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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齐横生看到逢春还是那一张臭脸。
他忘不了自己被骗的耻辱,但逢春却提醒他“别忘了,依合约你得当个宠我、爱我的情人,你以为你臭着一张脸,我家人会真信你是我的男朋友,真爱我爱到不行啊!”她不满地说。
齐横生这才知道她干么要上他们那里买男人。
原来,她只是想租个情人回家炫耀。
可怜、悲哀,没男朋友还得想这种方法“你要找个男人假扮你的男朋友,这种事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行,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上我的店里买情人?”他不懂。
“因为我没朋友。”逢春一言以蔽之,事实上她是不相信任何男人,不相信她找来的朋友会因为义气而挺她。
她觉得她纵使找朋友来帮她,他们也会在看到她姐妹们的闭月羞花后,弃她于不顾,所以,她觉得还是花点小钱买个男人来替她办事,这容易多了。
“怎样?我就是要你,不行喔?别忘了,我们是有签契约的。”她又拿契约的事来逼他就范。
齐横生觉得既然他收了钱,当然要做到最好,毕竟,他们店里的口碑跟声誉都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好,他忍,为了赚钱,齐横生咬牙忍了。
他收起他的歹脸色,陪她回家。
“走吧!”逢春拿着大包小包要带他去坐客运。
客运!
齐横生的嘴角开始抽搐,他这辈子还没坐过计程车跟飞机以外的交通工具,她竟然要叫他去坐客运!
她
他看她一眼,最后齐横生认了,看她这副模样,铁定舍不得花钱坐飞机,好吧!他送佛送上天,好人做到底:牙一咬,他豁出去了。“开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真的吗?”听到有免钱的交通工具可以搭,逢春眼睛都亮了起来,而齐横生
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她的笑是灿烂的、是迷人的一定是今天太阳太大,照得他头昏眼花
对,一定是这样,所以别想太多。齐横生要自己振作起来,度过这两天周末假期之后,他就能解脱了。
加油、努力吧!齐横生,你做得到的他在心里替自己加油。
。。
“天寿喔你们看到没有,这么一辆大台的车子,这样一辆车恐怕要不少钱吧?”当齐横生的车缓缓驶进台南乡下某个小村子里,就有老人带着孙子、大的牵着小的,全部跑出来看热闹。
“那是谁家的车子?”
“我们村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有钱人?”
“是总统的女婿吗?”
大家众说纷纭的猜测着。
这个时候,有个人站出来帮大家传道、授业、解惑。那就是“顶港有名声、下港有出名”的阿水婶。“黑是阿春家的客人啦!”
“阿春?”谁是阿春?
“就是阿红伯的孙女阿春啊!就是那个很倒楣,到了二十五岁还没嫁出去的那一个。”
阿水婶这么一讲,大家都了解了。“哦就是那个阿春喔!”阿春在他们乡下也很有名。
“听说阿春很可怜,到了二十五岁,还没有跟男人牵过手。”
“什么没有牵过手而已,她是连个男人都没有。”
“什么?难道阿春还是个、个”要死了,处女两个宇她讲不出来,讲了就好像是她很三八一样,但是她没讲出来的,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各个是点头如捣蒜。
“是啦、是啦!没错啦阿春就是那个咩那个,大家都知道的啊!”“知道、知道。”大家都知道。但是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阿春好口连喔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耶!却还是那个”
很多人开始对逢春报以同情的眼光。
而齐横生打从他进到这村子,就开始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大家都在看他?
齐横生频频回头,逢春却叫他“快点进来。”
“可是,她们一直在看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他秉持着“服务热忱”的天性,好想冲过去问她们有什么需要他服务的吗?
“我可不可以去发发名片?”他得利用机会拓展业务,看能不能也在台南开一家分店。
“不行。”逢春要他想都别想。“你给我进来。”
她知道那些三姑六婆在说她什么,而她才不想让他听到那些有关她的流言。总之,他把他分内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你别管她们。”她把他拉进屋里去。
就在玄关处,她踢掉脚上的鞋喊着“妈,我回来了。”
阿春回来了!
