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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竹气冲冲的,怒不可抑!
安琪拉背上的翅膀惨不忍睹,看来咏竹实现了要拔光她羽毛的诺言。
大天使长米迦勒头痛地看着堂下的两个糊涂蛋。“这次又是什么事?还不到四十九天你就回来了?”他问的是咏竹,因为安琪拉早哭成泪人儿,问她也是白问,更何况她说的话从来没让人听懂过!
咏竹狠狠地瞪着安琪拉。“她这一次找了一具只有十二岁的身体让我借尸还魂!”
“啊!”一旁的军天使班杰明睁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在他的想法里:“十二岁?那还是个玩泥巴,爱哭、爱闹的小孩子,怎么可能”
不过这不能怪他见识浅薄,毕竟他已经死了最少五百年,哪里晓得现在的小孩发育良好到会让上一辈的人感到自卑。
“噗哧!”米迦勒大人忍不住笑出声,他知道安琪拉最擅长闯祸,可是想不到她闯的事一件比一件更乌龙,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你们在幸灾乐祸?”咏竹语气不善地警告,她现在心情坏到谷底,虽已和安琪拉打过一架,可是怒气依然无法发泄。“我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你们有人想试试吗?”她不在乎再多拔一个天使翅膀上的羽毛!
天使长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道:“安琪拉,你先下去吧!”
“米迦勒大人”她可怜兮兮地抬头,满脸泪痕哀求着。“拜托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呜大人”
天使长闭上眼睛不敢和她的泪眼相对,他知道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他对她的偏袒已经引起天界所有天使的不满,他给过她太多机会,可惜她全搞砸了,如今他只能狠下心。“安琪拉,这件事你做不来的,先乖乖下去,我再另外派其他工作给你!”
其实这也是安慰之词,以她的表现,天堂上完全没有一项适合她的工作“天使”这个职位对她而言太难了!
“咏竹”安琪拉转头向咏竹恳求,一直以来她从不曾真正想执着些什么,可是这一次,她无论如何不愿轻易放弃言败。“拜托!请别赶我走”她心里首次有了坚毅的决定!
咏竹很为难,看看她,又望向米迦勒,后者马上痹篇她的眼神,班杰明表现得更明显,他直接走出大殿,眼不见为净!
“安琪拉,你认为如果这最后一次的还阳机会再由你负责,百分之百能够成功吗?”
“我”
“我们俩的个性都不是谨慎型的,就算再合作一百次,失败的机率依然大于成功机率,这点你无法否认吧?”
安琪拉沉默地垂下头,她要的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不是阴阳相隔、两地相思,而显然她若坚持下去的结果绝不会是自己想要的,仔细沉思后她难过地道:“对不起,我搞砸一切,我”
“没关系,也许是命吧!起码我还有一次机会,说不定这一次我会成功?”虽然才打过一架,但咏竹仍不忍心见她太过自责,毕竟这两次失败自己也得负一半责任,安琪拉可没硬逼她附身,是她自愿的!
“我可不可以要求参与这件事直到最后?我不做任何决定与举动,只是静静在一旁隐身看着。”
咏竹深叹口气,为难地点头,有人这么关心自己,这般好意她只好屈服。安琪拉兴奋地跳起来。“我现在就出去,而且保证不再闯祸。”
“真是个单纯的家伙!”米迦勒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直到被咏竹的叫喊声惊醒。“你说什么?”他有点心不在焉。
咏竹翻翻白眼,再重复一次。“我说您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进行最后一次的借尸还魂?”
“很快,我查查”他手忙脚乱一阵后,终于找出一本簿子仔细翻看起来。
“大天使长,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军天使班杰明不知何时又走了进来,站在米迦勒身旁低声道。
“你还晓得回来?”大天使长有意调侃,对班杰明刚才的“背叛”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军天使傻笑一声,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续道:“丁柔安,今年二十四岁,职业模特儿,父母俱亡,今午十二时注定死于意外,正适合沈小姐进行‘借尸还魂’之事。”
“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事情进行得太顺利,咏竹反而觉得怪怪的!
“保证是女性、且已经成年!”
对于班杰明冷冰冰的嘲弄口吻,咏竹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仍忍不住生气。“你怎么知道她未婚,我可不想将来犯重婚罪!”
