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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车子完全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郝韫然坚持着挺立的双腿终于不支跪倒;他全身颤抖,张大嘴巴,像只被钓上岸的鱼,困难、急迫地呼吸着。
果然,昨天的艳遇是太刺激了些,不是他养尊处优的心脏所能负荷。
但还是衷心地感谢她,没有咄咄逼问他昨夜的荒唐轻薄;天知道当他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躺在她床上时,心底的羞耻与惭愧差点活生生凌迟了他的灵魂。
多亏她善体人意,适时提出了一堆幽默有趣的问题,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得以在慌乱中寻回理智,并且怀着赎罪的心情.为她准备一顿美味的早餐。
他会对她负责的!郝韫然暗下决定。她是个如此体贴、可人又美丽的女人,值得最好的对待。
所以在离别前他要了她的名片,他要重新、谨慎地追求她,绝不让一夜情轻易地剪断了他们之间的缘份。
“这不是郝教授吗?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同属文学院的杨教授好奇地看着他。“又被女同学追得无处可逃啦?”
自从郝韫然荣获t大今年的“白马王子”宝座后,他的爱慕者随即呈几何级数直线增加,而他被各式各样的女孩追得落荒而逃的有趣景象,更已成为教授群们茶余饭后闲聊的最佳八卦题材。
“杨教授!”他红着脸求饶,不明白如此丢脸的事为何大家这么爱说?
“你的脸皮就是这么薄,才会被那些女同学要得团团转。”t大学生本就以善于表达自己而出名,又遇上位纯情才子,随便逗就面河邡赤,人家不耍他、耍谁呢?
“她们是学生,我不会对学生动心的。”说他古板也好,总之他非坚守自己的立场不可。
“是是是,我们都了解郝教授的个性,当然也信任你的人格。”同样是教授,也不好逼人太甚,反正要看戏,自有胆大的学生们来演给大家看。“对了,这学期的成绩你都打出来了吗?”杨教授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嗯!”郝韫然点头,顺手伸向外套口袋。“全存在磁片里”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
“磁片不见了。”郝韫然慌张地把外套口袋全翻出来。“我明明昨天放进去了,怎么会”
“再找找,或许放在别的口袋里了。”郝韫然翻遍裤子、衬衫、西装身上所有衣物的口袋,原本应该在的磁碟片却依然不见踪影。
“不在,真的不在.我”他急得满头大汗,但心越慌,脑子就越糊涂,更加想不起来磁片落在哪儿了。
“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是不是真的放进去了?或者你曾经脱掉外套?会不会掉在家里了?”学期成绩非比寻常,杨教授也热心地帮忙出主意。
“我想想,我昨天回家时被人围住了,逃到树上,后来又掉出围墙外难道是在那时将磁碟片弄丢了,我去找找!”他急着去把昨日的逃亡路线重新搜寻一遍,再没有,可能就是掉在心绘的车上或家里了。
杨教授满脸同情地望着他慌张的背影离去。‘“被人围住,又逃到树上,还掉出围墙原来大受欢迎也满可怜的。”他苦笑,不晓得要不要给郝韫然的倒楣史更添一笔那位决斗夺冠的大姐头已经放出悬赏:谁能捉到郝韫然送到她面前,奖金五万。
他是没有这么没天良,去赚这种黑心钱啦!但别人可就不晓得了,也许真有哪位贪心鬼,肖想那五万块,狠下心肠绑了郝韫然去领赏。届时,只有请上帝来保佑他了,阿门!
面对着她的大牌秘书,时心紫是难堪又羞恼。
“你不用工作了吗?有什么好看的?”
“我瞧瞧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我那向来拿工作当生命的老板居然迟到了?”廖宛蓉打开窗户,一本正经地瞧着窗外的太阳。
“我睡过头不行啊!”时心紫恼羞成怒。“老板又不用打卡,谁规定我非得累死自己不可?我也会疲倦,偶尔想多休息一下,这又惹到你了了?”
