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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早醒来,发现“私人天地”里多了一个男人,盘旋在之眉脑?锊煌p模褪钦饬礁龃笞帧巍?br>
如今,她双手支着下颔,如临大敌地望着正在厨房张罗早餐的男人:“喂!你说是袅雪她们答应你住进来的?”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祈求那个答案如她所愿。
但她还是失望了。他回答:“没错,预付三个月的租金作为押金,房租也先缴了头两个月,手续办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大姐头还有什么交代?”
可恶!瞧他笑得邪恶哦!不,笑得迷人的分上,她挑了挑眉,没辙地“交代”道:“不准叫我大姐头,多难听啊!那群聒噪的女人呢?不会把你丢在这儿后,就避不见人了吧!”
尚君凯露齿一笑,熄了炉火,一边盛出两块松饼,二边自在地说:“全出去了,湘婷和薇蒂到美国游学三个月,袅雪到她阿姨家小住几天。”
他正要端给之眉一份时,碰上极其怪异的事,这使他愣了许久,也发呆了许久。
只见原本慵懒而坐的之眉如临大敌地把双腿伸到椅子上,双手抱膝,两眼戒备地瞪着他。
“你想干什么?”
“端早餐给你吃啊!”他纳闷地再次上下瞄了自己一眼,很正常啊!这女人到底哪根筋不对?
之眉吞了口口水,好香!但,姿势仍然未变:“你放在那儿就好,别过来。”
他跟她卯上了:“为什么?在厨房忙了一早上的人是我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太现实了吧!”为了表示他强烈的不满,他又上前了一步。
“别别”之眉急忙后退,一时没发现她是坐在椅子上,一往后倾,椅子就快吻上地面了。
尚君凯抛下餐盘,一伸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嗯,好柔软的身子,清新的肥皂香混和着女人的幽香,刹那间,他有了幸福的感觉
“天哪,你竟然碰了我的身子!从没有人敢这样做,你好大胆,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一顿早餐就可以把我收买,门都没有!而且而且,早餐躺在地上了啊”她被他搂在怀里,双手使劲地推打,但明明力道不小的她,打在他身上就好像碰到沙包似的。他完全不痛不痒,英俊慑人的脸上,甚至挂着似笑非笑的揶揄笑意。
“大姐头,别怪我不把你的威胁放在心上,其实昨天我就抱过你了,不然,你以为你那些好姐妹们有本事把你抬上床吗?”尚君凯觉有趣极了,身高不满一六o的她,倚在怀中的感觉舒服极了,而且娇小的她体内蕴藏如此大的活力,这真教人意外,不是吗?
啥?他是指我余之眉吗?她着实安静了几秒,而后,突然莫名地哇哇大叫,双拳更加用力地往他身上招呼:“骗人,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自己的事我最清楚,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会搞错!”
“哦?哪点不可能?”他彬彬有礼地笑问,双手不得不松开她,说真的,他还真不舍得呢!
一离开他的纠缠,之眉马上跳离危险区域,双手不停摩擦着双臂,找寻鸡皮疙瘩的踪影:“我会过敏!”
见他有了爆笑的动作,她忙接下去解释:“我真的会过敏,只要碰到男人,我的鼻子就会过敏,从小到大屡试不爽,只除了我老爸和我侄子这两个人外,其他的男人全跟我无缘,你明白了吗?所以,我绝对不可能跟你有任何‘肉体’上的接触。”
她斩钉截铁地说着自己的隐疾。天哪!这可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痛。之眉的过往岁月里没有男人没错,可这是她自愿造成的吗?天知道,她的感情正常得很。
尚君凯俊逸深邃的黑眸中隐隐透出一丝笑意,非常正经地说:“这可真是不幸,说说看你是怎么过敏法?”
“我会打喷嚏,一直流鼻水,双臂会起丘疹,会恶心,会”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笑什么?”
他慢慢收起咧开的大嘴:“没什么,大姐头,你说的这些,好像都没发生嘛!你别太紧张了。”
呃?之眉颦起眉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摸摸前额,没发烧;鼻子也正常;伸出手臂,找不到一丝鸡皮疙瘩,哇,好像真的是没事!
