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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冢原株式会社的大会议厅,被总务部布置得相当华丽热闹,大厅中央用几张长桌并在一起,铺上了麻纱桌布,成为一个长长的食物台,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点心以及一个三层大蛋糕,透明雕花的玻璃盅里装着果丁调制出来的鸡尾酒。
当六十几名员工一踏进改头换面的会议厅,都发出连连的惊叹声来,如此隆重、豪华、盛大的生日宴,从不曾在“冢原”出现过。
李葳、小如、巧巧、彦婷四个女孩子挤在一起,各自用目光挑选自己最喜欢吃的点心,一边七嘴八舌地聊天。
“想不到泷泽特助居然和矞矞同一天生日,真意外!”彦婷不可思议地说,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矞矞今天请假,我们合买的那条项链怎么送她?”巧巧说。
“等宴会结束以后,我们再一起到矞矞家送礼物好了。”李葳笑说。
“她今天突然请假,倒是有点奇怪。”小如轻轻说。
“嘘棗泷泽特助进来了。”巧巧压低声音提醒她们。
她们顿住不再说话。
接下来,所有的员工就在几个高级主管的带领下唱起生日歌、举行切蛋糕的仪式,仪式一完成,所有的人全朝食物台一拥而上,兴高彩烈地大吃大嚼起来。
宴会中,泷泽奇总是心不在焉的,他甚至连自己的生日蛋糕都没吃一口。
当宴会接近尾声时,企划部几个女孩子推派李葳去找tony,告诉tony她们准备提早离开。
坐在tony身旁的泷泽奇听见李葳的话,忍不住问她。“何矞矞今天请假吗?”
“嗯。”李葳笑了笑,据实以告。“今天也是矞矞的生日,我们正准备到她家为她庆生。”
泷泽奇抬了抬眉,仰头一口喝光杯中的鸡尾酒,站起身对李葳说:“我送你们过去。”
李葳和tony一时愣住,tony很快地回神,马上阻止他。
“泷泽特助,今天的主角是你,你千万不要先离开,如果要送她们,也应该是我来送。”
泷泽奇把空酒杯交给tony,轻轻一笑说:“我本来就打算到何矞矞家,顺道送她们而已。”
李葳和tony听了更是瞠目结舌,彼此惊诧地对望着。
“你们一共几个人去?”泷泽奇问李葳。
“四个。”她呆呆地回答。
“一部车刚好,走吧!”他带着谜样的笑容,对李葳说。“我先去开车,你们再一起到停车场来。”
“泷泽特助棗”tony追在他身后叫着。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有话明天再说。”
泷泽奇笔直地走出会议厅,然后把tony阻挡在电梯门外,直接进入地下停车场,把那部深酒红色的verita开出来,停在电梯的出口前。
他已经不在乎是否会让全世界知道他对矞矞的感情了,他没有耐性去多想,也不准备给矞矞退缩的空间。
与她重逢,他内心平静已久的感情世界再度刮起狂风暴雨,彻底蹂躏了好几回,对她的感情仍然鲜明如昨,强烈得无法控制,他确定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引爆他狂炙的热情。
他认识了几个猫样的日木女孩,温柔、谦顺,可是激不起任何动心的感觉;矞矞则不同,她像只稀有难驯的云豹,总令他惊艳,心动得难以自抑。
如今充塞在他脑中的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得到矞矞,其它的一切一切,包括双方家长、彼此相距甚大的年龄,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管现实究竟有多严苛、矞矞究竟有多难掌控?他都决定放手一搏了!
电梯门开了,走出四个满脸疑惑的女人。
泷泽奇把车门打开,带着一抹微笑说:“四位小姐请进。”
李葳把彦婷推进前座,自己和巧巧、小如挤进了后座。
泷泽奇踩下油门,流利的转动着方向盘,车子才慢慢驶出停车场。
“这部迷你小车是我妈妈的,如果很挤请忍耐一下。”
四个女人已经够战战兢兢了,听见泷泽奇这么说,急忙你一句我一句的连说不挤、不挤。
坐在前座,个性直爽的彦婷,再也忍受不了满肚子的疑问了。
“泷泽特助,我想请问你你曾经叫乔奇吗?”彦婷紧张兮兮地问。
泷泽奇转头看了彦婷一眼,有点吃惊。“是何矞矞告诉你的吗?”
“天哪!”彦婷睁大了眼睛,发出模糊的叹息,不敢相信地说。“我居然猜对了!你真的就是乔奇。”
“你猜的?”泷泽奇发出轻笑声。“何矞矞向你提起过我吗?”
