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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在一座绿意盎然的山谷悬崖上,传出一声又一声吃重的呼救声。求救的是正要下山的颜念云,此刻就见她瞪大了眼,沁满了汗,双手死抓着一条看来不太能支持她重量的树藤。心惊骇然的低头望着脚下的一切!她的脑海突然一阵晕眩,忙不迭的闭上双眼,也努力的控制脑海不要去想脚下那深不见底的崖底有多恐怖怎么办?怎么办?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若真死于这无尽的悬崖,爹爹穷极一生也找不到她的。而且,她若死了,那爹爹也不会独活的,他那么想念娘,他是为了她才活下来的,她若死了,那爹也就完了。
不能,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像是要给予自己勇气一般的,颜念云努力的告诉自己要坚持、要坚强,绝对要想方法爬上去。只是,颤抖的小手已然显露出她的急危情况,她快撑不下去了,谁来救她呀!"救命哪!"小小的声音从陡峭的崖边传来!那惊骇的恐惧.及细微的声音也随风轻轻的送出,在山谷里回荡。
"救救命救命呀!"颜念云又吃力的喊了一声,她真的感觉快撑不住了。娘,你在天上若有看见,你就保佑云儿能顺利脱困,我得去城里找出宝镜,我得让你跟爹爹再见一面啊,娘,你要救云儿啊。
颜念云惶恐的祈祷着,希望能有奇迹出现,然"啊!"附在崖边的树藤突然断了一边,颜念云一个惊骇失去了左手的抓握,身子也因那条树藤的断裂而在半空中摇晃。
糟了!颜念云发现自己摇晃的身子正加速另一边树藤的离土,眨眼间,右手边的树藤也要失去支撑了。不!不要,不要啊!"啊"颜念云的身子突地直往下坠。电光石火间,一阵带着清香的疾风卷住了颜念云往下坠的身体,惊骇中,她看到自己被一阵粉色的风包围!这阵风正将她的身体往上拉。下一刻,她已然安稳的站立在踏实的土地上。惊骇未定,颜念云拍着胸脯,瞪大了眼看着她周围四散的粉红花瓣。怎么回事?这些是桃花,好多好多的桃花花瓣,刚才那阵粉色的风就是这些桃花瓣形成的,怎么会这样?桃花桃花桃花啊!是娘!是娘显灵了!"小姑娘,你还好吧?"梦春痕见眼前的小女孩呆愣的直望着地上瞧,她以为她吓坏了。
"啊,你是"惊魂未定的颜念云这才发现旁边有人,一个扬睫,她似看到一位如梦似幻的仙子,一个来自天上的粉红仙子,而且这位仙子和她梦里常出现的那道人影似有重叠处,一时间,她迷惑的喊了声:"娘"
娘?梦春痕听到她的话,心想,她大概是被吓坏了。
"小姑娘,你被吓坏了是不是?放心,你现在没事了,告诉我你有没有受伤?"梦春痕摆动柳腰轻轻走近她。
"我"颜念云小脸蛋仰得高高,一对黑白分明的水眸直勾着眼前这位陌生又亲切的大美人儿。哇!她连身上的香味都跟梦中的娘一样,是桃花的馨香。
"别怕,姐姐是好人,你告诉姐姐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梦春痕执起她的小手再问。
"我"颜念云的视线回到摆放在她纤纤柔荑上的那只小手,须臾,她有些失望的想,她的手是温的,她是活人,她不是娘。一时间,心泛起了酸楚的情绪,眼睛又濡湿了起来。娘在生下她之后便死了,她连见她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她常常在梦里跟那个思念已久的人影对话,只是那人影一直是模糊的,方才,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见到娘了,岂知
"小姑娘?"梦春痕见她表情一直复杂的变幻着,却只发出一个音便没了下文,她有些担心。
"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刚才那阵风是姐姐使的吗?"颜念云的脑袋终于回复正常,她开始跟梦春痕对话。
"是的,幸好我及时赶到,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有悬崖的幽微小径呢?你家人呢?"
