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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蝶不断搓着双手取暖,痴迷遥望远方覆盖着银白雪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皑皑群山。
不管何时看这景色,总是让她感动。
罢结束滑雪运动回到饭店的葛瑞奇停住脚步,看着还沉醉在这片银白世界的沈依蝶,穿着厚重冬衣的她就像雪地里的小兔子一样,可爱到让人感到爱不释手。
不过,这并不就表示他会放任宠物在外面着凉,更别说是给机会让别人觊觎她,他可是清楚感觉到有不少人对她存有企图。
“依蝶,进去了!还在那里做什么?会感冒的!”葛瑞奇单手抱着雪橇板对着站在雪地中凝望山头的沈依蝶喊着。
她只有心不甘情不愿跟着主子回饭店。“来了”这少爷真是的,人家正沉浸在美好梦幻的美景说。
“你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不要随便乱跑,到时候迷路失踪了。”葛瑞奇对着紧跟在他后面的沈依蝶不放心的耳提面命一番。
“不会啦!我都这么大了。”
“不会?遇到坏人怎么办?”他猛然停住脚步,让跟在后面的沈依蝶煞不住脚步的猛然撞上他的胸膛。
“呜”她揉着撞得发疼发红的鼻子。“少爷,你做什么啊?突然停下来!”
梆瑞奇板着脸严肃的研究着她,忽然,他霸道地箝住她颈项,算是侵占性的挟持,毫不在意旁人异样眼光。
一道道含着杀人寒光的冷硬眼神十分不友善的笔直朝对沈依蝶露出觊觎之色的男人们射去,葛瑞奇的寒眸当场骇退不少有心上前搭讪的人。
沈依蝶以一种惊异与错愕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你想被人卖掉吗?”他心有所悟的回答她的困惑。
她用力的想拉开架在脖子上的铁臂,他勒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放松啦!少爷,我很难呼吸耶!你搞谋杀啊!”她不满的嘀咕。
他的力道果真放松了不少。“不抓紧一点,到时候你被人拐去拍a片,那我就罪过了!”他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这少爷是怎么了?一到日本后就变得有些奇怪?居然会给她这么好看的笑容?
当他低下头和她说话时,差点亲到她高高噘起的红唇,让她的心跳差点漏拍!她的脸倏地酡红,一颗心乱慌慌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笨蛋!”她故作镇定板着脸反控。
“像你这种清纯可爱型的女生正好是日本男人最喜欢的那一种,所以我得看好一点,不然到时候被人拐跑了,我就没有这么可爱的女佣可以炫耀了。”他带着玩味暧昧不明的眼神直视她红红的俏脸蛋。
哇哩咧!他说这什么话啊?沈依蝶生气的拐他一记。“放心!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好人这两个字套在你身上很让人质疑。”
“我的人格居然遭你如此污蔑!”
“你有人格,就不会诓我做你的女佣了。”
“你还真是小家子气!当我的女佣有什么不好?跟着我吃香喝辣的还不满足!”
“这有什么好满足的?你怎么不说我们立场来交换一下!”
“那可不行!我天生是做少爷的命,而你不是,所以你还是尽好自己的本分,照顾好我这位大少爷,别做非分之想。”他朗笑的摸摸她的头。
真是气人!说这什么话?真是有够狂妄的他!为什么她就一定要给他吃得死死的?
等电梯的同时,两人拌嘴的对话完全落入身后观察了他们好一段时间的杜诗文耳里,让她顿时醋意翻腾。
杜诗文是圣薇格学院三年级学生,也是这次北海道之旅的主办人之一,她隐下眸中燃烧的护火,微笑地向前。“瑞奇,依蝶学妹,你们要回房间了吗?”
“有事吗?”见到她虚伪的笑意,葛瑞奇对她就没什么好感,虽然他认识她少说有十年了,不管在什么宴会场合多少都会遇到,应该算老朋友,但他就是很讨厌她。
“瑞奇,今晚的派对你会参加吧?”
“关你什么事?”
哼!苞她说不到两句话他就不耐烦,跟身旁这个小学妹就有说有笑的,他似乎忘了多年前他们两人就是双方家长口头婚约的未婚夫妻。
而在今年的忘年酒会上,他居然明白拒绝了这项互利双方家族的婚约,让她顿时脸上无光。
杜诗文忍下心头那把怒火。“今晚我有话跟你说,所以不管如何请你今晚一定要出席派对。”
“有话不能现在说吗?”
杜诗文捂着唇呵呵笑。“我怕你的小情人依蝶学妹会误会!”
一旁的沈依蝶猛摇手,连忙澄清“学姐!你误会了!我才不是呢!我真的单纯是少爷的女佣”
单纯?这么说他们两个还没有任何关系罗?这让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杜诗文心中一悦。
梆瑞奇朝沈依蝶暴喝一声“你闭嘴啦!本少爷没要你开口,不准说话!”这个杜诗文会这么试探,肯定有诈。
“哼!人家本来就跟你没什么关系,唯一的关系就只是主仆关系!”沈依蝶不悦地嚷着。
“闭嘴啦!你先上楼,我有事跟杜诗文说!”葛瑞奇生气的推她进刚打开门的电梯。
电梯一合上,葛瑞奇马上生气的怒视杜诗文。“你什么意思?”
“瑞奇,我能有什么意思?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杜诗文掩唇轻笑。“看来你迫不及待想跟我说清楚了。”
梆瑞奇冷睨着她。“我葛瑞奇做事不怕任何人知道!到外面说,我不想在这里造成别人误会。”说完他随即率先往大门走去。
杜诗文紧跟在后追着他问“是怕你那个贴心的小女佣误会吧!”
