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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水哗啦啦地倒在黑木的脸上,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从昏睡中醒来。
“醒了吗?”一个听起来颇为愉快的声音响起,讲的是道地的日语。
“这里是哪里?”好熟悉的声音。黑木缓缓地睁开眼睛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忽然像是看到豺狼虎豹一样,身体一下僵住了“你你”“忘了我吗?亲爱的表哥,我是小澈呀!”津川澈嬉皮笑脸地凑到他眼前,好让他可以瞧个仔细。
“你你是津川家的老二”妈呀!真的是津川澈,他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之一,另一个就是他哥哥津川光司。
“没错!正是小弟我。”他嘿嘿地笑了两声,笑得黑木头皮开始发麻。
“你不是车祸住院吗?怎么会”半年多前日本的新闻媒体无不报导这个消息,说他生命堪忧,发片也成问题,为什么日本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说他已痊愈,现在却站在他面前?
“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来度假呀!堡作太累、太无趣了嘛!顺道念点书。”津川澈笑着与他闲聊。
“那那我不打搅先走一步,麻烦帮我松绑。”见他心情还不坏,还是走为上策,津川家的兄弟都是说变脸就变脸的恐怖家伙。
黑木才想着,津川澈果然换了一张脸,一张如恶徒般的脸。
“先走一步,嗯?”津川澈摩拳擦掌,把手指弄得卡卡作响,眼睛里写满了欲揍人而后快的打算,令黑木不禁打了个寒颤,所有不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袋,老天!怎么又是这种情况?
“敢动我的女人,表哥,你有住院的觉悟吧?”好大的胆子敢动他的女人,他是不要命了吗?只是想吃豆腐就算了,还想带她上床!是想早早和阎王相见吗?
“我我不知道她是”吓得魂不附体的黑木抽动着嘴角,拼命想要解释。
“哼!”一拳又快又狠又准地正中黑木的下巴。这一拳是为琉璃打的,想起昨晚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他就心疼,这下流又爱使手段的家伙不知已经摧残过多少小花,上次想打小舞的主意,被他们兄弟俩教训得还不够透彻吗?
“求求你饶了我吧!”想起上次被修理的惨况,黑木现在还会冒冷汗,这两兄弟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恶整他,亏他们还有亲戚关系,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饶了你呀?哼哼哼!”津川澈的表情转为带着恶魔般的笑意,如地狱来的使者令人全身寒毛竖起。黑木悚然一惊,就说他们津川家的兄弟爱变脸,这种笑声代表他正在想如何整他的坏点子,天呀!千万不要。
“不要呀!要我做什么都行,别再整我了,再整我我宁可死啊!”他发出凄厉的叫声,上次被恶整的回忆—一浮现眼前,那是人间炼狱呀!
也是如同这次的情况,他看上樱木舞那个漂亮宝贝,原以为她和其它女人一样会买他的账,谁知对他不屑一顾,在万般想得到她的情况下,他使了些手段带她到宾馆,哪里知道她已经嫁了人,而且还是嫁给他最害怕的津川家兄弟其中之一。
两兄弟一人赏他一顿好打之后,带他到一间他从没去过的怪店,那间房间如监牢般阴森,墙上挂满了各式皮鞭、粗细不一的铁链、款式不同的蜡烛,另外还有手铐、绳子和木马!之后一个穿着皮衣的女人手持鞭子出现在他面前,那不是樱木舞吗?那个漂亮宝贝怎么会穿成这样?他还来不及开口,她不但用绳子绑住他,还用皮鞭抽打他,然后将高跟鞋踩在他的背上,冷酷地命令道:“叫女王!”
女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店吗?
忽然一阵阵热痛感从他背上传来,他心目中的漂亮宝贝居然毫不留情地拿着蜡烛滴在他身上,痛得他哇哇乱叫,所有的幻想在那一瞬间全都破灭,那女人根本也是恶魔一个!后来这两兄弟更是剥光了他的衣服架他上木马那种惨状及痛楚不是言语所能形容,更恶劣的是他们还拍了照存证!他死也不要再受同样的惩罚了。
“不要啊”黑木的惨叫声吵醒了琉璃,拜那颗品质不良的春葯所赐,她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身体持续发热不说,胃更是难受得要命!,到了早上好不容易才人睡,却被这杀鸡般的惨叫声吵醒,不但身体不舒服,连头也痛了起来。
她忽地起身,双眼恶狠狠地瞪着胆敢吵她睡觉的家伙,一把扯过他的衣襟麻道:“shit!很吵你知不知道?昨天下葯想上我,一大早还鬼吼鬼叫,你家死人啊!”凶恶的琉璃如角头老大般耍狠,睡眠不足的她脾气坏得不得了,什么气质、温柔全都跑光光,举起手又是一拳,力道虽不如津川激来得大,但盛怒中的她手劲也不容忽视。
“琉璃你怎么可以揍人呢?”黑木差点呆住。那个他心目中的女神呢?那个美丽婉约、温柔善良的琉璃呢?
