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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时候对贵美动心的吧?
当她穿着一套套性感的服装在他面前展示,尽情展现她的娇、她的媚、她无法掩饰的爱意,致使他被挑逗的身体与心灵都无能再抵抗她的魅力,为她燃烧。
可是在更早之前,遇到她坐在路边泡脚的那天,他就已经发现自己对她的渴望。不,还要更早,那个到阳明山出游的周末,当那双灿若星火的眼眸注视着他时,他就有过吻她的冲动。
或许,还要更早更早,早在两人相遇之时,一份隐微不被人注意的情思就无声无息的侵袭过来。只是那些时候,他还脑控制住脱轨的情思,天真的以为这份悸动终会随着时移日转而消逝,没想到被理智封印住的渴望并没有消去,反而随着两人相处的机会增加而在心底累积,茁壮成难以控制的兽,逼迫他不得不面对。
为此,他有些怨恨起依苹来。要不是她说服jason让贵美上台,两人也不会有这么多相处的机会,那么,或许他就能成功地控制住这份脱轨的情思,不会让情势演变到如今的不可收拾。
可如果不是他同意,这件事可以进行吗?
书纶自嘲的想,所以一切还是他咎由自取。
是他想要接近贵美,才会同意依苹的建议。他其实像个有毒瘾的人,明知道沉沦下去会万劫不复,仍然抵受不了对贵美的渴望,只顾着啜饮她的香甜美好,却故意忘记那是会上瘾的。
是他默许了依苹和jason为贵美安排的特训。
虽然贵美只能利用下班后的时间接受训练,但由于学习力强,在专人的指导下,不到一星期就学会基本的台步。接下来的三星期左右的时间,扣掉春节期间的休假,表面上他像是被依苹使唤来陪贵美练习,实际上是乐在其中。
这样的相处促使隐伏在他和贵美心底的情潮汹涌得更猛烈。即使是交换的呼吸,那掠过颊肤还卷着些温存的气息,也够引人想入非非。更别提体肤不经意的接触,那传自对方的体温,似乎还带些电流,形成一股动力,催促着埋藏心底极深角落的一颗种子萌芽成长,在不期然交会的深情眼神灌溉下,情苗迅速长成茎叶,每当暗夜无人时,结出的花蕾那恼婪牛侣冻鱿嗨嫉钠3勰プ帕娇旁诰锌释苑降男牧椤?br>
而当下次相会,一个眼神相勾便能让他们各自心跳如鼓,好几次暗潮澎湃得差点如三月的春汛泛滥成灾,只靠一丝灵智来约束,但他们谁也不确定脆弱的灵智可以约束到何时,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擦枪走火。
就像此刻,心底的渴望便威胁着冲出禁制,恣意奔放。
注视着贵美,看着那张苍白、忧邑的睑容,一抹柔情撕扯着书纶的心。他好想拥住她,好想给予她柔情绵密的安慰,让她不再哀伤。
她也同样为情所苦吧?
她也是爱他的吧?
想从那双迥避的眼眸看出端倪来,但她掩住墨睫不让他瞧。想从那双花蕾般诱人一亲芳泽的唇瓣听到答案,但她紧闭着唇不开口。
要怎样才能知道她的心意?
难道在两人的距离如此接近,又是独处的情况下,依然只能猜心?
为什么他们不能面对面的说清楚,坦白告诉对方心里真正的感觉?
是因为他们终究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吗?
这些意念如同一场暴风雨在他心里肆虐,书纶顿时烦躁不已。这生中从来没这么混乱过,他的人生应该是清晰、明朗的一条光明大道,而不该如被云雾遮住,连前方一公尺的距离都看不分明。
他不要这么乱,也不该这么乱!
