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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皓的住处就在离"荒唐"不远处的陋巷里,那里有好几栋荒废的老旧公寓,他就住在其中一栋公寓的地下一楼。
随着他走进那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光线很暗,通往地下一楼的楼梯甚至没有安装电灯,唯侬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跳。
她低下头,却什么也看不到,阶梯连个扶手也没有,她只能扶着墙壁缓慢地走。
冷不防的,她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软软的,感觉很恶心,她不由得尖叫起来。
"啊啊啊!"她紧张的在原地乱蹦乱跳,一个不小心脚一滑,整个人往前倾去。
阎皓听声辨位,大手一伸,及时接住她。
"没事吧?"
"我、我好像踩到了东西"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发抖。"是不是什么小动物的尸体?"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阎皓没好气的走上去,用脚踢了踢。
"只是一团破布。"
天啊!好糗!
"嗅原来是布"
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不过幸好楼梯间很暗,他应该看不到她脸红的窘样。
他会不会觉得她没搞清楚状况就又叫又跳的很情绪化?可是看不见脚下踩到的东西,那感觉真的很恐怖啊!
唯侬还沉浸在尴尬之中,他的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握住她。
一瞬间,她脑中的杂讯全都中断,她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他的温度透过手心传给她,暖暖的,令人觉得好安心。
阎皓带着她走到楼梯底端的门前,连掏钥匙的动作都没有,直接转动门把门就开启了。
"你忘了锁门?"唯侬瞪大眼问。
阎皓嗤笑出声。"我从来不锁门。"
"为什么?"台湾的治安没有好到可以"夜不闭户"吧?
"你想,有谁会认为这里头有值钱的东西?"他打开灯,世界重现光明。
阎皓的私人空间,就这样展现在唯侬面前。
他一个人独占了整个地下室,但是他的活动空间用不到十坪一张特大号床垫放在房间的一角,分不出有没有穿过的衣物则披挂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除此以外,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物品,连台电视都没有。
而剩下的三十坪则放了一辆已经被解体的重型机车,灰色斑驳的墙上竟然还有一个篮框。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个住家,但是却很有阎皓的味道。
唯侬从角落捡起一颗篮球在地上拍了拍,笑着回过头问:"你一定很喜欢打篮球,对不对?"
"喜欢,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站在一旁看她投篮,球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不过,在还没碰到篮框前就落地下。
她不好意思的把球捡回来。"我的运动细胞很差。"
"你的臂力不足,投篮姿势也不对。"
他伸手抓过她手上的球在地上拍几下,找回球感,左手伸直辅助,右手轻托使球飞出,"唰"的一声,轻易就进了篮。
哗好厉害!
唯侬报以热烈的掌声。
"你要不要试试?"他又把球抛给她。
她仿照他的动作先在地上拍几下,然后举高篮球。
"不对,你的手肘没打直,肩膀也没放松。"他站在她的身后,略带菸味的气息笼罩着她,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调整她手臂的姿势,唯侬仰起小脸,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她觉得心跳变得好快。
阎皓低下头,正好看进她纯真且毫无矫饰的眼眸中。
四目交接的瞬间,她的纯真成了他欲望的引信,阎皓顺从自己的渴望,低下头吻住她。
篮球落地,啪答啪答的滚回角落无人搭理。
阎皓打横抱起她,往床铺走去,一路上热吻不停。
他老练的舌尖纠缠着怀中的情场生手,不遗余力的挑逗她生涩的情欲。
唯侬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小脸胀得有如红苹果。
阎皓发现她的窘状,唇角一勾,轻笑了起来。
"你还没学会要怎么呼吸吗?"
她的脸更红了,想摇头,却又怕招来他的嘲笑,水汪汪的大眼无助的瞅着他,根本答下出来。
阎皓发出一声呻吟,当场欲火焚身。"谁教你用这种方武勾引男人的?"