“揍人?我还想杀人呢!妈的,你不知道本小姐最痛恨别人吵我睡觉吗?该死,你的葯害我吐了阿澈一身,早上又害我头痛得想尖叫,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说我不该揍你吗?”语毕,她又是一拳,完全打垮了她在黑木心目中美丽女神的形象。
为什么气质高雅的她会满口粗话?温柔婉约的她会施展暴力?连甜美如天使般的笑靥都变了,像个恶形恶状的大姐头般吓人?一个他理想中十全十美的女神为什么消失了?不,他不相信。
“你不是琉璃,一定是我在做梦,琉璃不会这么吓人”
“这才是真正的我。”琉璃不耐烦地让他看清楚现在的她,让他好好记住她这个样子“凡是吵我睡眠者,一律处死。”她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眼露凶光。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为什么他看上的女人都和津川家的人有关?为什么那么好的女人都变成可怕的怪兽?一个变成残酷的女霸王,现在这个则是凶残的女暴君,他为什么这么运气这么背?
“不要吵,让我想想怎么把你毁尸灭迹”琉璃又挥去一拳要他安静。
“你觉得用硫酸如何?应该可以把整具尸体都溶解。”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津川澈提议。
“虽然臭了点,不过这个方法不错。”她直点头。
“硫硫酸?别开玩笑了,我宁可被鞭子打、被蜡烛滴,自己骑上木马,我也不要死呀!”与其死得如此凄惨,不如受罪来得好过些。
“哟!罢才不是宁死不屈吗?现在改变主意了?我看不如折衷好了,让你半死不活,泼泼硫酸意思意思你觉得如何?”津川澈蹲在他面前,用杀人魔看待猎物的眼神注视着他,认真得不得了,仿佛已等不及要动手了。
“洗厕所的盐酸行不行?”琉璃补上一句。
“好吧!暂时凑合着用,回头再去买硫酸。”
“不要啊”黑木再次昏过去,这次是硬生生被吓昏。
“真没用,上次也是被我们给玩昏了,自作自受。”津川澈不屑地冷哼一声。
真没有想到他们整人时默契这么好,一搭一唱就像排练过似的,让她第一次整人整得欲罢个能,如果是那个忠厚老实的津川澈恐怕反应没这么快,动作没这么敏捷,只怕她此刻早已羊人虎口了,更不可能还吓得黑木昏过去,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有够大的羽翼可以保护她。琉璃第一次对他有了积极的评价。
“怎么啦,一直盯着我瞧,感动得想嫁给我吗?”津川澈帅气地给她一个笑。
“才不要!”她讨厌他这种诱惑的笑容,总像要吃掉她一样,而且一大早就冲着她笑,对她的心脏不太好。
“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感恩,至少也该给我一个吻当奖赏吧?”津川澈无赖地将她拉近,固定在怀里,不让她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要吻你自己吻!”琉璃才不打算给他甜头吃,这个男人绝对会得寸进尺。
“是你自己说的喔!”他故意曲解她话中的意思,津川澈自顾自地品尝着她的唇,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则探进她的衣服里。
“你在做什么?”琉璃马上将他的手拉出来。她就知道他居心叵测。
“是你自己叫我吻的呀!”他无辜地表示。
“津川澈”琉璃气得大叫。
“是,亲爱的!”他回以无比诱人的笑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他也是这么被玩弄的。
“我真是猪头,竟然天真地以为你有多刚毅木讷,有多忠厚老实。”她恐怕一辈子都得活在悔恨里。
“是你自己这么以为,可惜人们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其实很多事情是需要用心去感觉。不过,我也有很‘刚毅木讷’的时候。”
津川澈紧紧抱住琉璃,让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抵着他的炽热,她也浑身燥热起来,这个男人永远知道如何挑逗她。
“还有,我的手和唇也是很‘忠厚老实’的。”他暧昧地在她耳畔诉说着令圣人听了也为之脸红心跳的激情话语。
他就是这么不正经!