“这点沈小姐大可以放心,我仔细查过了,丁柔安虽然有许多追求者,但她一向洁身自爱,不仅未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我可不是安琪拉,办事能力没那么差,而且”他没说,不过从他睨视咏竹的神情看来,白痴也猜得到他下句是:“我更不是你沈咏竹,会迷糊到让安琪拉牵着走。”
咏竹很想在他充满不屑的脸上掴个一巴掌,可是看看四周,这儿是天界宫,那家伙的地盘,可不是她的王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她是懂得的,只好愤恨地握紧拳头,在心里骂他祖宗十八代。
米迦勒苦笑摇头,庆幸他决定让咏竹再次还阳,要是将她留在天堂里,和班杰明日夜相对与安琪拉朝夕相伴,只怕他会被吵得、闹得再死一次,或许连天界宫都保不住,难保他们不会将它拆了!
“够了!你们两个”他发挥最高权力者的威严道。“班杰明就照你说的,让咏竹借丁柔安的身体还魂。”大天使长转向咏竹道:“你现在马上下去准备,这一次由我亲自为你施法。”
“是,米迦勒大人。”
江寒做梦也想不到他堂堂一个跨国企业总裁,会有这么一天,因诱拐未成年少女,被警察强制拘提!
尤其可恨的是,对于那个女孩他连亲都没亲一下,更逞论做其他的事了!
偏偏陈世宗怎么样都不肯相信,沈秘书不是他的娟娟!
喔,不!她的确是娟娟!
也不对,她的身体是娟娟,但灵魂却是他的初恋情人沈咏竹!
这样说对吗?事实是刚刚倚在他怀里的是一具未成年的身体“它”才十二岁!那岂不是变成恋童癖了?
但“它”里面隐藏着的却是一缕已成年的灵魂,这样算来“它”到底是成年还是未成年啊?
江寒也分不清了。“唉,好惨!”他在心里暗中发誓。“这个小迷糊蛋要是再让他遇到,非连本带利将她整回来不可。”
但她到底能不能回到他身边,这事谁也没办法保证!
而其中更大的隐忧是:她无法永远留在他身边,而他要的却是地久天长的相伴相依。
不停地相聚又分离,对他而言不是幸福,反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江先生,对于陈先生的控告,你还有什么话说?”警员的口气明显的不耐,对于江寒在侦讯中径自神游的态度,他非常感冒。
“对不起,我想说的是,既然陈先生说我诱拐他的闺女,那么我倒想见见那个女孩”
“娟娟已经跑了!”陈世宗火气十足地打断江寒的话。
“是吗?但据我所知娟娟小姐早已死亡,这件事只要到嘉义省立医院随便找人一问,便可知事情的真相。”这件消息是方才他打电话给律师时得知的。
原来陈娟娟的死还曾经上过报纸,她确实是田径选手,被喻为“奥运的明日之星”年纪轻、潜力足,不料却在一次练习赛中晕倒在跑道上,经过检查发现她有先天性心脏病,结果死于手术台上,也算是逃谑英才吧?
陈世宗愕然,娟娟的死他亲眼目睹,可是“她”跟娟娟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娟娟的尸体确实失踪了,这又怎么解释?死而复活?盗尸?亦或只是一场单纯巧合?
冷静下来后,他仔细将江寒从头看到脚,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伟岸男子,的确不像会诱拐未成年女子的人!
“沈秘书能通五国语言,拥有博士学位,这不是一名十二岁的小女孩可以办到的!”觉察到陈世宗眼里的迷惑,江寒加深口气道。
忆起初次与“咏竹”的交谈,她善良、纯真又带点迷糊的个性确实与娟娟的固执、坚强明显不同,可是他明明看到她从那家医院走出来,然后他的娟娟就不见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娟娟呢?”他不停地问着自己,却遍寻不着答案。
“陈先生,这件事全是一场误会,我想任何事情的发生自有其意义存在,你不需要如此悲伤娟娟小姐也许正在天堂过着快乐的日子,她必然不希望看到你伤心的模样。”江寒面河邡赤、结结巴巴好不尴尬的模样,要一向只坚信“科学”的他说出这一番神论,着实为难。
“咏竹事件”虽然证明世事无奇不有,但他总不能明白告诉陈世宗:“你女儿的身体是被我死去的女朋友借用了!”况且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连他本身都感到怀疑的事更是说不出口,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安慰这个老年丧女的父亲了!