她慌忙摇头。"我没有"
他又吻住她红滥滥的小嘴,将娇小的人儿压人大床中,困在他的身下。
"阎皓"两人之间贴合得毫无缝隙的感觉让她惊惶,唯侬的小手抵着他的胸膛阻挡他的前进,突然觉得有些胆怯。
"喂!你的手在那里干么?"她不让他靠近,这样要怎么做下去?
她也不知道啊!是她的手自己要过去的,跟她没关系。
他眯起眼睛。"都已经进展到这里了,你不会想说不做吧?"
她不知道该回答是或不是,急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他突然明白,她的慌张、她的笨拙,全都源自于她的纯真,除了他以外,从来没有别的男孩子这样碰过她。
望着身下眼泪随时要泛滥出来的唯侬,他突然笑了。
那是一抹让人无法不心动的笑,那样温暖、那样怜惜,她无法不被那样的笑容蛊惑。
他不生气了吗?她瞠大泪眸。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他伸出手指拭去她睫毛上的泪珠。"老是水汪汪的,好像随时要流泪一样。"
"没有"
"你的鼻子好小,难怪你接吻的时候会喘不过气来。"他戏弄的轻点她翘翘的鼻头,最后滑到她的唇上,以拇指揉弄她晶璨的红唇,声音里带着笑。"啊!你的嘴巴也好小,连一口都不够尝"
他的尾音消失在她唇上,等唯侬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他闯入她的口中,以舌尖亲密爱抚吮弄,挑逗得她脑袋轰轰作响,终于宣告罢工。
他的手滑上她纤细的腰肢,再绕到她的背部摸索到拉练,两三下就扯去她的连身洋装。
她穿着武样最保守的内衣裤,尚未发育成熟的少女身躯除了纤丽秀致以外,没有半点看头,却使他不可思议的血脉偾张。
当他注视她的时候,唯侬下意识的伸手想遮住自己,却被阎皓捉住双腕环上自己的后颈,火热的吻随即罩下。
他咬下她内衣的肩带,同时解开她背后的暗扣,彻底除去那层束缚。
她的蓓蕾是可爱的玫瑰色,像一朵迎风招展的小花儿,引诱着蜂蝶的采撷。
他掌握住她小巧浑圆的酥胸,轻轻挤捏着。
唯侬发出小小的惊喘,头颅在披散的发丝间辗转。她的雪肤涌现粉红色的艳泽,那美丽的景致足以使任何有理性的男人疯狂。
阎皓纵容自己品尝,迫不及待地将那小小的蓓蕾纳入口中,彷佛折磨又似挑逗的轻咬一口。
"阎皓"她低喃着他的名字,然后突然喷笑出来。"好痒喔!"
被她这样一笑,阎皓差点做不下去。
奇怪,难道是他的"功力"退步了?连一个小处女都搞不定?
"唔对不起。"这种时候不可以笑是吗?他瞪着她的表情,彷佛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认真点!"他低斥,又咬了她雪白的胸脯好几下,
唯侬笑不出来了,当他的吻逐渐向下滑去,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体内扩散蔓延,她开始发出小猫般呜呜的低吟。
他的唇舌在她的娇躯上施展魔法,而她的身子瘫软如绵,对于他的每个碰触产生最敏感的反应。
终于,他诱出了她处子的芳泽,确定她已完全准备好,他飞快的褪去衣裤,从床头摸来套子戴上,分开她的双腿,结实劲瘦的腰杆一挺
"痛"
她痛呼出声,眼泪被逼出眼眶,眼前的人影被泪水所模糊,所以她没看见阎皓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
"别哭。"他艰难的抱住她,静止在她体内不动,缓缓舔去她的眼泪,轻吻她红红的鼻尖,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觉得好受一点。
"结束了吗?"
