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梅贝尔(梅贝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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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喜爱陶瓷艺术的人们来说,自然不会错过今天的个展。

    穿流不息的参观民众将明月堂艺廊的秋厅挤得水泄不通,盛况空前,幸好金薰岚长袖善舞,将场面控制得不错,不过,她同时也注意到秦仲熙正被记者们团团包围住,很明显的正处在抓狂边缘,就怕他突然走人,到时戏怎么唱下去。

    “请问秦先生,身为一名成功的陶艺家,最重要的是什么?”一位年轻男记者突围成功,挤到最前面采访他。

    板着一张酷脸的秦仲熙,尽管不耐烦,还是给足了金薰岚面子。“我想应该是勤劳,虽然陶艺的天分很重要,但后天的努力可以克服很多障碍,技巧只是辅助你达到目的。而创意与艺术取决于个人的素养和天分,要成为艺术家,太懒是最大的致命伤,应该要长时间的来创作。”

    他的答覆让众人满意的频频点头!

    其他问题也纷纷出笼了。

    “听说有人想收购秦先生的作品,不知你是否愿意割爱?”

    秦仲熙沉吟了几秒。“只要对方是出自真心的喜爱我的作品,而不只是附庸风雅,就算要我双手奉送都愿意问够了吧?”他的忍耐快到了极限,双眼透过暗色镜片在人群中搜寻曼秋的身影。

    另一位资深记者也抓准时机“秦先生,请问你的灵感都来自哪里?”

    “无所不在。”他的回答越来越精简,眉头也越皱越紧。

    可惜大家还意犹末尽,不肯就这么放过他。“秦先生这么年轻有为,还被喻为天才型的陶艺家,我想择偶的条件一定很严苛吧?”

    这是所有未婚女性最感兴趣的话题。

    “我已经有要好的女友了,所以这个题目没必要回答。”他远远的朝金薰岚使个眼色,亟需她过来解围。

    照相机喀嚓喀嚓响个不停,秦仲熙简直无路可退。

    “她今天也在现场吗?”

    “是啊!可否请她出来和你拍张照片?”

    他隐忍着暴躁的脾气。“她很害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有什么问题,等看完我的作品再说。”自己简直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任人评头论足,连私生活都不放过,他只是个艺术家,可不是偶像明星。

    这时,金薰岚笑着过来招呼,巧妙的将所有人带开。

    吁下口气,秦仲熙掐了掐眉心,凑巧看到等待的人,正静静伫立在他某件作品前,走近一看,发现她眼中含着泪。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曼秋飞快的眨掉。“我才没哭。”

    “明明就有,你来很久了?”

    “还好。”她又睇了眼摆在架上的陶艺作品,一个人陷在黄褐色的泥淖中,拚命的挥舞四肢,脸上流露出面对死亡的惊恐和痛苦,眼底净是无助空白,张大嘴不停的呐喊。当她往下看去,牌子上就写着“挣脱”二字。

    这不正是她的写照吗?

    “你想挣脱什么?命运吗?”

    他也望向自己的作品,苦笑的承认。“都有吧,我想挣脱秦家带给我的压力,想要有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可以不受羁绊的展现所长不,其实我真正想要的是得到亲人的认同和肯定,听到他们的鼓匡和赞美,我想要挣脱这样的情绪,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却又忍不住奢望着。”

    “我想我可以体会。”曼秋幽幽的说。

    秦仲熙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兴高彩烈的拉着她走向另一件作品“你看!我能完成它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她怔怔的看着“绰约”瓶身的曲线宛如女子的身段,如此的圆润无瑕,即使她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整件作品充满了爱;心口一缩,几乎不敢抬头睇向秦仲熙。

    “喜欢吗?”亲密的吻印上她的发丝。

    她咬了咬下唇,不禁自惭形秽。“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美好。”如果他知道真实的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想必会大失所望。

    “在我心中,你是最完美的。”

    曼秋眼眶一热,唇瓣微颤,想说些什么,喉头却梗住了。

    “糟了!”秦仲熙注意到有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他们。“被他们发现了,快跑。”

    “我为什么也要跟着跑?”她嘀咕的说。

    他咧嘴大笑。“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再也分不开了。”

    。。

    积架跑车像团红色火焰直奔淡水,两人像孩子般蹲在地上比赛谁捞的鱼比较多,最后曼秋开心的提着用塑胶袋装的两条小金鱼。

    尝过鱼丸和阿婆铁蛋,再搭上接轮来到八里,逛过十三行博物馆,喝着露天的左岸咖啡,比起淡水,八里的夕阳和月亮更有一种宁静的雅致。

    在回程的路上,曼秋倚在秦仲熙的肩上,想着今天恐怕是她这辈子笑得最多的一天,而且都是发自真心的笑,多希望时光就此留住。

    “今天玩得开心吗?”秦仲熙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轻抚她的秀发。

    她颔了下螓首。“嗯。”“到我那儿,还是回你家?”

