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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柔然从飞机上下来,制片公司的人直接把她送到饭店,负责她这趟行程的是中华影业制片公司,是她这次来台的东主。
制片公司举行了一场小型的洗尘宴,宴席中有大陆和香港过来的演艺人员,而她这个剧作家比起那些在台前表演的俊男美女,只是幕后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时间已经不早,夜也越来越深了,参加完酒会回来,冷柔然有点累有点困。站在饭店二十八楼的窗前,眺望着台北的夜景,心思一下飞出很远。
和中华影业公司的合作是头一次,他们合作得还算不错。由她编写的故事,有幸得到金马奖十六项提名,所以她也沾了金马奖的光,出席这一年一度影视界
最负盛名的典礼。
她是新加坡人,母亲是道地的新加坡人,父亲是新加坡华人。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而父亲与继母也于一个月前在大陆车祸身亡。
她在大陆还有二个弟妹,是父亲在大陆做生意的时候生的小孩,她和那二个弟妹的感情还算不错,父亲带她到大陆几次,而弟妹也来新加坡探望她这个姐姐几次。她打算开完缓筢经香港过大陆,把那对弟妹带回新加坡去。
一阵电话铃响,冷柔然打了个哈欠,在床头拿起电话。
“喂。”
“姐姐吗?”是妹妹冷柔真的声音,
“真真?”冷柔然又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斜靠在床上和妹妹说起电话。
“姐姐,你现在到了台湾吗?我和小清都很惦挂你。”冷柔真兴奋的声音裏略带几分忧虑,是她这年龄不该有的。
这也难怪,她刚过十二岁生日,双亲同时罹难离开人世,而更可悲的是父亲生前在三不投资上的失误,至令债主盈门,吓坏了只有十二岁的冷柔真和十岁的冷志清,姐弟俩一下子从幸福的家庭面对许多他们无法想像的恐吓和惊慌。
正因为如此,冷柔然才决定把妹妹和弟弟带回新加坡,负起当姐姐的责任′柔然揉了揉眉心,心底的沈重感也越来越大。
“真真,姐姐大概过一个星期就会过去带你们回斩加坡了,所有手续都基本办妥,你们不用担心喔。”冷柔然尽量安抚这对霎时失去双亲的弟妹。大陆那边的财产拍卖的拍卖,但仍不够偿还父亲欠下的钜款。
“姐姐,我知道,我们会等你的。”冷柔真听姐姐这般说很高兴,她在电话忍不住欢呼起来。
“真真,你和小清还好吧?”冷柔然听着柔真那声单纯的欢呼,也感染了她的快乐。她是真心爱护这对同父异母的弟妹的,如果连她也不管他们的死活,恐怕再没人理他们了。
“还好。”冷柔真听姐姐这么问,不觉叹了一口气。那些债主天天上门,连他们住的豪宅亦已拍卖,现在住在山区的舅舅家。仍是小孩心性的冷柔真哪承受
得起这沈重的打击?,她和弟弟天天盼望姐姐尽快带他们回新加坡。
“真真,我知道你们并不好,但别伯,一切有姐姐。姐姐会把一切都办妥办好的,你们只要熬过这个星期就行了。”冷柔然听妹妹那声叹息,知道情况很糟,她放柔声音安抚妹妹,从今以后她就要负起姐姐的责任了。
“我们知道,我们等你。”冷柔真已一扫心底的阴霾,在电话雀跃道。
“好,我会尽快过去接你们的。”冷柔然道。
“姐姐万岁,真真和小清部好爱姐姐,祝姐姐拿到金马奖,让真真和小清分享你的快乐。”冷柔真天真烂漫地高呼起来。
冷柔然笑了,这个异母妹妹纯真得可爱,正因为妹妹的纯真,所以她特别喜欢他们。
冷柔然收了线,准备到浴问洗澡。金马奖二天后才举行,在这二大的时间裏,她想好好逛逛台湾,吃递台湾的小食。
冷柔然打开行李,一包黑绸包裹的东西从行李箱的外层掉出来,冷柔然愣了愣,她没有这种东西。
她捡起来,小包包是个真丝小袋子,她缓缓打开,袋子裏闪耀着点点蓝黑的幽光,她从袋裏掏出来,原来是粒相当耀眼的蓝宝石,蓝宝石镶嵌在一条足金项链上′柔然看着这条项链整个呆住,她并没这么贵重的饰物。
冷柔然愣愣地看着这条项链,脑子裏一时乱糟糟的,是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塞到她的行李?冷柔然心底倏时涌上不安。
冷柔然把一天来接触的人、事在脑海裏过滤了一遍,想起在机场差点撞倒她的男人,不期然又想起那个浑身散发着剽悍气息的男人′柔然打了个寒颤,这这是不是已为自己惹上麻烦?
