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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别来客栈照例又挤满了用早膳的人。
小二哥来来回回添茶倒水、点菜送饭,忙得像个陀螺、转个不停。
“幸亏我们来得早,否则别说吃饭了,恐怕连椅子都没得坐。”楚庸说著,端起桌上的热茶呷了一口。
商别离主从三人昨夜露宿于野外,山风阴冷,冻得三人一夜无眠,因此天未亮便来到客栈喝茶暖身子。
他们仍坐在昨日的老位子上,靠窗的风景让三人足以将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尽收眼底。
“横山三霸、大漠七熊哇!连少林达摩院的无欲大师都来了。”刘彪轻咋一声,感叹宝剑魅力无穷,连号称“无欲”的出家人也心动。
商别离安静地吃著包子?吹氖呛畏缴袷ニ2辉诤酰灰吹娜斯欢啵憧山舜θ瞬磺车墓鹊鼗倜鸺纯桑溻挪辉谒墓匦闹小?br>
“哇!小心。”楚庸突然发出一声惊喊。
商别离只把剑眉一蹙,又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小姑娘,她怎么老是踉踉跄跄的,又偏爱往他身上倒。
随手一挥,他发出一记无形的掌风将她扶了个正。
常绯樱只觉倾倒的身子被一股突来的力道托住,下一瞬间,她便站直了。
奇怪!是谁帮了她?俏眼四顾溜了溜,很快,她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无声吃著包子的商别离。
“早安。”兴奋地跑到他跟前,她扬唇、朝他咧开一抹甜滋滋的笑,如朝阳般炫目,刺得楚庸和刘彪差点儿睁不开眼。
独商别离毫无所觉似的,自顾埋头吃著包子。
常绯樱也不在意,一迳儿地笑着。“我告诉你喔!昨儿个我梦了你一夜呢!”打见他第一眼就觉得熟悉,昨晚又梦见他,那感觉便更亲密了;使她大清早即迫不及待抛下厨房杂事儿,跑出来找他。
商别离怔了下,这说的是什么混帐话儿?原以为她是名天真少女,岂料放荡一如窑姐儿,大庭广众之下也敢挑逗男人。
他心火悄燃,不觉加紧吃包子的速度,赶紧吃完、赶紧走人,不屑理她。
刘彪一嘴的包子差点儿喷吐出来。“姑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样当众对一名陌生男子表达爱意,她羞也不羞?
“就说昨晚的梦啊!虽然梦里的人瞧来年轻许多,可我确定那就是他。”她一手指著商别离。“不过那时他很爱笑、爱玩、又爱闹,不像现在,冷冷的,有点儿丑。”
商别离吃得又更快了,不想在大计未成前无端招来一个麻烦精,多生事端。他打定主意离她远些。
“姑娘,咳咳咳”楚庸给口里的热茶呛得胀红了一张大饼脸。“拜托你别再说了。”
“为什么?”常绯樱一脸愉悦,笑睇商别离。“我确实是梦到他了,一个很可爱的少年,镇日到处跑来跑去、四处恶作剧,不过他到底在乐和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一如现在,我也不晓得他吃东西为何都用吞的。”
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她好心劝他。“我爹娘说,这样吃东西会闹肚子疼的,你应该慢慢吃才对。”
绯缨温言软语劝导的结果,商别离只觉吞下腹的包子在转瞬间变成了石头,压得他整个人都不痛快极了;他白玉般的俊脸正一点一滴转成青黑色。
楚庸偷偷瞄一眼商别离,他的眸底正聚集著一大片寒霜。
毁了、毁了,把头儿好不容易才熄灭的心火又要烧起来啦!“那个姑娘,你这包子真好吃,用什么馅做的?”赶紧转移话题,省得这笨姑娘真将头儿给气死,届时三十六寨可就群龙无首了。
“咦?”常绯樱愣了下,怎么话题突然转了?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肉和菜啊!”“是,我知道这里头包了肉和菜,但是什么肉、什么菜?既无一般青菜的涩味、也不闻猪肉的腥膻,很特别呢!”楚庸吁了口气,太好了!她不调戏头儿,头儿不生气,大夥儿也就有好日子过啦!