太好了,家里的家事终于有人做了?罴胰烁鞲龀宄隼纯矗木褪窍氚咽滞返墓鞫甏骸?br>
但,等等逢春后头那个看起来很优秀又很帅,长得十分体面的男人是谁?
啊会不会是逢幸的新男朋友?逢春的母亲阿秋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们家那个交际花又换男朋友了。
“逢幸。”阿秋姨提声大叫三女儿。
“干么?”逢幸出来。
阿秋姨看到女儿就这样素着一张脸出来“见客”她还尖叫“快回去、快回去,你男朋友来了,你怎么穿得这么随便。”
男朋友?“谁啊?”逢幸探头出来看,然后她看见一个很有个性的男人,她、她心头小鹿乱撞只是,他是她男朋友吗?
“妈,你误会了啦!他不是三姐的男朋友。”逢春眼看事情愈闹愈大条,连忙站出来解释。“他是我男朋友啦!”
“什么!”有人尖叫,
“你男朋友!”逢幸要晕倒了,因为,逢春的男朋友看起来比她的男人优个几百倍耶!逢春凭什么钓上这么好的男人?
逢幸愈看脸愈臭。
她觉得自己是家中最美的,那么她有的就一定要是最好、最优秀的可恶,她已经很想打电话叫自己的男人别来参加她们家的家庭聚会了。
逢幸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时间把逢春抓来,好好的严刑拷打一番。
。。
“阿春。”她三姐抽个空把逢春找去。
“干么呀?三姐,我厨房还在忙。”
“我叫妈去忙;妈妈”逢幸拉开嗓门叫。
不一会儿,她母亲就出现了。“干么?”
“你去厨房煮菜啦!”逢幸命令母亲去做事。
而阿秋姨扫了逢春一眼,当下马上就说:“煮菜叫阿春去就行了。”这种事,在他们李家都是逢春在做的嘛。
“不行,我有事问阿春。”逢幸这么回答,她妈只好认命的去厨房,洗手做羹汤。
若要问阿秋姨,对于她这个三女儿,她为什么书听计从呢?阿秋姨只会耸耸肩说没办法,谁教她生了七个女儿,逢幸长得最美、最有男人缘。
逢幸历来的男朋友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而她这辈子没为他们李家生个男丁来光宗耀祖,现在就只能期待逢幸争气,替她找个有钱有势的三女婿,真到那时候,她跟家里那个死老头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全看逢幸的,所以逢幸要她干么,她就干么。
阿秋姨转了出去,而阿春也跟着要出去。
“等等,你要去哪?”逢幸问逢春。
“我要去洗浴室,爸快回来了,要是浴室还没洗,他会很生气的。”
“没关系,爸要是回来,我让他自己洗。”逢幸很快又帮逢春解决一桩家事。谁教她是家里的公主呢!就算是老爸跟老妈,他们也得听她的。
总之,逢春现在什么事都不用做,她有事要问她。“阿春,我问你,刚才那个男的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呃是、是啊!”逢春没想到她三姐会这么快出招,一时之间竟回答得有些吞吞吐吐。
“是就是,干么吞吞吐吐的?你说,你是不是说谎骗我?”逢幸的感觉很敏锐,她眼眯细的质问起逢春。
逢春连忙挥手说:“我我哪有啊!只是、只是我跟他交往还没多久,所以你一时之间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你们才刚交往!”听到这,逢幸的眼睛一亮。
而这个时候逢春就知道她死了、她完了。她竟然把自己的死穴曝露在她花技招展的三姐面前,届时,三姐还能不去勾引齐横生吗?
那齐横生看到她美丽的三姐,他要是逃不出她三姐的手掌心,那这次她花钱买了个男人回来,岂不是又要让街坊邻居看她笑话了吗?
于是逢春再赶紧补述道:“可是我跟他虽然才交往,但我们感情很深的。”她说,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看到她三姐眼里、眉稍藏着笑,像是计算着什么
而她三姐这种眼神她很熟,当年她三姐要抢她男朋友的时候,也是像今天这样先来盘问她,然后就露出贼笑。
完了!她三姐要去勾引齐横生了是不是?
而齐横生躲得过她三姐的魅力吗?
