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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殿下们的宵夜
“你不会以为，就坏人会设局吧！？”伏燨笑得畅快，多久没有舒展开的心情，此刻阳光得不得了。“你们这么一闹，难得龙族都变成普通人，聚在一起也不会产生任何反应，根本不用担心被人发现。登城就算发生什么麻烦，人类也能解决，所以我们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找了个饭馆开开心心聚了一次。对，顺便攒了个局，设了个套，诳你进去就行！当然，就像你老大所说，代价挺大的。”
林帅被“碰瓷”那天深夜——
林帅打着呼噜留着口水睡着了，伏燨见她睡得踏实，给囚牛发了条微信：定个地方吃饭吧，我请客。
波特曼俄式餐厅的一大特色，就是会把用明火烤成的牛排，放在一个在烤箱里预热、流动着融化的黄油的盘子里，使得牛排在端上桌之后持续保持呲呲作响的热度，因此这里会建议客人点一分或三分熟的牛排，这样牛排会被盘子滚烫的余温加热到最佳的三分至五分熟。
龙族老大、老五、老七、老八坐在一个包间里，气氛轻松惬意。
伏燨翻看着菜单，不住埋怨囚牛：“你不是抱怨这里贵吗？还来这儿？知道包间有最低消费吗？”
“通宵营业的餐厅虽然不少，但是这里最安静。这时候，安全第一！”囚牛解释道。
狻猊摸摸鼻子咧嘴一笑：“请哥哥们吃顿饭还嫌贵！？多拍几张裸照，餐厅都能买下来！大方点！”
“我不是名人，也不是总有工作，上次的衣服算是白脱了！再说谈恋爱不得花钱啊！”
“听说你女朋友看见你就乐得不行，应该不忍心让你太破费啊！”囚牛难得小声调侃道。
“浪漫、浪费、浪花——恋爱三要素，人家虽然没要求，我必须要有诚意。所以，老牛，这方面你不灵！”
正说着，服务生敲敲门，送进一瓶红酒。
伏燨眼睛都瞪起来了：“谁点的红酒，我和你们说吧，我就带两千多块钱。不够的老大你补上！今天没法术，吃了霸王餐都得留下来刷盘子！我们不在乎，老七，你是公务员，自己想清楚——这事传到法院丢不丢人！”
“难得吃个饭，怎么多带点钱！？那你叫大伙儿来做什么！”章宪皱眉道：“算了，我请吧，反正我工资也没地方花。”
伏燨笑了，把手伸进烤箱里就要抓带着血丝的一分熟牛排，被结结实实烫了一下。伏燨甩着手张口骂道：“大爷的，还真不习惯！”
这场隆重的宵夜气氛好得很，并不像青鸟“第一次”见到它们时，剑拔弩张的样子。天下第一的龙族，怎么会多年没见面还打成一锅粥，互相拆台、互不顺眼！不过，龙族也确实不像普通兄弟见面之后那样喝大酒、唠闲嗑、吹牛皮。
等待牛排烤熟的时间，章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亚麻布袋：“非要这么干不可？”
“对！”伏燨回答得很干脆。
狻猊挠挠头，用叉子直接从烤箱挑出块半生的牛排，“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但是之前你等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有反对。毕竟你出事了，我们都能接受，那‘小子’——”
“现在是姑娘！”囚牛小声提醒道。
“是吗？看着和小伙子似的！那姑娘若出了事，你还不得疯了——”
“什么叫我出了事你们能接受！？”伏燨撇嘴不满道：“简直是塑料兄弟情！”
牛肉香气四溢，囚牛却满脸愁容：“我们眼睁睁看着你被揭鳞，还装不知道。以后见了父王母后如何交代！？”
“都什么年头了，还父王母后的！他俩还不知在哪儿乐呵那！”伏燨满不在乎。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比如——障眼法之类的！”
“咱们的敌人不是傻子，他不整死我绝不罢休。弄个假的？你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那也不用豁出性命——”
“他就是想弄死我，若不让它满意，它就会弄死所有人。这么一看，我少块鳞片是不是还挺值的！不是说，咱们龙族不会死吗？”
“哈哈……”狻猊冷冷一哼，光头闪着寒光：“你还真信啊，估计是怕咱们打仗时不拼命，说出来蒙人的！”
章宪补充道：“蒙外人，也蒙自己人！”
伏燨看了囚牛一眼，老头儿优雅地切下块牛肉，嚼得有滋有味，很专注的样子，估计这话九成是真的。
“咱爸咱妈打仗无数，听说也碰到不少厉害的角色，不也活得好好的！”伏燨纳闷道。
狻猊咧嘴笑道：“你看见了？”
“估计当时也被打得够呛，只是回来不好意思说！”伏燨眼睛一眨，满心会意。
囚牛赶紧提醒道：“大家聊天注意分寸！”