他对她露出一抹诱人的笑。"不,才正要开始。"
"什"
她还未反应过来,阎皓已开始在她体内展开律动。
起先是缓慢而深入的,像是可以碰触到彼此的灵魂,接着他加快了速度,如同暴风雨来临,小滑翔机失速坠落
唯侬无法喘息,只能无助的攀附着他的颈项,承受他所带来的狂风暴雨。
阎皓发出浊重的喘息,汗水随着他的律动恣意挥洒,滴落在她粉红色的肌肤上。
"阎皓"她仰起螓首,不断摇头,像是无法再接受更多。
终于,他低吼一声,冲入她的最深处,释放欢愉
饼后。
唯侬睁开迷蒙的双眼,感觉他瘫软在她身上,许久许久,一动也不动。
"阎皓?"她有些担心地轻推他,语气里夹带着哭音。"阎皓,你怎么了?"
她听姐姐说过,很多男人做完"激烈运动"时容易猝死,阎皓会不会
听见她紧张带泪的唤他,埋在唯侬颈窝里的阎皓毫无来由的觉得好笑。
这女人到底在紧张什么,他只不过是太累,难道她以为他挂了?
"阎皓!你怎么了?回答我呀!"她摇晃他,哭音更明显了。
他由着她紧张了大半天,直到他恢复一些才从她身上翻开,定睛一瞧,发现她眼眶里又聚集了好泪水,像随时要决堤。
"哭什么?我只是太累了而已。"他无奈的把她搂到怀中,让她枕在自己的胸膛上。"别哭了,快点睡觉!"他已经快累毙了。
唯侬确定他没事,才露出释然的笑意。
那抹带泪的笑容,简直是在考验他薄弱的理智。
阎皓低吟一声。"拜托!别再诱惑我了。"
他还没恢复元气咧!
她委屈地嘟囔。"我没有啊"
她的模样无辜又惹人怜爱,结结实实的勾起阎皓那方兴未艾的冲动。
"还说没有?"他翻过身,不讲理的再度堵住她的甜唇。
模糊的抗议声全被封在唇间,两人吻着闹着,像两个不知欺为何物的顽童,重新开启另一个火热战场
天明时分,唯侬搭上最早班的公车悄悄地回到家。
家人都还没有醒来,她蹑手蹑脚地潜逃上楼回房,小心翼翼地关上。
安全了!
她背靠着房门,重重地吁出一口气,从衣橱里拿出睡衣换上,躺进被窝里。
躺在柔软带着茉莉香的小床上,她的眼里却毫无睡意。
还有两个小时,她应该再睡一会儿的,可是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阎皓的脸,当她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事,小脸又克制不住的发烫。
她竟然和一个仅仅见面三次的男孩子有了一夜情!
今早天没亮,她就离开阎皓的住处。起床时,她没有吵醒他,安静地穿上衣服,本想留下电话号码,又想到这是违反游戏规则的举动,所以,她没有在他那里留下任何有关于她的东西。
一夜情,就只是一夜而已,再没有别的了。
这大概是她出生至今,所做过最大胆的事吧?
昨晚,当阎皓用那双充满挑情的眼眸看着她,并问她可不可以不要回去时,她根本无法拒绝他的要求虽然,她明知道他需要的只是肉体的慰藉。
她对他的了解不多,却足以让她明白他并不坏。
他虽有着一副叛逆的外表,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他拥有最澎湃的情感狂潮,因为无处宣泄,只好习惯压抑,所以,他才会用最不负责任的态度去游戏人生。
唯侬轻叹一口气,翻个身将小脸埋进柔软的羽毛枕中。
她与阎皓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
窗外,曙色微现,鸟儿啁啾,在康唯侬十六岁那年的秋天,阎皓的出现,在她的心田中,埋下一颗尚未萌芽的情种。
一年后
"咱们家又要添一名壮丁了!"
乍看之下三十岁,但实际上再过年就要满四十五岁的孟绫,喜孜孜地在康家每个月最后一个周末的例行聚餐中宣布。
正在喝红酒的长子康霆闻言,惊骇得呛咳起来。
"哎呀!亲爱的,你没事吧?"孟绫赶忙发挥母爱,轻拍儿子的背脊。
康霆一顺过气,马上抓着母亲追问:"难不成你怀孕了?"