"我家在这座山后头,我是想到城里办点事,所以才会经过这里,都怪我大意,方才只顾着要采一朵小花,结果脚一滑,一个不稳便滑下去了。"有了这回经验,她下回再也不敢在山里乱采野花了。
"办事?"梦春痕听到她成熟的说法,心里起了一个疑问,她看样子也不过八、九岁,这么小的小孩一个人到城里办事,她可以办什么事?
"是的,我有重要的事必须到城里一趟。"颜念云很认真的回应着她的话,脸上仍是谨慎的表情。
"这样呀,那你跟我同行好了,我正好也要回城里。"梦春痕正好交办好娘亲要她交付给匡山朋友的一个锦盒,现下正要回去。
"真的吗,谢谢姐姐。"真是遇到仙子了,好心的仙子,她正愁会迷路呢,因为她跟爹爹来城里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她是单凭记忆出门找路的。
"别谢了,是你命大福气好,咱们走吧。"执起小女孩的手,梦春痕领她往城的方向前去。
"什么,你是来城里找宝镜的?"梦夏艳听到梦春痕带回来的小女孩说的话后,方才喝下去的茶差点没给喷了出来。有没有搞错,这个小不点的娃儿也要学人寻宝。
"夏丫头!"梦春痕睨向妹子,要她说话小心别太夸张,也别伤了小女孩的心。
方才她带颜念云回到城里后,便问她要办什么事、要往哪里去,她想如果可以帮忙也可顺便帮她,好让她早点回家,以免她一个小女孩在城里迷迷糊糊的四处闯。岂知,她竟说出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答案,让她着实不知从何帮起。
但,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她也不好意思泼她冷水,也不忍放她在陌生的城里。四处逛,只好先带她回家。
"有没有搞错,你不过是一个小娃儿耶。"梦夏艳不理梦春痕的警告,直肠子的问着。
"我十岁了。"话中之意似在宣告她不小了。
"怎么,你家是缺钱还是有人生病?"梦夏艳问。
被吃够住被用,不算缺,爹爹的情况也不算生病。颜念云摇头。
"那你家闹鬼,需要除妖?"梦夏艳装出鬼脸,夸张的扭曲着五官摆出骇人的模样。
她倒宁愿是这样,否则她也不用来找宝镜了,可惜娘未曾显灵。颜念云还是摇头。
"哦,我知道了,你想要看见未来,想看你未来的相公长得如何?"这回总不会错了吧,梦夏艳笃定道。
才不是。念云这回头摇得更厉害了。
"我找宝镜是要让我爹开心!也为了为了自己。"她不只要让爹跟娘再见一面!她也想要见那陌生又熟悉的娘亲一面,她想她,真的好想。
梦春痕跟梦夏艳二人互觑一眼,对于这个有听没有懂的答案,她们都是满腹疑问。
"怎么说?"梦春痕坐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轻问着。
"我娘在生下我之后就死了,我爹本来要随她去的,可是因为顾及我而勉强的活了下来,可是他却活得很痛苦。我今年十岁了!十年来,我还不曾看过我爹的笑容,他每天都伤心的在我娘坟前呆站着思念她,看他这样我好难过,所以我想要找宝镜,让时间回到过去,让爹可以再见娘一面,而我也可以见我娘一面。"颜念云仔细的说出了缘由,而她这一番话却惹得梦春痕跟梦夏艳都呆愣住了。
"这世上居然有此痴情种?"梦春痕意外的呢喃着。
"是呀,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世间真有人可以守着情意不变。"梦夏艳向来是不齿什么情呀爱的,她觉得那不过是假象罢了,等日子久了,二人经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洗涤,再怎样的真心也会化成怨怼。
"是真的,我爹真的很爱我娘,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宝镜让他再见娘一面。"颜念云睁着小小的眼瞳,逸着童音,表现出一抹坚定,那种成熟跟她幼小的身形有些不配。
梦春痕望着她的坚决,心里暗想:她的孝心确实可嘉,可是她这样一个小女孩要如何去找那传说
