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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摊牌
伏燨从东海飞到南海，觉得空间不够折腾，又蹿到太平洋上空，海面上空雷声滚滚，航线上的船只战战兢兢，以为海洋发怒，海啸将至，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干打雷没下雨。
一个时辰后，伏燨浑身汗透，天平洋上空细雨绵绵，飘落到游轮甲板上，弥漫着沁人的檀香。很多欧洲游客猜想有海怪或其他什么东西现身，赶紧爬到客舱窗户上往外看。此时伏燨心中抑郁稍解，早已转身飞走，浩瀚海洋上恢复风平浪静，好事的游客们心中不无遗憾。
伏燨来到囚牛家，书房里空无一人，伏燨听到客厅里略有响动，几步走过去，只见青鸟真噘着嘴在客厅玩儿手机，囚牛歪在沙发上居然睡着了。
“累昏倒了？其他人那？”如此险恶的阴谋笼罩登城，伏燨以为龙族兄弟怎么也要商量几天几夜。
囚牛一下子惊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等伏燨回答，青鸟不爽地嘟囔着：“嗯，早就说完了，之后就各忙各的，不带我玩儿！”
“这事儿你管不了，别搀和！”伏燨一屁股坐在囚牛身边，囚牛被熏得皱了皱眉：“你约哪吒打架了？还不去洗个澡！”
青鸟打了个喷嚏：“没有没有，三太子和我玩王者荣耀玩到现在，走不开！不过，伏燨你确实该洗洗，房间都辣眼睛了！”
伏燨伸手拍了青鸟一巴掌：“现在越来越没规矩，直呼我的名号就罢了，还叫那个小娘炮儿三太子，活腻了！？”说完晃着身体走进卫生间，水声随即响起。檀香味弥漫确实不是好事，尤其在当下。
十分钟后，伏燨水淋淋身无一物走出卫生间，白晃晃亮晶晶，身躯健壮紧致，青鸟赶紧闭上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现在就开始练习拍裸照了！”
伏燨没理它，对囚牛说：“给我拿件换洗衣服，刚才那几件放洗衣机里了，帮我洗洗！”
囚牛放下报纸：“我卧室衣柜里有学生送的新衣服，挺花的，你穿好后去书房等我！”
青鸟没好气道：“哼，又不带我，拿我当什么？跟班？马仔？你们——”话刚落音，忽然塑像一般定住不动。囚牛正好奇，伏燨声音传过来：“让它老实会儿！叽叽歪歪的！还敢和哪吒玩游戏，让你玩！”
若在平日，囚牛很享受这两个活宝斗嘴。可是大敌当前，前途未卜，囚牛实在笑不出来。
囚牛来到书房，伏燨随后跟了进来，抱怨道：“你在学生眼里怎么是这种形象？！老玩儿闹？太骚了吧！”
这是一套深紫色带有长寿草暗色花纹的真丝睡衣。睡衣尺码偏大，随伏燨走路微微摆动，闪着柔和的光泽。真丝由蛋白纤维组成，质地柔弱光滑，触感细腻，与人的皮肤摩擦系数仅有7.4％，因此人的皮肤在接触丝绸产品时，往往会产生柔顺、细致的感觉。 蚕丝由于其多孔性，可以吸收气体的空隙，真丝能在空气中吸收水分或散发水分，使其在潮湿的环境中能吸湿，在干燥的环境中又能放湿。因此它除了有自我的调适能力外，还可以帮助人的皮肤保有一定的水分；若夏季穿着真丝服饰，更可将汗水及热量迅速散发，透气性非常强，使人感到凉爽无比。
只不过，现在是冬天。
伏燨百般挑剔：“还不如帅哥送的浴袍，娘里娘气的，不过，舒服是真舒服！回头让你学生买套女款的送过来！我也送人！”
囚牛笑道：“你现在还有心情送女朋友礼物，心态调整得不错！现在我来传达一下刚才讨论的结果。”
伏燨一身凉飕飕、柔光闪闪地坐在办公桌对面：“说吧！”
“颠倒四象的阵法，关键在于把我们龙族符合神兽气质的兄弟聚过来，然后分别引到东南西北四个位置。之后，再加以伤害！”
“工程相当浩大啊！”伏燨接的随意，心中愈发确定了一件事。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事发生，他们几个提前去安排了——”
伏燨暗中叹了口气，现在应该叫“补救”才是，按自己以往的经验，估计不赶趟儿！只是预备着损失大小，以及龙族是否承担得起了。不过兄弟们既然仍旧鬼鬼祟祟，对自己有所保留，怕是知道了敌人的身份？
“查出来了？”
囚牛正打算告诉伏燨下一步应对措施，听到伏燨这么问楞了一下：“什么？你指查什么？”
“对手的身份你们都知道了？”
囚牛咳嗽一声，反问道：“你——也查出来了？”
“昨天我在海上飞了一宿，想起过去很多事！我真是不长记性！人家早告诉过我，吃亏最补脑！最近可能吃亏吃少了！老大，你们早就知道梼杌回来了，是不是！”
哪吒将手机一扔，倒在床上：“可算完成任务了！”
红孩儿端着杯咖啡走进来：“玩游戏也是任务？这么好的差事？！”
“我眼睛都快瞎了！这破游戏耽误时间，也不过瘾！要不是——”哪吒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赶紧转换话题道：“真想找黑龙好好练练！”
“放心吧，估计伏燨也这么想！忙完这件事，我来攒聚！”
哪吒乐不可支：“这么好事，你还算是佛门弟子吗！？”
红孩儿微微一笑：“佛门弟子也要知恩图报的。我最爱喝咖啡，你新买回来的咖啡豆就不错！”
哪吒伸手揉揉颈椎：“你不看看花了多少钱！岂止是不错，山多士绝对是巴西咖啡中的极品，以巴西圣保罗州山多士港口命名，咖啡豆粒大，香味高，苦味适度，还有难得的高品质酸度，总体口感柔和，淡美和地酸度，回味无穷——”。