一定很难。
逢春下意识的把齐横生归类于“色男人”之一,只要是男人,很少有人能逃得过她三姐的投怀送抱,所以她得赶紧去警告齐横生,要他别忘了他们是有签合同的,他别让她丢脸!
。。
齐横生本来是在客厅跟她爷爷下棋的,但逢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他拖到她们家后院去
齐横生看了看四周环境,这里灯光美、气氛佳
“你干么带我来这里?”花前月下的,她该不是物尽其用,以为反正她钱都付了,倒不如找个机会好好的“用”他一下,想跟他谈恋爱吧?
齐横生一想到这个,马上头皮发麻,下意识的身子连退好几步。
“你干么啊?脸色青笋笋的?”他生病了是不是?逢春担心他,心想也是,看他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可能住不惯乡下生活,南部天气又较闷热,他一个台北人初来乍到的,可能会水上不服。
“你干么?”齐横生突然大叫,因为,逢春竟然把手覆在他额前。
她摸他!
她干么摸他!而要死的,他竟然突然感到心跳失序,像是有心脏病一样。
这算什么!
触电的感觉吗?
“你有病啊?我只是想探探看你有没有生病而已,你干么叫得那么大声!”像是被她怎么样似的。
他以为她会对他怎么样?
拜托,他长得像花一样,她才不会想要这种只“中看”的男人呢!
“总之,你离我远一点。”他嫌弃地皱着眉头赶她走,因为太奇怪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脸红心跳,像是对她动了心似的。
他会对她动、心
我的妈呀!他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邂逅好嘛!“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他一直叫她走远一些。
他这个态度令逢春很不爽,他干么呀?当她是瘟神啊?“你给我搞清楚一点,你这两天的时间全卖给我了;你知道你毁约有什么下场吗?”她提醒他。
“知道啦!”不就是赔她一百万吗?他记得很清楚,而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所以他才会屈于她的淫威之下,不得不照她的旨意办事。
“知道那还不过来一些。”她身上又没长虫,他干么看到她就像定看到鬼一样!
她叫他过来,他碍于钱的关系,只好乖乖的听话。他过去,本来以为她会对他动手动脚,没想到她没有,她只是问他“你觉得我三姐怎么样?”
还一脸的神秘兮兮。
齐横生看不懂逢春的表情,更不知道她干么问他这个,重要的是“三姐!那是谁啊?”
“就是刚刚在客厅的那一个啊!”拜托,她三姐去过客厅,她妈以为他是三姐的男朋友
他不会忘了吧?逢春瞪他。
而齐横生很老实的回答“没印象。”
他现在非常的心不在焉,只因为他怎么会觉得如此近距离的看她,竟让他觉得她满清秀可爱的?还有,她身上怎么会有一股香味,那香味靠得他好近,撩得他心口一阵騒痒这种感觉真令人讨厌,好像他对她真有感觉似的。
真是见鬼了,他会对她这种小气女有感觉!
打死齐横生,他死都不相信,所以,他觉得这一定是她的阴谋。
她把自己弄得香香的,再把他带到这种氛围下,她是不是以为这样,他就会对她意乱情迷?
他不会,0k,她绝对是想太多了,他齐横生绝不是那种会因为灯光美,气氛佳,就把持不住的男人,但是
她怎么会香成这个德行?
让他对她身上的香气就是想一闻再闻、欲罢不能?
她身上的味道怎么会这么好闻
“你刚洗好澡是不是?”他在她四周绕呀绕的,想查出那是什么味道。
真是让他闻得心旷神怡,他生平还从没品尝过这样的香气呢!真讨厌。
“还没啦”
“你骗人。”要不然她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淡淡的香味?
“我干么连这种事都骗你。”他觉得她有那么无聊吗?还有“你不要像狗一样,一直在我身上闻呀闻的。”他变态呀?
逢春叫他离她远一点。他这样弄得她心猿意马的,害她根本不能好好讲话。一你态度给我正经一点,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他问,而逢春气死了。
他这个死人,竟然问她什么问题?“我三姐呀!”
“你三姐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只对她一人提供服务不是吗?
“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跟她又不熟。”干么问他这种问题?
“那你觉得她美吗?”
