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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和镜楼就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心也早飞到那里去了,人却依然守在这儿。
独孤绝靠在窗边,看着庄里华灯初上,心情无比郁闷,尤其对自己情感的脆弱大为光火。
大哥配凌海心正好,他们楚家的人已表现得这么明白,她为什么还有一丝奢望?
可笑呀!他们嫌她来历不明,形迹可疑,那凌海心才是最可疑的人,她为什么而来?拿着两本破书就想左右大哥?
不行!大哥不能被那种女人所骗。但撇去她可疑的目的不管,她和大哥是那么相配
独孤绝不想承认,可是自己是必死之人,大哥又能陪她多久?
三天了,大哥不理她,不关心她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头一次感到无助*7徨,她不要这样啊!每晚她几乎是哭到睡去,再从泪水中醒来,没有大哥的夜晚,竟是如此的冰冷孤寂。
“姑娘,大夫人请你过去吃饭。”晓晓心想,咸鱼竟要翻身了,住在这里这么久了,大夫人竟然还记得照料这人的三餐,真是难得!
“我不饿。”她摇头拒绝。上饭厅令她难受,旁人的眼光她可以不在意,但大哥的冷漠会令她痛不欲生。
“不去也不行,难道还要大夫人亲自来吗?”晓晓挺不屑这种见不得场面的主子。
独孤绝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喂,你不用换套衣裳,再打扮一下吗?”
“我这样就很好了。”她淡淡回道,不管怎么做,她始终是令人讨厌的独孤绝,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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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庭在饭厅来回踱步,好不容易看见绝儿的身影,却又故作冷淡的别过身去,但,只那么一眼,他竟发现她的腿更跛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受伤了?还是有他不知道的伤痕?
独孤绝看了看背对身的他,再向众人打过招呼,然后什么话也没说的找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此时,即使短暂的行走,也令她感到吃力。
他们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各据一方。楚朝霖和雨初晴略觉奇怪,但仍一如往常的招待他们吃饭。饭后,男人们转往议事厅,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楚慕云都被找了出来,想必是有大事要谈。
楚御庭也跟着去了。独孤绝顿时觉得无味,坐在这儿只能和雨初晴茫然相对,她没有凌海心的好本事,也不知道如何打破沉默,坐了一会儿,就想走了。
“独孤姑娘,这几天住得还习惯吗?”雨初晴开口留住了她。
“很好,大夫人,你叫我绝儿就可以了。”独孤绝见凌海心这么做过,所以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雨初晴笑了笑,这孩子心思有几个转几个弯,全都表现在脸上。“你都叫慕云三叔了,还叫我大夫人?”
独孤绝微蹙双眉,表情些许疑惑的她看来更为动人。“我不懂大夫人的意思。”
“绝儿,该叫我晴姨,还是你愿意跟你大哥喊我一声‘娘’?”她存心逗她。
独孤绝红着脸低下头,幽幽的说:“我和大哥吵架了,大哥不要绝儿了。”
“哦?”雨初晴不信,依她看,倒像小俩口在闹别扭“御庭的脾气不坏啊,怎么会惹你生气呢?”
“总之,是我的不对,大哥不理我,我也只有认了。”她的声音细微得几乎不可辨。她从没有想过要对任何人设防,自然也不会计较雨初晴对他们之间了解多少。
“是吗?”儿子在想什么,做娘的些许明白了。“绝儿,别怪晴姨问得直接,你喜欢你大哥吗?”
她轻叹口气,小脸上全是迷离的神情“喜欢啊!可是,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瞧瞧我的脚,配不上完美的大哥的,你们不也不赞成我跟大哥吗?”
雨初晴被她的直爽吓到,呐呐的解释“那是以前我们现在已经不会干涉你和他了。对了,你说到你的脚,这又是怎么回事?没办法好起来吗?”
“好不了了,从小就受伤,左脚踝断了,愁姨没有及时救治,所以就变成这样了。”她咬着下唇,虽然不怎么愿意提起这事,但也不愿意隐瞒。
雨初晴忽然蹲下身子“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抓住她的脚。
独孤绝吓了好大一跳,身子往后缩,但左脚还是被武功不弱的雨初晴牢牢握住。雨初晴将她的衣裙下摆往上翻,还未见到脚踝,就先见到沾着血迹的布条包裹小腿。
雨初晴脸上露着惋惜的神情,晶莹匀称的小腿被划上一道长长的口子,伤痕极深,也未收口,斑斑血迹仍不断渗出,白白糟蹋了这双腿。
独孤绝被她的举动吓得慌了手脚“不,晴姨,你别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难堪的坐在椅子上,看晴姨忙着拆绷带、找葯膏和点穴道止血,由来已久的自卑心态又冒出头。她羞于将残缺的腿让别人看见。
“伤口上有毒,而且是新伤,你在庄里跟人动过手?”雨初晴问道,手边的工作都未停。
“三天前被一个不知名的老者所伤,他的目的是毒手郎君留下来的秘岌,不过,找错人了。听他说,还是山庄里的客人。”独孤绝儿没有隐瞒,也没想过要隐瞒。
老者?雨初晴心中闪过一个可能的人选,但,她的注意力马上被略小且有些变形的脚踝所吸引,她摸摸洁白且柔嫩的小脚,唉!又是一个令人惋惜的缺憾。“痛不痛?”