“自然是杨家村的特产喽!”常绯樱笑嘻嘻的。
适时,商别离“吞”完一整笼的包子,又灌下大半壶热茶,肚子终于饱了;懒得再听他们夹缝不清,他抹抹嘴巴转身便往外头走去。
但楚庸的好奇心却已被挑起,不禁再问:“这里的特产是什么?”从他的方向举目望去,视界里不是坟、便是墓,能产出什么美味佳肴?“我瞧这里只有坟墓耶!”
“对啊!杨家村里确实只有坟墓。”常绯樱颔首。
一股不安突地涌上楚庸心头。“你是说呃!这包子馅来自坟墓堆?”千万别点头,他在心里直念阿弥陀佛;毕竟坟墓堆里除了死人外,还能有什么?
无奈天不从人意,常绯樱大大地点了个头。
霎时,客栈里作呕声此起彼落。
就连已一步跨出客栈门外的商别离都不由得铁青著一张俊脸、转回头来。
“嗯!”刘彪吐出满口的包子。“姑娘,你是开玩笑的吧?这包子如此美味的包子包的竟是死人肉?”
“客倌在胡说些什么!”小二哥见大事不妙,忙出面辟谣。“我们家小姐的意思是,这包子包的是村里的特产‘珠鸡’。这种鸡大小形如小牛犊,又凶又悍,却特别爱吃墓上长的草,只有咱们这里才有,外头买不到的。而咱们别来客栈里的名产‘别来包子’,就是以‘珠鸡’肉为主,辅以山羌、野鹿、野兔、竹笋、草菇等十馀样菜做内馅才包成的。”
原来产自坟墓堆是这意思啊!众人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相顾失笑。小姑娘的无厘头又不是头一回见识,怎地如此没定力、还被耍得团团转呢?该当检讨、该当检讨。
“姑娘,你说清楚嘛!”刘彪扁著一张嘴,差点儿给她吓死了。
然而,最生气的却是商别离;自出道于江湖,不敢说做到无情无欲,可他一向有自信将自己的情绪管理得很好。
但打从进了杨家村、遇见常绯樱起,那控制力便一点一滴消退了。
她能惹他喜、惹他忧、惹他怒她该死的是个什么样的混帐,竟能如此影响他的心情?
“真是个麻烦精!”低咒一声,他愤而拂袖远去。
此时客栈里又因他俩的闹剧馀下一成串的讪笑
其后众人开始流传,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玉面修罗”商别离一碰上常绯樱便要吃瘪!
一开始,商别离并不觉得要痹篇常绯樱有多困难,虽然整座杨家村里就仅一家别来客栈提供食宿,但他可以露宿野外啊,至于食物问题,交由楚庸和刘彪去负责打理就行了。
要躲常绯樱,小事一桩,只要事事皆能尽如他意。
不过他忘了一句话:“人生不如意、时常八九”;好比今午,楚唐和刘彪于巳时离去,说要上别来客栈买午膳,至今已经末时了,他俩尚未归来。
不管买不买得到食物,好歹回来说一声嘛!江湖人一餐没吃又饿不死,他难道会因为他们办不成午膳就砍死他们?
偏那两个家伙却像水蒸气似地,不打一声招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真当他是冷血无情的冰人,完全不会担心部属的安危?