“我去找依苹好了。”像是忽然发觉两人间的气氛绷得太紧了,可能一个小触媒都会引发一场不该发生的风暴,贵美急着想逃避。
但她并没有如愿站起身,走出即将发生的风暴,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
“书纶。”她试着以一声轻笑来掩饰自己的心情,同时也提醒他放手,但他的掌握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炽热得就像烧红铁的钳子般,烧烫了她的手,她的心。
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起来,她赶紧深吸口气,痹篇他灼灼的眼光,强迫自己以若无其事的语气道:“我们已经为了明天的彩排练习了一个晚上,该回家了。你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不应该为了陪我练习而累坏,我去找依苹!她应该是在ja”
“贵美,你在紧张什么?”书纶打断她的滔滔不绝,他们如此的靠近,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个思维,他都能察觉到,自然也感觉到她的紧张,以及迫不及待逃离他的意图,这让他心情郁闷。
“我?紧张?”她乾涩地笑了声,没想到自己的伎俩这么快就被看穿了。
实在是心情太过慌乱了,属于书纶的男性气息不断地拂过来,让她知道两人贴得有多近。这不是在走秀,如果是的话,她可以说服自己是为了练习,两人需如此的亲密。
但他们现在是休息,他如此不设防的贴着她坐,会让她那颗不安分的心蠢动了起来,以为他真对她有着什么感觉,她会想要想要忍不住地尝那犯罪的滋味。
“贵美”
随着那叹息般的声音拂过她耳际,是一只男性温柔的手,贵美浑身一颤,紧张的跳了起来,却因为起身得太快,身子有些不稳。
幸好书纶眼明手快地起身扶稳她。
跌进他有力的怀抱,发现书纶的脸朝她越修越低,贵美一颗心跳得又慌又快。她感到呼吸困难,双手曲握成拳,因用力过度可以感觉到指甲刺进去的疼痛。
“你”在他的唇俯得更低前,她及时抵挡住想要靠近他的诱惑,迅速别开脸。
“我没事了,请放开我。”
“别拒绝我。”他声音沙哑的请求,男性的手掌轻柔的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贵美绝望地发现自己无能抗拒,芳颊在他的拨弄下转向他,放大的瞳孔里充满他俊魅的影像。
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热,完完全全的笼罩住她。
“我回来了!”
就在四唇相接之际,一道轻快悦耳如银铃的声音响起,两人像被火烧到的快速分开,惊恐的和一双骨碌碌转动着兴味的慧黠眼眸对个正着。
“依苹!”
“依苹!”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喊道,贵美按抚着胸口激烈的心跳,慌张的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们”
“我没有误会呀。”她笑嘻嘻的安抚着贵美的不安,举高两手各端着的一杯饮料。
“我想你们一定是口乾舌燥,心火高烧,便去准备两杯冰凉沁心沁肺沁肝总之,是让你们清凉到底,什么火都可以降的饮料来。”
“依苹”贵美听得似懂非懂,觉得她的话里另有玄机,但她的表情非但没有一丝不快,还显得甜美、愉悦,让她摸不出头绪。
“贵美姐,你不要多想啦,尝尝我为你们准备的饮料,保证好喝,让你们清凉降火。”
“谢谢。”贵美忐忑地接过。她无法确定依苹是否看见她跟书纶抱在一起,还差点就接吻了,可既然她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不高兴,自己显然没必要硬要在脑子一团混乱时费心解释。
书纶则在接过饮料啜饮时,以一种试探的眼神注视向依苹,后者朝他眨眼,笑容既天真又可恶。
她看到了,却没有生气。
书纶做下结论,心里却浮现疑惑,一时间竟猜不透依苹在打什么主意。