冷柔然紧握着这粒不属于自己的宝石,袋子裏还有一串相当精致的小饰物′柔然左手握着项链,右手掏出那串小饰物,心裏一时无法定夺。
冷柔然决定先不管,洗澡睡觉要紧。既然对方这么大方,她就勉为其难地先收下,就当是替他保管一下,等到失主找到来,再还给他就是了?
冷柔然打定主意,心情放松下来,只是不断涌上的疑团无法让她掉以轻心。那个男人为什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塞到她的行李内?不会是那个男人被人追杀,
他迫不得己把这小包塞给她吧?
这些桥段在电影裏见得多,自己也编过这些桥段。不会这么巧吧?冷柔然甩了甩头,真烦,那她应不应该把这项链丢掉算了呢?
“哎,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冷柔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将头发弄乾后把自己丢在床上,蒙头大睡,等一觉醒来,她相信一切又会雨过天晴的。
第二天,冷柔然和制片公司交待了一声,独自一人定上台北街头,东逛逛,西逛逛,一天的时间又差不多过去。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台,一年前她已到过台湾,这儿的甜不辣、花枝串都是她的最爱。
夜色来临,她仍然流连在台北街头,由s0—g0百货公司地下小吃部猛吃猛喝,又逛过士林夜市,冷柔然准备回酒店。
冷柔然站在路边,正想招计程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悄悄走到冷柔然身边。
“冷小姐?”男人头上带着帽子,昏暗的街灯看不清他脸上的轮廓。
冷柔然愣了愣,戒备地看着陌生男人,她并不认识他。
“你找谁?”冷柔然冷声问。
“你。”男人道。
“我并不认识你,”冷柔然戒慎地道。
“冷小姐,有人托我向你要一样东西。”男人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
“对不起,我姓陶不姓冷。”冷柔然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直觉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相当不利,要东西?要什么东西?她冷然地转头离开。
男人似乎一愣,一辆计程车刚巧开过来,冷柔然马上招手拦截,迅速坐上计程车。等男人醒悟过来,计程车已开出很远。
冷柔然坐在车内,心底翻涌着不安,刚才的男人怎会知道她姓冷?而且她在台湾根本没几个朋友,他向她要什么东西?
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冷柔然却被室内的情景震得整个呆住了,房间内凌乱下堪,像刮了十二级台风,她的行李在地上床上被翻得乱七八糟,
正在她呆愣愣地发呆的当儿,窗台外窜进一条人影,他举枪指着冷柔然,冷柔然瞠大眼睛,他要杀我!