彦婷抿着嘴,不敢说得太多,矞矞只把乔奇的事告诉她一个人,乔奇的存在是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企划部没有人知道。
而现在,她也根本不了解泷泽奇和矞矞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万一说错了话,矞矞一定不会原谅她,她只好保持缄默。
坐在后座的李葳、巧巧和小如一头雾水,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泷泽特助早就认识矞矞了吗?”李葳试着加入话题。
“是啊!很久以前了。”
泷泽奇的坦承吓了彦婷好大一跳。
“真巧。”小如狐疑地说,脑中有些飘飘忽忽的想象。
“世界这么大,巧合的事情太多了,泷泽特助和矞矞的生日都是同一天,这不是更巧吗?我都碰不到这么浪漫的事哩!”巧巧以单纯的方式和他们闲聊着。
“泷泽特助,矞矞知道你也要到她家去吗?”彦婷紧张地问。
“我不打算告诉她。”
“这不好吧棗”彦婷咬了咬牙,低头拿出行动电话。“我先提醒她一下,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不必告诉她!”泷泽奇以隐含命令似的语气说。“我就是希望她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哇!泷泽特助是想给矞矞一个惊喜耶。”巧巧以直线式的思考去解释。
“我看惊喜可大了。”小如闷声地接口,第六感敏锐的她,早已唤出泷泽奇和矞矞之间非比寻常的气氛了,她很期待等一下上演的会是哪一出戏码。
愈近矞矞家,彦婷的心就悬得愈高,她真担心自己会莫名其妙背上“背叛好友”的罪名。
矞矞蒙头睡了一早上,然后整个下午就窝在沙发上和宁宁一起看着租回来的录像带,她愈刻意想把那股恍惚混乱的思绪掏空,却把她煎熬得益发焦躁。
明明是部爆笑的喜剧片,她却连干笑两声来应付都办不到,只觉得整个人空荡荡、懒洋洋的。
母亲蕙秋整个下午都躲在厨房,准备几道大饭店才有的菜给矞矞庆生,当瑞哲提着一盒蛋糕下班回家时,宁宁高声欢呼着。“太棒了!是伊沙贝尔的蛋糕!”
矞矞强提起精神,欣赏母亲为她所做的名菜和恍若一幅艺术画作的蛋糕。
蕙秋拿出她最心爱的烛怡,一一点亮彩色的蜡烛,矞矞就在浪漫的烛光中,和家人一起度过了她三十岁的生日。
吃完了蛋糕,全家人挤在沙发上看电视。
门铃忽地响起棗
矞矞慵懒地从沙发上起身,随意掠过长发,慢条斯理地把门打开。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每一个人之后,她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浑身凝结成冰。
“你为什么来了?”她怔怔凝视着泷泽奇,僵硬地问。
泷泽奇不正面回答她,只淡淡一笑说:“生日快乐!”
矞矞忽略了其它人的存在,愣愣地站在大门口,似乎不准备请他进来。
“矞矞,你怎么啦?请客人进来坐呀!”蕙秋拍了拍她的肩,露出亲切的笑容招呼着被拒在门外的一堆人。“你们是矞矞的同事吗?请进、请进!”
彦婷仔细观察着矞矞的反应,看见她的脸色有些迷离、苍白,就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来来来,大家请坐,别客气,吃块蛋糕好吗?”
瑞哲频频招呼众人入座,而蕙秋则是忙着切蛋糕、给客人递果汁,她的目光好几次停留在泷泽奇身上,如女莫若母,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出现,让矞矞整个神情都变了。
四个女孩子无心吃蛋糕,彼此之间传递着担心的眼神,谁都感觉得出来,矞矞和泷泽奇之间有种不对劲的气氛在发酵着。
“矞矞,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李葳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送给矞矞。
“生日快乐!”几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随附灿烂的笑容。
矞矞恍恍然地打开礼物,是一条心型的钻石项链。
“谢谢。”她由衷地笑了,半开玩笑地说。“这条项链一定花光你们的零用钱了,对不对?”
矞矞的笑容冲淡了一点紧张感,每个人也都笑了起来。
宁宁借机靠过来看那条项链,其实她最感到兴趣的是泷泽奇这个超级大帅哥,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兴趣,大大方方地问泷泽奇。“喂!大帅哥,你是谁的男朋友?”