“别背书了，你又不爱喝！”红孩儿——庭姐毫不客气打断。
“苦哈哈的，谁爱喝啊！凡人活得还不够苦吗？每天换着花样、花着银子自讨苦吃！”
“那你还买！”
“你爱喝呗！我不得讨好一下队长？！”哪吒满脸挑衅，丝毫没有讨好的意思。
“说实话！”
“哈哈，只要伏燨喝不了的东西，我都喜欢！听说那条龙一喝就抽，我就算再喝不惯，也要学着练练！还有吗？”
庭姐稳稳坐在电脑桌前，边看《美少女的谎言》边闻杯中香气：“就剩点渣子了，你拿去嚼嚼也挺好，那么贵，扔了太可惜——”
囚牛盯着伏燨看了好半天，心中起伏不亚于顶级海啸。可是，伏燨眼中既无愤怒也无悲伤，甚至些许波动也没有，风平浪静得一塌糊涂，就连以往的深邃也不见了。
半晌，囚牛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到现在我们也不敢确定——”
“不用遮掩了！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怕我疯掉？”
“这话应该我来问。伏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会发疯吗？毕竟当年——你法术不精、修炼不够——
“你就说什么都不会呗！”伏燨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嗯，在那种情况下，您都能闹得天翻地覆，如今——”
伏燨冷冷道：“我当年也是被人骗了！如今你们不怕妖魔作恶，倒防备起自己弟兄！”
囚牛无奈地看着伏燨：“没办法，谁让你有这个实力！”
“嗬，我就当你夸我了！”话虽这么说，伏燨却想到两千年前梼杌说得那段颇具佛理的话：佛由心成，道由心学，德由心积，功由心修，福由心作，祸由心为；心能作天堂，心能作地狱，心能作佛，心能作众生。是故心正成佛，心邪成魔，心慈是天人，心恶是罗刹——
“明白了，它们几个忙各自的，你那，专门负责看守我，让我不要发疯惹祸！”
“你会吗？”囚牛慈祥的面容第一次露出寒意，很陌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伏燨平静而坦然地面对囚牛：“似乎我出去一趟，你们就把矛头对准我了！你们既然有心对付我，还不如想想如何去保护假小子！你们也知道我的心结在哪里。”
“假小子有你的龙鳞护体，还有两只仙禽在身边，不是谁都能轻易靠近的！我们几个也有安排。现在最要担心的还是你，万一——我是说万一发生和当年类似的状况……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我都等了那么多年，应该不在乎再等一千年，反正我又死不了——”
囚牛步步紧逼：“如果，再也没有轮回那？你也明白，你的老对头下手决绝，从不给人留半分念想的！”
“把她打得灰飞烟灭？从此六界再无踪迹可循？老大，我一直想不通，它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自打出生之后，肯定没少得罪人，但是一般不会结仇啊！唯一的一次也是它来招惹我。这么长时间过去，它不能换个人整吗！？为什么又是我！难道我伏燨是天生拉仇恨的体质？！你说会不会是老爹当年得罪过人，所以记在我头上了！”伏燨丝毫没有恼怒的迹象，反而认真和囚牛分析起来。
囚牛没好气道：“你现在开始琢磨这件事，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还能想点什么！登城出了事，你们成天躲在角落里开会，眼看着我这个守城正神晃在外围谈恋爱！”
“伏燨，我不是和你怄气，你烦我也得问，我必须确定万一当年的事重演，你会不会——”
“不会！”
伏燨的话完全出乎囚牛的意料：“这么乐观？”
“岂止不乐观，简直就是绝望！我说的当年的事绝不不会重演，是因为按照梼杌的性格，它绝不会重复自己，而是处心积虑想出更可怕的手段，变着花样作恶！看目前的趋势，它是要把咱们全部牵扯进来。到时候，龙族半数弟兄陷进去，别怪我没提醒你。”
伏燨的回答令囚牛彻底坠入冰窖，它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伏燨哼了一声：“你是想说，集你们几个的智商和力量，不会着了对方的道儿！？醒醒吧，从你们第一次决定凑在一起商量对付敌人，就已经落入圈套了！现在就琢磨着如何不让人一网打尽就好！”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说？”囚牛脾气再好，毕竟是一条龙，被伏燨一通数落也不禁恼火。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啊！谁让你们鬼鬼祟祟一直瞒着我，早点说出来不好吗！？还怪我！”
囚牛良久无语，伏燨手指点着桌面，低声道：“对付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思维揣测对方，但是梼杌，永远挑战你的想象力！你们最该带上的就是我，毕竟我亲身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