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暮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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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庆幸徐仲谋有低血压的毛病,也因为这样子才让她免除了早上尴尬的场景。她带着鹰翼去报名他有兴趣的陶艺课,虽然她仍抱着怀疑的态度。鹰翼看起来早熟,动作间的优雅一点也不像喜欢玩泥巴,不过,在尊重他的前提之下,她带他报完名后,才回到公司。

    叶似宣坐在她的办公室看报纸,一点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阿娇还以为自己走错办公室。"你不回自己办公室,坐在我的位子偷懒给我看?"

    叶似宣端起咖啡,走到沙发,一屁股坐在阿娇的对面,"我当然是有事要问你。昨天我才回办公窒,大伙一人一句的报告你跟一个男人私奔,还说那个男人帅得一塌胡涂,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阿娇瞪了叶似宣一眼,将手上提的纸袋放在桌上打开,拿出汉堡放进儿子的手里,一点也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叶似宣翻着纸袋,自己拿起一份薯条不客气的吃起来。

    阿娇看着她的动作,明白如果她不说,她就准备跟她耗到底。"鹰翼,你到似宣阿姨的办公室吃好不好?"

    鹰翼点头,一手拿汉堡,一手拿可乐就走出去。等鹰翼关上门,阿娇才慢慢道出从前和徐仲谋的纠葛。

    "哇!我真没想到你跟他居然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过去,好像小说情节哦?那你跟他会复合吗?"

    "我根本不敢想。"

    "你不爱他了吗?"

    "看见他的刹那,我觉得心再度活了过来。可是他对我的态度充满敌意,冷嘲热讽,我就忍不

    住"

    "忍不住恶言相向对不对?你就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可是你不都强调自己是新时代的恶女,敢爱敢恨,惹毛你就让对方吃不完兜着走。既然爱上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对方也爱上你,你打算违背自己的座右铭吗?"

    阿娇沉默半晌,"可是我当初对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要我去追他"

    "你是拉不下面子,还是怕他乘机找碴?"叶似宣看阿娇欲言又止的表情,继续说:"你不都说你的魅力只要是男人就无法抗拒,拿出你的魅力。"

    魅力?脑海浮现他那双黑色潭水似的眸子,还没施展媚术她就快被淹死了。不行!她怎么可以不战而退,就一次为自己。如果失败就当是报应以前她玩弄男人的苦果好了。唉!问题是要怎么引他入瓮,展现女人的柔情?煮菜给他吃好了。男人的理智都在生理满足后才会产生,情感也是。

    "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勾引他。"阿娇现在又碰上一个难题,她根本不会煮菜。

    "想到了吗?"

    "我想煮菜给他吃。"

    "这个方法不错,现在的女强人大都不擅厨艺。不过我不知道你会煮菜。"叶似宣笑得诡异。

    天啊!就在地对那些油腻腻的便当快反胃的同时,就要有免费的家当菜可以享用,太好了。

    "对,现在要解决的技术问题就是我不会煮菜。你会吗?"阿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叶似宣。

    "这算什么技术问题,这代表你想的方法是鸟方法。"

    "你也不会煮?"

    "那是什么话气,我不会煮很正常,我是新时代的女强人,进厨房是大材小用。"

    阿娇啐了一声。现在折衷的方法就是叫外卖,顶多把它弄得美观一点,假装是自己煮的自粕以吧。似宣,他有老婆。"

    "他结婚了?"也对,他这么优秀,多少女人愿意以身相许,处在脂粉堆里面,没失身也很难。

    "你这么爱他,他有老婆会阻止你的爱吗?你也帮他生了一个孩子,早就是第三者的角色,现在才提他结婚会不会太晚了?"

    "我只是"

    "只是希望有人认同你的决定来确定你自己的信心。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这是你的人生,必须由你自己来选择。"

    "我想做,就算他真的不爱我,也让我赶紧死心。"

    叶似宣拉起阿娇的手,"傻瓜,你说什么死不死心,心只有一颗,可以受伤不可以死。"

    看她正经的脸色混着紧张,阿娇陡地失笑,"你的表情太认真了吧!难道你也有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

    "我跟你讲正经的,你却跟我嘻皮笑脸。"叶似宣拨开阿娇手的动作有如碰到烫手山芋,她迅速的冲出办公室,欲盖弥彰的行为让人起疑心。阿娇不急着去探究竟,反正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爹地,"鹰翼听到开口声,探头出玄关,"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快饿坏了。"