“早就不痛了。”独孤绝连忙放下裙摆,掩藏起难堪的左脚。“晴姨,可不可以请你别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大哥?”她有点担心。
三天前?那不就是绝儿在餐桌上迟到的那天。而就在前一晚,青城派的大老贺青松才借住庄里,言明路过,借住两天就走,而老爷不疑有他,答应让他住蚌两晚,没想到贺青松也是有所图谋而来
“晴姨?”
独孤绝久等不到回答,抬首一看,晴姨竟然想得出神了。
“啊,你说什么?”雨初晴回过神来,神秘的一笑“我当然不告诉他,让粗心大意的他受点教训。好了,你的伤要好好静养,这几天不要碰到水,我让我的侍女来照顾你。”随即唤来一位年纪稍大的侍女。
“我不需要啊!”独孤绝瞪大了眼。
“让小雪来帮你吧!还是你比较喜欢御庭的照顾?”雨初晴顽皮的笑道。
独孤绝无法推托,只好答应了,由着小雪随她回房。
楚家的人对她改变想法了吗?晴姨人很好,大庄主似乎也不生她的气了,可大哥仍然不理她,想着想着,心里就难过起来,那比腿上的伤还痛。
晴姨似乎知道伤她的那个人,独孤绝暗骂自己糊涂,刚刚应该先问清楚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少林寺之约,那人一定会出现的。
她决定不去想它,靠在窗边的躺椅上,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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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无声地打开,就着烛光,地上高大的身影被照得长长的。
楚御庭深深看着绝儿,刚才听娘说她受伤了,且伤在她最脆弱的左脚,但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伤口都不好好包扎,所以伤一直没收口,还有些感染。他深深叹息着,绝儿如此轻忽自己的生命,是因为早已将死生置之度外,还是连自己都放弃了?
绝儿刚才在饭厅的眼神令他好心疼,可是,他不得不对她冷硬。绝儿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情感归属,若他不下猛葯,她要到什么时候才明白他和她少了彼此都会不圆满,更别提往后的日子如何难堪了。
此时,她脸上犹有泪痕,他弯身抱起她的身子走向床边,她呻吟一声,眉间打起小褶,但没有醒来。他将她放在床上,摊开棉被轻轻盖在她身上,伸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对她的苍白心疼不已。
独孤绝身子一暖,敏锐的察觉情况有变,双眼未张,就要启口,楚御庭发现了,忙俯低身子“别叫,是我。”
她半眯着眼,迷迷nfdabnfdab的冲着他笑“大哥,你肯理我了,真像是梦。”
“别相信这是现实。”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努力抗拒她红唇的诱惑。
她腾出一只小手爬上他的俊脸,细瘦而冰凉的手抚过他的眼、他的鼻,冰凉的指尖如划过薄冰利刃,一条条划开他刻意筑起的心墙。
这种既心痛又怜惜的感觉是如此的刻骨铭心,独孤绝觉得自己像在作梦,而大哥就在梦里。“大哥,不要不理绝儿啊!绝儿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大哥都不要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倏地,他的手扣住她的手腕,将撩起他敏锐柔情的小手轻轻挪开,以一种热切的眼神盯着她。
“大哥你要做什么?”她在迷nfdab?嵫壑校老剿牧持鸾ハ陆担幼潘奖凰莺菸峭t诎胨胄阎校蟾缍运恢笔俏氯岬模页渎А?br>
如果这是梦,她但愿永远不要醒来。
“绝儿。”他没给她太多错愕的时间,手一拢,便将她的腰困在自己身下,另一只手移到她的后颈,将她揽近,两人的身体因而紧密相贴。
“大哥”她忘了要挣扎,也不太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别怕,跟着我。”他被她胴体散发出来的处子香刺激得欲望更盛,当初走进房内的用意全不重要了。
他吻得深入,双手配合着原始的男性本能而在她身上展开探索。
独孤绝没想过要抵抗,被他吻得天旋地转,浑身酥软,横在他胸前的手完全派不上用场,反而在他的节节进攻下,不自觉反手抱住他。
不该是这样的楚御庭的理智在心里小声地抗议着,他和她要发生关系早就可以发生了,现在应该是冷战的时候,他应该等她主动发觉不能没有他的。
