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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纱连大件行李都不敢提,只是带著必要用品,就溜出了“御品楼”
先不管“娜塔莎”那张面具跑到哪里去,也不管面具留在那间客房里,会不会被凌天找到或吓到,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先溜为妙!
她不是怕暴露身分会被凌天掐死,也不是怕他把旧仇新恨全算在她头上。
说出来可能没有人相信,但她真的是不好意思!
别问她为什么不好意思,少了“娜塔莎”的面具,她根本就不敢面对他!
她的计画是在诱惑凌天之后,亲手扯下面具吓坏他,可不是用“娜塔莎”的身分跟他上床,结果却以“欧阳纱纱”的身分赖在他怀里醒来。
幸好她自己发现不对劲!要不染,那种情景光想都觉得糗!她是不可能若无其事地sayhello,跟他说声“好久不见”
现在光是想到地,她心里就一阵乱跳,真要跟他面对面,她很有可能会一头埋进地下,学学鸵鸟,露个屁股给他看
不对。她的小屁屁,凌天已经看过了,不但看过!他还曾经
她捧住又红又热的脸颊,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下去。
现在只准想的是应该如何脱身!
坐在机场大厅里等候班机,易容成日本老婆婆的纱纱,心里七上八下。
凌天会追来吗?凌天不会追来。
凌天不会追来吗?凌天会追来。
可恶,她在想什么?学梦幻少女拔玫瑰花瓣,喃道:“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这太无聊了!
突然间,机场响起广播,请“娜塔莎”到服务台,她心口一跳;抬起头,见到几个曾经在“御品楼”见过的男子在诺大的机场大厅跑来跑去的询问,一个讯息渗进她的思维凌天在找她!
笑容在她脸上浮起。看来,他也挺在乎“娜塔莎”的嘛!
不过,凌天不可能找到她,他连“娜塔莎”的照片都没有,更何况现在她还易了容,变成一个老婆婆,他认得出来才有鬼!
想到这里,她又无端端地郁闷起来。难道真的要就这样走人?
唉,好矛盾的心情,想见他又不敢见他,想被他找到又怕被他找到
正在这时,凌天冲了进来,在人群中找了又找,几乎逢人就问。他在一排一排的候机座上找人,她看着他的表情,不断地带著希望,又浮现失望。
最后,他终于一脸疲惫地朝她走来。
纱纱浑身一僵。他看穿她的易容了吗?
她好紧张好紧张,但又有一点高兴。如果他认得她,一切当然另当别论,也许他们可以嘻嘻哈哈,把前尘往事一笔勾销,然后重新开始
她嘴角微微地扬起。他认出她了吗?
肯定是认出来了,才会如此肯定地朝她走来,眼神还专注地看着她
“老婆婆,这位子没人坐吧?”
嗄?
“我好累,先让我坐下来休息一下。”
他真的就这样一屁股坐下来,然后不再看她一眼。
死凌天、臭凌天、坏凌天,她还以为他已经认出来了说!
纱纱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想要确定他是不是又在耍她,没想到他漫不经心地点根烟,一脸“看我干嘛”的无聊表情。
那双曾经一看到她就会发光的眼眸,现在早就不知道瞟到哪里去了!
傻蛋,我在这里啊!纱纱差点跳起来大吼。一个黑衣男子奔过来,附在凌逃邡边低语。
“凌二少,那边好像有个很符合特徵的人。”他指著机场大厅外。
凌天捻熄了菸,匆匆奔去。
他这一跑,纱纱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
他没有认出她!他真的真的没有认出她!
她走到化妆室,木然地卸去伪装,以欧阳纱纱原本的模样上飞机,让大铁鸟带着她离开繁华喧嚣的纽约。
***
虽然很不乐意,虽然明知道匆匆上门可能会被扫把赶出来,但纱纱还是提著轻便的小行李,回到台湾。
她,已经不想在各大旅馆之间飘移了。
她摁了摁门钤,随著仆佣进入欧阳大宅。
庭院里,一大一小,两个她极为思念的身影就伫立在那里,不知道在拗什么。
她抛开行李,飞奔向他们。
“大哥!润雅!”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欧阳潜眼底有隐约的笑意,显然乐见纱纱回来,而润雅则是尖叫一声。
“小姐小姐,我好想你!”她扑过去,抱住纱纱。
纱纱也回拥着她,呜,以前都不知道润雅对她有多好,现在自个儿在外头转一圈,身心俱疲,就知道润雅的贴心了。
她好怀念跟润雅相依相偎的感觉咦?好像不太对!
