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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中时代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无聊乏味的人。”
一律坐在椅子上,双脚跷在桌子上,没个正经地晃着。下课十分钟,死党们全围在他桌边。
“谁啊?”
小美硬是挤过一律,分了他一半椅子,害得一律不得不放下挂在桌上的脚,瞪了小美一眼:“关你什么事!”
小美看向海清,海清耸肩:“还不是他爸爸请的那个家教。”
“又是她?你每天说她烦不烦啊?”小美靠向一律。“一律,我们什么时候来约会嘛!”
“啧!”一律不理小美,继续道:“她竟然敢叫我背数学公式,我耶!堂堂五湖帮帮主的儿子耶!”
“你爸爸不就是为了要让你成材才帮你请家教吗?抱怨什么?”大正跷着二郎腿在一旁抖着。
“你以为他真指望我出人头地啊!黑道大哥的儿子去念哈佛,这不是笑死人了吗?”
小美见一律理也不理她,不禁心里酸溜溜凉道:“真亏你还知道哈佛,不过我赌你一定不知道哈佛这两个字怎么写。”
一律转头看向小美:“要约会是吧?”
小美当场双眼亮晶晶,满是希望看向一律,只差没双手交握,涕泪俱下了。
“你有得等了!”说完转过头去。
小美发觉被耍,气得在一旁乱画一律的课本。
“我看你爸也是为你好啦!”海清说着盖上一律的书,免得真被小美毁了。
大正不以为然:“反正老头做不到的,都会指望自己的儿子啦!我家那个还不是。”
“没错,死老头。”一律突然放下跷在桌上的脚,微转身子,将左右手分别放在前后的桌上,状似优雅地交叠双腿,下巴微抬,眼神直勾勾放电似的望向小美:“与其当在家里念书的白痴,我情愿跟小美去约会。”
小美被一律的姿态吸引住,呆呆问:“什么意思?”
每当一律这样变得正经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很迷人,彷佛他天生就从容优雅,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正经,可是小美知道,只要一律愿意,他能吸引这世上任何女孩。
海清伸手遮住一律邪魅的眼。
大正倒是车灾乐祸在一旁说:“十七层跟十八层的差别啊!”一律感动地抱住大正:“大正,我爱你!这世上只有你了解我,都是地狱,我当然选轻松的。”
“死男人!”小美骂着,动手分开抱在一起的两人。“少恶心了!”她拍着大正:“别抱我的一律。”
海清拉住小美,对着一律道:“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像从前赶走那些家教一样的赶走她啊!”“对啊!”大正推开一律。“你方法多的是,要她走人简单得很。”
一律一脸无趣地放开大正,悻悻道:“她走了臭老头还不是会找别的人来。”
“那为什么是她?”
“什么为什么?”一律开始翻着书,一副不想继续这话题的样子。
小美扳过一律的脸面对自己。“你们在暗示什么吗?”
“神经病,你问他们啊!问我干嘛?”
大正逗小美似的故意追问下去:“没有一个家教能让你忍两个礼拜不整死她,这个新来的家教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条恶虫这样乖乖的?”
小美一听,两眼直直瞪着一律,一律先是撇开脸,可小美还是瞪着他,一律终于忍不住说:“啊烦啦!她就是无聊,无聊到我不忍心整她,行不行!”
“行行行,任性大王高兴,怎样都行。”大正开心说着,安抚小猫似的拍拍小美的头:“小美乖,醋伤身,少喝点啊!”上课钟声忽然响了,海清拉起小美:“好了,回座位上课了。”
一律乐得挥手:“去去去,去上课。”
上课不到十分钟,一张纸条砸中一律的脸。
你的家教是个大美人吧!
一律抬头,只见到大正回头朝他奸臣般的笑着。
。。
“分组又找不到人了?”
看着雷贯谦嘻皮笑脸的模样,李勿葯用眼神凌迟着他。
贬谦习以为常,伸手搭在勿葯肩上,摇头晃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没人缘的女人。”
勿葯只顾盯着贯谦放在她肩上的手:“放开你的猪手!”
“哎哟,好伤人喔!念在我们从国小就同班的孽缘,借放一下嘛!”
他还是嘻皮笑脸的,激得勿葯肝火上升:“我已经受够了被人误会跟你这种花心萝卜是一对!”
“怎么说我们都算青梅竹马,你也太小气了吧?”
鸡遇到鸭,讲也讲不通。
见勿葯转身走反方向,贯谦拉住她:“这是对一生唯一的好朋友的态度吗?”