但他不着急,当清凉的饮料沿着乾涩的喉头一路直达胃部,他决定等后天的服装秀结束再来思考所有的事,到时候所有的疑惑都将有答案。
隔天的彩排很顺利,宣告着书纶为所引进的名牌男装举办的服装秀将隆重登场。
这一天是农历年过后约半个月,二月底的一个晴朗的夜晚,在快节奏的舞曲下,一对对男女模特儿穿着相近的套装接连出场。穿在男模特儿身上的套装,各自展现出男性的优雅、帅气、潇洒、粗犷、豪迈等不同特色;同一套衣服穿在女性模特儿身上,优雅和帅气是有的,潇洒也有一些,但更多的是性感妩媚,风情万种,狂野、美艳得勾人情欲。
一场服装发表会看得男人心情蠢动,女人小鹿乱撞,还没结束就有不少买家悄悄打听看上眼的服饰何时会上市。
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贵美站在登台的入口预备着。
“没什么好担心的。”
唱歌似的好听声音春风般的拂过她,责美觉得自己像等待春天降临的小花愉悦地颤抖。虽然很想告诉他,她并没他想像的那么紧张,她只是舍不得。今晚之后,他们还能像过去一个月拥有亲近的机会吗?但她什么都没说,放任方寸间为他喷烧而起的花火闪耀在她眼瞳,看着他黑黑的瞳人间着炯炯发亮的星光,星光深处里映满她的娇模样。
只有她,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
愉悦的幸福感觉流遍全身,闭着眼眸感受他轻轻放在她肩上的手掌传来的温度,任其他感觉消失,只剩下他,也唯有他。
懊上场了。
踩着练习了无数次的台步,她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他。
不是所有的梦都来得及实现,但至少这个梦,与他携手走向台前的梦想一个跨步就可以完成。
一生就这么一次,错过了,是馀生的懊悔。
走到定点,停步,眼里的光芒只为他闪烁。
为他美丽,为他演出,就这么一回。
她亭亭而立,不忧,亦不惧。
因为有他。
将自己最美丽的时刻展现在他面前,也将他美丽的模样封存在记忆中。
走步,转身,停步,走步,回到他怀中。
让两人的手轻轻相握,感受着情意汩汩的流,视线纠缠,愿这一刻持续到永远。
但节奏在变,时光无情的溜逝,不为有情人留。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总会敲起,从此精致与繁华都将过去。
拥紧此刻的美丽,在众人惊艳赞叹的目光、掌声下退场。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情,当紧握的手到了分开的时候,她除了任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外,无计可施。因为她是灰姑娘,偷来的幸福不可留。只有记忆,只有思念,从此生根到白首。
斌美并不清楚她跟书纶的演出是如何吸引并震撼台下的观众,每当他们的眼神交会,一种炽热得彷佛要爆炸的气流就充满现场,令观众跟着情绪沸腾。
然而,再沸腾的情绪也有降温的时候,就像再盛大的华宴终会曲终人散一样。服装秀成功地落幕,书纶一下场就被人潮簇拥,祝贺声多得让他应接不暇,等到他可以停下来喘口气时,环视全场却找不到贵美。
书雅、孟琳和晓君这三位忙着看帅哥的千金小姐是一问三不知,连依苹都不知所踪。在会场走了一遍,书纶才在靠近楼梯间的角落看到依苹跟名男子对峙,走近一瞧,发现那人竟是应该远在国外的杜孟夏。
“孟夏,你什么时候来的?”
对方给他的回答是冰冷的瞪视,看得书纶全身寒毛直竖,暗忖自己是哪里惹到他了。
“依苹,你有没有看到贵美?”
“有呀。”女性明媚的眼眸亮了起来,嘴角挂上一抹神秘的笑意,声音甜腻地道:“我安排贵美姐的心上人来欣赏今天的服装秀,还让他们到楼上的休息室谈心。”
“贵美有心上人?”他像被人突然甩了一巴掌般错愕,脑中一片空白。
书纶无法置信,明明在台上时,他们是那么亲近,爱意在两人的对视中传递,在每次的轻触、相拥里化作体温和心跳传达唯有两人才懂的心声。当她看着他时,他以为她是爱他的,怎么会冒出心上人来?