泷泽奇一怔,众人也对宁宁无厘头似的问话大感意外。
“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泷泽奇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回答。
众人发出一声低呼,视线纷纷落在矞矞身上。
“泷泽奇棗”矞矞的脸刷地绯红,情绪性地反弹。“你别再胡说了!”
宁宁一时无法接受泷泽奇石破天惊的答案,惊奇地睁大眼睛。“天哪!姐,你什么时候交了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多谢你的赞美。”泷泽奇微笑地看着宁宁,语不惊人死不休。“希望我能有荣幸当你的姐夫。”
啷啷两声,瑞哲和蕙秋手中的杯子跌在桌上,打翻的果汁引起众人一阵大乱,纷纷抽面纸、拿抹布擦拭。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蕙秋结结巴巴的,显然惊呆了。
“六年前。”泷泽奇抢在矞矞之前说。
矞矞惊跳起来,几乎是用吼的。“泷泽奇,你闹够了没有,太过分了。”
“我这辈子从没有这么认真过。”泷泽奇的神情笃定而且温柔,对着一屋子的人正色宣布。“我今天是来求婚的,希望何伯父、何伯母同意让矞矞嫁给我。”
矞矞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从颈部到背脊蓦然僵硬了,仿佛毫无预警地掷来一颗手榴弹,将她的思考能力炸得支离破碎,在众多目光齐射之下,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全然不知所措地瞪着肇祸的他。
众人面面相觑,李葳和彦婷几个人完全无法接受这急转直下的变化,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观赏这出比罗生门还要罗生门的精彩好戏。
“矞矞,这是怎么回事?”瑞哲尴尬地转头问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玩些什么把戏。
“爸,别理他,他是个疯子!”她的牙关紧咬,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不,何伯父,请您听我说”泷泽奇不理会矞矞警告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我姓泷泽,单名奇,日本早稻田大学刚修完硕士学位,目前于冢原的日本总公司任职,年薪千万日币,在日木东京都内有一幢四十坪的房子,我想我有足够的条件让矞矞嫁给我,请何伯父、何伯母成全。”
泷泽奇的自我介绍根本是无懈可击,这种优秀得无人能及的条件轻而易举就能征服为人父母的心。
瑞哲和蕙秋一样没有例外,他们满意地点了点头,蕙秋更掩不住那份欣喜。
“原来你们已经交往了那么久,矞矞,怎么可以偷偷瞒着我们呢?”蕙秋含笑责备矞矞。
矞矞一时语塞,泷泽奇乘势又说:“我和矞矞真心相爱。”
“那是必须的。”瑞哲慈祥地看着他,似乎已认定了他这位准女婿了。“只要你们彼此相爱,我们没有理由反对,你的条件够不够优渥都不重要,对矞矞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矞矞只觉得自己现在像是朵立在狂风中的小小花朵,摇晃得就要站不住了。
她看见自己的父母亲心满意足的表情,又听见宁宁兴奋地叫着。“姐真是太厉害了,找到一个超酷的老公,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喔!”
而自己的好朋友们都带着几分兴味的神情望着她,眼中有羡慕也有嫉妒。
这是怎么回事?
她都还没开口说话,泷泽奇的求婚竟然就已经成功达阵了?
他不过是三言两语,就征服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难道没有人看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不要自欺欺人!
没有勇气跳进痛苦的爱情深渊,却鼓足勇气选在自己最亲密的亲朋好友面前大喊了出来。“他才二十四岁呀!你们注意到了吗?”
每一张期待喜悦的表情敛住,空气顿时静默了下来。
瑞哲和蕙秋终于明白了棗
他们终于明白矞矞何以逃避畏怯的原因了,她害怕受伤,愈在意就愈害怕,害怕自己的爱情会被“六岁的差距”诅咒,这就是她的个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y世代的宁宁继续惊爆她的观点,不以为然地说。“姐,能让比你年轻的男人疯狂爱上你,还迫不及待想娶你,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介意那么多干么呀!”
宁宁刚演讲完,有忍俊不住的笑声泄出来。欲不住的人是巧巧,她的年龄和宁宁最为接近,看起来对宁宁的说法颇为认同。
“矞矞,泷泽特助是多少女孩子求之而不可得的人,你得到别人得不到的机会已经够幸福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巧巧帮腔说话。
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彦婷也忍不住开口了。“矞矞,别太悲观了,你明明是爱他的,又何必把自己的幸福挡在门外呢?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年龄根本不是问题,最主要的问题在于你过于悲观了。”
矞矞吃惊地看着每一个人,不敢相信他们竟都帮着泷泽奇说话。
宁宁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凝视着矞矞,看来成功在望了!