电光火石问,冷柔然身子迅速向下就地打滚“咻咻”二道消声子弹射过,冷柔然心想这回自己死定了。
子弹并没击中冷柔然,她连爬带滚想夺路而逃。门外倏时冲进一个高大的男人“咻”室内的男人身上中了一枪,转身向窗台方向逃遁。“咻”又一声闷响,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冷柔然被人从地上抓了起来,房门砰然关上′柔然跟前站着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而其中那个全身上下穿着黑色名牌西服的男人,正是她在香港赤腊角机场遇上,浑身散发着冷然气势的男人。
“你你们?”冷柔然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又看着一室的凌乱和刚才只有在警匪枪战片中才上演的戏码,既惊又怒。
“”眼前的男人正是纵横整个亚洲黑帮“天蝎”帮,有“魔蝎”之称的雷震霄,黑道中人无人不知“魔蝎”的名号,得罪“魔蝎”等于得罪死神,没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敢与黑暗之王“魔蝎”为敌。
雷震霄对冷柔然的指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双冷然的峻目直盯着眼前的女子,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漠气势,压得冷柔然几乎想尖叫着夺路而逃。她在他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心底不觉颤抖起来。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冷柔然硬着头皮责问,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至于泄漏心底的惊慌。
“交出来。”雷震霄简短的说话有着绝对的威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又一个向她要东西的人,冷柔然倏时明白他的意思,他要那条项链,如果她猜得没错也够聪明的话,就应快快把那条项链交出来。
“是吗?”雷震霄逼前一步,直直地盯着冷柔然,看见她眼眸医闪过一抹惊慌,却仍硬撑着自己,雷震霄脸色更阴沈。
没人敢在他的逼视下不发抖的,而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敢与他抗衡震霄踱
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空,倏然转过身来,眼眸底进射出一抹寒光。
冷柔然惊骤地倒退一步,吓得心脏几乎少跳几下,这这个男人是个恶魔。
“是的。”冷柔然咽了下口唾,努力压下心底涌上的阵阵惊慌。
“你想我亲自搜你的身?”雷震霄话没说完,已一步跨到冷柔然跟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嘶”的一声,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开。
一对傲然挺立雪白如凝脂的浑圆包裹在浅紫色雷丝透明胸围内,挺立的雪峰像要冲破束缚,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颤抖。
雷震霄一双粗糙的大手快速地摸过她全身细嫩的肌肤,最后停在她的双峰上′柔然抗拒地向后倒退,被雷震霄双手扯开她的胸围,从她的陶脯内掏出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雷震霄的动作快得连冷柔然都来下及尖叫非礼,雷震霄已把那条项链扔给站在她身后,已退到门边隐在暗处的其中一名男人殷逸琮。
殷逸琮是“天蝎”帮的一员猛将,人称“青蝎”他是个中英混血儿,深棕色的头发,一双有如大海般的蓝眼睛,英俊中带着抹邪气,他在帮中负责武器改良。
“你”冷柔然又气又恼,双臂紧紧抱着胸前乍泄的青光。
雷震霄双眼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一手覆上她的双峰,一手搂着她的蛮腰把她贴近自己,迅速地把薄唇印在她的菱唇上′柔然恍惚被电击一般,整个人呆在地上,动也不动茫然地任由他强取豪夺。
良久,雷震霄才放开她,看着一脸恍惚的冷柔然,脸上露出抹讥笑。
“你逃不掉的。”雷震霄丢下话向门口走去,留下仍未回过神来的冷柔然。直至到传来“砰”的一声门响,冷柔然恍如做了场恶梦般。
什么?这恶魔在说什么?冷柔然心底倏时被一股寒意紧紧攫住,她觉得冷,虽然室内的冷气并不低,但她就是觉得冷。她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菱唇上还残留着他的吻。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突然得令她无措。
