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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上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佛陀舍利是指佛陀火化后的遗物，其骨舍利，其色白；发舍利，其色黑；肉舍利，其色赤。《金光明经》卷四〈舍身品〉说：“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及“是舍利者，即是无量六波罗蜜功德所重。”因为象征着“遗教不灭”，并具有灵验性，佛陀舍利就成为佛门传世的圣物。
佛陀是在公元前544年在库系那拉涅盘。当时佛陀的圣骸供十方众生瞻仰了六天后，在第七日，被火化。火化的火焰被清香的净水熄灭，火化处被受守护七日。这七内佛陀十方众生都前来火化处朝拜。依《长阿含经》卷四〈游行经〉所述，佛祖火葬后，遗下舍利一石六斗，其中有一块头顶骨、两块骨、四颗佛牙，和中指指骨舍利，84000颗珠状真身舍利子。古印度的八位国王派使者到火葬地，要求分给佛舍利，经再三协商平分给八位国王。这八个王国是：⒈拘尸那城 ；2。 摩羯陀国； 3。 毗舍离国； 4。 迦毗罗卫国；⒌遮罗颇国 ；6。 罗摩伽国 ；7。 毗留提国；8。 婆罗国。
各国把分到的舍利带回国建塔安葬，并定期举行纪念会。还有两国国王没有拿到舍利，就各取了装舍利的瓶子和骨灰回去安葬。
距离七月十五还有几天，伏燨这几天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阶段——历史课。上课这种事，伏燨听了都想吐，但是现在不听不行啊，之前光想着去偷，但是去哪里偷、如何偷却不知道。
长毛怪思维缜密，在行动前——不管伏燨愿不愿意——还是要把佛牙的下落原原本本讲出来。伏燨特别火大：“我说，你直接告诉我去哪儿、偷哪颗不就行完了吗？讲了半天我也记不住，说那么多有个屁用！还有啊，凡人手里不是有两颗吗？直接抢呗！”
长毛怪脾气好得不能想象：“使不得使不得，人类太弱小了，欺负他们，有些……不地道！”
“呦嗬，四大凶兽之一居然说出这种话，你脑子坏掉了？怎么不去信佛！”
伏燨鄙夷的目光看得梼杌无地自容：“虽说好人难做，其实坏人也不好做啊！更困难的就是一直做坏人，还要坏得有创意！我每天绞尽脑汁才能力保自己在凶兽榜上的排名，话说，名次能守住不易啊！将来您闯进前十名就明白了！”
伏燨确实还没挤进凶兽榜，无话可说，只能继续昏昏欲睡地听梼杌“讲课”——
公元三七一年古印度迦迦国遭到邻国苏打，国王哥哈塞瓦恐怕自己手中的佛牙被敌人抢去，便命女儿赫曼丽将佛牙送往狮子国，交与狮子国王吉特刹利弥文供养。这便是现供奉在斯里兰卡康堤佛寺的那颗佛牙舍利。释迦牟尼佛的另一颗牙舍利流散到乌苌国一带，这就是后来被法献从于阗请回的那颗，很久之后被中国供奉在北京灵光寺的佛塔中，那是后话。
“咱们要偷的是第三颗——”说到这里，梼杌来了精神，正待继续，被伏燨打断。
“什么咱们咱们的，你又不去！”
“是是，我凑什么热闹！这么有分量的坏事，当然由您一力承担！若是成功了，闯进凶兽榜估计没什么问题。”
伏燨点点头：“你继续！”
梼杌压低了声音：“这第三颗，就供奉在戒律院——”
“等等，戒律院？哪个戒律院？”伏燨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戒律院还是有耳闻的，和自己经常光顾的盘龙柱类似，也是挨打的地方，听着背后就冒冷汗。
梼杌更加凑近，用毛爪子轻轻指了指西方：“他们总部那个！”
伏燨奇道：“佛祖不就待在那儿吗？戒律堂还供着佛牙舍利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觉得人类保管得不够好，怕都弄丢了，就自己存一颗做纪念！？”梼杌挠挠头。
“哎呀不管了，行，我现在就去！”
“这地方可不一般，戒律院当值的护法个个武艺超群、铁面无私，天王老子犯错落到他们手里，也敢往死里打，八殿下你要格外小心。”
“这个你放心，我不是隐身进去吗？万一碰到了，不就挨顿打吗？我就不信他们比哪吒那货还狠！”
伏燨如身陷烈焰，煎熬无比，却无法开口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清凉袭来，后背的伤口还是疼，却已经能够忍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蜂蜜气味，似乎对缓解疼痛颇为有效。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半裸上身，盘膝坐在囚牛家的隔音室里，青鸟蹲在墙角愁眉苦脸，看到伏燨一下子蹦起来：“你醒了？我去叫人！”
片刻之间，囚牛的书房走进来几个人。“嗬，都来了！家里聚餐也没见来得这么多！”伏燨明知来的人都是兄长，仍旧忍不住开口讥讽。
老大囚牛第一个迈步进来，老五狻猊、老七章宪齐齐站在门口。青鸟激动得心跳过速，龙生九子，今天一下子就见了四个，加上之前在饭店里和嘲风那次偶遇，小青鸟居然和五条龙面对面打过交道，自己上辈子何止拯救了银河系，肯定还拯救了整个宇宙啊！