    曼秋娇瞪他一眼。“你又想做什么?”

    “你不觉得很麻烦吗?”他脸皮可厚呢。“不如你搬到我那儿住好了,省得我们这样跑来跑去的。”

    就知道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想回去休息了。”

    秦仲熙俊脸一垮。“好吧。”

    唉!又失败了。

    跑车开进巷口,找了个位置停妥,两人手牵着手一块走向曼秋居住的公寓,在见到楼下等候的人影时,曼秋唇边的笑意淡去了。

    她踌躇的上前。“怎么来了?”

    “只是想来看看你。”翟允诚慈祥的笑了笑,疑问的眼光投向她身边的男人。“你们”

    “我是秦仲熙,翟伯伯应该还记得我吧?”

    翟允诚表情严肃。“我记得,当年你不肯和嘉雯订婚,跑到日本学陶艺,现在又来追曼秋,我的女儿可以任你们挑三拣四的吗?”

    秦仲熙态度诚恳地道:“翟伯伯,虽然我姓秦,不过我跟那些秦家人不同,我爱曼秋,绝不会委屈她半分的。”

    “先进屋子里再说吧。”说完,曼秋已经先行上楼去了。

    进了屋,两个男人各据一方,翟允诚用评占的眼光审视对方,尽管他没有资格以曼秋的父亲自居,但还是希望女儿有个幸福的未来。

    “爸,喝茶。”然后在秦仲熙身边坐下。

    翟允诚捧着女儿亲手递来的茶水,大大的喝下一口,滋味是特别香甜。

    “曼秋,我昨天去看过你妈了,虽然你不肯说,可是只要问住在那边的人,大家都知道你妈玉卿葬在哪里。”

    “何必呢?”曼秋忍不住发出讥诮的笑声。“她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说不定早就投胎了,就算你去看她,她也不晓得。”

    “我知道。”他低着头,满是懊悔。“我已经决定和韵容离婚了,想到她曾经那样伤害你们,我实在不能原谅我自己。”

    她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谅他吗?她办不到。

    不原谅他吗?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

    亲生女儿的不谅解是他咎由自取,明知不可能给玉卿幸福,却又贪图着她的温柔,才造成今天的结果。

    “这就是我今天来看你最主要的目的,我走了。”状似困难的起身,旋即晃了一下,让秦仲熙给扶住。

    “翟伯伯,你还好吧?”

    曼秋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是心头那股无法宣泄的恨意阻止了她,让她张不了口,也动不了。

    “可能是刚才在楼下站太久了,没关系,司机在外头等我。”他深深的盯着秦仲熙,委以重托。“如果你真的爱她,请你善待她,让她得到幸福,这是我这个无能的爸爸唯一的请求。”

    秦仲熙郑重的点头。“我会的。”

    “那就好。”他满意的走了。

    。。

    “我没有错,我没有我没错我没错喝!”

    惊喘一声,她冷汗涔涔的弹坐而起,连睡在身侧的秦仲熙也惊醒了。

    “作噩梦了?”

    曼秋抱住自己,打从心医感觉到寒冷“嗯”在梦里,她看到了死去的母亲。

    一生浪漫痴情的母亲用着谴责的眼神令令的瞅着她。彷佛在责备她不该报复心太重,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难道报仇有错吗?

    当她想走近,母亲却掉头走了,她慌张的追了过去,一把扳过母亲的肩,转过头来的赫然是自己的脸孔,同样用谴责的眼神回瞪

    “只是个梦,不要想太多了,现在才两点多,再睡一会儿吧。”秦仲熙强迫她躺回床上,大掌规律的抚着她的背,给子她安定的力量。

    她心头止不住的颤抖:“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我就等你这句话。”

    “即使”

    秦仲熙用手肘稍稍撑起自己。“即使什么?”

    “即使我”

    铃铃铃

    电话铃声在深夜里听来格外让人心惊肉跳。

    “我去接。”他翻被下床,光着脚丫走到客厅。“喂!找哪位?”

