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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绑架案发生后,阎杰便小心翼翼地不让饶从父单独出门,即使是通宵工作一晚没睡,亦坚持陪她出门买菜,弄得饶从父现在只要上市场,没买足三、五天的菜量回家塞满冰箱,绝不罢手,免得三不五时害他不能睡觉。
其实他们只有两个人,叫外卖、便当,或者出去吃都行,根本用不着自己开伙。
不过关于这一点他们俩倒是有志一同,认为孕妇不宜吃外头不确定是否干净的食物,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动手做,反正从小独立的他们刚好都有一手好厨艺,不用浪费。
夫妻俩在偶尔拼拼厨艺、打打面粉战中又幸福的过了半个月,但是这半个月对别人来说却是痛苦异常的。
如安德烈他们四个,因为阎杰的一通电顿时变成空中飞人,每天以飞机为家,和座为床,来回于欧洲各地,差点没累死,惟一值得安慰的是他们坐的都是头等舱。
而唐纳麦迪奇那群人到台湾都一个多月了,但是他们既找不到阎杰,又因为身为名人而被记者们寸步不离的围绕住,连大门都不敢跨出一步,说得难听点简直跟国犯没两样。
至于那些“为钱赌性命”而接下case的征信社人员更是日以继夜,不要命地在大街小巷里寻人,问他们自己的老婆长得圆或扁,他们恐怕思考许久之后依然回答不出来。
而最痛苦的人莫过于蒙特利千金了,因为在半个月前她差一点就能把那个占住她麦迪奇族长夫人位置的女人给解决掉,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只毁了她的计划,还断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
这下人海茫茫,天知道她下回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除掉那个碍眼的女人,真是该死!
杰森麦迪奇,麦迪奇家族的下任族长接班人,还是美国三大企业之一比尔斯企业的总裁,这样一个财大势大的男人除了她玛丽蒙特利之外,再也没有女人适合他了。
虽然说他的血统不是那么纯正,还混杂了下等人的血液在里面,不过看在他年纪轻轻,三十岁而已就能只手创立美国三大企业比尔斯的能力,她也就不计较了。因为,至少她可以肯定他们的孩子绝不会笨到哪去。
想到孩子,玛丽。蒙特利的脸上马上露出一抹阴森森的冷笑。
那个叫什么饶从父的愚蠢女人竟然敢怀孕!
哼,她以为她真能母凭子贵的让麦迪奇家族接受她吗?别作梦了!即使麦迪奇家族的那些长老们真都那么愚蠢,她也不会让她有机会说出口的。
想跟她玛丽蒙特利争?等下辈子吧!
有阎杰寸步不离的守候,饶从父的安全本应该是无虑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当安德烈等四人处理好一切阎杰交给他们的事飞到台湾之后,便要到他们的新住家与他们碰面。自以为是的四人还以为台湾的地址门牌很好找,让计程车司机在巷口就将他们放下,结果转了大半个小时之后,连自己都迷失了方向,最后只好打电话向阎杰求救。
有道是落地生根,在新竹住了一个多月的阎杰马上就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署,并在他们苦苦的哀求下开车去接他们。
本来他是不放心将饶从父一个人留在家里,要她跟他一道走的,可是因为她刚经过一阵孕吐,整个人全身无力只想睡觉,哪里也不想去。所以,在她再三保证绝不单独出门,连垃圾车来了也不会去丢垃圾之后,他才放心的离开。
其实安德烈等四人距他们所住的地方并不远,开车十分钟便可来回,可是问题就出在当阎杰离开后,饶从父竟然在客厅的桌上看到他忘了带出门的大门钥匙。所以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她直觉反应是他回来拿钥匙,也就连问也没问一声即将大门打开,以至于让无意间找到他们,又在楼下等候多时的两名征信社人员有机可趁。
饶从父从开门、愕然、惊慌、挣扎到被挟持,前后不过一分钟的事,她所来得及留下的线索只有打破放在门边小几上的花瓶。
不过她想这已足够,因为以阎杰对她的保护欲,他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反扑?鲜邓邓丫纪槟切┫攵运焕娜肆恕?br>
饶从父猜得没错,当阎杰接到安德烈等四人回家,却看到敞开的大门和一地碎花瓶后,马上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也马上有第一波的反扑他狠狠地在安德烈他们四人身上各挨一拳。
如果不是他们,他老婆怎会让人有机可趁的抓走?
