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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姜文骥因为在办公室昏倒一事儿,闹得沸沸扬扬。
是政要的关系,没有去公立医院,而是去了私立医院。
医院外,拉起来警戒线,急诊部,拒绝接收外来患者。
抢救室外,姜律神色凝重,一言不发的倚在墙根儿处,姜珂则是手指握拳抵唇,不住在走廊里踱步徘徊。
她没料到,自己不去移民局办绿卡,竟然闹到自己父亲大发雷霆,最后还昏厥休克的地步。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太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难以接受。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是萧莫宇,身后跟着从公立医院那边请来的、穿着白大褂的心脏方面的专家。
姜文骥倒下那一瞬,手足无措的姜珂,赶忙到外面喊秘书,姜律也惊到了,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自己的好哥们萧莫宇,让他过来帮忙。
姜珂抬眼,看到萧莫宇带人过来,赶忙走上前。
萧莫宇神色焦灼,说:“小珂,公立医院那边人手也不够,心脏病专家都分不开身,我托朋友,找来了几位有权威的专家。”
姜珂顾不上管这些,刚才里面的医师出来,告诉自己说,自己父亲突发心脏病,需要支架,然后情况比较复杂,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希望他们能找一些心脏手术方面的专家,让手术有更高的成功率。
姜珂看了眼萧莫宇身后的专家,然后中肯道:“没关系,多一些专家一起商量手术的事儿,也多一分把握。”
萧莫宇点头,然后让身后的几名专家进抢救室。
等专家进抢救室后,萧莫宇看姜珂,安抚道:“别担心,姜伯父不会有事儿的。”
这些年工作的关系,姜文骥心脏一直不好,这段时间以来,更是心力交瘁,由姜珂和姜律不肯办绿卡出国一事儿引着,直接爆发。
姜珂连连点头,眼里闪动感动的泪光。
“谢谢你。”
萧莫宇摇头说没什么。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看你伤心落泪,我心里也难受。”
“……”
“小珂,我喜欢看你笑,所以,天大的事儿,我也会尽我全力帮你,只要能看你开心,多大的担子,我都替你扛。”
萧莫宇的这番表白,让姜珂无措。
处于敏感时期,人的情感最脆弱,最容易心软,所设的心防,也容易塌陷。
不知道如何回应萧莫宇,姜珂看了他几秒后,用手勾鬓发到耳后。
“我爸突发心脏病,我妈还不知道,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
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姜珂手捏着手机,快步离开。
萧莫宇转身,看姜珂离开的背影,眼底拂过一抹幽暗……
……
虽然说姜珂有意避开萧莫宇,但是,她真准备给自己母亲打电话。
不管怎么说,自己母亲不能在她丈夫突发心脏病的节骨眼上,还在外面购物旅游。
这不是一个合格妻子该有的行为!
只不过,姜珂还不等将电话拨出去,陆靳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问姜珂在哪层楼。
姜珂错愕了一下,意识到陆靳城过来医院这边,小手下意识捏紧手指,一种无言感动,由心底蔓延而出……
她知道他最近工作忙,所以没有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父亲突发心脏病住院的事情,怕牵扯他太多精力。
不想,他还是知道了。
再忙,也抽空过来这边。
不想隐瞒陆靳城,不过想到萧莫宇也在,她还是说:“我爸这边还在抢救,你工作忙,要是没过来,就别来了吧!”
陆靳城说:“我到医院了。”
一听这话,姜珂即便有意避开陆靳城和萧莫宇碰面,还是选择把自己父亲抢救室所在的楼层,告诉了他。
陆靳城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前,对姜珂说:“等我!”
——姜小姐嫁到分割线——
陆靳城到抢救室所在楼层时,姜珂在电梯口等他。
等他抬脚刚迈出电梯,姜珂一头撞进他怀里,抱住了他。
二十二岁,被家里保护的好,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是温室里的小花朵,终究禁不住打击。
特别是父亲倒下那一瞬,让她有一瞬间以为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的错觉。
再加上院方前不久和她说自己父亲的情况有些棘手,她更是受不住。
被姜珂撞了个满怀,陆靳城有一瞬的失神后,便稳稳抱住了女孩瘦弱的身子。
他拥着她的肩背,用下颌蹭她的发旋。
“别担心,有我在。”
没有过多的言语安慰,简简单单六个字,就足以驱散姜珂心中所有的不安和阴霾。
姜珂不知为什么,同样的话,从陆靳城嘴巴里说出来,就是比从萧莫宇嘴巴里说出来,有分量!
