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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有下雨,上官舲却格外怀念她与臧天渊一起躲入旅馆的那个雨天,至少在那一刻,她是自由的,而现在
上官舲苦笑,真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会那么背,一走出旅馆,就被父亲派来的人逮个正着。
别说她被爸妈狠狠骂了一顿,也因为她的逃逸,害得王氏总裁被众人讥笑,一怒之下解除订婚,毁了爸妈的联姻梦,从那天起,她也被禁足了。
她该是乐不可支的,毕竟她不用嫁给王氏总裁了。不过她也很清楚,爸妈肯定又开始积极的替她安排其他联姻。
果然,她逃得了第一次,却逃不了第二次。
上官舲累了,心也死了,她知道自己的自由已成为幻影,只能任由自己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成为最美丽的货品。
她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次联姻的对象,肯定跟上次那个老男人差不多。
思及此,她突然好羡慕那个总是恣意妄为、活得坦荡荡的臧天渊,他总是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也一直为自己而活。
总是任双亲宰割的她,只会被他瞧不起吧
“舲儿,你在发什么呆,刘大少爷来了,快问声好啊”母亲的轻唤声教上官舲回过了神,可她仍是意兴阑珊,完全提不起劲,只匆匆瞥了对方一眼。
很意外的,这次联姻的对象不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而是约三十岁上下、年轻又帅气的男人。
她算幸运吗?
“刘先生你好。”上官舲含蓄的朝他颔首,笑得有点僵硬。
刘家仁注视她许久,然后惊艳无比的赞叹道:“上官小姐果然如外界所传的端庄娴淑,能娶到你的男人真是幸运。”
花言巧语!
上官舲在心底嗤哼一声,仍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他。“刘先生也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想必一定得到很多名门千金的青睐吧!”
“舲儿小姐也是其中一位吗?”
恶心!这男人居然在两人尚未熟识的情况下,就亲匿的叫她的名字!
上官舲气恼地不想回应,直到被母亲掐痛大腿,她才勉强朝他甜甜一笑。
“舲儿,别再辜负你爸的期望,好好跟刘少爷聊聊。”
闻言,上官舲扯出一记淡笑。
“我可以和刘少爷到后花园散步吗?”她破天荒提出请求。
上官夫妇当真以为女儿开窍了,和对方亲友相视一笑,达成共识的点头答应。
刘家仁也丝毫没料到,看似文静的上官舲竟会这么主动,他受宠若惊的赶紧为她带路,在她身旁滔滔不绝的讲起生意经,自以为能让美人更崇拜他。
事实上,上官舲听得心不在焉,会突然决定和他到后花园散步,也只是想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夜里的空气好清凉,被禁足后,她差点以为自己将永远与自由绝缘,不过也因仅夜黑风大,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舲儿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到餐厅帮你拿外套过来。”
“麻烦你了。”上官舲恭敬不如从命。看不出来刘家仁其实还挺贴心的,爸爸买帮她挑的对象,真的比之前那老头子好多了。上官舲甚至开始认为,嫁给刘家仁也无妨吧!因为她不知道逃了这次,下次她面对的又是个怎样的男人。她该学聪明一点,见好就收才对。上官舲叹了口气,继续往前散步,不期然地在前方的大树下,看到两个身影热情的拥吻着。她尴尬的想痹篇,但那段有趣的对话仍钻进她的耳朵。
“渊,你怎么突然推开我”
“抱歉,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我对香水过敏”
“渊,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我喷的香水可是法国进口,最有名的香水”
“是吗?那么谢谢你的招待,我们改天再联络。”
“渊”女人气得跳脚,咒了一声走人。
把女人给甩了,臧天渊悠闲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自树荫下走出,像看到什么的顿住脚步。
不会吧?是上官舲,他们还真有缘哪
上官舲也怔住了,她才正想这该不会是臧天渊的声音吧?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此时她只有两条路走,一是当成没看到、一走了之,二是寒暄问好,然后说再联络,可她却是毫无淑女气质的噗嗤一笑,笑到快要内伤。
真的是好有趣啊!臧天渊的衣劣卩了个鲜红的口红印,狼狈极了,刚刚他和那一人的对话也好笑极了。他想把人甩掉,也得找好一点的藉口吧
“在约会?”臧天渊挑眉问道。他当然知道她在取笑他,只是没想到她会笑得这么调皮,看得他差点失神。
不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家高级餐厅内,难不成是
上官舲敛住了笑,不想多谈自己的私事。“是你在约会吧!”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真是放肆。
对于自己的风流帐,臧天渊也没多做解释,直接把话题指向她。“还好吧,有没有被严刑逼供?”那天他亲眼自旅馆的窗户看到她被上官家的随扈带走。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上官舲强颜欢笑地说着,不想让他看穿她的伪装。
其实自那天离开旅馆后,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如果真的很好,为什么脸色还那么苍白”臧天渊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脸庞。她的唇樱红可口,肤质白皙滑腻,此刻,他真想像那天一样,忘情的亲吻着她
“你”似挑逗般的触感,教上官舲倒抽了口气,欲挥开他的手。
碍于前车之鉴,臧天渊以为她又要赏他一巴掌,眼尖的赶紧擒住她的柔荑,刹那间又被她指上的银戒吸引住。
敝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只银戒熟悉的像是在哪里看过?对了,他想起来了!
