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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羽确确实实没想到尤明许会来,跟着小弟走出房间时,他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阴霾,再抬头时,已恢复沉静。
一路走向庄园大门,远远就看到一名小弟,领着个穿黑裙的女人,走过来。
看清她的容色,罗羽怔了怔。中规中矩的一条裙子,但是质地用料一看就非常考究,线条服帖流畅。罗羽一直知道她身材好,但两人恋爱时,她也没空穿裙子。今天这一眼,他才有了更直观的感受。不是弱柳扶风的那种好,是线条挺拔凹凸有致,健美鲜活的那种好。旁边的小弟全都在偷瞄她。
罗羽一走过去,就露出宠溺的笑:“你怎么来了?”
尤明许也笑,走到他身边,一把挽住他胳膊:“不是你非要我来,总算是抽得空了。”
旁边的小弟见状都散了。
罗羽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女人的手暗中掐他的力气有点大,居然让他痛了!他低头看了眼女人,突然伸手,在她那看着就很细韧的腰上,重重的捏了一把,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尤明许被捏痛了,吃下这亏,笑意宴宴不变:“陪你啊。不是要我跟你一起去出差吗?我先来熟悉熟悉情况。邢几复在哪里?带我去拜见吧。”
罗羽咬咬牙,把她的手一抓:“跟我来。”
众目睽睽下,尤明许不好公然反抗,任由他拉着,静观其变。
很快,罗羽把她带到别墅一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位置很隐蔽,周遭也无人。两人关门进去,他松开她。尤明许整理了一下略凌乱的头发和裙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罗羽都气笑了,说:“什么地方,你也敢来?里里外外全都是亡命之徒,可以让你死一万次。”
尤明许拍了拍衣领上的灰:“谁敢动你名义上的人?”
罗羽深呼吸几口。今夜他们确实还有要事,要商量贵州之行的一些细节,肯定不能让尤明许跟着。平时打打球吃吃饭无所谓,那屋子里头都是爪牙尖利的狼,但凡尤明许话语间露出半点不对,他们能放过她?以为人人是他,纵容着她这心怀不轨的小狼?
罗羽眸色阴霾地看她两眼,说:“你现在这里等着。人既然来了,总要和老板打个招呼。我先去说一声。”
尤明许一笑:“辛苦了。”
罗羽看着她极难得的巧笑倩兮模样,又有点气不起来,笑了,说:“听话,出差带你去。但是不准给我惹事。”
尤明许嗯了一声。
罗羽走了出去,带上门,做手势叫来个远处的小弟,拿了钥匙,“咔嚓”一声把门反锁了。
门内的尤明许抬头看了眼,知道中计了。罗羽根本就不会放她出去,也不会带她去见谁。
进门时,她身上的手机,所有东西都被小弟收走。她索性在沙发坐下,手托下巴,不慌不忙地呆着。
门外。
罗羽之所以把尤明许带到这里,就是知道这偏房的门窗都是封死的,还装了铁栏杆,只要锁死门,尤明许能耐再大,也溜不出去。他根本不打算今晚带着尤明许,正事为重。他也绝不允许尤明许对自己的计划有半点干扰。
罗羽叮嘱那小弟:“在这里守着,除了我,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
小弟:“是。这么关着嫂子,合适么……”
罗羽笑:“女人不听话,欠收拾。我让她面壁思过。”
罗羽走远,上楼了。
小弟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
罗羽走回那个房间时,众人看到只有他一个人来,都愣了愣。
黄珑说:“那妞呢?还藏着掖着啊。”
罗羽笑:“我们还要谈事情,她来干什么。她也没兴趣,我找了个地方,让她休息,吃点东西。”
郭飞嵘倒是露出赞许的目光,尤明许怎么说都是警察,今天居然跑到他们大本营来了。大事当前,罗羽这么做是有分寸的。真要带个警察来,哪怕只看出一星半点的端倪,他们也只能把人杀了。
邢几复倒是什么都没说。
——
尤明许看着墙上的挂钟。
大概等到10分钟的时候,连个响儿都没听到,就看到门开了。小燕露了个脸,冲她一笑,就闪开。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尤明许走到门口,殷逢一身黑衣等着她。小燕弯腰,飞快把地上昏迷的小弟给拖进房间里。
殷逢:“走吧。”
尤明许踢掉碍事的高跟鞋,赤脚跟在他身后。
这边位置确实比较偏,位于别墅背面,喧嚣声都在远处。虽然头顶就有摄像头,但是尤明许一点也不担心,有冠军呢。
殷逢显然已提前摸清方位,带着她,沿一条楼梯爬上去。刚上楼梯拐角,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尤明许的反应比殷逢更快,把他一拉,躲到楼梯下的阴暗处,两人屏气凝神,等脚步声走远。
这个角落很狭窄,还堆了些杂物,尤明许是搂着殷逢躲过来的,身体紧贴着,正聚精会神,就感觉到腰被他一搂,身体被迫贴得更近。
尤明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无声动了动嘴型:“干什么?”
他这个不要脸又不怕死的,头低下来,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没用。一来就被人关起来。”
尤明许被他的气息弄得耳朵滚烫,心想那我不是知道你会来策应吗?伸手重重捏了一下他的脸。他很低地笑了。
脚步声走远,两人分开,尤明许打头,他稳稳当当跟着,继续往前探。
以尤明许的身手,要悄无声息躲过喽啰们,逼近大佬们商谈的密室,不在话下。加上殷逢很可能还使了别的手段,路上不少小弟都去了另一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很快他们就到了别墅最高层。
有几个小弟守在走廊上,尤明许看了眼位置,避开他们的方向,趁着夜色,伏低身体,一路潜行到一扇窗下。殷逢不声不响,慢慢跟着,蹲到她身边。
此时屋里只剩下几个男人,女孩们早被打发走了。他们也不可能当着她们的面,商量什么事。
尤明许竖起耳朵听着。
隐约听到对话声断断续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