凑巧,这百分之百是凑巧,哪有可能从小到大的恶疾,被这男人三两下就摆平了,那她余之眉不是白混了?
清清喉咙,正想交代些漂亮的场面话时,空空的肚皮竟不淑女地发出一阵咕噜声响。她的脸颊红得宛如苹果,恨不得能马上躲进棉被里。
尚君凯这时发挥了他的绅士风度,将他那份早餐递给了她:“快吃吧!不然都凉了。”
之眉着实不客气地接过来,道声谢后就埋头猛吃起来,直到解决了大半,才抬起一双不解的眼:“你不饿吗?把松饼全给我,你吃什么?”
“我还不饿,看你吃得开心,全给你好了。”尚君凯喜欢她不加修饰的吃法,突然发现,住进这里其实是件挺不错的事。
之眉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吧!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吃这么少的。对了,你刚刚说,袅雪她们全溜了?”
提起这个,她就不免有气,这些没义气的女人,准是在设计她,但这次玩笑开得太过分了吧!她余之眉得和这个男人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个主意到底是谁出的!
尚君凯把昨晚的事全招哦!不,全说了:“我是来找房子的,这一带物价高,房价更是吓人,走着走着差点想放弃了;看你的店温馨可爱,就想进来问问有没有分租房间,哪知她们一个比一个热心,马上对我推销住在这里的好处;我想租金便宜,也挺合我的理想,所以二话不说,付清了租金就住下来了。”
之眉吃得饱饱后,脑袋才算清醒了大半,她啜饮着柳澄汁这果汁当然也是出自尚君凯之手,嘿嘿笑着:“那笔租金当然也被她们拿去,作为跑路费哕!”
“大姐头英明!”他回应她的笑脸,蓦然发现这个口口声声称自己有“异性过敏症”的小女人,和自己只隔了一张小圆桌,双腿膝盖还轻轻抵着呢!不过,这当然不能说,他还没忘记胸口隐隐的“痛”呢!
“哼!我就知道,这群女人就知道把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愈看这男人,她就愈有不甘心的感觉“喂!你不能就这么住下了。”
尚君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我付了租金、押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你不能让我露宿街头。”
“真麻烦。”她托着下颌,双眉耸成一座小山,想了想,以宽容大量却不容反驳的口吻说:“好吧!就让你住满两个月,期满不再续约,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那押金呢?”他心有不甘地反问。
之眉妩媚地一笑,令他差点掉了魂:“你找她们去要啊!又不是我收的钱,记得吗?我当时可是醉得不省人事喔!”
吃饱了,拍拍肚子,她很有分工合作的概念,收了碗筷送往流理台,单纯的她以为惹人心烦的大事解决了,脚步顿时轻快许多。
尚君凯抿抿唇,心中主意已定,走到她身后,低沉地开口:“我们走着瞧吧!大姐头难道没听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她被他吓了好大一跳,手一滑,盘子就要滑进流理台了;他倏地伸手接住盘子,这使她又是一阵心悸,转过头,她和他相距不到五公分:“你你离我远一点,我会”她的脸炽热似火,这样对健康不好,她相信。
“过敏,是吗?”他不慌不忙地把盘子硬塞到她手里,好整以暇地说“别这么紧张,我是很好商量的,只要你把我的钱全还给我,我保证我马上离开,挥挥衣袖,绝不带走一片云彩,包括不向你索取昨晚抱你上床的费用,今天早上做早餐的费用,你砸了我这份早餐的错,和我挽救的这只盘子,还有”
“够了,你这个恶魔,知道我没钱,还狮子大开口!”之眉被他克得死死的,咕哝了几声,用她那湿淋淋的双手推开他“好啦!让你住就让你住,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不准接近我十步以内,否则我会”
“过敏。”他很有默契地接了下去“这点很合理,我会照办。接下来呢?”
之眉扬扬眉,这男人倒挺识趣的,所以她也不啰嗦“第二,你必须负责我们的早餐。”
“为什么?”他习惯性地上前一步“为什么我要负责早餐?太不可思议了吧!你把我当成廉价劳工啊?”
