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丹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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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作不干我的事?”观仁偲寒目怒瞪,双手轻易地将她钳制住,令她不得动弹。“她们可是我府里头的婢女,她们胆敢这样对你,岂会不干我的事?而瓶静那个贱丫头到底是去哪儿了,居然没留在你的身边?”

    她不是向来护着她主子的吗?怎么今儿个却不见她的身影?

    可恶,那群该死的贱婢到底背着他如何服侍她来着?居然将膳食丢在桌上。她们以为他怜惜她们,她们的身份便与他人不同了吗?

    “这不干她的事,她是为这些婢女的事去找仁偟。”季雪梅蹙紧柳眉,尽管他施在她身上的力道让她发痛,她亦不发出任何声响,小脑袋瓜子里,只想着要如何为裘瓶静脱罪。

    实际上,她压根儿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但依她对她的了解,她必定是背着她去找观仁偟。

    “仁偟?”哼,叫得倒是亲密得很,怎么不见她如此唤他?“怎么,你宁可要她去找仁偟,也不愿她告知我一声?”

    简直是气煞他了!

    他几乎天天守在东苑外头,为何他会不知道这件事?而这群贱婢到底凌虐她多久了,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可恶,她是存心气他不成?

    臂仁偲一把揪住她的襟口,倏地撕碎她的衣裳,令大片的雪肤凝脂占据他的眼中,就仿若那一日他是渴望、是奢求,他多么想攫取这一抹令他朝思暮想的脆弱灵魂。

    “你在做什么?”

    她瞠目结舌地瞪视着他!想要用手遮住裸露的肌肤,双手反而被他擒得更紧,甚至交叠在头顶上。她惊愕莫名;他该不会是想要对她不成,那怎么可以?如令她的身份不同以往,她可是他爹的妾,他怎可这样待她?

    “做我想做的事!”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便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地霸取。

    “住手!”感觉他的舌宛若小蛇般盘旋而下,直袭她的双腿,她不觉拔尖喊道,自他刻意设下的意乱情迷中惊醒。“你可别忘了,我已是你爹的人,你若这样待我,岂非让我背负人尽可夫的罪名?”

    和他之间的事,早已随渊德的死而消逝,她不管以往她是否曾因鬼迷心窍而铸下大错,然现下的她,早已忘了那一切。

    她已嫁入观府,她的夫婿不是他,他便不能恬不知耻地要了她。实际上,不管她是否出阁,他都不能如此待她,是她忘了妇德,是她一时想要反抗爹,才会不,她绝不会让旧事重演!

    “你?一开始先得到你的人可是我,你别说你全忘了,我说过要娶你,然而你却为了攀荣附贵,甘愿成为我爹的妾。”

    臂仁偲突地以双手撑起自个儿被欲望蹂躏得疼痛的身躯,瞅视着她的寒目,隐隐交迸着阴沉而危险的气息。

    可恶,她倒是很懂得如何悬崖勒马,知道如何让他冷静下来。她已是爹的人!是否意味着她也将这具身躯交给爹了?这丰挺的浑圆、娉婷的柳腰在爹的身子底下时,她又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爹的?

    “倘若你想娶妻的话,必有众多闺女等着你的青睐,你又何必纠缠着我?”她不打算化解他对她的误解,反倒想要逼他娶妻,以确保他往后不会再三天两头往这儿来,徒扰了她。“只要等你爹回来,咱们两个的身份便不再相等,还请你往后别再放肆地进入东苑。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想因此而若心来不堪入耳的流言,更不想被府里的奴婢当成放荡主子,没能威吓命令奴仆的懦弱主子。”

    言下之意,她是把她在观府里所受的委屈都算到他头上了。

    然而,这话一出口,她反而伤了自己莫名地宛若剐心般的酸楚,引得心头抽痛难抑。

    “你”要他娶妻?最后她到底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他只听得见她要他娶妻。难道她对他一点情感都没有,否则怎会将身子交给她?

    这天下女子最在乎的不就是名节?她既然可以不在乎名节,难道不是为他?难道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自古便有女子被迫入府为妾,更何况她出身大户人家,怕亦难逃这一切不过,如她所说,他不禁怀疑,她真是甘愿入府的吗?

    可笑,真是可笑!他头一遭遇到想要迎娶为妻的女子,想不到竟成了他爹的妾;他的情深沉、爱勃发,然而却落得如此可笑的下场,要他如何能不放声大笑?