“没印象。”他现在只一心记挂着为何她会搅乱他心底一池的春水。
“你不要敷衍我。”逢春生气了,他这样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我哪有!”她不要随便乱栽赃,企图要他赔钱。
“要不然你怎么连想都没想的就回答?”
“那是因为我真的对你三姐一点印象都没有。”天哪!她要他说几百次,她才会相信?
“你胡说,我三姐长得跟花一样美丽。”他怎么可能对她美丽的三姐一点印象都没有?
“什么花?喇叭花啊!告诉你吧!我这辈子只对钱有兴趣,所以,再怎么美的女人站在我面前,都不如一叠钞票美丽;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出糗的,因为我怕赔给你一百万。”她懂不懂啊?
他是生意人,生意人赚钱最重要,哪有人出任务还心不在焉的?
他睨了她一眼。“她是你三姐耶!她明知道我是你的男朋友,纵使我真对她动心了又怎么样?难道她会吃了我吗?”
他嗤声冷笑,觉得她太大惊小敝了“有事没事就怀疑自己的姐妹跟自己的男人勾三搭四的,你这种心态很不正常你知不知道?”
他这么说,但这一次,很奇怪!她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像刚刚那样凶巴巴的駡他?倒是噤声不语,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莫非她三姐真的抢过她的男人!
不会吧!
她们是姐妹耶!
齐横生眼神怪异的看着逢春。
逢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不自在。
。。
后来,齐横生才知道逢春怎么了。
原来她的担心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天晚上,逢春的三姐就拚命跟他抛媚眼、献殷勤。起先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但后来真的不对劲了,因为,逢春的三姐不时有意无意的拿她的胸部撞他,事后才频频说对不起,好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样
他本来也相信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穿的衣服一次比一次露,还一直黏在他屁股后头打转,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
她这种行径像是对待妹妹男友该有的态度吗?齐横生觉得很怀疑,开始付诸行动,着手跟逢春的家人旁敲侧击,这才知道逢春不幸的过去她历届的男友一个个都成了她姐姐、妹妹的囊中物,她的每一个男朋友都移情别恋
再加上他初来乍到,就听到她家邻居的流言闲语,顿时,齐横生明白了逢春为什么需要去他的店里买男人。
她不相信任何男人可以给她承诺,但她又受不了别人的异样眼光,所以,才决定去买个男人回来扬眉吐气是吗?
齐横生看着逢春。
她还在厨房张罗、忙碌着。
他不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她家人明明对她不好,可她父母双亲要求她什么,她却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但最后她还是一一做足、做全了。
突然间,齐横生觉得这个家对她竟是如此的不公平!
她做错了什么?
她错就错在她抛不下这个家,硬不起心肠来跟她家里的人说声不。她甚至不敢跟家里面的人说她的心结,说她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她历届的男友跟她的姐妹恩爱、亲热
对于现况,她无能为力,她只好花钱借助外面的力量来帮忙!
突然间,齐横生觉得自己该倾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帮助逢春,让她不致那么的孤单无依!
所以他决定了,在这两天的期间,他要宠这个女人、爱这个女人,觉得她是公主,是能被人呵护、被人疼爱的
齐横生胸口突然涌起了万丈的侠义心肠。
他决定倾他之力,让外人觉得逢春有个很爱很爱她的男人,而他相信凭他纵横情海十多年的经验,他一定做得到,所以
“春。”他叫她。
逢春乍听到有人叫她“春”她还以为自己有幻听,听错了,但是那句“春”一直重复、一直重复,重复到那人叫得不耐烦,终于站到她面前来,质问她“我叫你,你怎么都不应我?”
要死了!是他!
逢春惊骇地看着齐横生。
她那模样表情像是看到鬼一样,害得齐横生纵使是有再多的万丈雄心,也被泼冷了一大半。
“你干么这么瞪着我看?”他做了什么吗?没有,他只是叫她而已。
“你干么那么叫我?”
“叫你有什么不对?”
“你叫我春耶!”要死了,她自己叫,她都起鸡皮疙瘩了,而他怎么叫得出来?还叫得这么顺口!