“老板。”廖宛蓉状似无辜地嘟起嘴。“人家也没说不行啊,你干么这么紧张,解释一大难呢?”
“谁谁紧张啦?”好嘛!罢送完郝韫然,她是有些儿着慌,那又如何?她成年了,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有资格管她?“你不去工作,赖在这里想偷懒啊?信不信我扣你薪水?”“冤枉啊,大人!”廖宛蓉做作地趴在她肩上低泣。“人家的办公桌被占了,我没地方工作,才来柜台接电话的。”
“谁敢随便进董事长室占用你的办公桌?”在“新意经纪公司”里,时心紫这位董事长的办公室和秘书室是合一的,占了宛蓉的工作地方,等于占了老板的位子,她不信公司里有这么大胆的人。
“除了你的小白脸、咱的刘经理,还会有谁?”廖宛蓉轻蔑地撇嘴。
“宛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从不养小白脸。”这秘书真是没大没小,把她说得像是娼院里,年华逝去、却又不甘心地紧攀住青春尾巴的那种蠢女人!“还有,刘智彬已经不是经理了。”
“你开除他了?”廖宛蓉一脸希冀。
时心紫微一颔首。“我昨天上午才解除了他的职务。”“你那颗猪脑袋终于清醒了!”
“宛蓉!”时心紫发誓,她要再这么口没遮拦,管她的能力有多强,她都要调这个大牌秘书去扫厕所。
“我说错了嘛!”’廖宛蓉双掌合十,可怜兮兮地瞧着她。“我的意思是:老板英明,小的对您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无聊!”时心紫忍不住好笑地轻啐一口。
老板终于不再翻旧帐,廖宛蓉马上回复俏皮本性。
“嘿,这回换我耍威风了吧!我非拿扫帚将那只刘色猪赶出办公室不可。”
时心紫看着她冲动的身影扬着火焰,一路刮进董事长室里。很久以前,宛蓉就跟她反映过,刘智彬仗着经理职位不时占旗下女模特儿便宜;她也曾质问过他,但他总是在她面前指天咒地,哭诉别人轻视他是倚着女朋友的提携,才得到富贵。
他心有未甘,因此行事多果决狠辣,忘了给人留情面,结果嫉妒他的人也就更多了。他求她,千万别听信外人的闲言闲语,而她做到了;任凭投诉信函堆如山高,她一概不予理会。
如今,她终于尝到苦果了,也了解到刘智彬是个多么卑鄙无耻的人,当初她真是被爱情冲昏头了。宛蓉说得对,她是个蠢女人,但愿此刻醒悟,时犹未晚。
“你这个疯婆子,我要开除你,我绝对要叫心紫开除你”董事长室里传出刘智彬慌张的吼叫声。
“我是疯婆子,你就是不要脸兼下三滥的大色猪!”廖宛蓉挥着扫帚像赶猪似的,打得刘智彬抱头鼠窜。
他逃出董事长室,瞧见站在柜台边的时心紫,大喜过望地跑向她。
“心紫甜心,我要你开除这个疯女人,她居然敢以下犯上,攻击经理,我老早就告诉你,这个女人不能用了。”他抖抖肩膀,对她露出一抹自认为潇洒的笑容,伸出手欲搂她的腰。
时心紫一闪身痹篇他故诈亲密的动作。多奇怪,曾经她为之疯狂的酷劲儿,此时看来,只觉好笑,而他的装模作样,更让她觉得恶心。
相较于郝韫然因为满腹诗书,而自然显露于外的斯文儒雅气质;刘智彬的造作只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可笑模样。
“心紫!”他捧着心,一副大受刺激的伤心样。“你还在气我吗?那真的是一场误会,我是被陷害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该了解我的心才是。”
“我是了解,更加明白你的为人与能力。”时心紫冷冷地看着他。“你担任业务经理职位已经五年了,公司的业绩不增反减,大多数的客户都要我亲自出马去洽谈,我请问你,这么多年下来,你究竟为公司成就了什么?”