矞矞僵硬地转头,求助她望着父母亲。
瑞哲耸了耸肩,鼓励她。“幸福是必须追求的,逃避没有用,我想泷泽奇爱的应该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年龄多寡,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呢?”
蕙秋也微笑地点了点头,加强语气说:“机会稍纵即逝,矞矞,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就足够了,别奢求得太多。”
矞矞奇怪地看着每一个替泷泽奇说话的人,视线最后落在泷泽奇脸上,喃喃地说:“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全倒向你那边?为什么大家都相信你会给我幸福?”
“幸福不是光说不练的。”泷泽奇再度拿出她不曾收下的生日礼物,交到她手中。“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了。”
她下意识地打开粉紫色的小礼盒,盒中静静躺在一只钻石戒指,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赀。
这是梦吧!像一场醒不来的美梦棗
即使在疯狂思念乔奇的时候,也不曾作过如此美丽的梦!
漫长的六年,让矞矞的人生转了一个大弯,她轻轻咬住抖瑟的唇瓣,竭力不让泪水漫出眼眶。
与乔奇分别开始,她给自己下了一枚咒语,还以为,这个咒语怕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人破除得了,想不到,竟会在这么多年以后,以如此童话般的方式解除了。
“六岁的魔咒”令她孤单许多年,如今,却指引她找到真爱。
泷泽奇向矞矞求婚的消息风一般的传遍了“冢原”各个楼层,这段大爆冷门的恋情成了“冢原”成立以来最轰动的新闻。
和矞矞交情深的同事部献上最诚挚的祝福,但其它人却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把这个“不协调”的恋情,当成最脍炙人口的笑话来谈论。
多数人都相信,这种另类恋情最多几个月就宣告结束了。
矞矞上了一天班,就把自己锁在家里整整两天都不敢出门。
她受不了公司同事那种奇异的眼光,尤其是那些把泷泽奇当成太阳神膜拜的年轻单身女同事们,歧视的目光锐利得像尖刀,刺得她痛楚不堪,总有三三两两的女同事在她背后窃窃私语着,妒羡交织的诡谲气氛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所有传递给她的讯息,都像是告诉她,泷泽奇爱上她是件可耻的事。
她将自己关在房里,努力把自己弄得心烦意躁,凄凄惶惶。
终于,被她拒接电话两天的泷泽奇,再也受不了了,他结束冗长的会议后已经晚上九点,还是马上飞车冲到矞矞家。
他把沮丧消沈的矞矞从床上硬拉起来,大声质问:“为什么不上班,又不接我的电话?”
她低着头,发丝有气无力地垂散在脸颊边,疏淡的眉微锁着,毫无生气。
“你让我冷静几天好吗?”她沮丧地、飘忽地说。“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你必须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能给你时间去想那些钻牛角尖的事情。”
“你不要这么霸道行不行?”她委屈地大叫。“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计划都一一实现了,还要怎么样嘛!我只求你给我几天的时间冷静一下也不行吗?”
“你这样不算冷静,充其量只能算是逃避。”
“我就是想逃避,我讨厌变成别人口中的笑话,我讨厌棗”她从心灵深处发出尖锐的喊叫。
他用力将她拉进怀里,他的拥抱令她窒息。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下个星期我就要回日本,跟我到日本去好吗?”
她在他怀中僵了僵,又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如果嫁给他,她就必须离开家,离开父母亲和妹妹,只身一人远赴陌生的国度了。
“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举行婚礼,自然就不会有人把你当成笑话了,只要你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年纪比我大,你拥有天生的美丽,又拥有单纯洁净的气质,你是个独特的女人,担心再多是多余的。”他温柔地在她耳畔陈述简单的事实。
她仰起头注视着他,并不是不相信他对她的爱,只是他爱她的方式太果断、太霸道他太冲动了,一意孤行,全然不计任何后果,令她不由得感到不安和恐惧。
“走,带你回我家吃消夜!”他亲了亲她的脸,柔声说。
“现在!”她呆了呆。
“嗯!我妈想看看你。”他一把拉起她走出房门。
“等等棗”她连忙抽回手,慌张地说。“就算临时决定去你家,也让我换套衣服再去吧!”
他看了一眼她身上棉质的白色连身长裙,轻笑着说:“不必换了,你穿得越简单越朴素,我妈说不定越喜欢你。”
她被动地任由他揽着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