但她的婉转低吟、义无反顾的回应他,简直是火上加油,令他血脉偾张。低喘一声,他将她牢牢锁在身下,数十个夜晚拥她入怀的甜美又折磨的记忆,顿时兜上心头,一手捧住她的脸狂吻,一手则探进她的肚兜内,抚摩如脂的肌肤。
情况完全失控,她不自觉的随着被他挑起的快感狂野地低喃。而他疯狂的扯开她的衣襟,沿着她的颈往下一一吻去,她的肤触正如他预料的柔软纤细,小巧但形状迷人的双峰;温润娉婷的腰肢,以及修长诱人的双腿在吻遍她的全身的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一辈子都在渴望着如她这般女子。
忽地,独孤绝被体内的騒热吓得全醒了,可是大哥在她身上创造出的魔法,又令她疑似在梦中,不安地扭动身体,不知如何排解那令人又热又麻的膨胀感。似真似幻中,大哥的手摸向她的下体,她又羞又怕的发现全身的细胞都在崩溃的边缘。
此刻,没有复仇,也没有自怜,在他怀中,她只是个无助且等着被爱的小女子,沉溺在他的气息中,不可自拔。
“绝儿绝儿”他的手越动越快,喃喃念着她的名字,之后,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找到释放自己情欲的出口,猛地进入了她
“啊”她痛喊一声,被那刺骨的痉挛与疼痛吓出了眼泪,全身僵直着。
“别哭,乖,绝儿别哭。”他在她身边安慰着,深深吻去她的泪水。
凭着本能与技巧,他渐渐带领她走出惊悸,接下来的快感,如闪电般向她席卷而来。他将她的身子高高托起,紧紧压向自己,两人交缠着,彼此的吟哦与喘息,将两人带向狂野的最高峰,他的手交缠着她的,瞬间攀向炫亮的天堂
他满足的轻叹,绝儿已累倒在他怀里,而原本清明的思绪,已被疲惫且兴奋的身体取代。双手懒洋洋的轻抚她汗湿且白里透红的肌肤,想要她的欲望再次如排山倒海而来,但她才初经人事他一翻身,将她抱在胸前,让她枕在臂弯里。
拥有她,是他盼了许久的梦,如今,梦圆了,他始终不曾后悔,而且,这仿佛是留下她的最佳办法。
随着她沉稳的呼吸声,他也缓缓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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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阵轻唤,楚御庭马上醒来,抽出绝儿枕着的左手,悄悄起身,披上外衣,才束起腰带,便听到三叔的声音。
楚慕云挑着双眉,瞧他毫不避嫌的从绝儿房中走出“好小子,你的动作挺快的嘛!”
“这事一了,我会向爹娘禀明,然后娶她。”他坚定道。
绝儿孤单一人,这事只要大哥大嫂点头,一切好办。楚慕云笑着“恭喜你了,只不过眼前有件大事,武当派的弟子昨晚趁庄里防备松懈之际,摸上观枫楼,幸好老五睡不着,正在附近闲逛,这才将他们打发,我们几个决定暂先将凌姑娘送上少林寺,也就是说,昨晚在议事厅讨论的事全都提前了。”
楚御庭沉思了一会儿,马上决定将绝儿留在庄里。“三叔,我这就动身,不过,绝儿得麻烦你了。”
“你要把她留在这儿?”
“没错,绝儿说心尘方丈是自裁而死,但少林寺上下均将这笔帐算在绝儿身上,若她跟着我上少林,我怕反而会引起别的争执。”他的语气平常,像在谈论天气似的,但眼中的柔情是相当执着的。“绝儿一心想复仇,如果我猜得没错,她才是毒手郎君的唯一亲人。”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爱上的女人,岂会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沉痛的眼望向房内仍在熟睡的绝儿“我虽不大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和凌海心会同时出现,不过,从她心心念念想复仇,以及心尘不准少林弟子为难她的种种迹象看来,她应该就是凌家的人,而我也在等着她对我坦白。”
他在等她相信他,把所有的事都与他分享的那天到来。绝儿对他的依赖显而易见,但还不及他爱她的程度,只因在之前她贫脊的岁月中,根本没学会如何爱人。
“老五那晚见到她后,回去懊恼不已,他后悔没先去找你们,就去接凌海心。”楚慕云顿了顿“她的长相酷似毒手郎君凌休恨,见过凌休恨的人再看见她,几乎不难将两人的关系联想在一起。”
“五叔也这么认为?”他奇道。
“没错,凭长相。”楚慕云点头。
“难怪这几天绝儿会被人伤了。”他想起腿上那道伤口“三叔,绝儿在庄里也不安全,所以,我想请你留在这里照顾她。”
楚御庭还将母亲发现绝儿的伤及遇袭的经过转述了一遍,两个男人都猜到了可能人选。
“难道是他?”