“你干么突然变得这么恶心?”她眉头皱起来,像是真的很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她。
“什么恶心,我这样叫你,是表现我们俩的亲密耶!你不是想让你的家人觉得我没有你不行,我没有你会死。”
“那也不需要这样叫我。”叫她春拜托,让她死了吧!
“要不然我要叫你什么?亲爱的?honey?蜜糖?甜心?宝贝?”他举例一堆,而逢春实在听不下去了,因为他每叫一声,她的心就莫名其妙的一窒。那感觉乱奇怪的,她不喜欢自己这样。
他只是自己买来的男人,不是她的什么人!
“停停停”她叫他停,他要是再举例下去,她怕自己会心脏病发。“你不用想了。”他这个花心大萝卜,想出来的净是一些恶心巴啦的称呼,她会让他这么叫她才是见鬼了。“你直接叫我逢春就行了。”
“逢春!”他皱眉。
现在是怎样?“你嫌弃啊?”
“不是嫌弃,是觉得不够特别,你不是想”他想讲,但她却伸手制止他,他不用讲了。她想要他怎么样,她比他还清楚。
“我是想要你表现得很爱我,但爱我也可以用别的方法表示,不需要用到这种这么恶心巴啦的。”她怕他真说了,她一时忍不住跑到厕所去吐那绝对穿帮“总之,你就叫我逢春。”她下了结论。此事不得再议,退堂。
“等等”他还有话要说,她干么听都不听就要走人?他拉住逢春。
“干么?”她回头瞪他,不喜欢他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的,因为
好吧她承认他很帅,长得很好看,他每次一触碰到她,她就会感到心慌意乱,但也仅于这样了。
她太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而这个男人要是连她三姐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她这只丑小鸭呢?所以
所以他得离她远一点,不要给她多余的期待,不要让她陷入幻想中,她单纯的只是想买个情人来扬眉吐气,她没想要再陷入爱情里,再伤害自己一次。
所以她总是对他很凶,总是要他滚远一点。
但齐横生像是看不懂她的歹脸色,还嬉皮笑脸的说:“你得让我了解你吧?要不然你家人要是问起我来,我怎么应对回答?”
齐横生难得表现出一副敬业精神,她却露出怀疑的眼神,因为,打从他俩认识以来,他态度从没这么正经过。
他真想帮她!
逢春瞪着他看,企图想从他那张脸上找出他的企图心,但是盯了将近三十秒钟,逢春便决定放弃了,他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诚恳。
算了,就信他一回,但他想了解她,她却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他,所以,逢春丢了一大堆毕业时同学的毕业感言给他看;她想,从那里他应该多多少少可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她把东西丢给他。“你慢慢看。”她要去忙了。
逢春转出去,就这样把齐横生一个人晾在她房里。
他觉得很无趣,只好翻着她的毕业同学录看。
翻着翻着,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难以相信他眼里所见列的,于是抱着同学录,咚咚咚的跑出去,四处找逢春。
她在厨房忙煮菜,因为小六要带她男朋友回来吃饭。
她忙死了,而齐横生还要来吵她。
“喏喏喏”他叫她,还把她的同学录递到她面前给她看,指着上头的一个女生问她“这是谁?”
他烦死了。“你没看到我在忙吗?”
“看到了啊!”“那你还来烦我?你就不能等我忙完再来问吗?”
“可是我急着想知道答案。”他一副很急的摸样,看这态势,像是他要是没拿到答案,绝不罢休。
好吧!她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
马上骂他“你白痴啊?那个人是我,你眼睛脱窗啊!”竟然看不出来!
“乍看的时候是觉得有一点像啦!但是”以前的她跟现在的她实在差太多了,所以他才不确定,才跑来跟她确认。
她以前很优耶!至少在国中那段日子,她长得眉清目秀的,脸上的笑容明朗而活泼,整个人看起来挺有朝气的;完全不像现在除了不修边幅,还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像是国中时期那个美少女。
看看看再翻翻同学录,里头有不少她跟同学的合影。“你以前很漂亮耶!”他相信以前的她一定有很多人追,不像现在这样令男人退避三舍。
“你以前不会像现在这样。”国中的她赶流行,穿的衣服比现在身上穿的,看得出来以前的她穿衣服有用心搭配过,不像现在市场上买的一件九十九元的t恤就穿在身上。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齐横生愈看她以前的照片愈觉得奇怪。
“你干么啦?一直看我的照片。”他以为从她的照片就能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他真无聊耶!她给他毕业同学录,是为了让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看留言,净看照片做什么?