“别说得这么难听,只不过是善加利用罢了。”她把他推回原位,这样好多了“我早上的脑袋多半不太清楚,要我做早餐太残忍了,不如让你发挥吧!说真的,松饼挺好吃的。”
尚君凯闷声说:“谢了,还有呢?”
“第三,你不能过问我的私事。”
“你养小白脸?”他忽然问。
“不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例如,秘密爱人?”他又问。
“没有!”她硬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他笑得很无辜:“那有什么不可以问的?”
“反正不能就是不能,你没听过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吗?”她双臂抱胸,双眼瞪着眼前的男人。
“也许我前世是,但我现在不是猫啊!”他有心跟这小女人抬杠,心里暗自庆幸这一幕没教其他人瞧见,否则,他尚君凯一世英名就会全被丢到太平洋啦!
之眉哼了声:“这是比喻,你不会连这句英文都没学过吧?反正我的约法三章就是这些,你要是不遵守,我可不管你给了袅雪她们多少钱,我照样赶你出去,明白吗?”她努力摆出最威严的pose,虽然很悲哀的,但她在他面前,早已没有所谓的威严了。唉!余之眉啊!自从你那怪胎侄子上门以后,你就该知道幸运之神已不再眷顾你了。
“明白。”他很合作地做出怕怕的表情,但那上扬的嘴角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她瞪了他几眼,不经意地望了腕表后:“天哪!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却什么都没做,今天的业绩又要挂零了。”
她马上往楼上冲,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又飞快地在楼梯上顿住:“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尚君凯。”他见她耸耸肩,无所谓地又往楼上奔去,恶作剧地加了一句“慢慢来,大姐头,不急的。”
一声怒斥从楼梯上方传来:“不许叫我大姐头!”
呵呵的笑声从他口中不断传来,他似乎以激怒她为乐。
头好痛
自从尚君凯住进来后,之眉老是有这种感觉,例如,现在。
“大姐头啊!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简单的小问题?”他换上一身湖水绿的运动衫,轻靠在服务台边笑问。
之眉没好气地把端盘塞在他的手里:“什锦炒饭,三号桌,快去。”
尚君凯听话地端去,顺便给三号桌上的女客人一个帅气的眼神和一句温柔的“慢用。”这举动使之眉怒火中烧,这男人是在干啥?她私人天地可不流行这套“星期五”的伎俩。
她迅速地扑过去,揪住他的手臂,把他拉到四下无人的盆景之后
“喂,你可别对我的客人动手动脚,否则我”她懊恼极了,平常根本不擅长“威胁恐吓”现在,心里一急,更是什么词都忘光了
“会过敏!”他理所当然地帮她接了下去。
“对!’’她想也不想,马上点头称是,在瞥见他憋不住的笑意后,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不对,我会把你赶出去。”
“这似乎不在我们约法三章的范围里喔!”君凯又是那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让人猜不透摸不着他的心事。
他准是恶魔投胎的!之眉强词夺理,娇蛮地说:“现在加进去的,你非遵守不可!”
“不公平。”
“我是老板。”她笑嘻嘻地宣称。
君凯扬扬左手臂,她那双小手还挂在上面呢!他双眼炯炯有神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小女人:“那这个呢?违反约法三章第一条的人可不是我喔!”
之眉比他更讶异,这双背叛的手何时攀上人家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冒犯了你!这样吧,我们算扯平了,谁也别怪谁,我们都有错。”
看上去,好像已经风平浪静了,至少心思单纯的她是这样认为。
“不,不,是你有错,而我没有。”他举起手,打断了她的发言权“你刚才说的约法三章是不准我对店里的女客人动手动脚吧!第一,我没有对那位女客人动手,当事人可以作证;第二,我没有对那位女客人动脚,那位当事人也可以作证。所以,这项指控不成立,我,无罪开释。”
之眉“啊”了一声,摇摇头,让脑袋暂时清醒一点:“你该不会是学法律的吧!”
