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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僵硬的声音传来：“小心。”
摇了摇手拒绝白羽的搀扶，清君三两步朝床边走去，身后跟着快速赶来的君非寒。
木床之上，小小的身子裹在棉被之中，颤抖着，原本红扑扑的笑脸苍白片。心阵抽搐，咚的弯下身子趴在木床边，伸出的手放在床上人儿光滑额际之上，遍遍的抚摸。
宽厚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阵阵温热传来：“他的伤太重。”
能用的办法都用了，晚上运用内力延续他虚弱的生命，终究不是办法，手中身子越来越虚弱。
那刀，扎的极深，根本就是想要他的命。
如鹰的眼看着床上小小的身子，君非寒缓缓闭上呀。
才八岁的孩子，又是如何下得手？
禽兽不如。
清君颤抖的手遍遍抚摸怀中人儿，空中低喃着：“小雨，小雨，小雨……”
棉被中的身子轻轻动了动，琉璃的眼缓缓睁开，在看清眼前人时，荡起了笑：“漂亮姐姐来看小雨么？”童稚的声音依旧，之色那笑却少了晶莹之色。
“恩。”轻轻点着头，清君笑着回应：“姐姐是来看小雨的。”带着哽咽的声音字字轻柔说着：“小雨高兴么？”
“高兴。”小脑袋轻轻点动，笑意更深了：“那漂亮姐姐跟小雨起玩么？”
“姐姐以后都和小雨完。”
“咯咯！”小小的人儿咯咯的笑着，琉璃的眼眯起条缝，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瞪大眼：“这是床？”
疑惑闪而过，清君点了点头：“怎么呢，是不是不舒服。”看着整掀开被子坐起来的人儿，清君匆匆问道，旁的白羽和老妇人们也慌了，赶紧拉着村子唯个老医生，让他给看看。
“怎么能睡床了，小雨怎么能睡床上了。”
声声的呢喃发出，掀开棉被的动作更快了，脸上满是担忧。
察觉到不对劲，清君拉着要下床的小雨问道：“为什么不能睡床？”
苍白的娃娃脸抬起，看着清君：“小雨不能睡床的，晚上只能睡到墙角，不能睡床，师傅会生气的。”童稚的声音带着惊慌，似乎是想起了平时师傅生气的种种，娇小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喝！”四周阵阵抽气之声。
清君觉得酸，由心口发出的酸，扩散到全身，酸的眼角涩涩，伸长了手紧紧抱着床上颤抖的人儿：“师傅已经不再了，以后小雨就跟着姐姐，姐姐喜欢小雨睡床，小雨睡床姐姐会很开心。”
“真的么？”瞪大的琉璃眼眨不眨的看向清君。
“恩。”
得到答案，小雨笑了，笑的灿烂：“那小雨以后都可以睡床了，好好。”小小的手遍遍的抚摸身下暖暖的床铺软软的杯子：“原来睡床是这种感觉啊，好舒服，小雨第次睡床了，咯咯。”
每次都是看着师傅躺在软榻只是，看上去很舒服，也很好奇，次趁着师傅不再偷偷的碰了碰，可是手还未碰着，房门咚的被推开，师傅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踢出脚。
身子在地板上滚动，头撞到墙壁，好痛，流了好多好多血。
师傅说，这不是他可是睡的地方，碰都不能碰，他只能睡在墙角。
那天，师傅拿着好粗好粗的棍子，打了他的手心，让他跪在门外天夜，肚子好饿，头好痛，而且好冷。
“漂亮姐姐，墙角好冷。”
“呜。”是谁哭出了声，又是谁转过头哽咽。清君眨动双眼，不让眼前小小的人儿看见她泛红的眼，努力扯出笑，轻柔的抚摸他的脑袋：“以后小雨都睡床。”
“咯咯。”
回答她的是小家伙咯咯笑声，伸出的手拉住清君的衣袖：“漂亮姐姐陪小雨出去玩好不好。”
“等小雨的伤好了，姐姐就带你去玩，小雨想要什么姐姐都给小雨买。”
“不要。”小脑袋轻摇：“小雨现在就要，好不好。”晃动着她的衣袖，双琉璃眼中满是乞求。
看尽那双期盼乞求的眼，清君静了静，半响后轻点头颅：“好。”
“君儿？”
君非寒惊讶的看向她，屋子内其他人也是：“姑娘，他身上的伤不易移动，还是……”
似乎是没有听见那声声惊呼，清君抱起床上的脸期盼的人儿：“我们现在就去，小雨想玩什么？”
这刻，她才发现，怀中八岁大的孩子竟然那么轻。
“只要漂亮姐姐和小雨起，什么都开心。”
“好好。”
看着跌跌撞撞的身影朝着木门缓缓移动，君非寒和白羽赶紧跟上，却被道轻柔的声音制住：“大哥还有白羽，不要跟来。”
“君儿，你现在有伤，抱着他是无法走远的。”君非寒试着想结果她抱在怀中的人，却被清君个闪身移过。白羽站在旁踟蹰不前，只是安静的低头站着。
“大哥，你向都尊重君儿，这次希望也是。”既然十几年都是于此，那么，以后皆是如此吧：“君儿想尊重小雨自己的决定。”
清澈的眼看着他，眼中的坚决让他放下了抬起的手：“好。”
最终的妥协，清君看着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看着那跌跌撞撞吃力的背影，君非寒伸了伸手，微张的口想要再次叫住，最终磕了嘴，伸出的手握紧成拳。
吃力的抱紧怀中娇小的人儿，清君微笑的声音句句说着：“这里有好多的鸡，天刚亮，公鸡就会跳上屋顶打吟。”
“村那头有条河，听石二说，下雪之时，河水结成冰，人可以在上面滑动，蹲下身子还可看见冰下游动的鱼。”
“在下雪时，漂亮姐姐会和小雨起堆雪人儿么。”
“会，小雨要多少就堆多少。”
“小雨听说春天会有好多好多桃花，桃花粉粉了很美，漂亮姐姐见过桃花么？”
“见过。”多年之前，那园中桃花娇艳，印着少年好看的脸上粉红片，白衣飘飘似仙。挑花之下，花瓣飞散，那站立在花瓣之中的少年比那娇艳的桃花还有美上几分。
年年如此，年年相似，是什么时候开始，那桃花依旧娇艳的开着，桃花之下却独留自己人嗅着花香回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