“谁是”
看到贯谦不怀好意的笑,勿葯忽然想起,国中的时候她被班上女生联合孤立,她们还联名写了一封信给她,说全世界的人都要跟她绝交,还威胁班上男生不准跟她说话,不然就要联合抵制跟她讲话的人。当时只有住在她家隔壁,神经超大条的青梅竹马雷贯谦,下课后还大喊着:“李勿葯,回家了啦!”害她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冲动之下捉住贬谦的手,对他说:“你永远都会是我一生的好朋友。”
现在想想,这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失策。
成功地勾起勿葯的回忆,贯谦嘿嘿笑着:“我忽然有个点子”
贬谦的表情真是让跟他当了一辈子朋友的勿葯忍不住打了寒颤。
“又又干嘛?”
贬谦顺势揽住勿葯的肩:“我看,不如我们就假戏真作好啦!”
勿葯毫不迟疑往贯谦的肚子送上一拳。“你找死!”
“不是啦!”贯谦一边抱住肚子,一边还要伸手拉住气得想走的勿葯。“你想想嘛!你因为长得太漂亮吃了不少苦头,女人看到你就怕男朋友被你抢走。”
勿葯停步,看着贯谦还痛得揉肚子。
“我呢?需要一个挡箭牌。”
“挡箭牌?”
“没错!”
厚脸皮而且臭屁的男人又出现了!
“你也知道,人红就是没办法,被太多女人同时喜欢着的我也是很苦恼的”
“那是你自作自受。”
“是的,后母您说的是!”贯谦小媳妇似的应着,又说:“我今天喜欢琳达,明天就想换安琪,每天吃同一道菜会消化不良的,你总不愿看着自己一生唯一的好朋友被一棵小树绑死吧?”
“我很乐意,尤其期待你被绑在树上看着一整片森林的表情。”
“别这样,我们商量一下嘛!”贯谦努力地要让眼睛眨出小星星。
勿葯对他的不择手段就快没辙,勉强扮出的臭脸终于破功,笑了出来:“雷贯谦,你这人实在”
话没说完,迎面怒冲冲走来一个女同学,二话不说就赏了勿葯一巴掌。
勿葯呆住,贯谦快手快脚的将勿葯拉到自己身后。
女同学的身后急急追来一个人,贯谦见过他,是这学期跟勿葯通识课同一组的历史系同学,叫什么勇来着。
那人抓住女同学:“小静,你误会了。”
那个叫小静的女同学忿忿地转身面向立勇:“我误会了?你室友说的难道是假的吗?你不是当着他们的面说李勿葯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吗?”
“我”
“怎么?没话说了?”
“那你也不必”立勇支支吾吾地说,自知理亏,也挤不出什么话来。
勿葯无聊地看着眼前吵架的情侣档,扯扯贯谦,示意她要先走了。
“可是,有好戏”
小静转过身瞪着贯谦:“什么叫好戏?”
“就是情侣吵”
贬谦话都没说完,就见勿葯已经转身准备要走,他只好匆匆断了话头,毕竟他还得说服勿葯做他的挡箭牌。
小静却捉住贬谦的手臂:“给我说清楚!”
“勿葯!等我啦!”贯谦朝勿葯大叫着。
勿葯无奈地走回来,看着贯谦,直后悔自己为什么交了这种朋友。
立勇插入小静和贯谦之间:“小静,别再闹了啦!”
“到底是谁在闹?”小静挣开立勇。
“你在闹。”贯谦毫不犹豫下了结语。
“同学!”看到小静喷火的眼睛,立勇不得不出声制止不知死活的贯谦。
贬谦看好戏似的笑笑,没关系,他大可以闭嘴,只是他们如果想挑起勿葯任何一点点一丝丝情绪的话,那他可以用二十年交情的信誉保证,那是白搭。对于勿葯不放在心上的人,就算在勿葯面前演大戏、闹自杀,勿葯看都不会看一眼,而同组同班等等这些交情普通的朋友,通常便列在勿葯不放在心上之流,而他雷贯谦,很荣幸地随便说一句话都能气得勿葯伸手打他。
唉,这不知是祸是福
小静看着勿葯:“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男朋友?”
勿葯没回答,只是看着贯谦,一副“你要走了没?”的表情。
贬谦耸耸肩,没好戏看,不走难道自己演啊?