    曼秋趿着拖鞋来到他身边,心头不知怎的微微不安,通常这种半夜来电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是,很严重吗?”秦仲熙见她一眼,眉峰蹙拢,心也沉进了谷底:“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们现在就过去。”

    “是谁打来的?”曼秋屏息的问。

    秦仲熙握住她娇弱的肩“翟伯伯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突然昏倒,送到医院检查才发现是脑溢血,目前正在开刀房动手术,病情不太乐观。”

    听到噩耗,两脚陡地一软。

    “曼秋!”他张臂抱住她瘫软的身子。

    她面如死灰,茫然无措的双眸睁得好大。“我、我要去医院。”

    “好,我带你去,但是你要坚强一点。”

    曼秋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直“好,我们走。”

    。。

    手术房外

    “你们来做什么?”尽管是在医院,翟嘉雯依然打扮得光鲜时髦,瞥见两人亲亲密密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

    “是我要护士打电话通知她的。”坐在椅上的姚韵容语气异常平静,身上穿的丝质睡衣还来不及换下,整个人不再剑拔弩张。

    她登时大发脾气。“妈,你为什么要让她来?她不过是个野种,我永远都不会承认她是爸的女儿。”

    姚韵容一脸欺,彷佛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老了好几岁。“不要吵了,能不能让妈静一静。”

    “哼!”翟嘉雯咬了咬牙,把话咽了回去。

    从椅子上起身,姚韵容面无表情的走向曼秋,虽然看着她,却又好像在跟另一个女人说话。“你赢了,从头到尾,我都是输家。”

    曼秋眼底并没有她,只是盯着手术房的门,期待它在下一秒开启。

    “他还是要跟我离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悲哀的笑了。“第一次,他没有成功,因为我的肚子里怀了嘉雯,他无法弃亲生骨肉于不顾。我以为我打败了你,把他留了下来,可是他的心也跟着你走了。昨晚是第二次,他仍然坚持要离婚,就为了能搬到离你最近的地方,可以天天看到你。

    “我一辈子争强好胜,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我彻彻底底的输了,只要他能活下来,我答应跟他离婚,把他还给你。”

    泛红眼眶的曼秋终于看她了。“我爸爸不会死的。”

    “对,他不过才五十多岁,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呜呜。”姚韵容捂住鼻唇,痛哭失声。

    翟嘉雯来回踱步。“怎么动个手术这个久?真是急死人了。”

    “翟伯母,翟伯伯怎么会突然脑溢血?”秦仲熙是在场唯一冷静的人。

    她哭得泣不成声。“他原本就有高血压,情绪不能激动我早该知道不能跟他吵结果血压上升医生说他脑部有血块,要开刀取出来,不然会”

    秦仲熙脸色凝重,只能盼奇迹出现:“我相信翟伯伯会熬过来的。”

    “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曼秋失神的低喃“他会好的!”

    他拥着她,一同向上天祈求。

    如今只能等待了。

    当医生拉下口罩走出手术房,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他的妻子。”姚韵容胆战心惊的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脑部的血块虽然清除了,不过他的昏迷指数始终停留在四,清醒的机率只怕不大,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他随时都会有状况。”

    这番话如同宣告了死刑。

    在场的人心都凉了。

    翟嘉雯低吼。“你是医生,就有责任要把病人治好,不管要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能够救活我爸。”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淡淡的说明立场。“目前病人已经送到加护病房,家属可以过去看他。”

    听完,姚韵容母女便匆匆忙忙的赶去了。

    秦仲熙俯睇着怀中泪如雨下的曼秋,脆弱得宛如风一吹就会倒。“我们也过去吧。”现在任何安慰的话都是枉然。

    。。

    待姚韵容母女哭着从加护病房出来,曼秋好轻好轻的说:“我想一个人进

    秦仲熙想了想。“好,我在这儿等你。”

    “嗯。”她游魂般的飘进充满葯味的加护病房,穿上消毒衣,循着号码来到病床前,一眼就看见口鼻罩着呼吸器,手臂上吊着点滴的父亲。

    这一刻,她有多么的痛恨自己。

    为什么昨天不跟他多说些话?

    为什么明明看出他的身体不适,却硬要装作漠不关心?

    她到底做了什么?

    难道她的心真的被复仇给蒙蔽了?

    “爸。”柔软的手心轻触着那刚开过刀的头颅,顿时心如刀割。“爸,这声爸爸是出自真心的在叫你,没有一丝虚伪,你听出来了没有?爸,对不起,我昨天对你的态度那么差,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陷入昏迷的翟允诚无知觉的躺在那儿,听不见亲生女儿的忏侮。

    曼秋一声哽咽。“爸,我是曼秋,你听到我在叫你吗?爸”

    那令人闻之鼻酸的呼喊,让已经看惯生离死别的护士仍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不报仇了,爸,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好好活下来,我再也不恨任何人,再也不要报仇了,爸”

    不知是否听见了亲生女儿的心声,翟允诚紧闭的眼角滑下两行泪水,她也看见了。“爸,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是不是?你要快点好起来,让我有机会孝顺你,我们可以一块回去看妈妈,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一直俯在翟允诚耳旁说着话,直到护士过来告诉她探病的时间结束了,曼秋才依依不舍的踏出加护病房。

