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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抿口清茶，君非墨抬头看司徒将军：“不在为难君家，守灵三年？”
直视那双微微眯起却没有丝温度的眼，司徒将军神情不变分豪：“是。”
“好。”
话音方落，修长十指松茶杯落地，破碎的瓷片和茶水同渐起。声碎响，芊草心猛的震，喜帕下的双眼圆瞪。
是谁说，大喜的日子摔坏东西是不吉利的。
红衣转动，墨发荡起。
“开始！”
“拜天地！”
拔高的声音响起，在这安静的瞬间显得突兀也更加高吭几分。
“二拜……”
“大夫人！”
突然的声惊呼让原本的安静立刻变得吵杂。
原本安静不语的落王朝着大门望去，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稀嗅到他的气息，为此，漆黑的眼变得更加幽深了，没人发现的拳紧握，即使亲手给于了惩罚又如何，失去的东西早已失去。
此时嘈杂声却完全进不了清君的耳，在这大厅中，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个身影，除此皆是空物。
除去身墨衫的君非墨身大红喜袍衬的他更美的，妖烧绝媚的更甚万千女子，却又有女子身上所没有的清冷和刚毅。
“身为大夫人该是早早就到。”
司徒将军的话擦过耳边，嗡嗡的却是句也听不清，步步的朝着他走去，明明就在眼前却觉得好遥远。
近在咫尺看那张脸更美了。
“夫君，你答应过君儿的。”朱唇微启倒出只有两人能够听懂的话。
“你亲口答应的。”轻柔的声音静静地回荡着，不知道是何时，四周又次变的安静。
精致的脸上少了丝红润多了丝苍白，朱唇微张，清澈的眼紧盯那倾长的身影。
“你亲口对我的承诺。”
耳边好似响起了花烛之夜他望着自己，面色无情的吐出句让她深陷地狱的话。
要怪就怪他吧，是他被信了承诺。
那麽这次了？
被信的人又是谁？
那次的承诺是年少无知的戏言，这次又是什么呢？
戏言？
她不相信君非墨看不出她眼中的问话，只要他那双墨色的眼稍稍看过来。
只是，她失望了，那人视线不变的直视前方，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猛地伸出手抓住那人大红的衣袖：“你说过的。”
柔弱不适合她，所以她只是站在那里动不动，双眼执着的看向他。
没有别的，她只要个答案。
红色的衣袖用力抽出，紧握的手被震的发麻：“去给夫人搬凳观礼。”
旁的丫鬟看着清君，眼中满是同情，僵立在原地竟然忘记了动，直至双历眼扫过，这才匆忙行驶。
眼前的君非墨浑身散发着冷漠和疏离，陌生而熟悉——如年前的他。
“夫人？”
匆匆赶来的美珠快步来到清君身边，小声的出声，微红的眼中满是担忧。
“凳子。”丫鬟搬来凳子，却是始终低着头不敢出声。
压抑的氛围谁都不敢出声，唯独高位上的两人，个眉头紧锁，个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似是在看场闹剧。
“扶大夫人坐在旁休息，继续拜堂。”
君非墨的话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前者是对美珠说的，后面则是对大管家。
美珠神色复杂，对自家夫人的心疼和对君非墨的埋怨。她只是个下人，不能道主子是非，可是不甘心。
为什麽会如此了，眼看庄主和夫人之间慢慢有了变化，却又接二连三的出现各种事。
难道有些事情就是注定的，注定不能在起？
“夫人！”
美珠轻声开口，却发现自家夫人似是没有发现她，双美眸始终落在那处紧盯人。
突然她很想念以前的夫人，若是以前，夫人定脸笑意的坐在哪里看着对新人行礼，只是那时候的夫人却是少了心的，那种少了灵魂只为这君家活着，那样的她坚强，总是笑着，不见忧郁，却同样的让她感到心痛。
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司徒将军轻敲面前的桌椅，应为身上有伤力道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吉时怕是要过了。”司徒将军是个粗人，那话中的口气自然也就不善了，双深陷的眼中满是怒色，直直看向君非墨：“可是想反悔了？”
红袖下修长的手摊开，如同寒冰的脸看向旁低着头的丫鬟；“怎么还不请大夫人坐下？”
“啊，是是。”丫鬟被那眼吓的腿软，慌忙看向站于正中的清君：“大夫人……您……”话到口边确实怎么也说不下去了，目光闪烁，心里早已哭开了。
个是庄主个是大夫人，而她只是个小小的丫鬟而已，谁都不敢得罪。
似是没有听见般，清君看着那个人，似是要把那个人看穿般，看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前刻的容情蜜意，下刻的冷血无情，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才稍稍能够看懂他，为何这刻又觉得完全看不懂了呢？
美珠试着轻碰清君，用着轻柔的声音说道：“夫人，奴婢扶你坐下可好？”
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若是不坐就带夫人回房歇息。”
无波的眼因为君非墨的出声而轻轻动了动，却依旧没有离开过。
“夫人……”
美珠看着就这样动不动的清君是真的担心了，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里，安静却让人不管碰触，就怕碰就会爆发。
“夫人难不成是犯了七出之‘妒’了？”司徒将军似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摇摇头：“不对啊，我可听说君家的大夫人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甚至亲自给君庄主娶妻，不应该啊。”那话语中的讥讽任谁都听的清楚。
君非墨脸上的神色更加冷了，好看的眉深深皱起，墨眸中阴霾片：“夫人喜欢站在这里么？那就站在这吧。”话落拂袖转身，个用力拉过芊草的手：“大管家，继续。”
“啊，额，好，好。”大管家喃喃：“到，到那了，好像好像……”吞吞吐吐的话语，大管家大放心的眼依然看着清君，眼中满是担忧。
大厅之中，两位新人站在高堂之前，如同清君纤细的身子就站在离新人几步外，挺直了背，看上去是那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