她瞪他,而齐横生却像傻了一样,一直盯着她看。
他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
“我决定了。”齐横生突然发表感言。“我决定要改造你。”
她明明可以很好、很优的,为什么不要?而让别人看扁她,以为她全身上下一无可取之处,最后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还要到他店里来买男人?
她明明不用这样的。
“走,我们出去。”他帮她把炉火关下,他要带她去改造。
而逢春看了直尖叫“你干么?我煮饭都来不及了,你还要来捣蛋!”他真可恶。
逢春又开了火,他下一秒钟就把它关了。
两人气呼呼的对峙着,齐横生这才问她“你想煮什么菜?”
“就一些家常菜。”
“买方便菜行不行?”
“不行。要是能用买的,我干么还赶回来?”是小六男朋友交代要她煮的,她很番耶!“你觉得你的美丽跟这些汤汤水水比起来,哪一个重要?”
“当然是这些汤汤水水。”他开什么玩笑,她要是没在时间内煮好饭菜等小六他们回来,她妈会杀了她的。
而她宁可忙一段时间,以换取日后的耳根子清静。
齐横生实在受不了她,她竟然把那些事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好吧!他输给她了。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给好友。
“云生,你老家是不是在台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云生为了孝顺她阿娘,还请了个大师傅回去照料她娘的三餐,另外再请一个看护一逃邺十四小时照顾她娘。
“是又怎样?”
“是的话,你家厨子借我一用。”
“你借我家的厨子干么?”
“干么就别问了,我现在很忙,改天再跟你聊”
“等等,等等”她还没答应耶!他别想挂她的电话。
“我说了改天再跟你聊嘛!”云生怎么这么番啊?唔还是女人都这个样子?齐横生眼睛横向另一个“番女”她竟然想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开火煮饭,她想死是不是?
他用眼睛瞪了逢春一眼,然后用手将她抓住,不准她轻举妄动。
他干么啊?
他这样这样很暧昧耶!
逢春的手让齐横生抓在手里,她的心情难自禁地冬动、跳跃着,像个思春少女一般。
她讨厌这样。
讨厌他如此撩拨她的感情
“放开我。”她低吼着。
他根本不理。
逢春狠狠的踩他一脚,看他放不放开她?
“哎呀”齐横生没料到她会来这—招,吃痛的喊出来。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云生听到惨叫,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齐横生咬牙将痛忍下,而为了制伏逢春,他利用他先天的优势,用他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制住,将她圈在他的范围内。
顿时,逢春的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她心跳跳得更紊乱了,她不敢乱动,深怕自己一动,他又会出其不意的乱了她心弦。
她没打算跟一个这么优的男人怎样,她压根没想与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所以,她得强压下对他的心动。
齐横生没空理逢春的反应,他现在还有要事要处理。“怎样?你厨子外不外借?”
“但我那厨子是不能外借的。”云生无奈地叹气。
“为什么?”
“因为他是大厨啊!我妈爱吃他做的菜,把他看得比我这个女儿还重要,所以大厨是老大,我在家里什么都不是。”
“可是,我认识的人只有你一个在台南”要死了,这怎么办呢?“不外借也行,他煮好菜,我去拿行不行?”
“这样的话我跟他商量看看好了。”
“什么?还要商量?”啧,那是什么厨子啊?“好啦我等你;你快一点。”
“知道了啦!”云生啐道,从来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要人帮忙还这么嚣张。她打了通电话回去要母亲帮忙。
而这段时间,齐横生与逢春就维持着他圈住她的暧昧姿势。
他发现她异常的安静。
她怎么了?
他低头偷看她一眼,竟然发现她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
完了!莫非她有心血管疾病,现在被他气到,所以血液全冲到她脑门上了!
“你要不要紧?”他低下头问她,口气还紧张兮兮的,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一个女人,而他们两个甚至连熟识都称不上了呢!