厉害,高明,一个男人可以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来,真令人佩服!不过,之眉遇到的男人本就不多,这不足以为证,毕竟他是特例对!是特例,她一直以这个蹩脚的理由安慰自己。
君凯仿佛看穿她的阿q思想,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说:“说真的,我也挺佩服自己的,有做律师的本领,是吧!”
之眉干笑两声:“随便啦!反正,不许你騒扰我店里的客人,听到没?”
她不等他回答,便转身往柜台走去,反正,她也不期待这个男人会给她什么承诺。
“大姐头!”他嚷着走来,一路上引来店里客人的注目。虽然店里稀稀落落坐了没几个人,但好歹也是她的地盘吧!
之眉倏地转身,以一双足以凌迟人的眼光注视着他。
这使他收敛点,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摊着双手:“好嘛!不这样叫了,那我叫你什么呢?之眉好了,这个名字很可爱,很很符合你的气质!”
用指头想都知道他言不由衷,之眉翻了翻白眼:“随便啦!大少爷,你没看到我很忙吗?又要招呼客人,又要盯着厨房上菜,还得收拾桌面,我很忙耶!可不可以麻烦你做点有建设性的事情?”
他“哦”了一声,马上明白她的抱怨要如何平复了,于是说:“例如什么呢?”
“例如收拾收拾店面啦!盯场跑龙套啦!看看精品区的摆饰有没有需要擦拭的啦!总之,能做的就做。”能被我用就用吧!炳,这句只要藏在心里就行了,毕竟养个店不容易,是吧!
“好,”他答应得倒也爽快,但接下来的话则让她气鼓了双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店里上门的全是女客?”
“关你什么事?”
“好奇。”他回答得也快。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她习惯地双手抱胸。
“不新鲜了,换一句来听听。”他气定神闲得教人沮丧。
唉!头又痛了。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想不起来,反正,我自己也不知道,你去问她们吧!”
“好,我就去问她们。”他转身就去,标准的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死硬派。
“喂,你还玩真的啊!”她拼命地拉着他的手臂“别玩了啦!我真的会被你害死,若是你真去问她们,我一辈子都不理你,说到做到,你信不信?”之眉昂起小脸,执拗地瞅着他。
君凯内心一阵莫名情愫忽地被挑起,他带着怜惜的心凝视她姣好清秀的脸,晶莹水灵的眼眸和那嫣红的小嘴这个好强、自称有“异性过敏症”的小女人,打从第一眼就吸引了他,怀着难解的柔情,他抚上她的眉尖触手火热,他讶然地抽回指尖,以一种破坏罗曼蒂克的口吻嚷着:“你发烧了!天哪,你还在店里忙东忙西的,快回床上休息。”
之眉虚浮地笑笑。是吗?一整天的头痛,难道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吗?被他这么一叫喊,好像病也重了:“别哕嗦,没事的,你别这么紧张,我撑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喂,放我下来。”
他不想再听她好强的话,一把抱起她便往楼上走,对店里客人的惊呼他置若罔闻,而她的挣扎看在他的眼里,竟成了心痛的指责:“之眉,你不要逞强了,让我分担你的喜怒哀乐,可以吗?”
啥,他有没有搞错?他是她什么人?竟想分担她的喜怒哀乐?他们不过才“同居”三天耶!
她本想反唇相讥,但在接触到他深邃的眼神后,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安静地偎在他的怀里,双颊火辣辣的。这是什么感觉?她不明白,只感到自己的病情似乎加重了。
这只是她知道的,在她不知道的还有另一种传言悄悄上演:原来“私人天地”不是女人国,因为女老板有个很英俊的男朋友!