“润雅,你的肚子怎么‘膨’起来了?”纱纱大惊失色,两眼直瞧个不停“我知道你爱吃,但你怎么吃胖那么多?”
“我不是的我”润雅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是怎么吃的啊?”纱纱真的很好奇。
“唉,小姐,唉”她实在有口难言啊。
之前,要是小姐没把她踢回台湾,她就不会“胖”成这样了啊!会“胖”成这样,她也是很不得已,曾经跟大少爷抗议过好几次,却总被他一口驳回。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纱纱很没神经地拍了拍她的肚子。“肉粽吗?还是米糕?”
欧阳潜迅速抢过来,抓住她乱挥乱打的手。
“别碰。”他口气凶霸,把润雅当所有物般地揽在胸前。
“大哥!”看样子,他们有必要谈一谈“润雅所有权归属”的问题。不过,现在她最关心的是“润雅,说嘛!你的肚子怎么变‘膨’了?”
欧阳潜正要开口,润雅就大声阻止,死都不想让纱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大少爷,请你不要说出来!”
欧阳潜瞪了她一眼,对于自己被“地下化”感到很不满。
润雅可怜兮兮地又说:“还有,拜托你不要那么用力抓住小姐,那样会很痛!”
欧阳潜再瞪她一眼。
纱纱还是一样没神经地嚷嚷“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这样神神秘秘?”
“润雅的肚子里有小孩。”欧阳潜松开手,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叫她安分一点。
“小孩?”纱纱身形晃了晃。
“我的孩子。”他补充说明。
润雅害羞得把脸捂起来。
纱纱的脑袋有点重,思考变得慢吞吞。润雅的肚子里有小孩,小孩是大哥的孩子,两句话的意思合起来就是润雅怀了大哥的孩子!
赫!动作这么快!她倒抽了一口气。
脑子继续慢吞吞地转动。有小孩的过程是:男女双方两情相悦,然后男生脱掉女生的衣服,男生脱掉自己的衣服,男生把女生“摆平”然后覆上去,接著
一个个“动作分解图”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铮痉墩呤橇杼旄耸朴胩逦换褂泻眉钢帧媸枪涣耍昧拥裟宰永锏男岸袼枷搿?br>
她忍不住惊呼“原来你们也做了!”
“‘做了’!”润雅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抖个不停。
她难堪捧住脸,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轻易地被大少爷吃乾抹净,还帮他添了一个小娃娃。
“小姐,你听我说,其实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她抓著纱纱的手臂,努力想澄清。“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好好跟在你身边才对。”
欧阳潜不像润雅充满了罪恶感,他听出更深一层的意思,抬起了两道眉。
“‘也’?”这个字,他语气下得很重。
纱纱娇脸一红。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她提起简便的行李,一路衡冲冲,冲到欧阳大宅里习惯留给她住的客房。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从头到尾一直没进入状况的润雅急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嘛,小姐。”
她想追上去,不料双脚一绊,差点摔倒。
欧阳潜动作迅速地捞起她,已经被她这三不五时就表演一次的“特技”吓白了好几根头发。
“小心孩子。”这句话,他一天要说上一百遍。
“喂,你别拦著我啊,我要去找小姐。”她嚷嚷着,也没把他的叮咛听进去。
欧阳潜叹了口气。
早就知道这对小主仆感情深厚,尤其是润雅对纱纱更是死忠,在她眼里,只要出现纱纱的影子,其他人就一律视而不见,连他欧阳潜也一样会被忽略。
“你让她静一静吧。”
他明著是替纱纱开口!暗著是在巩固自己陪伴未来妻儿的??br>
“为什么?”润雅不解。“小姐刚刚一见到我,不是还很兴奋吗?怎么转眼间就要去静一静了?”她是不是错过了哪一段啊?还有,最重要的“小姐这辈子从来没‘静’过啊。”
欧阳潜打横抱起她,决定先把她带回两人的小天地再说。
“没什么,我看她只是害羞了。”见她小嘴一张,又要说话,他蹙起眉。“还有,拜托你闭嘴,别再发问了!”
