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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恺正大光明地牵着务晴走过重重包围,而站在他们身侧的记者们则没有人敢轻易地按下快门,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他们驾车扬长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务晴古怪地望着窗外不敢拍照的记者们,斜睨着驾驶座上的桓恺。
敝了,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为何没有任何人敢拍摄他?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让我们好好地聊聊天,算是认识一下彼此。”桓恺轻松地转动方向盘,俊脸上是温柔的浅笑。
“我认为我们不需要熟识。”务晴神情戒备地瞪视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每个动作。
“这么防我?我还没有跟你算今天的帐。”桓恺浅笑着。
“你为什么要跟我算帐?”
“难道你刚才都没有发现?尽管有一堆的记者,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向前来问我半句话,甚至拍一张照片吗?”桓恺挑了挑眉,斜睨着她。
这个女孩子的城府可真不是普通的深沉,居然还能够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女孩子才有胆子把他过往的事情再次揭露;而他会让她知道,人心可以如何的险恶。
“那是他们自己不拍的。”当然,这是她的违心之论。
她自己也是记者,当然很清楚什么新闻该不该抢、该不该跟,但是像刚才那种所有的人只能在一旁排排站,算是十分诡异了。桓恺闻言笑了笑“也对。”毕竟,他也没有警告那些人不准拍他,是他们自己怕事,才会乖乖地站在一旁。
“而且,我所报导的事情一点也不过分,也没有过度渲染,只是忠实地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写出来而已。”务晴挑了挑眉,毫无惧色地睨视他,完全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
桓恺冷着一张脸,倏地来个急转弯,逼得务晴的身子扑向他。
“喂,你做什么?”
务晴以极丑的姿势趴在他的双腿之间,惊慌之余更是无措。
“没做什么呀,只是该下车了。”桓恺动作利落地拉上手煞车,低沉的引擎声化为淡淡的呜咽声,随即被车外的嘈杂声所掩盖。“你还不下车吗?我是不在意啦,不过”
务晴闻言,猛地发现自己还趴在他的双腿之间,双手扶在他坚实的双腿上,若是刚才的转弯再急遽一点的话,只怕她迅捷地坐直身子,直往车门靠去,闪避他的程度跟闪避毒蛇猛兽没两样。
“准备下车了吗?”桓恺优雅地问着,一丝轻蔑的光芒掠过,迅即地消逝在他的黑眸里。
务晴睨了他一眼,有点疑惑自己到底是不是看错了,而后随即打开车门,拔腿便打算赶紧逃离现场,能逃多远便逃多远。
“用不着这么怕我的,是不是?”桓恺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出现在她的身旁,大手牵着她,不容她反抗,带点胁迫的意味,拉着她直往停车场旁的欧式咖啡厅走去。
务晴的挣扎看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愚蠢把戏罢了,他知道,他绝对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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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饿吗?”
桓恺优雅地切着牛排,啜了口红酒,抬起摄魂的眼眸瞅视她,仿佛眼前的她是他最挚爱的恋人,而这美丽的午后,则是与恋人独处的最佳时机。
“我”务晴听得模模糊糊的,水灵的大眼直瞪着眼前过分吸引她的牛排,口水都快要流满一桌子了。
饿啊,真的好饿啊!
今天由于睡得太晚了,所以她没有来得及吃早餐;到了中午,才刚掀开香喷喷的牛腩便当,正想大坑阡颐一番时,却又被纪姐逮住骂了一顿。所以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她完全没进食,她怎么可能不饿?她简直是快要饿晕了!
但是,再怎么饿她仍保有最后的理智,绝对不轻易吃他所请的食物,尽管眼前这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牛排并不是他为她烹调的,但是难保他不会吩咐里头的大厨下葯。
她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一顿饭把自己给卖了的,但是,她真的好饿哦!
“你怕我下葯吗?”桓恺不以为意地看着她,径自又送了一口牛肉到嘴里,满足的咀嚼着。“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会很伤心,毕竟我可不曾伤害过任何一个女人。”
“就是你这种心态才可怕!”一说到这个话题,务晴旋即像是复活一般,立即口齿伶俐地道:“你又怎么知道每一个和你交往过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和你分开的?”
“因为这是协议。”
“哽?”不知道她是不是饿晕了,他说的话听起来好像有点不真实。
“她们为了独占我,所以和我定下协议,在同一个时间里,我只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直到期限过了,就算是协议结束了。”桓恺喝了口酒,简单地解释着,但是解释之后,却又怪自己多嘴,何必那么麻烦地跟她说这些。
不过无妨,就当是给她一点甜头吧!
务晴努力地回想,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不管桓恺怎么花心,他不曾在同一个时间里和一个以上的女人交往,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可是你还记得你已经结了婚吗?”