“臧天渊,你想做什么?快放手!”上官舲臊红着脸蛋。他干嘛拉着她的手,直盯她的手指瞧!
“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只银戒?”若不弄清楚,就是一团迷雾。
上官舲为他天外飞来的问题蹙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我说,我也有一只相同的银戒呢?”臧天渊正色道。他那只银戒比她的大了点,是他念高中时,陪同母亲到山上的某间古董店买的。
他记得当时那古董店老板说过,他那只银戒和另一只是对戒,不能单买。
他并不清楚那对戒指不能单买的原因,他只知道,拥有了那只银戒,在他成年的第一个生日过后,他便开始作着欲火沸腾的春梦
或许这诡异的一切与上官舲无关,只是他在看到他俩拥有的银戒,竟是同一款式的男女对戒,就不免多虑了些
“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她的银戒是在古董店买的,自然稀奇珍贵,怎么可能还有另一只相同款式的银戒
“怎么不可能?这世上无奇不有,就像你胸口上的那个樱花胎记,美得像朵真实的樱花,你不觉得神奇吗?”说着,臧天渊顿时感觉口乾舌燥。
梦里,他非常喜爱那抹樱花胎记,总是对它留恋不已
闻言,上官舲蓦然回想起与他缠绵的片段,红了俏脸,用力甩开他的手。“下流,不准你再提那件事!”
那天会与他亲热,完全只是个意外!
她胸上的樱花印,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樱花胎记!
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臧天渊本还想捉弄她什么,可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前方有个男人带了件女用外套朝这儿走来,他才恍然大悟。
“你约会的对象,是他?”不,该说是联姻的对象才对。
上官舲干脆颔首,大方承认,她不是每次约会都会碰到像王氏总裁那种老头子的。“刘大少爷好体贴,怕我着凉了,还特地跑回餐厅帮我拿外套。”
臧天渊隐隐发笑,莫测高深的教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笑什么?”上官舲没好气的道。臧天渊总是令人摸不透,在他面前,她愈来愈无法保持冷静了。
“别看刘家仁表面上温柔体贴,他对女人可是很有一套,在国外也很会玩一些变态的性爱!记住,小心被他设计,成为他的猎物!”臧天渊不期然地逼近她,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
“臧天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上官舲故意和他唱反调,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刘家仁的为人,一颗心已经紧张得七上八下了。
“你已经不想反抗了吗?”臧天渊反问,毫不隐藏地嫌恶她的逆来顺受。
她明明不是只待宰的羔羊,不是吗?
不过她的运气还真差,自一个老头子手中逃出,后头又追来了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迟早会被吞掉的。
上官舲僵住,说不出话来。她已经弄不清自己到底该反抗什么了。
“随便你。”臧天渊越过她。他在她身旁也逗留够久,该走了。
不过怪异的是,自他与上官舲那次意外的亲热事件后,他作春梦的次数愈来愈频繁,而且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会自动醒来,得洗个冷水澡才能去热。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情愿认定,她胸前那抹和梦中女主角相似的樱花胎记,只是凑巧罢了。
至于她的命运如何,都与他没关系。
他好心能做的,就是稍微警告她一下。
一句“随便你”将上官舲的心冻得好冷好冷。
她早就知道,臧天渊没有那个义务再帮她逃婚,但她只要一想到,她必须一个人深陷泥沼,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
承认吧,其实她很需要有人关心她
“舲儿小姐,你认识臧天渊?”
刘家仁的声音让上官舲回过了神。她摇摇头,微笑道:“是认识,不过一点都不熟。”她决定抛开臧天渊的话,情愿相信刘家仁是真心关心她的。
至少他还会怕她着凉,为她披上外套,不是吗?
“是吗?”刘家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把外套递给她。“冷了吧,赶紧穿上。”
“谢谢。”上官舲真心的向他道谢。
“对了,舲儿小姐,你晚上有门禁吗?”
上官舲穿上外套,抱住略感寒冷的上身,一时间没听懂他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漂亮又娴雅的女人,爸妈一定管你管得很严吧?不知道往后我想约你出去方不方便?”刘家仁说得很诚恳。
“如果你过得了我爸妈那关,自然没问题。”刘大少对她有兴趣,爸妈一定兴奋极了,哪来的门禁?上官舲讽刺的想。
“真的吗?那我明天中午约你去吃饭,晚上再去听音乐会好吗?”