****
“小姐。”
趁著欧阳潜去处理事务,润雅捧著圆圆的肚子,提著一大袋东西,来到纱纱住的客房。
纱纱和衣躺在床上,眼神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有点不敢相信她已经从纽约飞回台湾,也有点不敢相信她已经离开了凌天。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继续以“欧阳纱纱”的身分,跟凌天玩“我跑你追”的游戏?她烦躁地翻个身。不行!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的情形,她很有可能会故意失手,捞一个跟他碰面的机会。
但这有什么意义?他还是只想整她、耍她、欺负她啊!他又不知道,跟他嘿咻过的“娜塔莎”其实就是她
“小姐小姐,你不理我了吗?”润雅坐上床,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她的手臂。“我不是故意有小孩的啦!”
纱纱回过神,盯著她的肚子看。“大哥对你好吗?”
润织突然双颊飞红。“还好啦,就是有时候会凶了点,强迫我这、强迫我那”
“停停停!”她不想再多听别人家的恩爱故事。“大哥对你好就好,你应该知道,大哥‘哈’你很多年了。”
“是吗?”润雅一见纱纱又跟她说话了,心里高兴,也就不管有关欧阳潜的话题了。“对了,小姐,我准备了一些东西要给你。”
“什么?”纱纱向织地问。
“酸梅。不过被我吃掉一些了,我最近很爱吃酸酸的东西。”她有点愧疚。
“喔,那是因为你怀孕了嘛。”纱纱翻身趴箸,把玩一个沉甸甸的金属圆环。“这是什么?”
“超合金项圈,用来保护脖子的。”
听到这个名词,纱纱立即联想到凌天,天底下大概只有凌天会想掐死她而已。
“给我这个干嘛?”
“恩,小姐,我知道了一些事。”润雅吞吞吐吐。
她哪里知道,纱纱不是不甘心,只是犯相思。
“知道了什么事?说啊!”纱纱也不是很在意,随口一问。
她坐起来,摸摸润雅的圆肚子,小声地道:“希望里头的小宝宝长大以后,不要跟你一样,老是为一些芝麻小事在大惊小敝。”
“这哪里是芝麻小事了?”润雅踢踢脚。
“不是的话就说来听听啊。”纱纱还是吊儿郎当的调调,真的没把润雅心事重重的模样搁在心底。
“哎呀,大少爷叫我不能说嘛。”要是能说,她早就叫小姐款好包袱,准备落跑了!
纱纱板起脸。讨厌!她在润雅心目中,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盘据最重要的位置了。
她赖起来。“你现在一心都向著大哥,完全偏到他那边去了,你心里还有我欧阳纱纱吗?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呜呜”
她用假哭来博取同情,看看润雅会不会“回心转意”
“不是啊。”润雅当真慌了手脚。“如果我说了,他会生气嘛。”
“他生气有我生气这么严重吗?”纱纱理直气壮,心想这么问,自己稳赢!
以前,润致最最最怕她生气了!
“是没有。”润雅好没志气地低下头。“不过,我现在比较怕大少爷生气。”
纱纱砰一声躺回床上,欲哭无泪。
大哥把她仅有的朋友抢去做老婆了,她现在还拥有什么?
呜呜,她什么都没有了啦!
***
按仇计画中止,纱纱也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她拿著原子笔在世界地图上涂鸦,缅怀过去的时光。
以前,躲避凌天追踪的时候、有润雅天涯相伴的时候,日子过地多惬意、多好玩!
她不是闭著眼睛,拿支笔在地图上随便画个圈,就飞去那里去玩,就是把地图钉在墙上,用飞镖决赛下一个旅游地点。
结果,现在呢?
她精神委靡、神思困顿,唯一的好消息是:欧阳元配到日本去散心,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回来,她不用担心被赶出门,再度孤孤单单地坐上飞机。
唉,但这里毕竟还是不能久住!下次去哪里玩好呢?
