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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进入演艺圈的话,应该可以拿到奥斯卡影后的殊荣
疲惫的躺在被老妈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床上,她几乎快要被这三天来没有好好合眼的?透呙呷胨且幌肫鸶詹拍歉龌斓耙桓狈缌髻觅问章虬致璧哪q捅频盟胍笸绿赝乱环?br>
他的脑袋到底是哪里烧坏了,居然会突然迸出那句话来?看来她今天晚上真的是要做恶梦了。
叹了一口气,她更往温暖的被窝里头钻去,却甩不开他那张可恶的嘴脸。
当初她为什么不恨他呢?
那是因为当她回国目睹了伤人的画面,心中的痛远胜过她心中的怒,让她忘记他是多么残忍地把她自云端拉回地面。她不是不知道他身边有一堆女人,但她总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最特别的,她以为他已经深深为她着迷,才会愿意为她付出天价;孰知,他就像是个帝王,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色衰爱弛的后宫嫔妃罢了。
如今要她成为只能安分的皇后作梦吧!在这种文明的世界里,要她做个统领后宫的皇后,她倒不如单身一辈子。
自我意识过剩的超级大少爷,永远以自我为中心:水远只有他的想法才是正道,其他人的话不过都是个屁。她真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因为他而感到伤神,甚至为他心痛。
简直是在浪费她的生命、浪费她宝贵的泪水。
可恶,她竟然为了那种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小孩子而伤神,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
可恶啊!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恨自己年少轻狂不经事,居然笨得想要用肉体换取想要的未来,孰知却换来遍体鳞伤
是老天在惩罚她藐视了艺术!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侧卧的纤细身躯突地僵硬,全身的毛孔顿开,一阵凉意顺着被他掀开的被角刺入骨髓里。
瞪大眼呆愣了半晌之后,初梓璃忽地坐起身看向自个儿的房门。
“我明明锁上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会穿墙术吗?
“那种初级的喇叭锁也能算是锁吗?”钟离禁躺在她的身侧以手支首,魅眸微抬,抹在唇角的笑分外挑衅。
她以为她不在她父母面前表明他的身分,他就不能拿她怎么办吗?射将先射马,她不说,难道他就不会说吗?就算他不说,他也可以用行动证明一切,比如说摸黑进入她房间。
“你车子就停在外头,如果你方便的话,麻烦你赶紧开车下山好吗?我不希望明天一早又闹得满城风雨,整个村庄的人都跑来我家看热闹。”她很想火力全开,逼他弃械投降,然而爸妈就睡在隔壁,再无奈她也要压低嗓音免得惊动父母。
“看什么热闹?”啐,乡下地方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我不在乎,但是我不想造成我父母的困扰。”她不禁沉吟了一声。“以前我就是这个村里的焦点,上大学时更是年年夺冠,茶余饭后绝对不会错过关于我的是非;而五年前当我从欧洲挫败回来的时候,那时的讨论更是如火如荼地展开,真实的、捏造的流言纷纷出笼,你知道我父母有多难受吗?”
她没兴趣活在别人设下的框框里,问题是,包裹在这个世俗牢笼里的还有她的父母和手足,总不能因为她的率性而让家人抬不起头吧?
“所以说,如果你现在愿意嫁给我的话,这些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他再次进行劝说,如同他不屈不挠地并购其他企业。“我在社会上的地位有目共睹,倘若要拿出来摆着当门面也具有相当的分量,哪日若有人问起你爸妈说谁是他们的女婿,如果答案是我的话,那不是很有面子吗?”
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掐指算算,五根手指都数不完。
“你你的价值观有问题。”嫁给一个有身分地位的人不代表是幸福吧?
她可没有愚蠢到跟那些婀娜多姿又艳光四射的年轻妹妹们争宠,她没力气也没体力、更没兴趣。
“这一点我们不是有共识了吗?”他反倒感到疑惑了。“当初你不也说过,艺术要有财团作后盾,而财团也需要艺术辅助以美化形象?而最重要的一点,不管做任何事都得有财力作为后盾,要不然不管要做什么都成就不了大事的。”
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只差没有录音存证。
“我人都是会变的,对于用金钱所堆积出来的东西,看在现在的我的眼里,一点都不稳固,我想要的不是那些”算了,他这个人天生霸气,不管跟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反正他又不可能为了她而改变。
“那你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他挑眉问道。
“我要的是”她一愣,随即怒目瞪视着他。“关你屁事!你给我离开房间,不然”
钟离禁突地捂住她的嘴,把她拉进怀里。
“嘘,你这么大声嚷嚷,待会儿把你父母吵醒了我可不管。”他低低地笑着,用他向来勾魂的低嗄嗓音说着。
“你”这算是威胁吗?
“乖,早点睡吧。”他轻拍着她的背,嘴上扬着淡淡的笑,只是纯粹很开心罢了,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意义。
他觉得偶尔像这样的相处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喜欢就这样拥着她,即使没有肉体上的结合倒也无所谓,不过,当然不可能永远都这样;实际上,他相当贪恋她的体温,甚至挂念着她的一切。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即使是他最宠爱的一百零一号也一样,这种喜欢的感觉
钟离禁忽地一愣。
“放开我,你回自己的房里睡,不要待在我这里,要是我妈明天一早看到的话”她轻声吼着,却发觉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干嘛,发现新大陆了吗?用这种眼神看我,想吓我啊?”