楚御庭凝重的神情一闪而过“似乎就是了。三叔,绝儿一切拜托你了。”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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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庭和楚靖南照原订计划,在众人不知不觉中,将凌海心秘密送往少林寺,顺便将那两本引起众人觊觎的秘岌带在身边,准备等待三派人马到齐。
那天独孤绝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而且全身酸疼,来替她梳头更衣的小雪据说在门外守候了两个时辰,等她醒来。
真是羞死人了!她的脸,在瞥见小雪拆着带血的床单时,马上火红一片。
“你对不起。”她不知能做些什么,只好低声呐呐的道歉。
小雪窍笑一阵“姑娘不必向奴婢道歉,这是奴婢该做的,而且少庄主洁身自爱了好多年,夫人还担心少庄主有病呢!现在若知道少庄主到这里过夜,怕不乐坏了。”
“这该不会是要拿出去昭告世人吧!”独孤绝吓了好大一跳,心想,初经人事恐惧还未完全褪去,就要面对各方面的眼光了。
“当然不是,未正式婚娶前,女孩子的名节是很重要的。”
“什么是名节啊?”独孤绝愣愣的问。
“就是一女不事二夫嘛!而且未出嫁前,女子应该严守最后一道防线,将最美、最真的第一次献给自己的夫婿;女子若在婚前失贞,是无法向丈夫交代的。”小雪见她脸色凝重,忽觉失言“哎呀!小姐别介意,少庄主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是吗?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大哥呢?”
“少庄主吗?他一早就和凌姑娘出门了,听说是去办正事呢!”小雪绾起她的秀发。啧啧,连雪白的后颈都布满红红紫紫的印子,看来少庄主爱死她这一身肌肤了。小雪忙放下长发,梳起松松的发辫掩饰。
他出去了!大哥还是不理她,即使在昨晚之后,他还是不理她。
小雪说昨晚他们那样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亲密行为,但他们自然的做了,大哥到底有没有把她当作妻子呢?他又为什么迫不及待的从她床上逃开呢?
之后,雨初晴和楚慕云轮流找时间陪她,单纯的独孤绝心中只觉感伤,丝毫不察觉他们前后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全是因为将她视为楚家媳妇看待。
她又住了几天,始终不见楚御庭的人影,等着等着,火热的心也逐渐冷了下来。沉淀思绪后,她这才惊觉答应愁姨的事全都没有做。
少林寺心尘已死,十五年前的债算是便宜他了,但武当和青城两派呢?
距离三派约在少林寺不到半个月了,这些杀人凶手应该全到齐了吧!要报仇,正是时候。还有,心尘临死前透露的幕后元凶,她不计任何代价也要杀了他,以告慰祖先们在天之灵。
拾起长剑,她恢复了一袭黑衣,长发虽不再做男子打扮,只用黑色的手绢随意地束起秀发,但举手投足间女性的甜美韵味却难以遮掩,从山里出来那又瘦又干的模样早已不复见。
再者,就是她眼中的冰冷早已被温暖晶亮的眼神所取代。
她孑然一身,未带走庄里的任何东西,只拿走了大哥留给她的玉佩和满心的伤痛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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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绝不告而别的消息,传到人在少林寺的楚御庭耳里,令他几欲疯狂。只是他既无线索,也无法立即前往寻找,只能坐困愁城。
“楚公子,原来你在这儿,我要宁儿为你准备了一些点心”凌海心正好走进,却被他一把抓住。
“说,你假冒凌海心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急得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你弄疼我了。”她娇滴滴的道,眼中竟是哀怨。
他放开她的手腕,对那片红肿无丝毫愧疚“你假冒凌海心到底为什么?”
她笑了笑“我们好久没聊天了,没想到一开口,你却指责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他冷眼瞧她坐在他面前,小手安分的摆在桌面上,神情自然且一如往常,他眯起眼“绝儿不告而别了,她并没有乖乖的待在无争山庄。”
“我与独孤姑娘并不熟悉,不知道她可能会去哪儿。”她的推词合情合理。
“见过绝儿的人都说,绝儿的长相酷似毒手郎君。”
“哦,是吗?”她的回答异常平静。
他这次碰上对手了。“你的如意算盘是什么?用两本秘岌,把当年凌家的惨案重新挖出来,究竟要对付谁?”