不如把自己流放到非洲的茅利塔尼亚好了!
有人敲敲门进来。“小小姐,楼下有你的访客。”
“哪来的访客?”
“他说你见了就知道。”女佣恭敬地退了出去。
纱纱丢掉笔,伸了个懒腰。
也好,就去瞧瞧那位“见了就知道”的访客,免得她在这里动也不动,像尊石雕,连青苔都要长到身上来了。
纱纱搔搔头,懒洋洋地下楼。
“纱纱。”如酒醇厚的嗓音突然响起。
是幻觉吧?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听到凌天的声音?
她傻傻地抬起头来。大厅里,一个伟岸高挑的身影,长发自在披垂,鼻梁架著蓝色墨镜,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投向她的眼神那么专注,专注到发亮
不是凌天是谁?
电光石火之间,纱纱明白了润雅给她超合金项圈的用意。
她,还有大哥,他们早就知道凌天会来,但他们连提都没有提上一句。
“你来做什么?”掐死她吗?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多么清亮、多么有神,她也没有发现,自己悄悄变紧的呼息,其实是在汲取有他的空气。
“欧阳纱纱,我来抓你了。”他仍是那气定神闲的微笑,有如胜券在握。
对,她现在是“欧阳纱纱”她有很多很多年没跟凌天见过面,他们一责在玩捉迷藏,而他们也没有过肌肤之亲,除了互相恶整之外,他们跟对方都不熟。
纱纱把一切关于“欧阳纱纱”的资料,强灌到自己脑子理。
她扬起小脸,尖尖的下巴显示她瘦了一圈。
“好吧,我被你抓到了。”我跑你追的游戏到此结束,她竟然觉得好轻松!
“但是,请你不要说,你为了抓到我,马不停蹄地随我跑遍全世界。”
“为什么?”他就拥著大理石柱,冷静地微笑。
“因为我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让我知道其实大部分的时候,你都只是派几个人掌握我的行踪而已。”
可靠的消息来源,就是“娜塔莎”她自己。
他跟“娜塔莎”腻在一起的时候,可从来没亲自出马去找过“欧阳纱纱”
心里又酸酸的了纱纱一愣,有点迷糊了。
她这是在吃“娜塔莎”的醋吗?当她回复到“欧阳纱纱”的身分,就看“娜塔莎”不顺眼了?耶,她的心态末免也太诡异了吧!
“纱纱,请过来一点。”他招招手,要她到身前来。
“不要。”她反而退后一步。“之前,你一直没来追著我跑,一定是身边出现了野蝴蝶,对不对?”
话才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干嘛对凌天表现出“我是大醋缸”的模样?她嫌他还不够自我膨胀吗?
见她不愿意走过来,凌天长腿一迈,就自己靠过去。
“亲爱的纱纱,我一直追著你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没有一刻停止。”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乱讲,你明明是被野蝴蝶给迷住了!”她再度“醋酸”冲脑,对他开火。
当“娜塔莎”出现在他面前,他马上就把“欧阳纱纱”抛在脑后,当“娜塔莎”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掉时,他马上就转过身,回来找“欧阳纱纱”了。
再怎么会见风转舵的人,都比不上他厉害!
纱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拚命乱吃自己的飞醋,但,她就是心里不爽啊!
“我追的人一直是你。”凌天伸出手,箝住她的手腕,不再让她逃开。“欧阳纱纱是你,‘娜塔莎’也是你。”
纱纱呆住了,呐呐地重覆。“‘娜塔莎’也是我?”
“没错。”他十分笃定。
他知道了?他发现了?纱纱心里掠过一阵莫名的狂喜。
“娜塔莎”那一段经历,总算不是白费;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也不会被轻易抹去。
但,狂喜之后,是浓浓的不安。
这下子两个“角色”合而为一,她的“复仇计画”又功败垂成,他不气她蓄意欺骗才怪!
“你搞错了。”她冷下脸来,决定否认到底。
“我没有搞错。”他直视著纱纱的眼底。“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一开始?”她瞪大眼睛,不敢署信。“不可能!这消息没有几个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会为你通风报信!”