“我那是因为他们嫉妒我啊!心紫,你明知道的,你那么漂亮,很多人追不到你就把气出在我头上,刁难我、陷害我,可是为了你,我愿意忍受所有的痛苦,所以公司的业绩不好,真的不能怪我。”刘智彬激动地辩驳。
“那么来自公司内部、客户、模特儿们源源不断的投诉函又该怎么说?”时心紫转向廖宛蓉。“你去把这个月有关刘经理的投诉信函整理出来给我。”
廖宛蓉颔首,走进董事长室里,须臾,抱出一大叠信件。
“心紫”刘智彬还想解释些什么。
时心紫一挥手截断地的话。“我们先看看这些投诉函。”她伸手接过廖宛蓉怀里那叠为数不少的投诉信,拆开第一封。“这是一个模特儿写的,你在拍摄过程吃她豆腐。”
“还有客户投诉你,强制收取回扣。”廖宛蓉冷笑地拆开第二封信。拆着一封封的信,时心紫一颗心随着越来越严厉的投诉降到谷底。
“刘智彬,你自己拿去看,光一个月就有二十几个人投诉你,每一条罪状我都可以上法院告得你身败名裂,而我只是开除你,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是”他辩无可辩,突然将矛头转向廖宛蓉。“这个女人,她一直看我不顺眼,所以造假这些投诉函害我,心紫,你千万别上当了。”
“宛蓉来公司才三年,而我收你的投诉函已经收了五年。”如今想来只觉荒谬,她那时不知吃了什么迷葯。
蒙了心肝,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傻啊,真是好傻!
瞧来这女人是吃了柁秤砣、铁了心,绝不可能再回头了。刘智彬心想,但他在她身上投注了这么多心血,五年的岁月都赔进去了,在没得到足够的好处之前,他怎甘心离去?
“心紫,我”刘智彬忽地屈下双膝。“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一定会改的。”
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时心紫觉得可悲,原先因为他的背叛而产生的怨恨也随着他的蠕弱表现消逝殆尽。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再施用任何一种感情,恨与爱都一样;能与他划清界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大的福气。
“刘智彬,我可以不计较你在公司里的胡作非为,但我们之间已彻底完了!”
想不到他都这么求她,她还是一点旧情都不念!刘智彬也火了。
“你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所以才急着甩掉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怎么敢跟我说这种话?”时心紫想不到这男人不只无能、还无耻。“刘智彬,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不想再见到你,聪明的你自己走,否则我要叫警卫了,被人赶出去的下场可不好看。”
“哼!一句话就想赶我走,哪这么容易?”既然已经撕破脸,刘智彬也就不在乎显露豺狼本色了。“我在这里,日夜帮你工作了五年,你想赶我走,至少也要给我一笔遣散费。我要求也不多,两百万就好。”
“两百万!”廖宛蓉惊呼,随即将手中的扫帚塞进时心紫手里。“老板,跟这种垃圾没什么好说的,用这个比较快。”
看着手中的扫帚,时心紫忍不住失笑。多久了?好像自高中毕业后,她就再没跟人打过架了。虽然年少轻狂的时候,曾经也混过几年飞车党,名声还不坏,但都三十岁了,还去踉人家动手动脚,未免有失修养。
她摇摇头,走过去打电话。“喂!警卫室吗”
刘智彬没料到她会做得这么绝。要让警卫上来了,他还混得下去吗?他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抢下她手中的话筒,愤然地高举右手。“你这个贱女人”
“你想干什么?”另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白色的身影好快。一下子挡在时心紫身前,为她挨下这记粗暴的巴掌。
叭!重重的肉击声在空气中回荡,郝韫然鼻上的眼镜被打落地板,摔得粉碎,白皙的脸颊马上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地浮在上头。
“韫然!”时心紫慌张地捧起他的脸。“你怎么样了?该死!你干么这么傻?痛不痛?”郝韫然摇头,脑子还有点儿昏眩,却没忽略那个张牙舞爪的男人。居然想打女人?这种男人最可耻了!