“该死的!”努力诅咒著这块可恶的土地,商别离顶著一张比什么都臭的脸来到别来客栈。
连那店招牌看起来都讨厌,什么“别来”客栈嘛!分明是跟他商“别离”作对。哼!总有一天要拆了这家店。
再啐一声,他一只脚才踏入客栈大门,迎面便飞来一道叫他作梦都会吓醒的纤细身影;不必怀疑,全杨家村也只有那赫赫有名的常绯樱大小姐老爱往他身上跌。
闭上眼睛,耳畔接收到几声闷笑,显然那群聚集在这里等神剑出世的武林人士都太无聊了,成天吃饱没事干就等著看“玉面修罗”和“客栈千金”间的闹剧。
他可以选择拒演的,只要挪个身子,随她去摔个五体投地或四脚朝天,反正都与他无关。
他的心肠向来称不上仁慈,可无奈他的手脚却自有主张地伸出,一翻一转,眨眼间,她完整无缺地被自己捞进怀里、好生摆著。
“啧!”厌恶再度填满双眼,他努力地诅咒著专坏他事儿的“手脚”
可无论他的态度有多恶劣,也永远抹消不了常绯樱脸上热情如火的笑。
“哇,好险,差点摔得屁股成四瓣。”她调皮地扮了个鬼脸。
他的心莫名其妙重重撞了下胸膛,一股似曾相识的怀念在脑?锉剂鳌唬豢赡埽粼缂改昃腿鲜端乱不畈坏浇袢眨几兰赴倩乩玻?br>
他记忆里的调皮姑娘是个灵巧聪颖的小精灵,镇日里同他一起四处捣蛋,搅得“迷宫”里鸡犬不宁,人人对他们又爱又恨。她绝不是这个笨手笨脚的糊涂姑娘所可比媲;这一点他很确定。
“谢谢你救我,这是”她弯了几下手指。“第三次了。”
他皱眉、松手、推开她,顺道诅咒自己的坏运气居然还接二连三。
但常绯樱却不愿离开他,她紧紧地抱著他的手臂。“你今天中午怎么没来吃饭?”
“因为不想看到你。”他的眼神如是说著。
“不过我帮你留了包子。”她却笑得天真。
他用力抽了下手,却甩不脱她,她将他抱得死紧,比牛皮糖还黏,烦死了。
“可是有几个人想抢你的包子。”她自说自话也开心。
他终于踏入客栈,也发现了楚庸和刘彪久去未归的原因。
原来他们正在跟人争夺午膳。真是疯了!两笼包子也值得一群名震江湖的武林人抢成一团?
“住手!”如惊天响雷般的暴吼吓得场中诸人尽皆一楞。
距离他最近的常绯樱首先给震得双脚一软,娇娇弱弱地又往他怀里倒去。
胸膛上的软玉温香教商别离早已皱紧的双眉更加打上十几个结;很想推开她,但不能,因为她微白泛青的俏脸正明白彰显著,她被他刚才那记充满内力的暴吼给震伤了。
莫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轻轻扶著她,一手抵住她的背心,浩瀚如海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助她平抚紊乱的内息;而他两只鹰集般的利眼则精光暴闪瞪向场中八名无聊人士。
除了楚庸和刘彪外,其馀六人俱是一式白衣装扮,胸前大大绣了个“仙”字。
“原来是‘氓山六鬼’啊!”“是‘氓山六仙’。”六鬼之一怒瞪著商别离。“姓商的,别人怕你‘玉面修罗’,咱六仙可不将你放在眼里,有种划下道来,看咱们含不含糊你?”
