吼:“蓝斯伊尔顿,你是个杂碎!”
她高高地举起右手,打算
蓝斯及时抓住她的手,冰冷阴寒的俊脸上毫无表情,深不可测的蓝眸中,危险邪惑的火焰却更加炽烈他手势重重一收,失去重心的琉璃整个人摔入他怀里,陷入他坚挺宽阔的胸膛。
蓝斯的脸如同花冈岩般冷硬,嗓音沙哑冰寒。“杂碎?很好我就让你看看我真正杂碎的一面!”
他咆哮完便低头发狂地吻住她,他不想再控制自己,也无法再压抑沸腾的情欲,他要拥有她!她是他的。
蓝斯着火般的舌尖强迫分开她的红唇,长驱直人。尽情占有。大手侵人她的衬衫里面她的细腻玉肌令他浑身一震甜美的唇瓣超乎他想像的柔软、诱人,他惊讶地发现纤瘦的琉璃竟是如此丰润令他发狂!
他坚实粗犷的身躯紧紧抵住她的完美曲线:琉璃疯狂地扭动身体,双手全力猛捶他的背,但这一切完全无法令蓝斯退缩,反而令他吻得更加强悍猛烈在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拥有她,拥有她!
如果上苍注定他无法与她厮守一生,那允许他真正地拥有她这一刻吧!允许他为自己活一次,允许他恣意放纵自己的真情,允许他爱她疯狂地爱她!
只要这一刻只要这一刻!
粗暴霸道的吻有了些微变化,他仍不愿放松他的力道,但他的吻已由狂野转为温柔而缠绵无比珍惜地吸吮她微肿的红唇,温柔地舔吻她的唇线碰触她,有如碰触热源!她是如此地完美神奇!只有她的吻能让他忘却所有的痛苦,忘却半年后的阴影。
天!他是如此珍爱她、珍惜她!发狂地想与她厮守终生,想得心痛!
琉璃的挣扎慢慢减弱了她在他的怀中静止下来,她并非屈服于蓝斯钢铁般的力气在是她绝望地发现她的唇,她的身体竟一起背叛她
他的吻早牵动她所有的爱恋,这是她根本不可能压抑的情感他的温柔深情抚平她的脆弱不安,他的吻像最危险而诱惑的火种,吻过之处激烈地燃烧强烈的电流一波波地袭向她。
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吧!冰冷的泪水静静滑过脸颊,琉璃虔诚地在心底许下心愿。
他的吻在温柔中添入烈火,甜蜜的火焰经由他的唇直窜入她的血液中,琉璃情不自禁地逸出低吟晶莹的玉臂圈住他的脖子,身体自然而然地贴向他醉人他的缠绻深情与潮涌而至的浓情蜜意中。
如果这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
蓝斯火热的吻滑过她红艳醉人的双颊,滑过她细致的下巴滑过她细致雪白的香肩,一路往下滑落,她美的不可思议,丝缎般的肌肤令他疯狂甜蜜的欲火在两人紧贴的躯体间沸腾。
当蓝斯一把扯下她的衬衫时,琉璃浑身掠过猛烈颤悸,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缩她并非想拒绝他,但她的动作是出自处子的本能。
她的退缩却狠狠地唤醒蓝斯。
不!他发狂地往后退!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对她做出的事,他极度地厌恶自己!恨不得当场宰了自己。
他猛烈地甩头,一并甩开汹猛的欲望。
“对不起”他迅速地抬起琉璃的衬衫,包住那令他失控的胴体。“对不起”他不断地重复:“我该死!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不起!我马上送你回古堡。”
有如一桶冰水直朝琉璃兜下来,她错愕地抓紧衬衫,又羞又无措蓝斯转为冰冷复杂的瞳眸狠狠地刺伤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前一秒深情温柔的他竟在转眼间又变为?
琉璃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你只是在证明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你一直在玩弄我?”
“啪!”“啪!”琉璃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摔出两巴掌,悲愤的泪水再度落下来,她的语调无比悲绝凄恨:“我恨你!蓝斯伊尔顿,今生今世,我永远瞧不起你!”