陈世宗感觉到江寒的关心,他的话虽不可信,可是人却是真诚的,苦笑了笑,他很快地站起身向警察坦承自己的疏失,结果两人在一番告诫下,相携离开了警察局。
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另一场大祸却正在酝酿中!
对于米迦勒大人没有让她先看过就擅自将她推进这具身体里,咏竹非常生气。
这“女人”是她最讨厌的典型,丰胸、纤腰、隆臀,一头挑染成咖啡色的蓬松鬈发、勾魂凤眼、嘴角隐约有一颗美人痣,十指鲜红的蔻丹总之是一个性感尤物,就好像埃及艳后!
天晓得咏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第一眼时,马上想到:“这女人只适合做情妇、不能娶做老婆!”
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附身的“身体”以前“sam”虽是个美得过火的男人,但那副健壮的身躯却显得英气勃勃,她只感到惊讶,却不厌恶;“陈娟娟”更不用说了,是她最欣赏的健朗美女!
可是现在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会说这是个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另外她发现这个叫“丁柔安”的女人,男朋友多得有如天上繁星,亏得军天使班杰明还对她夸奖有加“洁身自爱!”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不管是地上的男人,还是天堂的天使都一副德性,看到性感尤物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了!眼前不就有一个”
“丁小姐出去啊?”大楼守卫色迷迷地挨近柔安身边,几乎流下口水!
“是啊,‘老’伯伯!”她特别加重那个“老”字,提醒这个年龄足以做她爷爷的守卫自重些。
“嘿嘿!”他汕笑着,却一点也没有远离柔安身旁的意思!
电梯门打开,又走出一群欧巴桑,目睹此景,纷纷拿不屑的眼神膘向柔安,其中一个更是语含讥讽地道:“老头啊,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就离这狐狸精远点,否则小心被吸干了,提早见阎王!”
“人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另一个人接着道,瞬间更难听的话一一出笼!
柔安愤怒得纷乎咬断贝齿。“哼!丑人嫉妒美女,这一点我是可以理解的,没办法,丽质天生嘛!总比那些只会叽叽呱呱的乌鸦强!”她甩袖离去!
留下一群女人面面相觑,以前的丁柔安一向任人笑骂,这回居然敢顶嘴,她们又惊又怒!
偏偏不识相的守卫,又在此刻插嘴。“乌鸦的确难与凤凰相比。”
他的话马上引起那群女人一阵唾骂,然后她们不约而同决定。“非给丁柔安一点教训不可!”
“老天!你们都没事做吗?”这具身体令她讨厌的第二个原因,就是每天一大早出门都有一堆男人等着她垂青,与之约会。
听说这是“丁柔安”留下来的规矩,她不交固定的男友,每天一大早谁在她门口逗出她第一个笑容,她就和那个男人约会一天:吃饭、看电影、跳舞任君安排,上床除外!
“这大概就是班杰明所谓的‘洁身自爱’吧?”她烦恼地想,这种处世态度,就算她再“洁身自爱”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惹来一身腥!
“丁小姐,今天我为你准备一则笑话,请你不吝指教!”
“丁小姐,惟有娇艳的红玫瑰才符合你今天高贵的气质,请和我约会吧!”
“丁小姐”
“闭嘴!”柔安愤怒大吼。“你们听着,我准备结婚了,所以请你们别再缠着我!”她转头欲走,这次拦她的是个老头子。“你好像太老了吧?伯伯!”她最近心情不好,说话口气冲得吓人。
“叫我董事长!”老者吼声不比柔安小。“你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把经纪人赶出去,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别忘了,你跟公司的合约要一年才到期,想毁约的话,解约金一千万拿来,我再也不管你,否则现在就跟我到‘江氏贸易’去!”
柔安紧捂着耳朵,想不到这老伯年纪虽大,却中气饱满,骂起人来声音、气势十足,让她不敢轻触其锋!
“江氏贸易?”真不敢相信,她这么好运,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竟然和江寒有所牵连,她刚才还想着该如何接近他呢?