用力推开津川澈的怀抱,琉璃红着脸躲进浴室。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沦陷,人家说日本人好色,果然一点都没错!
看着她的背影,津川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现在能逃就尽量逃吧!当她冠上津川太太的头衔时,她是怎么也逃不了了。
呼呼的风吹得窗户砰砰作响,大雨滂沦,不时传来的雷鸣更教人胆战心惊。
走出圣教学园,琉璃差点被风吹走,幸而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捉住了她,将她拉进臂弯里。
“阿澈?”抬头望向这座避风港,琉璃有些惊讶。
“我这样每天喂你,怎么不见你多长块肉,一阵风就足以把你吹走。”津川澈紧紧环住她的腰,生怕一个不注意她就被风吹跑了。
“你怎么还没走?”她最近正忙着准备学期末的服装秀,今天彩排晚了两个小时,她以为他先走了,没想到他仍在这里等她,从他手臂冰冷的程度,她想他一定等了很久。
“等你。”这是一个简单又真诚的回答。
“我说过不用等我的。”她不会软化的。
“我一定等你,等你点头嫁给我。”他又对着她一笑。
天呀!别再笑了,那种笑容会害她得心脏病的。琉璃心中大喊。
“我不会嫁给你的。”她的响应永远只有一个。
“走吧,车子在外头。”对于她的话,他丝毫不以为意。冒着大风大雨,津川澈将她护在自己高大的身子下,阻挡了大部分的风雨,为她承受那些像小石子般打在身上的雨滴,一脸甘之如饴。
尽管被保护着,大雨仍旧让琉璃的衣裳湿了大半,紧贴在身上。
来接他们的是卫家的司机,琉璃坐上车之后,津川澈也坐了上去。
他坐上车干吗?“你不回家吗?”
“爷爷有事找我,要我和你一起回去。”
爷爷有事找他?会有什么事?琉璃狐疑地看着他。八成是婚事,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不会嫁。
她坚定的表情教他看了直想笑。
一身湿的她打了一个寒颤,津川澈顺手将她搂过,想给她一点温暖。琉璃很清楚就算她想推也推不开,他一定霸道地非搂着她不可,干脆放弃挣扎。
只是,他比她还湿耶!一定是刚才他为她遮风挡雨。再摸摸他的裤子,她发现可以拧出水来。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非礼我吧?”他玩笑地扬起嘴角。
“臭美。”她皱了一下鼻子对他扮鬼脸“你比我还要湿。”
“这可是当护花使者的代价,你是不是该感动地嫁给我?”
“下辈子吧你!哼!”琉璃冷哼,一点也不领情,他最好被冷死。
“哈嗽!”津川澈打了一个喷嚏,身子稍稍颤抖了一下。
“你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想用苦肉计?
“有用吗?”
“没有。”她立即回答。
“那我就不会用。”他诚实地说。
“你让我每天看得到你,吃得到你做的东西,是在对我进行催眠吗?”这个男人就像她的影子时时出现。
“对你没用不是吗?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我。”他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失望。
“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你?”她实在不懂,他有着绝佳的条件,外表帅,厨艺佳,还有一个聪明至极的脑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为什么非她不可?
“你想知道原因?”津川澈一双眸子瞬间变得深邃,像无底洞欲将她吸进去,她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里头。
“我”一时之间琉璃不确定了,怕他说出什么教她再也逃离不了他的话,她承受不起。
“还会冷吗?我想到一个可以让你发热的方法。”津川澈话锋一转,突然给了她一个深吻。
还在思考的琉璃呆呆地被他吻着,直到发现自己的手抱住他的颈子才将他推开,这个男人真有魅惑人的本事。
“你又骗我!”她抗议,总是不明不白就被他占了便宜。
“这个方法行不通吗?我还有别的。”
说着他不怀好意地一笑,就要伸出手,马上被琉璃拦截住,没想到他乘机握住她的柔荑,与她十指交缠,待她要摆脱已来不及了。
“如果你放开我的手,我就摸你的大腿。”他小声地在她耳边呢喃,教琉璃羞红了脸。
“你这卑劣的小人。”她忍不住骂道。
“谢谢你的赞美。”他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下一吻。能够吃到豆腐,被她叫什么都无所谓,她得习惯他对她的“恶行”才行。
琉璃生着闷气。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一定离他离得远远的,打死都不会去招惹他。
两人回到卫家时,客厅里只有珊瑚一个人在看书。琉璃快步地走进屋里,身后跟着阴魂不散的津川澈。
“你可不可以离开我?”琉璃忍不住对他说。
“可以,但是我不想。”他无赖地回道。
“天呀!”她翻了翻白眼,为什么他非要缠着她不可?“我们不相配的,以你俊美的外表,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我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他才不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不是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
气死人了!她的视线正巧落在珊瑚的身上,珊瑚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咸欤”鹪偬嵝阉砟甑墓露榔嗔梗灰飧鏊耆薹m菰Φ哪腥耍膊幌爰扪剑衬模?br>
左右为难的琉璃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直接走上楼,没想到津川澈也随之在后,她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
“你为什么老喜欢跟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站在楼梯间,琉璃转过身叉着腰不耐烦地问,连回到家他也不放过她吗?