敝神经的,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让人这么摸不着头绪的?
“睡吧!”他搂她入怀,却拂不去心中找到答案的兴奋。原来这种挂念是喜欢哩,他到今天才知道。
“别闹了!”她用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梓璃,我劝你不要把我的獠牙逼出来我是不知道这种房子的隔音设备好不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测试一下?”他低嗄的嗓音霎时蕴藏着某种暧昧。
初梓璃闻言瞬地冻成人柱,动也不敢动,很可怜地偎在他的怀里,侧耳听着他均匀有力的心跳,感觉像是一首可以发出共鸣的催眠曲。不行,她不能睡,要是让老妈一早看见这个画面,她就算跳进房子外面的湖也洗不清了
哎呀呀,他到底又想搞什么了,就算想要阻止她相亲,也犯不着做到这种地步吧?他何必委屈他这黄金之躯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
***
“梓璃、梓璃,都已经十点了,你还不起来吗?”
初梓璃很无奈地把被子拉上,下意识地要隔离不该存在的声音,哪知道没三秒钟盖在她头上的被子已被无情地扯掉。
“人家钟离先生都已经和你爸去散步了,你不起来招呼,怎么好意思呢?”
老妈的声音依然拔尖如往昔,然而赶走她一身瞌睡虫的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说的内容十点?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你说什么?”她猛地坐起。
不会吧,他陪老爸去散步?外面在下雪吗?这是什么状况?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初妈妈干脆在她身旁坐下,顺便打探一下内幕消息。“依我看,事情不像你讲得那么单纯,你是不是和他正在交往?是不是顺便带回来给我们看的?”
初梓璃瞠目结舌,爬了爬一头乌黑发丝。“不是啦,你不要乱猜,我跟他只不过是因为他哥哥才认识的,他说没看过乡下,所以我才带他来走走,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大自然。”很好,昨天的藉口还记得。
“是吗?”初妈妈不太相信。
“对啦!”初梓璃闪避着她的追问马上下床,压根儿不敢问她是不是一早发现她和他睡在一起;不过她应该是不知道,要不然她的问话不会这么迂回,应该还要再犀利一点。“我去找他们。”
“我话还没问完啦!”
初梓璃哪里受得了她的追问,拔腿便冲进浴室快速盥洗一番,随手捞件外套往外跑去;然而才绕过昨天经过的弯道,便见到钟离禁和老爸在姜田里聊得很像一回事。
“伯父一辈子务农真是太可惜了,应该到我的公司当顾问,给我一点指导和建议。”钟离禁说得很狗腿,笑得很谄媚。
“你太客气了”初爸爸则是笑得眉飞色舞。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再下一帖猛葯,还怕他会对他的印象不好?
呵呵,攻不下她,转攻她的亲人倒也是战略之一;只要能够成功,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哈哈哈”“老爸,你在笑什么?”初梓璃冷着一张脸,徐步爬上不算太陡的坡道。
原来不是下雪也不是世界末日,而是他转而对他老爸下手了。真是太可恶了,难道他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梓璃,这小子不错、真的不错。”初爸爸仍是笑得心花怒放,走向女儿,拍了拍她的肩。“你们年轻人聊聊,我先回去了。”
“爸”初梓璃瞪大眼看着亲爱的老爸笑开了脸,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啊,现在是什么状况?老爸可是个农夫,标准的臭脸才是他的正字标记,但他现在居然笑成这个样子他到底对老爸说了些什么?
“梓璃,这里的风景真不错!”钟离禁抓着一把青姜,敛眼瞅着这个四面环山的小村落。
“哪比得上你周游列国的所见所闻?这里不过是一座贫瘠山上的小村落罢了。”她开始猜想今年的流行感冒可脑粕以改变难移的人性。“你手上抓着这把青姜做什么?你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像你这种人不可能吃饱没事干,陪个老头站在这小山坡上头玩拔青姜的游戏。你到底想干嘛?”
“没有干嘛,只是想要陪我未来的岳父谈谈青姜的未来。”强劲的风冷冽地自山坡间掠下,拂起他略长的几缕发丝,轻掩住他勾魂的眸“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蕴育出你这种女人,是什么样的父母把你培育得如此野烈。”
悬在心底的挂念一直到今日才明白,沉淀了五年的时间,非但没有遗忘,反倒是在心底淬出让他难以置信的感情。
“等等,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她双手环胸,戒备地睐着他笑得诡异的脸。
“我不想怎样,只是想要更了解你。”这是实话,要不然谁要来这种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
“为什么?”她才不相信事情有那么单纯。
“你问我为什么?”钟离禁一愣,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只是单纯地想要了解你也不行吗?”