在平常,六鬼是不敢如此挑衅商别离的,不过看他此刻忙著为常绯樱运功疗伤,以为有便宜可占,便想趁火打劫,杀了商别离好一举扬威武林。
商别离也不跟他们废话,轻轻抽出腰间的“太阿神剑”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方出鞘的神剑马上射出一道无形剑气,咻一声,六鬼身旁的木桌登时四分五裂。
一般人要练到“以气运剑”最少要一甲子的功力;更何况商别离另一双手还抵在常绯樱背心上,为她运功疗伤。
天知道他的功力有多深。“氓山六鬼”当下白了脸。“姓商的,今日你有神剑在手,咱六仙算栽了,待五月初五,我们得到另一把神剑后,再来一决雌雄。”
连逃跑都要先放一顿马后炮,无聊!商别离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任六鬼狼狈窜门而出,他反将责问的视线转向楚庸和刘彪。
眼见商别离神色不善,楚唐赶忙为自己开脱。“把头儿,不是我们要跟他们打,实在是他们欺人大甚,硬要抢你的包子。”
“原来我千里迢迢带你们来这里,是为了抢包子啊!”商别离冷笑,原就粗嘎的嗓音再添入怒火,直可与晴天惊雷媲美了。
楚庸和刘彪吓得双膝一软。
“把头儿恕罪。”他俩跪在地上,同声请罪。
“因为你喜欢吃包子,所以他们才为你去抢的啊!你为什么要生气?”常绯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谁说我喜欢吃包子?”尤其楚庸和刘彪居然还为了两笼包子跟人打群架,简直将太行山三十六寨的脸都给丢光了。
“我啊!”常绯樱指著自己的鼻子。“而且是我亲眼所见,你别想抵赖。你第一回进客栈,虽然点了许多菜,但你只吃包子,临走时还放了两颗在袖里;今早也是,你一个人就吃了一笼,可见你真的是很喜欢吃包子,因此我才特地将店里仅剩的最后两笼包子留下来给你。”
一股无名火霎时燃满商别离全身。这该死的麻烦精,天生两只眼睛是专门来监视他的吗?竟将他瞧得悉般仔细,混帐!
“唉!你喜欢吃我做的包子我是很开心啦!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爹娘说,一个人太挑食身体会不健康的,你真该多试试吃些别的东西。”她居然又教训起他来了。
商别离两道剑眉抖了抖,几颗冰珠子硬挤出齿缝。“小姑娘,那你爹娘有没有告诉你,别随便亲近陌生男人?”别以为他是吃斋念佛的善心人,既名为“修罗”他的心就不会太软,哼!真把他惹火,他就先拆了这家客栈泄愤。
“你不陌生啊,我对你很清楚的。”
他冷笑,一名乡野村姑能知什么江湖事儿?他只当她在胡吹大气。
“真的!”她强调似地用力一颔首。“我知道你叫商别离,今年二十七岁,你是太行山三十六寨总瓢把子,你有一个红粉知己,便是太湖名妓‘花解语’,你每三个月去找她一次。对了,你究竟找她干么?为何非三个月一次?不能提前或延后吗?”
门外嗤笑声更多,而商别离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连猜都不必猜,将他的秘密泄漏出去的铁是跪在地上的楚庸和刘彪。很好,吃里扒外者就准备跪死在这里吧!
但常绯樱却浑然未觉他的怒气,自顾自说得不亦乐乎。“还有,你这个人也很爱虐待自己;你脚穿铁鞋,重达五十斤,两手的护腕套更是精钢所铸,沉重万分;除此之外,你喜欢睡冰床,假使出门在外没有冰床睡,你就会去检些尖石子儿来铺床;奇怪了,这样不会睡得很难过吗?”她问,可能够提供她答案的人早已鸿飞无踪了。
“咦,人呢?什么时候走的?我怎没发现?”