她很好心地提醒他,希望可以让他明白他到底是错在哪里。
桓恺的手一僵,随即将刀叉往盘中一扔,径自点上一根烟,任由烟雾掩饰他眼中真切的痛楚。
“我确实已经结婚了,不过我的妻子已经死了。”
“你总算承认了吧?”务晴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脑中却突然闪过一抹激光,让她怔愣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结婚的定义是两个活着的人才算数,其中一人不在了,这一条约束便自动取消了。”桓恺淡漠地说着,脸上不再带笑。
懊死,倘若不是为了报复她,他一点也不想再把这件事拿出来谈论,不愿意让那一段尘封的记忆再度扰乱他。
“你的意思是说”务晴瞪大眼眸。
不会吧,倘若他的妻子已经过世,那么他就算是要如何的寻花问柳,和一些没大脑、空有身段的女星订下协议,似乎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甚至是指责他,是不?那她这么做,岂不是抠到他的痛处?
可是,这件事情怎么会没有人知道?
她记得桓恺刚出道的时候报纸上便曾经刊登过他结婚的消息,但是她没看过报纸上刊登过他妻子逝世的消息,会不会是他在撒谎?
“竞芳确实已经去世了,如果我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给你资料,让你到户政事务所去查。”桓恺俊尔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忧伤,墨黑的眸子里竟然微微泛着泪雾。
“这”务晴再次愣住。
他都已经说成这样,如果她还是不相信的话,会不会太过分了?可是他的身上确实有太多的疑点,让她很想再深入一点的调查他,不过看他这个模样,令她很难再斥责他了。
“我肚子饿了。”务晴忽地喊道,随即拿起刀叉,豪气地切着牛排,大块大块地塞入她的嘴里。
她很想道歉,但是她更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等她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真如他所说的一样,她一定会亲自登门道歉。
所以,现在先让她以吃来化解掉这一场尴尬吧!
呃务晴猛地瞪大双眼,小手直拍着自己的胸脯,想让梗在食道的牛肉乖乖地往下滑动,然而牛肉却像是要跟她作对似的,硬是便在原地,要上不上、要下不下。
就在她涨得满脸通红之际,坐在她对面的桓恺带着担忧的神情走到她的身旁,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暖暖的温度经由他的手传递到她的身上,令她想起他牵住她时的感觉,而梗住的牛肉莫名地滑落她的胃里。
“吃慢一点,我又不会跟你抢。”
桓恺走回座位上,支手托腮看着她,完美的唇形弯成惑人的弧度,令务晴霎时看傻了眼。
天,他笑起来真的好俊!这感觉跟客套的笑相差甚远,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造物者真是了不起,竟然可以刻出这一张迷人的俊脸。
“你怎么了?”桓恺仍是笑着,大手在她的眼前挥舞。“看傻眼了?”
“我才没有。”务晴猛地回神,心虚地拿起眼前的红酒,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豪气地将红酒一口饮尽。
“你这样喝会醉的。”桓恺笑得更加放肆。
“才不会呢!”务晴回道,忽地感觉眼前的桓恺似乎有点摇晃。“你不要摇了,再摇下去,我的头都晕了。”
但是眼前的桓恺仍是摇着,而且那迷人的唇掀呀掀的,她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意识都不见了。
桓恺满意地望着趴睡在桌面上的她,立即要服务生帮他把务晴架上车,随即扬长离去。
他的报复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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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务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这一阵子忙着工作、忙着找资料,忙得没有时间睡觉,现在总算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好感动哦!这床好软,就连被子也很柔。
咦?她的床有这么软吗?被子有这么柔吗?
务晴怀疑地睁开眼眸,恍惚地望着四周,突然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小套房,这里是哪里?
她推开被子坐起身,感觉一阵沁凉袭来,不禁愣愣地望着自己的身子,忽地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啊”务晴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眸,声音拔尖地喊了一声,才赶紧拉着被子盖住裸露的身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她好像是在报社里,然后她便跟着桓恺走了;然后他带着她去吃饭,他说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一时之间很尴尬,所以她便赶紧吃东西,结果噎住了,他帮她拍了拍背;于是她一口饮尽手中的红酒,结果
“你在想什么?”桓恺冷不防地出现在她的身旁。
“啊!”望见他放大的俊脸,她不禁又尖叫一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长得这么吓人吗?”桓恺望着她惊诧的俏脸,不禁笑出声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会如此地错愕,是他这几年来保养不当,吓着她了吗?
“不、不是!”她摇头如博浪鼓,水灵的水眸子里仍是震愕。
“那你是怎么了?”他瞅着她,笑得极张狂。
“我为什么会没有穿衣服?”务晴无措地问,泪水已经快要掉下来。
甭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有什么事?而且她又没有穿衣服不过,他呢?