老五捧着个墨绿色的水烟壶，抽得滋滋作响，不时朝空气中喷出一阵阵白色烟雾。烟雾和长了眼睛似的，直接飘到伏燨身边将它围住，不再散去，散发着蜂蜜的香气。伏燨皱眉道：“五哥你练的什么功，甜吧唧唧的，这是女人喜欢的口味，不像你风格啊！而且我听说水烟这东西比香烟危害还大！”
水烟常被很多商人出于商业目的宣传为无毒、无害，不会上瘾，是香烟的可替代产品，但是根据人类的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研究报告等显示，水烟的危害可能比香烟更大。
“什么意思，就说我想害死你呗！”狻猊倚着门框慢悠悠说道，同时恶狠狠瞪了一眼囚牛，心中暗骂：要不是看这混球儿只剩下半条命，我早就直接冲上去把他头发薅下来！
囚牛此时感觉压力山大，来的这几位脾气都不怎么样，回头伏燨“轴”劲上来，口不择言，好事反而变成了坏事。
“那是你五哥跑去灵山百花谷弄来的菩提花蜜。”囚牛说完，冲着伏燨使了个颜色。伏燨见老大一脸为难的样子，特别想笑。没错，伏燨就是这种性格，就喜欢看自己关系亲近的人尴尬，对囚牛、对青鸟，乃至对林帅，都是这样。
伏燨何尝不知普通的蜂蜜就能促进伤口愈合，何况是世间难得的菩提花蜜。灵山的菩提树本身就颇具佛性，菩提花本身入药亦有发汗解热、镇痛之效；只是菩提花蜜——在灵界的药典上记载，相当难采集——能得到一滴已是弥足珍贵。不知老五如何神通广大，在短短时间内拿到的。
“那就不劳五哥费心了，把水烟壶给我，我自己抽！没事，我不嫌弃你！”伏燨说完冲狻猊挤挤眼。狻猊一口烟没喷好，呛得自己一通咳嗽：“我嫌弃你！”说完捧着烟壶瞪了囚牛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老七章宪笑着拦住它：“五哥，别和小八一般见识！它伤势太重，管不住自己！”
“哼，可惜没伤在嘴上——”老五还待挖苦几句，忽然看到章宪转身背对伏燨，冲他使了个坏坏的眼色。哦，什么意思？老七从来不像自己这样随意洒脱，不拘小节，它一直以正直端严、不苟言笑著称，出了名的冷面铁腕。此时做这个表情，值得期待啊！老五立刻闭嘴，静待后面的好戏。
“嗬，老七，好久不见你也蛮有长进嘛！你来干什么？不会特意跑过来看我这幅惨样儿，心里偷着乐吧！”伏燨很有把握在十句话之内激怒章宪——火龙嘛，稍一撩骚就冒火星！
章宪不慌不忙来到伏燨跟前，丝毫没被伏燨的挖苦影响，探头看看他的伤口：“好多了！能走路吗？”
“这点小伤没问题，嗯——走路的话，想去哪儿？”伏燨现在浑身无力，只想卧倒好好睡上一个月，但是它猜不透章宪的意图，又不想过于示弱。
“你的伤口失血太多，本来你三姐给你修补得很好，但是昨晚你要出去会朋友，收罗刹的时候又加重了伤势——”
伏燨听章宪说到“会朋友”的时候，稍感心虚，细看老七的脸色又没什么异常，只听他继续道：“现在能靠法术解决的部分，我们已经尽力了。下面还要靠你自己——”
“我知道！你们赶紧各回各家，我自己在老大这儿歇个把月就好了！话说你那个干闺女白果精那？叔叔病了怎么不过来帮忙？等着我把她炖了熬汤补身体啊！”
章宪眼皮也没抬：“她擅长解毒，外伤治不了。”
“好歹是植物成精，止疼药总弄得来吧！”伏燨一脸不满。
章宪暗道：想得美！止疼药当然有，就是不想给你！表面仍旧不动声色：“我回头问问。现在这个阶段，食补应该最重要！走，去吃东西！”
“啊？吃东西？哪里？出去吃？我现在这状况，需要卧床休息！叫外卖不行吗？”伏燨说完，用目光向囚牛求助。囚牛装作看不见。
“出去活动活动有好处！”老五也不知道老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的眼神透露出来的肯定要“整”伏燨一下，所以假装不经意配合着。
“去哪儿吃？我先穿好衣服，青鸟，叫个滴滴——”
“不用，我开车了，大哥和五哥还要商量事，青鸟一起去！”章宪说完，很自然掏出手机，随意发了条微信，然后对伏燨说：“我下楼等你，快点！”
“嘻嘻好哎！我要做七殿下的车喽！那个，一会儿坐车里，我能发个朋友圈吗？”青鸟一边把衣服递给伏燨一边雀跃。
伏燨隐约觉得不太对，但是它深知老七做事一板一眼，刚直不阿，应该不会一本正经地捉弄自己。
伏燨不知道，在人间呆久了，龙，也会沾染人的气息，尤其章宪最近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古灵精怪的白果精。如老五所料，很快就要有好戏看了！
新年假期将至，人们都很忙碌，登城大街上的车流比往日还要密集。章宪驾驶技术和他一样，严谨而平稳，不抢不争，半小时后来到一个人流穿梭的餐厅门口。等车停好拉开车门，餐厅里飘出来的香气令伏燨顿时精神一震，原来自己早就饿了。
“老七你够仗义，一闻就知道是吃肉的地方。”伏燨说着直接往餐厅里闯，都没来得及抬头看看大门上面的招牌。青鸟跟在后面倒是看到了，心中不禁一紧：“风火轮”？这个名字——据自己听过的八卦传闻——和八殿下有点犯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