那向来只盛温柔的眸子愠恼地眯了起来。“有什么事情不能用嘴巴说?男人怎能打女人?”尤其还用这么大力道,连他都差点受不了了,何况心紫这样纤柔的女子,不被一掌打死了?想到她会受伤,他心底的怒气又升上一等。
“这家伙到底是打哪个子里冒出来的?”刘智彬怒犹未消地来回看着郝韫然,还有紧抱住他臂膀的时心紫。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她的新姘头,她就是勾搭上你了,才想甩掉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时心紫心底的火山终于爆发,上前一步挡在郝韫然身前。可恶,居然把他的脸都打肿了!她越看他脸上的掌印就越心疼,体内的怒火也就窜得越高。“我数三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从此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体怪我无情!”
“你以为我真爱你这个老女人啊?粗鲁、霸道,女人会的,你没一样会;就会将男人当狗一样使唤,老子是可怜你,才没抛弃你,谁知你这么不要脸,勾搭完一个又一个,下贱!”
刘智彬的嘴巴像刚吃了垃圾,又脏又臭。“把两百万遣散费给我,我马上走。”
时心紫喷火的五官倏地冷凝了下来,面无表情瞪着刘智彬。“一、二、三!”数完,她性感的红唇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会把握。”
刘智彬狂笑。“我就是不走,你想怎么样呢?”
“这样!”她举起手中的扫把朝他头顶打下去,同时,右腿一抬,踹向他的重要部位,将他踢出了办公室。“宛容,关门,顺便叫警卫来处理垃圾。”
刘智彬被这两记打击重创得紧紧缩起身子,疼得脸色发白、无法言语,更别提起身反抗了。
“老板英明!”廖宛蓉欢呼一声,执行时心紫命令去了。
反倒是郝韫然,被这剧情急转直下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她发起狂来的模样可真辣!不过他挺欣赏的,有个性、不惧威胁的坚强女性都值得人们喝采。
动完粗后,时心紫才记起郝韫然就在身边。他那样斯文的一个人,一定很受不了她的粗鲁吧?
“那个你别误会,我平常不会随便打人的,是他”“我知道,他太过份了,是该受点教训。但”看刘智彬痛得快要死掉的样子,郝韫然不觉有些担心。“他不要紧吧?要不要送医院?”
“放心吧!祸害遍千年,他死不了的。”时心紫撇嘴,一心只牵挂着郝韫然又红又肿的脸颊。“倒是你,怎么样了?还痛不痛?快进来,我帮你冷敷。”她把他拉进董事长室里。
“可是”郝韫然天生心软,比较见不得人试凄。
“有宛蓉处理一切,你就别担心了。”时心紫打开冰箱,幸好还有一些饮料,她拿手绢包了一罐可乐冷敷他红肿的额。“你真傻,干么替我挨那一巴掌呢?瞧,都被打肿了。”他的皮肤白,一挨打,马上表露出明显的痕迹,看得她的心都拧成一团了。
“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受人欺负?”他说得理所当然。
时心紫心底流过一股温暖。“笨蛋!”她低骂,眼眶却热得发酸,模糊的水雾迅速浮上,她慌忙转开头,不愿h他见着她的泪。“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葯膏可以消肿的,拿来帮你擦。”
郝祖然默然接过冰冷的可乐,目送她着慌的身影逃离董事长室。他是有些迟钝,却不笨,当然看得出心紫和那个男人间不平常的关系,是他的出现破坏了他们吗?