务晴急急地抬起头来,望着他不着寸缕的胸膛上还有薄薄的水气,发丝甚至还微滴着水。呜,他也没有穿衣服,这么一来不就表示她和他真的有怎么样了吗?
“你自己脱的。”桓恺干脆坐在她的身旁笑道。
“我?”怎么可能?
她的心跳得极快,压根儿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她不过是喝了点酒,虽然她的酒量不是很好,但是谁会喝了酒便丧失理智的脱了自己的衣服?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的印象中,好像发生过一次类似的情景,那时候好像是为了庆祝学姐成为特派记者,而一起去喝酒,那时候她好像也有脱衣服,跟眼前的情况挺接近的。
“我不知道你一喝了酒便会这么大方。”桓恺意味深长地说着。
务晴吓得苍白了一张脸。
呜她也不知道呀!可若是照他这么说,她和他可能真的有了某种程度上的接触,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不会吧?她不认为自己喝了酒真的会那么大胆,可是事实偏又摆在眼前,即使她想赖也赖不掉了。
怎么办?她怎么会这么迷糊?
“我们两个人有发生什么事吗?”她羞红着粉脸,怯怯地问着。
“你以为呢?”桓恺挑了挑眉,等待她的反应。
或许她该往演艺圈走,否则岂不是浪费她的好演技?
倘若他不是顶清楚这些记者对他的企图,说不定他还会误以为她真是那么的单纯。但是这个将他引出来的女人,绝不可能会是清纯的,毕竟她还懂得用他最不愿回忆的事情来招惹他,他绝对会让她知道被报复的滋味。
“啊?”
她瞪大清澄的眼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说她跟他真的有怎么样吗?可是,她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听说第一次都很痛,她怎么可能会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务晴扁起粉嫩的唇,蹙紧可爱的柳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则是在唾骂自己怎会如此没有忧患意识,随意地跟着男人走,现在可吃到苦头了。
“你在想什么?”
“我”务晴垂下水灵灵的一双眼,嗫嚅地道:“你会对我负责吗?”
“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他敛起笑,心中暗忖她果然露出她的企图了。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占有我的身体,难道你打算置身事外吗?”她知道她可能配不上他,但是他总该要对她负责吧!
桓恺愣了半晌,幽邃的眼眸里闪过几抹异样的光芒,而后瞪着她道:“我又没有占有你的身体,不过是带着你到这里休息,这样也要对你负责?”
她是在和他较劲脑力吗?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她羞红着脸,顿了顿又说:“如果你真的没有对我怎样,你又怎会带我来这里?”
好可恶的男人!她好不容易对他的印象有点改观了,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对待她?说不定他之前所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虚构的。
“你想,你喝得醉醺醺的,我不带你到旅馆休息一下,我还能带你到哪里去?”桓恺将自己想好的剧本一字不漏地念道:“倘若我把你带回我家,想必那群打不死的媒体记者一定守在我家门外,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不就得上头条了?”
务晴为之语塞。听他这么说,好像也真有那么一回事,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丧失判断能力了。
“难道你想和我一起上头条?”他挑眉问着。
“不”
“还是你仍然不愿意相信我?”
迷人的眼眸忽地闪过一丝哀伤,如利箭一般地刺入务晴的心坎里。
“我”她呆愣地望着他,甚至连被子滑落、身子袒露了都没感觉。
“也难怪啦,反正我这个人早就已经不值得人家相信,又怎么能够要求你相信我?”桓恺苦笑着,有点自嘲,脸上有着惹人心怜的悲怅。“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
“不!话不是这么说的。”望着他忧伤的脸,她不禁慌了起来。“其实我是相信你的,你一定是个正人君子,你是不可能会对我怎样的。”
他的眼眸是恁地哀戚,他的脸是恁地真诚而令人不舍,他应该是不会骗她的,况且,她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真的?”
务晴点头如捣蒜,给了他一个特大号的笑脸,让他知道她是真的相信他;而且从此以后,她还是会相信他的,毕竟又有谁能够对那一张哀恻的脸怀疑?
“谢谢你,不过”初见她的笑,他的心似乎被古怪的情愫猛地撞击到,心头有着悸动,但他随即摆脱这异样的感觉,噙着高深莫测的笑,指着她雪白的胸。“你的被子掉了,你要不要先拉起来?”
务晴闻言快速拉起被子,羞红的脸猛地抬起来想瞪他,却见他十分君子的背对着她,似乎正等着她穿好衣裳,令她对自己的小人心态感到丢脸。
她一定是错怪他了,毕竟像他这样不似一般凡夫俗子的人,一定是媒体过度渲染才会造成今日他花心的形象;不过,为什么媒体上只有他和女星的绯闻,却不见他和他妻子间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