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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尧在做垂死前的挣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肃杀及阴风惨惨的气氛,但杜立能依旧脸罩寒霜,他亦步亦趋的盯在阿尧背后,就像黄雀在等螳螂放尽力气之后,再给予致命的最后一击。
阿尧总算爬到了他刚才冲上来的那个小土坡,他转头看了一下杜立能,发现勾魂使者眼中对他并无任何一丝怜悯的神色,这次回眸的张望,让他终于体会到面对死亡和彻底绝望是什么滋味。
不过求生永远是人类最强烈的本能,虽然他手脚都已经发软,但他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挪到土坡边缘,然后软弱无力的翻滚下去。
斜瘫在地上的阿尧满脸尽是恐惧,没有人听得出来他究竟是在哭或笑,他嘴里咕哝着奇怪的声音,两眼空洞的就象是被抽掉了灵魂,事实上杜立能曾经听清楚阿尧至少叫了两次‘妈妈’,但魔性早就淹没了善根。
这时候的杜立能就宛若是个天生的杀胚,他一脚站上小土坡的最高点,已经准备用膝盖和拳头一举让阿尧毙命。刚站起来没多久的懒虫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命案马上就要发生。
但现场却没有人敢出面制止或帮阿尧求情,他们只能眼睁睁等待着一场悲剧的上演。蓄势多时的杜立能左脚一顿,整个人已经准备要凌空跃起。
但就在那最关键的时刻,有人从背后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杜立能浑身神经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异样的酥麻,他的必杀技再也运作不下去,因为他知道那是竺勃,早从风中飘散着淡淡的发香开始,杜立能就知道竺勃站在自己的背后,只是他完全没料到竺勃会这样突然跑了过来。
一把抱实了杜立能之后,竺勃象是深怕会被他跑掉一般,除了整个上半身紧贴着他的后背,还用脸颊不断摩挲着杜立能的颈项说:“不、不要、不可以,立能,你听我说,你不能打死他,我不要你为了我犯法,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杜立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当然想让竺勃安心,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今天造了什么孽。
但为了弥补这个已然无法挽救的过错,他才更不愿饶恕阿尧这个瘪三,所以他轻轻拍着竺勃的手背说道:“老师,让我动手,我这样做不止是在惩罚林英尧、也是在惩罚我自己,请你放开我。”
听到杜立能还不肯罢手,竺勃将他搂得更加死紧的说:“不、我不要你这样做,立能,你听我说,你不可以杀人,你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你不可以自暴自弃、更不用惩罚自己,你这个傻瓜,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吗?你想要得到老师的身体只要开口我就会给你,根本犯不着跟他们一起作奸犯科,你还不明白吗?
他们就是要拉着你一块同流合污,如果你要救老师就必须先救自己,千万不可以再错下去,让他走,立能,这种畜牲不值得你为他们犯罪。
“就宛如五雷轰顶似的,竺勃这急切中所说出来的一席话,不仅彻底震撼了杜立能的心灵、更使他的杀气在转眼之间消弭了一大半,握着竺勃紧贴在他胸膛上的柔荑,杜立能有一阵子的木然,他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竺勃却可以感受得到他心情的强烈起伏,由于竺勃比杜立能高出半个头,所以她是下巴贴在杜立能的右肩上,如果不是两人都还赤裸着上半身,那简直就是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完美镜头,杜立能似乎有些陶醉,因为他不但可以聆赏到绝世美女在他耳畔轻轻娇喘的气息、更能透过那两团充满活力的乳球感觉到竺勃的心跳,他已不再愤怒、但也不想破坏眼前的美好,他缓缓闭上眼睛,任凭竺勃温柔地爱抚着他的胸膛。
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竺勃才亲吻着他的耳垂轻声说道:“让他走吧,立能,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丑陋的样子。”
竺勃的软语轻哝,已经把百炼精钢化成了绕指柔,杜立能缓缓睁开眼睛瞪着阿尧喝道:“你不快滚还躺在那里装死干什么?再不走我就真的送你到地府去见你家的列祖列宗。”
别说阿尧喜极而泣,就连懒虫也连连拍着胸脯说道:“谢天谢地,幸好阿能没有大开杀戒。”