    “请你出去!”她彻底漠视心底那股不知为何的痛楚,冷着声、寒着眼等他自动离开。

    “好”他凄切地笑着,唇角仍不失妖诡的勾起,任由阴惊却又揪人心肺的笑声逸出了口,令季雪梅瞪大了明眸,不知所措。

    “既然你要我娶妻的话,我便娶你最疼爱的贱婢为妻!”

    “你说什么?”她不解。

    臂仁偲突地放声大笑,松开了钳制,走到一旁,笑得霸气而慑人。

    “你最疼爱的奴婢是瓶静,我便娶她,横竖她长得不算差,娶她为妻又有何不可?”

    他转过身,邪气的眸子里盛满了怒与恨,勾在唇边的笑更显出他不可一世的霸气。

    她以为他会这样放过她吗?只要是他想要的,在他得到手之前,他绝不会放弃!只要他将瓶静带进西苑,往后的东苑便由着他自由来去。

    “你要娶她?”

    季雪梅难以置信地将衣衫拉拢,顺手将手贴在心窝,却压抑不住那锥心刺骨的疼楚。

    她以为他对她如此地纠缠,是因为他对她有着特别的情愫,想不到只是她想太多了,她不过是他身边众多女子的其中一位,之于他并没有特殊的意义她的心好痛啊!

    “对,我会顺了你的心意娶妻。”但是不代表他会顺她的心意远离她。

    想离开他?哼,凭她是没办法抗拒他的,只要他想要,他根本不在乎她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身份,即使要和爹为敌,他也不会就此轻易放手。

    人可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空有的便是这一个躯体?袼子秩绾危克蛔鏊约海退闶悄婷固欤簿环攀郑?br>

    ***

    夜色深沉,静寂得只有房外的风声与房内的叹息声相呼应。

    季雪梅坐在窗棂边的枕椅,抬着被妒火折磨得不再明亮的无神眸子,睇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狭隘的眼看不见观府另一侧的张灯结彩。

    他真的娶了瓶静。

    前几日他突地丢来一件大红的嫁衫,说今日要娶瓶静过府,便不由分说地离开,直到几个时辰前,他再度来到东苑,强行要奴婢替瓶静换上嫁衫,便硬将她带至西苑。

    像是一场梦似的,一点都不真实,然而她还记得他眼里的决绝,那一份锥心的痛还停滞在她心里,鲜明地告诉她,那不是梦。

    是她要他娶妻的,为何她会感到难以遏抑的痛?而这一份痛楚里头居然还掺着一份莫名的妒火折腾。

    她在妒忌向来情同姐妹的瓶静吗?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瓶静在季府受尽欺凌,眼看着即将获得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了,为何她却无法替她感到开心?

    以往的她,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事可以撼动她,但是现下,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给折磨得濒临死亡边缘为什么?她找不出原因,然而出现在脑海中的仍是那一张可恶的俊脸。

    一想到他,她便赶紧埋首绣着手绢,然而她却看不懂手绢上头到底绣着什么花样;不断地挥舞着针线,不过是为了暂缓这焦躁不安的心,甚至连尖锐的针头刺进了纤白如玉葱般的指头上,她仍是无动于衷。

    这般些微的痛,压根儿算不了什么。

    她只想要将那一张脸忘掉,想要拂去他的笑、他的怒;不管是什么样的表情,只要是属于他的脸,她都不想再想起。

    在渊德死之后,在知道自个儿将嫁进观府时,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便知道在这一世里,两个人之间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她不可能再放任这诡异的情愫滋长,更不可能纵容他放肆地占有她。

    她厌恶爹对她的淡漠,但她绝不会做出有辱家门的事。

    她不会的,她宁可一死倏地,像是考验她的决心似的,门板砰的一声开启,接着毁天灭地般地夹带着妖诡的氛围窜进房里。

    她才一抬眼,便见到那一张总是在夜梦中騒扰得她不成眠的脸,心狂然地停止了跳动,令她几乎停止呼吸。

    “怎么,见到我来了,有点讶异吗?”他吐着冷惊而邪魅的气息,然而磁性的嗓音里皆是受尽思念煎熬的喑哑。

    季雪梅登时回神,却不懂他为何会在洞房花烛夜来到她的房里。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要你啊。”仿若看出她的疑问,他不断地逼近她,又好心地解了她的疑惑。

