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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肩膀借下。”
看着沉默的人，清君笑了笑，感觉坐过去，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时，有着股熟悉的感觉，就好像那晚样。那晚也是如此，静静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任凭情绪崩溃。
对于小雨，还是无法笑的面对。
“夫人。”
“恩？”靠在肩膀上感觉那人说话的声音变的低沉，每说字，肩膀跟着抖动。
“不准把眼泪落在我衣裳上。”
“那鼻涕呢？”
“你可以试试。”低沉的声音字顿，马车内凉梭梭的，清君感觉背脊发寒，却意外的笑了。
“呵呵！”
笑声断断续续带着哽咽。
“谢谢。”小小的声音传来：“对小雨。”
“福泉这么多年来为君家付出了很多，就当是他最后的工钱。”
“那也太廉价了。”嘀嘀咕咕的声音。
“什么？”危险的声音带着警告。
“没，君儿是说最后夫君让小雨感受到了亲情。”短暂的生无所有，至少最后刻，他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马车内安静片，君非墨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清君安静的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纤细的肩微微抖动。
“太天真了，那句话至少不因由你我口中道出。”
低沉的声音消失在马蹄声中，留着泪的她并没有听清楚，只是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任由泪水滑落。零零碎碎听得几字。
“那句？”
“那晚。”
“恩？”
面对沉默的回答，清君不再追问，就怕这大老爷个不高兴，直接把她扔下马车。
“君儿直以为夫君讨厌孩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
“没有。”
是啊，从未说过。
只是办完事后那碗碗汤药以及冷漠的话语，让她直以为他讨厌孩子所以不要。可是就在那天，看着他跟小雨的相处，她发现他并不讨厌孩子。
既然不讨厌，那么为什么……
果然，这人太难懂。
“夫人？”
低沉的两字拉回神游的神志：“你好像越来越不怕我了，说话也是越来越放肆了。”
咯噔声，搁在肩膀上的头挪了挪：“君儿不敢。”
不会是……不可能啊。
“夫人会不敢？”
“夫君是君儿的天，君儿切以夫为重，又岂会做出不敬之事。”匆匆抬起头，坐直的身子，清君低了头，柔顺说道：“君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夫君尽管说，君儿定改，或是夫君有什么地方误会了。”滴冷汗顺着白皙颈项滑落。
“哦？”声饶有兴味的轻吟，清君听着那熟悉磁性的声音说着另她悔恨的话：“小气，刻薄，自大，冷血，无情，奸诈，狂妄，报复心强。”
每听句，清君冷汗多滴，直至最后背脊发寒。
“对了，还少了几个，洁癖，疯子。”
“呵呵。”清君干笑两声。
书上不是说走火入魔的人醒了后入魔之时的事情完全不记得了么？
怎么就……
君非墨啊君非墨，你果然个别人不样！
“夫人啊，这话你都说了，若不如此恐怕对不起夫人给的这些名词啊，夫人也说了，君某小气，特别容易记恨，报复心更是强。”
话语中另层意思直听的清君想立刻跳车。深吸口气冷静下来，摆出满脸从容笑意：“那个……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早知道死活也要答应美珠跟来。
临走之时，清君以为是直接回京城，却不料眼前人突然说有点事要办，让莫渊带着所有人先回京城。却倒最后单单拉上她起。
那时君非墨正干什么呢？
对了，正看着江南这带的账册，说是临走前的审查，然后突然冒出句：“出门前娘交代定要带夫人好好玩玩，乘此正好四处游玩。”说的云淡清风，脸平淡，清君却怎么都觉得没这么简单。
陪夫人四处游玩，这幌子打的可真好。
为了这次航程，他晚没睡，看完所有账册，弄的小丫头直说，庄主对夫人真好，为了陪夫人游玩夜没睡，那黑眼圈都出来了。
小丫头就是天真，只知其不知其二。当她清君今天才认识他么？
“不过庄主即使有黑眼圈也样好看。”
这最后句话害她彻底无语，差点伸手掐她那张小脸。
不过仔细看，那黑眼圈真的很深。
哎，早知如此，当时抵死不从，怎么也要拉着个人起出来。
都是他那句：“君某就和夫人两人。”
同样冷清的话，却怎么听怎么暧昧，让旁的美珠都红了脸，直说不跟了，夫人和庄主玩的开心点。
只是，临走之时，大哥拉着她似要说什么，神情复杂，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等到了夫人就知道了。”
又是那句话。
“夫人可不要忘了君某刚刚的话。”
“轱——辘”
车轮滚动伴随着马蹄哒哒声，悠悠的，传入这整个官道。
“压大压小了啊，这位爷，注下离手，注下离手。”
声响亮吆喝，伴随着骰子晃动之声，众人凭注呼吸，视线紧紧盯着那双不断晃动的手，骰盅落下，众人哀叹惊喜，庄家眉眼带笑：“各位爷，输了别要灰心，咋再来，下趟翻本。”
“来来来。”
“压！”
整个赌场楼，地方不大，却是挤满了人，人声几乎冲破屋顶。赌场二楼楼梯正对门之处挂着快牌子，上面刻着‘聚宝盆’三个字，牌子两边分别镶着定元宝。
“爷，您来了，里面请。”门外声话落，灰布帘子拉开，原本昏沉的室内立刻变的透亮。刷的声灰布帘子落下，又是片昏沉。众人好奇的朝着新进来的人看去两眼，不禁惊了惊。
这是哪家有钱少爷出来烧钱了？
只见走进来的人身子倾长，脸不大，可身子还算圆润，身华丽衣裳，头上扎着玉冠，中间镶着大大的珍珠，那眉眼长的都还不错，带着足金戒指的手晃动着手中金边扇，带动的细风飞动鼻下两撇胡须，看上却冷漠而傲慢，十足的大家公子，双眼高高抬起，看着赌场那群人的眼神很是不屑，似是怕碰了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隔的远远的走进去，手中的扇子更是眉眼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