解下她的手绢凑近鼻端,一股馨香盈满体内。曾经,他拥有她所有的温暖,更期待在往后无数个岁月里,都能在这股甜香中迎接每一个清晨与日落;可这必须建立在两人都快乐的情况下。
如果他的存在只是一种多余、破坏的象征,他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再留下来?虽然他觉得自己会比那个男人更加怜惜、疼爱心紫,但她呢?她的想法又是如何?他禁不住地教郁闷缠满了心田。
“老板”
时心紧一逃出董事长室,就撞见了廖宛蓉调侃的笑脸。
“管好你的嘴巴,如果你不想落个和刘智彬一样的下场的话。”
“我都还没说话呢,老板。”廖宛蓉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似地奉上条葯膏。“你的他大概会需要,好好帮他擦啊,那么俊的一张脸蛋,肿成这样,我看了都心疼,你的心可能都碎了吧!”
“什么你的、我的,不准胡说八道。”时心紫低吼,红云却自作主张占满了她的颊。
“原来你不喜欢他啊!”廖宛蓉用力一拍手。“那我可以追他吗?在公司待了三年,见过的漂亮模特儿也不少,就没瞧过哪一个比他好看的z那一身斯文儒雅的气质,活脱脱是古书里的纯情才子重生,看得人都醉了。
闻言,心紫柳眉倒坚地怒道:“不准你打他的主意!”
“老板,你这就太自私了,自己不要,也不给别人,怎么?想把他做成标本,永久收藏啊?”
“要你多管闲事!”她心头一拧,说实在的,活了三十个年头,首遭产生这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怕自己配不上郝韫然。真恨自己以前怎没努力学习做个温柔、贤慧的女人!
“承认!你喜欢上他了。”廖宛蓉笑着打趣她。“不过这回我就要夸奖你的眼光了,那个男人不仅长得好看,气质温文、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很有男子气概,又疼你。找男朋友就要找这一种的,百分之百靠得住,不像刘智彬只有一张嘴会吹牛”
“韫然是t大中文系教授,当然有学问、又有涵养。”瞧她开心的,仿佛他的成就便是她的光采。
“这么了不起啊!你在哪里钓到他的?”
“我才没有勾引他,是他自己跌在我车前,求我救他,我们才认识的。”想起这份难得又奇妙的情缘,时心紫不禁又羞又喜。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他,别叫他给跑了。”虽然爱损老板,但廖宛容是真心喜欢能干又坚强的时心紫,自然希望她能有好归宿。
“宛容啊!”时心紫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心底的不安。“你觉得我们相配吗?我是说我们个性差那么多,他什么都会,煮菜。料理家务。又有学问、还比我年轻我”
“拜托!爱情还讲那些吗?何况我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不然哪会那么好心替你埃巴掌?”“是没错啦!可是我怕自己配不上他。”因为用了心,所以她更不安了。
“老板,你在耍我是不是?你美丽、有钱、又能干,追求你的企业菁英、富家公子足以装满一卡车,你这种条件还伯配不上任何人?”真是当局着迷!廖宛蓉笑骂道。“你现在唯一要担心的是,他会不会误会了你和刘色猪之间的关系?万一他想岔了。跑掉了,看你再上哪儿找个这么好的男人?”
“如果他误会了呢?”一谈起恋爱,她的脑浆好像就换成稻草了。
“那就跟他解释清楚啊!”廖宛蓉干脆再将她推进董事长室,让他们私底下去弄个明白。“加油!凭你的条件绝对担得起教授夫人的宝座。”
是吗?时心紫可没那么大的自信。尤其他又坐在那里,清澈的目光笔直地望着她,神情是如此的认真与纯挚!
她不由怨起廖宛蓉;她都还没准备好就把她推进来,万一她因为紧张而搞砸了,这一次绝对调她去扫厕所。
“心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瞧她面河邡赤、满头大汗的;郝韫然关心地走过来,一手覆上她的额。
“有没有发烧?是不是刚才吓到了?”