    “要我?”她胆战心惊地往后退,直到背抵在窗棂上。

    他带着浓郁酒味的气息,仿若魔一般地逼近她,令她不断地往后退,直至无路可退,只好任由他放肆地逼近,她只能无措地眸视着他,就等他知难而退;然而他的神情仿佛不知何为知难而退。

    “对,就是要你。”

    臂仁偲低哑地喃着,唇缓缓地逼近她,在几欲碰触之时,却又如鹰隼掠物般快速地攫住她的唇,志情地吮吻着她的丁香嫩舌,像只饥渴难抑的野兽般不断地索求更多。

    “住手!”她突地将他推开,想要甩开那占满她口内的浓烈酒气,羞愤地怒瞪着那一张闪动妖异光痕的脸。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你不到新房陪着瓶静,居然跑到我这儿放肆,你到底把我和瓶静当成什么了?”

    真是不敢置信,想不到他居然会如此荒唐,竟在成婚之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季雪梅盯着微醺的他,突地瞧见身旁的缝隙,急忙往一旁闪去,想要逃离他的钳制。

    孰知,还不到门边,他便轻易地擒住她的手,一手拨开桌上的烛台茶具,阵阵瓷器破碎声夹带着她的尖叫声传出,转眼间她已被他压制在桌面上,整个房间顿时沉入无边的黑暗中,她只能依凭着微弱的月光睇着他。

    “瓶静?”他勾着笑,仿若沉吟似地低喃,不断地将俊脸挪近她的耳畔,邪气地道:“她不过是我用来接近你的棋子罢了,你才是我真正想要的。只要没有她,你便是我的了。”

    他的吻霸气而不失温柔,然而却敲不动她铁铸似的心,只见她用双手不断地推拒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

    顷刻间,他已褪去了她的衣袍和粉色肚兜,只剩下一件贴身的亵裤。“放开我,你太放肆了!”她羞红了脸,一双清眸的眼仍直视着他。“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是你的,你走!”

    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为了把瓶静自她的身边带走而娶了她?简直是荒唐透顶!

    “你永远不会是我的?”不知是酒的催化,抑或是面对着他最为倾心恋慕的人儿,只见他放声大笑,如刀凿似的结实胸膛压迫着她。“只要我现下要了你,你便是我的了。”

    她不会懂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只因她是如此地冰冷,如此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照理说,倘若不是因为过分意识到她的存在,倘若不是因为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他不会如此费尽心机地算计她,更没兴趣抢夺他人的女人。为了她,他可以破例那么做,只要能够得到她,他不惜失去一切。

    “你疯了。”

    阵阵诡谲的酥麻感受如?税阆纤男乜冢且还赡u豢呐?a 激情,是一阵甩不掉的战栗不安。

    季雪梅酸软着身子,没有半点力气可推开他,只能任由他对她于取予求。

    “我是疯了,但是疯了又如何?”

    然而她面对的是一副宛若铜墙铁壁般的身躯,遂她只能微悸地任由狂獗的火焰烧烫她的脸。

    他的接触益发狂烈,她的轻悸便益发迷乱。在她正悸动不已时,她突地想起裘瓶静。

    “不要”季雪梅拔尖喊着:“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已经有瓶静了,你放开我!”

    “你到现下才要假扮圣女吗?会不会太迟了?”他吃吃地笑着,突地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让她趴伏在桌面上。

    他眯起眼睇着她雪白的背脊,长指不由自主地来回轻抚,激起她一阵诡异的寒栗。

    “你既然能把身子给我爹,再给我又有何妨?倘若你要我好好地对待瓶静,你最好是乖乖听话,否则,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确切的决定。说不准,我的脾性一发,她便会首当其冲地被丢到后院!”

    多么不愿意妒忌一个丫头,但是她的所作所为,却让他发了狂地妒火中烧。

    任何一个可以占据她心灵的人,都令他厌恶不已,然而亦可以成为利器,只要他使用得当。

    “你”他竟是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

    等不及听到她的回答,观仁偲解开了腰间的束缚,暴戾地占有她所有的知觉,狂獗地封锁她所有心思;他要她在他的身下时,只能想着他,只能看着他,不能有任何的杂念。

    “啊”她痛楚地娇嘤了声,感觉这疼楚比起上次更甚;然而他激烈得如波涛汹涌,几欲将她逼上崩溃的边缘,让她分不清存在体内的到底是疼楚,抑或是其他难以言喻的冲击。

    她轻蠕着、微挣着,在意识失落之前,淌下了一滴五味杂陈的泪,令她强迫自己忘却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