康霆的猜测不无道理,因为孟绫的男友今年三十九岁,正值活跳跳的壮年期,而母亲自小娇生惯养,身体状况好得很,这两个因素一相加,受孕的危险机率自然呈倍数计算。
相对于康霆的震惊,刚满二十的长女康唯唏就镇定多了。
"捷,请把胡椒递给我好吗?"唯唏接过弟弟传来的胡椒罐,在南瓜冷汤里洒上少许才接口。"不可能吧?妈到了这把年纪,还能老蚌生珠吗?"
孟绫"啪"的一声放下汤匙,柳眉倒竖。
"你说什么?我才四十多一点!"
"严格说起来,虚岁是四十五了。"康捷凉凉地讽道:"如果用四舍五入去计算,那就是五十岁。"
"五十"这个数字严重地刺激了孟绫。
"呜呜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下这几个不肖子来忤逆我!我的命好苦呜呜"孟绫柔弱地趴在长子的肩上嘤嘤啜泣,看起来好可怜。
康霆拍抚着母亲纤弱的肩膀,安慰道:"妈,你不要想太多,在我的眼里,你是永远的二十八"
就在此时,穿着苹果绿围裙的唯侬端着刚离火的红酒炖牛肉上桌。"有人要来点炖牛肉吗?"
美食当前,康霆也顾不得哭泣的母亲。"侬侬,给我来一点。"
"我也要。"康捷迅速扒光盘里的食物,递上清洁溜溜的空盘。
喝完了南瓜冷汤,唯唏优雅的以餐巾轻拭唇角。"侬侬,我的香蒜面包烤好了没有?"
"还在烤箱里,我马上端出来。"
忙碌的当家"煮"母又钻回厨房去了。
大家忙着争食,完全遗忘了在一旁假哭到伤心欲绝的母亲。
孟绫气结地看着她的儿女们。"你们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我在哭!"
唯唏倩笑着摇摇纤长食指。"娘啊!你那招对你男朋友有用,对我们不管用啦!"
"是啊!我们从小看到大,你演不腻,我们都看腻了。"康捷不负"毒舌家"的美名,一开口就把母亲损得灰头上睑。
孟绫愤愤地绞扭手上的餐巾,咬牙切齿地骂道:"一群没心肝的孩子,真是白养你们了,早知道你们这么没心少肺,在你们出生时我就"
"妈,要不要来点面包?沾牛肉汁很好吃喔!"唯侬端着刚出炉的手工面包,飘散着浓浓的香味。
孟绫马上忘记前一秒钟自己还在生气。
'当然要!傍我三片。'
唯侬笑眯眯地夹了三片到母亲的盘子中,又夹了雨片给唯唏,才在康捷身边坐下开始用餐。
孟绫拿着烤得硬脆的面包沾抹盘子中的红酒炖牛肉汁,咬了一口。
'嗯人间美味!'她满足地抚着脸颊,享受着面包的嚼劲、牛肉酱汁的美味,什么不愉快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康霆推了推沉醉在美食中的母亲,脸色凝重地问:'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真的怀孕了吗?'
舔完手指上的酱汁,孟绫才有空回答长子的问题。'我?才没有呢!'
康霆当场沉下脸。
'那你说我们家要多一个壮丁是怎么回事?'这种事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
'壮丁,顾名思义,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丁呀!'她一指戳上康霆的眉心。'笨!连这点都不懂,亏你还被封为t大的金头脑。'徒负虚名!
康霆拉下母亲的玉手,剑眉微拧。'你的意思是,我们家会多一个男孩子?'
'是啊!比捷还小一岁,长得很帅呢!除了侬侬以外,大家又多了一个弟弟喔!呵呵呵'
康家的餐厅里,除了孟绫以外,所有的人都笑不出来。
唯唏捧住母亲的脸转向自己,漂亮的杏眸危险地眯起。'这个'弟弟'该不会是你藏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你是不是小说写太多,写到脑筋烧坏啦?'说完,她还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唯唏的嘴角抽搐,双眼喷火。'妈,我是很认真的问你,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好吗?'
