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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呕吐是装不出来的。
心底不由生出恻隐,一个女人,为了应酬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也挺可怜。而今晚,他也没怎么替她挡酒,那些同桌的男人们,都色迷迷地围着她,显然是不怀好意的,而他这种没身份的小喽啰,还是个男的,谁会跟他喝?
吐完,甄渺似乎恢复了点精神和力气,也能直起身走两步,不过有些摇晃,不稳。
徐迁要去扶住她的一只手臂,却被她挥开了。
“你走开!”
徐迁挑了下眉,女人善变啊,刚刚还挺温顺的,一眨眼就换了性情。
甄渺嘟嘟喃喃地,身体有意识地自己往电梯的方向走,“不要你管我!甩了我……就不要再来管我!”
徐迁跟在她的身后,云里雾里,大概……不是在说他的吧。
“我讨厌你……”
甄渺拍上了电梯的上下按钮,手撑在墙壁上,头不由垂了下去。
“噔……”
电梯门刚刚打开,甄渺就又吐了,这下,全吐在了电梯口旁。
徐迁都觉得有些丢人,一抬头,两架摄像头在那盯着。
“噔……”
电梯门不等人地关上,而甄渺也才止了吐。
估计是这一路出租车颠的,把胃里的那堆不适都颠了出来。
甄渺少气无力地在那喘息,徐迁架起她的胳膊,这次,带了点强硬,“你住几楼?”
“二十七。”
重新摁下了电梯,甄渺软软地靠向了身边的温暖体,徐迁的身体一僵,却没有避开。
算了,她也挺可怜。
煎熬般地随电梯爬上了二十七楼,徐迁才侧了身,与她的身体隔离,“甄经理,你住多少号?甄经理!”
“我讨厌你!”
徐迁翻了个白眼,“拜托,就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行不?你住哪个房!”
“嗯……二号。”
好,二号!
徐迁似乎看到曙光了,拖着她来到2702房门口,从她的提包中,掏出一串看起来挺像这房的钥匙,试了两把,就找对了关键。
七手八脚地又将她连拖带架地弄到卧室,往床上一放,想了想,徐迁好人做到底地帮她脱了鞋,盖了毛毯,长舒一口气。
解放了!
他正准备站直身体离开,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我讨厌你!”
徐迁摇摇头,忽然想知道苏颖喝醉后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这般大失形象?
他挣了挣,却发现女人醉后的手劲,不容小觑。
“别走……”
甄渺没有睁开眼睛,无意识地呓语。
徐迁下定决心,如果她再找他一起应酬,坚决推辞,哪怕失业也在所不惜!
他开始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头,她却像个孩子似地哭泣,“别走,求你……韩越……”
徐迁的身体,僵在原地,任由女人重新攀住他的手臂,甚至有拉向自己的趋势。
他没听错吧?
她叫了谁?
“韩越……”
像是为他解惑一般,女人痛苦地低声喃喃,“韩越……韩越……为什么,讨厌你……”
徐迁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甩开了甄渺的手,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木然地离开。
他脑子里只停留一个想法:难道,苏颖的老公,和甄经理有染?
之所以问题被到想到这样的层次,他知道,他心里的邪恶,让他生出趁虚而入的想法了。
在决定放弃的时候,让他得知了这个事,天意吗?
一上午,苏颖都觉得徐迁的视线似有若无地在她的身上飘着,当她扭头去看他的时候,那目光又避了开。
终于,苏颖抽个空闲,在网上问他,“你有话跟我说?”
“没。”
“那你老看我干什么?”
“哪有。”
苏颖恍然地“啊”了声,“难道,你昨晚和甄经理修成正果了?”所以不好意思面对她?
“苏颖,你出来一下,我有个事跟你商量商量。”
徐迁被刺激了,霍然站起,不顾这是上班时间,绕到苏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发号施令。
“呃……”
办公室的人都在看着他俩,有八卦者暧昧地吃吃笑。
苏颖的脸烧了,偏偏惹事的那个,径自昂首阔步地走开了,她无力地瘪了下嘴,跟了出去。
来到楼梯间的僻静处,徐迁关上了安全门,撑着楼梯的扶手,一脸正色,“别再开那种玩笑!”
“好。”估计,也就苏颖才会这么容易地收放自如。“那个,昨晚都还顺利吧?有没有喝多?”苏颖问,完全是朋友间的关心。
不想,却勾起了徐迁多余的遐思,到底,要不要把昨晚的事,告诉她?
犹豫良久,他轻叹一声,“我倒没有喝多,倒是甄经理,她吐了,醉得挺厉害。”
“所以?”苏颖知道有下文,挑了挑眉。
“就这样,没什么所以,我就是觉得,再怎么说,她是经理,我们是普通员工,如果有点什么,她会向老总汇报,咱们还是别跟她走太近,尤其是你,我听说,女人都妒忌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
苏颖哭笑不得,“你这都是说的什么啊?”论年轻,她当仁不让,但是说到漂亮……
徐迁的心情显然不像自己的语气那般轻松,苏颖总觉得他在欲言又止,眼神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心事。
苏颖想了想,小心试探,“昨晚,真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