“娶你做老婆罗!”他轻松地回答,他除了这个目的还有别的吗?
“为什么是我?比我漂亮、比我美的女孩子还有一大堆,以你的外表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为什么非要我不可?”
“那么当初你又为什么非要我不可?比我帅、比我优秀的男孩不也一堆,你一样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津川澈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不答反问。
“因为你有一手教我流口水的好手艺,这是我当初看上你的原因。”
“现在还是有呀!为什么躲我躲得这么厉害?”他们玩躲猫猫玩了一个多月,她终于想要谈了吗?
“那不一样”她不知该怎么说。
“我还是我,没什么不一样。”
琉璃皱起眉头。这个男人有时候聪明得过分,现在怎么这么笨,前后差这么多的他,怎么会一样?
“明明就不一样。”
津川澈看了看自己“还是一样呀!”
真是教人生气,他自己难道看不出来?
“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琉璃开始火了,这家伙听不懂中文吗?
“那你倒说说看哪里不一样。”津川澈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不一样的地方可多了,你会骗人,会要手段,会玩阴谋,还会演戏,这和原来那个阿澈完全不同,不再是那个可以让我欺负、玩弄的阿澈。”琉璃指着他,这个比她还会装模作样的家伙!
呵,这才是重点吧!因为现在被玩弄、被欺负的人换成她了。
“风水轮流转嘛!被人逗弄的滋味不错吧?”他笑嘻嘻地问。
“你这个没度量的小人,你是在报仇吗?那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就此分手。”
这时忽然飘来珊瑚的叹息声。妈呀,千万别又来了!琉璃心中哀号。
“怎么会扯平?你吃了我这么多的料理,强吻我了这么多次,最后霸王硬上弓上了我的床,还要强索我的爱,你要怎么赔我?”他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让她说再见,他连人带心都赔上了,所以要的也不多,只要拿人和心来换就行。
“好吧!你要我怎么赔?”反正她又不是没钱。
“很简单,嫁给我。”
“我不”她才开口,又听到珊瑚的叹息声,凄凉的晚景再次自动跃人她的脑海。天呀!别再提醒她了行不行?
“如果你不答应,就当我一辈子的奴隶吧!”还是这句老话,反正都是她自己发的誓,他只不过善加利用罢了。
“那有什么不一样?”她大叫。嫁给他当一辈子的奴隶?
“嫁给我是有名有分,当奴隶嘛,你是喜欢当劳动的奴隶,还是赚钱的奴隶?或者喜欢当我的性奴隶?”他一副任君挑选绝对会同意的表情。
“津川澈你你这个大色狼!”琉璃气得脸泛红,这个男人满脑子就只想这些吗?
“你脸红的样子真美,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喝醉的样子,会抱着我亲。”他好以整暇地说,心情相当愉快。
“你为什么不干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了!”
“如果我真的消失了,你会为我哭泣吗?”津川澈的表情变得柔和,一双饱含深情的瞳眸看得琉璃心跳失去规律。
“不会。”她的声音变得很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骗人。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嫁给我不可吗?因为我”他用嘴形告诉她。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才向前一步,琉璃的脚没踩稳,突然整个人失去重心跌落楼梯。
靠在扶手上的津川澈见状一惊,毫不思索地用身体挡着琉璃,双手护住她,将她稳稳安置在自己的怀里。
两人双双坠落一楼地面,发出巨响。
这件意外实在发生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你们有没有受伤?”珊瑚马上跑过来担心地问。
琉璃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毫发未伤,要不是阿澈为她挡住了所有的冲击,恐怕她会摔得鼻青脸肿吧!那他呢?
