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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尔琴头痛得无法专注于眼前的拼图上,但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直到碗盘的碰撞声吓得她跳起来,差点打翻拼图。她转过头,发现尼克站在吧台后的厨房里张罗食物时,她掩不住惊讶的大张着嘴巴。他是猫吗?怎么走路无声无息的?
她该说些什么?接着她暗想也许根本不需要说话,因为尼克专心于手边的工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似乎也没有开口闲聊的打算。她打量着他纯熟的动作,不禁纳闷准备早餐是否也是舞男必备的条件之一,毕竟客人买他过夜,他总不好意思“事情办完了”就扬长而去吧?但是真的很难相信尼克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她起身走向吧台,心想自己总得做些什么,免得又被他的冷酷言语抨击得无地白容,况且她认为尼克不会好心替她准备吃的。稍早她并不觉得饿,但在等了那么久的一段时间后,她现在可是饥肠辘辘,而且该死的胃痛也因缺乏食物而稍稍加剧了。
“没有。”
他回答得如此迅速,甚至连抬头瞧她一眼都省了,这令尔琴感到难堪,若他真的不喜欢她,昨晚干嘛带她到这里来?因为她喝得烂醉,他不能丢下她不管?啐!她不认为他有那么好心。
“我能不能请问一下,”她迟疑着再度开口“你昨晚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不然我该带你去哪?旅馆房间?还是你比较喜欢警察局?”他冷硬地瞟她一眼,尔琴的脸颊霎时涨得通红。
“我的意思是”她的话被尼克用力将马克杯放在吧台上的声音打断,吓得她差点跳起来,随后看见他在杯里注入浓郁的黑咖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使她暂时忘了要说什么,紧接着他又把糖罐、奶精及汤匙“丢”到她面前。
“喝吧!我没空陪醉鬼打屁。”尼克凶狠的说,然后便转身继续忙他的早餐,尔琴被他的语气吓得瑟缩一下。
“你干嘛对她那么凶?”一个女人不平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
尔琴猛然转向声音的来源。为什么这屋里的人走路都没声音的?还是这里的地板会吸掉人的脚步声?那个她以为买下尼克过夜的女人双手扠腰站在那里,身着长衬衫和牛仔裤,全身散发着沐浴饼后的香气和暖意,正责备的瞪着尼克的宽背。
她很漂亮,即使不化妆,皮肤也显得光滑而有弹性!她有一种温和、淡雅又爽朗的气质,彻底瓦解尔琴对千金小姐的刻板印象。
见尼克没反应,那女子走向他,毫不畏惧的抓住他的臂膀想把他扳过来,有一刻,尔琴以为尼克会怒火冲天瞪着她,因此当尔琴发现他转身朝那女人露出温柔的微笑时,她傻在吧台前。
这就是他成为当红舞男的能耐吗?即使怒不可遏,还是能摆出一张迷人的面孔面对客人?
“我觉得我对她已经算很客气了。”
尼克温和的声音传入尔琴耳里,震醒她的知觉,她来回观察眼前那对男女,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客气个头啦!”她捶了尼克一下,尔琴真希望自己有她的勇气。“你都把她吓傻了。”
“是吗?”尼克仍对着那女子微笑。“我以为她是酒醉还没醒哩!”
“卓小姐,”之凡没搭理邵深虚假的辩解,迳自转向尔琴,笑容可掬的问:“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我很好,谢谢关心。”尔琴呆滞的回答。“头和胃都有点痛而已。”
“我叫柳之凡,他是苏邵深,昨晚你醉倒在他表哥身上,因为他表哥今天有事要到琉球去,所以我们只好把你带来这里。”之凡说着替自己倒了杯咖啡,接着从橱柜里翻出阿斯匹灵给尔琴,邵深则又自顾自的准备早点了。
“我记得我倒在一个人身上,”尔琴的视线仅在邵深脸上停留一秒,接着便红着脸承认自己的“罪行”她接过之凡给她的藥,和着咖啡吞下去。“谢谢!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我待会该怎么回去?”
“这里是明诚路。你的公司在哪?待会让邵深送你过去吧!”之凡走出厨房,坐在吧相前的一张高脚椅上,没发现邵深正抗议的瞪着她。
“邵深是尼克的真名吗?”面对平易近人的之凡,尔琴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
“嗯,他已经辞了俱乐部里的工作,我把他挖角过来当我店里的调酒师。”之凡颇自得的说。
“调酒师?”尔琴压抑下转头去看邵探的冲动,她目前最不想碰上的事莫过于挨他的白眼。“你也开了一家俱乐部吗?”