“你忘记啦?”老者拉着她的手坐进旁边一辆宾士车中,谨慎地叮咛道:“这次‘江氏贸易’和‘名取集团’合资的游乐场便告竞争者多达十五家广告公司,我们的企划案有幸入选前五名,模特儿选拔,你若也能人选,这份契约定非我们莫属,那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对你将来要进军影坛助益甚大,你一定要谨慎、小心,听到没有?千万别再任性了!”
“名取绍二决定和江大哥合作了?”丁柔安很讶异这件合资案进行得如此顺利,忆起最后一晚叶芳铃和名取两情相悦的情景。“大概是她居中穿针引线的结果吧?”
现在她最担心的是,江寒和名取都不喜欢脑袋空空的“花瓶”要如何改变她现在的形象,这份“游乐场企划”她虽只参与一半,却知道他们走的是知性、高级的路线,这具身体可以带出这种感觉吗?她很怀疑!
“董事长,选拔赛什么时候开始?我想去趟美容院和百货公司。”她希望一出场马上吸引江寒的注意,有这种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机会,她誓在必得。
“这样啊?”老者谨慎考虑后,终于同意柔安的要求,车子在美容中心门口停了下来。“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别迟到了。”
面对着殷勤的服务人员,柔安简洁地道:“帮我把头发洗直、染黑、顺便准备一套彩妆用品,再到对面的百货公司里帮我拿几本专柜的服装目录过来,我要买衣服,快点儿,我赶时间!”她塞了一千块小费给助理小姐,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五分钟后设计师、化妆品、目录一一准备齐全。
江寒和名取绍二凝眉不展,今天来的四名模特儿虽然个个美艳不凡,却总缺少些什么,负责主审的叶芳铃烦躁地将四人全数赶出办公室。“没一个够格的!”她觉得泄气,现在的女孩似乎都只知道用化妆品和衣服包装外表,打开绚烂的包装纸后就什么也不剩了!
“不是还有一个叫丁柔安的,听说她是目前台湾最走红的模特儿,再看看她吧!”名取本意是想安慰叶芳铃,见她愁眉不展,他颇为心疼,可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因为她显得更沮丧了!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他用眼神询问江寒,后者却垂头不语。
“唉!你一定没看到过她拍的广告才会这么想!”叶芳铃从书报架上取出一本杂志递给名取,封面上的女郎正是柔安。
“女人的美有很多种,有的清纯、有的娇艳、有的可爱而这女人却美得很危险”名取发出别出心裁的评语。
“多谢赞美!”门口走进一名中性打扮的俪人,中分的直长发、充满英气却不失柔美的俏脸、翦水双瞳里同时混杂着知识与天真、合身的纯白西装和微敞的衬衫领口充分显露出丰胸、纤腰的完美身材。
名取不敢相信地将杂志上的照片和眼前的女人再次详细地比对一遍,叹口气转向江寒和叶芳铃道:“我不相信她们是同一个人!”
柔安走过来抽出名取手上的杂志,瞥了一眼不置可否地道:“她是她,我是我;她是男性杂志上的性感尤物,我是游乐场上的知性代言人,不同的场合需要的模特儿不同,而我绝对是专业的。”她笑了笑续道:“无疑我做到了!”柔安骄傲地望着眼前三人!
江寒若有所思地直视她的眼睛,随后他又再次拿起杂志低头凝思,半晌。“的确,她是她、你是你,绝对的不同,嗯!”他了悟的笑容显得高深莫测。
柔安对他耸耸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四只对视的眼睛碰出诡异的火花。
名取推推叶芳铃,低语道:“情况不太对,不过我很欣赏丁柔安,就决定要她了,你觉得呢?”
“同意,可是董事长?”江寒的行事规则,向来弹性的很,令人不易捉摸,尤其看到他这种眼神,叶芳铃感到头皮发麻,根据她这些日子的观察,通常这表示他即将要做什么出人意表的“蠢事”了。
“我不准你参与这支广告。”江寒语不惊人死不休。
“果然百试不爽!”叶芳铃无助地低头。
“为什么?”柔安楞住了,亏她还自诩是最了解江寒的人,一大早就忙着装扮,满心以为他看到后,一定会十分满意,马上决定由她担任这支广告的主角,不料他竟一口回绝。
“因为我是老板,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江寒气愤地盯着敞开的领口,突然起身走近她粗鲁地将领口拉上。“我不准你随便在别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卖弄风情。”
“江兄,你是说我。”名取不怀好意地笑着。
“就是你,你该看的是芳铃,不是她!”