中的宝镜呢?再者,现在找寻宝镜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论是官是盗,是平凡人还是江湖人,大家都在找这面镜子,她是不可能有机会的呀。
"喂喂喂,你清醒点好不好,那面镜子只是传说罢了,传说你懂吗?这传说也等同于神话,搞不好
这世上根本就没那面镜子,也搞不好镜子是有,可是却啥功能也没有,不过是面普通的镜子也说不一定!"梦夏艳不似梦春痕的体贴,直接浇了颜念云一头冷水。
本来嘛,以讹传讹的结果,谁能保证传闻有几句真,她实在是非常不屑这面大家抢破头的宝镜。
"不管,我一定要找到它!"尽管梦夏艳说得有理,颜念云却宁可信其有。红着眼,她突然执拗了起来。她不能放弃呀,因为这是她惟一想到的方法。好好好,凡事都得试试才知结果,春姐姐也会帮你找。不过现在天已经要黑了,我想如果你真要找宝镜明天再来吧,现在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不然,你爹爹一定会担心的。"梦春痕见了颜念云那二潭执拗的灵眸里闪烁着雾气深重的失望,所以她小心的说着。
"不行,我不能回家,我爹爹他正好有事要办,所以三天后才会回来,我得利用这三天找宝镜。"
什么?!三天?这梦春痕瞧颜念云信心满满又坚持不动摇的模样,她在心里苦笑了一声。三天!这怎么可能,这宝镜大家都找了几百年了,怎么可能三天就让她找到。
"那念云不打算回家,晚上打算要在哪里落脚?"梦春痕心想这小丫头该不会要自己一个人住客栈吧。
"我身上的钱不多,本来是打算住客栈的马槽或仓库的。"颜念云边说边掏出她的家当。
"什么!睡马槽仓库?"怎么比她原本想的更糟。"这怎么成,你一个小女孩这样很危险的,小心会被捉去卖。"
"可是"可是她没钱呀,她长年住山上,过的是简朴的生活,平时虽不愁吃、不愁穿,可是,因为对物质的无所需求,所以爹爹几乎没给过她什么钱,反正也用不到。
"那不然你住姐姐家好不好?"梦春痕对陌生人向来是保持距离的,可是不知为何,这个小念云却在无形中激起了她的保护欲,让她想尽可能的保护照料这个苦命又懂事的孩子。
"真的!哇,太好了,谢谢姐姐!"她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她一下山就遇到了好心又漂亮的仙子相助,这真是太好了,这一定是天上的娘暗中保护的结果。
"瞧你乐的,你就不怕我骗你去卖?"
"不怕,因为你是仙子,你是娘派来的仙子。"颜念云并不傻,十岁的脑子里当然知道不可轻信陌生人的言语,可是也不知为何,眼前这个漂亮姐姐却给她一股放心又安心的信赖感,她知道她是好人,一定是的。
"小小年纪就学会嘴甜,你哟。"很少有跟小女孩腻在一起的机会,梦春痕觉得这样的关系挺不错的,执起她的小手,她带她走向客房。
她突然觉得这真是美好的一天,而且她还有种笃定的直觉,感觉未来的日子就要染上绮丽的颜色。
绮丽的颜色,感觉似乎还不赖是吧?
雨阴暗的覆盖着,猛烈的闪电用爪趾搔爬上那块灰幕,霸气的占住了大片天空,一亮一暗的交错,一击一鸣的声嫌诩在说明这样的天候有多恶劣。
"搞什么东西,这种雷电相住风雨交加的天气,谁出门谁是豆腐脑。"话是这么说,但可怜,她自己就是那块豆腐。
梦春痕柳眉紧蹙的站在城外山脚下的一座石亭里,担心这毫无预警的一场大雨要何时才会停。
娘也真是的!不是神算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么就没算出她出门会遇雨呢,居然还派她出门送东西。秀丽的脸蛋写着懊恼,她怕被这场雨困在这儿而回不了家。她挂心小念云,担心她会害怕,忧心夏艳那丫头会欺负她。
啧!娘也真是的,怎么这两天老是临时派她出门送东西,而且还总是一脸贼兮兮的模样,也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小心的掏出欲送出的红色绣花锦囊,梦春痕这时才倏地发现锦囊竟没系好。
糟了,怎么没系好呢,她出门时明明检查过的,里头的东西不会落丢了吧?