    "你还没吃饭?"徐仲谋看着手表,都晚上九点了。"妈咪没弄给你吃吗?"他边说过将鞋子放进鞋柜,走进客厅。

    "你回来了,等我热一下菜就可以吃了。"雪白的身影在厨房晃动,轻柔的声音让徐仲谋一阵错愕。

    "你可以帮忙摆一下碗筷吗?"声音再度传来让他回神。他楞楞的回一声好,乖乖的拿着碗筷摆在桌上。

    阿娇系着粉红色的围裙,手端着酸辣汤,及腰的长发简单的用发圈束住,白净的粉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就像正常的家庭主妇

    也因为这样才不正常。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穿这样很奇怪吗?"阿娇转了一圈。

    徐仲谋摇摇头,"我我只是没看过你这样的装扮。"

    "你要不要先去洗手?"ya!她的贤淑形象让他印象深刻了,他会开始了解她多变的一面,越了解说不定会越爱她。

    "哦!"徐仲谋僵着身子走向浴室,刚好遇上出来的鹰翼。

    鹰翼拉着他进浴室,耳提面命道:"爹地,等一下妈咪问你菜好不好吃,你一定要说好哦!"

    "怎么了?"

    "妈咪四点多就带我去买菜、买食谱,回来就一步步照书做,切菜割到手指头,还被热油烫到手腕,我看不都觉得心疼。我试过味道了,有的菜太咸,却有妈眯的心意哦!"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徐仲谋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她是在讨好他吗?答案令人玩味,却让他不敢深思。

    "你们洗手怎么洗这么久?"阿娇走到门边,一脸狐疑。

    鹰翼拉着她的手,"妈咪,我洗好了。还会香香的哦!"

    徐仲谋赶紧把手洗干净也跟着出去。阿娇帮他盛好饭,笑意吟吟的看他。一顿饭吃下来,饭太软,青菜煮太老,味道也太咸,肉则半生不熟,汤太辣。

    "我的手艺还很差,所以"阿娇尴尬的说。

    "我觉得还不错,你可以多努力。"徐仲谋为证明自己的话似的,夹了莱配饭大口吞下去。

    阿娇红了粉颊,"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的招待。"

    "妈咪,我吃饱了,我要去玩电脑游戏。"鹰翼一溜烟跑进房间。

    等鹰翼关上门,徐仲谋放下碗筷问道:"怎么会想到做饭?"

    "老是吃外面也不是办法,鹰翼正在发育,吃母亲做的菜也可以给他一点家庭温暖。"老天,阿娇,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应该积极示好才对。"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想做饭给你吃。"

    "我?"她的态度出乎意料之外,让徐仲谋怀疑她的居心,"你想用讨好我的方式,让我答应将鹰冀留在台湾、留在你的身边,鹰翼是我的继承人,他必须留在我的身边。"

    "那如果我想留你在我的身边呢?"

    她急切表示心意却让他误以为她想留住他是因为想留住鹰翼,他脸色变得阴鸷,"屈屈一顿饭收买不了我。"

    阿娇没注意到他的误会,"那要怎么做?"

    懊死,他居然让自己狼狈成为赠品。更该死的是,半倾身的她让他清楚看见轻融的雪白,随着腹部迅速升起强烈的欲望,候地,他站起身走向房间.

    "你不吃了吗?"

    "我不想吃,你不是想知道怎样讨好我吗?"

    "你要告诉我?"

    他牵起她的手进房间后,开始脱衣服。

    "你在做什么?"

    "我累了一天,想洗个热水澡,你不是想讨好我?"

    阿娇侧头想了一会儿,"哦!我知道了。"她打开衣柜帮他拿了睡衣、毛巾。

    她走进浴室放水注满浴白,热气氤氲,洒了几滴熏衣草,刹那间香气充鼻,松弛了紧绷的神经,她才想起来她全身沾满油烟味,等他洗完,她最好再冲一次澡。

    砰的一声传来,她一回头看见他精壮的身子赤裸,仅在腰间围着一条白毛巾,明显的昂藏让她迅速别开脸。

    "水还在放,你等一下就可以洗,我放了几滴薰衣草给你放松精神,我出去了。"阿娇一直低着头,想跟他擦身而过才发现他故意贴近的身体在相近的时候,将她压住贴墙。"我我要出去。"

    徐仲谋将脸放在她的颈侧,单手揉抚她的柳腰,"帮我洗好不好?,"沙哑的嗓音与热气让她颈侧的寒毛竖立,脸孔开始火烫,她可以感觉到衣服正被他拉扯。

    "我我没帮人洗过澡。"她应该拒绝,孰料出口的话却这么惑人。

    "我可以让你练习。"