“喂!又关我什么事?何况我们正在选拔模特儿,他不看她,怎么知道她适不适合这支广告。”叶芳铃试图提醒江寒现在是工作中,请他注意形象,不要公私不分。
可惜她的努力是白费心机。“不管她适不适合,我都不会用她当模特儿!”
柔安一巴掌拍掉江寒紧揪住她领口的手,愤怒地像只小刺猬。“你霸道、暴君!”
“我一向都是。”他伸手将她衬衫上的扣子完全扣上。
柔安气得跺脚。“你不让我接这支广告,我就去拍阁楼女郎的封面!”她威胁他。
“你敢?”江寒双眼眯成一条缝,发出危险的寒光!
“我不敢!你试试看。”她不怕死地挑衅着。
“你想惹我生气?”他握紧拳头,大有柔安一点头就一拳打死的气势。
名取突然插进他们中间,向柔安伸出手微笑。“丁小姐,我们决定这支广告由贵公司承办,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你说什么?这件事我不答应!”江寒愤怒地像头狮子,随时有扑上去将名取一口咬死的可能。
名取不理他,继续对柔安道:“可是贵公司的企划,我们有些不满意,希望可以让敝公司再审阅一次,你觉得如何?”
“好,我现在就去告诉董事长!”柔安和名取采用同一种态度,漠视江寒几欲喷火的怒容。
“慢着”来不及阻止柔安离去的江寒,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名取身上,紧捉住他衣襟。“你是什么意思!”
“董事长”叶芳铃气得跺脚,最近的江寒越来越不讲理。
名取挥手制止叶芳铃继续提出抗议的话,毫不在意地对江寒道:“你不喜欢丁小姐拍这支广告,了不起重新企划,一定可以找出一个你可以接受、又适合她的方案,她是个人材,我决定用她!”
他早看出江寒之所以拒绝,主因在于这支广告柔安必须穿泳装拍摄。对一个独占欲如此强烈的男人而言,他当然无法忍受和其他男人一起欣赏心爱女人的身体!
他故意调侃他。“我们可以删掉泳装那一段,我不在乎,虽然我也很想看!”看到江寒要吃人的眼神,名取笑得更愉快。“原来整人是一件这么好玩的事。”他为自己开窍太晚感到惋惜。
叶芳铃觉得扼腕,一个是她的老板、一个是她的情人,她悄悄溜出办公室远离是非之地。
柔安一回公寓马上收拾行李搬家,广告企划在叶芳铃首肯下,订了三种版本:一个工作忙碌急欲寻找一处心灵休憩地的女强人、将生命奉献给家庭的完美妻子、沉醉在爱河中的小女人不管是哪一种人“乌托邦”永远是她们共通的选择!
她很喜欢游乐场取这个名字,而这支广告清新、不流俗的内涵也令她激赏,唯一让她不满的江寒!
就是他,他明明已经认出她来,却还摆一副酷样给她。“什么嘛!臭江寒!”柔安在心里暗暗骂他。
江寒抛下老不正经,以激怒他为己任的名取,暗中跟在柔安身后来到她的公寓。“搞什么鬼?”他一下车就看到大楼门前等了三、四名持花相待的男子,以同样仰慕的眼光,凝视着公寓!
他疑惑地走近大楼管理室,表明自己的来意。“老伯,请问丁柔安小姐住在几楼?”
“你是她什么人?”管理员很不礼貌地质问他。
“朋友!”察觉管理员的无礼排斥,他也不想多费唇舌,很简洁地自我介绍。“请联络丁小姐,我是江寒!”
避理员审视的眼神将江寒膘了个仔细,虽然他英俊潇洒、气势不凡,他只当是一般富家公子,整天没事干,开着跑车,到处泡马子的花花公子,不屑地道:“你想见丁小姐就到那边排队。”
随着管理员的手指方向,江寒看到一堆男人排队的地方,皱眉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丁小姐订下来的规矩,任何一个想约她的男人,都必须在门口排三天的队,以考验他的耐性,然后每个人想出一个办法,逗她高兴,测验他们的幽默与机智,通过测试的人,才有机会一亲芳泽。”
江寒捂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可恶!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他大踏步走近那群等待中的男子,他狂怒地吼道:“滚!不准你们再踏进这栋大楼一步!”