那浑身散发着邪气的男人,可怕的男人,地她怎会这样倒楣?
一阵电话铃急促响超,冷柔然恍如大梦方醒,抖着手抄起手袋掏出手机,电
话裏传来一道女声。
“柔然?”对方问。
“你是谁?”冷柔然被刚才的事惊吓过度,脑袋仍然有点浑噩。
“天啊,你连多年的好朋友都忘了,我好伤心喔。”电话裏的女子很悲哀地道,想像得出她现在正抱着自己的心在悲叹。
“徐玉莉。”冷柔然终于听出对方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令自己的声音听来不至于发抖。
“算你还有点良心啦,还听得出是我。为什么到了台湾也不跟我联系?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回去,刚巧找到段佑祺,我还不知道你来了台湾呢。”徐玉莉在电话裏兴师问罪,她没听出冷柔然有什么下对。
徐玉莉是冷柔然的中学同学,大家住在同一社区,又同读一所大学,二年前大学还没毕业,她便远嫁到台湾,她的丈夫是台南一家电子公司的老板。
“sorry”冷柔然无心与徐玉莉叙旧,依她现在的心情,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但徐玉莉完全浸溺在老朋友近庄咫尺的喜悦之中,根本没察觉到冷柔然的不安,她不断在电话裏追问老友这几年在新加坡的人、事、物。
段佑祺是她们的大学同学又是冷柔然的男朋友,俩人在一起快有四、五年,是人人看好的金童玉女。段佑祺是个斯文温和的男子,文质彬彬,连和冷柔然的恋爱甚至是亲吻爱抚,部足温和有礼的。
“喂,你来不来台南?”徐玉莉问。
“看情况吧,我可能没时间过去了。”冷柔然坐在床上努力定二疋心神,把身上被撕烂的胸围和夹服拢了拢。
“部来台湾了,台南又不是很远,怎么会抽不出时间过来?我带你去逛逛台南,尝尝台南的美食。”徐玉莉在电话裏引诱道,她知道冷柔然最爱美食。
“谢啦。”冷柔然勉强挤出笑声,她怎不知道徐玉莉的意思?只是她现在根本没那份心情。“开完缓筢,我要赶回大陆。”
倏时她希望金马奖典礼快点召开,然后或者回新加坡,或者过香港,就可以远离这些是非横祸。
“回大陆?哦,去探望伯父?”徐玉莉知道冷父在大陆做生意,把冷柔然扔
在新加坡,半年才回来看看女儿。
“我爸上个月车祸身亡了。”冷柔然不禁叹了口气道。
“噢,对不起。”徐玉莉歉然地道。
“不要紧。”冷柔然对着电话苦笑了笑。
“柔然,我过二天上台北和你聚众,怎么样?”徐玉莉转移话题道“一年没见,我真的好想你呢,你胖了瘦了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你和段佑祺什么时候结婚?你们也该筑起爱巢,生几只小猪了吧?”
结婚吗?段佑祺也跟她求过婚,但她总是无法去安定自己的心。在外人眼裏,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有个深爱着她对她呵护有加的男朋友,男的一表人才女的漂亮大方,是人人眼裏的金童玉女。
也许定她太不知足吧,她总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被婚姻束缚住,而且她和他似乎还欠缺那份要生活一起的激情。
“柔然,你怎么了?”徐玉莉没听到冷柔然的声音:心急地问道。
“没什么,我觉得有点累而已。”冷柔然压下紊乱的心神,揉了揉眼睛,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回来又遇上这么刺激惊险的事情,她没什么精神去应付徐玉莉,她只想快快钻进被窝,好好的睡一觉,也许睡醒之后,一切又回复到原先的样子。
“噢,那你就先休息吧,我确定哪天上台北时,再跟你联络。”徐玉莉道。
“好。”冷柔然道了声拜拜,把手机扔在床上,又拢了拢身上残破的衣服,两眼瞪着天花,房子裏仍留有那个男人的气息,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蜷缩在床上,脑海裏闪过一幕幕全是今晚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那条项链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在路上遇上的男人、枪击她的男人还有差点强暴她的男人,都同样为那条项链吗?
她可以肯定今晚她遇上的人全都是黑社会的人,她似乎被卷入一场黑社会的争斗之中,那个冒失鬼为什么把它塞给她?机场上那么多候机人为什么选中她?
那条项链为自己招来各路觊觎的人马。她恨不得马上离开,她等下及金马奖了,她还年轻,她还想活,她还有一对弟妹等着她回去。
天,她怎么办?怎么办?