之眉碰到软绵绵的枕头,舒服地叹了一声,摆好姿势,双眼早已闭上了,哪知这男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之眉,把葯吃下再睡,乖,快起来?”他好言相劝没效,干脆扶起她的身子,半哄半骗地逼她吃下葯丸。
之眉很放心地闭着双眼,任他摆弄着自己,直到他脱下她的鞋袜、外衣后,才喃喃地道谢。
好家教!君凯依依不舍地拂开她额前的发丝,直到露出一道淡白色的小疤痕。他心悸地俯低身子,无比心痛怜惜地吻着:“之眉,之眉,快想起我吧!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损伤了。”
他喃喃的低语并未吵醒她,她在葯力的驱使下沉沉睡去,而他则坐在床边,为她守护一夜,直到天明。
之眉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病的,明明向来身强体壮的她,怎会需要在床上躺一个星期呢?左右瞧了几眼,确定那麻烦男人不在之后,她掀开被子,光溜溜的双腿正好踏在地上时
“哈啾!”她打了一个喷嚏,正在暗忖大事不好之际,君凯笑嘻嘻地出现。
一身水绿色休闲服的他,看来神清气爽,又健康得教人嫉妒。
“又跑来做什么?不是叫你看着店吗?”她没好气地斜睨着他,以老板的口吻指挥着。
哪知,他根本不睬她这套,径自取饼一件晨缕披在她单薄的肩头:“医生说过不许你下床的,怎么又不听话?”
“你先告诉我,那医生是不是跟你串通好要来谋夺这间小店的?”她忽然问出这么有“水准”的问题,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当然不是。”他当然否认,别说他名下的财产了,光看这家小店营运不良的模样,他真怀疑有人会看上它。
之眉这就不明白了:“若不是为了这家小店,你们为什么一直强迫我躺在床上任你们摆布呢?”
不能怪她把这店当宝贝看着,谁教它是她的心血,冒着被家族除名的危险拼死拼活留下来的,怎能大意呢?更何况,她还想靠它扬眉吐气呢!
君凯体谅地笑笑,很诚恳地说:“我发誓这绝非事实。不让你看店、强迫你休息,那是因为你的身体状况不佳。要知道,你有习惯性的头痛并发症,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带来很严重的后果?鲜邓担也幌朊跋铡!?br>
之眉揪紧了衣襟,骇然地瞪大双眸,说:“你调查我?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不许过问我的私事吗?”
君凯沉着摇着头,低沉的嗓音意外地和缓了她的情绪:“这是替你检查的医生说的,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有这个病。之眉,这病是如何发生的?告诉我!”
之眉瞪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却使她有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许久,她先投降了:“真看不出来斯文俊逸的你,个性也这么固执,湘婷她们都被你骗了吧!你并不如外表般单纯。”
“我的外表和我的内心一样,只想知道你的病是怎么来的!”他顿了顿,心痛地说“是因为额头上的疤痕吗?”
她摸摸额头:“你不提起,我自己倒忘了,这道疤痕早就应该消失,都过了十几年了。”她冲到梳妆台前,拂开刻意留长的刘海,那道浅白色的疤痕顿时出现。
他站在她身后,镜中出现他俊逸却紧皱眉峰的脸:“告诉我,习惯性的头痛并发症从何时开始?是不是因为这道疤痕?”
她被他沉痛的口吻震慑住了,竟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说:“是的,还记得那是小学四年级吧!班上有位小霸王,老爱欺侮人,尤其是对弱小的转学生;那年夏天,班上转来一位新同学,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和小霸王吵了起来,我很怕,本来不想管他们的,可是又怕老师知道了会骂我没尽到做班长的责任,所以鼓起勇气上前责问他们,哪知道被那小霸王一推,额头撞到桌角,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醒来时,这个病就一直跟着我了;现在想想,我的‘异性过敏症’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染上的,我变得不敢跟男人接触,谁知道他们会给我带来什么灾难!”
她吐了吐舌,很可爱地弯起双眉。但他的表情可不轻松了,乍听到这个消息,他心如刀割。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也被我的感冒传染上了?”她关心地望着镜中的他。
他回过神来,勉强挤出笑容:“我没事。后来呢?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做什么啊?替我报仇吗?我小侄子早替我报过了。那个小霸王有半个月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而那个转学生没多久也就转学了。据说好像是因为家里的缘故,而且,听说他还是私生子,反正,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拿起发梳,和纠结的长发奋战着。
他不忍见她这样糟蹋自己的长发,伸手取饼她的梳子,温柔地梳理她披肩的长发:“你不恨他们吗?毕竟是他们害你变成这样。”
嗯,好舒服!他的双手奇迹般的穿梭在她的发问,温柔而有力地按摩她的颈间,让她舒服地发出轻叹:“有什么好恨的?他们也不好受啊!想起上扬把化学葯剂放在小霸王的鞋里,使他大半年不敢穿鞋子的糗样,就值回一切了,不是吗?”