“不是,我开的是咖啡馆,就在楼下,以后有空来我这里捧捧场。”之凡邀请道,这时邵深将之凡的早餐摆到她面前,并且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之凡微微愣住,尔琴则尴尬的低下视线,邵深这种不在乎别人在场的亲密举动实在让人不知所措。
“你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成了你店里的食客。”邵探温柔的对之凡微笑。
“当然,不然我开这家店是做什么用的?”之凡对他皱皱鼻子。“邵深,卓小姐的早餐呢?”
之凡对邵深那样亲昵的语调吸引了尔琴的注意,她猜测他们大概已是“老相好”了。
“喏!”邵深端来另一盘早餐放在尔琴面前,不过比起对待之凡的态度,他一副就是把尔琴视为累赘的表情,但他的歧视并没有展现在食物上,这倒是令尔琴松了口气。
“谢谢。”尔琴讷讷地道了声谢。
“你的公司在哪?”之凡重新提起这个被遗忘的问题。
“在尖美百货附近,不过我已经向公司请假了,我待会可以坐计程车回去。”尔琴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称赞苏邵深的烹饪技术,他可能有的任何反应都令尔琴惶恐不安。
“他待会要去公司,叫他顺便载你回去就好了嘛!何必浪费钱去坐计程车哩?”之凡皱眉说,此时的邵深又开始不满地瞪之凡了。
“不用了啦!我不好意思麻烦他,我昨天已经打搅你们了,我不想”
“说什么傻话嘛!不会啦!他很乐意的,对不对,邵深?”之凡转过头给苏邵探一个甜美可人的微笑,邵探即使刚刚有任何不满,一看到她的笑容也消失了。
尔琴震惊的瞪着他舒缓开的眉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号称世界上最无情的男人。
“当然乐意,不过你得付点代价。”邵深完全不理会用琴的反应,他俯向之凡的右耳,低声在她身边说了些尔琴听不到的话,接着之凡的脸便整个涨红,她羞答答的捶了邵深的肩膀一下。
“你越来越像土匪了!”之凡嗔道,邵深笑开了,尔琴的震惊也越来越不可收拾,她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喂!你快点吃好不好?我还事要忙,没空等你!”邵深一转向尔琴就变成了凶神恶煞,尔琴愣了一下,接着红着脸低头开始吃。
“别管他,土匪本来就这么凶。”之凡赏给邵深一个大白眼,然后安慰被吓到的尔琴,可是她一句话也不敢吭,静静的吃完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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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气氛沉闷骇人,车里一对男女沉默相对。
卓尔琴紧张得不断吞咽口水,从离开柳之凡的家开始,她就仿佛惊弓之鸟般缩在座位上。她想哭,虽然知道白己对苏邵深而言无异是个麻烦,但是她不认为自己就得平白遭受他这样的对待,无奈她不知如何向他抗议,因为他面对之凡以外的女人都是一副极冷淡、极无情的表情。
“到了。”
他飙车的技术不错,十分钟内就把她送回位在大顺路的家,不过她忍不住怀疑他只是想快点摆脱她。
“谢谢你抽空送我回来。”尔琴有些结巴的道了谢,然后急忙开门下车,苏邵深几乎是马上扬长而去,她没有回头目送他,因为她正忙着往口袋里掏钥匙。几经摸索之后,她僵立在门口。钥匙不见了!
她嘴里吐出一串惊人的咒骂,接着才开始回想自己究竟是昨晚忘了把钥匙带出门,还是掉在俱乐部里,甚至是留在柳之凡家忘了带走?五分钟后,她烦躁的放弃思考,因为她根本记不得,酒精使她昨晚的记忆空白了一大半。
她现在得向对她没啥好感的房东太太求救了,这已是这一个月来的第三次,而且她积欠了两个月的房租没缴,天晓得房东太太还愿不愿意替她开门,或干脆藉机请她尽快搬出公寓。
“卓小姐,还是请你另外我地方住吧!”老天爷对尔琴并不宽厚。房东太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尔琴闭上眼一分钟藉以吸收这项讯息。宿醉刚醒,脑袋就被人轰了个手榴弹,她怀疑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现实。
她缓缓转身面对房东太太严峻的脸孔。刚才尔琴去请她帮忙开门时,她二话不说,拿了钥匙就一起来到尔琴的住处,尔琴甚至为她难得的不啰唆而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只是她为此刻残忍的宣布所埋下的伏笔。
尔琴深呼吸一口,试图找出任何理由使房东太太相信她不会再有类似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她尚未发出任何一个声音,房东太太便强硬地截断尔琴想争辩的努力。
“卓小姐,我不是针对你三番两次忘了带钥匙的事情!我是再也受不了闻你身上的酒味了。”房东太太眉头紧皱。
尔琴愣了一下,她以为酒味已在柳之凡家的浴室里清理干净了。她强忍住举起手臂在鼻前狂闻的举动。
“你房里到处是空啤酒罐,每天晚上都出去喝酒!半夜回来时还会制造嗓音,甚至在楼梯上吐得一塌胡涂,我其他的房客都在抗议了,而且你还欠我两个月的房租。”房东太太冷漠的声音道出种种尔琴无法反驳的罪行;辩解无用,她已直接被判了死刑,连考虑缓刑都显得多余?