小静还要伸手抓住勿葯,立勇及时拦住她:“拜托啦!不是你想的那样。”
贬谦趁勿葯不注意时,回过头来对着小静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
小静只是瞪着他。
“唉”贯谦做作地叹着气。“我就是那被你们忽略到底,没良心李勿葯的男朋友啊!感谢你们不经查证,就通知我戴了绿帽的好消息。”伤痛地转身离开,边喃喃自语:“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
贬谦追上勿葯,勿葯已经把拳头准备好了。“雷贯谦,说什么疯话啊?”
贬谦却不知死活地伸手搭上勿葯的肩:“我想向你证明有个男朋友是多么棒的事呀!”
勿葯忍不住笑着嗤之以鼻。“神经!”拳头落下。
“你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样,手劲却很不错,偷偷练的吧?”
“懒得理你。”
“你真是反话大师。”
“先说好,你当我男朋友要负责帮我把奇奇怪怪的苍蝇都赶跑,连苍蝇屎也算服务范围哦!”“那你要在我想换女朋友的时候出来扮可怜哦!”“好啦!”
贬谦达成今天的目的,开心地笑了,想到以后如云的美女,整个人真是说不出的过瘾啊!
“对了,你那个黑帮大少爷的家教学生最近怎样啦?”
“一样那么讨人厌。”
贬谦听到勿葯的语气忍不住笑,如果那高中生真的惹到勿葯心烦,那他的等级应该已经在不相干的人以上啦!
。。
勿葯盯着一律的课本,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写了一大堆什么“一律甜心我爱你”之类的话语,她放下课本:“我们今天看参考书吧!”
一律突然开心地笑了,他今天把课本打开的时候,就有预感勿葯对这些东西一定不发一言,果然她什么都没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勿葯奇怪地看了一律一眼,见他没有动作,又开口:“参考书。”
一律紧紧看着勿葯的脸,伸手将课本翻到下一页,上面有丑到一眼就能认出的一律的字,写着:家教老师平板胸又心理变态
不悦的语调:“横一律!”
一律乖乖合上书。
一律发现自己有点变态,他就是受不了老师一副冷淡的样子,每次不让老师吼他一两句,他就不开心,看到老师生气红扑扑的脸蛋,他反而觉得有点高兴。
“还不去拿参考书?”
一律到书架上拿出参考书,回座位时故意绕到左边点勿葯的右肩,他猜想勿葯一定会回头看右边,谁知勿葯马上回头看向左边,一副教到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说:“横一律,你几岁了?”
一律自觉无趣,却注意到勿葯左边脸颊有一点红肿。
不经思考,一律的手已经伸出去触碰勿葯的脸颊。“怎么了?”
勿葯闪了一下,伸手盖住自己的脸。“没什么。”
一律却把勿葯的手拉起来。“可是红红的。”
“那是因为有人在学校骂我平板胸又心理变态,我和他互扁了一顿。”
一律生气地大叫:“老师”
勿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抢了人家男朋友,被甩了一巴掌。”
“你抢了”
“误会啦!”
“那就是说你一个男朋友都没有喽?”
“关你什么事?”
一律哼哼笑了两声,拨了内线电话,叫人送毛巾和冰块上来。
。。
贬谦在系办公室门口拦住了正要回家的勿葯,将她拉进旁边的小会议室里:“我现在终于相信你的家教学生是个帮主少爷了。”
“你在说什么?”勿葯真是一头雾水。
“精采!你还不知道?”
“我要知道什么?”
“上次那个打你一巴掌的小妹妹,”贯谦嘿嘿笑了两声。“脸上多了个奥力欧,巧克力口味的。”
“那又怎样?与我何干?”
贬谦夸张地叹了一口大气:“那个火爆小妹是被一个超火爆的高中少年教训的。”
一个想法在勿葯脑中转了折,高中少年,指的不会是“横一律?”
“yougetit!”
开玩笑的吧?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勿葯不信地看一下贯谦。
贬谦点点头:“没错,他报上了名字,欢迎人家有本事就去找他,最重要的还有一句李勿葯是我的家庭教师,你惹到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幼稚男!”
“人家可是为你出头说,你太狠心了!”
“我看他是为了让我在学校混不下去。”
“喔!混不下去,果然黑道教久了,用语也专门了。”
勿葯的拳头又出现。“雷贯谦,你是好日子过太久了是吧?现在人谁不说混?”
“好啦、好啦!美丽的女朋友,去吃顿饭吧?”
他搭上勿葯的肩就往外走,勿葯没有甩开,引来贯谦疑惑的一眼。照理说,平常勿葯应该会甩开他的手,给他个一拳一脚的才是啊?今天这么安静。
“喂!想什么?”