她双手捧住胸口快要窒息了。他一身温和如五月清绿的气息如此的清新、舒爽,而自己拥有的只有满身的铜臭;就算外在条件匹配,她的心也比他的丑陋多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她自卑得不敢看他。
郝韫然误解了她的畏怯,以为她并不想再看见自己,他黯然地低下头。“我没什么!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好了,再见。”他把手绢和可乐还她。
失去了遮掩,他脸上的创痕更加剧烈地刺痛了她的心。
“等一下。”她拉住他欲走的身于。“你的脸要先上葯才行。”
“不用了,已经不痛了,我”
“不行!”使惯了的命令口吻又不觉用了出来,时心紫当下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它就不能滚出几个温柔优美的字句吗?该死!“我的意思是不马上治疗,万一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不会的,只是一个巴掌”他说到一半,见着她愧疚羞惭的表情,就算再不愿意留下来,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了。“好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她大喜过望,打开葯膏、轻抹上他的脸。“刘智彬那浑蛋,下回再被我看到,非多踹他两脚不可,居然下这么重的手!”感觉指下传来的热烫,她心底的不舍更是泉涌不绝。
“心紫”虽然难过,但希望她幸福的心依然强过一切。“不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男朋友的。”
“他才不是我的男朋友。”果然被廖宛蓉料中,他误会了。时心紫着慌地解释。“他是,我们曾经交往过,但他又有了新女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韫然,你千万别误会了,我”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他突然插口。
“啊?”时心紫愣了下,忽地了解这善良的男人总是把严厉留给自己,将宽容分送众人。“不!与你无关,我和刘智彬之间很早就出现裂缝了,我我不是个好女人。”
“谁说的,你是最好的女人。”瞧见她自责,他深深地不舍。
时心紫凄然一笑。“谢谢你的安慰,但我自己知道,经营公司我或许很在行,但论到做女人我就没撤了,煮饭、洗衣。打扫我一样也不会,性子霸道又不温柔,就像刘智彬说的,我只会使唤人,我”
他听不下去了,伸出双手紧紧拥抱住她,他的唇吻上她的,像要堵住她接连不断的自卑,同时将勇气与自信灌入她体内。
她愕然瞪大眼,在他伏下的面容中看见欣赏的笑意,他瞧着她的眼神好温柔她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郝韫然伸手抚去她满脸的泪痕,舌头轻舔上她的耳垂。“我不知道‘好女人’的定义在哪里?但我认为你这样很好,勇敢、认真、坚强,你是我见过最棒、最美丽的女人。”她抽抽鼻子,泪流不止。“韫然.我”
他突然屈下单膝,半矮着身子仰望她。“时心紫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这话.打昨夜在半山腰时,他就好想告诉她了,直到此刻,他终于有勇气说出口。
“韫然!”她大吃一惊。“你不在乎吗?我和刘智彬”
“未婚前,不论男女都有权利结交异性朋友!”他实在不愿意再听她说出任何诋毁自己的话了。他喜欢的时心紫是既美丽又坚强的,像是山谷中的野蔷薇,不惧寒风冰雪,傲然顶立于天地间,恣意绽放着特属于她的娇艳与芬芳。“我唯一希望的是,你能将未来空白的人生交给我,让我来陪伴你度过日后每一个晨昏。”
她捣着嘴.泪流得更急。“韫然.呜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瓜!”他起身,搂着她。“我喜欢你,当然要对你好,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嗯!”时心紫不停地点着头,泪水更是怎么样也停不下来了。
他爱怜捧起她的脸,亲亲她泛红的眼眶和鼻子,最后吻上她红润的唇,他的舌头来回舔舐着她微厚的下唇。她知不知道,她的唇好性感,上薄下厚,一经亲吻,就会充血红肿,像朵盛开的粉蔷薇
他的舌头伸进她温暖的唇腔,吸吮着她柔软芬芳的丁香,直到她全身发颤,不支地倒入他怀里。
激情一变而为柔和,他的舌缓缓在她唇腔里滑动,腮帮。贝齿细心的探寻没露掉任何一处,他的唇尝尽了她所有的味道。
她感觉灵魂升上了天空,倚靠在月芽儿上,悠游于漫漫银河间,舒服得再也不想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