    见她失魂落魄的出来,秦仲熙将她搀到墙边的椅子上。“翟伯伯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还是很危险。”她又想哭了。

    秦仲熙让她的螓首倚在自己眉头,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她。“相信医生会尽力救他的,别担心。”

    “谢谢你在这里陪我。”她早已六神无主。

    他想让哀痛的气氛轻松一点。“我是你爸爸的未来女婿,关心他也是应该的,等他醒来,知道我这么有孝心,就会很爽快的答应把你嫁给我。”

    曼秋被他逗笑了。“秦先生,原来你是别有目的。”

    “终于笑了。”

    这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又哭又笑。“我也希望爸爸能当我们的主婚人,亲手把我交给你。”

    “你真的答应了?”秦仲熙简直喜出望外。

    她羞赧的躲进他怀中,嗓音几不可闻“嗯。”“耶!”他大声欢呼着。

    厚!这男人还真会得意忘形:“秦先生,这里可是医院,你不要妨碍到病人的安宁。”曼秋娇嗔的训斥。

    秦仲熙连忙恢复他的酷样、“还叫我秦先生,叫我的名字来听听看。”

    “仲熙。”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他故意逗她。“再叫一次。”

    “不要啦。”这回她可不配合了。

    收起玩笑的心情“等下次进加护病房,我们就把这件喜事告诉翟伯伯,说不定能激起他的求生意志,对病情有帮助也说不定。”

    “但愿如此。”曼秋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看了下腕上的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你饿了吧?”

    曼秋摇头,没有半点食欲。

    “不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到时怎么照顾翟伯伯?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你在这儿等我。”说完,秦仲熙就搭电梯到地下一楼的自助餐厅。

    独坐在角落的曼秋双手合什,诚心的为父亲祈祷。

    仓促的脚步声嗒嗒的向她走来

    “曼秋!”

    她讶然的抬首。“秦医生?”

    秦仲廉状似焦灼的快速行来。“我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翟伯伯的情况我也已经询问过他的主治医生,如果你同意,我想将他转到仁德医院,由我们优秀的医疗团队来照料他会更好。”

    “谢谢你,秦医生。”曼秋打从心底感激他愿意这么做。“不过转院的事最好还是先徵求翟太太的同意。”

    “这是当然了,不过我相信她不会有意见。”他审视着花容憔悴的她,马上把握住机会。“曼秋,虽然翟伯伯已经片面解除了秦翟两家的婚约,不过我们秦家并不死心,要维持双方良好的关系,现在就只要你点个头了。”

    “我?”

    他精明的脑袋把每道环节都算得哈到好处“对,既然你也是翟伯伯的亲生女儿,只要你嫁给我,不仅我们可以成为人人称羡的夫妻,两家的势力加起来,更是锐不可挡,这件婚事是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曼秋先是惊讶,接着便了然了。

    “就因为我是我爸爸的女儿,所以你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秦医生,你好聪明,不过你怎么脑葡定我会听你摆布?”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秦仲廉错愕。

    她一转眼眸嘲谑。“但是我也不想被人利用。”

    “曼秋,我是真的疼你爱你,怎么可能会利用你呢?”他干笑的敷衍,再运用深情的口吻诱惑她。“难道你不爱我?”

    秦仲廉就是抓准这个女人最常把的弱点。

    为了爱情,愿意为心爱的男人牺牲奉献出一切。

    “不爱。”曼秋笑若春花。

    他脸庞陡地变色。“你、你说什么?”

    “我不爱你,秦医生。”她笑得益发灿烂。“从来都没爱过。”

    惊喘一声。“不可能!”

    曼秋半敛起笑意,泛起一缕冷笑。“秦医生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我不想害你,希望你能打消念头,可是你却执意说服我当你的情妇,所以不能怪我,我已经事先提醒过你了。现在秦翟两家的婚约解除了,恐怕你们得再另觅金主了。”

    “你、你是为了你父亲才故意引诱我上当的?”他居然被个弱不禁风、看似无害的女人给骗了。

    “我引诱过你吗?”她故作天真无知。“一向都是你主动来找我,又是谁引诱谁了?秦医生,我再好心的奉劝你一句,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傻到任由男人利用,是你挑错了对象。”

    秦仲廉的面色转为森寒。“你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

    “过奖了,秦医生,你也不遑多让。”她也娇笑的回礼。“现在你还会想要娶我吗?”依他的大男人主义,绝不会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希望这不会改变你方才的提议?”如果会,那她就太高估对方了。

    “我是医生,不会让私事影响到救人。”他寒着脸走开。

    曼秋很庆幸他的确是个有医德的好医生。

    只希望这么做对父亲真的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