“嗯,我在想要怎么教训那小子。”
“那小子?”
“我的家教学生。”
“哦行侠仗义小律律。”
“那不是行侠仗义。”
“那就是为爱强出头喽?”
这次贯谦期待已久的拳头终于落下。
“你在说什么啊?横一律巴不得我消失,最好让这世界不剩半个家教。”
贬谦照旧揉着痛的地方,觉得有趣,却不敢当着勿葯的面笑出来,这是很有趣的情形,勿葯大概没发现,原来她自己也是个有爱心的人啊!对于她的家教学生,她似乎是一心想将他导回正途呢!真想见见勿葯的家教学生,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能让勿葯有点关心。他一定不可能是天使型的人嘛!天使不会去海扁别人吧?
“还有一个好消息。”
勿葯看看贯谦的表情。
算了吧!别指望是个好消息。
果然贯谦露出一个受不了的笑容。“那个奥力欧火爆小妹,”看了勿葯一眼,确定她知道他说的是谁,继续:“到处跟人说,”他故意用娘娘腔的语气:“李勿葯抢我男朋友又唆使家教学生教训我!”
冷淡的,勿葯说:“她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你对!”贯谦事不关己。“她都气爆了还能撒娇吗?”
勿葯没在听贯谦的玩笑,她不是气小静到处说些什么,反正旁人的言语她从来不在意,她是气一律自作主张。贯谦也没再说话,其实他最近一直想和一个女生分手,可是一直没机会开口,两人就这样走到校门口。
“勿葯,吃饭往这边。”看见勿葯出神的径自转往另一个方向,贯谦叫住她。
“你去吃吧!”勿葯回头。“我要去找横一律。”
“今天有家教课?”他记得不是啊!
“教训他!”
。。
勿葯到横家,一律还没回来,管家说少爷今天要和同学出去,没那么早回来,勿葯抱定了今天一定要跟一律谈谈的想法,只好坐下来等。
一律的父亲横加天今天刚巧在家,正准备要出去,他问了管家勿葯是什么人,管家说是少爷的家教,横加天看了勿葯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出门了。
这是勿葯第一次见到一律的父亲,也就是一律口中的“臭老头”之前是直接由他父亲的秘书和她接洽的。不知道一律怎么跟同学称呼他的家教老师“死女人”吗?
一律的父亲不算老头嘛!感觉很大哥。说的也是,他本来就是个大哥。
本来是个大哥,不过现在已经是立法委员了,这年头就是这样,有名就想有权,有权就想有钱,混混黑道再去当个立委议员的大有人在,替自己的儿子请家教,也是不想儿子再走旧路吧!
没多久一律回来了,看到坐在沙发上打盹的勿葯,莫名其妙的心情一阵大好,忍不住玩心想捉弄勿葯,一律轻手轻脚坐到勿葯旁边,小声地在她耳边说:“平胸公主、平胸公王,一楼客厅有人找你,请赶紧醒来。”
勿葯果然被吵醒了。
“嗨!平胸老师。”一律开心地打招呼,脸靠得超近死盯着勿葯,幸好今天提早回来了,没有玩到三更半夜,不然就看不到老师睡觉的矬样了。“今天不用上家教啊!老师你是不是太想念我啦?这世上的女人真是的,一天不看到我好象会死一样。”
勿葯主动坐离一个位置,保持一定距离,不习惯和人很亲近,谁知她一退,一律马上跟进,勿葯变成处在沙发把手和一律之间,没有多余的空间。
“横一律!”
一律皱皱眉,他真不懂勿葯为什么老是要连名带姓的叫他,她不能只叫他一律吗?
“干嘛?”
标准大少爷的口气,勿葯不悦:“站起来。”
“不要!”不仅不要,他更向勿葯的地方挤过去。
勿葯正想站起来,一律却横过手压住沙发扶手。
勿葯本来已经在生气了,等待的期间好不容易气消了一点,现在一律的态度又让她火起来,她抬眼瞪着在她眼前的一律。
一律没缩回手,只说:“你在生什么气?”
拜托!般什么?她是他老师耶!他问的好象她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勿葯倔强起来,管他做了什么事,全都不关她的事,她吃错了葯才会想来跟一律谈谈。她拨开一律的手,站起来就想回家。
一律却抓住勿葯:“我问你生什么气?”
难道又有人欺负老师?到底是谁让老师这样气呼呼的?老师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如果有人又对老师不客气,他可不会放过那个人!勿葯可是有史以来最对他胃口的老师了,不啰嗦,又长得赏心悦目,算是能忍受的。
勿葯对他的态度却不以为然。“我是你的家庭教师,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你可不可以稍微礼貌一点?”