转过身子,琉璃在大雨中发狂地冲回古堡。
门开了,玛莎和法蓝克医生一起走出琉璃的房间。
“她的情形怎么样?”一直苦守在外面的蓝斯马上冲上去,如果不是琉璃坚决不愿见他,情绪崩溃地将他赶出来,他早就冲进去亲自为她诊治,照顾她。
“殿下,请宽心。”半百的法蓝克医生露出令人信赖的笑容。“琉璃小姐只是有点小靶冒,不碍事的。我已为她打了退烧针,并开藥给她,静养一两天就痊愈了。”
两人在大雨中奔回古堡后,琉璃马上就倒下了,但病卧在床的她却坚决不肯让蓝斯医治她宁可死也不愿再见到他!
无奈的蓝斯只好火速请来法蓝克医师。从医师进琉璃房间后,他一直焦急不安地守在外面。
“真的吗?她真的没事?”蓝斯心急地问:“你看要不要送她去城内的大医院好好地检查?你知道感冒一不小心会并发肺炎的,她的体质又弱”
“殿下,相信我,目前绝无此需要。琉璃小姐真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靶冒。”法蓝克微笑。喔他明白了!这个美丽细致的东方女娃对蓝斯殿下而言一定很重要。“如果你不放心,臣这几天可以留在古堡,随时听候殿下的差遣。”
“好吧”在法蓝克的一再保证下,蓝斯稍微放下久悬的心,并命人带法蓝克医生去上等客房休息。
“蓝斯,”和他一起守在琉璃房外的还有雅各和凡妮莎,雅各走过来道:“既然琉璃没事,你也该下去歇息一下了。”
“不,我不累。”蓝斯一口拒绝。
“至少你该去换掉你这一身湿衣服吧。”雅各锁起浓眉。“若你真想寸步不离地照顾琉璃,第一件事就是别让你自己也倒下。”
自从两人由大雨中奔回来,到琉璃昏倒,火速请来医生的这一连串过程,心急如焚的蓝斯坚决不肯离开琉璃的房前半步甚至不愿去换掉一身湿衣服。
的确,若他在此时也倒下,他如何照顾琉璃?这个理由终于打动蓝斯。
他匆匆丢下一句:“我回房换件衣服就来,雅各,拜托你照顾她一下。”
真是眼见蓝斯高大却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走道尽头,雅各忍不住摇头叹气。
这家伙真是着了魔,疯狂了!若非亲眼所见,雅各真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孩。
一旁的凡妮莎沉着一张脸,熊熊妒火煎熬着她,她不明白,也不甘心那唐琉璃究竟有什么魔力?可让向来冷静自傲的蓝斯为她方寸尽乱?整颗心全悬在她身上?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凡妮莎,你必须放弃。”
她错愕地回头“哥?”
雅各按住她的肩头,沉痛又不舍地道:“我明白你对蓝斯坚定的感情。凡妮莎,爱一个人并没有错,但,若这份爱恋影响到另一对有情人,它就不该存在。你是个聪明的好女孩,你应明白我在说什么。”雅各叹息:“哥不希望你因嫉妒而变成一个不可爱的女孩,懂吗?”
“哥”凡妮莎哭着扑人雅各温暖的怀抱中,她很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半丝机会,没有半丝胜算,她也知道自己必须放弃这份永无结果的单恋。
她会放下的!只是好难!真的好难!
雅各心疼地紧拥低泣的妹妹,他很明白凡妮莎此刻的痛苦,很明白必须放下的心痛因为单恋的并不只凡妮莎一人!
只是,除了放弃,他们还能怎样?
蓝斯由衣橱中抽出一套衣服,迅速地换上,他要马上回琉璃的身边。
系好皮带欲往外冲时,突然,一阵天悬地转差点将他击倒一个踉跄,蓝斯及时扶住桌脚才稳住身体。
巨大的晕眩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不能呼吸了,感觉四肢逐渐地冰冷,糟!为什么?为什么又发作了?
好痛苦他支持不下了,不!蓝斯拚命保持清醒,他不允许自己倒下,他还要去守护琉璃?
在晕眩之前,蓝斯以颤抖的手取出随身携带的藥物,双手剧烈颤抖一个不稳,整包藥掉落至地。
不!蓝斯狂喘着拼着最后的力气想捡起地上散落的藥老天爷!帮他一把吧!他不能在此时倒下。
但他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他的手不听使唤地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