    徐仲谋脱下她的裙子,让她坐在浴白边缘,自己则跨进浴白里,将肥皂放进她的手里,"帮我洗。"

    "我这边没有洗到。"他握着她的手领她来到下腹间。

    阿娇没有料到他会有突来的动作,一直回避的地带也看进眼底

    "在想什么?"他突然用力、将她扯进浴白里,她的衣摆飘在水面形成屏障,完全看不见水面下。

    "衣服湿了。"她想站起来,却让他箝住腰。

    "我不想洗操。"

    "我没穿衣服,而你有穿,这样让我很不自在。"他倾身轻吻她的发鬓。

    "我可以出去,你自己慢慢洗。"她想扳开他的手臂,却没料到反而让彼此的身体更贴合,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冲动。

    "我们可以一起洗。"不等阿娇拒绝,他俯身合住她胸前的椒红,轻齿间舌头扭舔

    肾上腺素集中到脑袋取代理智,身体就像滚水一样,好热、好烫。她可以借由身体的触觉了他的侵入,顺着蓬门小道开始搅乱她的思绪,她想要开口命令他离开,却发现红滟滟的小嘴微启,从全身镜中看见自己粉红色的身躯跟小麦色皮肤纠缠在一起,眸子里青光荡漾?咸欤眯呷恕?br>

    "你发现你自己的模样了?"

    从镜中的反射,他邪恶的微笑,眼瞳直视着镜中的她,看进彼此的眼中反射出好多的彼此,像磁铁一样吸引她的注意。

    "老天!别这样看我。"

    "怎样看你?"阿娇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娇喃,十分诱人。

    "我会忍不住。"徐仲谋低下头吻她肩头的同时,手指逗弄着她腿间蕾珠。

    接下来水声哗啦,室内温度不断升高,充满旖旎。

    他们又做了,而且还不只一次。难道想要讨好他一定得在床上吗?

    阿娇侧着身体,揉捏他的脸颊,乘机好好报复。等他小麦色的脸泛着深红,她才甘心的放手。

    唉!欢爱醒来没有耳鬓厮磨的浪漫,还得看他睡得如此香甜,简直就对她的失眠成为一种讽刺。这就是男人,满足了下半身就等于满足一切。如果讨好他的方式必须建立在性爱上面,那么每个可以满足他性欲要求的女人都可以取代她,难道就没有一种是她独有,又可以迷惑他的优点吗?

    阿娇静静的看他,又发现一件事。他不会像小说中的男主角在睡梦中会拥着女主角入睡,这是习惯还是她根本不是他的最爱?为什么在她辗转难眠时,他却能睡得如此安稳?是她比较在乎他,所以才会有远么多烦恼吗?她越来越讨厌接下来的联想,那让她觉得自己处于劣势,也让她觉得好不好。

    阿娇起身,拿起睡衣穿上,再从衣柜上方拿出一床被子,走到儿子的房间,悄悄的打开门。还好当初帮鹰翼买的床是双人大床,加上他似乎遗传父亲的低血压,睡着就很难叫醒。她帮儿子拉好被子,躺在他的身边。儿子喜欢在睡前喝牛奶,他身边还残余乳香味跟他父亲身上的淡烟味不同,这种味道让她的神经舒缓,睡意顿时频频冲击脑袋。

    好想睡哦!还是跟小孩子睡比较徐仲谋在熹微时睁开眼,突来的冷清扰醒了他,看了眼手表,才六点半。

    从没这么早起过让他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想到睡在身旁的阿娇,赤裸如细雪的肌肤,才在脑中这么描绘,身体就开始激动。他翻身想抱住应该睡在右边的阿娇,却扑了个空?淅涞拇脖徊幌窀掌鹕恚炊冉舷裾矶济挥腥怂母芯酢?br>

    他起身穿上睡袍,走出房间不忘轻轻关上门,静谧的空间连一根针掉落都可以清楚听见。他环顾四周,依然没有她的踪影。

    徐仲谋本想举步到厨房,却在鹰翼门前停下,打开一条门缝。床上两个隆起的阴影证明她果然跑来这里睡觉。他放轻脚步走进房间,乌黑的秀发散在雪白枕上,在柔和灯光的衬托下,她美得让人屏息,睡衣微掀,半露雪白胸房,在椒红处造成诱人的阴影。徐仲谋低下身体,将丝被连同她一起抱起来,阿娇挣扎的娇咛一声,随即陷入睡梦中,丝毫不知道自已被人抱着换了房间。

    回到卧房,徐仲谋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并抽掉她身上的丝被。

    "做什么?"她睁开惺松的眼,被人吵醒她有点不高兴,

    "醒了?"