“给我一天时间,我收拾好就马上搬走。”尔琴察觉到房东太太明显的愣住,也许她一开始是设想尔琴会有什么难缠的举动吧!瞧她现在一副不敢相信那么容易就达到目的的表情,尔琴深信她绝对是准备好要打一场硬仗了,她不禁有一股冲动要向房东太太道歉,好让她的准备毫无用武之地。
房东太太得到她要的结论,转身欲离开,但旋即又转回身,惋惜的望着尔琴。
“卓小姐,你曾经是我非常喜欢的房客,要是你不这样酗酒,我很乐意让你在我这继续住下去。”
尔琴面对空洞的门口,心里苦笑了一阵。曾经。一个过去式名词,此刻已成虚幻了。她有过很多“曾经”曾经满怀梦想到大城市来打拚;曾经有最乐观的前景;曾经信誓旦旦的向家人保证她会载誉归乡她怎么不曾想过会有这么坠落的一天!
无处可去的结局是什么?回老家找个男人嫁了?还是暂时到朋友那避难?朋友?她怀疑还有多少人肯承认是她的朋友。无论她的结论如何,她脑中浮现的是酒精温暖的安慰,也许她可以先去喝几杯麻醉自己,等醒了再研究未来的去向,起码她还没丢掉工作。不过她却没想到一旦喝了酒,自己就不会想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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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隼棠瘫倒在新饭店的大床上,一手遮眼,一手松开领带,当房门被有力的拳头敲得砰砰作响时,他还以为是他脑中的血脉跳动得太快,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不过他依然敏捷的自床上跳下,来到房门前应声。
“谁啊?”
“柳以樊。”简洁的回答来自新饭店的设计者,未来也可能成为苏邵深大舅子的男人。
隼棠毫不犹豫的开了门,柳以樊以和他相同的疲累相出现,嘴角还浮着一丝苦笑,显然他和隼棠对今天的剪彩仪式有相同的感受。
“介不介意陪我喝几杯?”以樊举起手中的一袋啤酒。
“当然介意,”隼棠一手扶门,一手支臀。“要是你酒后乱性怎么办?我才不要被男人负责。”
“少臭美,你求我我还不要哩!”以樊推开他迳自入屋,隼棠笑着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门。
“我还以为你也很累了,怎么突然想找我喝酒?”他们在沙发上坐下,隼棠马上开了罐啤酒,畅饮了一大口。
“和女人吵架。”以樊爽快的回答。
隼棠挑高一道眉,打量着以樊喝酒时的平淡表情。
“哪一个?”隼棠的问题惹得一双白眼伺候。
“我可不像你表弟,身边老有女人和他吵。”以樊对邵深的批评并未惹怒隼棠,虽然他们才是认识一个礼拜的朋友。
“此言差矣。”隼棠笑嘻嘻的反驳道:“他向来不会和女人吵,不过我想以后他会很乐意和你妹吵翻天,就只为了体验和好那一刻的甜蜜。”隼棠那了然于胸的神情引起以樊的注意。
“我可不认为我老妹喜欢吵架,虽然她脾气的确硬了点。”
“你太不了解邵深了。”隼棠露出一副“你等着瞧”的表情,不过以樊仍不以为然。“你和你女朋友为了什么事吵架?”
“她嫌我最近太忙,都没时间陪她。”以樊默认了隼棠的猜测,现在只要一想起曲织旋那骄纵的脾气,他心里就涌起一阵疲累。
“你的确忙。”隼棠平静的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已经累到懒得再去想我和她之间的问题,我现在只想醉一场,然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以樊灌入一大口啤酒,一手揉搓着倦意浓重的眉心。
“只要你别吐在我房间里就好。”集棠举起啤酒作势欲干,以樊先是瞪了他一眼才凑上啤酒与他的碰撞一下。
“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
隼棠对以樊的感叹不予置评,他这辈子遇到的麻烦动物不多。此时他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倒在他怀里酣睡的女子,他倒是可以肯定她是个麻烦。当然啦,一个喝得醉醺醺之后跑去亲吻陌生男人、还要求人家带她回家的女人,怎么可能不麻烦?但他却有一股即使被麻烦黏上也甘之如始的感觉。天哪!他是太久没谈恋爱了吗?非得去找个酗酒的女人来自讨苦吃不可吗?