梦春痕连忙检查锦囊里装着什么,结果她抽出一张字签。
前世今生,藕断丝再连。情触爱碰,撼天震地响,天地风云,变色一夕间。
这是什么意思?梦春痕思绪方转,来不及多想什么的同时,便被一声轰地巨雷声响给吓到。
倏地,远方的天空划过一道弯曲的银光,银光清楚的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来不及看清楚,"轰"的又是一声巨响,这回可是震得大地一阵隆隆作响。
这雷会不会太吓人了点?梦春痕抚着耳暗忖道。
她眨呀眨的视线里,方才雷下那男人的身形缓慢的向她走进。
男人似乎不因为大雨而改变了速度,在雨中,他仍用沉重而缓慢的步伐朝她的方向前来。
这男人有点怪?如果要躲雨就要旁旗点,如果不躲雨那就别来亭子,怎么他梦春痕用打量的眼光研究着越来越靠近她的男人。
男人进亭子后,淡淡的扫过她一眼,似有若无的,像是她只是石亭里的一部分,一点正常的表情也没有,脸上的表情是淡冷到让人以为他没有了心。
是的,像是心死了那样。
这男人有着沧桑的灵魂!不自觉的,梦春痕被他忧郁的模样给吸引,也被他那沉甸甸的冷淡给吓到。
又一道闪电划过,正好映过他的脸,倏地梦春痕看到了他眼底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悒,浸淫在沉深郁色里的眼瞳有着浓郁的愁思。
这男人什么样的人会有那样沉重到令人快不能呼吸的黑色情绪?梦春痕再次讶然地想。
男人没有理会梦春痕,转过身,他背着她就这么站着,静静的看着由亭缘流泻下的雨帘。
瞬间,梦春痕的思绪因那突然止息的声音而猛然止住。怎么回事?水眸飞快打量着四周,却发现那原本狂泻的大雨及暴响的雷电都在一瞬间止息,而天居然开了,一道灰幕从中划开,接着展现的是无比清澈的水蓝天空。
她的眼睛有问题吗?怎么会有这种天气?
从男人转动颈子的背影来看,梦春痕知道不是自己有问题,因为男人心里也在奇怪着。
这是什么怪天气?记得娘曾说过,不平凡的伟人或帝王降世时,天会有异象。难不成今天有什么伟人要降世?
不解的同时,跟前的男人移动了,他走到亭外梦春痕也因他的动作拾回心神,这才发现远处疾奔而来一群黑衣人,随着黑衣人的前进,她嗅到一股浓郁强烈的杀气。
这些人是针对这个男人而来的吗?
很快的,眼前的景况证实了梦春痕的揣测,来者十二人,将那男子团团围住,一时气氛变得紧张而冷冽。
"颜侃,快快交出天女剑,否则今逃讪不饶你!"为首的黑衣人命令着。
颜侃对黑衣人的叫嚣没有反应,他仿若未闻见似的,举步就走,像是没人在他跟前。"找死!"
黑衣人见他目中无人,提气一喝,一群人便来势汹汹的攻向他,一出手便是招招凌厉、招招要命。
然,颜侃也不是省油的灯,左一挥右一闪的,身形利落无比,自在的周旋在十余人的围来中。
这个男人功夫不错,力道十足、招式沉稳,是个一流的高手,只是,霸虎仍有不敌群猴之险,他能够在这场阵仗中全身而退吗?梦春痕在一旁观战暗忖着。
就见黑衣人虽然七手八脚的在空中起起落落,可是他们动作依然流畅,很明显的,他们是经过训练的团体,彼此默契十足的互相帮助。
十二个人,江湖上有什么是十二个人组成的,身怀凌厉招数的团体吗?看他们的样子,来头似还不小。
思忖的同时,梦春痕看到男人已找出他们的罩门所在,他急速的往破绽攻去,然,就在以为成功之际,另一个人却马上递补上来,而那被攻下的人又代替另一个人的位置,继续维持着这十二人的阵仗。
男人见状再攻,可对方果真是训练有素,只要有人稍一不对,便马上递补,那动作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击倒半个人,因为他们环环相扣的连结搭配
让一人等于十二人,要一口气打倒十二人岂是件易事。
看来男人得小心了,虽然他的功夫顶好,那十二人跟他对拆快半百招却也拿不下他,可是,等时间的拉距一旦展开,男人输的将是体力,这样一来,他还不成那群黑衣人的嘴上肉吗?
