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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栗来的第二天，就去拜访了厉老。
厉老四十岁才生的厉辞，厉辞长大了，厉老就名副其实，真的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按了听闻过厉老，在军事新闻里总是占据头条。
今天见到厉老本人，果然跟报道中的一样，慈爱又锋利，让人望而生畏，又心安。
大概是怀孕的缘故，厉老第一次看见苏栗，格外的和蔼，“姑娘来了。”
“老先生你好。”苏栗声音柔柔的，给厉老浅浅的鞠了一躬，“我叫苏栗。”
本来想介绍跟裴棠相关的东西，后来想到什么，又把话卡在了喉咙里。
裴棠就走到苏栗面前，跟厉老说，“我老婆。”
苏栗拢着眉，不满的看了裴棠一眼。
她拉了拉裴棠的衣袖，“别乱说。”
声音很小，裴棠还是通过她的唇形来分辨意思的。
裴棠倒是很大方，“你别怕，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苏栗懒得跟他说了。
厉老让人端了茶来，还让园丁摘了新鲜的李子来。
“我这的果园什么水果都有，你想吃什么可以去摘。”
“谢谢老先生。”
李子水淋淋的，娇艳欲滴，很吸引人的样子。
苏栗心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裴棠撑着身子，拿过小刀已经开始给李子削皮了。
“不用削。”苏栗和厉老异口同声。
裴棠动作顿了顿，苏栗道，“我喜欢吃带皮的李子。”
厉老接话，“李子不削皮口感才好，孕妇这个时候最爱吃点酸涩的，肚子里的宝宝也喜欢，这李子纯天然的，不担心。”
裴棠用拇指擦了擦，划成小块递给苏栗。
苏栗馋得不行，吃了好几个。
裴棠跟厉老说，“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喜欢吃这个？”
“怀小伙子就好这口。”
“这么肯定是儿子？”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苏栗摸了摸肚子，“老先生猜对了，确实是个儿子。”
裴棠沉着脸，没什么好高兴的。
生个儿子，就会走跟他一样的路。
厉老笑道，“我不是猜的，是看的。”
“那老先生蛮厉害的。”苏栗恭维道。
“我不仅会看，我还会算，你把手给我。”厉老伸出手来。
苏栗想也没想，就把外套袖子往上推了一下，伸到厉老面前。
裴棠表现得不怎么高兴，但还是没拦着。
毕竟是厉辞的父亲，裴棠对他尊重。
厉老慎重的看了看苏栗手心的掌纹，苏栗以为他会像江湖术士那样唠叨一阵，结果厉老只说了句，“是富贵命。”
苏栗难得信这个，问道，“会母子平安吗？”
“会。”厉老毫不犹豫道。
苏栗莫名其妙的很相信厉老，松口气。
厉老乐呵的问，“这么紧张，是最近会发生什么事吗？”
“不是最近，是一直都不太平安。”
而且人的预感很奇妙，总是会很准。
苏栗从怀孕起，风波一直灭有停过。
厉老闻言后，把目光落在了裴棠的身上。
裴棠淡淡的回看厉老一眼，“别看了，我不是孬种。”
厉老哈哈大笑。
“你们坐会，这个点我的广播开始了。”
裴棠给苏栗解释，厉老每天这个点都在听什么广播。
出乎苏栗意外的不是军事广播，而是一些乡村小曲。
裴棠道，“打仗见太多烟火了，对宁静的东西就有很强烈的欲望。”
苏栗笑了笑，“老先生挺有趣的一个人。”
厉老去外边的小阁楼里听曲儿去了，这大厅里又没有下人，苏栗跟裴棠单独坐在这，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苏栗看了看时间，“先回去吧。”
裴棠揽着苏栗的肩膀，手臂缓慢的滑过去，手指轻轻的摩擦了一下她的肩膀，“回去干什么？”
“那你待在这干什么？”
裴棠看了眼外边的果园。
“我来过这儿一次，外面有个亭子。”
“这么冷，你还有心思去听鸟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