他暗下决心,回去一定要叫邵深介绍几个女人给他不可。
***
“关我屁事!”苏邵深凶巴巴的对电话吼道,惹得柳之凡频频从吧台处投来关心的眼神。
“我是说过没错,可是她醒来后自己想回家,那时她就已经和我没瓜葛了。”邵深知道之凡在看,但他宁死也不愿再让她插手那酗酒女人的事。“你不要妄想向她求情,我不会让她接电话的。”邵深咬牙切齿道。
之凡从吧台绕出来走向他。
“自己想办法!”邵深吼完之后便挂了电话,之凡在他身边停住,低头皱眉打量坐在椅子上的他狂怒的表情。
“你和谁讲电话?怎么那么凶?”
“伊恩。”邵深诚实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自己骗不了之凡任何事,因此他选择实话实说。
“是不是卓小姐又跑到俱乐部去喝酒了?”之凡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他们刚在忙打烊的事,邵深接到call机回了电话后!心情随即低落。
“嗯。”邵深冷淡的哼了一声,抓起香烟就想往嘴里塞,当他在身上摸索着打火机却过寻不着时,他沮丧的望向之凡。
“我把所有的打火机全扔了,我非逼你戒烟不可。”之凡承认了他沉默传达的疑问。“卓小姐又醉得不省人事了?”
“对。”邵深还是简答,烦躁的将香烟自嘴上扯下,另一手爬梳头发。
“小杜还没销假上班?”之凡再度揣测。
邵探点点头。
“去接她回来吧”之凡还没说完,邵深便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咕哝道。
“你总不能放她一个女人在那里吧?有点同情心嘛!”之凡好言说道。
“我干嘛同情她啊?她要是不酗酒也不会有今天!”邵深气冲仲的反驳。
“可是你不把她带回来,劝她走回正途,她以后还是会继续酗酒啊!”“她没救了啦!”邵深两手一挥,推开椅子站起身,似乎已下定决心不管之凡怎么说,他就是不去管那个女人。
“邵深,”之凡追过去,把他拉回来转向她,两手环抱住他的腰,专注的看着他。“别这样嘛!好人做到底呀!而且你也说过留她到隼棠回来为止呀!”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你跟伊恩串通好了是不是?”即使在气头上,邵深仍然搂着之凡,一碰上她,他纵有满腹火气也消了一半。
“你白己承诺过的事总不能食言啊,而且当时有那么多证人。”逮到了好机会,之凡便极力游说。“不然这样吧!把她带到隼棠那边,反正隼棠明天就回来了,你说好不好?”
邵探盯着她,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也好,反正隼棠也需要有个女人来让他烦一烦了。”说着,邵深逐渐眉开眼笑,接着他重重的吻了之凡,直到喘不过气了才放开她,准备出门去接卓尔琴。
才走到门口前,邵深却又突然转回头来。
“跟我去。”他说,伸出一手向她,之凡不解的皱眉。
“为什么?你一个人就扛得动她了啊!”见之凡文风未动,邵深干脆走回来拉起她的手往门口去。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啊?”之凡闻言甩开他的手“我过去六年多来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留在这里打烊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现在社会很乱,我不管,你要跟我去。”邵深说着又拉起她的手。
“邵深,你到底在想什么啦?”之凡继续抗拒,最后邵深才忍无可忍的吼出他的真心话。
“我怕那个什么刚的会回来找你啦!”他指的是高学刚,之前和他争夺之凡的情敌,不过高学刚已经被之凡给彻底拒绝了。
看到他那满是妒意的神情,之凡忍住偷笑的冲动。那天她拒绝高学刚时他也在场,她认为自己都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她选择了邵深,可是这家伙现在还是担心她被抢走,可见他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嘛!
“不会啦!阿刚满好面子的,他被我这么拒绝,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之凡安抚他,不过邵深仍然坚持她得一起去。“那你总得让我拿钥匙吧!”最后是之凡妥协,她知道邵深有多固执,虽然她可以比他更固执,不过眼前还有其他问题要解决,不是比固执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