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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师叔,你们想收徒弟,弟子自然应该高兴,可这孩子实在是……不如让弟子再给你们找几个资质聪慧的可好?”方丈空闻站在渡厄三僧面前苦笑在着说道,他听到三个师叔要收弟子本来还很高兴,可一见对象竟然是秦长风这个少林闻名的小傻子后,登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看不上他?”渡劫在三僧中脾气最火暴,十几年枯禅也没能磨掉这份脾性,秦长风实际上现在已经是他们师兄弟三人共同的传人了,见空闻竟然敢看不起他,登时就露出不悦之色,哂讽道:“你信不信二十年后你这个方丈就要退位让贤?”
“是弟子孟浪多言了”,空闻自是不敢顶嘴,连忙告罪,但眼神却告诉别人,他心中对渡劫的话很不以为然,只当是在说笑,仍不觉秦长风这个小傻子有什么不凡之处。
实际上,少林四大神僧之中,空见慈悲为怀,可惜已然逝世;空性浑浑噩噩,天真烂漫,不通世务;空智气量褊隘,眼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空闻城府极深,可身为方丈向来被少林诸般琐事缠扰,又哪里有功夫关注秦长风这样一个傻名在外的小沙弥,所以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空闻此来是做个见证,且回去登名造册的,从此以后,少林就多了一个辈分极高,有点呆傻的小和尚。
渡厄给秦长风点了戒疤之后就说道:“空愚,你这两年苦练少林的入门拳脚,基础已打得颇为牢固,现在也到了可以修炼高深武功的时候了,我少林七十二绝技每一门练到巅峰都有降魔伏妖之力,这其中包含拳、掌、腿、指乃至兵刃等多般法门,你想学哪一种?”
秦长风跪拜在地上,双手合十的平静说道:“弟子想练金刚不坏神功。”
他这回答让三个老僧全都愕然,实际上金刚不坏神功的名声虽大,但在少林修炼这门功夫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只因为实在太难练了。
渡劫怕他年纪小不知道其中的关窍,便开口劝解道:“这是为何?你可要知道金刚不坏神功虽然号称坚不可摧,但易练难精,且只防无攻,在大成之前威力远不及其它绝技,若没有三四十年的苦功,实在难见成效。”
秦长风神色木然的答道:“寺中有戒律不可以杀生,金刚不坏正好。”
这话一出,整个禅室中登时陷入寂静,三个老僧全都不说话了,吃惊的看着秦长风,直到许久之后,渡厄才叹了口气的说道:“枉我们修行了佛法半生,原来执念一直如此之重却不自知,到头来还没你这个孩童看得透彻。”
渡难却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如此,便让他修炼金刚不坏吧,且看我等能否为少林培养出一位圣僧来……”
圣僧,与神僧不同。
神者——大智大勇,武艺绝伦,震古烁今。
圣者——大慈大悲,恤天悯人,超脱生死。
在武林,圣僧的威名也许没有神僧大,但除此之外,无论在佛门内部,还是在苍生黎民心中,圣僧的地位都应当是在神僧之上的,否则当今少林,也不会有四大神僧,却无一圣僧了。
四大神僧中的空间若是不死,将来也许会有机会成为圣僧,只不过他的慈悲终究害死了自己。
秦长风这样的人自然和慈悲二字八杆子打不着,也从来没想过做什么圣僧,但既然是师父们的殷切期望,他也只好半推半就的装下去了。
其实一个人装成另一个样子,如果能装一辈子,那装与不装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秦长风当然装不了一辈子,但他可以保证自己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尽可能的不会露馅,也算是报答了三个老和尚和少林的恩情。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秦长风不但吃素,就连一只蚂蚁都不曾再踩死过。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认定了目标,即使知道是假的,也会当成真的一样去做。
这样做的好处是他可以心无旁骛的修炼金刚不坏神功,不用再做杂事,不会有人来打扰,甚至不用去做早课。
这正是秦长风所期盼的,为了实力,他从不会觉得修炼枯燥,只怕琐事烦扰。
少林的金刚不坏神功共有九重,渡厄一开始只给了秦长风第一重,并教了他修炼时应注意的诀窍,他怕秦长风心智鲁钝听不明白,所以对于每一个口诀,每一个动作都详之又详的讲解,这让秦长风迅速掌握了修炼内功的基础法门。
少林七十二绝技虽然以外功为主,但其实每一门都兼修内功,有着各自独特的内力运行路线,所以很少有人能同时修炼八种以上的少林绝技。
这也证明了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是由内而外的武功,金刚不坏神功尤其如此。
而且相比于其它绝技,金刚不坏神功的内功偏向更加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先修炼出来了强大的内力,而后将内力聚集到皮肤表面才有了无敌的防御。
这一点也在空见的死上得到验证,他开启金刚不坏时,任谢逊如何攻击都没有受到半点伤害,但在散去真气后,就被谢逊偷袭致死,这就说明金刚不坏并不是铁布衫那样纯粹强化肉身防御的外功,它的防御无敌是建立在雄浑内力基础之上的!
当然,金刚不坏的强悍防御也不是全靠内力,在修炼此功的过程中,肉体本身也会等到相应的强化,只是这种强化相比于开启内力主动防御时,没有强悍到那样令的对手感到绝望的程度罢了。
金刚不坏神功的第一式为起式,也叫作打禅式。
秦长风在渡厄的指点下,站在荒废的禅院中,双手上抬,左手心朝下平放于肚脐处,右手立掌,指对鼻尖,微蹲马步,宁神静态,自然呼吸,意守丹田。
这一式最重要的作用是在丹田内蕴养出第一缕金刚不坏真气。
渡厄本以为秦长风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入门,产生出真气。
秦长风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心智坚毅,胸有内秀,却不敏慧的人,这样的人没被人发现优点之前叫做傻子,发现之后就叫大智若愚。
只不过无论发没发现,这种人修炼武功时一开始的速度肯定是快不到哪里去的,因为他需要发费比别人多几倍的时间去理解招式和口诀的意思,并不停的练习,直到变得纯熟滚烂,才能步上修炼的正轨。
其中秦长风所知,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郭靖,在草原的时候差点没把江南七怪给气死,然后进入中年之后,武功却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愈发雄浑无比,直至远超同龄人。
实际上,秦长风很多行为就是在模仿幼年时的郭靖,但不同的是……他有坚毅不移的意志,却并不是真傻!
所以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他就在丹田内孕育出了第一缕金刚不坏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