凌天的眼神缓缓地从窗口看出去。
纱纱眼泪涟涟,但欧阳潜虽然一脸冷漠,还是掩不住他眸中的关怀。
“你是说我大哥?是他跟你联手联手”见凌天点了点头,纱纱跳起来,就要往外冲。“我要去砍了他!”
竟敢出卖自己的妹妹,找死啊他!
凌天轻轻松松就把她拉回来。可见,刚刚先握住她的手腕是绝对正确的!
“别去!我们这两个寂寞的男人,只是一心想把心爱的女人捆回身边而已。”他感性地望着她。
外头,不知道欧阳潜又说了什么,润雅抱著圆圆的肚子又哭了。
“还感水什么‘心爱的’、‘心爱的’,你看,润雅都被他气哭了!”说著,纱纱又想冲出去安慰润雅。“哎呀,你放手啦!”
“润雅的事,不劳你费心,自有人会处理。”凌天下巴一抬。
纱纱看过去,只见欧阳潜动作迅速,小心地拥住润雅,在她耳边喃喃私语,润雅慢慢地收住眼泪,不哭了。
“看吧,你大哥真的是很爱润雅。”凌天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脸扳过来。“而我也是真的很爱你。”
“是是吗?”她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爱”这个字,他对“娜里莎”提过,但这还是第一次倾诉给“欧阳纱纱”听呢!
“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不会兜那么大的圈子,只为得到你的心。”他深情款款地说道。
兜圈子?纱纱的脑子有点糊了,她努力地思索。
“你说,从一开始就知道,‘娜塔莎’是我。”她慢慢地想、慢慢地问:“也就是说,在我设计你的同时,你也正在‘反设计’我?”
“没错。”他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欧阳兄真的是帮了我很大的忙。所有的事都靠他成全,这段时间里,我们联络得很勤。”
纱纱讶然。
“娜塔莎”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中盘旋,转瞬间,她恍然大悟,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大哥在中间当“双面谍”她才会被“反设计”!
“一开始,我到巴黎的夜总会去堵你,那晚,你也是专程到那里去堵我的?”
“正确!”
“我收到消息,到纽约‘枫’酒吧去跟你二度相逢,那也是你设计的?”
“没错。”
“那我胸前的那对法宝呢?”
“是我安排安妮塔刺破的。”他歉然一笑。
“我颊边的销魂痣?”
“虽然训练菲力一直舔人是有点辛苦,但我觉得效果还不错。”
“我的假发也是在你吻我的时候扯掉的?”
他露出销魂的表情。“纱纱,你的红唇实在好诱人,要我一边吻著,一边想办法拆掉那些该死的发夹,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她瞪大眼睛。“那那我的面具?”她屏息以待。
“也是我撕掉的。”他露出迷人的微笑,英俊性感,有如恶魔。“我在第三次嘿咻完之后,见你沉沉睡去,就动手把它撕掉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原来的样子最美。”
呵!竟然是他搞的鬼,害她当时找那张面具,找得差点心脏病发!
“真的,你原先的模样,比‘娜塔莎’比‘日本老婆婆’的扮相更美上一千倍!”他朝她眨眨眼。
纱纱的眼睛不可能再瞪得更大了!
这家伙,他在纽约的机场就认出她来了,竟然在最后一刻又耍她一记!笔意坐在她身边吞云吐雾,让她一颗心怦怦跳、好难捱,最后却又扬长离去,让她捧著破碎的芳心回台湾。
他欠扁,他真的欠扁!
她摇著食指警告他。“你最好不要告诉我,我偷吃腌梅被抓包,你也有份!”
“事实上,那是我主导的。”他露出非常自大、非常得意、非常满足的笑容。“你所有想得到的倒楣事,都是我安排的。是我在欺负你!从头到尾、不遗馀力地欺负你!”