“你脸不要靠我这么近!”逢春找到机会便推开他。
拉开了距离,她总算能恢复了心跳;而猛然被推开的齐横生心情乱不爽的,他是关心她,她现在是怎样?
嫌弃他吗?
她给他说清楚、讲明白,她干么用看妖怪的眼神看他?齐横生正想问个清楚之际,电话进来了。
是云生打来的。
“0k了。”她说。
齐横生暂时撇下逢春,忙着应付电话,他告诉云生“那你地址给我,我差不多中午吃饭的时间过去拿,”拿纸笔备着,云生念了一串,他抄下来了。
0k,好了。
“谢啦!”他说。
“不用客气。”
两人挂了电话,齐横生扬扬手中的字条,告诉逢春“事情解决了,走吧!”他拖着她出去,一路横冲直撞的。
他的态度像是他俩刚刚的尴尬不曾存在一样。
而这样,倒是让逢春松了一口气,如果在这节骨眼他跟她要脾气,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让她家里面的人知道她为了面子上那种店去买男人,她日后还能不成为家里面揶揄的对象吗?
好,她跟他走。“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她实在被他弄糊涂了。
“买衣服、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齐横生一想到逢春即将改头换面,而且还可以狠狠的羞辱当初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他的心情就是乱爽的。
但他何以会产生这样的情愫,连他自己也理不清。
而逢春一听到他要带她去买衣服,她的反应可大的咧
“买衣服、弄头发!”她干么弄那些啊?“我不要!”她甩掉他的手;而她的反应弄得齐横生太好心情马上去了一大半。
“为什么不要?你明明可以弄得很美丽的。”他觉得她真奇怪,明明美美的一个女孩子,干么把自己弄得死气沉沉的?
逢春才觉得他奇怪,他什么都不懂,干么装得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她问他“弄得很美丽又怎样?”她的口气很揶揄、很不屑。
齐横生不懂她为什么是这种态度,但是“最起码弄得很美丽,你的人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暗淡无光,你要什么男人就有什么男人,不用像现在这样、这样”
“还买个男人回来假装是吗?”他不好意思讲的,她替他说了。
他真没神经,以为看到她以前的照片,就以为她可以改造,他以为她以前长得不错,跟着流行走,她就能掌握到幸福了吗?
好,她继续问他“你觉得以前的我怎么样?”
“很好啊!很有朝气、很美丽。”
“那你认为那时美丽的我又有什么优势?想当初,我也像一般的女孩那样爱漂亮,为了身上的一了点赘肉就开始尖叫,为了脸上的一颗青春痘就烦恼得睡不着,深怕这些要是让男朋友发现了,那还得了?”
“于是,我常常减肥,还因此戒掉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但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如此努力的结果是,我的男朋友一个个离开了我。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够努力吗?是因为我不够美丽吗?还是因为我不够爱他们?”
“不,都不是,事实是,因为他们移情别恋了!”也伤透了她的心,让她从此一蹶不振。
“他们觉得我的姐姐、妹妹比我好,所以,他们一个个的变心”
那时候,她就觉醒了,心知不管女人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爱那个男人,都是没有用的,因为男人是不会因为女人付出了多少,而变得忠心不贰;既然如此,她干么努力,干么美丽,而且还不能吃她爱吃的巧克力?
从此之后,她就不管其他,她要做她自己,不想为任何人而美丽,所以她瞪他一眼。“总之,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少装懂、少管我。你只要做你分内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他干么多管闲事,管她要怎么过她的日子?他很烦耶!
逢春明显地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而她就是这样,却没想到她的反应反而更让齐横生不定决定管她到底。
她不能因为她姐姐、妹妹没有手足之情,就否定自己的人生,还有那些死男人变心是他们家的事,她干么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他是男人,但他就很好他是很想这么说啦!但他相信他要是真说了,她也不会信。
总之,不管了。“你想摆脱那些加诸在你身上的闲言闲语是吧?”他观察她将近一天了,从她周遭的环境与人事,他大概知道她为什么想买他回来充当她的情人两天。
对,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厌倦了那些流言与目光。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彻底改变,让他们知道没有他们,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
你可以变美丽的
你可以让他们悔不当初
你可以给他们迎头一击
你是可以反败为胜的
懊死的,她当初是怎样了,怎么会鬼迷心窍到这种地步?竟然相信他的鬼话,然后跑来发廊弄头发。
瞧瞧,她在干么?