满身创伤和血迹的阿尧忙着想要爬上小土坡,但举步维艰的他却连那区区的三尺都跨不过,还好懒虫没有弃他于不顾,一发现他那副可怜而狼狈的模样,立刻招呼狗肉一起过去搀扶他,可能是害怕杜立能会忽然反悔,所以连李子阳也晃荡着阴囊赶紧跑过来帮忙,他们七手八脚的把阿尧弄回大背包旁边,只剩阿旺一个人还畏首畏尾的不敢挨近这个方向。
没人敢留在现场穿衣服,他们有的抱着衣物和拖着背包、有的则负责照顾阿尧,五个人就那样光着屁股落荒而逃,一俟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竺勃立刻像虚脱似的瘫跪下来。
虽然她的双手还紧抱着杜立能的大腿,但眼泪已如断线珍珠般洒落在地,竺勃没有号啕大哭。
但那无声的啜泣却让人更感到心碎,看着那早已披散开来的如瀑秀发和轻轻颤动的肩头,杜立能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罪恶,他不晓得该怎么安慰这个刚被自己伤害过的女人,那么美、那么楚楚动人。
而杜立能却亲手毁了她的清白和往后的幸福,假如现在有堵刀墙挡在前面,杜立能也许会毫不考虑的一头撞上去。
但是在他眼前的却只有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杜立能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赎罪,所以他只好蹲下来将竺勃紧紧的拥入怀里。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杜立能才顶着竺勃的额头说道:“对不起,老师,下山以后我会陪你去报案、我也会自首,请你不要再哭了。”
竺勃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好一会儿以后才应道:“抱紧我,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只要你紧紧的抱住我就好立能,再抱紧一点”
杜立能恨不得能把竺勃整个人全溶化在自己的怀里,他们俩的胸膛和脸颊紧紧地密合在一起,起初杜立能只是舍不得那汨汨而出的泪珠,所以用嘴唇轻轻舔舐着。
但随即竺勃的檀口便迎了上来,那就像天雷勾动了地火,他们四唇相印、牙齿互磨,当竺勃的舌尖终于伸入杜立能口腔里面那一刻,世界突然变得色彩缤纷和火光熊熊,他们俩根本不晓得自己已经仆倒在地。
而且还缠在一起不断的翻来滚去。时间早已不复记忆、宇宙也就是一方小小的空间而已,如果不是突然有一阵冷风吹来,两片舌头恐怕还舍不得分开,当杜立能在无意中抬头一看,这才惊觉到天色将暗。
而那群衣衫不整的浑蛋已经爬上大斜坡,就快回到主要的登山步道那边,他低头又轻轻吻了一下竺勃的红唇说:“该起来穿衣服了,要不然等一下我们得摸黑下山。”
匆匆整理了一下衣物以后,两人深情款款地互相凝视了片刻,在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所有言词都已是多余,杜立能除了发现竺勃脸上有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羞赧之外,嘴角好像也噙着一丝笑意,如果不是她眼中还蕴含着明显的哀戚,杜立能差点就忘了竺勃才惨遭轮暴不到一个钟头。
而且他自己就是凶手之一,一想到这点,杜立能不由得愧疚的低声说道:“老师,天色有点暗了,等一下走路要小心点。”看着情绪突然低荡下来的杜立能,竺勃主动靠过去拉住他的手说:“怕我跌倒不会牵着人家一起走吗?”
发现竺勃嘟着小嘴、表情幽怨的站在夕照余晖当中,杜立能心中不禁又是一阵疼惜,他握紧手中的柔荑应道:“嗯,那你要跟紧一点,因为我们必须要快马加鞭的赶下山,要不然恐怕真的要请萤火虫来帮我们照路了。”
竺勃将身子挨在他的臂膀上幽幽地喟叹道:“有没有萤火虫没关系,只要你别再把我遗忘在半路上就好。”这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又使杜立能的内心绞痛起来。
他不晓得自己该怎么接话,因此只好赶紧弯腰拎起竺勃的小背包说道:“你放心,老师,以后连你的水壶我都不会忘掉。”尽管他说的有些言不及义。
但竺勃似乎明白他的心思,这位善解人意的女教师没再多说,她亦步亦趋的紧跟着杜立能往回程走,在快速昏暗下来的山坡上,她们俩虽然交谈的时候不多。
不过那份形影相随的亲密感,彷佛就是一对相恋多年的男女,或许是因为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在无法释怀及厘清状况之下,导致她们俩都像有许多话要说。
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因此她们只能藉着肢体的语言,诉说着彼此的关怀和爱慕,最后一段路他们几乎是摸黑沿着石阶走下山,不过天色越暗的地方,竺勃的身体便和杜立能贴的更紧,在将近一小时的路程里。
也不晓得竺勃是有意还是无心,她那对惹人遐思的大乳房总是不时在杜立能的背部和肩膀上磨蹭,搞得杜立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要说他没有心猿意马绝对是骗人的,但是为了避免自己再度造次,他只能闷不吭声的快步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