“你说什么?”四名男子同时怒瞪着他。“你以为你是谁?我可是上个星期才和丁小姐约会过,凭你也想和我抢!”其中一个人炫耀着。
“对啊!新来的慢慢等吧!”
“你懂不懂规矩啊?我们可是在这里排了一天的队,你别想插队!”
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江寒很快就被激怒得暴跳如雷,他握紧拳头威胁道:“我说滚,你们没听到吗?”
从没听过这么冷冽的语气,一字一句仿若冰珠子似的,起初四人被吓了一大跳,不约而同向后退一大步,突然柔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你们围在那里干什么?”
男人在女人面前是装不得孬的,尤其是面对大美人时,四人中一名手持红玫瑰的男子马上鼓起勇气,一个箭步冲到江寒面前。“臭小子,你刚才”
他本来是想在美人面前显露一下威风,顺便给江寒一个教训,可是冲到他的跟前后,他马上后悔,他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很明显情势比人差,这会儿只好希望能够找到台阶。
商场上的江寒的确精明圆滑,可惜情场的他却是十足的霸道,想抢他的女人,那无疑是自己找死。“我叫你们滚,从此不准再接近丁柔安!”
他完全不留情面的做法马上引起其他三人的反感,准备联合阵线对付他。“别怕他,有我们在呢!”其中一人鼓动着。
“丁小姐,你别伯,这个家伙虽然无礼,但我们绝对会保护你的。”人情做得挺好的。
江寒不屑地道:“就是样?说完滚了呃!”
冷不防被人一拳打中肚子,江寒向后退了一步,一直在他身旁像只小老鼠的男人居然偷袭他。
柔安见江寒挨打,心惊地大喊:“住手!”
殊不知她的反应却给其他三人莫大的鼓励“原来美人喜欢英勇的男人!”为了引起美人的垂青,三人马上加入战局。
江寒闷不吭声,反正他又不是没打过架,在美国读书时,那些帮派头头谁不怕他,这些人找上他,尤其是心情不是很好的他,是他们自己倒霉,他很乐意有这些沙包可以练拳头!
柔安吓坏了,顺手拿起墙边的扫把,冲进战场。“住手!你们谁敢再打他,我就打扁你们!”她持着扫把一派泼妇样,捍卫在江寒前面。
“小心!”江寒替她挡住一记煞不住车的拳脚。
“啊!丁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差点闯下大祸的男子苍白着脸,赶忙道歉。
“你有没有大脑,这样冲进来!”江寒肚子上又挨了一记,心情更差,尤其柔安不经大脑的冲动之举,更令他差点心脏休克。
“我是为了救你耶!”柔安不平地大声抗辩。
“救我?害我吧!你不要这样招蜂引蝶,我今天也不会和人打架!”
“招蜂引蝶的不是我,你搞清楚!你以为我喜欢身边随时围着一群苍蝇嗡嗡地吵死人?”
“丁小姐”一心想充当护花英雄的四人,听到柔安居然将他们形容成苍蝇,纷纷直想钻地洞!
“闭嘴!”江寒和柔安同声大喊。
“丁小姐,我们”
“我不是丁柔安,我早说别再缠着我,你们还不明白吗?”她烦躁地想剖开这些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一个个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像水蛭一样黏人!
“丁小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决定和我们切断关系?”这个问发出,在场五名男子马上屏息相待。
柔安看了看他们,最后眼光留在江寒身上,点点头道:“是,很对不起!”
“啊!”四人颓丧地想着。“原来他是她的男朋友,难怪他敢那么嚣张!”
江寒很骄傲地拉着柔安的手。“我们走!”顺便提起她的行李,丢上车,抛下四名战败的情敌扬长而去。
在车子里,柔安不满地抗议。“江寒,你怎么可以这样霸道?”
“是谁害的?你说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结果呢?你一次又一次抛下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谁相信?一下子变成男人、一下子变成小孩、现在更好了,直接变成荡妇!”