伏燨收敛笑容轻叹：“总之，虽然危险系数存在，龙族也不那么容易对付！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死了，龙族的孩子还多的是那！”
“少了最爱‘犯浑’的老八，对龙族来说也不算最大的缺憾。”狻猊补刀。
伏燨无语。
章宪倒了一杯红酒，从布袋里取出一枚白果，放到酒杯里。章宪拿起红酒杯晃了晃，白果瞬间融化，不见踪迹。他将酒杯递到伏燨面前：“喝了吧！”
“你——不是把那个小丫头炼成丹药了吧……”伏燨瞪眼看着酒杯，犹豫道：“我不吃人的——”
“别胡说！这是白果精在我指点下新炼制出来的药，单吃有点涩，放在红酒里能遮盖药气。只有一粒，听说颇有奇效，至于使用起来怎么样还没试验过！放心吧，吃不死人！”
伏燨悻悻道：“我算看出来了，用不着外人动手，我迟早也会被你们害死。”说罢，抬头将“药酒”一饮而尽。
“对了——”伏燨喝完才想起来问：“到底有什么作用？揭鳞的时候不疼？”
“就算喝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该疼还是会疼。”章宪从不会安慰人，之后补充道：“凡间普通的银杏果除了止咳清肺，还能促进皮肤的新陈代谢，你喝下去的看似白果，实则灵丹，可以把你揭鳞之后的伤势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当然下手也不能太狠，你自己掌握吧！”
伏燨虽然铁了心要揭鳞，一方面是为了林帅的人身安全，她一个凡人手无缚鸡之力且形体不协调，没点宝物护身，迟早成了别人的“盘中餐”；另一方面，也是迷惑敌人必须要做的“苦肉计”，虽然太“苦”太惨了，但是短时间内，只有这个法子最有效。
“肉差不多了，快吃快吃！边吃边说！”狻猊催促着大家。
“没给三姐打电话？”伏燨大嚼牛排，汤汁淋漓地问道。
“三姐是直性子，首先不会同意你的苦肉计。还有知道的人越少，这场戏才越像真的！”章宪吃相斯文，和囚牛相得益彰。
这边伏燨、狻猊就野蛮多了，咧嘴撕拽，生猛骇人。
“也对。我拼命地时候，你们去干什么？”伏燨含着牛肉，含混不清地问道。
狻猊将剩下的肉塞进嘴里：“等法力恢复了，我放‘金猊雾’去打听一下，虽然知道对手在打登城的主意，但是要确认他究竟想要什么。”
“嗯，估计鯈鱼红雾的效力不会持续太久。否则对方也没法继续下面的计划。功力复原后我第一时间去拿药——揭鳞之后，要想好得快，必须去上面讨颗仙丹。另外我听说前一阵上面派人来登城潜伏着，估计和这事有关系，但是他们没露面，我们也不好找过去。现在事情出来了，我顺便去问个清楚。”章宪说道。
“还有我——”囚牛皱眉道：“我那？”
“你就和小鸟儿耗着，省得它起疑心。随时做好准备，等我半死不活找你的时候，一起演场好戏。”伏燨狠狠吃着牛肉，这个时候尽量多补一补，下面可是场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的硬仗。
囚牛叹了口气：“我怕——自己演不好……”
“真谦虚！”听伏燨回忆到此处，青鸟恨恨骂道，“那老头真够坏的，一天到晚装慈祥！别人说谎我都能接受，可他——”
“所以说，你们年轻人总爱看人设下菜碟，吃亏了吧！”伏燨相当得意：“你还好意思说老牛，你看看你老大！说到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佛口蛇心……他老陶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后来那？四大神兽不是都中招了吗？你们怎么躲过去的？”青鸟倒不是想替老陶开脱，它实在是好奇后面的事情。
“替身！”老陶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青鸟很诧异。
“还用问？管辂所说‘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备，法当灭族’，听上去又狠又绝，却绝对是颠倒四象阵法的关键。四大神兽若在各自位置，不怕登城不倒，六界不灭。但是，此计策对神兽的要求也奇高。除非——”
“除非——四大神兽是冒牌货！”伏燨和老陶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你俩才是基情四射！”青鸟哼了一声：“我早说过，这一招行不通。伏燨自己都说，他们家龙凤混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只是长得像，其实都不是什么正经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