“我们又差不到几岁。”真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搬出辈份这种东西,才大个几岁,有什么好臭屁的?
“不是岁数的问题,你对人的态度根本有问题。”
难道老师是在生他的气?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到我学校去打人?”
“那又怎样?”谁教那人欺负她。
“你”勿葯简直说不出话。
“那种人本来就活该,随便误会别人,随便就打人。”
勿葯在一律身边坐下来,试着和他说理:“那你也不应该打她。”
“只打她一下算客气了!”
一律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正确一点来说,他根本不认为他做的是一件坏事。她是他的家教老师,却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勿葯想来便生气。
“你不可以随便打人,更何况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对方是个女孩子,你这样吓她,说不定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
一律根本不懂勿葯在说什么。“所以我才叫女孩子动手啊!要是我打,她还有命吗?况且我就是要吓她,让她不敢再打你啊!”无力感。
“总之这不关你的事,如果我被打了,我会自己解决,你以后别再冲动做事。”
一律听到勿葯说这不关他的事,不知怎么,心里就一阵烦躁,根本听不下勿葯后来的话。截断勿葯,一律按住勿葯的肩,争辩:“我是为了你!”
“我也是为你好!”勿葯也生气了。
“才怪!”一律不服地反驳。“你只是想教训我,只是想用年纪来压我,干嘛?我就是要打她,怎样!”
勿葯刷地一声站起来,根本没话可说了嘛!一律根本没听进她说的半个字。“随便你,我不教了,反正你也不稀罕!”
一律也站起来,本想象以前的惯例,对看不爽的人一把推倒,拍拍屁股就走人,但手伸出去,却一直没能推下去,就怕老师弱不禁风的受了伤,最后只好恨恨地丢下一句:“好啊!随便你,我乐得轻松。”说完就坐下来生闷气。
勿葯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出去。
等到勿葯走出大门,一律才气闷地走上楼。
。。
“干嘛?我有错吗?”一律不爽地蹲下来。
“这女人不好伺候喔!替她出头她谢也不谢一声,还把你臭骂一顿。”大正下评语。
“话不能这么说,她应该是真的为一律想吧!只能说你们价值观不同。”
小美看向海清:“你干嘛为那个女人讲话?”
一律瞪了小美一眼:“什么叫那个女人?”说完站起来面向海清:“我和她价值观哪里不一样?”
“你不认为打人是错的,她却觉得要用更文明的方法解决,这不就是差异吗?”
一律思考数秒钟:“你是说我是野蛮人,她是文明人吗?”
“啊!你听出来啦!”
“你欠扁!”
“对啦!说不定她就是这么看你的,觉得你只会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跟你无法沟通什么的,谁知道!”
其实昨晚一律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有想过一遍勿葯说的话,老师不高兴的样子太可怕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而且奇怪的是,他可是为了老师才亲自出马警告那女生耶!不然他随便找几个人解决她不就行了。他明明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偏偏老师一开始表现出不高兴的时候,他就想干脆一古脑认错算了,管谁对谁错。而当老师放话说不教他了,他气得半死,但想了一晚,却还是想要老师回来,大不了道歉嘛!又不会少块肉。
“唉,你跟她落差太大了啦!”大正凉凉地说。
“那怎样?我发神经啊?变成她那样无聊的水准。”
“你大概讨厌你的家教讨厌得要抓狂了吧?”
“废话!臭老头请的家教我全都讨厌。”
“喔”大正夸张地叫:“那我们为什么要逃课,在那个臭老头请的家教的学校门口痴痴等着某人?”
“我有求你们来吗?”
“横一呆,你离题了哦!我是问你,为什么你出现在她学校门口呢?”
“干嘛?我高兴,不行吗?”
小美站起来,跳到一律面前:“不行!你分明起了色心。”
“对一个平胸无聊女?神经!”
大正吃吃笑起来,他更想知道他的家教老师是何方神圣了,一律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可疑、可疑!
小美不高兴地嘟起嘴,海清则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律,三个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一律身上,看得一律乱不自在的。
“无聊!”
一律转身,正好看见勿葯出校门,上了出租车。
一律匆匆伸手招了辆出租车:“跟着前面的出租车。”
其余三人虽然疑惑,却能以令一律措手不及的速度挤上同一辆出租车。
“喂!下次要跑先说一声好不好?”大正抱怨着。“见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