他温柔地按摩她的太阳穴,笑问:“好可怕的女人喔!”
“不错。”她银铃般的笑声霎时充满这间水蓝色的房间“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转学生长得很可爱,有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若不是他转学转得太快,让上扬来不及整到他,要不然呵呵呵。”
这话引起他全副注意,修长优雅的大手顿了顿“怎样?你们打算如何整他?”
之眉双眸灵活地一转,对着镜中好奇的他神秘地一笑:“不告诉你。”
“你不是已经不气他们了吗?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嘛!好不好,之眉!”君凯深知她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忙低声下气地哀求,毕竟这与他有关。
之眉噗哧一笑:“告诉你也没关系。上扬说要替他找个母老虎当他的小女朋友,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让全校的女生对他死心!”
啊!这是什么鬼点子?只有那个怪胎才想得出来。君凯忿忿地想。
之眉见他沉默,一脸不解,回过头来推推他:“喂!又不是在说你,干嘛这么一副死人脸?”
“啊?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幸好他溜得快。”他偷吁一口气。
“是啊!早说他逃过了嘛!”之眉把长发束成松松的一束马尾后,便要下楼工作,哪知君凯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副饱受震惊的模样。
“喂,你今天真的很奇怪,问了我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到底想干什么啊?”
之眉啊之眉,难道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吗?我就是当年那个他正想开口,一阵电话铃刚好响起,之眉转身去接,这使他莫名地吁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叹息,总之,他沉默了。
“喂!老爸啊知道啦,上扬已经通知过我了拜托,现在谁流行相亲这玩意?不干,说什么都不干不要,为什么他们要结婚了,你的女儿敝人在下我也要结婚?不干,没这道理,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病”
这回她可把话筒拿远了,因为对方怒叱的声音让正要离开的君凯也听得到。他默默复诵“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话后,还是站定了脚步。
“你有病?你有什么病?我看你是过得太逍遥愉快,完全忘了你可怜的父亲了。”话筒里是这么传来,而之眉也不敢小觑父亲这次的来势汹汹:“老爸啊!我怎么敢忘记你呢?我有在认真工作啊把‘私人天地’关了?万万不可能嫁人?我找谁嫁啊老爸,这套已经不管用了,t市多的是黄金单身汉,他们不会看上你女儿的”
这回,话筒里的声音更大了:“你有什么不好?家世、学识,哪里不如人了?我不管,这次舞会你一定得来!邵玉斐也好,骆家彬也好,总之,你得给我选一个如意郎君,否则,我一定不饶你!”
哪有这回事?之眉的双眸瞪得老大,百忙之中,瞥到这个从刚才一直在偷瞧好戏的男人;她心眼一动,上下瞄了眼前这男人几眼成,这个准行!
“老爸,你别逼女儿嘛!老实告诉你,女儿已经有意中人了,只是一直不敢让他曝光,怕你会反对啊!”此话一出,不仅话筒那端的人紧张,连君凯的双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她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他没发现?
“老爸,这个男人风度翩翩,长相一流,”突然,她捂住话筒,对着君凯问“喂,你念哪间大学?”
“问我?”君凯很驴地指着自己。
“废话,这里还有别人吗?”她微嗔的模样令他心中一动,老实地报了上来。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大气科学系。”
敝怪,多可怕哦!不,多难懂的东西。她可爱地吐吐舌尖:“爸,他还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呢!只不过家庭可能比不上我们家有钱,你可别吓跑人家喔!”
呵,瞧她眉开眼笑的,想必对方已经被她说服了。君凯见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轻松地把话筒摆回茶几,然后冲到他面前,抬起那张清秀的小脸呵!他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了。饶富兴味的,他的唇角上扬了。
“尚君凯,你可愿冒充我的男朋友?有钱赚的喔!”
炳!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