梆瑞奇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放慢脚步,一迳阔步往冰天雪地走去。
杜诗文在后面追得很辛苦,尤其葛瑞奇又高头大马的,他的一步几乎是她的三步,她几乎得用跑的才追得上他。“相信她并不知道你我的关系吧?”
梆瑞奇不想理会她话中带刺的冷嘲热讽,认为够远了他才停下脚步,蓦然转身,双臂环胸睥睨着她“杜诗文,你一味的一相情愿究竟是何居心?”
杜诗文喘着气“你在忘年餐会上当面拒绝我父亲,你又将他跟我的颜面置于何地?况且这是双方家长很早以前就有的约定!”
“玩笑话也能当真吗?况且还是十年前的笑话,根本没有人会放在心上的。”
“最起码我一直将它当真!”
梆瑞奇随即明白她耍的心机。“我相信那天我已经当着你父亲的面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可能为了两家的利益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我已经说得很明白,聪明的你应该很了解!”
“你该不会是要娶那个小女佣吧?”
“未来的事情有谁知道?”
“那我”
“不过也未尝不可!”他诡谲邪恶地扬起一边唇瓣。
他的回答让杜诗文有如遭到青天霹雳。“她有哪一点好?”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显赫的家世居然无法为她在葛瑞奇面前起加分作用。
“她是不好,我也从来没把她当一回事,不过”
“那你为什么”
“不过她有一点一定赢得过你!”
“哪一点?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啊!你不要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梆瑞奇唇边绽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哪一点?就是我看到她的时候并不讨厌,而你让我看了就生厌!”
“你”杜诗文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无情。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即使我不娶她,我也永远不可能娶你,况且我从来没有兴过这个念头。”他残酷无情的要她死了这个心。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些年来我都在为你做准备啊!”“别把话讲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为的是葛氏女主人的头衔做准备,而不是为我葛瑞奇做准备!”他一语道破。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蠛我?”
梆瑞奇鄙夷的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杜诗文。没错,她是长得不错,有家教又有气质,可惜那张漂亮的面皮下是丑陋的。
他可没兴趣跟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更遑论他家已经够有钱,有钱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他实在没必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来锦上添花,况且他现在才十九岁,谈这些事情都还太早。
“我是否污蔑你,你心里最清楚!警告你,以后别再来烦我!”说完,葛瑞奇头也不回的离去,根本懒得理会哭倒在雪地上的杜诗文。
梆瑞奇再次将手机甩到一旁的椅子上,他已经拨了不下数百通电话给沈依蝶了,听到的始终是电话留言。
他不停在家中来回踱步,时时遥望大门,期盼看到那抹已经在他心头生了根的倩影。
他们昨天下午才从北海道回来,他并没有马上送她回她家,直到今天中午才送她回去,顺便帮她把在北海道血拚的东西跟一些小礼物带回去送给她父母,然后又载她去找国中时候的好朋友。
后来是因为临时有事,他必须先行离开,但有告知她会接她一起回家,要她在附近的捷运站等他。
可是都过了约定时间近八个钟头了,仍不见她回电告知他行踪,更遑论知道她人在哪里了。
他直觉她出事了,以她的个性,即使她讨厌透了他这位没事老爱找她碴的
大少爷,就算临时有事,也一定会以电话告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来。
“少爷!”王管家打断他的沉思。
“怎么样?”
“少爷,我刚刚打电话到依蝶小姐家询问过了,她并没有回家,至于她所有的好朋友也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都没有人知道?”绵延不绝的不安直窜葛瑞奇的脑门。
“是的!少爷。”
“那有一个叫做小亚的国中同学你有找吗?”
“有!她说依蝶小姐接到你的电话后就准备前往与少爷约定的地点等少爷了,由于两人的回家方向不一样,她们在百货公司门前就分手了。”
这么说依蝶是在前往他们约定地点时、也就是短暂的五分钟内发生了事情?
早知道会如此,今天下午说什么他也不会放她独自一人在街上!
“你没说漏嘴吧?她同学有猜出依蝶失踪的事吗?”
“关于这点请少爷放心,没有任何人起疑。”
“那就好!”不行!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只是人海茫茫,他该从何处寻找呢?
梆瑞奇决定再到他们约定的地点看看。
半个小时后,葛瑞奇在两人约定的地点四处张望,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或任何线索,但附近都寻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紧锁住胸臆的惶恐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害怕,那种惶恐足以侵蚀人心,渗入四肢百骸,将他推入不安的深渊。
当他惨白着脸驻足街头遥望对街的霓虹灯时,身后的暗巷内传来一阵阵门未关妥被风吹开又甩上的声音,他浓眉紧蹙的盯着那扇未关好的门,一种直觉让他急忙上前查看究竟。
藉着巷子口幽暗的路灯照明,他警觉性的打开那扇门,结果让他大失所望,里面只是被占用堆积物品的走道,并没有其他特别或不一样的。
当他想关上门的时候,却怎么也关不起来,于是纳闷的蹲下身一探究竟,竟发现门缝底下卡着一样东西,他好奇的将它拉出来一看。
是他们到北海道旅游时他特地买给她的手机吊饰!为什么它会在这个地方?
依蝶被人绑架了!这是他当下的第一个念头。
依蝶的家境普通、生活单纯,平日并无与人结怨,在校行事还算低调,就算有与人结怨,那个人也是他,会掳走她的只有他一个人啊!那么究竟是谁掳走了她?
梆瑞奇灵光一闪。该不会是
一阵寒流直刺心窝,他的脸色瞬间铁青。
事不宜迟,他拿出手机,紧张的拨了一组号码。
“萧飒,马上帮我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