“你为什么想了解我?做任何事之前总会先有个动力吧?”还好一大早还没吃东西,要不然她会吐一地。
“因为”她这么问,他反倒是有点语塞。
他不知道该不该讲,不知道该怎么讲啐!真是见鬼了,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但是他的心偏是跳得又急又快,难受得紧。
“因为怎样?你说啊!”她大步走向他。
“不要问了。”放下手中的青姜,他几乎快要走下小山坪。
“为什么不要问?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用意吧?我要知道你现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又想要算计我什么?”见他快步逃开,她也毫不放松地紧咬着不放。
“说什么算计?”他回过头瞪着她,不敢置信她竟是如此不解风情。
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人,想不到她居然以为他图谋不轨
“难道你敢说你从来没有算计过我?”她挡住他的去路,挑高柳眉似乎是蓄意和他杠上了;她才不想要不清不白地和他玩下去。
“又是五年前那一桩?”真是够了。
“没错。”只不过此一桩非彼一桩,但她永远也不会告诉他,她曾经那么脆弱地为他痛哭过。“就算你已嫌我累赘,嫌我不再年轻貌美,嫌我已经超过了期限没有利用价值,也用不着用那么狠的方式对付我!”
她只是在藉题发挥罢了,她心底也很清楚,但是千头万绪,总想要先找个出口发泄。
“我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好不好?况且我不过是为了要把你从欧洲逼回我的身边而已。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让我拱上殴洲之后便不肯回来,我又怎么会用这种方式把你逼回来?”可恶,他不是要提这件事的。“不提那些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在意那些事了吗?”
女人嘛,就是这么小心眼,几百年前对不起她一次也可以记到现在,甚至不会自我检讨,看看自己是不是也犯了错。
“我是不在意了,我不过是藉题发挥罢了,我只是想说,你这个人死性不改,不管做什么事一定都有个原因!”她紧抿着嘴,非在今天追根究柢、问个明白不可。“说,你到底又想做什么了?”
说什么要把她逼回他的身边,逼她回来看那香艳的一幕?
不用那么客气吧!她可没那种兴趣观看别人刺激的私生活。
“我哪有要做什么!”他简直快发火了。“不过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娶你,这么简单的理由都不行吗?”
这应该是句相当浪漫的告白,为什么偏会在这种状态下出现?
没大脑的女人,明明是玩艺术的家伙,为什么她没有半点艺术家该有的罗曼蒂克?
“嗄?”喜欢?
什么跟什么?他到底是在说什么?
“听不懂啊?就是我喜欢你!”像是豁出去似的,钟离禁狠狠地在她的耳边暴喝一声。
天知道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告白,更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心动,甚至挂念难忘:要不然,依她的年纪和难驯,他早就把她打进冷宫了,哪里还容她在眼前放肆?
他身边的情妇倘若可以持续半年,已经可以算是奇迹了,而她却是连连破了他的容忍限度,他一年一年地在心底为她续约,就是不让她在不对他低头的当下过了期限,不让她就此脱离他的生命。哪知道到了最后,还是得要由他自己出手;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浪费那五年!
倘若不是心动,一个已经超过食用期限的女人,他何苦如此挂心?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倏地往回走,脑子里乱轰轰的,根本不敢再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你还没回答我!”他一个箭步冲向前去。
“没什么好回答的!”她头也不回地往前冲,却在弯角处见到军锐迎面而来,她赶忙扑到他的怀里。
“梓璃?”军锐傻愣地睐着她,又抬眼看着她身后一脸震怒的钟离禁:心里自然猜得出七、八分。“呃你们有事慢慢聊,我要到前面的商店买点东西,不打搅你们了。”
他急忙想脱身,孰知被初梓璃抓得紧紧的。
“我跟你一起去。”只要别让她跟钟离禁独处,去哪儿都好。“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刚好可以聊聊。”
初梓璃拉着军锐想要闪过钟离禁的身旁,却听闻他隐忍怒气地道:“初梓璃,我是跟你说真的,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她现在把他当成什么了?竟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我对弟弟没兴趣!”她怒吼着,就是不看他。
天知道那是不是又是另一个计谋?
“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我不可能再低声下气地求你,当然,你也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好的男人。”钟离禁紧抿着嘴,硬是压抑住双拳别挥向她身旁的男人。
这是他的底限,他不可能再让步了。
“谁说的?我身旁就有一个不错的选择啊!”她干脆靠进军锐的怀里。“至少他的年纪比你大,我们在一起也比较相当;没有钱又如何,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工作,要不然在这山上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你别以为金钱真的是万能的!”
钟离禁怒目微眯,僵着噙怒的俊脸,不敢相信她居然提起他最在意的一件事。“随便你,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他不是非要她不可,既然他可以放任她五年,再放任个五十年一样可以!
冷冷地瞅了她一眼,钟离禁随即转身离开,不到一会儿便开着带她来的半跑车自她眼前呼啸而过。
她微眯起黑眸欲遮蔽他扬起的漫天飞沙,却不小心淌下了泪水
“梓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的?”军锐低叹了一声。
初梓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倔强地睐着跑车消失在山道之间,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回可以保护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