“真正的幕后凶手。”她淡然的笑道,顿了顿“公子不也猜到了,只有在钓鱼前把所有的饵准备好,钓起来的鱼才会又多又快,放心吧!我和独孤姑娘的目标一致,手段略有不同,不过,我暂时借用的身份,真正的主人似乎不很在意。”
没错,绝儿从未表达过什么,甚至对平白冒出一个凌海心也不感兴致。她是从小如此,还是那个叫愁姨的女人故意隐藏她的身份?
楚御庭大皱其眉。
凌海心轻快地道:“拜托,公子怎地突然拖泥带水起来,这尘封往事让独孤姑娘那一剑揭开来,现在谁也不能往后退了,不是吗?”
“你呢?你在这整件事里到底扮演什么角色?”楚御庭发现很难对这样的女孩生气,因为她的热情开朗、笑语盈盈,也许,他们可以做个朋友。
凌海心眨眨眼,故作神秘的说:“十五年前,我也是位无父无母的孤儿,和独孤姑娘的遭遇相当类似,只不过捡到我的人,待我如亲生女儿般,不像独孤姑娘,动辄就被打骂。”
楚御庭猜想“毒手郎君的事便是收养你的人告诉你的。”
“我的恩人生平有件大憾事,十五年前,因一时被仇恨蒙蔽,铸成大错,虽然不是蓄意,但欲报仇之心被好人所利用,结果却是如此骇人;十五年后,尽管知道真正的凌海心将为此事再入江湖,恩人还是希望由我揪出真凶,为当年的事尽一点心力。”她娓娓道来,那恩人呼之欲出。
楚御庭心中暗自思索,再将她当初欲上少林之事前后呼应,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原来当年她没有死。”
她的双眸晶晶亮亮的“毒手郎君终究不忍下手伤她,所以,你可以相信我对独孤姑娘绝对没有恶意了吧!”
他拱身为礼“是在下的错,希望姑娘宽宏大量,原谅在下的失礼。”
“好说,公子不必道歉。站在我恩人的立场,她会非常高兴见到故人之后有幸福的归属。”凌海心侧身闪过,刻意展现峨媚派的绝顶轻功剪云步,看到楚御庭讶异的模样,令她忍俊不住笑出声“瞧,是奴家欠公子的多,公子得先原谅奴家呢!”
“原来”他失笑“为了假扮凌家不懂武功的凌海心,姑娘可真用心良苦。”
他真是看走眼,不过,眼前这位凌海心为了不让身份被人识破,着实冒了奇险,别的不说,他们初识时,他试她武功的那手“如封似闭”若他未及时收手,不闪不避的她定受重伤,没想到她真是艺高人胆大。
她笑了笑“早知道独孤姑娘自少习武,我也不用装得那么辛苦。不过,你们若是要我露一手大轮斩的功夫,我可不会,恩人也不许我学毒手郎君的武功。”
“那两本秘岌?”
“公子别再追问了,这是我恩人和毒手郎君之间的事,奴家难以回答。”她的笑意突然收起来,脸上的神情严肃得很。
楚御庭马上收起心头的疑问。但他也对传说中那位教毒手郎君倾心狂爱,却始终不肯回报的奇女子好奇。“那位教养你十五年的恩人如今可好?”
“孤山寂寂,空灯独对,美人迟暮。她对当年的事到底有没有后悔过,我是不清楚,不过,她如今的岁月,只能算是非常寂寞,非?淝濉p焙蛭以使裁次颐遣荒芑畹每炖中克苁撬邓挥谢缎Φ淖矢窳耍耸且恢被钭牛娜丛缫阉懒恕!?br>
她的表情无限哀戚,令楚御庭想起绝儿口中的愁姨。两个女人,两个孤儿,人生际遇竟如此相像,而且全与毒手郎君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歉吁长叹“对了,还不知道姑娘的本名呢!”
“奴家的贱名不足挂齿,而且,恩人也只叫奴家的小名玉浓,公子若喜欢,就叫玉浓吧!”她温柔一笑。
那玲珑的心思与无懈可击的手段,令人不难想像那传说中的女子,应有何等的巧思,才能调教出这样的可人儿。
那名传说中的女子当年又是何等风采,才能掳获住风流倜傥、浪荡不羁的毒手郎君呢?楚御庭突然好生向往,感叹自己未能早生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