“我没告诉过你吗?”依苹眼里带着抹同情,书纶显然是被这消息打击到了,瞧那张俊脸是那么苍白,眼神是如此无措,好教人心疼喔。但现在不是可怜他的时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总不免给点苦头吃吧。书纶,你就委屈一下喔。
“他叫吕昆霖,是贵美姐的经理。”她进一步道。
那是个有名字的人,叫吕什么的,也就是说,依苹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人长得高大帅气,怪不得贵美姐会暗恋他。你知道的,像贵美姐这么高姚的女人,很多矮小”点的男人都不敢追—害她以为自己没魅力,喜欢上高大的帅哥也不敢明讲,只敢偷偷暗恋。幸好有我这样的好朋友,帮她把心上人约到这里,吕昆霖一看到她在舞台上散发出来的冶艳魅力,还不乖乖就擒?我还安排他们到楼上的休息室谈心。书纶,你说我是不是很体贴?”
体贴?书纶只觉得他的世界在脚下分崩离析,一颗心被卷进因嫉妒而生成的台风中心里旋转。脑子里出现一幅画面,贵美和一个没脸的男人亲密的相拥,想到这里,书纶就嫉妒得发狂。
怎么还不展开行动?是她下的葯不够重吗?依苹狐疑了起来。
“你说他们会不会互诉衷情,然后接吻什么的?”她试探地问。
轰!她的话像只无形的指头掣下了炸葯的开关,引爆他心中嫉妒的原子弹。
他被炸得失去理智—痴心碎成片片,嫉妒的蕈状云遮住了他的视线,书纶猛地往前冲,目标是往上攀升而上的楼梯。
他没想过就算他赶去两人相会的休息室又如何!只知道他不能坐视贵美跟另个男人亲密相拥。她是他的,她眼中的情意明明是给他的,怎么可以转身就去喜欢别人?
不,她没有暗恋吕xx,她喜欢的是他,一直是他!
可是依苹说天呀,他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因为如果是真的,这些日子来他从她眼中接收到的情意又算什么!难道是他会错意?难道是他在自作多情?
不,他怎么可以相信,明明她就是喜欢他嘛!
绝望的情绪驱使他脚步如飞地上楼,但当他来到楼上,发现贵美朝他走来,两人错愕地停下脚步对视。
“依苹说你跟吕昆霖在一起。”看向她的眼光是心碎地、指控地,一口气爬了三十几级楼梯,他的气息显得有些不稳。
“本来是。”看到他出现,那颗为他悸动的芳心不由得狂跳起来。
“你们没有”他神情复杂地问。
“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她摇着头。“我也希望可以,但是”
“但是怎样?”他的一颗心提到喉腔。
“我没办法。”她自嘲地说,看着他的眼眸异常地明亮,也悲伤。“以前明明是暗恋着他的,但现在”
原来她真的暗恋过那个人,书纶心一沉,接着听到
“当他以恋慕的眼神看着我,诉说我是多么迷人,让他神往,我不但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厌烦地想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应该快乐地接受他,可是”
未完的话全都闪烁在她眼瞳里,书纶知道那些可是,也明白那些可是,这使得某些该待在心底的情潮带着他深藏且压抑的情意冲破他的心防。
他再无能压抑自己了。
[贵美”他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拉进怀中,暗哑的音调充满感情地唤着她。
“贵美”
“我想着你”缠绕经月的相思无法再掩藏了,她在他怀中泣不成声。“想你我没办法”
“贵美”炽烈的情意在方寸间激荡,他冲动地俯下唇,在那双颤动的樱唇印下热烈、真挚的爱恋,将体内的热情化做实际的行动宣示告白。再不会是默默的传情,他要让那些暧昧的、隐密的、绝望的情意都公开化、明朗化。
斌美在他的唇下喘息,虽然常常想像被他亲吻的滋味,但没想过感觉会这么美好。
那果冻般诱人的男性嘴唇,带着燃起她热情的热力厮磨着她,哄诱她为他轻启芳唇,并以可爱的锐舌带领她领略情欲的滋味。
她攀紧他肩膀,倾尽所有女性的热情回吻他,在被吻得晕头转向时,她模糊地想,怪不得雪莱会说吻是灵魂与灵魂在恋人的嘴唇上相遇,她此刻便有种碰触到他灵魂的感觉。