楚庸和刘彪同时回她一声长叹。“绯樱姑娘,咱俩给你害死了。”本来是想,这姑娘好像挺喜欢头儿的,就从旁推上一把喽!哪知她竟将他们告诉她的话全数原封不动送还了商别离。
这下可好,商别离给气得整个人都快炸了,足见那股怒火有多么旺盛。楚庸和刘彪已可预见往后数日的生活,那绝对只有“灾难”二字才可形容。
“有吗?”她天真的大眼像泓秋水,轻轻地眨呀眨的,偶尔泛起一丝涟漪,烟波缥缈、深邃迷离,隐约可见睿智深埋其中。
其实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了他好,他真的不该生气的。
人们看商别离的眼神变了。
年方二十七便成为一方枭霸,商别离的存在其实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名门正派不耻他为求成名而挑战武林名宿的手段,冠他“修罗”之名,并非赞赏,其实是暗责他冷血无情。
邪派中人嫉妒他年纪轻轻便统领三十六寨、威风凛凛;因此他们无时无刻不想除掉他、好藉机取而代之。
没有人相信商别离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凭实力挣来的。“他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这是众人心中一致的认定。
可听了常绯樱一席话,他们才恍然大悟,原来商别离是用那种严苛的方法在练功,日夜不停,连吃饭、走路、上茅厕都不例外。
那“服”字便不由自主浮上所有人心头了。
嫉妒他的心情依然不变,可在嫉妒之上却另有一种“佩服”的心情;商别离练功之勤堪称武林之冠。
有一些人开始想要亲近商别离,其中更不乏九大门派、四大世家之人。
楚庸和刘彪看得目瞪口呆,怎么口口声声喊著“正邪不两立”的名门正派有心情与绿林人士交好了?该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吧?
只有商别离洞悉个中原因,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他高兴怎样练功是他的事,要别人的佩服做什么?
他只觉得烦,过多的关注害他在执行毁村大计时变得绑手绑脚;万一这筹划多年的计划因此失败
不!他不允许失败。这块土地已埋葬了太多冤魂,是将它推向毁灭的时候了。
任何可能造成此一计划失败的诱因都得加以防范才行。他在心里忖度著进杨家村后可能遇到的每一项阻碍;首先
一阵拉扯打断商别离的思绪;是楚庸,他正在扯他的衣袖。
“什么事?”商别离皱眉。
楚庸先是摸摸自己的头,又两手合掌置于胸前向商别离拜了两拜,然后两只脚做出走路的姿态。
商别离两眉间的皱摺随著楚庸的比手划脚不停地加深。
眼见商别离居然不懂他的意思,楚庸急得直推刘彪,要他帮忙。
笨蛋!刘彪转送楚庸一记白眼后,随手折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下:少林方丈
不必等他写完,光看泥地上那四个字,商别离也知道他最讨厌的麻烦事儿又找上门来了。
袍袖轻挥,他身如流星赶月,眨眼间已鸿飞缈然。
而毫无所觉的刘彪却还在卖力写著:少林方丈商请把头儿,明日午时,于“别来客栈”一聚,讨论神剑出世之事。
楚庸仰头,喷出两道火热热的气息,右腿飞起,踢向刘彪屁股,顺道抹去地上两行歪七扭八的字迹。
刘彪给踢得差点儿跌个狗吃屎,忍不住扬起一掌推开他,右手在地上续写:你干么?皮在痒、欠揍是不是?
楚庸难道还会跟他客气,照样一拳挥过去,并拾起地上的枯枝写下:人都不见了,你写给鬼看啊?
刘彪两眼在四周溜了一遍,续写:把头儿呢?什么时候走的?
楚庸白眼一翻:你写到一半的时候把头儿就走了。
刘彪不由得跳脚:白痴啊!你不会早点儿说?
楚庸两只鼻孔撑得大大的猛喷火:你才笨蛋,把头儿的耐性本来就不好,你还写了一长篇,不会写短一点吗?
刘彪不堪被骂,心火一起便拍了楚庸一掌,再写下:有本事你不会自己来写,蠢猪。
这两个人因为向常绯樱透露了商别离的秘密,被罚三天不准开口说一个字;可想不到他们以笔交谈也能谈到吵架,而且还越吵越激烈
忽地,楚庸一把抢过刘彪手中的树枝折断,然后在地上写下:看你还怎么骂人?
刘彪两眼瞪如铜铃大,不骂人、他打人自粕以吧?随即,他挥出气势万钧的一掌轰向楚庸胸膛。
楚庸一时失察,给打得倒退了三大步,也气疯了,三拳两腿再不客气打向刘彪。
这两人以笔互骂还不够,憋了两天的闷气,干脆以一场拳打脚踢来解决。
也幸好商别离躲麻烦去了,否则他们非再被多罚三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