一拳算是便宜他们了!
安德烈等四人皆毫无怨无言的接受这一拳,然后一脸肃穆的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命令。
“赛门、克里斯,你们俩到左右邻居那里问问有没有人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事。”阎杰在沉默几秒后,冷峻地开始发号司令。
“是。”两人领命,瞬间消失于门外。
“强恩,书房电脑里有台北各要道的地图,马上去找出玛丽蒙特利和我父亲他们的落脚处,包括他们所带来的人。”经历上回的绑架案后,他便交代过强恩要注意他们那群人在台的一切行动,虽是用遥控的方式,他相信强恩不会让他失望。
“没问题。”强恩点头,一下子便钻进阎杰的临时办公室。
“安德烈,报告你们这两星期的战绩。”他冷静的说,半眯的双眼掩藏不住其中嗜血的残忍。“我要知道我手上究竟有多少筹码,是该让他们苟延残喘几日呢,还是让他们一次死得痛快!”
“五十一比四十,老大,你的筹码多得足够砸死他们。”安德烈冷冷一笑的回答。“欧洲人是出了名的享乐主义派,其中又以义大利人最为有名,宁愿四处借钱、负债累累也要让自己看起来光鲜亮丽,所以”
安德烈迅速地重点整理,将他们四个人过去两星期在欧洲的收获—一呈报给阎杰听。
当他将一切都说完了,到外头去的赛门和克里斯正好进门。
“老大,有人看见一台白色的轿车,因为匆忙离去而差点撞到在路边玩耍的小孩,所以有将它的车牌号码记起来。”赛门向阎杰报告。
“号码是kg5768。”克里斯将抄在纸上的车号念出来。
“查出车子的所有人,如果真是她所为,毁了!”阎杰毫不犹豫,冷酷无情的说。
克里斯马上点头。
“老大,可以走了。”强恩忽然由房间内冲出来,手上挥舞着从电脑中印下来的数张路线图。“我们先上台北。我已叫人守在这些地方,如果有发现什么异状他们会马上通知我们。”
“告诉他们,如果有一辆白色轿车,车号kg5786的车子开去的话,马上通知我们。饶秘书可能就在车上。”赛门说。
强恩二话不说马上通知手下们,一伙人同时快速的出门。
一路上,五个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但除了开车的阎杰之外,另外四个都不时交换着紧张的目光。
天啊,下次打死他们也不敢再搭老大开的车了,他竟然以一百八十公里的速度在高速公路的车阵中蛇行。
四个人一路上不住地祈祷。
主啊,求你保佑我们能平安到达台北,求求你。阿门。
“小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阿娜从厅外奔进来,兴奋的叫着。
玛丽蒙特利冷冷地瞪她一眼,在她恢复平日侍女该有的姿态后,这才冷然地开口问:“什么消息?”
“有人打电话来说找到人了。”
“对方怎么说?”玛丽蒙特利激动地问。
“我不知道,蓝先生正在客厅里跟他们交谈,要我先进来通知小姐。”阿娜回答道。
玛丽蒙特利二话不说,马上朝客厅的方向快速走去。
客厅中,蓝先生正站在电话机旁拿着话筒与对方交涉,因为说的是中文,所以她完全听不懂他与他们说了些什么?断壬歉龌龋染右宕罄蟊闾婷商乩夜鳎饣厥且蛭崴?a 中文,所以才会特别被玛丽蒙特利带来台湾。
“蓝,怎么样,对方说什么?”玛丽蒙特利心急的问。
蓝先生在朝对方说了句话后,转身面对她。“他们说饶从父小姐在他们手上,如果要她的话就拿一千万给他们。”
“他们凭什么?”玛丽蒙特利倏然冷笑一声。
蓝先生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们说如果我们不照办的话,他们会杀了她。”
瞪着他,玛丽蒙特利霍然大笑起来。“杀,叫他们杀了她没关系,反正那正合我意!炳”
蓝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等待她确切的指示。
“你告诉他们要一千万没有,看他们是要照当初的约定把人交给我,我付十万给他们,还是”她阴森森地冷笑一声“杀了她。”
蓝先生马上以中文对着话筒转述这段话,之后又与对方对谈一下。
“小姐,”他转身面向她,眼中有丝犹豫。“对方说”
“说什么?”