那是最真最美也最教人迷醉的感觉,为了抓紧这接近幸福的一刻,她也愿意为他袒露她的灵魂,藉着这样的唇齿交欢,相濡以沫,告诉他,她是如何地被他轻巧如爱抚的轻敲打开心内门扉,如何地深深的爱上他,即使这么做是不道德的,即使
这意念像道寒流劈头而下,贵美浑身一僵。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变化,书纶还是感觉到了。他气息不稳地放开她,看进那双挣扎的眼眸,忽然道:“跟我走。”
错愕的看进他眼中,在那里看到了两簇依然狂飙的火焰,之前被挑起的渴望片刻间又涌现,而在脑中惊鸿一闪的罪恶感淡隐到角落。
她默默看着他,眼中彷佛在说,不管他将带她去哪,她都愿意跟随。
车子开进郊区一楝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书纶绕到乘客座为贵美打开车门,当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轻颤,一抹柔情撕扯着他的心。
此刻他心里只容得下对她的渴望,没办法考虑到其他事,但既然贵美愿意跟他来,就表示她对他也有相同的渴望。
在激烈的心跳声中,他带她搭电梯到顶楼的公寓。
“我偶尔会来这里。”他的声音在夜里柔滑如丝,爱抚着她的听觉。
当他用磁卡打开门时,一手仍搂在她身上,像是担心她逃跑,又像是舍不得她移开一步的亲密。
两人进入屋内,书纶拉着她继续往里走,深情的眼眸紧锁着她。
斌美一颗心怦怦直跳,在他的凝视下,挣扎在心头的罪恶感和不安的猜测都停顿下来。此刻她什么都无法想,只能顺从身体的渴望一步步地跟从他。
“让我带你去分享我的梦想。”
这句话如同一道液体火焰流进她体内,温柔的情绪跟着散入四肢百骸。贵美双膝发软,情不自禁地靠向他,完全的倚赖着他的扶持。
他带她来到一个房间,以摇控器打开天花板的机关。
斌美双眼瞠大,看着屋顶像车子的天窗一样滑动,露出一片观星窗。
由于今晚天气极佳,一抬头便可看见白色小花朵般的星星嵌在深蓝色的天空中,贵美看得有些头晕,觉得那些星星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我喜欢看星星,如果不是身为家中的独子,也许我会选择当名天文学家。”他搂着她,与她一同仰头观星,低声倾诉。“我总是想寻找天空上最明亮的一颗星,希望能掌握它,牢牢抓在掌心里,以为这么做就可以得到幸福。直到今夜,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明星不在天上,而是眼前的你。”
“书纶”再没有比最后几句话更能蛊惑她了,所有的迟疑和不安全可以滚一边凉快。
他的目光如星子般坠落进她眼瞳里,贵美无力招架他热情的召唤,迎接他覆下的唇,引爆了一整夜存在于两人间的吸引力,也让经日累月的相思找到宣泄的出口。
在他急切的探索与饥渴的拥吻下,贵美像朵可遇不可求的昙花,倾尽一生的幽香,无邪地为他敞开身心,感觉着他的男性与激情覆盖向她,也以女性的热情纯真地日应。
丙冻般柔滑的双唇贪婪地啜饮着原以为无缘一当的美丽女体,书纶体内的热情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双手快速剥除两人身上的衣物,迫不及待地想感受她的性感和美丽。
当结合的那刻来临,贵美不断逸出急促的喘息声和含糊的低吟声,更加煽动他的欲望节节高张。那对令人渴望的丰乳在他掌心下膨胀,红艳的尖端也在他的抚弄下不断轻颤,而那双令男人疯狂的长腿缠绕在他腰上,配合着他的进击不断地弓起身躯无言地要求更多的欢愉,也激起他更多的欢愉。
情欲像核般波涛汹涌,一波退去,一波又起。两具如同磁铁般吸引彼此的男体和女体,在满天的星斗见证下,交缠得如同不可分割的连体婴。
是给予也是付出,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吸引力,它不会那么美好,当高潮来临,两人彷佛携手飞到天际化为明星,并各自飞离自己的轨道,即使碰撞在一块,将本可与日月同寿的生命燃烧成刹那的璀璨亦不悔。
不悔呀,然而瞬息间迸出的火花,在万事俱寂,一切归于黯淡,燃烧过后的灰烬里可还有馀温?欺的身躯可还能感受到两颗心曾有过的共呜?