    她揉揉眼睛,"你在做什么?干嘛把我吵醒?"

    "你还说,为什么睡在儿子房间?"

    经他这一问,阿娇才发现原来自已被他抱回房间,"我想陪儿子睡也不行吗?"

    "那你为什么不穿内衣再去?你这样会曝光。"瞧,她才伸伸懒腰,胸前的青光就让他一览无遗,幸好是他,如果是儿子岂不危害他的成长。

    阿娇发现他炽热的眸光一直集中在某一点,顺着一看,"你这只色狼!"她单手拉紧衣襟,"在国外妈咪都可以为了增进感情跟儿子一起洗澡,曝光给自己的儿子看,有什么关系!"

    他脸色铁青,"你跟鹰翼一起洗过澡?"

    "我本来要带他一起去洗温泉,还没去而已。"鹰翼才五岁,他的反应干嘛就像她跟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一起洗澡。

    "不准带他去,我跟你去洗就可以了。"

    阿娇观察他的神色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是在嫉妒吗?"

    他怔了一下,"我对你的身体很眷恋,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

    本来以为她会生气,她却出乎他意料,一脸兴致勃勃的在他的颊上印下啧啧有声的响吻,这可以归纳她现在是快乐吗?

    "这也是吸引你的优点。你放心,我会更努力让你对我从眷恋变成爱恋。"阿娇打了一个呵欠,

    "昨晚太累,如果要努力可以等我睡饱吗?"不等他回答,她在他嘴角轻轻一吻便沉入梦乡。

    现在是什么情况?徐仲谋一头雾水。他表明对她的身体眷恋,却让她引申成将来有可能会升华成爱恋?在阿娇的思考模式中,她认为至少她还有吸引他的独特气质,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慢慢赢得他的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徐仲谋帮她拉好被子就起身去开门。

    '爹地,妈咪呢?'鹰翼想绕过他走进房间,却让他从腰间揽住,带到房外,门房也被他顺手关上。'爹地,我要找妈咪!'

    徐仲谋将儿子放在客厅沙发上,'找妈咪做什么?妈咪还在睡觉。'

    '妈咪昨天带我去报名陶艺课,九点就开课了。'

    '爹地带你去好了,你先去换衣服。'

    鹰冀揉揉眼,睡意去了大半,讶异的问:'爹地要送我去上课?'

    '不好吗?'

    他拼命摇头,'好好,当然好!我马上去换衣服。'冲回房间时,他突然回头,'爹地,你也要带我去吃早餐吗?'

    '嗯!'徐仲谋觉得奇怪,为什么儿子显得这么兴奋。等他关上门,甚至还可以听见门板另一边的尖叫。倏地,他想起鹰翼已经五岁了,在他身边五个年头,他不曾像一般的父亲带孩子出去吃顿饭,没有去过迪士尼乐园,甚至没有好好抱过他。摊开手,记得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是马克硬塞给他。当时他一个手掌就可以盖住他的小脸蛋,何时

    鹰冀冲出来,要走进浴室刷牙,却看见父亲仍然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爹地,你不换衣服吗?'

    徐仲谋朝他招招手,待他靠近,他将他搂在怀里,默默无语。鹰翼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学着父亲,将手搂住他的颈项。从好久以前他就一直梦想,有一天爹地会这样抱他。

    '爹地'

    '什么事?'不再像当初的软绵绵巴巴的,同模子印出来的脸孔,证明他是他的骨血。

    '你可不可说我是你的乖儿子?'卑微的请求与希望,却是每个为人子女最稀松平常的事。

    徐仲谋觉得喉头哽咽,'鹰翼,你一直是爹地的乖儿子,也是爹地的骄傲。'

    鹰翼的声音压抑不住兴奋,'你也是,爹地也是我的骄傲!'

    '爹地去换衣服,带你去上课。'

    '爹地,等我上完课,爹地跟妈咪可不可以带我去儿童乐园?'

    '当然可以,爹地跟妈咪会一起去接你下课,然后再去儿童乐园。'

    鹰翼大声欢呼,便冲进浴室。

    徐仲谋走回房间换衣服,在心中感动的牵引下,他慢慢靠近床沿盯着阿娇沉睡的容颜,倾身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谢谢你帮我生下个这么乖的儿子,也为我迟来的对不起道歉。'在这一刻,他忘了追究他曾经重视的血统问题。

    匆忙的换上亚曼尼西装,他要赶紧送儿子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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