刘家仁的大嗓门在上官舲耳边不停地嗡嗡作响,有点吵,但她却不讨厌,至少在这一刻,她不觉得寂寞,也得到了自由。
也许,刘家仁并没有像臧天渊所说的那么坏
“臧二少,我敬你一杯”
面对美女的热情攻势,臧天渊朝她咧开一记迷人的笑,潇洒地回敬一杯酒。
今晚他喝得也够多了,不过一点醉意也没,也没有醉到被女人迷得团团转。
是他的自制力提升了吗?还是这个刚在pub钓上的女人,勾不起他的兴致?
“臧二少,人家醉了啦怎么办”女人见他冷静过头,乾脆大胆地坐在他腿上,让他看尽她低胸礼服内的大半青光。
“我送你回去。”臧天渊没有推拒美女的投怀送抱,不过他也没想入非非。虽然这女人是自己送上门的,但他现在根本没心情玩一夜情。
等等,他都钓上这女人了,为什么还打算当柳下惠?
好吧!他承认,他到现在仍惦记着上官舲和刘家仁那个富家公子交往的情况。
当然,他才不是莫名其妙地吃这等醋,而是他怕上官舲那个女人被那只狼吃到连骨头都不剩了,还没有自觉。
他的确担心上官舲。再怎么说,她都是他大嫂宣绫的朋友,于情于理,他应该提醒她一下才对。
但上官舲会领情吗?被逼着联姻喘不过气的同时,遇上的对象又是她认为的青年才俊,她会笨得违背父亲命令,再逃一次婚吗?
说来说去,他只是看不惯她的顺从罢了。
上官舲骗了所有人,包括他,她根本算不上柔顺可人。
她会一个人跑到露台,童心未泯的和猫咪玩耍,还笑得那么调皮开朗,这在存说明她并不如表面来得内向、文静。
她会破天荒的逃出订婚宴,请求不算熟稔的他载她一程,还在旅馆中赏他几个大锅贴,在在说明她的胆大妄为。
那巴掌痛到他把她归类为泼妇,他实在难以置信,当时那么凶悍、勇敢的她,怎么可能会任由双亲出卖她的婚姻
当然,上官舲若是心甘情愿和刘家仁结婚,那他也无话可说,反正他该警告、该提醒的都说了,她的命运该由自己选择。
但是,为什么他还会感到忐忑不安,好想再拉她一把难不成他就是因为活份忧心,害得他约会了一整天,依然提不起劲吗?
简直撞邪了!
就连此时尽入他眼底的丰满乳波,也只会让他回想起上官舲胸上的那抹樱花陷记,和她在梦中春情荡漾的诱人画面
“渊,你这个银戒子是在哪买的,好别致喔”
“走开。”漠然的看着女人碰触他指上的银戒,臧天渊不自觉地对她升起一股厌恶,扯着一记淡笑,命令道。
这句话听来也许毫无威胁性,却足以教所有女人吓坏,然后尴尬的僵在一旁,连动都不敢动。
臧天渊也似乎忘了那女人的存在,望着他指上的银戒,若有所思。
这只银戒是他在十八岁生日前买的,原本他没有把它戴上的习惯,若不是发现上官舲也戴着相同款式的银戒,也许他根本忘了它的存在,更不会心血来潮,把它戴上吧。
不过他向来讨厌被束缚的感觉,也不爱戴什么饰品在身上,正当他重戴戒指的第一天,想把戒指拿下、收好放在上衣口袋内时,怪事却发生了
无论他再怎么使力,这只银戒像是与他的手指融为一体般,紧黏不放,拔也拔不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戴上时还挺宽松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拔不下
臧天渊愈想愈诡异,但他不信邪,仍想尽办法要把银戒拔起,直到对桌来了两位新客人,他们的对话让他瞬间停顿了动作。
“阿仁,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放弃一整座森林,和上官舲结婚吧!”
“谁说的?我只是想玩玩她罢了!你不懂,偶尔玩玩文静可人的小绵羊,可是很有闺房之乐的。哈哈!”
“可是好歹上官舲也是名门淑媛,这样不好吧”
“名门淑嫒?哼,搞不好她和之前那两任未婚夫都有一腿了,我再接收有什么不对?再说我都跟她约好了,明天晚上七点在丽晶饭店吃饭,也订好房间了,等灌醉她后,我就可以”
碰!
臧天渊不期然的端起酒杯,再重重的掷放在玻璃桌面上,响遍整家店内。
成功吸引众人的注目后,他却是潇洒自若的噙着淡笑,俊逸的脸庞也看似温和无害,可那浑身冷峻的气息,却矛盾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渊,你”僵在一旁的女人像是被他莫名的反应吓愣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干脆一步步往后退,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全场也把焦点投射在臧天渊身上,因为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令人屏息以待。
尤其是刘家仁和他的朋友,都深觉莫名其妙,但一见来者是臧天渊,皆心虚的不敢喘气。
他们怎么不怕?要是他俩刚刚那番对话被臧天渊听见,转而向上官家或其他贵族世家宣传,那就不妙了
不久后,臧天渊自座位上站起,就在其他人以为他将要做出什么事的同时,他本人却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默默的结帐离开。
他何必生气?何必为上官舲担心?
他都已经警告过她,要她小心刘家仁了,她若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也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