沉重的头颅从她胸房抬起,紧接着曾带给她身心震颤的男性体躯也离开她,贵美开始觉得冷。她转过头看躺在身边的男子,那张布满汗水的脸庞依然俊美,却增添了一抹疲倦的茫然,不似之前那样心意坚决的笃定。
琨实在这刻翻上她心头,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重重关卡依然存在,令她不安的罪恶感强烈地冲撞着方寸间。她感到不确定了起来,虽然不后悔把自己给他,可是
好乱,好乱。
她翻身坐起,背对着他,寻找散置一地的衣物。
“贵美。”他的声音带着抹迟疑。
“你放心。”她试着用一种轻松、世故的口吻说“我们是成年人,这又是你情我?愿,我不会要你负责。”
“你说什么啊?”他错愕地跟着坐起。
斌美眼眶酸涩,但仍强忍住。“你不是要跟我讲这些吗?”
“当然不是。”他苦笑,犹豫的轻触她光裸的肩膀。
“那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他叹气道“心情很乱,有很多感觉,但理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既然这样干嘛喊她?贵美觉得好委屈。
“你慢慢想吧,我去洗澡了。等一下可不可以”她吞下喉头的紧涩,深吸了口气,声音凄凉地继续说:“送我回富基渔港。你再帮我跟依苹说,我想回家住,过几天我会去她家收拾行李。”
书纶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贵美,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她苦笑“就像你一样心乱,理不出,也诉不出吧。”
“贵美”
“算了,就当今夜是个梦吧。偿了我的相思,从此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是。”
“贵美!”在她起身朝浴室奔去之前,他及时拉住她“难道你要否认我们之间的吸引力吗?”
“我没有要否认,只是你会为了我们之间的吸引力就不跟依苹订婚吗?”
他放开她,沉默不语。贵美虽然感到失望,却在预料中,转身走进浴室里,强忍的泪水溢出眼眶。
等她冲洗过后,穿好衣物出来,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深情的眼眸复杂地注视她。
“真的要走,不留下吗?”
“留下来只是增加彼此的苦恼,何必呢?”她木然道。
他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轻喟了声“走吧,我送你回去。”
循着原路来到地下停车场,像来时般匆匆,轿车在夜色下,去时也匆匆。车厢里是一样安静,只是来时的性感张力被去时的悲凄窒郁所取代。
未来会怎么走,两人都没有答案,一路上各怀心事,直到车子抵达贵美熟悉的家园,一种思亲的情怀涨满她胸怀。
餐厅的灯还是亮着,这时候还有客人吗?
“给我一点时间。”他在她离开前,突然开口。
斌美转身看他,眼里贮满激动的泪水。他肯说这一句话,够了,她再不奢求。
“我打电话给你。”他对她承诺“相信我。”
她当然愿意相信他,只是不相信在依苹和她之间,他会选择她而已。
绝望的情绪滚滚而来,促使她投回他怀抱,对准他诱人的果冻般嘴唇热情地吮咬。
也许再没机会了,让她留下最后、也最美的记忆。
别了。
不管他作何决定,她不怪他。
“再见。”在他能回吻她之前,贵美逃也似的下车,奔向那楝灯火依然灿烂的楼房。
吴伟雄坐在靠门口的餐桌旁,看见她回来,表情错愕。贵美的视线被闯进耳内的声调所吸引,等她认出激动地转向她的男人的身分,一时间全身如置冰窖。
久远的恶梦跨越过时空而来,她绝望地咬着下唇,心如槁木死灰。
书纶要她给他时间,她却发现她根本没资格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