梦春痕开始替这姓颜的男人担心。
黑衣人人人脸上杀气凝重,出手又是招招凌厉,欲致人于死,如今谁正谁邪显而易见,再说,以多欺少又岂是君子所为。
梦春痕柔媚的水眸一转,严肃的目光快速划过她微眯的眼瞳,末了,纤手一摆,一阵不知打哪儿来的疾风自她脚底转上,风挟带着缤纷的粉色桃花瓣在梦春痕的身边旋成一圈又一圈,柔荑再一摆甩,那股带着香气的春风便朝黑衣人的门面直蹿而去。
为首的黑衣人一见奇怪的风吹来,他正要大提醒同伴的时候,那阵看似无害又柔和的春风已经转为冷冽且凌厉的击翻半数黑衣人了。
'啊'一时哀叫声四起。
被打散的团体一下破绽大露,颜侃见状一鼓作的在空中一个翻飞,便侧身快跑踢翻了剩下的黑衣人。.
'春风舞瓣?你是桃花女!'黑衣人首领江湖的世面看得多,一见怪风便认出了对方乃是来头不小的大人物。
梦春痕不语的绽出灿烂的笑靥后!柔荑在空中摆成莲花指,轻轻一个弹指,那阵止息的风瞬间又起,挟带着更多的花瓣,朝黑衣人再次袭去,这回风变得更强了,强到花瓣已溶人风的旋转中,让人分辨不出是风还是花。
'该死的,快走!'黑衣人首领见梦春痕有心帮颜侃,自知不敌的他们只好先撤退再说。
才一下光景,原本热闹的现场跑得只剩最初的二人。
痴傻的顺着桃花花瓣的方向,颜侃望向梦春痕,倏地,他的眼亮了起来。
这她是眼前的景象宛如一张完美的图画,图画里,一名身着淡粉服装的妍丽女子站在微风中,桃花瓣自空中缓缓地向她落下,仿若天女散花般的,将她衬得如梦似幻般的瑰丽,她是人吗?
熟悉的香气袭来,颜侃枯寂的心灵突地一震。
馥云!是馥云像是着了迷中了邪一样的,他循着香气移动脚步找到了香气的主人。
'馥云,是你,真是你,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累积多年的相思终于得到解放,颜侃激动的手
一伸、臂一缩,便将那苦苦思念的佳人拥人怀中,紧紧的、紧紧的,再也不想放。
'呃这位公子'梦春痕瞪大了眼,张着讶然的小嘴,她感觉就要透不过气来了。
事情怎么会变这样,他哭了,而且他居然抱她,还抱得像是要把她溶人他的身体里似的,这'公子,你认错人了!'梦春痕挣扎着,可是颜侃的力气却让她丝毫不能动弹。'馥云,我再也不放开你了,我要永远跟你在-起,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永远的不离不弃。'揉碎已久的心,终于又被拼起了,颜侃终于又感受到了温暖的滋味。
猝不及防的,梦春痕的心狠狠的被这番话给震傻了。
好深的情、好浓的意、好烈的爱,这话她似乎在哪儿听过,仿佛在很远很远的某个时间,在某段记忆的洪流里不自觉的,梦春痕涌出一阵阵不能理解的情绪,像是她的心也装载过这样的地久天长一般。
怎么会,她明明没有'公子'后续的语句,隐没在梦春痕传来哭声的肩窝里。
他哭了,是喜极而泣?听来似乎是如此。
梦春痕不能想象,方才那个看来心已死,身上像没有任何情绪的淡漠男人,居然哭了,看来那个叫什么云的女人对他该是很重要的,那那她到底要不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呆愣愣的!梦春痕选择无言,于是一男一女就这样相拥在石亭里,淡淡的粉色花瓣像是细雨般的洒落在两人身上。
天上游移的白云,也似为他们的未来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