“我不是荡妇,那是她原来的丁柔安,不是我!你明知道的。”
“你现在已经变成她了,而且我瞧你很喜欢有一群男人围在你身边嘛!”这已经不是吃醋,他简直将醋整桶捧起来猛灌。
“你不讲道理,你明明看到我赶他们走的。”难道十年的时光真的把感情冲淡了,自从再次相会后,她一直感受不到江寒呵护备至的温柔和无限的宠溺!
“那是因为我在那里,还有你为什么坚持一定要拍广告,你这么想要引人注目?”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几次下来江寒只觉得好累、好可怕,他的心总是得不到踏实的回应,直令他烦躁不堪。
“你太过分了,我只是想帮你,你怎么可以那样说我?”柔安觉得好委屈。
“可是你一点忙也没帮上,反而一直让我痛苦!”他撕心般地大吼,她这次会待多久?下一次她会以什么面貌出现?他还能找到她吗?如果不能,他希望眼前这一刻能够完全地拥有她,不和任何人分享,不能忍受她和别人讲话、不愿他人欣赏她的音容笑貌他不脑扑制地发脾气。“我不准你拍广告。”
眼前的江寒确实是她朝思暮想的情人吗?柔安已经不敢确定,忽然有些怕他,忍不住泪水滑落脸庞。“我讨厌你,讨厌呜”
江寒全身一僵,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因为大过用力而苍白,蓦然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像一只箭般往前冲,柔安惊骇地大喊:“停车!我要下车,停下来!”
他完全漠视她的叫喊,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在马路上狂飘,柔安哭得声嘶力竭,一直到“江氏贸易”大楼,江寒将车子停妥,吩咐守卫扶柔安进顶楼特地为她准备的套房休息。
“江寒”柔安望着他落寞的背影,刚刚虽然很怕他,但现在还是很希望他能陪自己上楼。
江寒转过头,眼底盛满浓浓的忧伤。“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吧!”
柔安浑身发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准备放弃她了吗?一般不祥的预感。“江寒”她再次开口欲挽留他。
他没有转身、不再看她,只是淡淡地道:“对不起,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的背影变得好渺小、低垂的肩膀仿佛担负了太过的悲伤。“为什么?”柔安不懂,她遵守诺言回来了,可是他却变了,他不开心、不高兴、反而怒气冲冲。“怎么会这样?”她不停地问着自己。
想了一整晚,柔安决定如果江寒不喜欢她拍广告,她也不要拍了,只要能让他开心,她愿意做任何事!
兴高彩烈地来到江寒的办公室。“江寒,我不拍广告了!”满心以为可以得到一个欢乐的拥抱,谁知他只是轻轻点个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她不死心,再接再厉道:“江寒,今天中午我做便当给你吃好不好?”
“不用了,我待会儿和客人约好谈生意,中午不回来了。”
“那么晚上吧!我们去看电影,然后”
“我今天晚上要应酬!”
“明天”
“丁小姐,对不起我时间到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完,他留下柔安一人,独自下楼。
“江寒不理我了!”柔安不敢相信江寒居然对她视若无睹。
伤心地回到顶楼房间后,她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一直躲在墙角观看事情发展的安琪拉手足无措地看着柔安伤心欲绝,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咏竹,你别哭了!”她现身安慰她。
“安琪拉”她像个无助的小孩,扑进她的怀里哭得柔肠寸断。“怎么办?江寒不爱我了!”
“不会的!江寒如果不爱你怎么会为你吃醋,还和人打架?”
“那他为什么不理我?”
“这”老实说,安琪拉也不知道,她从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谈恋爱这么麻烦!
“看吧!连你都看出来了,江寒不要我了,他讨厌我呜”
“不会的,江寒一向很爱你!”其实她也没把握,毕竟他最近的态度的确很奇怪,完全没一个恋人的样子。
“真的吗?”柔安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庞疑惑地问。
“当然是真的,江寒只是吃醋你变得太漂亮,有太多的男朋友,他一时无法接受所以闹别扭,一定是这个样子!”
“那我该怎么办?”
“对他好一点啊!让他知道你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就不会再生气了!”安琪拉自信满满地道。
柔安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嗯!我绝不放弃,一定要让江大哥对我另眼相看!我们走。”
“好棒!可是我们要去哪里?”
“去江寒谈生意的餐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