“他们说如果你舍不得拿出一千万的话,他们想比尔斯总裁应该会很乐意给他”
“该死的混蛋!”玛丽。蒙特利大声地咒骂,接着开始在客厅里踱步。
一千万?他们竟然敢向她狮子大开口,该死的低等民族!
一千万,这个节骨眼叫她去哪里生一千万?偏偏他们该死的又说得对极了,比尔斯总裁将会乐意奉上他们要的一千万。
噢,该死的台湾人,该死的低等人!
蓝先生安静地等待她的指示。
“好,我答应他们的要求。”用力的吸口气,玛丽蒙特利忽然开口说。“但是我手边一时之间并没有那么多钱,他们必须给我们时间准备。”
篮先生告诉对方,一会儿之后便挂断电话。
“他们说给我们三天”他开口说,却被玛丽蒙特利厉声打断。
“三天你答应他们了?”
“他们原本说一天,是我坚持时间太短才勉强改为三天的,我想再说时,他们就已经挂掉电话了。”
玛丽蒙特利隐忍着怒气。“他们有没有说要怎样交付赎款?”
“他们说三天后会再给我们电话。”
她正想再开口,怎知门外却在此时传来阿娜慌张的声音。
“先生、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请你们不要乱闯先生,你们若再乱闯的话,我要叫警察了喔叫警察、叫警察,快叫警察”只会说义大利文的阿娜说到后来,改以简单的英文单字大叫着。
玛丽蒙特利和蓝先生怀疑地对看一眼,不确定来老是何人,为何可以穿过数名保镖把守的大门与庭院。
五个身高皆超过一百八的大男人霍然出现在客厅中。
“杰森麦迪奇!”玛丽。蒙特利一眼就看到五人中唯一黑发、黑眸的阎杰。惊讶又惊喜的叫道,他比她想像中和照片上所看到的帅多了!
阎杰冷冷地盯着她。
玛丽蒙特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表面上她却做出好客的姿态,微笑着走上前。“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是唐纳伯父”
强恩上前一步,瞬间阻止了她接近阎杰的步伐。
“让开!”她微微一愕,怒声斥喝。
强恩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我叫你让开,听到没有!”
一抹嘲弄浮上强恩的眼“兄弟们,你们谁不曾看过疯婆子的,眼前就有一个。”
玛丽蒙特利怒不可遏地马上举高手,却在瞬间被他给抓住。
“别以为你是疯婆子就可以乱打人。”他冷冷地瞪着她说。
“你放手!”她双眼喷火的命令,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转头瞪向阎杰“杰森麦迪奇,你就容许你的手下这样对我吗?别忘了我是你父亲替你选的未婚妻。”
阎杰冷冷地盯着她,直到她开始害怕的收起身上的气焰之后,这才缓缓开口“强恩,放了她。”
强恩用力的甩开她的手,同时后退一步,与安德烈等人一样静静地站在阎杰两侧。
“人呢?”阎杰冷眼问。
“什么人?”玛丽蒙特利装傻地揉着几乎要瘀血的手腕问。
“我老婆。”
她突然轻笑两声。“我都不知道你本人这么幽默哩,我这个未婚妻你都还没娶进门,你哪来的老婆呀。”
“不要脸的疯婆子,想嫁我们老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强恩听不下去的哼声道。
“你”“蒙特利,我再问你一次,我老婆呢?”阎杰冷冷地迸声。
“我叫玛丽。”
强恩再次冷哼“我们管你叫玛丽还是哈利,你还不回答我们老大的问题!”