'不是我,是你爸'
'老爸!'所有人一同叫了出来。
孟绫被儿女们的大合唱吓了一大跳,惊魂甫定地拍着胸脯。'你们这么大声,是想吓死我啊?'
'老妈,你的意思是说,即将搬进来的弟弟,是老爸在外头的'康捷话没说完,就被孟绫狠瞪一眼。
'虽然你老爸已经过世一年多,也别这样破坏他的名誉行不行?'
康捷轻哼一声。'谁知道?你们两个都一样滥情。'
'喂、喂,那叫多情!别说得那么难听,ok?'
孟绫知道自己若不解释清楚,这顿饭是别想好好吃完了。她只好放下剩下的面包,用餐巾拭了拭唇角,开始娓娓道来。
'那孩子其实是伟哲收养的故友之子,自从他的双亲亡故之后,年纪轻轻就去混黑道,进出少年法庭好几次。这件事被伟哲知道后,就决定收养他,我见过他几次,觉得他很有我的眼缘。
'之后,我和伟哲离婚,他就带着那孩子到日本去了。直到伟哲在日本病逝,那孩子又没人管,回台湾之后足足有一年不见人影,好不容易托人找到他,所以我决定收养那孩子,也好有个照应。以上,交代完毕。'
孟绫继续开怀朵颐,完全不管在场的儿女们有什么想法。
'等等!妈,这可不是游戏。'康霆揉着太阳穴,对母亲的任性感到头疼。'你说那男孩比捷小一岁,那就是十八罗?十八岁不能算是孩子了,你觉得真有必要去收养一个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十八岁儿子吗?'
他的母亲老是想法天真,害他年纪轻轻就如此劳碌命。
'我也不赞同,'康捷的脸色颇为难看,'家里突然冒出一个弟弟,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大家要怎样相处在一起?'
孟绫僵笑着,试图缓和气氛。'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再说,人多也热闹啊!'
对于母亲的过度乐天,唯唏几乎想尖叫了。
'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好吗?你几乎是和你的男友呈现同居状态,一年中起码有半年不在国内,你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和他相处的是我们耶!不行,我坚决反对!'
说完,唯唏猛地转向始终没有发表意见的唯侬。
'侬侬!你一定也很反对吧?是不是?做饭要多做一人份,很辛苦吧?对于即将多一个哥哥这件事,你一定颇有怨言吧?对不对?'
没想到能言善道的姐姐突然丢了一堆问题给她,唯侬显得难以招架。
'我我没意见啊!我以大家的意见为意见。'
唯唏用力一拍桌子。'不行!这种回答太模糊了,你也是康家的一分子,你拥有发表意见的绝对权利,把你心中真正的想法说出来,不要害怕!'
唯侬被逼问得无处可躲,可怜兮兮的开口。'姐,我'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唯侬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救的光彩。
'啊!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玄关去,躲开那个烟硝味弥漫的战场,悄悄地松一口气。
其实,打从几年前父母离异之后,不再完整的家庭一直使她缺乏安全感,本来是六个人的圆满家庭,一下缩减为四人,那些多出来的空房、多出来的餐厅椅子,甚至是多出来的餐具,都让她有种'不知道谁将是下一个离家的人'的恐惧。
也因此,她并不是那么反对家里多一个成员,她喜欢家里充满交谈声,就算是斗嘴声也好,只是姐姐和小扮激烈反对,她总不好举赞成票
'啾啾啾啾啾啾'
她出神太久,门铃声又响起来了。
'来了!'唯侬急急喊着,打开大门,'请问你杖櫎─'
乍然与来者四目相接,尾音忽地消失在唇边。这个意外来得太突然,令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依然是狂放不羁的半长发。
依然是那双有点不怀好意的带笑黑眸。
依然是那抹轻佻却诱人的微笑。
依然是她记忆里的他
阎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