胡乱的点头,她喃喃:“有你在,我不怕。”
姜珂这话发自内心,他陆靳城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要他陪在她身边,多大的难事儿,她都觉得没有那么棘手。
而且,她坚信依照他的个性,定会护自己周全,即便天塌下来,他也会替自己顶着。
……
两个人过去抢救室那里,出乎意料的是,萧莫宇不在。
后来姜珂问自己哥哥才知道,萧莫宇因为临时有事儿,还是急事,被叫回州政府。
就在自己过去电梯口接陆靳城那会儿,他从另一头的电梯那里,下楼。
姜珂因为萧莫宇不在,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和陆靳城两个人,一个不在场,气氛就不至于搞得那么尴尬。
姜律瞧见陆靳城忙里抽空过来,走上前。
看自己妹妹手抱着陆靳城的手臂,问她:“你打电话叫来的?”
姜珂摇头说没有。
“你听别人说的,知道以后,特意过来的。”
姜律再去看陆靳城,陆靳城问他情况怎么样。
姜律摇了摇头。
“不是很乐观,爸最近操劳,再加上急火攻心,心脏病突发,院方这边,在给他支架。”
心脏是推进血流动循环,维持细胞正常代谢,为机体提供营养物质的主要器官。
一旦出问题,人就垮了!
这些年,因为心脑血管问题离世的人,屡见不鲜,血脑血管疾病,也成了医学史上难攻克的世纪性难听。
陆靳城眉头皱起。
“有没有说手术有几成成功率?”
姜律摇头。
“目前还不清楚,这边专家说情况棘手,不敢贸然手术,然后我托人找了公立医院那边的专家,刚进去没一会儿,估计还在商讨方案。”
姜律的话刚说完没一会儿,里面有医助跑出来,神色慌张,和姜律兄妹说。
“病人血压降不下来,医院这边,暂时不敢给病人支架,怕发生其他意外。”
“……”
医助的一句话,吓得姜珂瞬间双腿瘫软。
若不是陆靳城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她定然会跌倒在地。
“小珂!”
陆靳城刚稳住姜珂的身型,姜珂跑过去,疯了一样摇医助的手臂。
“那你们给他降血压啊!我爸不能出事儿,他不能出事儿!”
姜珂的脸,失了血色,惨白如灰槁,透着无力的苍凉与凄美。
她没有哭,但眼眶红了一圈,平添楚楚动人,让人心疼不已。
“我们已经尽力再给病人降血压了,但是病人的血压下不来,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我不管!”
姜珂尖声大叫,这会儿,失了形象,也失了理智……
“你们必须治好我爸,让他醒过来,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让你整座医院给我爸陪葬!”
顾不上理自己态度有多恶劣,她满脑子都被自己父亲不能有事儿这个念头充溢。
“小珂,你别这样。”
姜律见不得自己妹妹失控,拉住她的手腕,丢给陆靳城,让陆靳城好好看着她。
姜律绷着情绪和医助交涉,而姜珂,则是颓丧的被陆靳城护在怀里,哭得孱弱又无措。
当陆靳城扣着姜珂的脑袋往怀里按,姜珂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抓紧陆靳城腰间的制服,嚎啕大哭。
姜珂的哭声,近乎把陆靳城的肝肠哭断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控的姜珂,就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可怜,无家可归,满目凄凉。
陆靳城无奈叹息,姜珂哭,就像是刀子往他身上扎,未见鲜血,却痛彻心扉。
姜律和医助交涉,因为找不到一个突破口,他情绪也绷不住了。
“那你们也给他支架,与其等血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降下来,倒不如放手一搏。”
医助摇头解释。
“不行,医者父母心,我们既然穿上这件衣服,就要对所有的病人负责!血压降不下去,我们无法给病人支架!”
“那他妈/的要怎么办?”
姜律恶狠狠地踢了一脚空气,然后双手叉腰,一脸的烦躁。
“我来和她说。”
陆靳城开口,然后把自己怀里的姜珂交给姜律。
对视姜律看过来的目光,他又一次郑重其事道:“我和她说。”
姜律不知道陆靳城想干什么,但是看他的模样,莫名的相信他。
点了点头,姜律说:“全当为了小珂,你不能让我爸出事儿!”
……
陆靳城和医助简单交代了几句,他让里面的专家再维持半个小时,尽可能给姜文骥降压,末了,捏着手机走到一旁,给凌皓辰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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