“阿澈,你没事吧?”她连忙问着被压在身下的他,只见他眼睛紧闭。
“喂!你别吓我,快醒醒。”琉璃更大声地叫他,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是她的叫声引来了家里所有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卫刚玉与妻子白珍珠从楼上下来,看见这情况均吓一大跳。
卫老爷子本来在书房里,也闻声下楼。
“阿澈,你又在骗我对不对?快起来!”见他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琉璃真的急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不是希望他从世界上消失吗?你的愿望应该会实现吧!”珊瑚语重心长地摇摇头。
“不”琉璃大喊,她不是真心的,一点都不是。
“我去叫救护车。”卫刚玉走到电话边拿起话筒。
珍珠则是安慰着琉璃:“没事的,他可能只是撞到头昏了过去,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阿澈”琉璃失神地望着他。不会的,这么一点小意外不会死人的,老天爷不会开这种玩笑,他怎么忍心在他对她表白之后带走他呢?
当他们摔下楼梯的那一刹那,她的耳边很清楚地听到他真真切切地说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病床上的津川澈一直没有醒过来,守候在身旁的琉璃直掉泪,令人见了不忍。
“你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珊瑚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她已整整一天未进食,她担心她体力不支也会跟着倒下。
琉璃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津川澈,缓缓地摇摇头“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珊瑚平静地说:“你不是恨不得从他的身边逃离吗?现在正是你最佳的机会。”
是呀!这些日子她几乎看到他就想逃,逃离他的霸道,逃离他的陷阱,甚至逃离他时而温柔时而深情的眼眸,这个男人,她真是既陌生又熟悉。可是因为他不让她有机会逃,强迫她接受现在的他,也许在潜意识中,她已接受这个真实的他,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男人,渐渐地一颗心又再度被他占据,而且是在她心底生了根,教她甩也甩不掉。
“你知道当他抱着我跌下楼时,我听到他对我说什么吗?是‘我爱你’!我从来不晓得他这么爱我,爱到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对她的保护极为周密,对自己却无所谓,那一刻,琉璃对他所有的抗拒全部瓦解。
“他在人前隐藏真正的自己,却在你面前卸下面具,这代表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对你穷追不舍,又非要你嫁给他?没有情意的两人在一起是不会擦出火花的,如果他想拒绝你,你不会有机会一再接近他,甚至不可能见到真正的他。他一直爱着你,难道你没发现吗?”
一直爱着她?有吗?因为逃避,让她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好好看看他吗?
“唉!我只忙着逃离他,因为真实的他和我太像了,我觉得自己被欺骗,被当傻子耍,也怕自己成为弱势的一方,他是我从不曾遇过的男人,太危险也太深沉,我怕自己落入他的手里就再也逃不掉了。”那种无法掌握局面的无力感让她觉得不安全,没有任何胜算的未来,她宁可放弃。
沉默了许久,珊瑚好奇地问:“爱上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她的情感向来沉稳,爱情几乎与她绝缘,她很难体会。
“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我宁可躺在床上的人是我,只可惜我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琉璃终于坦然面对自己。明明还是爱着他,却只因为害怕而逃跑,自己是多么的傻啊。
爱情真能教人变得这么多吗?珊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琉璃,她大概永远也无法得知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吧。
津川澈的手微微地动了一下,缓缓地苏醒,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他看向对方。
琉璃!他想起来了,为了救她,他从楼梯上摔下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澈,你醒了。”拭去泪水,她破涕为笑。
“你怎么变成这样?”她的头发乱了,妆也掉了,此刻的她不复平时那个爱美如命的琉璃,倒像是个伤心过度的女人。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还是会痛?我去叫医生来。”
琉璃才想要起身,珊瑚按下她的肩头“我去就好,你陪他。”然后轻掩上门离开。
“对不起”琉璃眼中又盈满愧疚,若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傻瓜,就算是为你死,我也没有第二句话。”他温柔地安慰她,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我不要你死。”一想到他可能差一点就永远离开她,她的心不禁抽痛起来。
“娶你是我毕生的愿望,没有娶到你我是不会死的。”
这时,珊瑚和主治医生宋走进来,他检查了一下津川澈的状况,一直面无表情。
“醒来就好,不过要好好休息。”宋对他们道,然后向珊瑚使了一个眼神,她便跟着他出去了。
琉璃紧握住津川澈的手“我会在这里陪你,一步也不离开。”
“别太勉强自己的身体,我喜欢的是活力十足又美丽动人的琉璃。”可能是累了,他闭上眼很快地睡着。
看到他醒了,又和她说了些话,琉璃的一颗心才算真的放下。她安心地趴在病床边,也跟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