“去你的!”纱纱尖叫一声,用力捶他。
可恶!这个家伙一直把她玩弄在掌心,而她却毫不知情,还以为自己胜了他一筹,在一旁沾沾自喜着。
她天的没有想到她史上最大的“复仇计画”竟然全都被他“反设计”回来,而他还敢在她面前坦承不讳,只差没有叉腰大笑。
“我要劈了你!”她一记手刀砍过去。
他不慌不忙地闪身痹篇,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匕首,递给她。
“用这个比较快!”还是那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纱纱恨恨地抢过,拔掉皮套,看着锋利刀刃,牙关一咬,朝他刺去。
“这边、这边!”他敏捷闪过;拍拍手,叫她过来。
她扑过去,落空!
“这边、这边!”他再勾勾手指,把纱纱气得牙痒痒。
几番缠斗之后,纱纱终于制住他,匕首抵在他胸口,他还是笑着。
他愈是笑,她心里就是愈火!
“我真的会杀了你噢!”纱纱咬牙切齿,最气人家耍著她好玩。
他处之泰然“我,随你处置。”
她瞪着他,狠狠地瞪着。
这个男人好可恶!
多年来一直把她耍得团团转,还不断放出假消息,先让她以为自己整倒了他,乐得像置身天堂,再“无意间”向“娜塔莎”透露实情,让她一脚踩入地狱。
一次又一次,他让她心花朵朵开,也让她气得要抓狂。
但,除此之外呢?
纱纱看着他专注的眼眸,那双眼眸总是只看着她一人,不管她以何种面目出现,他的目光就是只追随著她。
他不会做徒劳无功的事。他对她如此专注,主导了所有的诡计,一定有他的用心。
纱纱静下心来想一想,渐渐想透了。
因为他的设计,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心情有了莫大的转折,开始懂得思念、懂得吃味、懂得别扭忸怩的女人心思
对她来说,他虽然可恶透顶,但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做赔偿吧?
她心一软,小匕首锵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算了,我认输了。”
她像只斗败的小母鸡,委靡不振地走开。
“不不不。”凌天笑咪咪的,又把她扯回身边。“纱纱,你不觉得你嬴了吗?”
“哪有?我面子、里子都输了啊!”他才是嬴家,他嬴走了她的心!
凌天摘下墨镜,挑了挑眉,引她一阵心动。
“你赢得了我,我才是你最大的奖品。”他敞开大大的坏抱,把她搂进怀里。
纱纱连忙拍开他,有点扭捏。“臭屁!谁想要你?”
“你,你想要我。”他的态度还是那么肯定,从不对她打折扣。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了?”她嗔怒,她可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你是没说过,但我感觉得到。不然,当年你离开‘御品楼’时,何必故意害我生病、惹我生气,就为了要让我牢牢记住你?”
听了他这番话,纱纱突然觉得自己急遽缩得好小好小。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重温那种彷徨的感受。虽然后来的日子不见得不好过,但小时候那种被莫名其妙送出家门,就再也回不去的难受,仍在心中;即使长大后,变得再率性、再开朗,当年像个小皮球被踢来踢去的心伤,也仍末治愈。
她一直记著,所有的人到最后都会遗弃她,都会忘记她
凌天重重吻了她一记。“我没有忘记你、也不曾遗弃你。从你七岁那年起,就一直在我心中。我愿意费尽一切心思、耗尽所有力气,也要牢牢守住你,给你绝对的安全感。”
纱纱再抬起小脸时,眼中已经盈满了泪。
她很坚强,从来不哭,至少她不为失败、难过、或痛苦掉眼泪。但是,此时转在眼中的泪珠,却是为了凌天而落。
在跟他“斗”的时候!她从来不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幸福。她以为这只是玩玩游戏,虽然有赢有输,但输赢都只是面子问题。
没想到他的一颗心,早就全押在她身上了!
“纱纱,我爱你。”凌天抹去她的泪,郑重告白。
纱纱浑身一震。
幸福是什么?
梦想中,看得到大海的石屋里,除了她和一条大狗狗外,还有哪位必要的成员?
在动容的泪水中,纱纱已经有了答案。
“我也爱你。”她真心投入凌天的怀抱,再无任何机巧与伪饰。
有了凌天,从今而后,难过与孤寂、悲伤与彷徨,都与她无涉。
她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人,与世界上最爱她最爱她的男人在一起,遨翔天地,纵情人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