但是金马奖还有二天就要举行,只有二天,嗅,但愿这二天尽快过去,但愿这次的台湾之行能够安然渡过。
第二天醒来,冷柔然看着一室的凌乱,相信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她多希望是一场梦,足一场只有在电影电视裏才看到的梦。
她无力地收拾奸乱七八糟的衣物,捡起掉在地上那个黑绸布袋,袋子裏那串小饰物早巳挂到她的手机上,她应该把那个袋于毁尸灭迹、
也许她有先见之明,下意识地就把那串项链藏在自己身厂,只没想到还是被那个恶魔发现,幸好那串小饰物挂在手机上,
“冷小姐,冷小姐,”制片公司的人在外面拍门叫她:“来啦,来啦、”冷柔然尽快梳洗完毕,以免人家久候;
今天在制片厂有个小型的活动,冷柔然和大陆、香港来的演艺人员坐车前往,大家讲着台面上的客套话,冷柔然觉得比写一个剧本还要累人。
一天又风平浪静过去,最起码冷柔然是这么认为;她和几个演艺人员一起回到酒店,然后和他们二道别。回到房间打开房门,迎接着冷柔然的又是一室的凌乱。
冷柔然傻了般站在门边,那条项链都是那条项链惹的麻烦,但他们下是拿去了吗?还有没有人性?房间连续二个晚上被人恶意破坏,而她那箱行李又被翻得乱七八槽。
正在冷柔然愕然地站在门边时,一阵电话钤骤响,冷柔然从呆愣中醒过来,跨过躺满地的杂物,拿起床头上的电话。
“喂。”
“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一个低沈的男声在电话传来,声音有点阴恻恻,让人有份毛骨耸然的感觉。
“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冷柔然镇定地回答道。
“你最好识相点,否则就等着叫人为你收尸。”男人说完就挂断线。
冷柔然看着“嘟嘟,”地响的电话,然后按下一组号码,只一会儿制片厂的干部、酒店的保全人员和几名警察出现在房内,
他们拍摄完现场,又向冷柔然询问情况,冷柔然略略地说了一遍,当然她略过了昨晚的枪战及被差点强暴的经过。
“你检查过你的行李,有发现丢失东西吗?”一个睑容粗犷却不失英气叫邵永斌的警宫,锐利的目光盯着冷柔然问。
“没有。”冷柔然淡淡地摇头道。
“你可以把你来台时接触过的人或事回忆一下吗?”邵警官皱了皱眉头问道。
“可以,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有问题,而这问酒店的保全问题仍有待加强。”冷柔然点头,心裏想着,这间酒店的保全不是普通的烂。
“那么你在新加坡或途经香港的时候,有发生过像今晚一样下愉快的事吗?”邵永斌追问道。
“没有。”冷柔然摇头道。
“你为什么事到香港?”邵永斌盯着冷柔然问。
“我下会连去哪儿部没自由吧。二冷柔然对邵永斌的问题相当感冒。
“冷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而已。”邵永斌举起手作安抚状。
“我知道。”冷柔然冷淡地道,想了想仍然坦白“我过香港,是我手上有个新剧本,香港某家制作公司希望得到我的新剧本。”
冷柔然虽然出道不久,但她的作品可谓一炮而红,一年前她的作品,夺得香港金像最佳电影奖,最佳男配角奖,最佳编剧奖,为制作公司也为自己带来荣誉和名利,今年的作品又获得金马奖的十六项提名。
“那家制作公司与你现在合作的制片公司,在利益上是否有冲突?”邵永斌又问道。
“没有,我和他们都没有合约。”冷柔然道。
“冷小姐,你知道昨晚酒店有人从高处掉下去吗?”邵永斌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冷柔然脸色一寒冷然地道。
“你昨晚一直呆在酒店吗?”邵永斌看着她骤变的神色,仍是一副例行公事的询问。
“不,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大概在晚上卜时十分左右才间来。”冷柔然皱起眉头带点不耐地道。
“冷小姐,请你讲述一下你昨天接触过的人和事。”邵永斌道,
冷柔然把自己一整天的行程很详细地道来,一个警员做记录,并把记录递到她跟前,请她签名确认;
“冷小姐,可否请你回想一下,昨晚你同来的时候有看见或听兑什么?”邵永斌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问,
“没行。”冷柔然摇头,像要摇掉脑海裏的记忆。
“你的房间有外人人侵过吗?或者你在走道上遇见或碰见过什么吗?”邵永
斌又问道。
冷柔然静默地想了—想“没有。”
“你认真回想一下,据我们所知,昨晚从酒店掉下去的男人,应该是从你的房间掉下去的,你房间窗台上的血迹证明了这点:”邵永斌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冷柔然相当激动地站起来道。
邵永斌并没哼声,他直直地盯着冷柔然过于激动的神情,她激动得令人起疑′柔然对他无礼的瞪视有点动怒。
“难道你不相信吗?还是在怀疑我?”冷柔然不满地道。
“我只希望冷小姐再细细回想,看有什么地方漏掉了没说。”邵永斌沈着冷静地道,
“你烦不烦啊?”冷柔然厌烦地道。
“希望冷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下尽,协助我们警方尽快破案?”冷柔然的神态,更令邵永斌怀疑。
昨晚从高处摔死的男人,右手握苦一把十二发的左轮,身上中了二枪,那二枪并未致命,可以想像死者当时因受枪伤而不小心摔下去:邵永斌知道眼前这个叫冷柔然的剧作家,应该知道点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来台湾开一场会议,现在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你们下帮忙解决就算了,还以怀疑的态度来质询我。”冷柔然不满地道。
“冷小姐,我并没这个意思,你在台湾这段时问内,我们会确保你的人身安
全,也请你全力配合我们。”邵永斌一身正气地向冷柔然点了点头,终于退了出去。
冷柔然全身颤抖着紧抱自己,她觉得冷,好冷好冷。
为了冷柔然的安全考量,制片公司马上把冷柔然送到名导演陈谷平在阳明山的别墅,陈谷平育有一对儿女,父母同堂,一家和霭亲善,对冷柔然的境况都抱持着谅解同情的态度。
冷柔然累了一天,和陈家人打过招呼,已是凌晨三、四点,她困倦地爬上床,想想这二天来发生的事情,她如何安枕无忧?