“你”玛丽蒙特利气得大口吸气与呼气,一会儿之后才回答“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有人见到阎杰是如何行动的,只知道在眨眼间,玛丽蒙特利的脖子已被他掐在手上。
“老大!”安德烈等四人惊叫。
“小姐!”蓝先生和阿娜都跑了过来。
阎杰冷酷无情的看着在他手上挣扎的她,微微放松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让她可以自由呼吸却脱离不了他的魔手。
“你认为我是如何以我这个年纪就创立比尔斯的?”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玛丽蒙特利一脸恐惧的瞪着他。
“因为我对男人、女人向来都一视同仁、赏罚分明,而且绝不留情。”他盯着她说。
“疯女人,我们老大不是在开玩笑,你还是快说吧!”强思皱着眉,他可不希望看到老大犯下杀人罪哩。
“我说我不知道。”她不信邪的回答,但马上后悔。
阎杰毫无怜香借玉之心,反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把她打得眼冒金星,跌倒在地上。
“小姐!”阿娜和蓝先生想上前却同时被安德烈和赛门拦下来。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强恩仁至义尽的看着跌在地上的她说,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们老大坚决起来的时候有多冷酷无情,没有人比他们四个人更清楚了,聪明的人就该听他们的劝告,少惹他为妙。
“你竟然敢打我?”捣着有如火烧的痛脸,玛丽蒙特利一脸难以置信,怨恨的坐在地板上瞪着他。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对女人也绝不会留情。”阎杰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就不怕我将它报复在那个姓饶的女人身上?”怒气让她毫不考虑后果的冲口而出,下一秒钟她的脖子再次被人扼住,而且力道要比前一次猛几倍。
“你敢!”阎杰掐住她的脖子这声怒斥。
“老大,你这样会把她给掐死的!”再也没空理会阿娜和蓝先生,安德烈等四人同时间闪到他身边,紧张地规劝着他。
“滚开!”失控的阎杰根本就不理他们。这女人绑架他老婆就算了,竟然还想伤害她,他绝对不允许!
眼见玛丽蒙特利的脸色由涨红渐至泛白,众人都慌了。
“老大!”怎么办,阻止不了!安德烈等四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姐!”不行,他一定要救小姐“我说、我说,你快放开她呀!”蓝先生忽然大叫。
阎杰霍然停止施力,转头看他。“你说你知道我老婆在哪里?”
蓝先生点头道:“你快放开我们家小姐。”
阎杰松手,阿娜马上跑到咳嗽不已的玛丽。蒙特利身边,轻拍着她的背脊助她呼吸。
“说。”他命令地看着蓝先生。
“我们也是在十分钟前才接到对方的电话”
蓝先生随即将之前的一切说一遍,而阎杰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地听着。
“就是这样。”他终于说完。
安德烈等四人皆忧心不已的看着陷入沉思的阎杰。
“老大,我们是要准备一千万,然后再等三天吗?”赛门第一个按捺不住地出声问。
“当然不行,谁知道这三天饶秘书会发生什么事。”克里斯马上说。
“强恩。”一直沉默的阎杰终于开口。
“老大。”
“马上去查出那台白色轿车为谁所有,属地在哪里,去把它找出来。”
“是。”强恩马上领命往外走。
“克里斯,你去把我父亲他们全部带过来,小心记者。”
“是。”克里斯也领命离开。
“安德烈,公司的事暂时全部交给你。”
“是。”
“赛门,找人来看好他们几个!”说着,他看向因心有余悸而不停颤抖的玛丽蒙特利,慢慢眯起无情的双眼“如果我老婆身上有一丝损伤的话,我会让你们蒙特利家全部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你记住了。”
唐纳麦迪奇和几个随行的麦迪奇家长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克里斯由旅馆中偷渡出来,众人既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佩服他处理事情的手腕。
转头看向那些依然痴守在旅馆门外和大厅的记者们,他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被困在旅馆内一个多月可不是件好过的事。
“谢谢你特地来解救我们。”唐纳麦迪奇向克里斯道谢。
克里斯撇了撇唇。“我并不是特地来解救你们的。”
唐纳麦迪奇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老大要见你们,是他叫我来带你们过去的。”
“你们老大?”众人讶然地叫道。
克里斯又撇了下属“杰森麦迪奇。”
唐纳麦迪奇纳闷的问:“杰森?为什么要叫他老大?”害他还以为是什么黑社会老大。
“因为他做事的狠劲不输给黑社会。”克里斯看了他们一眼,唇边噙起一抹冷笑“我劝你们待会儿最好小心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纳麦迪奇怀疑地看着他。
克里斯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这一切的一切虽然与蒙特利那个疯女人脱不了关系,但若真要追根究底起来,其实都要怪麦迪奇家这几个老头的自以为是与一厢情愿,如果不是他们,最近也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还害得饶秘书被人绑架。
虽说唐纳麦迪奇是老大的亲生父亲,但是以老大刚刚甚至差点亲手掐死玛丽蒙特利的情况看来,他真的很怀疑盛怒中的老大,眼中还容得下亲情这种东西。
愚蠢的人们,老虎不发威的时候,可别真将它当病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