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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钟华找到花园街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中午了,见到吴越,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又羞又愧的神色。那天她刚把光盘上缴后,就接到若云和吴越打给她的电话,当时还颇有些不以为然,所以当时也没有和若云和吴越说这件事情,等到后来若云问的时候,她更没办法解释了,一拖再拖,终于出了这么一挡子事,她现在已经是有口难言了,最让她悔恨难受的是自己的愚蠢,亲手把若云推入无休止的险境之中。
张了几次口,都没有问出话来,一向刚强的钟华,终于在吴越面前痛哭出声。吴越坐到沙发上,缓缓把钟华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钟华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像山洪爆发一般倾泻而出,吴越的肩头转眼间就被她的泪水浸透了。
吴越像在哄着小孩一样地拍着钟华,待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柔声问道:“华姐,这是怎么了?”
钟华抽泣着说了一句:“我想见若云。”
吴越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钟华问道:“他不是说陪雪凤去沙漠玩么?雪凤呢?”
吴越道:“雪凤和雪婷这几天一直在我这里,昨晚玩的太疯,现在还在床上濑着呢。”
钟华闻言,心里暗暗焦急,促声问道:“那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美丽女孩呢?”
吴越知道她是在问程砚,便道:“她呀,早上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钟华一愕,道:“这么说她也没跟在若云身边?”
吴越愣了一下,道:“没有啊,怎么了?”
钟华再也顾不得顾忌什么了,便把丢失光盘和那六个科学家去世的事都跟吴越说了,道:“现在据我收到的消息,已经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到西部来了,我怕他们会对若云不利。”
吴越不由得也是一阵担心,道:“若云走的是时候没有跟我说过要去什么地方,现在也没办法联系他啊。”
李楠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这时蓝心枚从楼上走了下来,道:“以若云的身手,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钟华登时停止了啜泣,眼睛里冒出一丝寒光。
“华姐,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蓝心枚也是考虑了好久才下来的,她在楼上听了好一会儿了,看得出来钟华对若云的深情,而且吴越似乎也不忍隐瞒钟华什么,她掂量了半天,觉得现在出面要比以后真相大白时出来对自己有利的多,蓝心枚本身又是个玲珑剔透的伶俐心窍,登时就抓住机会现身出来接口道“我上次跟若云来玩,还没有走,所以会在这里了。”
钟华冷哼一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干什么的,八大世家那么多的高手会无缘无故地同时跑到京城去?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顿了顿,突然道:“若云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蓝心枚心里一惊,暗道:“被她扣了这个帽子,麻烦可就大了。”急忙辩白道:“怎么会?华姐想到那里去了,若云出去的事大家心里都有数。”
钟华面色微微一变,道:“也就是说,这件事就瞒着我一个了?”
吴越不由撇了蓝心枚一眼,怎么看着精明玲珑的人在钟华跟前这么快就进退失据了,蓝心枚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惊讶地问:“难道他没跟你说要去沙漠地区一趟么?”
钟华闻言脸色又黯然下来,道:“你没见雪凤和雪婷俩人都在家么?他肯定没去。”
钟晓欣小声道:“不会问问雪凤两人为什么没有去?”
钟华只好回过头来看着吴越,吴越道:“这样吧,反正这里地方大的是,你们都住在这里等吧,我想他这两天一定会回来的。”
李楠低声低气地道:“越姐,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去哪里了?”她和钟晓欣除了在学校的时候称呼吴越为老师外,其他地方见了吴越都是叫姐姐的。
吴越没办法,沉吟了一阵,道:“若云原来是说带俩小丫头去沙漠玩玩,过完假期就回来了,可他走的时候却没有带俩妹妹,只是留了张纸条,说临时有事,等回来再陪她们玩,然后就没有联系了。”
蓝心枚接道:“华姐,你放心,我在这里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钟华微微一点头,接着道:“以若云的身手,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你还是听越姐的,住在这里等他吧。”
钟华摇了摇头,道:“我已经等不下去了,这四天,唉,再找不到他,我我”她没有接下去,但神色里却透出一股惯有的坚定。回头看看同样有些憔悴的妹妹和李楠,钟华道:“让她俩留在这里吧,我还住他原来的地方,顺便再借用别的渠道搜索一下,一定要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才能安心。”
钟晓欣道:“不了,我陪姐姐一起去找吧。”
接下来的日子,钟华依然发了疯似的搜寻若云的下落,不昔借用测控中心的卫星图象,在沙漠地区大范围的寻找目标,可奇怪的是,若云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转眼间,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连一向稳如泰山的蓝心枚也有点不安了,更不用说吴越、雪凤等人。还有一件事就是,流感忽然像刮风一样席卷全国大部分地区,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人变成了濒危病人,甚至有的患者成了痴呆症,蓝心枚联想起父亲说的一番话,心里不由忿怨不平,但也为越来越多的患者忧心不已。
街上的行人少了起来,昔日闹烘烘的商场、公园等公共场所都冷清下来,全国统一行动,所有的公共娱乐场所一律关门歇业,加强卫生防疫,车站、机场及各个来往要道,都设立检查站,严格控制疫区的所有人员向外流动,农村的村口、小区的大门口等等都开始禁止陌生人的进入,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非典肆虐的时候了。
早已经憔悴不堪的钟华姐妹二人,都没有能逃过流感的侵袭,双双被隔离起来住进医院,花园街16号别墅里的人,整天都呆在家里,根本就不出门,雪凤和雪婷也一直住在这里,因为疫病的突然爆发,学校也无限地延长了假期。而西部市的所有大、中专院校,都关了校门门,封锁了与外界的人员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