冷柔然长长叹口气,在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终于睡去。
虽然新闻报导过来台新加坡剧作家的遭遇,但情况似乎平静,在忐忑不安下,金马奖大会终于到来。
冷柔然身穿一袭削肩露背黑礼服出现在晚会上,包裹在礼服下的娇躯曼妙优美凹凸有致,雪白的肌肤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细嫩光滑。
她不算很美,在影视圈这个俊男美女济济一堂的熔炉裏,但也相当亮丽出色。陈谷平曾和她开玩笑,问她有没有兴趣拍片,冷柔然淡然一笑婉拒他的好意,她的理想是编导,她读的专业也是编导。
大会颁过一个又一个奖项,最佳音乐奖、最佳视觉奖、最佳动画制作奖由她编剧,陈谷平导演,由港台二地演员所演出的电影“在这一刻”夺得金马奖八个奖项。
当冷柔然站在台上领取属于她的奖项时,对人行不久,却能问鼎金马,她高兴得不能自已。
“谢谢,谢谢大家给我的殊荣,我会很努力地写好每一个故事,让大家看更多更好的电影。”冷柔然热泪盈眶。
镁光灯不断在她面前闪过,她手捧奖杯从台上下来。正在她准备回坐位的时候,一个身穿宝蓝西服,化成灰她也能认出的男人,即前二天晚上跟随在那个恶魔身边的殷逸琮挡在她面前。
冷柔然没想到在金马奖会场上,也会看见这个她根本不想见到的人,她眼前只觉得恶梦纷呈。这些人为什么总阴魂下散地纠缠她?项链不是已被抢去了吗?他们到底还想怎么样?
“冷小姐,请你跟我走一趟。”殷逸琮白晰冷俊的睑上架着墨镜,看不出他眼底表情,但他浑身飘散着的黑社会气息,令周围的气压也有份滞重的感觉。
“为什么?”冷柔然几乎尖叫起来:“冷小姐,请你合作,否则你的同学徐玉莉”殷逸琮没把话说完,低声在它耳边警告道。
“玉莉?你们”冷柔然惊愕地看若这张俊得有点过火的面孔,他们怎么知道徐玉莉?
“那就要看你合不合作。”殴逸琮冷淡地道。
“什么?”冷柔然震惊地呆在地上,脑海裏闪过徐玉莉被他们抓去受折磨的画面,她
徐玉莉从台南上来,为她领奖准备好好庆祝一番,冷柔然没想到会连累了玉莉,如果她知道,说什么也不许玉莉从台南上来。
殷逸琮挟持着冷柔然走出会场,冷柔然木然地移动身躯,金马盛会达到最高潮,台上正颁发这届的影帝影后。
在一浪又一浪的掌声、欢迎声、音乐声下,没人知道冷柔然被人挟持离开会场。
着名剧作家失踪了,各大报纸以最快速度做丫详实报导,连带的有人挖出冷柔然来台时在酒店房间遇袭,酒店外中枪摔死的男人,把一连串事件连系起来,各种各样的揣测说得有声有色,简直可以媲美一则传奇故。
冷柔然的失踪,急坏了徐玉莉,她天天跑去警局抗议甚圣人闹警局,在新加坡的段佑祺也专程到达台湾,但冷柔然就这么样神秘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