她竟然在上发卷!
她这样,回去后岂不是要让她的家人给笑死?她明明不是那个料,却要做那种事,天哪!她一定是疯了。
“我想回去了。”逢春后侮了,她要造型师帮她恢复原状。“你帮我把发卷弄掉。”这种蠢事,她不做了。
“再等等,美丽是需要等待的。”齐横生听到了,还以为她是因等太久而心烦。“只剩下几分钟了。”
“不是时间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是她一点也不想变美丽,一点也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变美丽又怎样?她爱的男人一样不会回头来爱她,而未来的男人她想他们一样还是会变心,除非她变成一个世上仅有的绝世大美女,而那是不可能的事。
“总之,我想回家了。你叫她帮我恢复原状。”逢春气势凌人地下命令。
齐横生发现他根本无法跟她沟通。
逢春像是对爱情彻底绝望了一样,好,她要对爱情彻底绝望那也没关系,但她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人生?
为什么她非要忽略自己的美丽?
她明明很好,为什么要为了几个不爱她的男人,就放弃掉自己?
他很想跟她这么说,但他知道在这节骨眼,逢春番得根本没办法跟她讲理,所以,齐横生决定先在口头上答应她。
他安抚她说:“好好好,帮她恢复原状。”但私底下却叫造型师照他的意思,把逢春弄得美美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
时间久到逢春捺不住倦意,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觉地合上眼睡着了。
“好了,大功告成了。”造型师头一回对自己的作品如此满意。“怎样?齐先生。”她问齐横生的意见。
而齐横生
他看傻了眼,因为他早就知道她是块璞玉;他早就知道她是可以变美丽的!
看到逢春变美了,齐横生稍早的气闷一下子全消散不见踪影。他甚至想让当初遗弃逢春的那些男人瞧瞧,他们究竟放弃了什么样的美玉
那些男人真是有眼无珠!
。。
“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逢春一直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断的问齐横生,他确定那个人是她吗?
“这个人很、很不一样耶!那她怎么可能是我?”逢春一直哇啦哇啦的问。
她问得齐横生头都痛了。“是啦、是啦没错,就是你啦!这有什么好不信的?好啦,不要再看了,你不是赶着回家吗?还不快走。”净杵在镜子前面赞叹自己的美丽,这样很蠢耶!
她没看到很多人都在看他们了“走啦、走啦!”他拉着她要离开。
“等一下啦让我再看一眼啦”逢春不想走,因为镜子里的人一点都不像她,要是要是这只是她的幻觉,其实她一点也没变美,她还是像以前一样,那怎么办?
“再让我看一眼啦”如果那真不幸只是她的幻觉,那至少也要让她美久一点、快乐久一点。
“你不要疯了啦你还要回家当女佣耶!”别忘了,她们那一大家子十几张口还等着她回去喂。
他还得先去云生母亲家拿大厨煮的菜。“你不要再要白痴了,小心我把你打晕,再扛你回去。”
他凶她,这是因为齐横生发现她所做的事明明那么蠢,但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他的心很白痴的为着她看似愚蠢的行为而悸动着。
刚刚看到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而难以置信,双眼发亮时,他的心竟因而微微抽痛起来,因为她一直很美丽,但她却一直没发现到,还因此活得如此自卑。
他被这样的逢春给弄得心慌意乱,齐横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感情竟超出他的意料,现在正以他料想不到的状况出轨当中
他该即时回头的,所以,他按捺住心头丛篇的奇异感觉,骂她蠢、骂她笨
他硬是把她带走,而逢春力气抵不过他,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走,但逢春一上车,马上把照后镜扳过来朝向她,她看看镜子里的人。
“还好、还在”镜子里的人儿还是一样的美、一样的好看;逢春拍拍胸脯一副“好里加在”的样子,而齐横生从镜子偷看她一眼。
唉
他无奈的叹气,因为不管她的态度、反应是如何的蠢,他竟都觉得她美丽,连她的蠢行为,他都觉得可爱
他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